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你快说啊,我离开的这会儿,到底是出了何事啊?你这是要急死大姐啊,快说啊。”王莲儿大姐用力的晃着王莲儿的身子,焦急的问道,她知道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后果将会是多么可怕啊,可不想喜事变丧事啊。

王莲儿惊醒了过来,脑子里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大姐的手,瞪着眼睛道:“大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突然闯进房,逼我交出身上值钱的东西,将我头都打破了。后来听到外面有动静,他就抢了天德哥送我的银锁后吓跑出去了。我吓死了,不敢喊不敢叫,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男人是谁。大姐,我该怎么办。天德哥会不会误解我,我该怎么办啊?”

此时在她大姐面前,王莲儿的泪水又扑簌簌的向下掉着,虽说有些语无伦次,但柔弱可怜的样子,让她大姐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想想也是,这样短的时间,应该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还有,她脖子上所挂的那个银锁的确不见了,头也破了。

王莲儿此时也只有赌一把,希望龙爱虎能逃掉,反正又没在床上捉现形,只要自己咬死说没事,他们也无法。她本就和常天德在一起厮混了多次,自然不怕见红一事。就算是龙爱虎被抓了,就说他是小偷,为了性命,相信龙爱虎自己也不会否认吧。

王莲儿这样想着,心里平静了许多,庆幸龙爱虎抢了她的银锁,头正好也因求饶而磕破了,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啊。

王莲儿不愧是一个善于说谎的女人,一会儿功夫就编了个相对完美的谎言,真是不得不佩服!

“哎,好好的怎会出这种事?”王莲儿大姐拍着王莲儿的后背安慰着,不知为何,内心突然又隐隐有点不安,觉得事情没王莲儿所说的这般简单。

“大姐,我好怕,好怕,呜呜。”王莲儿将头埋在她大姐的怀里大声哭着,似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莲儿,你和大姐说得都是真的吗?”王莲儿大姐不放心的追问道。

王莲儿在她怀里猛点头,含糊着道:“大姐,都是真的,这种事可不敢骗你的,呜呜…”

“大姐,莲儿怎么了?”王莲儿的哥哥和其他一起来送亲的王家人听闻了此事后,都忙跑了过来,提着心问道。

王莲儿大姐摇摇头:“那人是个贼,知道莲儿的房中有好东西,趁我离开之时,就闯进来抢走了莲儿脖上的银锁,莲儿吓坏了。幸好我们来得及时,没出什么事,那个人抓住了没有?”

王莲儿身子一抖,侧耳注意听着,王莲儿大哥接口道:“妹夫带了好些人去抓,应该跑不掉的,真是可恶,竟然敢抢我们王家人的东西,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唉!”王莲儿大姐叹了口气,轻拍着她的后背,眉头紧紧蹙起。

“大姐大姐,莲儿有没有事?”常天德喘着气跑进来问道,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爹娘和几个至亲,大家的脸色都非常难看,气氛很凝重。

王莲儿大姐向常天德的爹娘打了招呼,将王莲儿所说的话复说了一遍,听说是小偷,大家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王莲儿哭得更凶了,抬起脸看向常天德道:“天德哥,我无用,没能保住你送我的银锁,呜呜。”

她额上红红的伤口正好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对她的话更加相信起来,常天德轻轻抚了一下她的伤口,轻声安慰着:“莲儿,只要你没事就好,银锁没了,可以再买。不过,那个混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一定要替你狠狠的折磨折磨他一顿,然后再去送官。敢抢老子常天德媳妇的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什么东西。”

龙爱虎被抓了!王莲儿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吓出的冷汗给湿透了,一和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向她袭来,脸色由白变黄。

常天德的爹冷眼看了看房内,沉着道:“天德,此事暂不要太过声张,你先将那贼人带去西屋。莲儿你暂在房内休息,亲家大姐劳烦你照看一下。”

“是,爹。”常天德应了,轻声安慰了一王莲儿两句后,转身出了房间。

常天德的爹娘和王莲儿大哥他们也都去了西屋,屋内又只剩下王莲儿和她大姐俩人。

“大姐,想起刚刚那人的凶样,我好怕。”王莲儿又装作可怜的样子说道,重将脸埋进了她大姐的怀里。

“唉。”王莲儿大姐轻叹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轻拍着她的后背,看着严实拉起来的窗帘发着呆。

眼睛被打肿的龙爱虎被常天德和一个家丁押进了常家后院的西屋内,常天德爹端坐在大师椅上,一脸严肃的盯着龙爱虎。

龙爱虎双腿在打着颤,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后悔今日的所为,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只有想着对策了。

“你是何人?为何要闯进新房内?”常天德爹冷着脸问道。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将龙爱虎送官,是因为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若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自会用他法来处理,不能让自家的颜面受损。

龙爱虎阴冷的眸子转了转,情急之中想起先前进院子时,看见了黄地主也坐在酒席之上。他心中暗喜,立马抬头一脸愤愤的说道:“常老爷子,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嘛,我是黄老爷的外甥,和他一起来道喜的。我只是内急,无意中跑错了房间而已,你们为何不分清红皂白就毒打于我。你们太不讲道理了,我舅舅要是晓得了,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哦,你是黄老爷的外甥?”常天德爹颇感意外的问道,并看了看其他人一眼,眉拧在了一起。

第224章 算计落空

黄地主膝下暂时无子,妻子小妾只替他生了几个女儿。

黄氏虽不是他同母所生的妹妹,可能是因他暂时无子的原因吧,平日里待龙爱虎还算不错。让龙爱虎帮他收账,管吃管住,每月还给几百文钱的工钱,的确不薄。

就因这些,龙爱虎才搬出了黄地主来,想着他定会向着自己说话的,这样自己就能逃今天这一劫。

“常老爷子,这种事还能说谎不成,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舅舅。”龙爱虎的底气更足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常天德爹眯着眼睛,如狐狸般的眸子转了转,一抹不易觉察的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向身边的大儿子示意了一下,大儿子立马附身过来,他在儿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常天德的大哥点头转身出了西屋。

常天德却不相信他的话,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骂道:“不开眼的东西,少在那儿放屁。”说着,他伸手在龙爱虎的怀里摸索了起来,将王莲儿的那块银锁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常天德红着眼叭问道,猪腰子脸涨得通红。

龙爱虎眼睛里闪过慌乱,头微垂了应道:“那是…那是我娘给我的。”他并不晓得这银锁是常天德送给王莲儿之物,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去抢的。

“我呸!”常天德向龙爱虎的脸上啐了一口口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瞧清楚,你娘是叫莲儿吗?告诉你,这是你大爷我送给我娘子的定情之物,好好瞧清楚吧。”顺势揪了一下龙爱虎的鼻子。

龙爱虎心惊的顺着常天德的手所指瞧去,顿时暗暗叫苦连天,这银锁后面竟然刻着王莲儿的闺名。还真瞧不出来,常天德瞧着五大三粗,长相丑陋不堪,待王莲儿还真花了些心思的,龙爱虎心里既害怕又嫉妒。

“我…我不知道,反正是我娘给我的。”龙爱虎倔强着应道,反正就是死活不说这银锁是从何而来,哪怕上面刻了王莲儿的名字也无济于事。

常天德爹冷眼看着,暂时并未开口。

常天德恼了,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打得龙爱虎眼冒金星,嘴角有血丝渗了出来。有王莲儿那番话在前,又在龙爱虎的怀里找到了这个银锁,在常天德等人的眼里,龙爱虎就是一个贼,自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龙爱虎抵死挣扎着道:“呸,这银锁本就是我娘给我,你为什么又打我,你们人多就能欺负我一个孩子嘛,也不害臊。难不成这世上就只有你家娘子叫莲儿不成,刻了莲儿的银锁就是你家的嘛,真是不要脸啊你们。”

常天德又准备用脚去踹龙爱虎的时候,他爹用手势制止了,因黄地主黄振兴正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黄振兴年约四十,长得很富态,满脸疑惑的走了进来,未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龙爱虎,而是向着常天德爹抱抱拳道:“常兄,不知私下喊振兴来此做甚?”

“黄老弟请坐下说话。”常天德爹让了座,直截了当指着龙爱虎问道:“黄兄,请看眼前这个后生你认识嘛?”

黄地主这才注意到了地上的龙爱虎,一瞧之下,讶然道:“爱虎,你怎么在这?这是被谁打成这般模样?”

龙爱虎见到黄地主后,眼泪刷刷的就流了出来,委屈的指着常天德控诉道:“舅舅,都是他们打的,非要诬赖我是贼,我不认,他们就打我。舅舅,您一定要替你作主,一定要救救我啊。”

黄振兴的眉紧紧拧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很莫名其妙,看向常天德的爹,蹙着眉问道:“常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相信常天德一家人不会无缘无故抓了龙爱虎,更何况今日还是这样特殊的日子。

常天德爹首先确认了黄振兴和龙爱虎的关系,这点龙爱虎是没撒谎的。他也皱眉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自然是以王莲儿所说为主线,总而言之一句话:龙爱虎不但抢了王莲儿的银琐,还打伤了她的额头。

一直拼死抵赖的龙爱虎这才晓得是王莲儿的意思,原来她将自己说成了贼。他在脑子里快速了转着,若自己所说和王莲儿对不上,后果肯定会很麻烦,要不然自己就认了,相信以舅舅和这老头子的关系,自己再说些软话,这事应该就算完了。

为了活命,龙爱虎决定承认是自己一时见财心起,抢了王莲儿的银锁,然后再让黄振兴出面替自己求个请,完美解决此事。他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惜事实并非他想的那般简单和完美,事实是残酷的。

黄振兴听完常天德爹的一番话,顿觉脸上发烫,狠狠地瞪了一眼龙爱虎,怎会有这种丢人现眼的外甥。但他还是清了下嗓子道:“咳,常兄,这和事可不好随意说的,爱虎还小,这可是关系他的名声,将来他的路还长着呢。”

“黄老弟,我在听说他是你的外甥后,我也是非常慎重的,要不怎么特意请了你过来。我也让人去喊天德的媳妇过来,事实的真相很快就大白。

若冤枉了老弟的外甥,愚兄我定当登门道歉,请求恕罪。若要是事实的话,也还要请黄老弟还我常家一个公道,今儿可是天德的大喜之日,却出了这种败兴之事,真是不吉利啊。”常天德爹沉着的说道,这番话说得公道客气,黄振兴无法拒绝。

王莲儿两只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手背被尖利的指甲给划破了也没感觉到痛,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儿,不情愿的跟在她大姐的身后进了屋子。

常天德见到王莲儿,立马殷勤的拉过她的手,看向他爹道:“爹,莲儿来了。”

常天德爹点点头,看向王莲儿,用手指着龙爱虎道:“莲儿,你瞧瞧他是谁?”

王莲儿怯怯的看了一眼常天德,常天德用眼神鼓励着,扶她向龙爱虎走近了一点儿。她的头一直低垂着,常天德在一旁催促着,她只好抬起头看向龙爱虎。

龙爱虎也猛然将头抬着,直直的盯着王莲儿,让她心突突的跑得更快了,咬着牙向龙爱虎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明白她的心思,狠下心赌一把说道:“天德哥,刚刚就是他抢了我的银锁,就是他。”

说完这话后,她就躲到了常天德的身后,不敢再看龙爱虎能杀人的冰凉眼神。

黄振兴听了王莲儿的话,头一晕,开始后悔,刚刚不该认龙爱虎,这也太丢脸了。恼怒的指着龙爱虎问道:“爱虎,你为何会做出这等丢脸之事来,难道你很缺钱花嘛。”

龙爱虎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王莲儿的亲口指认,还是非常的恼火,不过,为了性命,暂时也不去计较许多。

面对黄振兴的责问,他流着泪说出自已想好的谎言:“舅舅,虎子该死,虎子给你丢脸了。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前些日子和人赌钱输了,天天被人逼债,心里着急。正巧今日路过此地时,见到新娘子脖上挂了银锁,想着能值不少钱,就起了坏心思。舅舅,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也是一时糊涂才犯了错啊。”然后又对着常天德爹磕头求饶着,“常老爷子,求您饶了我吧,给您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啊,日后再也不敢做这和事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常天德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向黄振兴道:“黄老弟,今日之事若要是换成了他人,我定要将他送去见官,吃几年牢饭长长记性。看在黄老弟你的面上,又看他诚心认错,这事就此算了吧。”

龙爱虎喜出望外,黄振兴也大感意外,自己还未开口求情呢,这常老狐狸怎这般好心?突然想到了什么,眸里有冷意闪过,这老狐狸算盘打得太好了,可惜算错了。

果然,还未等黄振兴开口说什么,常天德爹又接着道:“黄老弟,上次那批稻子应该没事吧,何是将这账给结了啊?”

果然不出所料!黄振兴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抱拳道:“常兄大仁大量,能饶了虎子,振兴自是不胜感激啊。但生意归生意,稻子之事,还得按上次所说的去办,这两件事可不好混在一起来说的。常兄,你说是嘛?”

常天德家有几百石稻子要卖掉给黄振兴,但稻子却因收割时老是下雨,受潮发了霉,质量很次。黄振兴要按最下品的价格来收,但常天德爹却想按中上品价格来卖,因此这事就僵在了那里。

黄振兴一算,若如了常天德家的心意,那自己可是要损失近百两银子,他不可能因龙爱虎白白损失银子,又不是自家的儿子。

常天德爹气一窒,没想到黄振兴会拒绝,他并不知晓龙爱虎和黄振兴之间真正的关系,在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他脸色渐寒,打着哈哈威胁道:“如此说来,这件事,老夫得要好好考量考量,是否送去见官,让官老爷来定呢?”

黄振兴起身站了起来,笑了一下道:“常兄,这是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嘴。该如何定夺,自然随常兄你的意思,现在我已酒足饭饱,感谢设宴款待,振兴先回了,告辞。”

第225章 拉人来垫背

黄振兴的一番话,让龙爱虎傻了,黄振兴不管自己了!

急了,龙爱虎不管不顾的在地上爬向黄振兴,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喊道:“舅舅,你带我一起走啊。”

黄振兴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用力掰开他的手,低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滚!”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出了屋子,坐着轿子回家去了,留下龙爱虎一人独自面对眼前一切。

常天德爹看着黄振兴的背影,气得用力拍了下桌子,算盘落空了,又羞尖恼。眸子里厉色一闪,食指向龙爱虎一指,怒道:“送官!”

听到这个结果,王莲儿竟然轻吁一口气,太好了,龙爱虎要在大牢里呆上几年,自己可以过几年安生日子了。

到时候在常天德耳边多吹吹风,塞些银子,让龙爱虎在牢里多呆些年头,甚至出个什么意外,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这就可以永绝了后患,自己可以安心的享福了!

王莲儿这样想着,不由开心了起来,太好了,自己终于可以逃过这可怕的一劫了!

龙爱虎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长呆看着黄振兴绝然离去的背影,王莲儿和常天德亲密相挽的胳膊,风雨飘摇的家,这一究,他万念俱灰!

他不要坐牢,哪怕就是要死,也得拉个人来垫背。他黯淡的眼神看向王莲儿,正好捕捉到了她嘴角微噙的笑意,让他心里的怨念瞬间爆炸。王莲儿,我去做牢,你在这里风光快活做少奶奶,呸,门儿都没有!不光如此,我还要报复更多的人,让他们都尝尝这些年我所受的苦和罪。

“等等!”龙爱虎将准备来拉他的家丁用力的搡开,看向常天德怪笑着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今儿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他想干嘛?王莲儿脸色大变,看着龙爱虎猛使眼色,可龙爱虎根本不理他。在场的其他人都同时看向龙爱虎,不知他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言来,王莲儿一家人的脸色沉重起来。

常天德看了一眼王莲儿,她脸色很难看,让他也心生了不安,恶狠狠的对龙爱虎道:“呸,你还耍什么花样?今儿的事实真相已经够清楚了,你就等着在牢里过下半辈子吧。”

龙爱虎冷笑着道:“事实的真想你们真的清楚嘛?呸,你们谁都不清楚,只有我和她最清楚。”他猛得指向了王莲儿,脸色阴沉了下来。

“喂,你胡说,你可不要抢了我的东西,还反咬我一口,你这贼人太可恨了。天德哥,呜呜…”王莲儿尖利的冲着龙爱虎吼道,吼完后又泪水涟涟的看向常天德,委屈的唤了一声后,转身扑进了她大姐的怀里哭了起来。

“你找死啊,竟敢污蔑我家娘子,打死你。”常天德涨红着脸骂道,准备伸手去打龙爱虎,被他爹给叫停了。

“爹,您让我打死这狗娘养的,让他满嘴喷粪胡言乱语。”常天德冲他爹不满的嚷嚷着。

龙爱虎见此,忙转向常天德他爹道:“常老爷,若你们家愿意带绿帽子,那我无话可说。”

“放肆!休得在此胡言乱语,当心撕烂你的嘴!”常天德爹用力的拍着桌子喝斥道,嘴里如此说着,心里却已有了怀疑。

“常老爷,事已至此,我为何还要撒谎,那和事的下场会比偷东西的下场凄惨得多吧?我何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开玩笑,我只是不愿意看着有人在那儿装模作样,瞧着恶心人。而且今日我若不说出来,只怕你们常家这绿帽子要带一辈子哦!”龙爱虎的眸子里无丝毫温度,闪过嗜血的光芒。

“畜生,你休要坏我妹妹的名声。”王莲儿的大哥终于忍不住出声骂道。

龙爱虎看了他一眼,扯着嘴角冷哼一声道:“若你们想知道事实的真相,请将我娘和王里正俩人喊来,我会当着你们的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而且还有一个惊天的秘密要揭发出来。若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先将我送去衙门,当着官老爷的面,我一样会将真相说出来,到时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看丢的到底是谁家的脸面。”

他现在就是抱着拼个鱼死网破的心态,绝不会让王莲儿和其他人好过。

常天德爹权衡了一下利弊,答应了龙爱虎的要求派人去喊黄氏和王里正。王莲儿一听这个结果,一口气未接上来,直接在她大姐怀里晕了过去,王家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在二凤家帮工的人吃过了丰盛的晚饭后,都纷纷满意的起身告辞着,忙了一天,也的确是够累的,想回家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还要继续呢。幸好吃得好,大家再累也觉得特别值。

汪氏挨个客气的打着招呼:“今儿都辛苦了,有劳了。”

“大嫂,你们可不要客气,倒让我们不好意思了。”其他人也都真心的回应着,很是热闹,月形山下很久未这样热闹过了。

“年发,年发,你在哪儿啊?”不远处传来的黄氏的带着哭腔的叫唤声。

人群里的龙年发眉头一皱,这死婆娘怎么还敢来这儿,又想玩什么花样呢?他走了过去,冷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黄氏一把抓住龙年发的胳膊,泪流满面道:“相公,虎子出事了。”

周围热再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呆,龙年发忙问道:“出了啥事?”

“来人不肯明说,只是让我赶紧去毛安村一趟,越快越好。相公,这可怎么办啊?”黄氏擦着眼泪可怜巴巴的问道。

龙爱虎虽然忤逆不孝顺,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无法狠心眼瞅着他出事而不过问,黄氏是真的很担心龙爱虎。

“怎会这样?”龙年发眉头紧紧蹙起,看了一眼汪氏,对黄氏道:“那还不快走。”

龙年富在一旁见了,忙道:“大哥,我们陪你一起去,现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人多起码可以壮壮胆。人少,说不好会吃亏的。”

龙年发感激的点点头:“年富,有劳了。”

“自家人,别说这和话了。”龙年富拍拍龙年发的肩膀安慰道。

其他人很为难的看看龙年发又看看汪氏,一般这种情况下,一家出了事,村子其他人都会前去相帮的。但汪氏和黄氏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很难去帮黄氏,觉着会对不起汪氏。

汪氏轻叹一口气,看着汪贵财和龙维根道:“贵财哥、维根大哥,劳烦你们也帮帮虎子吧。

二凤虽然很不满汪氏这样做,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情形之下,还是帮一把吧。在外人的眼里,龙爱虎和自己还算是一家人呢。

其他人听汪氏这般说,除了妇人们,所有男人都愿意陪龙年发一同前往毛安村,龙年发感激的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年发在此先谢过各位兄弟们的相助了。”

“先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走吧。”龙维根摆摆手道。

其他人都响应,汪老汉想了想,也跟在后面一起去了,二凤他们未跟着前往,虽然非常想去看看八卦。

二凤暗暗撇嘴,这龙爱虎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瞧着就不讨喜,出事了也活该。不知怎的,她好好的想起上次和二妞在狮子山耙柴时听到的怪声,还有当天晚上所救的那个模样很凄惨的女子,她摇摇头,不管龙爱虎怎样,反正和自己一家人无关,去收拾碗筷去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毛安村行去,只是龙年发和黄氏不知道,此次前去会让他们都伤得体无完肤。

那边王里正也带着家人向毛安村赶去,此时没有一丝办喜事的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烦恼,想不透王莲儿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急着将他们喊去。

“亲家大哥,莲儿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这般急着喊我们过去?”王莲儿爹心焦的问着常天德大哥。

“亲家伯伯,具体何事,还真不好说,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常天德的大哥只得含糊的答道,说实话,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自己都很糊涂,心里也乱着呢。

王里正阴沉着一张老脸,暗瞪了一眼小儿子,平日里教女不严,如今才刚进婆家门就出了事,可真是要将他这张老脸给丢尽了。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王里正他们是从后院的小门进来的,直接去了西屋。龙年发他们一行也到了,其他人被挡在了院子外面,只让龙年发和黄氏、汪老汉他们三个与龙爱虎至亲的人进去。

黄氏一进屋子,就扑到了龙爱虎的身边,看着鼻青脸肿的龙爱虎,心疼得眼泪哗哗流着,嘴里在骂娘杀爹的,没有注意到王里正一家人。

龙爱虎因为心死,见到伤心的黄氏和龙年发俩人,并未有太多的感触,只是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王里正,他脸上浮起了怪异的笑容。

黄氏哭泣了一会儿后,被龙年发拉起来,坐在常天德家安排的椅子上,提着一颗心看向常天德的爹。

王莲儿已经醒了过来,脸上和双唇毫无血色,双腿更是发软,挪不了步子,睁着一双空洞的美眸,如同孬子一般。

常天德爹见龙爱虎要求的人都来齐了,清了清嗓子道:“今儿本是小儿天德的大喜之日,老夫我高兴,特意设宴招待赏脸的亲戚朋友,原本是件大喜事,却不成想出了件让人不痛快的事。这件不痛快人的事并非老夫一人能处理,因此特意将几位有关之人都请了过来,大家先听一下事情的经过吧。”

第226章 惊天秘密

常天德的爹为表慎重,他亲自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当然只说了龙爱虎抢银锁一事,龙爱虎后面的话并未说。

黄氏立马跳起来替龙爱虎喊着冤:“我们家虎子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之人,你们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啊。”

龙年发制止道:“你嚷嚷啥,虎子自己都认了,先听人家将话说完。”黄氏这才住了声音。

阴沉着脸的王里正开口道:“亲家公,这点儿小事,既然已经弄清楚了,为何还要将我们急匆匆的喊来呢?“

低头拭泪的黄氏听到王里正的声音,如同被蜂子蜇了一般,抬头向斜对面的王里正看去,脸色也变了。

黄氏好想立马离开这里,可是眼下又不能离开,此时如坐针毡般,背上莫名的渗出了冷汗来,两只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常天德爹向王里正抱兰道:“亲家老太爷,只因这事后来又有了新的变化,迫不得已才将您老人家请过来的,还请见谅!”

王里正点点头,常天德爹看向龙爱虎道:“龙爱虎,你要求请来的人,我们都替你请了过来,你就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若有半句虚言,后果你是知道的。”

龙爱虎的眼睛在王莲儿、王里正、黄氏和龙年发几人的身上扫过,阴森森的答道:“常老爷,你放心吧,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实话,若无虚言,愿天打五雷轰,死无葬生之地。”

“虎子,你怎可发如此的毒誓。”龙年发皱眉制止着。

龙爱虎冷冷笑了一下,此时他觉得最可怜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龙年发,这些年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啊!

他指向王莲儿,眯着眼睛道:“我先说和她之间的事情吧。”

屋内顿时气氛紧张了起来,王莲儿大哥出声骂道:“少在那里放屁,莲儿都不认识你,和你之间又有何事。

不知你这是何居心,竟敢向莲儿泼脏水,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他就要向龙爱虎冲去,一脸阴沉的常天德挡住了他:“大哥,听他将话说完。”王莲儿大哥悻悻的作罢。

龙爱虎看着王莲儿大哥嘲讽道:“我和王莲儿这间有无瓜葛,她自己可是最最清楚的,你晓得屁啊,在那像狗似的叫,也不嫌闹得慌。”转向王莲儿,“王莲儿,是不是啊,你敢不敢将咱们之间的事情说给大家来听啊,啊,说啊,你个小荡货。”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认识你,你为何在害我。”王莲儿像疯子似的嘶声叫道,为什么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这龙爱虎就是个疯子啊,他要害死自己啊,怎么办,怎么办,谁来救救自己啊?

她现在是欲哭无泪!

汪老汉瞧向王莲儿,眉头一皱,这孩子怎么这样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当初他和汪贵材他们救王莲儿时,她的脸被龙爱虎打了有点变形,今日王莲儿化了妆,形象差别太大,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

当眼睛扫到王莲儿父亲脸上时,汪老汉恍然大悟,才想起王莲儿就是那晚在山洞里的女子,当时就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现在看来果然是有问题的。

龙爱虎不顾王莲儿的叫骂,冷静的将他和王莲儿之间的奸情说了出来,顿时屋内如同烧沸的油锅里滴进了冷水一样炸了锅,斥骂声,怒责声,争辩声,哭喊声,耳光声,不是一个乱字能形容的。

“你这烂货!”常天德气得直发抖,不管真假,一耳光就甩向王莲儿的脸上,清脆的击打声立马响起。

虎子和王莲儿有私情?造孽啊!怎会出这种事呢?黄氏则无法坐立,头一歪,倒在了龙年发的怀里!

龙年发也呆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自己为何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管教太少,还是黄氏太过溺爱!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汪老汉也吃惊不小,怎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来,虽然龙爱虎和他无关系,他还是觉着老脸发烫,丢人!

“啊,我不活了,为何要这样害我呢,我没做这种事啊…我不活了啊…呜呜…”王莲儿被常天德打了一耳光后,尖利的嚎哭着,从她大姐怀里挣脱了出来,向墙边跑去,看势子想要撞墙。

王莲儿几位哥哥赶紧上前拉住了她,恨恨的道:“现在哭有何用,若真没做那和事,就去好好说清楚。”

“我真没做,真没有啊…”王莲儿只能心虚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已经看到死神在向她招手了。

王里正看着龙爱虎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有开口替王莲儿说话,只是脸阴沉得可怜,浑浊的眼睛里有火在燃烧。

常天德爹脸黑如炭,这是败自己家名声啊,幸好还未入洞房,发现得早,要不然天德这绿帽子可是带得妥妥的。非常恼恨的瞪了几眼王里正和王莲儿的爹,教女无方,害人害已!猛得一拍桌子,厉声喊道:“都给老子安静下来。”

屋内的嘈杂声终于渐渐静了下来,王家人个个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看着要死要活的王莲儿,往日的疼爱都化成了恨和厌!

常天德爹看向王里正,寒着脸道:“王里正,出了此等的丑事,坏我们常家的名声,你们王家可得要给我们常家一个说法吧。”

要不是因王莲儿的爷爷是里正,常天德的爹早就要用一方白绫来惩治王莲儿这种伤风败俗的贱人了,看在王里正的面上,暂时将火给压了压。

王里正像是才回神的样子,愣了愣说道:“亲家公,这种关乎人命的大事可不能关听那孩子一人之言,得要有凭据才成。若有人想要故意来陷害莲儿,陷害常家,那岂不是中了他人的圈套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了,王里正没有骂龙爱虎,还称他为那个孩子,实在是大大出乎其他人的意料,心死成灰的龙爱虎扯着嘴角冷笑着。

常天德的爹点点头,瞪向龙爱虎道:“你这贼人,满口胡言乱说,可有证据?”

“常老爷,我以性命来说这番话,难道你们不相信嘛?”龙爱虎咬着牙恨恨道。

“呸,你一条贱命,岂能和我们家莲儿的金贵之命相提并论。你是贱命一条,自然不会珍惜,你死还不如同死条狗一样嘛。你想死就去死,可别拉上我们家莲儿,狗东西。”王莲儿大姐在一旁啐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