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暗自扼腕叹息:公子啊公子,送上嘴您都没吃进肚子里么?您颠倒众生的魅力哪里去了,少奶奶有了滚滚就完全视您为无物啊…

不过没关系!小人会帮您达成夙愿的!

宋西握拳下定决心,赶紧把马牵到他面前,司瑜言先把脉脉抱了上去,自己也正要翻身而上,却见脉脉指着滚滚说:“它也上来。”

宋西闻言赶紧弯腰抱起滚滚,递过去时刚好接到司瑜言带着杀机的目光,顿时一哆嗦把手又缩回去。

“嘿嘿,滚滚不骑马…”宋西僵着脸笑,绞尽脑汁地找借口,“我背它走!少奶奶您就放心吧!”

“哦。”脉脉这才作罢,忧愁的看着宋西瘦不拉几的小身板,“背的动吗?不然,让言哥哥背好了。”

还让公子背?这不是找死么!

宋西急忙挺起胸脯表现孔武有力:“小菜一碟!背着它跑都没问题!”说完,他像是要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把扛起滚滚撒腿就跑。

“少奶奶您瞧——小人力气大着呢!”

目送宋西一溜烟儿跑远,脉脉挠头不解,回头问司瑜言:“他跑那么快、作甚么?”

司瑜言勾勾唇,心想宋西还算会来事儿,帮他解决了小怪兽这个麻烦,只是…他忧愁地看了看小腹下方,本来已经下去的那-话,因为脉脉坐在身前,臀部刚好磨蹭着那地儿,又隐约有了抬头之势。

“他在前面等我们。”他憋着欲-望,叹口气暂且作罢,抓紧时间驭马赶路。

裴景吾和辛复懂得借道进入王都山脉,司瑜言自然也懂。不过他们走山路,他走的却是海路,一路顺风顺水,自然比他们提前到了王都,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王城。这会儿,司瑜言带着脉脉出了山林,又快马加鞭走了两天一夜,终于到了海边港口,这里停着司家的宝船。

这种船与一般的沙船不同,乃是司家依据南方海域风大浪急多礁石的特点制造,船体高大首尖尾宽,两头上翘,吃水能达一丈多,还有双舵可以操作,船舷两侧往外拱出,而且有结实的护板,所以不仅能出海商贸,还适宜作战。

宝船有五艘,看起来大同小异,司瑜言带着脉脉上了其中一艘,上了甲板她才发现这艘船比看起来的还要大,全船分为四层,容纳能力非常可观,难怪能够装下那么多兵马。

看见脉脉兴冲冲趴在栏杆往下看,司瑜言把她拉回来:“这里是海,不是你药王谷的小池塘,掉下去当心被大鱼吞掉,骨头渣都不剩。跟我来。”

他带着脉脉去了第二层的寝房,里面布置得跟陆地上相差无几,都是高床软枕富贵奢华,很符合司家一贯的作派。脉脉刚进屋,就察觉脚下大船似乎动了,她往窗户外看去,岸边景色正一点点往后移动。

“咦?”

她好奇,不知道船怎么动起来的,想出去看个究竟,刚转身就被一个炙热怀抱拥住了。

司瑜言反脚带上门,笑意森然:“往哪儿跑。”

她很认真地跟他解释:“去外面,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欠我的还没还!”

他气恼她压根儿就把夫妻间的要紧事抛诸脑后了,埋头箍住她一阵啃咬,直到她都快晕厥过去才放开。她张着嘴娇喘吁吁,察觉肚子被什么顶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言哥哥,不要、尾巴…”

“由不得你!”

他粗鲁地撕烂她的裙子,把她抵在舱板上,捞起她一条腿搭在臂弯里,强迫她做出一个大张迎合的动作,然后把忍了两天的欲-望埋进她身体。

俩人不约而同叫了出声。他是舒坦,她是吃痛。

脉脉恼他不让自己看外面,卯足了力气想把他挤出去,气鼓鼓道:“坏尾巴!不准戳!”

她这点儿小力气哪儿是他的对手,他眯着眸子得意地笑:“就戳你了怎么着,唔嗯——对,再用力夹,舒服!”

她瞧他这样说,赶紧松懈下来,谁知正好如了他的愿,他抓紧时机奋力一顶,剩在外面的半截也全部没入。

“疼疼疼——”她捏起拳头使劲儿打他,蹙眉喊痛不堪忍受。其实男女之事讲究情投意合水到渠成,上一回他没有猴急,等她情动了才入,她自然是欢喜的,可是这一次他突兀地闯入,便撑得她难受。

被打了他也不退缩,她手都打疼了,咬着唇泪汪汪埋怨他是坏蛋,又欺负自己。他虽不忍见她一副委屈样儿,但更忍不住硬憋了几日的火气,于是只好抵住她不动,不进不退,徐徐研磨。

“乖脉脉,我想亲近你,它也想…”

他只要一扮可怜她就心软了,她不再挣扎,攒着秀眉软糯糯嘱咐:“那…轻一点,尾巴轻轻的。”

香径幽密狭窄,四壁的软-肉虽然挤得他神魂欲失,但丽水不足她便辛苦。他索性捞起她两条腿盘在腰间,然后埋头下去舔-舐-乳-峰,她看起来玲珑娇小,实则圆润得好,该有料的地方绝对不小,所以他张大口也只衔进了半只嫩-乳,继而吮砸起来,弄得她浅浅哼吟,身子软得快化成了水儿。

他赶紧一臂捞住她,托着雪臀,另一只手掌握住晃动的娇-乳,在掌心搓揉得火热,那颗粉珠儿也挺立了。他伸舌拨弄粉珠,抬眉觑她,见她美眸半阖半张,唇边溢出细碎呻-吟。她不觉抱住了他的头,嫩葱般的手指插-入他发间,环在腰上的大腿来回磨蹭。

他会心一笑,拿手去探蕊瓣儿,蜜-津沿着粗壮滴出来,指腹一黏滑腻腻的。他慢慢从两瓣儿嫩蕊里抽-出来,只见那-话沾满晶莹剔透的蜜-津,看得人面红耳赤。他凑过去含住她的唇,探舌深吻够了才离开,诱惑她:“我们来数数好不好?”

他让她数,她低头看着凶狞的“尾巴”进攻,平坦小腹似乎都鼓起了它的形状,可是“尾巴”这次很温柔,轻轻地进柔柔地出。

“七…八…九…啊!”

她数到第九下,本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温柔下去,猝不及防他猛地一顶,害她惊叫。

他又笑:“九下轻的,一下重的,你准备好了。”他又温柔下来,她点点头,重新记下次数。

“四…五…啊!”

可是不等到第九下,他又用力贯穿了她,她受惊绞尽了小腹,嫩-瓣儿收缩牢牢钳住那-话,惹得他连续猛力大干一番。

“说话、不算…话,还、还没到…九…呢…”

她话不成句,在颠簸中还不忘指责他言而无信,他沉沉发笑,狠狠吻她要她,抱着她到了窗边。本以为她会害羞抗拒,没想到她一脸新奇,看着外边湛蓝的海面天空,还有远处翱翔的海鸟,以及大船破浪激起的层层浪花,高兴地叫喊:“好宽好大,看不见山!”

她拧过身子想看得更多,他索性捞着她转过背去按住,她双手扶住窗棱,站着沉腰翘臀,他双手握住她细软的腰肢,硬-挺的那话深入了芙蓉细缝。

眼前是从未见过的壮阔美景,身后又是那样强烈的刺激,她不禁忘情高吟:“要——还要——言哥哥,还要还要…”

司瑜言似乎不着急回到颍川郡,宝船慢慢航行,偶尔才靠岸补给,一个月漫长的归家路途,他都用来和脉脉厮缠。

脉脉也觉得这一个月她除了吃、睡、看海,剩下的时光都用来玩儿“尾巴”了。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玩儿法,站着躺着趴着立着…有时候他让她躺上摇椅,腿儿分开就搭在扶手上,他埋头下去亲吻吮-吸娇艳的嫩-瓣儿,温暖的舌头钻得她痒到了骨头缝儿里,只能哭喊着要他的“尾巴”。

只是再快活的时光也有结束的一天,他们的宝船已经过了长水的入海口,即将到达颍川郡。这日傍晚,脉脉觉得胸口闷堵堵的不大舒服,正准备告诉司瑜言,可是一出船舱就发现宝船正在靠岸,他负手在背沉沉望着岸上一大群人,眼神是说不出的阴郁。

“言哥哥。”

她走过去,被他接在手中。他垂眸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把她揽进怀里,抚摸她的后脑。

“别怕,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够不够甜!够不够肉!小妖精们满足了的话酒叔就要开始那啥了!

心理坚强点么么哒╭(╯3╰)╮

第60章

60、鬼刺

出人意料的是,岸上人看见下船的脉脉,忽然整齐划一地跪在了地上,磕头直呼“公主千岁”。就连司瑜言的父亲,也纡尊降贵屈下了他的膝盖,领着南方十三郡的官员,向她行最尊贵的大礼。

脉脉惊诧地望着这一幕,抬头问司瑜言:“言哥哥,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要下跪?

为什么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为什么要喊公主?公主是谁?

她不懂,他又何尝明白!

私带兵马攻入王都,他做过最坏的打算是救不了脉脉,但往好了打算,即便成功了,他此举也搅乱了天下局势,对此刻的司家是不利。可那又怎样!他不惧怕惩处,也不害怕失去权力。他要的是她,仅仅就是她。

只是他想不到,她竟有那样的身份。

司书章作为一方之主,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已然起身,含笑埋怨这个不久前还狠狠笞挞的儿子,俨然父慈子孝的模样,道:“阿言,你怎么不早些告诉为父是公主,喜宴办得仓促,委屈公主下嫁了…你瞒得我们好苦,如果不是王都送来了消息,我与你几位兄长还不知道。”

公主…公主…

耳畔回荡着这个讽刺的称呼,回想起裴景吾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有辛复阴沉的脸庞,司瑜言恨得几乎磨碎了牙齿。他视若珍宝的脉脉,小心翼翼呵护的脉脉,就这样被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推入万丈深渊。

可笑!大周朝分崩离析,即将成为历史尘埃,新的势力已经在王都登上宝座,而此刻却出现一位前朝的公主?

那些人,是要借此逼他抉择。如果护住了前朝的公主,就是与北岸的裴景吾对立,只可战,不可和。但如果想要避开战祸,便要展现诚意,而表达诚意最好的方式,只有除掉前朝留下的余孽,包括这位所谓的公主。可无论他怎么选择,他和脉脉都无法再安然生活了,静安一隅的两人相守,只是痴心妄想!

好毒的心思,好狠的计谋,得不到脉脉,难道就要毁了她?!

“你们…”

脉脉刚开口,他就抬手遮住了她的眼,代替她对众人说,“起来吧,有话以后再说。公主累了。”

他没有办法逃避,只能迎头而上,承认她的出身。众人唯唯诺诺,司瑜言牵住脉脉目不斜视,直接把她塞进了软轿,抬回了司家大宅。

犹记得离开这里时众人异样的目光,被人像货物般打量审视,眼神中含着轻蔑不屑,脉脉对这种感觉心有余悸。可等她下轿,以前的种种又仿佛是错觉,司家的每个人都笑得无比真诚,卑微地弓着腰,几乎埋到地底下去。可是他们对待她不像朋友,也不像贵客,更像是一件儿价值连城的珍宝,颤巍巍捧在手心,担心磕了碰了摔了,却不计较她的感受,仅仅把她看作冷冰冰的物品罢了。

在一群笑颜谄媚的人当众,不笑的那个就格外打眼。脉脉看见了满脸担忧的玉缘,只朝她走过去,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大嫂…”

玉缘接住她冰凉发抖的手掌,反手轻抚手背,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不愿搭理旁人,旁人也不敢僭越来搭话,反正她听不见,不用理会身后人的叽叽喳喳,由玉缘牵着回到住处。

不再是那个清幽朴素的小院,也不是司瑜言惯常住的地方,司家把大宅最中心的大院开辟出来,做了公主的“府邸”。脉脉错愕地看着宽阔如殿堂的房屋,好像是裴景吾带她去的那个地方,宽梁高柱,红墙绿瓦,还有长长的台阶,泛着珠玉般的白色,美则美矣,却令人生寒。她看得出这里很新,似乎是才翻修不久,游廊两侧牡丹芍药琳琅满目,仿佛是刚绽开出第一瓣就搬到了这里,就连窗棱下雕刻的花鸟,也是才点缀上去的,翠羽华丽,宝石镶嵌的眼睛发出璀璨的光,让人害怕摸上去会碰坏了脆弱的鸟儿。

玉缘带着她绕过正殿,送入寝房。八个侍女们守候在那里,见她屈膝半蹲下去,然后拉起层层叠叠的幔帐,露出了床榻的真容。酸枝木雕花床,四周镂刻凤凰麒麟,床上铺陈的是五彩缎金料,然后摆满了沉香木托盘,装着各样的珠翠宝玉,金银首饰自是不在话下,金簪金钗成双成对,即便是千金难求的珊瑚珠都有三盘儿,每盘一百零八颗,粒粒无瑕。

脉脉惊愕地问玉缘:“这些是什么?”

玉缘挥手示意侍女把东西都抱走,回首牵她坐在床沿,微微含笑道:“是家主送给你玩儿的,你喜欢就拿来戴,不喜欢的话就别管了。”

她这样说只是不愿吓着了脉脉,想当初司书章那样把人赶出门去,什么都没给,过后知晓脉脉的身份时却又后悔万分,匆忙地让人准备公主规制的聘礼嫁妆,只求能讨好归来的贵人一二分…但是他们那些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俗臭玩意儿怎么会入得了脉脉的眼,东珠也好,珊瑚也罢,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丸治病救人的药丹。

果然,脉脉摇头:“我才不喜欢玩儿石头。”

玉缘会心一笑,是啊,翡翠白玉,在她眼里不过是花花绿绿的石头而已!

虽然怜惜她不谙世事的纯真,也喜爱她治病救人的良善,但玉缘还是为他们的归来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望着脉脉,欲言又止。脉脉本来身子就有些不适,坐上床软软倒下去,盯着玉缘惆怅的脸,忽然想起司喻世,便问:“大哥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你开的药一直在吃,好多了。”玉缘见她也倦极了,不愿多做打扰,喊人来伺候她脱鞋换衣,为她牵好锦衾,“你先休息,睡醒了饿了就让她们拿吃的,我改日再来看你?”

脉脉恹恹点头,伸手依依不舍:“我明天去看你和大哥哥。”

玉缘含笑作别,吩咐侍女放下了幔帐,然后在脉脉没看见的时候,屈膝行礼,刻意说得很大声:“妾身告退。”

无论如何,活在这个不自由的大宅当中,有些面子还是要做给人看的。

脉脉昏昏沉沉睡到了深夜,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梦靥,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下意识摸向鸳鸯枕的另一边,却是凉冰冰空落落的。

她坐起来,轻微的晃动惊醒了守榻的侍女,匆忙起身询问:“公主您有何吩咐?”

为了不惊扰她的好眠,寝房内的熄灭了多数的银灯,只留了两盏在外间,隔着厚重幔帐隐隐约约照得晦暗。脉脉起身看见外面似乎有人影,但是她不知道侍女说了话,便光着脚下了床,走出去把侍女吓了一跳。

“公主!当心着凉。”入房伺候都是司家精挑细选的美婢,识礼得体,侍女急忙捧来一双软缎绣鞋,跪在地面趴在脉脉脚下,小心翼翼为她套上。

脉脉下意识缩了缩脚,可是忽然想起第一次回来见到的那位下马奴,脑海里浮现出司瑜言当时的神情。

“脉脉,记住今天的教训。”

不能对谁都太好,不能主动关心别人…因为你的真心和善良,很可能会成为最伤人的利器。

她僵着身子,任由侍女为自己穿上鞋。侍女依旧谦卑地跪在地上,低低埋着头不敢仰视,小心询问:“公主,需要奴婢传膳吗?”

脉脉直觉她大概说了什么,但是她看不清唇,于是道:“你抬起头,我看不见。”

侍女惶恐,连连磕头:“奴婢不敢!”

“为什么磕头?不要磕了,你起来,跪久了不好。”脉脉见她不肯起身,干脆伸手去拉,侍女这才被迫扬起头,撞上脉脉亲和的笑颜。

脉脉笑着解释:“你要让我看清嘴,我才知道、你说了什么。”她说得很轻松,还指了指自己耳朵,“这里听不到,只能看。”

侍女显然被震惊到了,她愣愣看了脉脉一会儿,忽然又磕起头来,这次比上次更加用力,额头击打在地砖上咚咚咚的,脉脉觉得大地似乎都在颤动。

“奴婢不知,奴婢该死!请公主责罚!”

“说了不磕头!”脉脉无奈之下又有些生气,拽不动侍女干脆撒了手,大步往外走去,“我找言哥哥,我不喜欢这里!”

与此同时,威风堂。

司瑜言正在“聆听”家主的教诲,司书章眯着眼打量,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既然公主已经安然接了回来,那我们便以公主的名义颁布诏书,讨伐北岸逆贼。对了,玉玺呢?”

既然裴景吾能以秦王后人的名义反起,他们司家又何尝不能以大周朝正统的名义剿灭逆贼!司家不甘屈居人下,裴景吾亦不肯放过心腹大患,这一场仗迟早要打,而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是说给天下人听的,谁都不想功成以后却落个千古骂名,师出有名,他们将更有可能联合到优秀的同盟。别忘了,司家有个姓宫的长媳,她的身后是蛰伏不动、尚在观望的宫氏一族。

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是乱世枭雄信奉的唯一准则。

“玉玺没有取到,被裴景吾拿走了。”司瑜言淡淡一语带过,司书章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多加苛责,只是惋惜道:“美中不足啊,不过还好我们有公主。阿言,十三郡的郡守都被我召入了颍川,接下来作何安排?”

不可否认,这个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曾以为司瑜言只顾儿女情长,恨铁不成钢,可是转眼发现儿子带来了巨大惊喜,他没有看错,这才是堪当家主的人选。

司瑜言默了默,巧妙绕开了这个话题:“此事不急,须得从长计议。父亲,您是从哪里得到了我带脉…公主回来的消息?”

“不是你让人传信回来的?”司书章略显惊讶。

司瑜言愈发肯定是北岸那两人做的手脚,只是不知二人同谋还是其中某一个单独设计。他不愿多作解释,遂谎称可能是底下人私自传信,让司书章不必放在心上。

见他脸带倦色,司书章亲昵地拍拍他肩膀,叮嘱道:“早些休息,其他的明日再叙。”

司瑜言告安,正要退出去又停住了,忽然问:“父亲,假如您将来坐上了那个位置,会如何安置我和公主?”

“如果真如为父所愿,”司书章只当他的忐忑是缺乏保障,便宽慰道,“阿言,你将是我唯一的继承人。至于公主嘛…前朝之人留下始终是个祸患,你看秦王余孽就知道了。”

言下之意,公主此时有用动她不得,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势必杀之而后快。

司瑜言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告了安便走了。

直到离开威风堂极远,他才摒弃了若无其事的步伐,凌乱潦倒地靠着墙根坐了下来,颓丧地抬头望向彩光明媚的“公主院”,隔了重重叠嶂,却还能见到那份雍容华丽。

他想错了,他以为可以护住她,却是无能无力。

走?躲?藏?

即便走出了司家,走出了南岸,还有裴景吾,还有辛复,甚至还有别的世家!无论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只要脉脉还背负着前朝公主的头衔,就会成为争相抢夺的对象。他要是没了兵马没了权势,还能护她多久?泱泱天下,竟无他们的藏身之处…

脉脉知道自己不识路,所以没有走出大院,就坐在正殿的台阶上等司瑜言,身后一众侍女都离得远远的。

她捧着腮,睁大眼睛望着门口,害怕他回来没有看见,可是等到月上中天,那里还是只有两盏灯笼的影子在摇曳。眼睛都酸了,她埋头揉了揉,低眸发现地上飞来一只雀鸟,在她脚畔跳跃鸣叫。

有些眼熟,雀鸟也似乎不怕人,脉脉把手摊过去,鸟儿就跳进了她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废柴的酒叔…写这种情节太费脑子了,写足两天才憋出来!

这章大概就是想表达小孔雀不想让脉脉知道那么多,让她蒙在鼓里快乐生活一辈子,但是有人搞破坏,偏要把脉脉推到风口浪尖,所以弄得小孔雀很暴躁…唉唉唉!费脑子!酒叔还是适合写点“有节操”的!

我发现送红包的功能消失了以后又回来了,我去上一章送哈,留了言的都有。爱小妖精么么哒╭(╯3╰)╮

第61章

61、诃子

司书章已经命人着手准备诏书,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就会在南岸以公主的名义告示天下,声讨北岸的逆贼,然后拥戴正统皇室血脉继位。届时,天下崩裂,南北各自为王。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公主的一言一行都至关重要,她并非在宫中长大成人,流落在外十多载,身上不可能有皇族贵气。但是司家却需要她的高贵,言谈举止、待人接物…都必须堪当公主的头衔。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确信她的出身纯正,确实是先帝留下的唯一血脉。

施一脉。多么好的名字,仅剩下她了。

脉脉住进公主院的第二天,司家就派来了数十个负责教导的女官,她们都曾是宫中婢女,会教她仪态举止和宫廷礼仪。

常人学习这些尚且辛苦,更何况听不见的脉脉?一日下来她累得腰酸背痛,回房想歇息片刻,刚躺下就又被人唤起来了,说是该沐浴了。

脉脉恹恹起身,临走时想起一事,吩咐道:“我要草籽。”

婢女不知她要草籽作甚,拿来了呈给脉脉。脉脉高兴地抓起一把,推开窗户洒在窗棱底下,然后仰起头冲窗户外招手:“快来吃吧!”

从屋檐下飞来一只不起眼的雀鸟,跳上窗棱啄食草籽,婢女见状只道是公主一时兴起喂鸟而已,也没往心里去,又催了一回便簇拥着脉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