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乖巧如斯,施灵药心头百味陈杂,倾身过去紧紧抱住她,在她耳畔低低说话,音色苦楚。

“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源自于我,是我造成了你今天的样子…”

“对不起,脉脉,对不起。”

“再见,我的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这章硬了但是JJ疲软了!能想象电脑爬不上来用爪机发文的苦逼酒叔吗?性?欲?度就是这样木有的!

来一发小剧场

大师兄:未婚同居不允许。

二师兄:婚前 要杜绝!

三师兄:防狼哥有不举药?

四师兄:银针一根扎废他!

大师姐:晚上怕黑师姐陪!

脉脉:那我…还是回去住好了。

小孔雀磨刀霍霍:是你们逼我强X的!!!

27

27、佛手

正当药王谷万籁俱寂的时候,连翘苑的门开了,司瑜言走了出来。他抬头看天,月色并不好,星光稀零,而且半夜就起了雾,整个山谷都笼罩在浓雾当中,连吸一口气,都觉得无比湿浊。

司瑜言却很满意这样的天色,徐徐走向山腰的小溪。当站在山径上的时候,他遥遥望见脉脉的小木屋还亮着灯火。

没睡?

司瑜言皱皱眉头,心底生出过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可转眼又作罢了。他白天没有去追脉脉,是因为他必须搞清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哦不,也许是两件,他之所以无法肯定,是由于另一种猜测太疯狂,疯狂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许他低估了药王谷里的秘密,背后的真相说出来,又何止是石破惊天这么简单?

思及此处,司瑜言转过脸,走往流向山脚的小溪。白天,他在这里放了一株蘼芜。

溪边早有人等待,黑色的斗篷墨色的面巾,整个人矗立在那里,完全与夜晚融为一体。

司瑜言悠悠唤道:“先生——”

此人闻声揭开遮掩,露出了难以辨认的面孔,一张施悬壶和施济世都有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脸。

但和司瑜言见面的人自称施济世。

施济世顿首示意:“司公子。”

司瑜言噙着浅笑走近,眼光打量:“白日登门拜访先生,一些话不便当众言说,是故在下才冒昧约见,还望先生海涵,莫要怪罪。”

施济世听了面无异样,道:“公子思虑周详心细如发,此乃好事,鄙人又怎会责怪。”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其实先生行事也颇为谨慎,看白日先生的举止,呵…”司瑜言边笑边摇头,颇有些自愧不如的口气,“还以为您当真不认识我呢。”他戏谑的眼神中有几分试探。

施济世波澜不惊:“旁人在侧,你我自然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端倪,否则功亏一篑。”

“那是自然,不过在下总觉得,晚上的济世先生和白天的济世先生,可谓判若两人呐。”此话一出,施济世微微一怔,嘴唇一动好像想解释。

司瑜言抢白道:“哈哈,玩笑而已,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很多人都如此。包括在下。”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东西,递给施济世,“今天我在竹林遇袭,此乃暗器,想请先生看看。”

施济世打开布条,看见是一支箭羽,他端详一番道:“普通的铁簇细竹所制,并无特别之处。”

司瑜言指着箭头道:“此箭虽然普通,但箭头上的毒却十分厉害,我只是刮下少许,便毒死了一条猎狗。所以我想请先生查一查是什么毒,另外,药王谷除了先生,还有谁是用毒高手?”

“医毒一家,会医的人就会毒,验毒需要时间,过几日再给公子答复。”施济世收起了箭,有了离意,“如果公子没有其他吩咐…”

司瑜言侧身让路,摊手一请:“先生若有其他要事尽管去忙,我们改日再约。”

“告辞。”施济世拉起了斗篷。

司瑜言忽然又喊:“对了先生,在下想起还有一事。”

施济世驻足回首,斗篷下只露出半张苍白无血的脸:“嗯?”

“司家求贤若渴,如先生这般大才之人自然是多多益善,但不知您的双生兄弟,是否愿意同样投入我司家麾下?烦请先生问一问,如果悬壶先生能够答允,我必定不会亏待二位。”司瑜言果真一副惜才的语气,“司氏愿效仿伯乐,只是当今千里马不常有啊…”

施济世不置可否:“鄙人先帮公子询问,但是家兄生性淡泊,公子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司瑜言微笑点头:“如此甚好。”

等到施济世离开,司瑜言弯腰拾起了溪石上的蘼芜,放在指尖揉碎。

“悬壶济世…呵呵。”

而已经走远的施济世,却在山道上扬手一抛,把箭羽扔到了山下。

既然施翁已经认可了施灵药和辛复的婚事,他老人家自然也默许了二人回辛府成亲的决定。药王谷不比其他地方,山庄算是半个江湖,而庄里的人就是半个江湖儿女,江湖儿女不讲究这么多规矩,所以他们甚至连个简单的婚礼仪式也没有,就打包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药王谷。

一种离别伤感的气氛在山庄里弥漫开来。特别是脉脉,变得比往常更加沉默,眼里总是 哀愁,怎么样都不肯再重展笑颜。

这件事让司瑜言无法忍受,他抱着滚滚在她面前玩耍这么久,她居然一直是神游天外的痴愣模样,眼神空洞得就像泥塑的假人儿。而且本来说好搬来一起住的,此事变成泡影已经让他很不痛快,如今她又为别人魂不守舍,最主要那个人还是辛复!司瑜言的怨气越积越深,气愤地把滚滚 她怀里。

“你走!”

突如其来的毛绒温暖了手掌,脉脉才回过神来,抬头迷糊:“唔?”

就是这种温良的无辜眼神!专门迷惑人的小聋子!

司瑜言眉峰冷凝,紧绷着脸:“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啊?”脉脉对他这么杀气腾腾的眼神表示不能理解,“我才来了、一个时辰呢。”

平素不是都要黏在一起三四个时辰直到天黑该睡觉了才分开的吗?

司瑜言笑得阴阳怪气:“原来你也知道你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啊。”

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完全不在意,俩人就这么相对无言了一个时辰之久!

脉脉完全捕捉不到他的不悦,还很实诚地点头:“嗯,我心里数数。”

司瑜言:“…”

真是没有办法沟通。

“行了行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吧。”司瑜言无力,摆手轰脉脉走,“走了就别回来!”

他把脉脉撵出门外,脉脉还是捉摸不透:“为什么别、回来?”

司瑜言狠狠瞪她一眼,当着她的面大力关上门,把新簇的大门磕得砰砰响。

脉脉抱着滚滚茫然无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该问个清楚。她上前敲门:“请开门,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啊…”

司瑜言没心情搭理她,任她在外叫门,干脆扯了张纸搓成两个小团,把耳朵眼塞住。

嘁,不知好歹的小聋子,就是要你吃点苦头!

脉脉在外面喊得嗓子都哑了:“言哥哥开门,滚滚饿了,要吃奶…开门、言哥哥——”

宋西为了给俩人腾出“亲热时间”,刻意跑到山下营帐混了大半天,等到用膳时分才提着食盒往山上走。远远的他瞥见连翘苑门口坐了个灰扑扑的人影,定睛一看之后宋西赶紧飞奔过去。

“脉脉姑娘!您怎么坐在这儿?进去啊!”

脉脉看见宋西就像遇见了救星:“他不让、我进去,滚滚很闹、肚子饿。”她把小家伙抱起来给宋西看,只见滚滚耷拉着头无精打采的,连挥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西扶额,觉得就凭他家公子这副德性,娶到脉脉姑娘是无望了。

但身为一名好下人,是不能弃主人于不顾的,就算这个主人再幼稚再傻缺再犯二,他也得帮主人实现心愿,起到矫枉过正、推波助澜的作用。

所以宋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把食盒递给脉脉,动动嘴唇没吱声儿:“您到后门那里等我罢,里面有牛乳,先喂给滚滚。”

脉脉雀跃地提着食盒绕去了连翘苑后门,宋西确认她走了,这才一本正经地敲门。

“公子,公子?小人是宋西,请您开门。”

睡着了?怎么没人答应?宋西挠挠头,干脆把衣角 打了个结,扒着墙爬了上去,刚跃上墙头他就看见司瑜言慵懒地躺在葡萄架下,似乎睡着了。

真是气得宋西差点一头栽下来。

把心爱的姑娘撵出去独自睡大觉,公子您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呐!好歹也要抱着别人脉脉姑娘一起睡啊!

独守空房的习惯要不得!

宋西慢吞吞 墙头,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声唤道:“公子,公子…”他发现司瑜言的耳朵眼里有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拈了出来,发现是纸团。

“谁!”这番动作惊醒了司瑜言,他一下睁开了眼,看见是宋西松了口气,“你回来了。”

当然回来了,不回来还不知道您做了那么“了不起”的事!宋西腹诽不断,表面上却装得一无所知:“怎么就您一个人,脉脉姑娘呢?”

这倒把司瑜言问住了,他愣了愣:“小聋子没在外面?”

“没有啊,外边没人,我敲不开门,还以为您二位都没在,所以是翻墙进来的。”宋西的表情和口气别提多么无辜和好奇了,“真奇怪,上山的时候经过木屋,脉脉姑娘也没在那儿…她去哪里了呢?”

是啊,小聋子去哪里了?

司瑜言担心起来,但没有在脸色上表现,他撇撇嘴角:“多半又跑去跟什么人幽会了…哼,不管她,布膳。”

死鸭子嘴硬!

宋西又在心里抱怨了一回,他突然一拍大腿惊呼:“不好!我听庄里弟子说山里出了猛兽,已经叼走好几只家畜了,脉脉姑娘会不会出去遇到老虎什么的?您看天都黑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多危险啊。”

司瑜言半信半疑:“真的?我怎么没听说有老虎…”

“小人骗你干什么呀!”宋西的表情再真切不过,他两手空空,指着自己狼狈的衣服道:“刚才我上山的时候就听见草丛里有声响,回头看见了什么东西在动,好像黑黑黄黄的…所以吓得把食盒都扔了,不要命地一口气跑上来,那地方说起来离小木屋挺近的…”

司瑜言这下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了,他凝眉道:“…不会吧,小聋子应该没走远…”

宋西又再火上浇油了一把:“咦滚滚呢?脉脉姑娘是不是抱着它找奶去了?听说后山老林里有大的驺虞啊…”

“我去去就来!”

话音一落,司瑜言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宋西喊都喊不住。

“公子当心啊!一定要找到脉脉姑娘再回来——”

等到司瑜言跑得不见踪影,宋西才去后门把脉脉接进来。脉脉拿葫芦喂着滚滚,进屋没看见司瑜言觉得很纳闷:“咦?他呢?”

宋西笑得一脸得瑟:“公子说他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脉脉姑娘您先坐,坐着慢慢等。”

最好是等到月上柳梢头,然后就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日更还不够硬朗吗?!小妖精们有什么大补丸都尽管扔过来吧!

国庆大假前的采访小剧场

酒叔:儿子,你过节想吃肉吗?嗯哼老实回答哦~~~小孔雀:想吃!星星眼\(≧▽≦)/酒叔:那你想吃什么样的肉呢?

小孔雀:香喷喷白 的小兔纸的肉!(ˉ﹃ˉ)口水酒叔:那你想怎么吃呢?

小孔雀:大快朵颐!任我采撷!为所欲为 !\(^o^)/~酒叔:呵呵,想象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

小孔雀:why?(⊙o⊙)?

酒叔:你确定你找得对地方?就算找对了,你能顺利地进去吗?就算顺利进去了,你懂用神马姿势吗?就算你懂了姿势,你又能保证——你不会三秒结束吗?小 ,啪啪啪~~~小孔雀:~~o(>_<)o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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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仙灵

“唔——”

脉脉打了个哈欠,恹恹支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宋西,我要回去,困了…”

“但是公子还没回来呢!”

宋西第三次给脉脉斟了杯热茶,谦卑的口气中含着深深的乞求:“您再等一会儿好么?公子说他会送您回去的。”

脉脉看了眼趴在她膝头呼呼大睡的滚滚,无奈妥协:“…好吧。”

宋西眉开眼笑:“嘿嘿,脉脉姑娘您饿了吗?小人给您做吃的!”

脉脉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她有些不好意思:“嗯,算了…太麻烦了。”

宋西连忙道:“不麻烦不麻烦!怎么会麻烦呢,伺候您是小人的荣幸,那您先坐,我去煮宵夜。”

大晚上的对付如此生猛的公子,不吃饱喝足攒够力气怎么行呢?!

脉脉见宋西一步三跳地跑远了,垂下肩膀沉沉一叹。

虽然很饿,但是更困啊…

连翘苑从来没有开过伙,司瑜言的饭菜都是宋西每天从山脚营帐提上来的,所以宋西这会儿想煮宵夜,得先把小厨房打扫了再说。就在兢兢业业的小仆人正哼着小调,擦干净锅灶往里添柴火的同时,大门口“噗”的一声,一团庞然大物摔在地上,然后司瑜言黑着脸跨进来。

干草塞进土灶里爆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宋西专心盯着火候,压根儿没注意到飘过去的人影。而司瑜言也没发现小厨房里异样的火光,只是一味生气。

该死的畜生,居然弄他一身尿骚味!

话说他被宋西忽悠出门以后,首先去小木屋找脉脉,结果自然是扑了个空,然后他又找遍了山庄里的其他地方,还是没有寻到她的踪影。这下司瑜言真的有些心慌意乱了。

忆及昨日在后山遇袭,司瑜言担忧的不是有什么猛兽,而是那群身份不明又大有来历的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去了后山。

谁知道偏偏昨天想找驺虞没找到,今天却碰上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而且还很有攻击性,看见他竟然扑上来张口就咬。

这玩意儿不是啃竹子的吗?难不成他长得像竹竿?

司瑜言有些气闷,本想避开“发疯”的驺虞,可它就是不依不挠地追着他咬,穷追不舍彻底磨灭了他的耐心,索性一拳打在驺虞后颈,把这大家伙打晕过去。司瑜言看着被抓破的衣服,简直想剥了驺虞黑黑白白的皮毛拿回去做毯子,可转念一想既然脉脉很喜欢这种动物,干脆把它扛回去送给她好了。

他养一只她也养一只,嗯,成双成对的,挺好。

打定主意,司瑜言折了几根韧性好的树枝把驺虞的四肢捆绑起来,打算找到脉脉再把这家伙弄回去。可就是在摆弄这好几百斤的大家伙的时候,它居然撒了他一身臭烘烘的尿…

若不是看在脉脉喜欢的份上,他铁定把这只驺虞烤来吃了!

好不容易才忍住这股火气奔回连翘苑,司瑜言只想赶紧沐浴更衣,除掉身上这股恶心的味道。所以当他像一股旋风般冲进房间关上门开始脱衣服,根本没有察觉床上睡了个人。

不知为何房间里备有一桶清水,上面还撒着玫瑰花瓣,司瑜言也不多想,三下五除二把里里外外脱了个干净,冲洗一番之后光着身子去找衣裳穿。刚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他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小聋子?

脉脉实在太困,原本只是想随便躺躺养养神,不料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臂弯里还搂着四肢趴伏的滚滚。

司瑜言弯腰去戳了戳脉脉的脸蛋,指尖传来嫩呼呼的触感,他终于确定不是看花了眼,也不是做梦。他不觉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又气闷起来。

他担心她的安危,漫山遍野地跑,而脉脉却在这里呼呼大睡!还睡得无知无觉!

“施一脉!你够本事啊你!”

司瑜言气得大吼,无奈脉脉听不见,所以也没有“被惊醒了一脸惶恐地道歉”这种景象发生,甚至还无意识地梦呓了两声。

“言哥哥…”

司瑜言凑近耳朵听清,刚才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转而笑意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