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女人。”我一字字道,仿佛说给自个听。
“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他道。
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正式的说喜欢,但我并无任何微妙的感觉。喜欢这个词在他口中,同开战、同仁义。任何词在他口中都臻至统一的境界,任何话在他口中都似是而非,又可反复无常。
我本来就不怎么信他的花言巧语,现在更一点不信。就算是亲眼目睹他的所作所为,都可能是假的,更不论当面的嬉笑怒骂。
这日晚上,我疯了似的在他身上寻找真实。那双丹凤闪着晶亮晶亮的光芒,那张俊容上没有皱纹,异常年轻、滋润,那具躯体修长而紧实,浑身散发出动人心魄的魅力,每寸肌肤每条弧度,近乎完美到无可挑剔。他有味道,他的味道从来都暧昧。最初那几年我觉着是淫色的暧昧,后来是幽雅的暧昧,而现在是无情的暧昧。他跟随着我,如我所愿,一下下把我切割成最原始的蠢动,他的长发如夜色中倾泄的瀑布,激流飞溅又伸展成无数双触手,将我一段段连接起来。
越寻觅我越不安,我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任何一丝新的东西。我熟悉他正如他深知我一般,什么地方该跳跃什么地方该平缓,哪里敏锐哪里坚韧,所有的一切都熟门熟路知根知底,沉潜刚克轻吞慢吐,直到筋疲力尽。
我没能找到他却将自个付个干净。
他安静的坐在我腿间,如是道:“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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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有节奏的日子被打乱,西日昌忙碌起来,我随之也忙碌起来。上午的授课被取消,从早到晚,我跟随帝皇沉浮于应接不暇的各类事务。整个大杲的中枢盛京,摘下了往年平静安详的面纱,对着同样允许被摘除面纱的我,展露了它密集高效的调控能力。
拓及带着他的部队奔赴西秦边境,邱氏撤离西秦。王伯谷与邰茂业被派往董舒海部,前者明面上负责协调晟木纳与边军,实则掌握真正的军权,没有人比王伯谷更熟悉西秦的内部情况;后者统管对战西秦所需的战备物资。
但令我惊讶的是大杲的东南部署。西日昌的嫡系亲随几乎都被派到上官飞鸿麾下。陈风父子、苏世南另加白公垂老儿。
“我军将两线作战?”
西日昌答:“未尝不可。”
虽大杲兵力强盛,但同时对二国作战,乃兵家大忌。对此,西日昌解释道:“能不战自然不战,但南越必须得防着。”
我觉着他心底其实期望着同时作战,近日他情绪的些微流露,使他与往常不同。他兴奋着,在忙碌中亢奋,在权力的颠峰上轩昂。一旦南越对大杲宣战,我敢肯定,出现在杲南边境的大杲统帅,必然是西日昌自个。上官飞鸿虽然厉害,但南越的靖王、陈留王等人也不弱。甚至就国力而论,南越强于西秦。
西日昌的兴奋只是相对的,更多时候,他冷静之极。白日他总见缝插针,灌输我如何控制朝臣。“越官必死,不当则罪”,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我恍惚想起了那日地宫花重说的话。
战争正在逼近,地狱早已张开血口。
西秦内乱的加剧,我估计少不了大杲的暗中操作。当盛京春季花开的时候,西秦已乱作一片。西秦难民正源源不断逃入大杲,而西日昌依然耐着性子,公然说着鬼话。西秦的事由西秦君王自行决断,这鬼话权势的上层没人信。
大杲宫廷的西门侍中容貌有些像已故的贞武皇后,成为了一条不起眼的消息,淹没于乱世的兵戎之中。而在大杲后宫,这件事情却极具威慑力。
贞武流传民间的故事并不真实,那些昌王时代的老人清楚知道我的过去。当我行走于宫中,再无一人敢正视于我,甚至有宫人一见我就软了腿。
杀人如麻是贞武的过去,知我者畏我,不知我者畏风。
一日,西日梦得扯着我的衣袖,拉我到僻静处,好奇的问:“他们为什么怕你啊?”
我道:“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我背后你的父皇。”
西日梦得摇晃着小脑袋,没想明白。“西门很好看啊,一点也不凶。”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自从我摘下面纱,唯一没有改变态度的就只有三位皇子。西日士衡、云庄二人早知我的身份,而西日梦得一派童真,从不怕任何人,也不识忧为何物。
西日梦得很快被宫人抱走,宫人仓皇的告退和凌乱的脚步,与那双向我挥动的小手形成鲜明的反差。
“大人,陛下召见。”大杲宫廷的侍卫倒越发对我恭敬。由此我确定,我就不是妃嫔的命,后宫与武者,本就是很难切合的二种身份。
我回到西日昌身旁,他问我:“现在可觉出徐端己的不同了吗?”
我点头。鸾凤宫始终平静,这是不正常的。西日昌并没有限制徐端己在后宫内行走,但她却很少离开鸾凤宫,而我摘下面纱后,她更是一步未出过。
“我等着南越先沉不住气,可他们倒好,无论是他们的公主还是他们的军队,都按捺住了。”西日昌笑了笑,笑声却不好听。
他让我在这个时候摘去面纱,不啻为取下对南越的伪饰,以试探南越的反应。没有反应也是种态度,接下来该做什么,我想他已经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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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面纱的取下,我与西日昌的关系被彻底公开。昌帝不爱妃嫔只宠侍中大人,早已不是秘密。长得很像贞武,同样身具修为,导致朝堂上众臣也不敢看我,但我知道,他们眼睛没看,心却看了。
我站在西日昌身后随侍的位置,以前作为随侍出入昌华宫跟随他的左右并无感受,但现在作为侍中,一个不大却很特殊的官职,我觉着我被推向了风口浪尖。身为女子,能伴随君王登堂入室,默听朝政,就如同一堆史书中的那本红面皮的《孝敏皇后传》一样突兀。
我跟在西日昌身后退朝,想到胥红私下对我说的话,那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胥红说:“大人俨然是后宫真正的主宰。”我斜了她一眼,她立时住嘴,手忙脚乱的为我穿衣束带。胥红和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大杲的后宫不需要皇后,皇后的宝座被大杲真正的主宰一直当作诱饵当作铺路石。
侍中的官服穿起来繁琐,可在西日昌手底,很轻而易举的被脱卸。我觉得命运在冷冷嘲讽我,无论他为我穿上什么衣裳,到后来总要剥下的。开战在即,他的情欲也随之高涨,逐渐如火如荼。
我只有他一个男人,无法来衡量去对比他和别的男人有何不同。我只能以武者的标准来判断他,他很强。因为我不弱,所以他非常强。强并非是一身肌肉一身蛮力,强是一种气势,可凌驾于躯体之上,威慑心灵。
我无法拒绝他,也压根儿不会拒绝。我知道他确实需要我。或许这就是他的真实,他需要我,需要我的身体,并且从不厌倦。所谓的飘飘欲仙,满足喜悦都是幻觉,幻觉可以美到星辰在我头顶闪烁,我仿佛到了天上。
“姝黎!姝黎…”他唤醒了我,摇着我的肩头,深深的凝视我。
我没有在天上,我在他怀里。我笑了笑,他眯起眼,覆在我身上,然后继续。当他停下后,我就进入梦里。不知何故,那种时候他总是精神充沛,会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等天下安定了,我要把你关起来…就锁在地宫里,谁都不让看…”
“然后我们生一个孩子…”
我迷迷糊糊的听着,糊里糊涂的想着。差不多吃了三年的药了,九花六虫丹的毒该消了吧!其实没有孩子也没关系,要生一个西日梦得这样的,我就真得未老先衰了。要有一个孩子,像谁好呢?像他又是个祸害,像我自个也够戗。
次日朝堂上,西日昌受到了来自董舒海部的急件,西秦的唐洲治守龙啸天投诚。前一阵王伯谷到边境后,限制了西秦难民的大量过境,唐洲附近城镇一下子聚集起无数逃亡难民,龙啸天吃不消了,再加上留在唐洲的大杲内应的策反,这位无能的武将就投奔了大杲。
西日昌没有再假惺惺,直截了当下令接受唐洲投诚。此时非彼时,上回是突发奇兵,并非正式宣战,而这一回一旦开始就必须到底,惺惺作态已无意义。
西日昌下旨苏堂竹留守宫廷,我为副手。另一道秘旨则由宫廷隐卫执行,那就是禁锢徐端己。准备工作其实早已妥当,朝臣们都心知肚明。退朝后,西日昌便率军御驾亲征。我亲自送他出了西城门,又从半道接他往东。
一驾寻常马车里,西日昌依依不舍的把玩着我的长发。我缓缓抽出腰间细水,他却阻止了。
“不用了,留着女人的发,都是没出息的男人。”
我收了剑,沉默的凝望他。他突然一把紧紧抱住我,仿佛要将我整个嵌入他体内。“这次得有段时间…我其实很想带你一块去,但还是把你留在宫里好。”
过了很久,我才吃力的回答:“我等你回来。”我不觉得他的拥抱和以前有何不同,其实我们一直是这样,从最初到现在。他的拥抱总是很有力,他的双手也总喜欢放在我腰上。他的拥抱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不到我折腰不罢休。
出了东城门,我下了车,目送马车远去。北风呼啸,他是不会回头探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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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回去吧!”不知站了多久,耳畔传来慕西雁的声音。
我回过神来,他把偌大一个帝国王都交托于我,这担子并不轻。此时盛京的守备力量不足平时的一半,整个朝廷的力量被抽离,大杲重臣留京的屈指可数。
我翻身上马,迅速赶回宫廷。不出所料,西日昌果然给我留下了他最头大的一位臣子。掌管户部的周怀梦,在昌华宫正殿已等我多时。
“大人,你可回来了!”周怀梦不容我喘气,上来就报了一大堆物资短缺,资金匮乏的坏消息。
“陛下搬空了户部的仓库,我也知道打仗需要钱粮,但盛京不比寻常城市,一旦盛京运转不良,就会举国不安…”
“还能维持多久?”我打断了他的话。
“三个月。”
我斜他一眼,沉声道:“三个月就叫你如此慌张了?”
周怀梦反问道:“三个月后若战事不休,我们该如何?”
我缓缓道:“等几日你就知道了,以陛下的细心,断不会空了盛京。”
周怀梦似懂非懂。他擅长的只有精打细算的理财,比之白公垂缺不少人情练达。我又不能对他明说,如今的盛京并非大杲的权力中心,从盛京的主人离开的那一刻起,盛京就只是名义上的王都。我们这些留守的臣子,管的只是稳住,守住,听从配合前线调令。说的难听点,盛京在西日昌离开之后,就只是交通站。
“但你说的也不错,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眼下是开春,三月后还是夏季,离秋收还有段时间。周大人,按你的经验,什么地方夏季最为肥美?”
周怀梦当即眼光一亮:“这正是我先前的打算,西门大人,晟木纳以北,有着无数的牛羊。”
“还是那句话,等几日再作决定。”我估摸西日昌到南方后,就会重新下达部署。我们在盛京贸然决议,未必称他心。
打发走周怀梦,苏堂竹从宫外而返。几年的官场历练,和长期跟随西日昌的点滴影响,使他非常明白西日昌的打算。
“师兄不跟周大人说个明白,只因说了他也不明白,一说还耽搁时辰,所以师兄下了调令就走了。”苏堂竹正色道,“西秦那边肯定打了,但南越还说不准。”
我们正说到主攻西秦,严防南越的暂时局势,慕西雁忽然来报:“大人,鸾凤宫有动静。有位南越侍女溜出宫被隐卫抓获。”
“终于忍不住了吗?”苏堂竹笑了一声。
“走,去看看!”我起身。
我们到了鸾凤宫的庭院,被抓的侍女已交由侍卫看管。
“大人,她身手不错,大致有清元后期的修为。”一侍卫恭敬的禀告。
“加强守卫。你们去吧!”我疑惑的看着脚边绑跪的侍女,若说清元的修为,不高也不低,但往日我也好西日昌也好,还有若干大杲的隐卫为何识不破她身怀武功呢?
苏堂竹显然也持此怀疑,我们对视一眼。他沉吟道:“世间奇术多是去了,或许她修的武技也同我们罗玄门的匿气之术一般,能收敛气劲。”
“二位大人,既然落到你们手里,只求一个痛快,休想叫我说什么武技!”
她不开口也就罢了,她一开口我与苏堂竹更加疑惑。我站在苏堂竹前侧,仔细端详她,一手却在背后对苏堂竹作个手势。
“你叫什么名字?”我上前一步问。
她抬起头来,一脸的鄙夷。“你就是传闻中的西门大人吧?”
“是啊!”压着我的话音,她身上所绑的绳子突然断开,充斥着气劲的断绳向我面门飞来。我偏肩避让,她已扑上前来。庭院刹时笼罩杀气一片,她的修为绝不仅于清元期!
我沉着应对,接下她一掌,身子随即被她击退三步。
“西门大人只有这点能耐?”她冷冷嘲笑。她的面容如当日答喜一般,看不出年龄,“原来靖王说的是真的,大人伤重,修为难复。”
苏堂竹挺身而出,挡我身前。
“一个上元,一个清元。一起来吧!”女子眸中闪过得意之色,“昌帝就不给大人留下几个修为高强的隐卫吗?”
“你是故意失手被擒?”苏堂竹惊讶的问。
“我是故意被擒,但二位大人就不会是故意的了!你们大杲的隐卫呢?怎么不来保护西门?要知道西门再次被擒,就没那么容易逃脱了!”
苏堂竹笑了笑,道:“你想让隐卫全到这儿救援西门,你南越就可真正跑出报信者吗?”
女子的笑容消失,翻掌道:“抓住你们也一样可以!”
我的手印早在苏堂竹的掩护下缔结,苏堂竹一闪身,她迎面的就是我所能施展的最强手印。周遭的景物突然巨变,庭院的冬景蒙上了一层轻纱,恍恍惚惚如同梦境。
女子变色,向前的攻势陡然换了撤离,但为时已晚。
“黩!”我轻吐一音,梦一般的庭院骤然变幻成地狱。气场锁定在她身上,她僵直了身躯,周身皮肤翻滚,由白转红,红的是血肉。被天一诀气场锁定,就等同踏入了地狱。
“清元…”这是她的遗言。清元期的我力毙了准武圣的她。一堆血肉扑扑落地,死相不比林季真好看多少。
“小猪,你还好吗?”苏堂竹扶住倾尽全力的我。从发现气劲藏匿的疑点开始,我与他就认同了这女子是位高手,而她顺着我们的话自认另有奇术隐匿气劲,则实了我们的疑惑。除了罗玄门的匿气之术,天下能藏匿气劲修为的只有一种人,身具准武圣以上修为的强者。
“我还好!”我喘息着。慕西雁能放心仅有我与苏堂竹二人,只因我这个清元期很强。又因明面上仅是清元武者,更具迷惑性。
“你…”苏堂竹却捉着我的手腕,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
“小猪!”苏堂竹终于鼓足勇气,轻轻在我耳边叹道,“你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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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住了。
“你有师兄的孩子了。”苏堂竹再次轻声语言,却似用尽了浑身气力才说出来。
我头脑空白了片刻,然后挣脱苏堂竹的手道:“我们去看看徐端己那还有没有跑出来的人!”
不理会苏堂竹的惊诧,我径自出了庭院。
如我所料,慕西雁等隐卫在付出了一死三伤的代价后,又擒获了一位南越侍女。那侍女见我和苏堂竹安然,不禁骇然。南越人打的好算盘,派出一位准武圣伪装被擒,偷袭于我。在她们的计划中,我一旦遇袭,宫中的隐卫和侍卫都会赶来救援,无论能否擒住我,第二位侍女就可乘乱而出。
“大人,如何处置?”慕西雁问我。
“杀。”我漠无表情的道。
“你不得好死…”
一侍卫已手起刀落砍下了她的头颅。在这个当头,不容我仁慈。我沉静的又颁布一个血腥的命令:“除了徐端己,鸾凤宫所有南越人,全部杀了!”
慕西雁等人执行杀令后,苏堂竹担忧的望我,望着我的腹部。
我平静的道:“你是想说,我怀有身孕,该积点德是吧?”
苏堂竹点头。
我反问:“适才若被那女子得手,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苏堂竹忧愁的皱起眉头。他的眉毛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星散稀疏,也只有皱起来的时候,凝成二道墨线。
“这是你师兄留给我杀的。”他要我和从前一般狠毒,只是他不知道我有了身孕。
鸾凤宫里很快传出女子的悲惨绝命声。不久后,慕西雁回到我身边。“只剩三人,公主与二位宝林。”那二位宝林是西日昌管了田乙乙后派去的。
我点点头:“指派可靠的宦官十名,日夜看紧着。”
我们正说话间,徐端己快步而出,面色苍白,发丝散乱。她跑到殿前,怔怔的望着我。
我对慕西雁和他的手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苏堂竹尴尬的看了眼丹霞公主,也跟着慕西雁走了。
“西门!”徐端己定了定神后喊我。
“公主。”我微微躬身。能在西日昌眼皮底下过了几年,最初还颇受宠爱,徐端己值我敬重,她至少连我都瞒了过去。
“现在我们才算真正相识吧!”她盯着我问,“这就是你真正的容貌?”
“是的,公主。”我心下有些失望,莫非这就是女子,最关心的是对方的容貌?
“当日我落靖王之手,公主莫非没有见过?”
徐端己摇摇头,叹道:“王兄叫我不要看,如今我才知为何。”
“为何?”
徐端己幽怨的道:“你自己不知吗?”
“我的容貌并未胜过公主。”
“原来你真不知道!”徐端己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确实很美,若说姿色,也与我不相上下。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看过自己的面容吗?你的眉梢,你的唇角无一不像啊…”
我忽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我闭了闭眼,而后睁开道:“我不会杀你,你安分的留在这里。只要可能,日后我会替你进言,让你离开盛京,也算还了往日你的礼遇。”
徐端己苦笑道:“我还能离开这儿吗?父王将我嫁入大杲,就是舍弃了我。倘若我能获得昌帝的宠爱或许还有些用处,可昌帝的眼里除你之外有别的女子吗?”
我冷冷听着,并不觉真情。以徐端己的心智,反复夸赞着另一个女子,述说着自个可怜,除了迷惑没有别的可能。
“我也知西门你不信我,不过看在往日我待人处事还不算太差的份上,容我在你跟前说几句话。”徐端己凄苦的道,“我们同样身为女子,嫁了男人后还有出路吗?何况我们嫁的是君王…”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