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帆笑着解释:“大姐还关在里面,我实在没有办法让你把人带走,不然我就没有办法交代了。”

庆哥突然就是一脚,阿帆反手上刀,不知道哪里藏着的刀,根本就是算计好了,根本会有冲突,既然讲不清那就用武力吧。

江北最后还是被架回来了,他并没有见到一哥,庆哥叫人把他送进去冷库,让他好好清醒清醒,霍一路不是快出来了?

“大哥,真的扔进去?”看着时间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关一个小时就真的冻实心了,救都没的救的,进去十几分钟恐怕就要完,这玩的是不是太大了?

“叫你去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我他妈的不知道里面待时间长会死人?”丢进去的还是江家的人,真是奇葩事年年有,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楼上

“人处理好了?”

“已经叫扔进冷库去了。”那通电话里是说叫把江北扔进去,为什么扔江北他也没搞清楚,活不活的就看里面人自己的造化。

“叫他把刀子都动到你的脸上来了,出息。”

庆哥只觉得脸颊疼,也没顾上,幸好自己早就料到了,跟着霍一路混的人都是那副尿性的样子,不讲究!

“这人什么来路?干净吗?”一哥挑着眼睛看着手下问着,这似乎是个应该会问出口的问题。

也许也有可能是…

阿庆摇头:“查过了,干净的很,这里有点问题。”指指心口的位置。

“心脏病?”一哥唇角上翘,看起来是有点不像是健康的样子,小白脸嘛,难怪看不上他送的,气质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过霍一路的口味也真是够重的,自己那么牛逼却喜欢小白脸的类型?她和江家有没有关系?什么关系?还有那个姓胡的见了她两次,这么巧?

呵呵,女人!

永远躲不开那张脸,要知道看男人看的可不是脸。

“不是,是心理疾病,大哥话说回来,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的儿子。”

“是江沛得的儿子。”

江沛得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人物了,金盆洗手以后算是混的比较出息的一位,江家现在地位也不低。

“大哥江北是不是真的要往死了里弄?”如果真的出事,也怕姓江的那个家伙不肯罢休,毕竟调查出来的结果,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不清楚父子之间为什么有些冷硬生疏,甚至江北还进去过休养中心几次反复,不过别人门里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猜得到。

“不用管。”

就当做不知道就是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人情面子好承。”

霍一路那边终于挨到了时间,她抓起来桌子上的面巾纸,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冷的打算去钻火山洞了。

“大姐,你没事吧?”师爷问着。

霍一路擦擦鼻涕,扔掉自己手中的手纸,警察出声警告她:“这里是警察局,捡起来。”

她摊手:“抱歉,长时间耳鸣,我现在已经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说了什么啊?你大点声…”她夸张的比比自己的耳朵,听不到,你能耐我何?

师爷亲手为她披上衣服,办好了手续就带着霍一路从里面出来,车子就等在外面,霍一路坐了进去,打了喷嚏,师爷递给她纸。

“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拧着鼻子,没看见她现在这副死样子?还有什么可说的?

“回去再说吧。”

师爷眨眨眼睛;“是有关江北的…”

“又怎么了?”又出幺蛾子?

“一哥的人请他去冷库一日游,已经进去好久了…”

“你怎么不早说?”

师爷摸着鼻子,我刚刚要说,你还说回去再说,这还是我顶着雷讲出来的,女人太善变!

女人心海底针!

霍一路的心就是引雷针,人家装的都是避雷针,她却是引雷的,知道吧,引进来然后就炸了,炸的方圆百里都是坑!

江北被推了进去,手上帮着绳子,外面的门锁上,锁头直接锁上,然后钥匙一丢,这样谁来都没用,钥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就算是他本人丢的都找不到。

谁让你倒霉了呢。

以为小白脸好当的?

两个人扔了钥匙就出去了,江北试着想要把手上的绳子弄断,但是太难,他现在被人绑着手,而且绑的结结实实,根本不存在能挣脱开的可能性,不是象征意义的绑着,而是认认真真的防脱,怕他挣掉,里面又冷,他穿的又少,进来以后只觉得冷气快速从头发丝灌入,脚底板钻进去,来自四面八方,这可能才叫做气从八方来,能灌到的地方全部都灌,他运动着,但是里面实在太冷,很快就动不起来,靠着门试着去撞,根本不起作用,干脆就放弃了。

能让他撞开,除非对方是想和他开个玩笑,如果是玩笑就不会这样对待他了。

里面装的不知道都是什么,江北靠着门,越来越冷,站起来又继续跳,一直到再也跳不动了,因为太冷他呼吸进去的都是冷气,肺感觉都是凉的,坐在地上,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按照霍一路会被放出来的时间,他想那个时候,他也许就上天了。

“霍一路…”

一路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念了出来,江北黑漆漆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光,黑暗里更加让人觉得没有希望,希望是那样的渺茫,夹带着绝望,深深的绝望。

我说过的。

全身的力气都用在靠在门板上,动不得,睫毛上已经结了霜,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呼出去的热气越来越少,小腿胳膊都冻的发疼,这里他也不清楚具体是多少度,应该很低很低,他身上的骨头在叫嚣,似乎不太满意这种温度,开始还会觉得身体一会热一会冷,但是之后就变成了一直冷,冷进骨头里,冷气钻进牙齿缝隙里,他的牙齿都在抖。

霍一路那边下车就往里面冲,可是没有人,也找不到人,可能是故意没有留人,这边全部都是冷库,要从何找起?

“一个一个给我找…”

她出来的时候头晕眼花,恨不得最烈的太阳照在头顶,可现在是半夜,哪里有太阳,只有月亮一枚,照的她凄凄惨惨,冷冷清清,没有钥匙,找不到,根本就没有,找钥匙也需要时间。

“大姐,没有钥匙…”

这这么办?

全部都有锁,到底哪一个里面才有人?

那边已经再砸了,可惜锁头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手边又没有合适的工具。

“知道他几点进去的吗?”

阿帆摇头,带走的时间勉强还能知道,关进去的时间根本不知道,而且真的是那么长的时间,估计人也早就冻死了。

“去报警。”

师爷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已经报警了。”

但是等警察来,可能真的就是尸体了,怎么办?

霍一路挠着自己的头,小弟将扳手递给她,太小了,力道不够,砸上去那锁没有怎么样,霍一路手里的扳手倒是震得她手掌发麻。

“江北,你在里面吗?”阿帆试着喊。

根本没有人应,无声无息。

江北的唇也白了,人靠在门上,闭着眼睛。

“给我找东西把锁撬开…”

找啊。

不知道哪里搞出来的榔头,几个人分工,砸来砸去,砸不开!

依旧砸不开。

“我来。”

霍一路接过来,将身后的小弟挤到一边去,那边四五个人围着一个锁,向下砸。

用力!

江北,你命长点,别这么早就挂了!

071 江家隐情

这个锁头差点成了杀人的利器,那样的结实,这么多的人轮番上阵,外面到处去找看守的人,人找回来推着进来。

“大姐,说是没有钥匙,扔掉了…”干!

这就是明摆着没想里面的人出来,根本不给留活口。

“没有钥匙,要他们何用?”霍一路继续砸着,这仿佛就是午夜过后的一场梦而已,梦里黑暗,梦外荒凉。

“开了…”

上手将锁头取掉,两个人拉着门,门开了冷气喷涌而出,是那种叫人绝望的凉,带着要命的窒息感,带着苦涩带着死亡的气息,阿帆怕霍一路冻病,在里面她就被吹了半天的冷气,脱下来自己的衣服披在大姐的肩上,转手那衣服就落在了她的脚下,往里面去找寻着,没有,仓库比想象当中更大,转进去依旧没有人,再转。

江北就靠着那个门,他的手是向后侧被绑着,眉头上睫毛上全部都冻住了,白白的一笔,唇色也越来越淡。

“我来…”

阿帆见霍一路把江北背起来的,她个子没有江北高,他的手被她抓着,脚却在地上拖着,阿帆口鼻之间渗入了微微凉意里所夹带的腐朽味道,将人从里面拖出来,她伸手去探江北的呼吸,没想过会不会挂了,也没想过分离,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想这些麻人的事情,就只是想着砸锁,然后进去把人拖出来,脱掉自己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外衣给了他,就剩了一件贴身穿的,都一股脑的想要给他,阿帆把自己的衣服盖在江北的身上。

“去医院吧…”

车子歪七扭八的开着,被惊吓到的路人跺着脚骂着。

“赶着去投胎…”会不会开车?

霍一路抱着江北,他的脸上依旧还有冰意,一路的手贴着他的脸。

人送到医院,自然是要住院的,回过头她腾出来时间了,亲自带着人去把阿庆的地盘抄了,霍一路是做好了准备过来的,事实上她原本从所里出来就是有伤,这些年混出头不易,大伤小伤不断,她都是靠一个忍字,她讲自己命贱命硬,她不需要医生,她只靠她自己,她也不愿去医院,一旦倒了,没有可依靠的人,吹了一个晚上,再强悍的人也会倒下,一夜未睡也不会有人允许她睡,黑亮的眸子里盛开了一朵红色的花。

有人拦就直接上手,阿帆这口气早就想要发泄出去了,他的手是残了,但还没彻底变成残疾呢,大姐人还在,阿庆就带着人来家里把江北带走,打脸的脸往哪里放?

“路姐,你这样就是扫庆哥的面子,这样不好。”看场的小弟出来讲着,庆哥讲出来也不是闹笑话的。

“你去给一哥打电话,阿庆他不守规矩不讲究,从我的家里抓人,这口气我不争回来,全永和都会以为我霍一路是一只纸老虎,今天谁拦我,我砍谁,谁的面子我也不给,动手。”

“路姐…”霍一路抬脚就是一腿,将人踹了出去,对方只有那么小猫三两只,她带这么多的人来也不是为了吓唬谁,夹着的烟弹了出去上手直接揪着头发撞到墙上,这是身体和墙壁剧烈接触所发出的声响,霍一路的后背如果有翅膀,也一定就是黑的,她的心她的肝她的全部都是黑的,黑色在红色里开了花,染成了大朵大朵浓烈浓艳的颜色,令人窒息的美也是罪恶。

阿庆带着人回来也来不及了,他手臂上的肌肉喷张,特别的结实,手臂上全部都是纹身,密密麻麻的纹身。

“我看你这是找死。”

之前有一哥的吩咐在,他不好动手,现在既然霍一路不守规矩,那就不要怪自己。

两边的人马大打出手,永和现在特别的安静,紧锁大门,不该出门的绝对就不会出门,躲在家里的人嘴里也骂着娘,又干!怎么不让他们通通去死呢,都死了就都干净了,这些人渣!

黑暗,那是纯黑色,黑色打底,你并看不清也看不到其他的颜色,里面的人追来追去,磨砂的玻璃上顺流而下的血,那样的新鲜那样的罪恶,这似乎就是个未醒过来的梦境而已。

霍一路只知道大黄的死和人眼前的人有关,她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围在巷子里的,大黄是怎么叫她跑的,是怎么倒下去的。

阿帆随意的掀起来自己的背心擦着脸,他上手拽下来一路手里的东西:“大姐,你先走。”

剩下的自然会有人解决。

一哥那边得到消息,阿庆这边都折了,前后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知道自己这样干会惹恼霍一路,但是没有料到她直接就出手了,折了阿庆?

他们出来混也是有混的规矩,阿庆伏击你那是在暗,你没有抓到他任何的把柄,你现在折阿庆那就是在明,当所有人都死了?

他们是拜关二爷的,讲的是义气两个字,她这算是什么义气?回头插自己兄弟?

好本事。

堂里叔叔伯伯们正在商量对霍一路的处理,赚钱是不假,这也让很多的叔叔伯伯很伤脑筋,这霍一路折了会影响到他们的收益,阿一是很本事,但他们这样的人讲究的也是制衡之道,少了霍一路,还有谁能牵制住阿一?

每一种生意他们都要参一脚,有钱不赚王八蛋,想也是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到现在,打打杀杀他们现在不行了,人老了,可胃口没有老,阿一赚钱的很,可给了社团多少?

“阿一啊,她不讲情义在先按照规矩办就是了,但人谁能不犯错,阿庆这个事情做的也是不地道。”你想做,那就做的干净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这样叫人把老巢都给端了,还讲什么?看不起女人,你们就连个女人都摆不平,还讲什么?

“七叔你看呢?我的意见是她不守规矩那就按规矩办,阿庆不守规矩,就只当那些是他该受的。”

一哥眯着眼睛,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被称作七叔的老者看样子年纪是真的不小了,头发花白,也许是因为上了年纪,脸上的横肉竟然显得有些和蔼,进出他都牵着一条狗,因为胖走路又慢,谁能想到几十年前他将永和搅和的天翻地覆,那时候提起来七叔有谁不知?

“该施的恩要施,该惩罚的要罚,这叫手段,她再不好也为我们赚了这些钱,阿庆不地道在先,只能怪他自己活该!”

“那她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阿一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现在的生意是很赚,但难保有一天那个衰字就不会写到你的头顶,出来捞钱命就是扔在钢丝上,有没有不是自己说了算。

霍一路被请了过来,叔叔伯伯和她要一个说法不过分。

“你跪下吧。”

阿帆等在外面,花了大把的钱请了个医生回去等着,不请医生来怕大姐挨不过去。

由一哥的人来行刑,特制加宽的皮带一下跟着一下抽下去,霍一路被抽的身体向前,她慢慢的挺直了腰板,嗯,她这人平时不太注意形象的,有没有没所谓的,她觉得自己很烂,但是现在她却把腰板挺直了,疼痛、伤痛并不能击垮她。

七叔起身,“我年纪大了,看不得这样的场面。”说着话就解下来牵着狗的绳子,拉着绳子向外走,脚步依旧很慢,他的身体太胖,双腿撑起全身的重量走也走不快,缓缓从这里离开,他的车就在外面等着,他这个老家伙出来说两句,还得有人给点面子。

里面的人看着一哥:“你明知道那个人的父亲是江沛得,你为什么动他?”

他的脑子真是坏掉了,是觉得日子太闲了吗?

这样的找乐子?

一哥吐着烟雾:“江沛得怎么了,我就动不得他,他已经金盆洗手人都不在永和了,我怕他?”微微扯着唇,眼睛里闪动着不明的光。

“你的这个性子,迟早都要改的,那个姓胡的警察不太干净,找个人好好的查一查。”

外面抽完一百下,停了手,叫外面等着人把人架出去,男人还好,脱光了衣服回去养着就算了,霍一路她是个女人,回去还要作第二道的处理,阿帆和小弟扶着霍一路上车。

“师爷这个老狗又跑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刻就看不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