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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稳住心魄,此时,才一鼓作气的:“回禀父皇,儿臣已经把细节准备妥当了。”

罗迦一边听,一边点头。芳菲听得他们父子的对答,也才明白,这一次的祭祀,不止是安抚人心,也是一个战争动员令。齐国大军压境,已经到了北国的边境,要大规模地出兵抵抗,反击,当然必须有个战争动员令,好师出有名。

芳菲听得他们讨论,她虽然不插嘴,一言不发,可是,就更是害怕——也不知为什么害怕。

陛下,本是个百战百胜的战神。

他从来没有输的时候。

但是,此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

是一位三皇子?

是因为高焕?

或者是因为御驾亲征而来的齐帝和小怜?

这一次,也不知为何,忽然潜意识地想到:陛下不能御驾亲征。绝对不能。让李将军挂帅也好;让太子殿下督军也罢。

反正,就是他罗迦陛下不能去。

好在罗迦暂时还没提出御驾亲征的打算,她就算是要劝阻也无法劝阻。

祭祀之日。

是连续半个月的大雪之后的一个阴天。

在平城西街的道观。

这里是通灵道长的教派在平城的大本营。经常有重大法事的时候,便会在这里举行。这里虽然没有神殿的规模大,但是,也很有气势,能够容纳四五千人的广场,此时,已经围得人山人海。

冷风微微地吹着,一排的松树上都挂着雪白的冰花,一支一支地凝结在树梢,散发出一股清冷的气息,几乎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无形的沉重气息在加深。

二楼的观景台是个很僻静的位置。

帝后二人就站在那里,非常低调的,除了随身侍从,没有带任何仪仗队。因此,并没有任何外人知道他们的到来。

主持祭祀的是通灵道长。

他站在高台上,一身八卦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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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念念有词后,拿着桃木剑,挥舞刺杀,一队乐手,已经演奏起了道家的音乐,平和,而清净。

第一场,是为所有在那次流血冲突里死去的人们祈福。

第二场,是祈祷北国的风调雨顺。

第三场——

就在这乐声里,作为祭祀的“牺牲”——缓缓而出。

那是太子!

赫然是太子。

太子穿着一身很粗糙的衣服,剪短了自己的头发,将手指的指甲全部剪掉——就这样披头散发地出来。

古人讲究,身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擅自损伤。所以,古人无论男男女女都是长头发。新婚夫妻结婚,讲究“结发同心”;友人绝交,讲究“割发断义”——所以,当看到太子剪了自己的头发,以自身作为“牺牲”的时候,民众的震惊,可想而知。

(PS:头发的重要性,以满清入关为例。满清的男人都是长辫子,前面的头发要剃光,就是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半光头,后面拖一条猪尾巴。说实话,这种发型是很难看的。但是,满清人入关,一统天下,就要汉人都按照他们的发型,剃成那种半光头。当时有所谓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凡是汉人,必须剃头,要保留头发的,对不起,你的头就保不住了。要保住你的脑袋,那就请起乖乖剃发。本是一个审美的问题,被野蛮地当成了归顺与否的标志。当时,湖南的一个小城市,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几乎所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包括妓女,都浴血奋战,跟清军对抗了几个月,最后城破,被清军杀得一个不留。还有那个着名的岳麓书院——就是今天的湖南大学。当时,几百书生,赤手空拳跑出来和清军对抗,最后全部战死,无一投降,之惨烈!……所以,在古代,头发的重要性,简直是不可估量的。太子剃发做“牺牲”,便是超级大的礼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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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躬身,对着东方行八个叩头的跪拜大礼,又面向南方叩头……直到东南西北都结束了,才在正中跪下,匍匐在地,再行三叩九拜的大礼,向上天祈祷,要上天降罪于自己,有天大的罪行,都自己一力承担,但求保佑北国的所有人民。

文武大臣也都很惊讶。

他们只知道是祭祀,以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料,竟然是太子亲自做牺牲——

一众老臣,无不心悦诚服。

最最震惊的是乙浑等。

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陛下和太子,竟然商量出了这样一招。

本来,神殿一战,死伤无数,人民都非常反感。就算是后来朝廷亲自主持厚葬大祭司等,安抚所有教众,正式宣布对当日所有参与骚乱的幸存者,都不再予以追究——国家一概抚恤。

这些政策虽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人民的愤怒,但是,还是心存狐疑。

此时,却见太子如此出场——那是北国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绝对的震撼人心。

这也表明了陛下的一个态度。

更是给太子树立了一个非常好的未来明君的形象——宽厚,大度,仁慈。

这些,将是一个守成之君,要有所作为的必备条件。

难怪京兆王等,近日可谓是完全偏向于支持太子了。

乙浑悄然打量那些围观民众和大臣们的反应,更是心惊胆颤——在这样的人心向背之下,就算三皇子有齐国大军的支持,他能成功么?

就算杀了罗迦,三皇子能顺利继位么?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眼珠子,衡量着,到底对三皇子该如何办?投靠?反对?追随还是大义灭亲?

…………

当看到太子跪下去的刹那,芳菲面如土色,心如刀割。太子,那么英俊的太子,此时,不伦不类,形如疯魔,把自己打扮成“牺牲”——谁说这些不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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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为自己祈福,为自己承担罪孽。

若非自己的特殊身份,若非自己参与的那场辩论——与其说他是为了北国,不如说他是为了自己!

罗迦心里更不好受,这本该是帝王亲自出马,可是,由于自己的骄傲,由于不愿先向神殿低头,所以,自己不能去,就把这样的事情推给了儿子。

他见芳菲眼眶湿润,心里更是难过。

芳菲悄然地,接触到他的目光时,发现他目光黯淡,忽然想起三皇子,想起那个不祥的预言,更是不好受,悄然拉了他的手,“陛下……会好起来的……这一次过去,就什么都好了……”

“唉,朕真是有愧于皇儿……”

她悄悄地:“以后,我们要对太子加倍好。”

罗迦喃喃地:“怎么个好法?”

“以后,你多多叫他进宫用膳啦。”

“就这样么?”

“不然,那还怎样?这天下,以后就是他的了,所以,除了请他用膳,还能如何?大不了,我也请他吃苹果干炖獐子肉……”

罗迦哑然失笑,这个芳菲,真是天大的事情到她口里,就变成“用膳”这么简单了。食神就是食神。

可是,心里也真的因此轻松了不少。

此时,祭祀已经结束了。

在太子的带领下,万民欢呼,载歌载舞,纷纷将手里的酒水泼倒在地。

而围观的人民,见太子,未来的储君,竟然亲自把自己当做“人牲”,一个个好生惊讶。就连那些文武大臣,也无不惊讶。

不知是谁,忽然带头跪下去:“愿上天保佑我们北国……保佑陛下,殿下……”

“愿伏羲大神保佑我们……”

“愿伏羲大神和我们同在……”

顿时,人群都黑压压地跪下去。

和太子一起,祈祷神灵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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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太子一起,祈祷神灵的保佑。

居中,正是那尊伏羲大神的神像。

至此,人民对他的排斥已经完全消失——伏羲大神,真正和纵目神一样,成为了北国的正神。

这也是北国宗教习惯改革的开始——甚至是某些政治改革的第一步。虽然经历了那么大的流血牺牲和冲突,但是,还是就此固定了下来。

罗迦心里不胜安慰。

有了这个开始,人心才会真正的改变。人心改变了,北国才能真正地有所改变。不然,一辈子困在这一大片风沙、苦寒的土地上,也实在不是滋味。

他忽然紧紧反手拉住芳菲的手,语气是由衷的:“皇后,这多亏你!是你让宗教改革真正开始。”

芳菲竟然嗫嚅着,很是不好意思:“这个……其实嘛,陛下,我只是为了逃命准备的诡辩……”

不管是逃命还是其他,总之,是她开始,她触动,她舌战群雄……纵然期间风雨波折,但是,终于成功了。

是芳菲,她让北国确立了伏羲大神的正统地位。

华夏一统——接下来的第二步,便是扩大太学。

增设太学,重用儒生,从读书人里选拔治国人才。一个国家,最主要的便是吏治,如果吏治不清,腐化严重,官吏们用手中的特权,无底限地压迫人民——压迫得越是深重,这个国家灭亡的日子,就越是临近了。

罗迦忽然有些振奋起来:“芳菲,以前有好多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我们都可以开始了。”

她嫣然一笑:“是啊,陛下。你不是已经开始了么?如果我没记错,李奕这一年的贡品已经送到了。”

“哈哈,朕都差点忘了。李奕送来的贡品早已入库了。芳菲,朕今日再设家宴,宴请皇儿。”

芳菲喜上眉梢:“那好,我真的要做出拿手好菜招待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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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太子换了素服而来的时候,宴席同时也摆好了。

经历了这一次祭祀的洗礼,太子心底也轻松了不少。祭祀,总是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些心里淤积的压抑和沉重……仿佛都随着祈祷的青烟,一起飞上天空去了。

给人剩下的,便是无限的轻松。

他剪发断甲,看起来非常奇怪,所以,就戴了一顶鲜卑人常见的那种帽子,遮挡了一下。进门的刹那,他看见芳菲的嘴角牵了一下,眼里,滚出难以压抑的笑容。

这种调皮的笑容,甚至是淡淡的“嘲笑”——却令他非常愉快,又非常的欣慰。如果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就算什么都换不来——哪怕能换来这样的一顿家宴也是不错的。

因为,那是一种非常浓郁的家庭的氛围。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太需要这样的感觉了。

罗迦兴致勃勃地坐下去,芳菲也陪在他身边。

太子刚要行礼,他的面前已经放了一碗汤,那么浓郁的香味,是他从来不曾尝过的。

“多谢皇后。这是什么汤?好香……”

罗迦看着芳菲,但见她眼里那抹得意的笑容,他也呵呵笑起来:“皇儿,你可千万不要夸赞,一夸赞,皇后就要上天了……”

太子好生意外:“这是皇后做的?”

“当然。这是皇后的拿手好菜,她独家秘方制作的苹果干炖獐子肉。其中的秘诀,连朕也不会告诉的。好几次,其他御厨试着做,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达到她的水平。除了皇后,任何人都做不出这样的味道,这一次,可是皇后亲手做的哟……”

芳菲笑嘻嘻的,看着太子尝了一块肉,完全是真心称赞:“鲜美,太鲜美了……儿臣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美的东西……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她简直眉花眼笑,更加得意地看罗迦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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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环顾桌子,这才微微吃惊,但见桌上摆了许多菜肴,但是,许多菜肴都是很陌生的,并非宫廷常见的。说陌生,并非是多么昂贵,而是看样子,这些东西,并不完全产于北国。

罗迦笑容满面:“皇儿,这几个菜,都是南朝来的名菜。但是,材料都是我们北国自己出产的……”

“哦?”

“你看这个……”

罗迦递给他一份详细的名目,太子一看,好生惊讶。这一串琳琅满目的名单,是李奕送来的,全是李奕在那两千公顷土地上收获的东西。不止如此,李奕还招募了许多流民,开垦周围的荒地,到现在,几乎已经达到四千公顷的规模,还有一片山林。在这些广袤的土地上,收获了许多粮食,瓜果,以及养殖的猪牛羊等等牲畜。

“皇儿,这是朕做的一个试点。是用皇后的名义进行的。朕想看看,如果这个方案能够成功,到时,在北国推广,解放奴隶,分配土地,也许,北国的国力会极大地增强……”

太子越看越是兴奋,事实胜于雄辩。李奕的这张清单,足以说明一切。

“父皇,儿臣前些日子看一份报告,说现在庄稼连年减产,那些老贵族们都拒不缴纳赋税,借口多得很。如果李奕这里成功了,他们岂不是就没有借口了?”

“正是。皇儿,等这一次,把高焕赶走,我们就要大展拳脚,全力以赴解决国内的问题。然后,北国才能真正放眼天下……”

太子一惊,才意识到,真的,已经回到了最本质的问题上:马上,就要出征了。

据说,齐国的大军,已经打到北国边境了。

李将军,已经和高焕的队伍短兵相接了。

现在,齐国先是在照会——正式致函罗迦陛下:

要么交出张婕妤,要么就打仗。

罗迦陛下,是交出张婕妤还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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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迦陛下,是交出张婕妤还是打仗?

太子并不太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再一次仔细地看李奕呈交的目录,方明白,当初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如今,已经是隐隐一方大员的气势了。

前方,旌旗招展。

这是齐国的军队。

对外号称的五十万大军,其实真实数目是二十万。

但是,二十万人,也是很厉害的。尤其是领军的又为高焕,齐国的第一名将。齐帝再昏庸,再无能,但是,只要高焕还在,他的江山,就不至于倒下去。

齐帝之所以要御驾亲征,除了小怜的怂恿,还有他自己的异想天开:在皇宫里玩腻了,就想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也该建功立业了。

只要这一次消灭了北国,自己便足以留名青史,功劳盖过历代的祖先,会成为齐国历史上最最伟大的皇帝。

为了这一次的御驾亲征,齐帝可谓做足了功夫。

此时,驻军的小城里,一座极其豪华的府邸迅速装饰好。

齐帝带着他最心爱的宠妃小怜,正在开始到达后的第一场盛宴。因为是在前线,也因为高焕的反对,“玉体横陈”的戏码暂时结束了。

但是,齐帝和小怜,是永远也不会让自己感到寂寞的。尤其是小怜,她在玩的方面,天然有着丰富的经验。

这一日,她在小城里派出侍女,四处搜罗,加上地方官们闻讯送上来讨好孝敬的美女,整整组成了一支100人的队伍。她忽然心血来潮,要效法那些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把这支美女训练成很厉害的美女别动队。

训练人,当然是她自己。

可是,她既不会骑马射箭,也不会刀枪棍棒,而且,女子弄这些也不雅观,会让手变得粗糙。所以,她便想出了一个更加有趣的方法:训练这些女子,跳脱衣舞,慰劳前方战士,做出自己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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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既不会骑马射箭,也不会刀枪棍棒,而且,女子弄这些也不雅观,会让手变得粗糙。所以,她便想出了一个更加有趣的方法:训练这些女子,跳脱衣舞,慰劳前方战士,做出自己的贡献。

她的这个提议,简直令齐帝龙颜大悦,二人一拍即合,立即开始着手训练。

这一晚,看厌了脱衣舞表演,齐帝和小怜躺在宽大的御塌上说笑。齐帝就要昏昏欲睡了,小怜的精神却好得很:“皇上,那北国好生大胆,还不把我姐姐送来。”

齐帝口齿不清:“爱妃,你老提你姐姐,你姐姐来了有什么好处?”

“我姐姐可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擅长琴棋书画,清雅高贵,胜过梅花,当年在皇宫可是艳压群芳的……”

齐帝顿时来了兴趣:“爱妃,比起你,你那个姐姐如何?”

小怜捂着嘴巴娇笑:“跟臣妾,可是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哈哈哈,好好好,既是如此,朕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姐姐要来。到时,你们姐妹二人,不妨效法娥皇女英……”

小怜大喜过望:“到时,臣妾一定和姐姐一起尽心尽力地服侍陛下。”

她在齐国皇宫许久了,当然得到许多其他妃嫔的嘲笑和讥讽。尽管恩重一时,可是,天天被玩弄那种玉体横陈的筹码,就更让她得不到任何的尊重。

再多的荣华富贵,玩弄够了,也厌倦了。

张婕妤是她唯一亲近之人,而且,两人昔日在一起的时候,有层出不穷的新主意和新花样。因此,她倒是真心诚意地欢迎张婕妤的到来。

更主要的,还有心理的不服气!

神殿失败的消息传来,张婕妤被关押——这就意味着,输给那个死肥球了。

要是让死肥球整死了张婕妤,自己这一口窝囊气,要如何才能咽得下去?

心里不是不恨的——至少玉体横陈的第一夜,是非常仇恨的,若非罗迦陛下,自己岂能如此?

这一次,非要整死罗迦不可!

狼狈为奸1

要是让死肥球整死了张婕妤,自己这一口窝囊气,要如何才能咽得下去?

心里不是不恨的——至少玉体横陈的第一夜,是非常仇恨的,若非罗迦陛下,自己岂能如此?这一次,非要整死罗迦不可!

齐帝喝得醉醺醺的,但听得自己的爱妃娇声软语要杀死北皇陛下,他忽然想起小怜昔日便是北皇陛下的宠妃。想起当年,北皇陛下如何得意洋洋地让小怜露面,惊鸿一瞥,惹得在座所有男人几乎发狂。

原来,这个女人曾经是北皇的禁脔。

是北皇的掌中玩物。

心里便有微微的妒忌,很不舒服,随口道:“爱妃,那个该死的北皇陛下,这一次不来则已,一来,朕非要将他五马分尸不可……一定要杀了他,一想到爱妃曾经是他的人,朕就非常郁闷……”

小怜拍手跳起来:“好好好,皇上,臣妾期待这一天已经期待好久了……臣妾可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什么北皇,不止要杀了北皇,还要杀了他的皇后,那个狐媚子,简直是个不知羞耻的妖精……”

“北国的皇后是个妖精?怎么个妖媚法?她美不美?”

小怜见他竟然问自己最厌恶的那个女人美不美——不由得心生怨恨和强烈的妒忌:“皇上,你可别说那个死肥球,她比肥猪还肥,一身横肉,满脸凶相,完全是个丑怪不堪的恶婆娘。她不仅丑,而且凶残,非常妒忌,是个着名的醋罐子,宫里但凡有谁稍稍受到北皇的宠爱,她必定想尽办法,置之死地而后快……”

齐帝大骇:“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恶婆娘?”

“正是。臣妾的姐姐张婕妤,才貌双全,堪称皇宫里数一数二的美人。但是,受到这个丑八怪的妒忌,竟然将她囚禁如冷宫,受到非人的虐待……”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哭起来,“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你一定要救救臣妾的姐妹……”

狼狈为奸2

美人儿一哭,立即激发了一腔热血的少年齐帝的英雄情怀,一拍桌子:“这算什么?爱妃,你别悲伤。等杀到北国,攻下平城,朕一定要提了那恶婆娘的头,公告天下,以儆效尤,彻底镇压天下的醋坛子。朕生平,最是讨厌吃醋的女人了……就像爱妃,爱妃这样的人儿,才真真是万里挑一的……”

小怜如猫咪一般躺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破涕为笑:“皇上,你可要说话算话……到时抓住哪个丑八怪,交给臣妾好好地整治她一番……”

“好好好,到时,你可以效仿那个谁谁?吕雉,对,就是吕雉,把她的四肢砍断,眼睛挑瞎,装在粪坑里,做成人彘,哈哈哈……”。

“妙极,皇上好主意。到时,臣妾一定把她做成人彘……”

二人欢声笑语,又拿了酒,醉醺醺地喝起来。

正在这时,宫人报告,说大元帅高焕求见。

高焕是这一次的统军元帅,小怜见他这个时候来打扰,好生不悦,悄然道:“皇上,别理他……”

“宝贝儿……别……这样……大元帅是来报告军情的,要捉住罗迦和那个恶婆娘……还要靠他……靠他……”

小怜这才撅嘴不语。

齐帝大声道:“进来。”

高焕进来,跪下去:“老臣参见皇上,娘娘……”

他一大把年纪,德高望重,却不得不跪在地上,参拜这个黄口小儿。身为人臣,本是该目不斜视地,可是,举目之处,但见齐帝抱着他的宠妃,二人衣衫不整,袒胸露乳,简直不成个体统。

他心里隐隐一股怒气,却还是强忍着:“皇上,我们已经和北国交战。北国率军的是大将军李俊峰……”

“李俊峰是何许人也?他厉害不?”

“他是北国数一数二的战将,也是北皇的左膀右臂,他的女儿也是北国的太子妃,深得北皇器重……”

狼狈为奸3

“他是北国数一数二的战将,也是北皇的左膀右臂,他的女儿也是北国的太子妃,深得北皇器重……”

“哈哈哈,太子妃?好好好,大元帅,以后,朕生了儿子,也娶你的女儿为太子妃……太子妃,哈哈哈……”

此时,齐帝才不到二十岁,他的儿子才两三岁,是其他妃嫔所出。而高焕最小的女儿都早已出嫁了。听得齐帝言语如此轻佻,更是愤怒,却还是不得不尽职尽责地提醒他:“皇上,李俊峰是北国的战将,曾为北皇的天下立下汗马功劳。他对外的战争,很少有失利的时候,就在前两年,还大败南朝军队,几乎打到健康城里……”

小怜忽然捂着嘴巴,吃吃地娇笑:“大元帅,跟你比,是那个李俊峰厉害,还是你厉害?”

李将军听得她如此孟浪地耻笑,心里真真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一把抓起来,丢到水里,露出她狐狸精的尾巴。

而齐帝却不以为然,继续和小怜一起唱和:“对岸,大元帅,朕也很好奇,是你厉害还是李俊峰厉害?既然他这么厉害,你何不这一次趁机灭了他?”

“对对对,杀了李俊峰,然后杀到平城,割下罗迦和他那个悍妇皇后的脑袋……”

齐帝又惊又喜:“爱妃,如果这样,朕不是立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勋?”

小怜坐在他的膝盖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来鲜红的蔻丹:“皇上,等杀了罗迦,北国便是我们的天下了……”

“好好好,到时,朕是大皇帝,你便是大皇后……”

小怜惊喜道:“皇上,臣妾可以做大皇后?”

“当然,君无戏言……”

高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对异想天开的狗男女。世人都说齐帝荒唐,生长于深闺妇人之手,年少无知,宠美误国,不料,竟然已经荒唐了这等的地步。他在一边,但看得面红耳赤,而那两人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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