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卿和行了这样一个大礼,皇后脸上就露出郑重的神色:“你说来听听。”

“是。”傅卿和道:“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先慈在世的之时,给臣女定下了一门婚事,对方就是荣昌伯世子,那时候,先严是家里的世子,现今的荣昌伯也是世子,所以,这么亲事可以说是门当户对。后来,先严先慈相继离世,臣女也去了庄子上,一待就是三年。”

“等臣女回来的时候,荣昌伯夫人便萌生了退婚的打算,理由是臣女是丧妇长女又在庄子上生活,三年无人教养,不堪为宗妇。”

皇后听了,就十分不赞同:“虽说门第很重要,但娶妇娶贤,更应看重的人品教养,因对方家世没落悔婚,荣昌伯府做法实在是落于下乘,失了豪门的风范。”

“阿和,你起来吧。”皇后安慰道:“这样的人家,悔婚了也好,你放心,你的婚事我会帮你留心的,定会帮你选个如意郎君。”

“娘娘,臣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傅卿和道:“家祖母也觉得,如果硬拿着礼教大义逼荣昌伯府同意这么亲事,就算以后臣女嫁过去,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就同意悔婚。其实,这门亲事只是先慈与荣昌伯夫人交换了信物,并没有交换庚帖,因此就算荣昌伯府要求退婚也是无碍。”

“后来,荣昌伯夫人说非常喜欢我大姐姐,我二婶婶觉得荣昌伯世子也算是青年才俊,就答应了荣昌伯夫人的提亲,双方不仅交换了信物,连庚帖都交换了。”

“糊涂!”皇后脸上带了怒容:“荣昌伯夫人只看重门第,不看重人品,既然已经退亲,岂能再结亲,你二婶婶实在是糊涂。”

皇后说着,突然道:“如今,你二叔失了侯位,莫不是荣昌伯夫人又要退亲?”

“娘娘圣明,正是如此!”傅卿和说道。

皇后听了,就不悦地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那荣昌伯夫人也着实可恶,你便罢了,你大姐姐跟她家世子可是交换过庚帖的,怎么能想退就退?”

“是的,家中太夫人也是这样说的,我们傅家的女孩子又不是街边的烂白菜,任谁都可以挑挑拣拣,当即就拒绝了荣昌伯夫人的要求。谁知道,荣昌伯夫人退婚不成,就到处散布谣言,说家姐不守规矩,勾引荣昌伯世子不成在先,与人苟合在后,如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傅卿和说着,脸上也露出几分愤慨:“二婶婶得知此事悔不当初,太夫人也气得不行,可怜我大姐姐得知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下人看的牢,大姐姐差一点就投了缳。”

想起香消玉殒的傅卿妍,傅卿和的语气十分不由自主带了几分悲伤。

“荣昌伯府也是世家名门,退亲不成,居然做出这样坏人名声,毁人清白的事情,实在为人所不齿。”皇后正色道:“我不知道便也罢了,既然本宫知道了,绝不会袖手旁观。”

“娘娘。”傅卿和给皇后磕了一个头:“眼下这事情已经传开了,京城大户人家几乎人尽皆知,不仅仅是妇人之间,就连臣女的三叔也被质问为何不管好家中女眷。”

“事情已然如此,臣女家中如今是首鼠两端,若是退亲,别人只会说傅家心虚所以赶紧退婚;若是不退婚,荣昌伯夫人肯定还是造谣,有朝一日,我大姐姐嫁过去,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臣女相求娘娘为傅家主持公道。”

“你想让本宫怎么做?”

皇后说话的脸色,脸色带着些许郑重,目光也冷了下来。

直到此刻,傅卿和才感觉到,果然是皇后,那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令人不敢逼视。

“娘娘,荣昌伯夫人攻讦家姐与别人有染,已非完璧之身。但臣女可以以性命担保,家姐如今仍是处子,没有与任何男子有苟且之事。”

傅卿和忿忿不平道:“臣女愿意与荣昌伯夫人当着您的面对质,臣女的家姐也愿意进宫,届时还请娘娘安排一名经验老道的嬷嬷为家姐验明正身。若家姐是清白的,还请娘娘降旨,让荣昌伯夫人亲自登门给傅家,给家姐道歉。”

皇后听了,没有说话,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好,你的请求,本宫准了。本宫自会去查明,若事情真如你所说,本宫定然让荣昌伯夫人亲自登门给傅家赔罪。”

“臣女代家中长辈,代家姐谢过娘娘。”

“好了,你起来吧。我本来要谢你,结果你所求却是为了家人,可见你宅心仁厚。本宫说过,要为你挑一个如意郎君,便言出必行,你且放宽心吧。”

这时的皇后身上褪去了凛然之气,一片祥和。

傅卿和爬了起来:“娘娘,您要是不累,臣女扶您出去走走,好不好?”

听说能出去,皇后脸上当即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啊,昨天出去,我还没有看够呢,走吧。”

散步之后,皇后有些累,傅卿和就让她跟昨天一样不要睡,略歇一歇,等午后再小憩一会。

皇后一一应了,傅卿和就提出告辞。

辞别皇后,正要出宫,傅卿和遇上了淮王。

他穿着月白色蟒袍,两肩各绣了一只龙。

他笑着跟傅卿和打招呼:“没有想到三小姐医术这么高超,这么短的时间就治好了母后的病,为人子女,最怕父母有恙,我这里谢过三小姐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上扬,脸上含笑,颇有几分放荡不羁,与傅卿和之前在广济寺见到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傅卿和身边的小太监视若不见,还回避似地朝一旁退了几步。

“见过殿下。”傅卿和欠身福礼:“殿下何必客气,傅家世受皇恩,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大夫,给人治病,乃是我的本分。”

没想到淮王并没有就此打住话题,而是感慨道:“年幼之时,令慈曾给我母妃治过病,我那时就以为这世上恐怕只有令尊一个女大夫,没有想到八年之后,三小姐居然再次以大夫的身份进宫,而且医术出神入化,青出于蓝,实在令人赞叹。”

他说完话,就一直紧紧地盯着傅卿和,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傅卿和只淡淡一笑,微微服身:“殿下廖赞了。”

淮王见了,就收回眼神,脸上却难掩失望之色。

过了一会,淮王突然说道:“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三小姐也请回吧。”

“恭送殿下。”

从皇宫回到傅家,傅卿和第一时间去了泰和院,将这两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赵氏。

赵氏得知傅卿和拒绝了公主之位很是惋惜,当她听到傅卿和为了傅卿妍的事情求皇后主持公道的时候,心情颇有几分复杂。

既有赞赏又有心疼,还有几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的欣慰。

这一瞬间她突然生出几许后悔,当初她将所以的心血都放在女儿与外孙女身上,偶尔有点功夫还要与古氏斗法,至于其他人,她从不曾放在心上的。

如果当初她能对老大与老大媳妇多一些耐心与关注,如今她也不会是这样一个孤独的人了。

傅卿和的确暖心,可是总有一天,她也要嫁人的,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又要靠谁呢?

不过,她这把骨头还能撑几年,这个孙女,有心机而又不失善良,说不定真的会成为她的依靠。

第64章 进宫验身

几天之后,皇后召二夫人带着傅卿和、傅卿娇进宫,同时被召见的还有荣昌伯夫人。

荣昌伯夫人并不知道皇后为何会突然召见她,待她见到二夫人与傅卿和、傅卿娇之后,立马就明白了几分。

她不耻地哼了一声,对傅家人十分轻蔑,任你找谁说项,这婚都退定了,说一千,道一万,傅家大小姐未婚先孕还小产了,这是不能掩盖的事实。

她无比鄙视地看了一眼傅卿娇,轻轻撇了撇嘴,残花败柳居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二夫人见了荣昌伯夫人便想起去世的傅卿妍,恨不能寝其皮,啖其肉。

傅卿和不动声色。

傅卿娇神色凛然,见荣昌伯夫人面露嘲讽地看着自己,当即就紧紧握紧拳头,就是荣昌伯胡家这个女人害死姐姐的,就是她!

几人同处一室,却都不说话,侧殿里面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张尚仪走了进来,她对着几人道:“荣昌伯夫人、武定侯二夫人、大小姐、三小姐,请我随去见娘娘。”

荣昌伯立马站起来,越过二夫人,走在张尚仪身后,好像谁先见到皇后谁就是有理的那一方似的。

二夫人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的身影,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妍儿不能白死,这一次一定要让荣昌伯夫人赔礼道歉才行。

,皇后在坤宁宫的正殿里面召见她们。

“好了,都起来吧。”皇后这几天一直在用药,精神大好:“都不要站着了,赐坐。”

“多谢娘娘。”

傅卿和这才发现,在皇后娘娘下首,坐在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她圆圆的脸,体态微丰,眉目祥和。

她穿着石青色的褙子,褙子上绣着雉鸡。

傅卿和不由微微吃惊,雉鸡图案表示这人的身份是应该是郡王妃或者郡王太妃。

带众人坐定奉茶之后,皇后娘娘果然说道:“这位是延平郡王老太妃,她不大出来走动,因此你们都不大认得。”

原来她就是延平郡王老太妃啊。

这话一出,二夫人、荣昌伯夫人、傅卿娇、以及傅卿和纷纷站起来给延平郡王老太妃行礼。

延平郡王微笑着说道:“夫人小姐们不必客气。”

提起延平郡王府,整个京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第一代延平郡王是先帝南巡路上收养的义子。

如今还有传言说义子是家,私生子为真。

第一代延平郡王,也就是如今延平郡王老太妃的丈夫,隆佑四十五年,先帝遇刺时他奋不顾身为先帝挡了一刀,先帝得以保全,他却因受伤过重而死。

他死的时候才二十岁,膝下只有一个两岁的嫡子。

他的王妃守着孩子长大,袭了王位,便是第二代延平郡王。

第二代延平郡王于十八岁上成亲,成亲刚过三个月就得重病死了,并无子嗣。

延平郡王老太妃先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虽然伤心欲绝,却还是忍着伤痛放了郡王妃大归。

皇帝看着不忍,就让其从娘家过继了一个孩子,养在膝下充当嫡孙,这嫡孙也就是如今的延平郡王,才三岁,是大熙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郡王。

延平郡王老太妃深居简出,只一心在家教养嫡孙,虽然甚少出来,但是提起这位老太妃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的。

这位老太妃怎么今天会到这里来?

傅卿和正在纳闷,就听到皇后说道:“本宫叫二位夫人过来,其实为了一个传闻。前几天本宫听说,荣昌伯府到处散布武定侯府上大小姐已非完璧之身,这令本宫非常吃惊,二位府上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本宫既不相信武定侯府大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相信荣昌伯府上会故意做这种毁人清白之事。”

皇后说着,脸上带了几分不悦,语气也重了起来:“这样的流言蜚语实在有失世家体面,这让民间百姓恐怕又多了一件茶余饭后的谈资,本宫决不能放任这样的流言蜚语到处散播。为此,本宫就着人彻查此事,没有想到,这消息果然是荣昌伯府上传出来的,不仅仅是下人,就连府上的小姐、公子都出言不逊,满口荒唐,荣昌伯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的语气有点重,荣昌伯夫人听了,不由一惊,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最近京城里面流传着另外一个谣言,说武定侯傅家的三小姐在宫里为皇后娘娘治病,深得皇后的喜欢。

她不由就看了一眼傅卿和,是了,一定是她跟皇后娘娘告的黑状。

荣昌伯夫人心中暗恨,眼神不由落到傅卿和身边的傅卿娇身上,傅卿娇低着头坐着,神色有些紧张。

荣昌伯夫人见了,不由暗暗冷哼了一声,心里就觉得底气十足,怕什么,傅卿妍的确*了,自己一定要让皇后看清傅家人的嘴脸。

“回娘娘的话,事情就是您说得那样,这消息的确是从臣妾家中传出来的。”

看着她一点不知错反而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令皇后很不喜,不管结果如何,荣昌伯夫人无疑是个不厚道的人。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荣昌伯夫人,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如传闻所说,你退亲不成,就想毁人清白吗?”

荣昌伯夫人没有想到皇后会突然这样说,登时有些手足无措,外面的传闻是她撒布出去的,她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说她家故意毁人清白,这定然是傅家所作所为了,呸,真是不要脸!

她当即忿然道:“娘娘,傅家大小姐早就不是完璧之身,这件事情傅家人心知肚明,还想将我们蒙在鼓里,这样不守妇道的女子,我们胡家可不敢要。傅家大小姐本就不是完璧,这是事实,并非我捏造,请娘娘明察。”

皇后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问二夫人:“武定侯二夫人,你怎么说?”

“娘娘,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傅家家风清白,三尺童子不进内堂,我家妍儿最是温婉听话,怎么可能会做下这种事情,荣昌伯夫人纯属血口喷人。”

二夫人说着,就想起傅卿妍在世时的种种,又是心疼思念又是悔恨交加,虽然极力忍着,泪珠子还是落了下来。

傅卿娇也红了眼眶。

这样一对比,任谁见了,也都会觉得荣昌伯夫人太过分了。

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被人这样泼脏水,傅家二夫人与大小姐这样难过也是情理之中。

一直不说话的延平郡王老太妃突然开了口:“二夫人不必难过,是非曲直娘娘心里自然明白,断然不会让哪一方白白受了委屈。”

荣昌伯夫人听了这话立马就说道:“老太妃,我知道您宅心仁厚心又软,最是见不得人哭,但是我说的的确是实话啊。先不说咱们今天得娘娘召见是为了事实真相,就算不为这件事情,武定侯二夫人、大小姐这样哭哭啼啼也是殿前失仪啊。”

二夫人听了,连忙用帕子擦眼泪,傅卿娇也赶紧低下头去。

皇后娘娘瞥了一眼荣昌伯夫人,脸上神色不悦。

延平郡王老太妃就暗自摇了摇头,不管今天是哪一方对错,荣昌伯夫人都已经给皇后留下了刻薄的印象,就算赢了官司,人却已经输了。

果然皇后有些不耐地说道:“两家的情况本宫都已经清楚,荣昌伯夫人说武定侯府大小姐已非完璧,不堪为世子妻室,武定侯府上却道荣昌伯府毁人清白。要是用嘴打官司,这事情恐怕说个三天三夜都讲不清,这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傅家大小姐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

延平郡王老太妃就点头:“是了,这才是最关键的。这事情最是简单不过了,只是不知道武定侯大小姐是否愿意了?”

傅卿娇站起来,给延平郡王老太妃施了一礼:“只要能证明清白,便是取臣女性命我也甘之如饴,请老太妃教我。”

延平郡王老太妃当即就点点头:“如此甚好。娘娘,您看…”

皇后道:“既然傅家大小姐愿意,那本宫这里就更没有不答应的了。张尚仪,带傅家大小姐去侧殿验身。”

“谢娘娘。”傅卿娇屈膝行礼,跟着张尚仪退了下去。

荣昌伯夫人见了,脸色有些惊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不成?可是长子亲口告诉她傅卿妍已非完璧之身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里突然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傅家已经连验身的嬷嬷都收买了?

若真是如此,那傅家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若不是这样,那傅卿妍的底气从何而来?她怎么敢去验身?

延平郡王老太妃轻声跟皇后娘娘说着闲话,不外乎是皇后身体康复了,傅家三小姐医术果真高超之类的。

荣昌伯夫人一抬头,见傅家三小姐面上含笑地坐在那里,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她的心不由咯噔一下。

一定是那个三小姐搞得鬼!

难道皇后也被她收买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她自己都觉得异常荒唐,皇后要真的对自己有意见,不消她自己出手,一个暗示就有大把的人为了讨好她而对付荣昌伯府。

如此说来,问题并不在皇后身上,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不一会,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荣昌伯夫人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原来是张尚仪回来了。

“娘娘,已经安排嬷嬷给傅家大小姐验身。”

“嗯,知道了。”

荣昌伯夫人不由放下心来,她看了看一眼静默不语的二夫人,心里暗暗想到,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会怎样。真的变不成假的,假的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是真的,宫里的嬷嬷经验老道,傅家那些糊弄人的小伎俩,定然是瞒不过那些嬷嬷的。

这样想着,她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第65章 登门赔罪

等傅卿娇再次回到大殿中的时候,身后跟了两个头发灰白的嬷嬷。

傅卿娇脸红红的,不知道是怕还是羞。

两个嬷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浆洗的干干净净,说出来的话有板有眼:“回禀娘娘,傅家大小姐并未破身,仍是处子。”

“什么?”荣昌伯夫人惊呼出声,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碰倒了茶几上的小瓷盅,瓷盅掉落在光鉴照人的大理石方砖上,碎裂的声音特别清晰。

皇后看着没有说话,神色却冷了下来。

如果傅卿妍仍是完璧,那岂不就坐实了自己毁人清白这一事实?荣昌伯夫人不由急出一身的汗,当即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臣妾殿前失仪,请娘娘恕罪。”

“起来吧,不过一个茶盅而已。”皇后淡淡地说道。

见皇后不怪罪,荣昌伯夫人微微喘了一口气,扶着地面爬了起来。

她刚刚坐定,皇后娘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荣昌伯夫人,傅家大小姐已经验身,她尚是处子之身,你有什么话说?”

自己原先信誓旦旦地保证傅卿妍已经失贞,眼下可怎么办?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她岂不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戳死?

永昌伯夫人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娘娘,臣妾…臣妾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傅卿妍明明早就不是…她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傅卿妍,只见她坐在那里,眸中尽是嘲讽与猖狂。

这眼神十分陌生,娇滴滴,柔弱弱的傅卿妍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