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泽出门前去看了一下鸭子,鸭子都长大了不少,扑棱着的翅膀也宽大多了,眼看着这房间都快装不下他们了。

走出门来,老汉回头锁门,卫靖泽就说:“咱们家的鸭子挺大了,是不是很快可以下水了?”

老汉锁好门,把要是放进兜里,说:“还得再养几天,不过这些天可以放出来跑了,让大风帮忙看着些,就不怕跑丢了。”

大风听到说自己的名字,大声地汪了一声,老汉顿时乐了,说:“大风这是在答应我呢!大风,你好生给爷爷看鸭子,以后给你鸭蛋吃!”

卫靖泽笑道:“爷爷,你这话说出口了,大风可是会记得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装不记得了。”

“那是,难道我还骗一只狗不成?”

两个人说说笑笑来到河边,老汉也就把潘舅舅打电话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

大坝的网已经装好了,保证能够在夏天水流很大的时候,也能挡住鱼,不被冲走。

两个人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卫靖泽指着又窄又长的石桥说:“那桥,以后要重造,如果走这桥过去,只要翻过这座山,就离大马路挺近了吧?”

老汉点头:“是啊,上了大马路,离镇上就近了。只是村里没人愿意修这个路,所以开车骑车的,都要绕到大泥湾。”

卫靖泽说:“以后会修起来的。”

现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条路的重要性,所以不愿意出钱修路,等以后,他们知道这条路的重要性了,估计就哭着喊着要修了。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老汉的心情好多了,卫靖泽也放心了。

两个人刚回到家里,老汉当打开门,就听到一阵哭声传来,好像还在喊什么三爷小泽哥之类的,祖孙两回头,就看到路上跑过来一个娃,是瞎婆子的孙子,伟伟。

伟伟一边哭一边喊:“三爷,救命!小泽哥,救命啊!”

卫靖泽先听清了,跟老汉说:“我去看看咋回事。”

老汉忙挥手让他快去,卫靖泽迎着伟伟小跑了过去,问:“咋了?出啥事儿了吗?”

看到卫靖泽,伟伟就放心多了,还是哭,还吹出了个鼻涕泡,抽噎了两声才找到声音说:“我奶摔倒了,爬不起来!”

卫靖泽心一沉,急忙捞起伟伟抱在怀里,朝着他们家跑去:“你奶在哪里摔了?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在…在路上,去菜地的路上,醒着呢,就是疼的她站不起来!”伟伟还在哭,一边哭还要说话,真是难为他了。

按照伟伟指的路,卫靖泽很快就找到了躺在地上哎哟叫唤的瞎婆子。

将伟伟放在地上,卫靖泽急忙上前查看:“您这是哪里疼?爬不起来吗?”

瞎婆子听到卫靖泽的声音,顿时放心了不少,忙说:“我手疼!腿也疼!爬不起来,你帮我一下!”

卫靖泽忙拦着,说:“您老别乱动,我先看看您,别越动越坏了。您腿哪里疼?手哪里疼?”

说着,一边轻轻地捏着瞎婆子的伤处,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了。

“腿就是小腿疼,手是这…这儿…对,就是这,啊—啊—痛死了痛死了,别动别动!”

卫靖泽这下明白了,手臂应该骨折了,腿可能没骨折,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样子,还是得上医院。

“小泽啊,你扶我回去,我躺两天就好了。”

卫靖泽掏出手机,说:“您这是骨折了,哪里躺两天就好了,还是上医院去,医生给你打石膏,这骨折可不能马虎。”

说着,就拨了江延宗的电话,跟他借车,江延宗也没问要做啥,一口答应了,让司机开车过来。

“我不去医院,去医院干什么,我自己能长好。”说着,也不肯让卫靖泽扶自己了,挣扎着要自己爬起来。

瞎婆子说不肯上医院,一个是要花钱,还有一个是她儿子当初就是死在医院里的,她对医院没什么好感,所以最不喜欢进医院。

卫靖泽心里急躁,动作却不能急躁,小心的护着让老太太别乱来,嘴上说:“这可不是您说了算的,您要是没养好,落下什么毛病,你让伟伟怎么办?”

第30章 全鱼宴

听到自己的名字,伟伟又由抽泣变成大哭起来,他害怕没有奶奶啊,要是只剩自己一个人,那得多可怜啊!

瞎婆子一听到孙子的哭声,心就揪起来了:“伟伟,别哭了,我好着呢!”

“奶奶,我想让你上医院,你别死!”

虽然对死亡仍旧只有恨模糊的概念,可是伟伟也知道,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奶奶去死,他怕奶奶会死。

“你别听你小泽哥的,奶没事儿,等会回家给你做饭吃啊!”

伟伟突然一屁股坐地上:“我不吃饭!我就要奶,我不我不!哇…”

卫靖泽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孩子能哭成这样,心里揪揪的的,很难受,又有些无力,开口劝都不知道怎么说。

瞎婆子没办法了,只好说:“行行行,奶去医院,那你以后没糖吃了,奶去医院把钱都要花光了。”

这两个月,瞎婆子也靠着卖菜挣了点钱,但是跟其他人比起来还是不多,因为瞎婆子种的菜不多,赚了点钱就恨不得全留给孙子。

伟伟一咕噜爬起来,抹着眼泪说:“我不要糖,我要奶你好起来。”

这孩子说哭就哭说收就收的能力,卫靖泽也是佩服极了。但是能够让瞎婆子改变主意,说明伟伟也是很聪明的,知道奶奶的软肋是自己。

见瞎婆子已经被说动了,卫靖泽就上前,小心地将瞎婆子抱起来,往村子里走,伟伟跟在后面,还一抽一搭的,一时还停不下来了。

到了自家门口,卫靖泽跟伟伟说:“你去跟三爷待着,我陪你奶去医院。晚上三爷给你做饭吃。”

伟伟看了一眼门口,摇头说:“我也要去医院。”

这孩子真是…

瞎婆子也开口说:“你泽哥送我去就行了,你在家里吃饭,别饿坏了,奶回来的时候就会好了。”

路口有车摁了喇叭,卫靖泽说:“伟伟乖乖的,别让奶奶操心你,好不好?等你奶回来,她就好了,你乖乖的啊!”

老汉给卫靖泽送来了银行卡和身份证,卫靖泽塞自己的口袋里,抱着瞎婆子朝着车子走去。

把瞎婆子放在后座上躺着,卫靖泽自己坐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司机就开始启动汽车了。

这次卫靖泽要给钱,司机怎么也不肯收了:“上次你帮我家少爷按摩的事儿,我还没谢你呢,这钱我不能收。”

卫靖泽也不推搡,说:“那行,下次给你买几包好烟。”

车到了医院,卫靖泽抱着瞎婆子去看急诊,拍了片子果然是手臂骨折了,腿也有骨裂,好在瞎婆子还没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好好养着的话,凭着自身的修复能力,还是能够恢复的。

弄好了一切,医生给打了石膏,卫靖泽就问瞎婆子:“你怎么摔的?”

瞎婆子说:“还不就是没看到那个沟,一脚踩空了,脚给撇了,手给在地上撑了一下,就断了。”

卫靖泽叹了口气,说:“咱们把你这眼睛也治一治吧?今天治好了这骨折,指不定下次又摔了。你别说话,先听我说,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花钱,可是要是你眼睛不好起来,怎么赚更多钱?你这眼睛大概也就几千块的事儿,治好了以后,你能种更多地,卖更多菜,岂不是更好?”

“你要给我别的菜卖?”

这怎么抓重点的,卫靖泽也是无语。

“人家收菜看质量,你摸瞎种出来的菜,人家也看不大上,你要是把眼睛治好了,我想办法让你再多种一个菜,怎么样?以后你还可以多养鸡,一只鸡也能够卖不少钱呢!你算算,是不是花几千,却能够赚更多?”

说完,卫靖泽就让瞎婆子自己去想这个事儿了,反正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怎么办就是瞎婆子自己决定的了。

打好了石膏,卫靖泽拉着瞎婆子去眼科挂了号,给检查了一下,果然是白内障,问了一下手术费,最多也就五千多,而且手术成功率很高,很多老年人都会做这个手术的。性价比是没的说的。

问清楚了,都跟瞎婆子说清楚了,瞎婆子还是没有马上改主意,只好先带着瞎婆子回去。

回到车上,卫靖泽系好自己的安全带,跟司机说:“这些天恐怕还要麻烦你几回了,这老太太还要回来检查几次。等我有时间了,从河里捞几条鱼上来,请陈寒做了,算是对你的谢意了。”

司机脸上露出喜意,说:“那行啊,但是你也不能漏了少爷,这车是少爷的,油钱也是他出的。”

“那是当然。”

卫靖泽觉得吧,江延宗肯定不会错过这次鱼宴。

晚上,瞎婆子祖孙就是在卫靖泽家里吃的饭,老汉还热情的让他们祖孙两个这些天都在这里吃,瞎婆子的手不方便做饭。

如今地里的芝麻已经熟了,卫靖泽花了一天时间帮着老汉把芝麻都剁回家了。弄回家后,把芝麻捆成一捆一捆的,挂在墙上,让芝麻风干后张开口子,再把一捆一捆芝麻取下来,轻轻拍打,里面的芝麻就都会掉出来了。

老汉今年还种了半亩黑芝麻。

弄完芝麻,老汉去地里翻地,准备把地整好了,九月可以种红薯。

卫靖泽则跑去河里,弄了几条不同的鱼上来,给陈寒和江延宗都打了电话,让江延宗别忘了带上司机,一起去店里做鱼吃。

一听说有鱼,陈寒自然是满口答应好,江延宗也果然没拒绝,也没问为什么要带司机。

卫靖泽把鱼放在水桶里,装了两桶,鱼太大了,两三条鱼就装满了一只桶。

骑着三轮车拉着鱼和大风到了食府,江延宗还没到,陈寒就先喜滋滋的看鱼来了。

卫靖泽说:“等会做好了,给我爷爷留一份。”

“好勒,没问题!”陈寒答应的特别痛快。

陈寒让自己的徒弟去杀鱼,不得不说果真是陈寒的徒弟,那一招一式的,一看就是陈寒的架势。

陈寒在旁边看着徒弟杀鱼,一边跟卫靖泽说:“好些时间没有做鱼了,手有点生了,不过今晚肯定让你们吃好。”

对陈寒的手艺,卫靖泽是没有怀疑过的。

不一会儿,江延宗也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司机。

卫靖泽主动给江延宗解释说:“这些天,我们村那个老太太要上医院看伤,总辛苦司机给我们开车,所以我想请他也加入这顿饭,算是谢谢他了。”

江延宗表示没有问题。

司机还因为要跟少爷一桌吃饭而有点紧张。

卫靖泽趁机跟江延宗说起鱼的品种问题,陈寒趁着徒弟还在清理鱼的功夫,也跑过来发表意见。

“老卫,我看你那片水域的环境很好,地方够大,所以可以多养一些鱼啊!反正不愁卖。”

江延宗点头,说:“你主要看自己能养什么鱼,既然是零起步,就先养比较好养的吧,别亏了本。”

卫靖泽倒是不用担心养不好的问题,有异能的他表示,养什么鱼都没问题。

“我看现在什么草鱼鲫鱼之类的挺多的,也卖不起价,我就想养一些好吃的,像什么鲈鱼、黑鱼、江团之类的。”

陈寒说:“那你可要小心了,有些鱼是吃小鱼的,别把你的鱼苗都吃掉了。”

“你放心吧,这个我有数的。”

“那就好,鲷鱼你也可以养嘛,口味还不错的说。”

三个人讨论了一会儿,半路上陈寒被徒弟叫去做菜了,于是江延宗和卫靖泽两个人最后确定了养鱼的单子,卫靖泽今年先养五种鱼,分别是江团、鲈鱼、黑鱼、鲷鱼和多宝鱼,等卫靖泽慢慢摸索上道了,再增加鱼的种类。

卫靖泽倒是不怕一下子养很多种,但是怕引起别人的怀疑。

说完鱼的事儿,江延宗突然问:“伤怎么样了?”

卫靖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你说的你咬的啊?还好,已经结痂了,应该没事了。”

听到卫靖泽说你咬的,江延宗就忍不住红了脸,真特么的丢人啊,自己竟然啃在人家那里,人家不会觉得自己是色情狂吧?

而卫靖泽见江延宗突然慢慢变红的脸,觉得颇为有趣,没想到其实他是一个挺害羞的人啊!顺着他的脸,视线朝下扫,看到了小巧的喉结,还有紧扣的扣子,竟然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瞥见的可爱锁骨,顿时也红了脸。

幸亏他皮肤比较黑,还不是很明显。

“那个…九月份,我有些朋友要过来,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们村多提供一些菜了。”

卫靖泽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问题,我会提前跟他们说的。”

江延宗清了一下嗓子,才说:“你的鱼看上去不错,到时候也可以送一些过来,价格好说。”

“嗯,当然可以。”卫靖泽不假思索地回答。

江延宗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怪怪的,可是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而且卫靖泽对他是有求必应的,这态度,真是让他十分满意啊。

有斜阳透过树梢照射进来,正好照在坐在窗边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笼罩在光晕中,偶然抬头的司机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这样的夏日傍晚,如大师的画作一样美妙,虽然他不懂欣赏画作,但是他现在能够欣赏眼前的这幅美景。

第31章 朋友来

陈寒做好了一桌鱼,是鱼头鱼身鱼籽之类的全都有,红烧清蒸清炖糖醋全都有,看着就是让人食指大动。

都是熟人,就不客气了,这鱼是水库里捞出来的,虽然现在是被卫靖泽包了,可是鱼是野生的,吃起来滋味格外足,再加上这一个多月来,卫靖泽的调养,鱼的鲜美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吃得陈寒是赞口不绝。

卫靖泽忍不住问起了江延宗病情的事儿,主要是问他有没有办法治。

江延宗无奈:“这是老毛病了,中医西医都看了,药也吃了大把,没用,我自己觉得是过敏性头疼,听不得家里的事。”

陈寒嘲讽道:“那是你活该,为了点祖宗基业,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不成?”

卫靖泽有些不明白,陈寒也不管江延宗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只跟卫靖泽说:“你也帮着劝劝,你说他这一身本事,靠自己起家一点都不难,为什么一定要去争那点家业?是,你家家业确实是不少,可是放眼望去,帝都比你家好的多了去了。为了维持你家的生意,你每天要掉多少头发死多少脑细胞?值得么?你那些亲戚,我就说都懒得说了。”

陈寒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江延宗等陈寒说了,才说:“瞎bb什么,赶紧吃你的,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陈寒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把你当朋友,老子稀罕说你?”

于是大家都不提这一茬了。

除了不开心的谈话,这一顿鱼,大家吃的还是格外满足的,新捉上来的鱼格外鲜,再加上陈寒的手艺,真的是好吃的要把舌头都给吞下去了。

陈寒吃完之后,还一边双手伸开扶着桌子一边跟卫靖泽说:“明儿,明儿你就开始送鱼过来吧!啧,鱼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前些天还听到陈寒说,牛肉滚一滚,神仙站不稳。

食府的菜单都是陈寒定的,因为他是总厨师长啊,连江延宗都要跟他商量着来的。

卫靖泽看了江延宗一眼,见他点了头,才说:“行啊,完全没问题。”

晚上,卫靖泽带着几份鱼回家,虽然并不是新鲜的,还拿去热了热,可是老汉和瞎婆子祖孙都吃得十分开心,陈寒的手艺确实是没的说。

第二天一大早,卫靖泽就跑去河边弄了几条鱼来。卫靖泽用异能抓鱼,想要什么品种就抓什么品种,比别人抓鱼可要简单多了。

收菜的人称了斤,按照鱼的品种记了重量,价格的事情,还要卫靖泽和江延宗去商议。

反正在价格上,江延宗是不会亏了卫靖泽就是了。

趁着开学前,卫靖泽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带着潘婉婉去买了一张去学校的火车票。大学新生凭录取通知书可以半价,所以一张票也没有花很多钱,但是潘婉婉特别开心。

“谢谢泽哥!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卫靖泽说:“这不算什么,如果是村里别的孩子,我也会买的。”

潘婉婉叹了口气,说:“可能也就泽哥你比较支持我们读书了,我拼死了读书,也是不想像他们一样,在外面累死累活一年,也不过赚几万块。你想啊,现在年轻还能够拼,老了以后怎么办?种田种地都不会,又不能干活,又没有一技之长,到时候靠什么过日子?只有读书,学了本事,以后才不靠别人。”

这女孩子倒是想的挺远的。

卫靖泽点头说:“你说得对。”

现在的年轻人在外面打工,习惯了城里的生活,喜欢出门就可以下馆子,去哪里都可以坐车,如果以后回到农村,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适应不来了。如果不回农村,他们又该怎么办呢?他们没办法在城市扎根。

这几天,瞎婆子和伟伟都是在卫靖泽家吃饭的,瞎婆子觉得挺不好意思,便把自己的小酱罐子都搬了来,最后小半坛子酱都给了卫靖泽祖孙两。

老汉很痛快地让卫靖泽收了,卫靖泽打开有些脏脏的小陶罐,闻了闻,说:“好香啊!您这酱都是自己做的吧?”

瞎婆子得了夸奖,自然是有些得意的,说:“是我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伟伟爸爸小时候身体不好,不爱吃饭,家里穷又买不起贵的营养品,我就琢磨着怎么把饭菜弄得更好吃,他能自己多吃一点。外面卖的酱太贵,我买不起,就自己做,炒菜的时候就放一点,他爸就爱吃了,所以他爸长大之后,身体还挺壮的。”

老汉也赞同:“那孩子干活很厉害,我还记得他一个人一天能割两亩多田呢!”

成年人一天能割一亩多田,就是一个很合格的劳动力了,这么看,伟伟的爸爸确实是个中翘楚。

说起自己死掉的儿子,瞎婆子伤心事涌上心头,兴致就低了。

气氛有些沉重了,卫靖泽放下罐子,说起了伟伟上学的事儿,“新学期就要开学了,伟伟也是快八岁了,您看伟伟是不是要送到学校里去比较好呢?”

瞎婆子说:“学校里坏小孩多,我怕别个欺负伟伟。”

伟伟因为无父无母,大人们平时就多有瞧不起,孩子们也是有样学样,欺负人家没有爸妈,伟伟也经常跟孩子们打架,所以别人都说伟伟这孩子凶的很,可是这孩子不凶不行啊!

就算是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都这样,更何况是去学校里。

卫靖泽说:“要是不读书,以后别个要欺负伟伟不识字怎么办?咱们写借条写合同,不都是写繁体字多少钱么?伟伟读不懂,别人岂不是要欺负他?以后伟伟娶媳妇都难。”

瞎婆子摸了摸伟伟的头,说:“那今年就去读书吧,确实是要识字才行。”

这老太太别的不怕,就怕自己的宝贝孙子过得不好,这就是她的软肋。

伟伟只会懵懵懂懂的答应说好,也不太懂读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