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所谓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林贤妃怕贸然出手,万一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因此,一再犹豫,要求他们不杀则以,一下手就要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否则,暴露了自己等人的行踪,才是得不偿失。

就是这一犹豫,客栈里的芳菲,简直心惊肉跳。她本是连日行路,非常疲倦,最初一躺下去便睡着了。可是,一睡下去,便梦见罗迦,浑身血淋淋的。她蓦然睁开眼睛,这一下,再也睡不着了。

她悄然地坐起来,就算睡觉的时候,也一直穿着夜行的紧身衣,随时可以逃离。此时心切,真想马上唤了赵立乙辛上路,但是,想起他们一路上的辛劳,而且此时出去,小镇偏僻,半夜三更的,反倒引人注目。

她站起身,穿好了衣服,悄然走到窗边。

赶了这么久的路,越往南,就越是春天了。昔日平城的天寒地冻已经不见了,窗外,都是鹅黄色的新芽,在月影里,树影婆娑。

这南方,果然和北方截然不同。

难怪,人人都向往着中原大地。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窗边人影一闪。

她心里一冷。这个小镇,是如此接近青州。忽然想起太子的提醒“你要是被敌人抓住了威胁父皇,那该怎么办?”

冯皇后VS林贤妃3

心里恐惧袭来。这些是什么人?神殿的残余?三皇子的同党?他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的?

她悄然地矮下身子,贴着窗户。果然,从这里看出去,便是一个黑影擦身而过。正是来窥探的。

芳菲无意中发现了这一点,心里一动,立即就无声无息地移到一边,将被子一拉,将枕头塞进去,如此,弄成一个有人在床上酣睡的模样。

果然,不一会儿,便听得那种蹑手蹑脚的声音——那是刺客的声音。还有往赵立和乙辛房间移动的痕迹。这二人虽然精细,但是,此时醒过来没有?

她恨不得马上冲出去通知他们,可是,此时根本不敢开口。

一开口,自己就死定了。

她忽然按着墙壁,轻轻地地扣了三下。

那是一种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老鼠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是她在冷宫里学会的。

一路上,和赵立等人的提醒,便是用的这种方法。

果然,门口的声音停止了一下。

但是,仿佛听出是老鼠的声音,便又行动起来。

她惊惧得浑身发抖,自己要如何才能躲开这一切?可是,惊惧无济于事,心里唯一的一个念头是,自己决不能被他抓住了。要是自己此时落入他们的手里,对陛下,简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这念头一起,也许是早已经历了多次生死的考验,恐惧之心反而淡了下去。

她大着胆子,干脆贴身,悄然转移到了门口。

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尽管很轻很轻,但是,对于早已屏息凝神的人来说,是不能听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太子府自己经历的那一场刺杀。显然,这个刺客的身手根本比不上当初的那个一号。他走路还有声音,看来,只是个武功还不错的侍卫而已。

芳菲摒住呼吸,此时,要开门出去,已经不可能。出去,正好迎着刺客。

冯皇后VS林贤妃4

芳菲摒住呼吸,此时,要开门出去,已经不可能。出去,正好迎着刺客。她只是贴身擦着墙壁,一动不动,眼睁睁地听着门柄转动的声音——那是刺客在无声无息地用一种锉刀将门弄开。

锯齿的声音,在黑夜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芳菲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在她的手里,只有一柄防身的匕首。那是她出宫的时候带的,是罗迦给她的宝物的其中之一件。据说是他某一次出征时带回来的。芳菲临走时,什么都没带,便只带了这柄削铁如泥的匕首。

她紧紧地握住这柄匕首。

这时,门柄转动的声音更响了。眼看,就要开了。

只要这个刺客冲进来,自己就完了。

她咬紧了牙关,手微微地发抖。

然后,只听得“倏”的一声,门开了一条缝隙。果然是一个刺客,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正在往外窥探。

芳菲只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刺客,拿着匕首,正在看床的方向,显然是冲着床上之人而去。

她的身子更是贴在门边,一动不动地贴在门边。也许,那个人的力道再大一点,门再开大一点,就会碰着她的身子而察觉。

可是,他没有,他也怕惊动了屋里的人,动作那么小心。

此时,床上拱起成一个人躺着的模样。一切,都是刚好,没有任何人察觉他的行踪。

他心里一喜,举着匕首就往里走。

可是,刚走一步,就停止了——门后,一个黑影探出来——那是一柄锋利的匕首,正好插在他的胸口!他甚至连疼痛都没来得及呼出,就已经倒在地上。

芳菲也惊呆了,下意识地抽出匕首,竟然傻傻地握着那匕首,不知道怎么办了。正在这时,忽然听到门口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窗外,还有黑影!

这一次,不知来了几个人。

冯皇后VS林贤妃5

这一次,不知来了几个人。

她的恐惧,忽然消失下去,立即抽了匕首,不动声色地关了门,悄然取下那个刺客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开了门就走。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

竟然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忽然想起一句话,那是罗迦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你就是一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魔鬼!

难道,自己真的是个魔鬼?

此时,她已经无暇多想。只想,自己既然敢于出来,就绝不会沦为陛下的负担!

女人,并不是从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她一整理帽子,就学着那刺客进来的样子出去了。

窗外等候的刺客,在暗影里见对方带着自己人的帽子,还以为是同伙已经对手,怕暴露行迹,都悄然地从侧门,准备出去了。

就是这一瞬间,芳菲已经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也许是她那么的大摇大摆,毫不在意,外面的刺客,就更是放心了,竟然无一人追查。因为,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

门外,赵立和乙辛已经听得消息,都起来。

一见皇后的身影,加上戴着的那么奇怪的帽子,怀里半掩藏的匕首还有血迹。二人都是一惊。再一看门口,半遮掩的门里,一个倒下去的男人!他们无不惊心动魄——难道皇后杀了一个人?

为什么连惊呼都没有听到半句?

她自己就结局了?

这可是个女人啊!

二人反而比她还惊惶!

可是,此时谁敢追问?芳菲根本无暇跟他们说话,转身就往马厩走。

重赏之下,马厩的小伙子在细心地添加草料。

芳菲看到自己的骏马,立即翻身骑了上去。赵立,乙辛二人也纵马追了上去。

还在客栈里等候同伴消息的几名侍卫忽然觉得不对劲,转角出来,但见三人已经上马,飞奔而去。

冯皇后VS林贤妃6

还在客栈里等候同伴消息的几名侍卫忽然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大摇大摆的同伙,并非是走向己方,而是去了马厩!

跟随着她的,是自己等人尚未的手的其他几个陌生人。

他们立即明白不好!转角出来,但见三人已经上马,飞奔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拂晓。

小镇闲散,醒得不那么早。

三人纵马,在黑夜里发出得得得的声音,瞬间惊醒了小镇的好梦。许久,也无人这么半夜三更地发出响动过。

林贤妃本是辗转反侧,听得这声音,立即就开了一条小缝隙。她就住在街尾的那栋房子。此时,她站在临街的屋子里,开了一线窗子——紧张地听着那个嚣张而过的马蹄声。

一缕朝阳升起。

黎明的微光里,那是一种奇怪的错觉——那马匹上的身影——因为仓促的逃亡,扎成一束北方人常见的大辫子,高高地耸立。

明明是一个男子的装扮——可是,晨风一吹起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人,披风扬起来,露出下面的紧身衣!她是女人,自然敏感,一下就看出来,那紧身衣里面的曲线——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地在这荒僻的小镇上突然奔出来,而且,他们出来的方向正是那间客栈。

她不假思索就冲了出去。

因为,她看到那匹马——那不是罗迦最最着名的三匹马。而是另一匹相对少有出宫的良驹。芳菲怕引人耳目,故意没有骑陛下的三匹着名的战马,尤其是那匹她最喜欢的大黑马。只是在马厩里随意挑选了一匹外形一点也不引人注意的良马。为的便是怕人认出自己的踪迹!

但是,林贤妃在皇宫里那么多年,皇宫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赛马大会,几乎所有马匹都要出来亮相,别人不认识,但是皇室中人,却都有些影响的。

这马,虽然不如三战马那么显赫,但也是依稀认得的。

冯皇后VS林贤妃7

晨光下,已经只剩下一个侧影——可是,她已经看得分明——那么清楚——有些人,是过目不忘的。

竟然是冯昭仪,冯皇后,甚至神殿的圣处女公主!

甚至不算是看见的——而是一种直觉——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女人,唯有她!

这天下,胆大包天的女人,唯有她!

从神殿逃走,舌战群雄,挑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可以说,自己母子,便是毁在她的手上。

旧恨新仇涌上来!

这一联想,她几乎要惊跳起来,大声地喊:“快,快冲上去,一定要抓住那三个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她是个女人……”

她一开口,冲出去的芳菲也听到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对林贤妃,其实并不熟悉,彼此之间真正见面的时候很少。但是,听到这样的北国口音,这样的喊话,她忽然回头。

果然是一个女人!

林贤妃的相貌,依稀没有怎么改变!只是发福了。就算发福了,她也保存着她那种雍容的气度,看起来,很像一个富贵的妇人。

这样的僻静小镇,竟然有这样一个贵妇。

三皇子在青州,就不难理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芳菲心里也是一凛。但是,此时要去抓林贤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只有逃命,亡命地逃窜,不被林贤妃抓住就是好事了。

“夫人……”

“不要多问了,快,马上追上去,所有人都追上去……一定要拿下那三个人……死活不论,快……”

侍卫们立即一拥而上。

林贤妃恨不得自己也能冲上去,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养尊处优已久的女人,就算流放到这里,也没做过什么粗活,这些年心力交瘁,更加无法迅捷行动,哪里追得上去?但觉双腿一软,几乎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侍卫队,纵马飞奔而去。

冯皇后VS林贤妃8

清晨的朝阳升起。

一览无余地照射在这片绿油油的大地上。

出了街,便是一条早已废弃的官道。在汉朝三国的时候,这条道路是一条不甚要紧的官道,时常往来传送一些不是那么紧急的文书。自从五胡乱华开始,南方荒芜,千里白骨,这条道便逐渐荒废了,直到北国逐渐统一北方,南北对峙形成,这里才重新冷清下来。

道路的两旁都是青绿的庄稼地。春天到了,早起的农人正在忙着耕作。可是,芳菲此时根本无心欣赏这样的一派早春景象。后面是得得的追兵,不知多少人在疯狂地追来。

她只是拼命地挥起鞭子打马。

疯狂地跑。

这两年锻炼下来的骑术,她并不比一般的士兵差多杀了,可是,用于逃命的时候才发现,几乎已经完全用尽了。赵立和乙辛紧紧护着她。但是,更可怕的是,后面一些弓箭手,已经拉开了弓。

他们都是昔日三皇子在封地蓄养的门客,本来就善于拉弓射箭。

赵立和乙辛顿觉不妙。

此时,却是芳菲开口,声音那么镇定:“别回头,跑!死命地跑!”

二人根本无法答应,只是拼命打马。

再往前,就是李奕的封地了。只要踏入那里的地界,就安全了。

芳菲存了这个念头,根本不要那二人照顾,只是死命地跑,但是,很快,她听得身后赵立一声闷哼,一支箭插在他的左边肩膀。

“赵立……”

赵立闷哼一声,一咬牙,将箭狠狠抽出来就抛在地上,大声道:“快,娘娘,快跑……”

这时,已经跑出七八里地了,后面的侍卫还是穷追不舍。他们也深知,要是叫这几个人再跑到了对面,那就不好办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田间地里都是春耕的农人。但见这一群人如此奇怪地杀出来。

冯皇后VS林贤妃9

田间地里都是春耕的农人。但见这一群人如此奇怪地杀出来。芳菲此时已经到了绝境,但见那些种田的农人上岸的那种姿势,提着锄头的那种动作,那是屯田兵的标志,她不知多少次听罗迦和李奕谈过,而且,去北武当的来来回回里,她也专程见识过的。此时,心里一动,忽然大声地喊:“我们是李奕李大人的家人,有歹徒追我们……”

赵立和乙辛听得她忽然自曝身世,更是惊恐。现在,他们最怕的就是暴露身份,不料,皇后竟敢如此大胆!若是再遇到的都是敌人,岂不是死定了?

但是,芳菲却完全豁出去了,横竖都是死,前后都是追兵!芳菲的声音更大了:“我们是李奕李大人的家人……你们快去禀报李大人……”

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些农人的阵型变了——他们提着锄头就冲上来。

这些人,都是李奕的屯田庄户。

李奕本来就很有报复,到了这里,施展手脚,开垦荒田,他比北国的一切朝臣更加了解南朝的地形地貌以及政局,知道唯有往南方经营,北国才可能真正强大,因此,到了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很有政绩。

这些庄户被解放出来,分得自己的田地,只缴纳部分租税,剩余的都是自己的,因此,无不对李奕感激。

此时,听得是李大人的家眷被人追赶,立即纷纷跑出来。

追兵正要得手,却忽然被这一群庄稼汉杀出来一阵阻挡。一通混战,这时,芳菲等已经远远地冲了出去。

前面,是一片稠密的人烟,一个像样的集镇了。

这里,正是李奕的府邸住镇。

但是,看着近,其实还有十来里。

芳菲等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知道哪些庄稼汉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如果被他们追上来,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忽然见到一队人马冲出来。

冯皇后VS林贤妃10

就在这时,忽然见到一队人马冲出来。

领头的,正是李奕。

跑得进了,双方收势不住,差点擦身而过,李奕惊叫一声:“娘娘……真的是你……”

芳菲心里一松,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好不容易才勒住马缰,气喘吁吁:“李奕……李奕……是林贤妃的人马在追我们……是林贤妃……”

李奕立即跳下马背,待要去搀扶,芳菲也却并不下马,气喘吁吁,手里还拿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快,李奕,林贤妃就在前面的那个小镇上……距离这里不远……”

“林贤妃?”

“对。就是她,就是她派人追杀我们……快,李奕,你追上去,将她抓住,这样三皇子就不敢继续作恶了……快……”

“好,我派人去……娘娘,你先去歇歇……”他见皇后已经快要虚脱了,可是,随从里根本没有一个女眷,连去搀扶一把的人都没有。

芳菲却依靠着马肚子,大口地喘息:“别管我,快去抓林贤妃,迟了她就跑了……千万别让她跑了……”

赵立和乙辛还在马上,骤见己方援兵赶来,立即道:“李大人,你安顿娘娘,我们马上带兵去。我们认识林贤妃……”

“赵立,你的伤势?”

“不碍事,娘娘不用担心。”

“行,你们快去。记住,务必活捉林贤妃,不要伤了她的性命。”

“是。”

赵立和乙辛二人马上冲了出去。

李奕正要去扶皇后,她却一拉了马缰,当机立断:“李奕,先别管我,走,我们马上追去,一定要拿了林贤妃……”

“娘娘……”

“快走!”

那是一种皇后的威严——这一刻,她已经不像是一个女人了,而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

李奕竟然不敢违背。

“这一次,决不能让林贤妃跑了,若是抓住了她,三皇子总会投鼠忌器!”

PS;jinrid今日到此,明天多更点。周末愉快

皇后策1

那是一种皇后的威严——这一刻,她已经不像是一个女人了,而是一个发号施令的将军。

李奕竟然不敢违背。

“这一次,决不能让林贤妃跑了,若是抓住了她,三皇子总会投鼠忌器!”

“娘娘,属下已经打探到消息,陛下已经攻打龙马镇。”

芳菲惊呼一声:“我们本来就是要去龙马镇的,但是因为陛下大军未到,才离开绕道,因为我想起你在这里……”

李奕一怔,完全明白过来,她之所以绕道来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她信任自己,所以来这里寻求保护。本来,因为他和芳菲的熟悉程度,二人在北武当结下的情谊,芳菲这样的选择,出于趋利避害,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李奕心里竟然无比的喜悦。

那是一种被人信任的喜悦。

在北国的南朝人,要受到人家这样无比的信任,那是比封官许愿更大的喜悦,尤其,那是出自北国的皇后!

忽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怀。就如当初在北武当受伤后,得到她精心的治疗一般。只是此时,这种情谊,又更加深了一层。

芳菲心里却好生遗憾,如果当初就追去,就不会错过了。这一想,如何还忍耐得住?立即道:“李奕,我们马上去找陛下……”

“好,等赵立他们回来,我马上亲自护送你去陛下军营。”

“啊,我差点忘了……不不不,我们先不去,还是先抓林贤妃要紧。”

就算是能见到陛下,也得先做了这件事情再说。

林贤妃母子,不仅是神殿惨案,焚烧平城南城的罪魁祸首,也是这一场大战的罪魁祸首,若不抓住他们,这无穷无尽的祸患还会蔓延下去。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点也没有停留。已经抽出了手里的匕首,一点也没有迟疑,用力地一挥:“快,我们若是迟到了,她们就跑了……”

皇后策2

自己,总要为陛下做一点什么。此时,忽然福至心灵,自己千里迢迢地跑到北国,冒着和太子翻脸的危险,如果能够抓住林贤妃,岂不是先立下了一件大功劳?

至少,对于三皇子的嚣张气焰,是一种巨大的打击,而且,还可以作为人质,就像太子说的,自己可能被三皇子抓为人质一样。

她心里兴奋起来,一马当先就冲在前面。

她的速度太快,连李奕都被甩在了后面。

李奕第一次见她如此雷厉风行,很是惊讶,此时,她再也不是在北武当上黯然憔悴,孤独消沉的冯昭仪了,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男人,完全不顾自己头发散乱,衣衫散乱,完全如一个男人一般,立下了决心,就头也不回。

那是一种战斗力!

如男人一般的战斗力。

他不假思索,也追了上去。

那群拼命追赶的侍卫,做梦也想不到,反而被人家追了回去。这些人中,为首的叫做林蔚,是林贤妃的远房侄子,自从被发配后,林贤妃就带着他,对他委以重任。他一察觉苗头不对,立即飞奔起来,深知这一次要是逃不了,一切都完了。

他也是个厉害角色,当机立断就扔下后面的人,飞也似地往回赶,一定要带林贤妃逃跑。

再说林贤妃,居然在这个小镇里遇到冯皇后。对于神殿里发生的一切,那些血腥的屠杀,儿子下毒的败露……林林总总,每一桩,每一件,都跟那个女人有关。

她对冯皇后,简直已经恨到了极点。

尤其是了解到这些日子神殿发生的事情,陛下对神殿的那场大战,她早已察觉,皇后不是个省油的灯。当然,她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如今,见冯皇后跑了,心里一颤。

在那么多侍卫的围堵之下,那个女人竟然悄无声息地跑了。……

皇后策3

在那么多侍卫的围堵之下,那个女人竟然悄无声息地跑了。

这一跑,尽管派了人追赶,她也知道行踪暴露了。

若是叫这个女人跑去了龙马镇,自己也就死定了。

她也毫不犹豫,甚至根本就不等待结果,马上就跑。如惊弓之鸟一般,她的东西也是早就收拾好了的。此时,两名健壮的侍女护着她,都是在封地的时候,特意训练过的,身高体壮,也是骑马的好手。她们提了包裹,扶了林贤妃上马,身后一队侍卫跟上,林贤妃马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