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李沁,我倒是没想到路夕惟死了你还对他死心塌地!”

路夕惟。一听到哥哥的名字,还呆滞地没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的我一下子清醒了,恶魔,这个还是路夕惟的恶魔,我推开李沁,抽出怀里事先准备的刀“你这个魔鬼。畜生!”我发了狂地向严弈刺去,他竟然没躲,冷笑着看着我手中的刀向他冲去,可是下一秒,我的手已经被人狠狠地拽住,面前,是一双猩红的眼,一张冰寒到让人心悸的脸。严曜!

我试图挣脱,却被严曜箍得更紧,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严弈,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是吗?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谁先死!”严弈冷冷地看着被严曜牵制住的我“你想知道我们怎样惩罚背叛者吗?”

身后,箍住我身子的手也在用力,我痛得叫不出声,咬着牙瞪着严弈“畜生!”

‘啪!’下一秒,严弈身边的扎非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前方,李沁猛地跪下“弈哥,你放过路夕言吧,放过她吧,小弟。。。小弟。。。她是路夕言啊,小弟!”

我看不清身后严曜的表情,却明显得感觉到背后的身躯的僵硬。良久,耳边冷冷的声音响起,“我说过,不要骗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很快,听到一声尖叫,睁开眼,只见地上的李沁面色苍白,身体紧紧地蜷缩到一起,好似有什么在身体里窜动一般,甚至,她的手指深深地陷进手臂里,脸上的表情扭曲。

“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她只是在享受‘天堂’的感觉!”严弈看着我,仍由脚下的李沁痛苦地在地上低吟,我震惊地看着她最终忍受不了那痛苦的折磨,爬到严弈身边,抱住他的脚踝,像一个乞丐一样向严弈乞讨着,嘴里不断地低喃“求求你,给我一点天堂,我好难受,好难受!”

至此,我终于明白,严弈竟然用毒品在控制着李沁,‘天堂’?!真是讽刺,如此痛苦,如此恶毒,却有着这世界上最美妙的一个名字。何其讽刺!!!!

看着李沁完全没有尊严地哀求着严弈,我绝望地闭上眼。

稍后,我被带回了严家,关进了一间暗室,我不知道李沁怎么样了,还有左霖,这个严弈‘一箭双雕’的计谋。如果左霖也。。。。我简直不敢想象下去,其实,我们的手段都不高明,只是利用了人性的弱点,我的急于求成,我的仇恨,让我蒙蔽了眼睛,明知道有可能是阴谋,我还是无怨无悔地踏进去,可是,我真的没想过,我的一句话,一个行为却有可能伤害别人。现在,除了祈祷,我还能做什么?

这里很暗,漆黑地不见五指,过于静谧的环境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下,像是催命的符咒,仰起头,现在,一切都完了,急于求成的我搞砸了一切。而这场诱捕中,除了伤害,除了失败,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可是,更令我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地域还在后面等着我,‘它’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着,缓缓地,惬意地向我靠近,直至把我推入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时间,现在我的世界就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就在我数着他们送来的第十三次饭菜,就在我快被焦虑逼疯的时候,忽然明白,这又是严弈的手段,他就是要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直至被自己逼地崩溃。这段时间,死一般的难熬,除了送饭时我听得到一些零碎的脚步声,其他时候都是让人窒息的静谧。可怕。

后来我又开始想严曜,从头到尾我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深深地记得他在我耳边说的话,那么地冰寒,像是一把利刀刺进心脏,甚至没有选择,他已经毫无悬念地站在了严弈那边,他是否也默许了严弈随意处置我?他说爱我,说永远不离开,而我,骗了他,我说不离开,我说我爱他,可是,我真的骗了他吗?

然后,我又想到李沁,想到她的左右为难,还有父亲,母亲,朋友,家人,更多的时候我都想着路夕惟,是怎样的打击,也比不上李沁告之我的真相,我无法想象路夕惟是在怎样复杂又矛盾的状况下潜伏在严弈身边,甚至,我好像能体会到他被严弈亲手打死跳下悬崖的那种痛。

又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在赋予了他一切的完美后,给了他最残忍的‘爱情’。如果说,这真的是爱的话。

每天想太多的事,太多人,我的脑子明显负荷不了,头痛难忍,一夜夜地辗转,可以预见,照此下去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可惜,严弈显然不想让我这样‘轻松’地死去,就像李沁说的,他的狠,我永远想象不到。

第二十一次饭送来后的一段时间,那道沉重的闸门终于打开了。门外,灯火通明,门口屹立的那道身影依旧帅气挺拔,我想,衣冠禽兽应该是他的最佳写照,还有那抹罪恶的笑,嗜血的笑。

严弈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简洁的装潢,全暗色系的家具,和主人一般透着冰凉,果然是两兄弟,一样的品味,一样在床头放着的照片。

“你百忙之中带我来参观你的卧房,我只能说品味不错!”此时,除了自嘲,我还能做什么?

严弈冷冷地笑了笑,从容地坐下,似乎能笃定我的平静不能维持多久,他是有把握的,所以当我从那台液晶的巨大电视里看到警方遭袭的新闻后,我几近崩溃。

“这群人真的很烦,还要多谢你的帮忙这场‘瓮中捉鳖’”

“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严弈站起来,慢慢地靠近我,“那样,就不好玩了不是吗?再说我很好奇,你怎么有那样的胆量和计谋来靠近我,可惜,我最终发现,原来只是因为你的愚蠢。不过,这段时间我着实无聊,有人陪我玩玩游戏也是不错的!”他的语气就像在诉说一个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冷血地可怕。

“严弈,如果我是你,只会觉得悲伤,你这种人根本连人都算不上,只是畜生,冷血的畜生!”

他并没有生气,脸上甚至还挂着笑。站直身子望着我“闻到了吗?这里有路夕惟的味道,到处都是,知道吗?他就曾经住在这间屋里,就在那张床上,你那无所不能的哥哥哀求我,求我,在我身下。。。。。。”

“住口!住口!”我激动的捂住耳朵,大喊大叫“你住口,住口!!!!”

他怎能这样无耻!

“不喜欢这个话题吗?”严弈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变化,双手操在胸前“一切还没开始呢,我可不想你轻易崩溃,不然就不好玩了!”

恶魔,恶魔,我忽然大笑,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魔鬼,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别人的伤口撕裂再狠狠地撒上一把盐。置身事外地享受着别人的痛苦与不堪。他根本就是魔鬼。

“你想怎样?疯子,疯子,就是死,我也会诅咒你一辈子!”我抓起桌上的花瓶向他砸去。

严弈轻松地闪过,一把揪住我的手腕“死?那是解脱,在我没玩够之前,你可不能轻易死掉!要知道,除了你哥哥,你可是第二个让我感觉到一丝有趣的人”说完,修长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划过,滚烫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我说过,你有双好看的眼睛!”

一瞬间,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得光彩,恶心的感觉几欲让人作呕。

“你让我恶心。”我挣扎,却被扣得更紧,下一秒,身子已经被他一把推到了床上,他的身子很快压过来,双手撑在床上压住我的手掌讥诮地说“我很想知道,你们两兄妹在床上是不是一样热情?”

“放开我,畜生,畜生!”我宁愿死,也不要被他这样侮辱。

我拼了命地挣扎,甚至打算咬断舌头,严弈却抢先一步扳开我的嘴巴,随手把一块布料塞进我的嘴里,我绝望地哭喊,踢打。衣服却被无情地扯烂。

“严曜。。。严曜。。。。”塞着布料,我口齿不清地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我只能想到他,只想到了他。

严曜,严曜,你在那里。。。。。

可惜,我怎样地喊,他还是没有出现,就在我绝望地像个死尸停止了挣扎的时候,严弈却忽然放开了我。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他悠闲地整理着上衣。啜着笑。

就在我有一瞬间错误地以为他会有一丝的人性时,却听到他说“你很幸运,我们兄弟没有兴趣玩一个女人,不过,你想知道我以前怎么对付玩弄严曜的女人吗?”

李心妍?!

房门在此时被打开了,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一字在我面前排开。我瞪大眼,明白了严弈眼中的玩味,摇头,惊恐地向后退。

“好好享受吧!”严弈满意我的表现,扣上最后一颗袖口,一句话,几个男人已经向我靠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向他们砸去,瞥见床头的相框,打碎,拿起一块玻璃放到自己的脖间“别过来”

几个男人停住了,纷纷望向身后的严弈,他却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吩咐“无所谓,但是别把她玩死了!”然后向我扬了扬嘴角。往外走。心一横,我拿起玻璃片想要刺自己,疼痛感还没在脖间开始蔓延,手掌已经被制止住,有血从我的脖间留下来,那群畜生却完全没有理会,他们按住我的四肢,其中一个淫笑着脱下衣服。

“不,不!!!”

“够了!”一声冰凉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哭喊,当看到门边的严曜时,慌乱地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眼角,有冰凉的东西缓缓地流下。

“我自己会处理!”

严弈没有说话,摊了摊手,几个男人放开我跟着他出去。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静谧,我抓起被单,牢牢地裹住自己,蜷缩到床边的角落。小声地开始哭泣。

“我只想知道,在认识我之前你是不是就知道了一切?”

其实这个时候问这些又有何意义?就像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我点了点头,把头埋进双脚里,头顶久久没有回应,我也不敢抬头。

还是安静,恐怖的安静。

下一秒,我的身子被抱了起来,抬头,严曜面无表情地抱着我走出房间,回到他的卧房,把我拉到莲蓬下,一把拉掉我身上的被单,连最后的几块烂布料也被拉掉,身子被打湿,淋在颈间火辣辣的痛,水里开始有殷红的血丝顺着身体流下,严曜也看到了,他却恍若未见地继续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一遍遍,加着大力的揉搓,痛,钻心的痛,我咬着牙忍着,不肯发出一声叫喊。

攥紧的拳头放在身侧。几乎在身体已经被水泡得起皱皮的时候,严曜终于停止了,拿起一旁的浴巾扔给我,然后出了浴室。我小心翼翼的擦拭,脖间的血有开始一丝丝地留,对着镜面我看清了脖间那道细痕,泛着红,血一点点地渗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或许是麻木了。

终究是要面对,

终究是要面对,我知道他在外面等着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只是,当真的来临时,他的爱换来我的利用,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真心的付出换来欺骗。

纠葛

踌躇很久走出房间,看到严曜坐在床上,我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的波澜,他这个样子,曾经很熟悉,在我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或许现在,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一切都已明朗,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也是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的,可惜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下去。

我们静静地对峙着,屋子里的沉闷就像一股低气压足以让人窒息,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严弈做的一切你都知道,你学法律的还知法犯法?”

严曜冷笑一下,缓缓看着我“你现在是在伸张正义?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立场在我面前说教?”

“严曜。。。”

“路夕惟是你哥哥,严弈也是我哥哥。”

“可是,是你哥哥亲手杀了路夕惟!”他是凶手。是魔鬼。

“路夕言!”严曜忽然站起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丝怒火,“是路夕惟背叛了我哥哥,他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自嘲地冷笑,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他们留着同样的血,同样地绝情,同样地冷血。

“是啊,那么,我是不是也死有余辜,你是不是也打算亲手杀了我?”死有余辜?该死的是严弈,是那个魔鬼、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面前,严曜的眸子猛地一眯。放在我肩头的手掌一再地收紧“路夕言,别以为我不敢!!!!!!”

我大笑,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

“好,严曜,你最好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轻易放手,到死,我都不会放过严弈!!!!!!”

“路夕言,你觉得你还有说这种话的权利?”

“你杀了我吧!”闭上眼,我仰起头,也许,死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那样,我就不用再痛苦地活在仇恨中,路夕惟,这一辈子,我也许都没办法手刃仇人了,我的幼稚,也许还害了其他人。对不起,路夕惟,对不起,哥哥。

“你好像忘记了,死对你来说事太容易了!”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惊讶地睁开眼,对上那张曾经熟悉却陌生的脸。

我感觉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颤抖,以前的他或许是冷淡,现在的他却是冰寒,那种冷,足以伤人。

“路夕言,你要用你的一生来偿还!”猛地把我推开,我踉跄地退到床上,看着面前一脸阴霾的严曜,很快,我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一生,一生到底有多久?

我被囚禁了,不同的是,暗室变成了房间,变成了这间我们曾经相爱的卧室,严曜把我囚禁了起来,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间屋子,吃饭有人送,我要做的就是继续享受这种足以让人窒息而死的沉寂。

没有人过问我,每天,我只能听到门外走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这是我唯一能证明自己还在世上的证明,一个人的世界,几乎快让我忘记了自己还活着,严曜晚上的时候会回来,可是,他再也没有碰过我,他一般都是仰头就睡,完全就当我透明。

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身边浅浅的呼吸声,一室的漆黑,我从最开始的害怕,恐惧,竟慢慢变成了适应,适应黑暗。

我想,这就是严曜给我惩罚,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待我,又爱又恨?因为我的背叛他恨我理所当然,至于爱,还会有吗?

每每午夜梦回,映入眼帘的永远是无止尽的黑暗,满满的,慢慢地,包围在我的四周,像是一张狰狞的面孔狠狠地把我笼罩住,呼吸不了。

迷糊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罩在我的额头,很凉很凉,却给滚烫的身子注入了一丝冰凉,我模模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迷蒙的脸,似曾熟悉,那里,还有久违了的那丝温暖,那种关怀,是我的错觉吗?现在,他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吗?会吗?

清醒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打开了,我听到耳边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是严曜,他站在一边,打着手机,大声地对着那头咆哮“事故,告诉你,就算是爬,也叫那个家伙马上给我过来!”摁了手机,严曜看向我这边,看着我睁着眼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此时,门扉打开,一个下人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坐到我身边“路小姐,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医生一会就来了!”

医生。。。我蹙了蹙眉,想要挪动身子,却牵扯了全身的痛。

“小姐,你不要动,你在发烧!”

下人把毛巾扭干敷到我的额头,又拿起端盘上的一碗散发着刺鼻味道的碗递到我嘴边“这是姜汤,先喝了,去去寒、”

胃升起一股翻搅,几欲呕吐,我捂住嘴角。

“好难闻!”

“小姐,苦口良药,医生吩咐的,先给你喝姜汤!”

我还是坐着不动,实在是因为这味道太难闻了,此时,一直站在一边的严曜也走了过来,端过下人手中的碗,“把它喝了!”

“我睡睡就好了!”我拒绝,别开头,

“你是想我灌你?”严曜不依不饶,轻轻挑眉看着我,直接把碗送到我嘴边,呛鼻的味道一下子让我的胃部一阵翻搅,我反射性地把碗一推,‘啪’的一声,碗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室内立即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下人忙弯下腰要去打扫,就听到严曜冷冷地说“不用收拾了,马上去给我再熬一些来!”

我坐着不说话,下人走后,房间就剩下我们冷冷地对峙着。

“怎么,那么想死吗?”嘲讽没有意外地从他嘴里蹦出,很好,他终于开始主动和我说话了。我自嘲地地想,心中却闪过一丝酸楚。

我依旧不回答,严曜向来冷清,见我不回答,他也没有火冒三丈,他就坐在我身边,我故意不看他,却总感觉的到背后火一般的炙热目光,过了一会,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男人带着另一个提着药箱的男人推开了门。

“小少爷,医生来了!”

后者,气喘吁吁地看了严曜一眼,咽咽口水,“严先生,因为出了一些事故,所以。。。。”

“不用说了,去给她看看!”严曜冷冷地打断医生的解释。

“我不看医生!”

“路夕言!”

“我说,我不看医生!”毫不示弱地与严曜对视,刚打算靠近我的医生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求助地看向严曜。

“路夕言,你这是在向我示威?”

“不管你怎样想,我不看医生!”我一字一句地重复。

严曜眸子一眯,猛地攥紧我的手肘“今天,你看得看,不看也得看,过来!”

被他一吼,医生已经战战兢兢地跑过来,架着听筒想要靠近我,我用力地挣扎,发疯一样地抓起身边的东西向对方砸去,严曜没料到,自己也被我手上的东西砸到。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路夕言!”

“我不看医生,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们的脏钱给我看医生!”我大吼,拒绝着所有人的靠近。

“我宁愿死!!!!!!!!”

恶魔

可惜,他们说过,死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成为了一种奢侈,严曜并没有大发雷霆,不过因为我的抗拒,严曜和医生出到门外,很快,他回来,低头对下人吩咐了什么,后者点头走了出去,严曜又走到我身边,我坐着,因为身体的不适,加上方才的使力,我已经觉得有点疲惫,头也一阵阵的晕眩。.

“待会他们端来姜汤,好好地把它喝了,我可以让他们熬到你一直肯喝为止。”说完,他随手把我扔到地上的被单拾回了床上,然后手掌大力地把我拉回了被单里,我小声的‘啊’了一声,躺回床上身子一阵虚软。

没多久,下人又端来了一碗刺鼻的姜汤,硬着头皮在严曜的注视下喝完,把空碗递过去的时候,严曜也站起了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佣人照顾我躺回床上,实在是折腾了大半夜,疲惫一下子袭击而来,所幸,姜汤的效力不错,头不再那么晕眩了,叹口气,我的眼皮慢慢地沉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渐渐滚烫了起来,很暖,那是很厚实的温暖,甚至,感觉到了心跳声,缓缓地睁开眼,落地窗间已经流泻了一丝光亮,面前,搂着我的严曜逼着眼睛,浅浅呼吸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想动,额上的毛巾掉了下来,身边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在我以为他几乎要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那双黝黑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好像是猛然惊醒,严曜一睁开眼,就反射性地试探了一下我的额际,然后,看着我蹙眉直视他,眸子飞快地闪过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松开拥着我的手臂,他翻身坐起来,同时,我猛地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立即感觉到面前身体的僵直,他没有推开我,却也没有转过身来,静谧的空间里,我们只能听着彼此愈见沉重的呼吸。

对峙了良久,面前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我的头轻轻地靠了上去,严曜身上独有的味道立即萦绕在鼻间,我的手慢慢上移,唇缓缓地贴上他的背颈,他的身子先是紧绷,然后放松,与此同时,一双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下一秒,身子猛地被抱起,看清楚的时候,我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严曜的大腿上,冷鸷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我。

“严曜。。。。”我咬了咬唇角,手试探地抚上他的脸颊,他没有拒绝,然后,颤巍巍地送上自己的吻,以前都是他主动,几次尝试都不得其法,笨拙地抓不到要领,所幸很快,严曜拿回了主权,他的手从背脊紧紧地压住我的,加深我探索的吻。

一时之间,我们紧紧贴住的胸口几乎让人无法顺畅呼吸,这个吻来的猛烈,又像是撕咬。感觉到丝丝的痛,我想逃,却被他拥得更紧。背后,他的手缓缓向下,顺着大腿内侧探进我的裙内,熟悉得炙热感。

我的呼吸变得沉重,明显地感觉到身下的坚硬,我闭上眼,感受着这狂乱的迷乱,可是下一秒,身子却猛地被推开,我惊诧地睁开眼,对上严曜阴鸷的眼神,冰凉“路夕言,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严曜。。。。”

严曜霍然大力地起身,我重心不稳地跌到床上。

他站直身子看着我,冷冷地说“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愕然,我无言以对。只觉得浑身冰寒。

“这一次,路是你自己选的。”严曜咬牙切齿的吐出,扫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床上的我放松了紧绷的身子,叹息,是啊,我在做什么?我又想要得到什么?

变化不是没有,那天以后,我的活动范围不再是那间密闭的卧室,每天下午,都有专人陪我去花园晒晒太阳,或许,是严曜怕我发霉吧,就算是犯人,也要消消毒不是吗?

也因为如此,我也偶遇了严弈几次,我们没有交谈,远远地对视,只是他的笑还是那么张扬又带着邪恶,不错,这次角逐,原本他就是赢家。他甚至不屑说服自己的弟弟防备我,因为他是如此自信我根本是不堪一击。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偶然得知严曜在叫人办理护照,我不会怀疑他可能会囚禁我一辈子,他们有那种本事,严曜说过,我要用一生来偿还,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样。。。。

这天,下人刚陪我走回房间却看到一向晚上才会回房的严曜已经坐在了房间里。

见我们回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向下人吩咐道“给小姐收拾一下行李!”

我身子一抖,急忙说“你要带我离开?去哪里?”

“你不用问,难道说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这里?”严曜反唇相讥,扫我一眼。

我咬了咬唇不语。

是后天的飞机,我当然明白严曜提前告诉我为了什么,我默默的坐在一边看着下人把我的衣服收进箱子里。

严曜坐在我对面,径自看着手中的文件,我们一直没有交谈,就像一直以来我们的相处模式,可是,今天还是不一样,在下人离开后,我还是开了口“你带着我,只会是你的负担!”就算我不是他们两兄弟的对手,可是,现在的我,对于他们来说也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再怎样的无害,影响却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过,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对付严弈,带着我,不会对你们有好处!”

严曜没有回答,甚至,头也没有从文件中抬一下。

我站到他面前,看着他的平静,心中已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