白瑾放下杯子后叹口气道:“我说小柳姑娘、筱尤姑娘,你们在后头可听够了吗?”

小柳放眼望去,却是地上地影子出卖了自己地行踪,不由尴尬地笑着走出:“打扰了。”

筱尤此刻也搓着衣角走出,她看一眼小白的英俊帅气,又看一眼白瑾地风度翩翩,立刻装得满脸的贤良淑德,好像窃听的主意不是她出的一样。

自知酒后失言的肖没,脸更红了,赶紧一个劲摇手解释:“其实老婆不听我话也可以的……可以的……”可惜他越描越黑,筱尤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小白也极不好意思,走上前拉着小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在谁说我将来怕老婆的时候……”小柳讪讪解释。

“我酒后说着玩呢。”小白赶紧解释,“别当真。”

“我知道,”小柳给他整了整鬓边散乱的头发,笑着说,“大事小事你爱管我还高兴呢,可以省下多少麻烦啊,我就乖乖蹲家里给你养。”

“你真好。”小白知她是在给自己争面子,不由心里暗暗高兴。

“那个……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小柳见他高兴,立刻趁势下坡道,“我把你给我的钱花光了……”

“我……我存了五年的私房啊。”小白想泪奔了,老婆果然不好养。

小柳凑过去在他耳边悄悄地将簪子之事说出,小白听了脸色一喜,立刻点点头小声说:“买得划算,这是保命符,千万别告诉他人了。”

“知道的。”小柳轻笑,给他整理起乱了的衣襟,告诫起他在外喝酒要谨慎等事,小白满脸幸福,几乎无视了旁人的存在。

旁边肖没的脸也快皱成苦瓜了,原本一个劲偷笑的白瑾见到感情融洽的二人,和小白脸上幸福的笑容,突然笑容中又有些落寞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怀中一块朴素而便宜的玉牌。

玉牌上用小字刻着:赠君与

这是一块,他早该丢了的玉牌。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会师

吵过、闹过、甜蜜过,该启程的继续启程。

抵达刘氓的住所百花谷门边时,白瑾没有通报也没有犹豫,带着众人从旁边一条隐蔽而狭小的过道中高歌直入,仿佛这儿是他家似的。

这番坦然态度倒让肖没有些生疑,不由问:“蝙蝠住所一向隐蔽,你直接带我们进去,不太好吧?他可是你朋友。”

白瑾但笑不语。

小白却在旁边冷“哼”一声说:“这家伙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恐怕早已将我们要来的消息告诉了刘氓,还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

“果然还是小白兄弟了解我的心思,”白瑾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只是告诉他我要带人来,若他要走就自个儿走,若他愿意见,就自然会留。”

小柳听见他这番话,心中又不安起来,筱尤在旁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两人心思一致,皆在担心李惜缘的安危。

走过阴暗的夹道,眼前骤然开朗,阳光从山顶直射入谷中,仿佛冲散了黑暗的忧郁,夏日花朵开得灿烂,溪流环绕其中,旁边还有木造凉亭,亭上挂着陶瓷制的风铃,颜色朴素,上面刻着一只蝙蝠图案,似乎是自己手工烧制而成。

踏着鹅卵石铺的小路往前走去,一丛葱笼绿竹遮去视线,绕过竹可见几间木屋,虽然简单,却布置得错落有致,外面布着爬山虎,总觉得住在里面的是个热爱生活又享受生活的人。

“这真是蝙蝠刘氓的家吗?”小柳惊叹未完,就见木屋里冲出一个人,直往她身上扑过来。

来人正是李惜缘。

小白犹豫一会,没有拦下,由得惜缘将小柳拥入怀中,又从头摸到脚。仔细检查是否又哪里受伤不妥。)然后才松开手,严肃地追问起他们这阵子的经历。小柳急忙解释起来。

不远处,蝙蝠刘氓正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听。白瑾走上去狠狠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没办法,未来婆娘非要见那个叫何柳的丫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吵都快吵死老子了。”刘氓不怀好意地解释。

“滚你妈的!谁是你未来婆娘!”李惜缘听得勃然大怒,抄起小柳身上地寒蝉刀回头直接砍去,“天天胡言乱语!老娘今天就割了你舌头!”

筱尤和小柳、小白三人在旁边惊呆了,他们简直怀疑是有魔教中人披了李惜缘地皮。这番粗俗举动与谈吐,和他们原本记忆中风趣幽默的师姐完全是两个模样。

刘氓见他们目瞪口呆,于是一边逃窜一边解释:“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跟了我后就成这样了。这是所谓的夫妻相。”

“你还胡说!”李惜缘骂得更大声,她功力与伤口尚未完全恢复,怎么也跟不上刘氓地脚步,跑了会后就弯腰咳嗽了起来。

刘氓见她不舒服,于是跑过去拍拍她的背说:“悠着点悠着点,为夫不好累坏了娘子,歇会再来砍,砍不够还有柴可以给你砍。”

李惜缘眼光一闪,突然寒蝉刀反握回手刺去。刘氓闪避及时,腰间衣服还是给割了个口子,不由笑骂道:“你想看本大爷裸体就只管说,又不是不给看,可是不要在光天化日下脱我衣服啊。”说完他真的站着不动。“随便你砍。舍得砍就砍吧。”

“呸!”李惜缘气绝,黑着脸不看那个无赖。走过来还刀给小柳,见她依旧看着自己发呆,不由脸上红了红道:“不要听那个家伙胡言乱语,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明明就有关系,娘子你不可始乱终弃!”刘氓在后面笑着喊。

李惜缘跺着脚怒吼:“闭嘴!”

吼声下,小柳将自己想说的话都丢到脑后,只是在傻乎乎地连连点头,筱尤看看刘氓又看看李惜缘涨红的脸,不由掩嘴笑了笑,决定不刺激她了。

倒是白瑾看着刘氓问:“你这儿是不是该种棵桃花了?”

“还早,”刘氓回答,“不过先做准备也好。”

大家一块儿进刘氓的小屋子里,他这儿平时客人只有白瑾一人,如今一口气却来了七个人,挤得几乎连坐都没地了。

椅子只有两把,大家谦让一番,小柳与李惜缘各坐去一把,小白与肖没直接坐床边,白瑾倚门站着,筱尤跑去烧水沏茶,主人刘氓看了看满屋子人,自个儿蹲窗台上坐着去了。

小白脑子还算伶俐,他将所有事情整理一遍说出,李惜缘听见昆门遇难,何默然重伤,本来血色就不多的脸色立即转成苍白,双手颤抖地抓着桌子一角,仿佛全身失去了力量。刘氓看着她地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担心,不由皱了皱眉头。

“回……回去……”李惜缘轻声说,“我们要快点回去救师

小柳附和着点头:“若是时间拖久了,怕是会对爹爹不利。”

“怎么进去?”白瑾摇摇头,“莫非你们想直接杀进去?恐怕这事急不得。”

“先想个办法吧。”筱尤端上茶来笑着说,“惜缘师姐,你怎么会那么急躁?不像你平日做事都有计划啊。”

“我……我心慌了而已。”李惜缘用手肘支着桌子抚上额头,悄悄拭去了流出来的一滴泪。

这个时候,并不是伤心的时候,而是需要冷静,再冷静,因为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尝试失败。

失败就是死。

首先要确定的是,卫惜行到底是叛变还是大家地误会,而确定这件事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其中一人冒险直接回昆门,二是悄悄潜入昆门查探。

方案提出后,筱尤犹豫一会,站了出来:“我回去吧,毕竟我只是个不太中用的小弟子,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如果没事是最好,若是有事他们估计也不至于对我下什么狠手。”

肖没立刻反对起来:“不能让一个姑娘人家去冒险!还不如我去昆门,反正都进去过一次,熟门熟路的。”

“如果给发现,你就死路一条,”小柳反对,“毕竟是昆门的事,我不希望你因此送了性命。”

肖没正准备争辩,李惜缘却出声了:“筱尤确实不能回去,这丫头头脑太单纯,容易被人哄骗利用,导致全体中圈套,还是肖没进去暗中查探比较保险,问题只在于如何让他安全进入昆门。”

“何默然受伤的话,能发现肖没的人应该没有吧?”小白突然发话,“萧师兄和卫师兄的功力如何我不清楚,但其他的人都应该不能发现。”

肖没自信地说:“如果他们并非特意警觉我地话,就不可能被发现。”

“那么就让他们放松警觉,制造混乱,再让肖没兄弟趁虚而入如何?”白瑾笑道。

秉烛夜话,一个关于侵入的方法渐渐在所有人的讨论中成型。

好像最近推荐少了好多……

正文 第七十八章 裁衣

其实肖没、白瑾与刘氓三人并没有非加入计划的必要,因为他们与昆门无关。但肖没怎么也舍不下筱尤去冒险,刘氓嘴巴上口口声声说这件事好玩才参加,旁人却知他心里八成是为了惜缘。

李惜缘对此颇有微词,她极度反对刘氓的加入,说此事用不着他插手,可是白瑾在小白耳边说了句话,似乎威胁了什么后,小白立刻改口死撑刘氓,说此事无他不可,惜缘只得作罢。

这两人都加入后,身为小白与刘氓兄弟的白瑾,也只好义不容辞地两肋插刀了。

肖没跑腿买来了各色土布,筱尤终于大显一次身手,巧手将土布裁剪成衣服,又做了数个面罩给大家。第一件衣服刚做好,她正想羞答答地递给此处唯一黄金单身汉白瑾,就给肖没抢了去,死活不肯放手。

刘氓扯着李惜缘的袖子说:“你给我也作件吧。”

“不会。”李惜缘正在自己的暗器上涂麻药,头也不回地说。

“莫非你女红差劲到无法见人?”刘氓尝试激将。

李惜缘丝毫不动摇地回答:“是。”

“那让本大爷看看你差劲到什么地步。”刘氓死活不肯放弃。

李惜缘给他缠得烦了,于是站起来,拿起一块土布,又跟筱尤要了根针,歪歪斜斜地缝了个布口袋,又在口袋上面剪出三个洞,找了根麻绳,一块儿随手丢给刘氓:“好了。”

刘氓拎着口袋上看下看,终于明白了中间那个洞是给他伸头的,旁边两个洞是伸手的,那条麻绳是扎腰的,不由哭笑不得:“你手艺真正好。”

“好你就穿啊。”李惜缘坏笑。''''

没想到刘氓还真的将自己上衣脱下。将口袋套了上去。还走出去给大家参观,一边转圈一边说:“我娘子的手艺,不错吧。呆会我再去镇上溜达一圈,让所有人知道娘子手艺。”

“谁是你娘子了!”李惜缘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掀帘子出去将他拖了回来,重新修改衣服。

小白见连刘氓都有人做衣服穿,不由心中大为羡慕,于是可怜兮兮地靠近小柳。猛盯着她送秋波、打眼色。

正在擦刀的小柳收到他的暗示电波,额上流下一大滴冷汗,心中暗自叫苦:要知道就算在洛水镇中居住时,裁剪工作她也是掏钱委托惠儿或者镇上裁缝完成,自个儿缝地话。能将补丁打好就算不错了,哪能做得出衣服来?

“小柳……”小白幽怨地说,“我要求不高,能穿就成。”

小柳左右看了看,急忙岔开话题:“咱们要去装杀手伏击,怎么穿土色衣服?杀手不是都该穿黑色吗?”

“你傻了不成?”小白看着她地眼神就像看一只待宰的小猪,“大白天穿黑衣服去做杀手伏击,你当人家都是瞎子?保管还没动手就给人抓出来砍了。你从哪听来这种事?”

“电视……啊,不。是小说。”小柳开始有些怨念起点那群不负责任的作者了,她碎碎念道,“那些混蛋,让杀手大白天穿黑衣服就算了,还要挖坑不填。”

小白不明白她说什么。于是问:“你是说挖坑伏击?”

小柳回过神来赶紧点头:“嗯!我们要挖坑!”

“挖坑前先做衣服。”小白不依不饶。

小柳只好苦着脸将寒蝉刀收好。走入内室,跟着筱尤学裁剪。筱尤一边制作一边小声安慰她:“这次衣服都是只穿一次地粗制滥造品,只要不至于让小白师兄穿着穿着半路上破裂开,导致春光外泄就好了,当然如果真的外泄了也没关系,记得第一时间叫我过来参观就行。”

小柳看着她在人背后露出的猥琐真面目,立刻决定要将针线多缝几层,誓死捍卫自家男人的贞操。

因为她都还没看过呢!!!!小时候那次不算。

正在暗自打主意的时候,小白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说:“你知道我现在的身长尺寸吗?”

小柳这才想起就算再随便制作的衣服,也总该有个大中小码,于是拿起尺子就过去旁边屋中给他量度。由于受到筱尤刚说地话影响,于是……她很不厚道地趁机吃起豆腐来了……

小白体型偏瘦,隔着衣服摸上去却所有肌肉都很结实,掐起来有些硬邦邦的,手感很好。从肩滑下,是纤细柔软的腰肢,正好构成个完美的倒三角形,一双腿尤其修长,让他180CM的身材比例看起来比国际T型台上身高190多CM身高地模特儿更完美。再摸上手腕细腻的肌肤后,小柳脑中甚至有想将他剥了来看看的冲动。

克制……克制……别流口水,她不停地对自己说,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却是小白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

丢人丢大了,小柳赶紧定定心神,念了几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反正这色将来也是自己家的”后,拿着小白身材的大致尺寸,转头跑去裁缝,只是恍惚间,将自己的指头用针戳了好几次。

小白不知小柳心中的猥琐念头,事实上他正在对自己心中产生的猥琐念头深深忏悔,人家给自己量体裁衣,他怎么给摸几把就产生了不恰当地想法呢?

有些东西必须结婚后才能做,小白是个传统的好孩子,于是只是看着门帘那边,自个儿咽了下口水,整了整仪态,又继续出去和白瑾他们商讨这次计划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处理方案去了。

一时间,屋外争论纷飞,屋内针线纷飞,筱尤贤惠地将刘氓与小白外的所有衣服一手包办,就连李惜缘和小柳自己那一份都做好,全部缝得漂漂亮亮,妥妥当当。李惜缘修修改改半天,还是做得不太成样,总觉得口袋还是口袋,似乎还越改越丑。于是回头看着小柳的作品欲寻找内心平衡感。

可惜她失望了,小柳好歹摸针地次数比较多,又是真心真意为小白做衣服,各种问题都虚心去请教筱尤,出来地成品虽然线脚丑陋了些、袖子长短不一了些、下摆有些似狗啃、领子有些歪歪斜斜,但总得来说还是有个衣服模样。

小白看见衣服,知她已经尽力,于是乐滋滋地穿上,就是出来的效果有些像金凤凰裹上了麻雀皮似地,让小柳有些羞愧,讪讪说:“将来给你做更好的。”

“好。”小白一口应了,满脸喜色,两人眼中情愫互送,滋味难以形容。

李惜缘则是直接将“口袋”丢刘氓面前说道:“爱穿不穿随你,嫌丑就自个儿烧了去。”

刘氓笑笑,将衣服穿去里面,外面还是遮了件灰色旧衣,然后对她说:“其实我要负责的部分,不用隐藏身份也可,你这衣服就当送我定情吧。”

“你!”李惜缘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入侵

雄鸡破晓,天空中升起第一道曙光,然后蔓延到整个山脉,将世间景物照得通亮。昆门小弟子梁遥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想起今天轮到他当值,要去山腰站岗守卫。可奇怪的是,夜间守卫的陈易风却没来与他换岗。

“莫非他还想多值班一会?”思前想后,梁遥感到困惑万千,“不可能吧,平日叫那个懒鬼多站一时半刻的岗他都要骂娘,何况是夜岗,难道是因为他前阵子悄悄赌博给我抓到,怕被上报此事,所以今天故意讨好让我多睡一会?嘿嘿他识趣。”

想到此事后,梁遥也不急了,他慢悠悠地漱了口,又将脸洗了又洗,再去厨房和谢大娘讨了三个白面馒头,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吃完后抹抹嘴,迈着方步向昆门门外走去。

走出门外,他发现周围一片寂静,突然有种不安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脚上,有些粘稠的液体在蔓延,低头一看,竟是满地血迹,似乎要将整个门口用血洗了似的。

到底出了何事?为了证明昆门的弟子并非无胆匪类,梁遥急忙咬紧牙关,按上腰侧长剑,缓缓回过头观察四周情形,却见到朱门上有血涂出一只巨大的蝙蝠,血色几近干,看起来煞是恐怖。

颈后突然被吹过一阵凉风,不知何处来的呼吸环绕耳边,刺激得他全身鸡皮疙瘩竖起,心中一沉,知是形势不妙,想拔腿回门内求救,可惜为时已晚,腰间已被迅速点上了麻穴。不由瘫软在地。

眼帘前出现一张看上去笑得极其邪恶的脸。来人正是蝙蝠刘氓,他还掏出小刀在自己脸上比划来又比划去,一边比划一边说:“从哪儿下刀子比较好?容我想想。''''腰下腿上位置如何?”

梁遥想明白那个位置是什么地方后,顿时惊得满头冷汗,他想高声呼叫,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见自己的猛烈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声环绕在身边。

“说笑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刘氓笑得没心没肺,虽然话是这样说。他的眼光却很不怀好意地往梁遥某个位置看了几眼,吓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才慢悠悠地说,“去告诉你们掌门,何柳在本大爷手上。叫他今日午时独自去迷踪林找我相杀,晚一刻钟,我就砍何柳一根手指送他。”

说完后,刘氓又从怀中取了只毛笔,沾了些尚未干涸的血,在门上将这些字写了出来,然后将笔一甩,大笑着离去。

此时远处约摸十里外,迷踪林中升起一股袅袅青烟。松枝地味道与鸡肉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旁边围着六个人,正准备大快朵颐。

小柳有些担心地问:“怎么刘氓还没回来?”

“那个家伙应该出不了事。”筱尤伸手继续翻滚松枝上地鸡肉串,然后埋怨道,“为什么非要杀鸡取血。那么多只很难处理的。直接杀只猪不是更快吗?”

“你负责扛猪爬山的话,我们就杀猪。”小白砍了只烧熟地鸡腿放去小柳面前。“趁热吃,将罪证消灭光。”

李惜缘十分不安:“要是惜行师兄没有背叛昆门,我们却做出这番动作……恐怕师父会大怒的。”

筱尤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大不了到时候挨三十鞭子再给拖去罚跪就好了。”

“我情愿挨鞭子罚跪,也不想昆门真的出事。”李惜缘叹了口气。

一行人吃得正热闹,刘氓已飞身回来,肩上还扛着个男人,正是失踪了的夜班守卫陈易风。

回到大本营,他见大家已经开吃,立即将被点了穴道的陈易风丢在地上,冲过来抢了只鸡,和李惜缘埋怨道:“本大爷辛辛苦苦地干活,你不送饭就算了,好歹也要给我留餐,别让他们将腿子都抢光了。”

本来就在担心不已的李惜缘怒气又起,正想回头再和他争论一番,却给白瑾劝住:“刘氓兄弟辛苦了,我们先来问问他带过来的人,看看昆门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吃饱喝足地众人撇下在奋勇吃鸡的刘氓,纷纷走到陈易风面前,解开了他的麻穴。

这个半夜给刘氓偷袭中招的小弟子,原本是守在北门第三道关卡处,可是凌晨准备去换班的时候,呼唤旁边同伴,发现他们全部都变成了哑口无言木雕,他发现事情不妥,正准备呼叫报信时,从天而降一个疑是魔教地男人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加入了木雕大军,然后匆匆离去。

痛苦地待到日上三竿,几番用内力冲刺穴道皆未果,他知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甚远,只望门中众人发现没有换岗早点出来营救,没想到梁遥那个家伙却睡过了头。

后来……还有什么后来?那个点了他穴道的男人又折了回头,像挑萝卜一样看了他们几个木雕几眼,又犹豫了片刻后,终于挑中了他这个大萝卜,于是扛起就走。

天啊……地啊……太上老君啊……莫非是我偷偷赌博招报应了吗?陈易风欲哭无泪,他很清楚落到魔道手中的下场是什么,一刀被杀已算痛快,最怕的是要严刑拷问一些门内事宜,受上零碎折磨。

正在刘氓背上,为做宁死不屈的大英雄还是做卖师求荣的小人之间犹豫不决的陈易风想起平日师父对自己的和蔼,师兄妹们间地欢乐,还有那个总是一看自己就脸红的小娴师妹,心里突然燃起了一股熊熊烈火。

什么檀香刑、老虎凳、辣椒水都放马过来!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咬舌自尽去!

人活一世,纵使不能成英雄也决不能做狗熊。

正准备壮烈捐躯,面对一切困难的陈易风,坚定不移地睁开了眼睛,当看见眼前准备拷问他的众人时,却不由愣神了。

穿白衣服那个似乎是秦门白瑾吧?另一个瘦小矮个子的应该是前阵子来过地肖没,这两个人就算了……

可是,那个正在笑嘻嘻烧鸡肉给魔教中人吃地不是昆门服侍柳儿小姐的筱尤吗?站在旁边地是给逐出师门的小白师兄吧?莫非筱尤看上小白然后叛出师门了?然后他们又怎么和魔教中人扯上关系的?莫非是……柳儿小姐给出卖了!大事不妙啊!!

正在心中进行狗血剧情分析并暗暗担心的陈易风,旁边又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于是他缓缓地回过头。

昆门大师姐李惜缘和昆门千金何柳……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日之内受几次刺激的陈易风,终于脑力不支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