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闸蟹清蒸鲜甜美味,虾红烧油焖滋味醇厚,扇贝碳烤,弄点儿蒜末、粉丝堆里面,挤点柠檬汁,美!雪白贝肉柔韧弹牙,劲道!
崇义是第二天一大早过来的,为了表示郑重,来之前他还特意去做了个发型,看上去更加低调沉稳了。
然后一开门,他就觉得自己一颗老父亲的心脏被狠狠掐了一把。
这俩孩子……是拉着手过来迎接的。
崇义的视线不受控制的往那边飘,又有点看井溶不顺眼的意思了。
这光明正大的,是故意刺激我还是怎么的?简直太嚣张了。
其实井溶这回是真无辜。
自打那回两个人水到渠成的亲到一起了之后,就陷入了全新的甜蜜模式,有事儿没事儿就爱凑到一起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的,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交流都能傻乐呵,觉得甜到不行,现在的拉手也只是习惯成自然。
顾陌城没觉得怎么的,看他拎着满手东西还说呢,“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
因为是私事,崇义今天是自己来的,两只手差不多都占满了,左边一个巨大的果篮,右手一个同样巨大的箱子,目前还看不出来是啥。
倒是井溶对这些事情相对敏锐着,微微笑了笑就很自然的伸手去接,顺理成章的松开了顾陌城的手,“请进。”
崇义额外瞅了他两眼,觉得这小子不错,还挺会来事儿的。
不过……这么活泛,自己这天真的傻闺女会不会吃亏啊?
愁,真愁!崇先生觉得自己这一把头发都快愁白了。
当爹,尤其是当小公主的爹心情是真复杂,男孩子蠢了看不上,可太精明了又担心,唉!
要不还是他自己养一辈子吧,当闺女肯定比给人当媳妇舒服多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爸爸完全可以赚钱养你嘛!
没人知道面上依旧镇定的崇先生已经再次陷入混乱,几个人进去的时候,秦峦正在厨房忙活。
崇义微微惊讶了下,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
秦峦一个人带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下来,哪怕一开始十指不沾阳春水,估计后来也都练出来了。
人家亲自下厨,他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立刻就开始挽袖子,“我来帮忙吧。”
秦峦就说不用客人动手,崇义还要坚持,顾陌城就表情微妙的来了句,“你会吗?”
态度积极是值得夸奖没错了,但是之前庞冲谁的不是都亲口证明你的厨艺最巅峰就是煮方便面吗?哦,还记得加鸡蛋呢!
崇义:“……”
这就有点尴尬了哈!
秦峦赶紧帮忙打圆场,笑道:“那行,崇先生帮忙洗洗菜吧。”
得了台阶下的崇义赶紧哎了声,麻溜儿的取过青椒洋葱胡萝卜等清洗起来,别说,还挺有模有样的,就是太仔细了点,一个青椒都能抱着扣半天,顾陌城都觉得有点惨不忍睹。
这一看就是平时不干活的呀!
秦峦十分给面子,又说他平时工作忙,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崇义也没顺杆爬,只是自嘲一笑,一边努力洗胡萝卜一边说:“一年到头到处跑,买的房子都没住过几天,厨房除了煮咖啡没别的用,锅碗瓢盆大部分都没拆封,一点烟火气儿没有,助理都说不像人住的房子。”
他已经算好的了,对争名夺利没有特别强烈的想法,除了拍戏很少为了保持热度上什么节目,所以还能有点闲工夫出去旅游度假放松一下,圈里多的是一连几年都没休息过一天的。
秦峦点点头,“都不容易。”
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盯在崇义的手上,生怕这个厨房生手哪儿做的不到位……洁癖伤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表示,这颗老父亲的心真是起伏不定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 出于对此次历史性会面的重视,都在这之前尽可能的做了准备, 各种求助中间人顾陌城。
其实作为名人的崇义基本上是没什么隐秘性可言的,但崇义却是第一次见秦峦,觉得对方跟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之前只是听女儿说师父对他们很好,这几年过的也挺不容易, 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单身大男人要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不是崇义一个人的想法,可能绝大多数的人在听到这样的故事之后,都会本能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积年累月经受沧桑而苦大仇深的中年男人形象。
没看方将那货, 只是有了一个胖儿子,而且还整年不在家, 可一旦回家照顾几天, 整个人都能凌乱成风中的残柳……什么型男, 什么帅哥, 统统都随着冒出来的胡茬子和乱七八糟的发型一块见鬼去。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呢?
分明比自己还要大几岁, 可眼神平静, 气质温和出众, 身材保持的非常好, 最要紧的是脸上竟然没有几条褶子?!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他的真实年龄,崇义绝对会以为这个穿着纯白短袖t恤的人只有三十岁出头。
摸着良心讲,这种状态就算放到以年纪成谜而著称的娱乐圈里,也绝对在水准线之上。
不行, 自己好歹也是混娱乐圈的,至少在这方面不能输呀,崇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细纹,不免对这师徒三人过去的生活更加好奇了。
两人手上忙活,嘴里也没闲着,一个亲爹一个养父随便找了几个话题聊,意外的发现竟然还挺投缘!
秦峦就觉得崇义虽然在娱乐圈里混,但是难得心性坚定,没有寻常艺人的浮躁,看问题非常透彻,是个相当不错的人。
而崇义却也发现秦峦从事的虽然是某些不好言说的“封建迷信”活动,但是品味很好,三观甚至比一般群众还要端正一些。
这都不是重点,还有个意外之喜,就是他们发现对方竟然对红酒和音乐剧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
这个真的太惊喜了好吗?
秦峦就特别感慨的说:“下个月市里有意大利著名团队巡演,一起?”
崇义点头:“好啊好啊。”
投桃报李,崇义也很积极地邀请说:“三天后香海有场私人性质的高端红酒品鉴会,还会有十几瓶红酒进行拍卖,去吧?”
秦峦点头:“可以可以。”
门外的顾陌城和井溶:“……”
这就勾搭上了?!也太快了吧?
顾陌城眨了眨眼,出声问道:“那个饭”
然而话还没说完,秦峦和崇义就齐齐回头,异口同声的说:“小孩子去外面玩儿去。”
顾陌城:“……”
我跟你们讲,你们这么对待我,绝对会后悔的,哼!
井溶:“……噗!”
顾陌城刷的扭过头去看他,奶凶奶凶的,“不许笑!”
井溶忍笑点头,“好,想吃什么饭?我去煮上。”
顾陌城这才哼哼唧唧的嗯了声,特别理直气壮的提要求,“想吃黑米饭,只加一点点黑米的那种,对了,出锅之后上面还要盖一点红豆沙!”
井溶按着她的脑袋晃了晃,“小馋猫,要求还挺刁。”
话虽如此,他还是脚步不停的去了,顾陌城美滋滋的跟在后面。
顾陌城的口味偏甜,其余三个大男人未必吃的了,井溶就只用最小号的锅子蒸了差不多她能吃的量。
厨房里的秦峦已经跟崇义讨论到油画发展和流派的问题了,崇义就说:“听说你喜欢画油画,我就带了一套a家的颜料来,我还特意问了城城和小井他们,也看了你的几幅作品,你用的比较多的几个颜色就多买了几盒。不得不说,你的作品风格真的非常独特,情感也非常细腻,没有考虑过专门往这个方向发展吗?”
哪怕崇义不是专业鉴赏师,也能感受到秦峦画中流露出来的真挚又细腻的情感,分明有那么多欺世盗名的经营的轰轰烈烈,这么个有真才实学的反而低调,实在不公平又太过暴殄天物了。
“可能是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吧,”秦峦笑了笑,“当初学油画也好,学建筑史也好,都是出于兴趣,诚然后来有段时间的生活确实比较艰难,我也曾用它当做谋生的手段,可现在想来,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崇义听后点头,对他又多了几分敬佩,“现在纯粹为了喜爱而追求艺术的人真的不多了,你很了不起。”
在这方面,秦峦很有点宠辱不惊的淡然,直接话锋一转,“你才是了不起,毕竟娱乐圈的诱惑实在大得多了,我记得你都没上过综艺和娱乐节目吧?那些可是最容易捞钱的。”
现在大环境不都这样吗?你看那些小花小生的,有几个正经拍戏的?一个两个演技烂的没法儿看,都忙着跑节目赚钱去了,可还是照样草流量把话题热度炒上去。什么艺术不艺术的,谁在乎啊?
“哪里哪里,”崇义很谦虚的说,“本分而已。”
“过谦了不是?”
“没有没有,你才是厉害,能把两个孩子养的那么好。”当然,要是那小子没这么早就觊觎我家香软可爱的闺女就更好了……
“过奖过奖,惭愧惭愧。”
外面正在给水果摆盘顺便安放烧烤架的顾陌城和井溶听后,都有点无语。
所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又转到商业互吹阶段了吗?
总体来说,这次的见面出人意料的顺利:
秦峦做饭的手艺很棒,用崇义的话说就是哪怕开店也够格了,而姜老板那边贡献的海鲜又很新鲜,四个人当晚就开了烧烤宴会,吃得十分尽兴。
整个过程中,顾陌城都没沾过手,三个男人都争着抢着的把剥好的蟹肉、虾肉和扇贝肉往她碟子里放,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团宠的待遇。
饭桌上,崇义一度跟井溶形成了竞争,偶尔无声对视都好像要擦出火花来!
你剥了螃蟹,我一定要开一个虾!然后抢在对方之前沾上姜醋放过去。
最后,她的手还香喷喷的,然后就吃撑了……
饭后,崇义提议合影,顾陌城和井溶条件反射的朝秦峦看去。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秦峦迟疑了下,右手在红酒杯上摩挲了好久,然后忽然释然一笑,点点头,“好啊。”
顾陌城小声问道:“师父,真的没问题吗?”
秦峦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嗯。”
崇义不太明白其中原委,可看这幅场景大约也能猜到,恐怕秦峦是有什么苦衷,以至于对合影这件事有点抵触,当即改口道:“我也只是顺口一说,其实并不是非拍不可。”
秦峦摆摆手,语气十分洒脱,“没事,拍吧,难得聚在一起,拍张照片作纪念挺好的。”
崇义又反复确认了几次,到底有点不好意思,“那好,我不发出去。”
“发,就发到talk上,”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秦峦反而坚持起来,睁着一双跟井溶有三分像的眼睛道,“好容易拍一次,藏着掖着多可惜,发出去,拍完了就发出去!”
一直到刚才为止都很温和的人,忽然就倔强起来,崇义就有点懵,下意识看向顾陌城,小心的做着嘴型:怎么了这是?我是不是惹事儿了?
顾陌城冲他摇摇头,同样无声的回道:没事儿,有点心结。
说话间,秦峦已经去对着镜子整理形象了,井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好久没说话。
顾陌城叹了口气,过去拉了拉他的手,难掩担忧,“师兄?”
井溶捏了捏她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也好,趁这个机会解开心结也好,本来就是别人对不起他,没道理反而让他一辈子自我封闭。”
本来他这几年就一直变着法儿的劝秦峦下山,可始终没成功,没想到这次竟然误打误撞的达到目的?即便秦峦只是酒后壮胆,可好歹开了头,是个好现象。
顾陌城嗯了声,又问:“那你呢?秦家人知道后会不会反弹?”
“怕他们发疯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做了,”井溶冷笑出声,“师父一直以来不爱出风头,也未必不是怕他们会找上门让我难做。”
当年的他们穷困潦倒,既没钱也没人,根本没办法跟秦家和冯家相抗衡,所以即便不情愿,秦峦也必须隐姓埋名低调行事。
可现在不同了,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甚至能从被保护者的角色转换为保护者,秦峦也彻底放下心来,想必刚才那一瞬间也是想开了,想借此跟过去彻底道别。
昨日种种已如昨日死,秦峦总希望井溶能放下过去向前看,可真要追究起来,其实最放不下过去的还是他自己,也算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峦长得本来就很好,如今忽然决定斩断过去往前走,整个人都好像挣脱了无形的枷锁一样不同了,好像从头到尾都镀了一层光。
见他这样,崇义虽然不太清楚中间具体有什么曲折,但也觉得至少不是坏事,然后……就被众人嫌弃了。
秦峦看着他的眼神挺一言难尽,“你们娱乐圈的人不是都挺擅长自拍的吗?”
井溶:“……这技术也挺倔强哈。”
顾陌城:“……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下巴拍成五边形的?!”
崇义特别委屈,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喃喃道:“我觉得挺有进步的啊,你看这个配色和背景。”
人类合影的重点难道不该是人吗?一个个照的那么吓人,背景再好看有鬼用?秦峦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赶鸭子一样甩着手说:“算了算了,我去拿单反。”
真是人无完人啊!早知道就不指望了。
几个人的颜值和气质都很能打,完全没在怕的,就只加了个滤镜,半点没p图就发上去了。
有一个崇义在,网上引发轰动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绝大部分人都只是疯狂称赞他们整齐的美貌,可某些特定的人心里就是惊涛骇浪了。
“不想说话,世上好看的人这么多,为什么不带我一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我感受到了大自然深深的恶意,果然美人的朋友也都是美人吗?”
“咦,那个跟崇义有一拼的中年帅哥是谁?”
“人家的四十岁……我的四十岁,心累!”
“帅哥的整体气质很能打啊,难道没有从影的意向?好资源就是要共享才对嘛!舔屏!”
这会儿秦姚正跟朋友在酒吧里借酒消愁,模模糊糊中就听到几个朋友又狼嚎又是吹口哨,还夹杂着女人特有的尖叫。
“啊啊啊我老公!几天不见又帅了!”
“小婊砸你走开,分明是我老公,情敌,决斗吧!”
“这些女人真烦,哎,顺子你快来瞧瞧,这俩人不是当初点心铺子门口那俩吗?”
“卧槽,还真是!”
几个曾经有荣幸参与过聚众斗殴,并被井溶轻松秒杀的人看清那张脸后,瞬间回忆起曾经被绝对武力所支配的恐惧!
还有顾陌城那干脆利落的一脚断子绝孙腿,简直终生难忘!
几个人对视一眼,连滚带爬的冲到秦姚身边,“卧槽姚子姚子,你看看这是谁,这是谁啊!”
当初被打的轻微脑震荡的顺子跟他从小玩到大,对彼此的家庭成员非常熟悉,声音都变了,“秦姚,你看看那个男的是不是有点眼熟?卧槽别他妈的喝了,醒醒,给老子醒醒!”
说着,他就火烧火燎的往秦姚脑袋上扇了几个巴掌,然后猛的把手机塞到他眼前,声音微微发颤,“你自己看,快看看啊曹尼玛!”
几巴掌下去,秦姚的脑袋都快被抽木了,当场要跟他翻脸,可等看清手机上的合影之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一看他这个表情,顺子就知道这事儿基本上没跑了,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爸不是说你叔叔当年出车祸死了吗?连尸首都没找齐,所以丧事办的特别低调!”
他跟秦姚刚上幼儿园就认识了,经常去对方家里玩,有一次看见他们家的老合影照片,觉得上面有个从没见过的大哥哥笑的特别好看特别温柔,就顺口问是谁,结果整个秦家人都刷的变了脸。
再后来,秦岳就说那是他弟弟,几年前出了很严重的事故死了,因为算是横死,家里人都很忌讳,从那之后,顺子就再也没问过,也差不多忘了。
可就刚才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他脑海深处那些已经被尘封的记忆忽然就潮水般涌了出来,铺天盖地纷纷扬扬,空前清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人似乎格外被时光眷顾,除了眼神更沉稳了之外,几乎一点没变!
这会儿秦姚的头发根儿都炸起来了,整个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狠狠撞到头顶的硬铁装饰物也不觉得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喃喃道:“怎么回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啊,爸妈之前不都说叔叔是事故死了吗?那么现在这个人是谁?
他绝不相信什么世上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这也不是拍电视剧。
那根本不是像,看到照片的第一秒他就有种奇妙而强烈的感觉:这分明就是传说中已经去世的他的叔叔秦峦!
还有,为什么他会跟那两个神棍混在一起?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之后忽然出现在苏子市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既然他还活着,爸妈为什么又要说他已经去世了?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他本来就已经怀疑井溶的出现有问题,现在又突然见对方神态亲昵的跟一个早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人在一起,心脏都要紧张的停跳了。
世上绝对没有完全的毫无顾忌的巧合,尤其这两边的人都跟他们家有着各式各样的联系,说不是约好的,谁信?!
秦姚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脑子里混乱的如同原子弹爆炸现场,无数看似相互独立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的线索在他脑海中浮浮沉沉,迅速出现又消失,快的抓不住。
见他傻了一样呆在那里,顺子刚想再打一巴掌问问具体什么情况,却见秦姚忽然连通了电源一般猛地推开众人窜了出去。
躲闪不及的顺子一不小心被他推倒在地,爬起来之后一把甩开过来搀扶的同伴,飞快的往那边追了上去,“姚子,秦姚你这个傻逼,你他娘的喝醉了,不能开车啊草!”
然而等他冲出去,看见的却只是秦姚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草草草,完了完了!”顺子吓得脸都白了,这就是醉驾啊!
尤其现在根本就是交通高峰,被交警抓了事小,出车祸就完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帅“爹”凑在一起,想想都觉得赏心悦目的。
来来来,商业互吹啊,没在怕的!
唉,秦峦也该跟过去道别啦!人总要向前看的!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湿地别墅的位置很好, 顾陌城他们四个人吃完了烧烤之后就在院子里看星星,十分惬意。
崇义几乎是躺在长椅上, 由衷感慨,“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艺人真的很忙,说起来他的工作安排已经算少的了,乱七八糟的娱乐和宣传、站台等一概没有, 可还是经常觉得连好好体味人生的时间都难得,真不敢想象那些一天跑好几个场子的。
秦峦熟练的调了几杯纯果汁鸡尾酒解腻,从下到上浅蓝到明黄的渐变,趁着昏黄的灯光十分好看,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事,也有很多诱惑, 很容易就因为外物忽视了生活中的美好, 等以后回想起来, 难免遗憾, 倒不如从现在就好好享受。”
说着,就递了一杯过去。
崇义道谢, 想了下, 点点头, 又开玩笑道:“其实类似的话以前也听过, 不过都没有现在这么深的感触。之前还曾有个人说我有慧根,鼓动我出家呢!”
“那都是骗子,”秦峦很是不屑一顾,“真正的得道高人根本不会做任何强迫人的事, 那些人准是看上你的影响力了,一旦你真的出家,多得是粉丝前赴后继,到时候捐款也就水到渠成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竞争一直存在于各行各业之中,所谓的方外之人也不例外。
不是一直都有类似的事情吗?偶尔有名人出家,所在的寺院或是道馆一下子就声名鹊起,不仅媒体报道,就连好多网民也会抱着看新鲜的态度前往,背后所能产生的巨大经济利益链条可想而知。
讲到这里,崇义忽然打开了话匣子,“对了,有一段时间老沈心情不好,我们俩出去徒步了一个月,还有人说我们俩命途多舛时运不济,需要改名,被老沈当场就给骂回去了,两拨人差点打起来,哈哈哈。”
秦峦等人都笑了,井溶就说:“崇先生命盘比较独特,配这个名字刚刚好,就算偶有波折也只是暂时的,终会化险为夷,千万不要改。”
见他开口,崇义倒是又好奇了,“阴阳风水和命理之类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能通过看相或是推理,就看到一个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吗?如果有危险,现在就破解,是不是就跟逆天改命一样?”
既然自家闺女从事的就是相关职业,崇义也很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些相关信息。
井溶也倾向于消除误会,相处的更和谐一点,当即很耐心的说:“其实真要研究起来,这些事情跟其他学科大同小异,都是在特定的领域循着特定的规律,使用特定的方式方法得出自己想要的结果。比如说普通人看物理学家或是生命科学领域也都会觉得很神秘,很不可思议不是吗?这个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崇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井溶笑了下,继续道:“逆天改命的事情确实有,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一般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也是不会做的。”
“那是自然。”崇义很认同的说,刚要再问点问题,就见井溶的手机响了起来,忙停住了。
井溶低头一看来电人姓名,忽然极轻微的笑了下,然而或许是角度和夜间光线的问题,这笑容竟显得有几分诡异。
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彬彬有礼的说:“抱歉,一个客户可能遇到了点小麻烦,我去接个电话。”
说着,就往角落里去了。
崇义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而涉及他人的商业**又不好过问,只是对秦峦和顾陌城道:“小井倒是挺忙的。”
顾陌城挺骄傲的点头,“那是,我师兄可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师!多少人想找他都排不上号呢。”
秦峦跟着笑了笑,眼神不自觉追随隐匿到角落阴影中的井溶,心不在焉的喝了口鸡尾酒。
这个电话,他大约能猜到是谁打来的。
“秦先生,好久不见。”井溶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绕着灯罩飞舞的飞虫。
飞蛾扑火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现象,分明死路一条,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井大师,”秦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好像遇到了很不得了的大事,“不对,井溶,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他扭头看了眼显示着“手术中”的灯箱,忽然觉得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离婚协议书说不出的烫手。
今天,他终于成功的跟冯珍离婚了,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他们夫妻名下绝大多数的财产,包括固定和流动的。
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签了字,只求能赶紧摆脱这一家人,然后在井大师的帮助下重新攀上真正的人生巅峰。
然而还不等他出去庆祝,医院就打来电话,说秦姚因为酒驾撞了人,不仅受害人伤情严重,连他自己也多处骨折,情况很不妙。
平时打归打,骂归骂,可实际上秦岳对这个儿子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听到这个消息后险些心脏病发作。
后来儿子的好友也来了,对方二话不说就给他看了一张合影,直到现在,秦岳的脑袋都是热的。
怎么回事,消失二十年的秦峦怎么会突然出现?还跟井溶混在一起?
比起秦姚的茫然和百思不得其解,秦岳的想法就简单直白得多:
他们是来报复的!
可秦峦的报复很解释的通,毕竟当初父亲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能替他争脸的小儿子,就连爷爷奶奶也最疼爱小孙子,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不管是家人朋友还是家中有来往的,就都看不见自己了!
后来自己通过联姻成功得到了外援,也争取到了公司的实际掌控权,而弟弟秦峦又持续沉醉于所谓的艺术,已经精疲力尽的父亲没得选,直接将公司交到他手上……
家常争夺战本就是残酷的,失败者多年后想卷土重来也未可知,但那个井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