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除了残破的身子,只有满室的狼籍,四处,都是我们拉扯时被打碎的物什,撕裂的衣物狼狈地撒了一地。

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我咬牙,忍住浑身的酸痛,裹着被单下到床下,艰难地走进洗手间,沿着洗漱池的边界,我的手掌一次次地攥紧,一次次地又松开。抬头,望着镜中那张憔悴的脸,红肿的眼。死死咬住的嘴唇抑制不住地颤动,最终,呜咽还是从喉腔溢出,声声破碎。

我放任自己大哭,手掌一次次地将面前的镜面抹花,让自己看清楚。看清楚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看清楚。这个男人给与你的痛楚,看清楚他给予你的伤害,不要再沉溺。。。。。。

终于,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扭开水喉,一下下地用冰凉水洗着脸上的泪渍。抹去,揉搓。。。。

对着镜子,我一字一句地说“路夕言,记住,你是警察,你是警察!!!!!!!!!”

我说过,我们再也回不去,回不到五年前,明知道那个女人可疑,明知道这将是一场亡命的赌局,我还是甘愿赌上一切。

我只是在赌,赌这个女人在严曜的身边有着足够的地位,赌严曜会发现那颗我故意放在洗漱台上的药丸,赌严曜会沉住气尾随我们,赌严曜会为了我和那个女人决裂。赔上一切的赌注。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要真正的离开,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而是,严曜背后最大的支柱,一旦他们的连接土崩瓦解,严曜的势力才会削弱,那时候,他再不能肆无忌惮,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结束!

而我,在严曜用他所谓的‘爱’伤害我的时候,也终于学会了用‘情’来算计。

而我,这次,的确赢了!

想笑。。。。手掌抚上自己的额头,我用沙哑的声音对着自己重复“你赢了,你赢了,你赢了。。。。。。”

而我,到底赢了什么?

输掉了爱情,我还能赢得什么?

争执

接下来,正如山口里美所说,她不会放过我,更不会让严曜好过。

至少,这几天都严曜焦虑的神情来看,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像山口里美说的,那么他父亲的帮派势力这几年势必渗透了严曜的组织,甚至,他们原本就是一体,现在生生地分裂,必定牵涉了权势的争斗,我知道,这次的打击对严曜来说必然不小。

在消失了两天之后,第三天晚上,严曜满身风尘的回到酒店,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我收拾东西,很快,我们坐上酒店门口的轿车,一路前行,越来越熟悉的道路,直到眼前那栋华丽的别墅出现在视线中,我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抖了抖,严家。。。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这二十七年的人生,最黑暗的,最痛苦的日子皆是在这里度过,还有那曾经一夜夜缠绕我的梦魇,李沁倒下的那一刻,我怎能释怀,怎能?

“以后,就住在这里!”无疑,严曜的话让我眼中最后的一点希望的火苗破灭。

“你不怕被人知道我起死回生出现在这里?”如他所说,我已经‘不存在’。那他现在这么做,就不怕一直监视的警方察觉?

五年来,严奕的案子虽然无条件地推迟,但是并不代表就不会追究,现在严宅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会传到警方那里。

而他。。。。。

“你放心,我能将你带到这里,就有本事让你永远‘死亡’!”严曜的口气甚是不屑,带着一丝玩味,“想必你也知道,现在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这里,你好好地回味。”说完,嘲讽地瞥我一眼,径自进了房间,硕大的宅子,没有一个下人,除了我和他。

窗外,林影闪动,好不荒凉。

所幸房间很多,严曜没有召唤我,我自不必去自找罪受,随手进了一间客房,难得里面一应俱全。

躺在床上的时候,尽管疲惫不堪,却是怎么地都睡不着。心想着,严曜必定是成竹在胸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不防备,甚至没有再叫任何人跟着我,监视我。

而他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我也是一无所知,心中不免燥乱了些。翻来覆去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断地窜动,除了叹息,唯有叹息。

此时,门把忽然响动,我的思绪一转,抬头,头顶已是一片黯沉,尽管光线不足,但我仍看清楚了严曜那张冰冷的脸,他就那么缓缓地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面无表情。

也许他只是需要纾解**,我这么想着,有些心冷地闭上眼,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身边的床铺凹陷了过来,接着是熟悉的味道,霸道,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我的身子已经被揽了过去,我本能地想躲,严曜长臂一收,眼神惺忪,有些暗哑的声调带着些许疲惫地说“别动,我什么也不做!”

然后就真的半天没有动作,直到我听到耳边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他就这么睡着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要跑到我的房间?严曜莫名其妙的一番行为很是让我费解,不过很快,一直期盼的睡意似乎也开始来袭,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在意识模糊之前,我好像在想,原来,两个人在这冰凉的冬夜总是要好些的。毕竟温暖!!!!!

再次醒来,身边的位置已经冰凉,这一阵子都是这样,他很早就离开,回来都是疲惫不堪。

我简单地洗漱过后,,走到露台,放眼远眺,熟悉的一草一木,甚至没有丝毫的改变,而此刻看着,心中却是一股钻心的疼痛,在那块绿意盎然的草地,有人曾经用鲜血渲染了她。

李沁姐,你在天堂还好么?

最终,饶了一圈,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变的依旧是那锥心的纠葛,要说改变。。。。。我缓缓地抬头,看着远方那依旧屹立在海边的崖口,树荫窜动。

路夕言,你一定要记住,你是一个警察,你是路夕惟的延续。不要犹豫,不要彷徨,照着你的计划,曙光很快就会降临。

这么盼着,这么期盼。。。。。而等来的。。。。。。

看着下人将一箱箱的行李搬进宅子里,严曜惬意地窝在沙发里,不动声色,我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讥诮地扬眉“看来这真是要常住了,还真是悠闲!”

严曜不怒反笑“那倒是,希望你也喜欢,对了,这阵子在这里回忆过往,很愉快吧!”

我皮笑肉不笑,是啊,很愉快,相当愉快。

就连最近脸上的阴郁也消失了,大抵是达成了共识,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物怎能影响他们‘同甘共苦’的五年呢?

见我在一边冷笑着不说话,严曜却主动打开了话匣子“你肯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最近这么舒畅吧!”

我沉默地垂下眼睑,心中更多的却是在考量,这会不会又是一场陷阱,又或者,有些事已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有了这层认识,心中不免升起了一丝惊惶,表情晦暗了下去。

面前,严曜轻易看穿了我的想法,笑得晦暗不明“这几年,你到底是聪颖了不少。路夕言,你就那么笃定我会为了你得罪山口里美?”

“不是笃定,但你的确那么做了不是吗?”至少现在,在气势上我不能输。

“不错,我还要谢谢你,他们两父女太不知足了,不是你,我还找不到借口和他们决裂!”

什么?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严曜凉薄的唇角轻扬,给我一个冰凉的眼神“你最聪明的就是永远懂得利用你在我心中的‘重要’出卖我,设计我,路夕言,我该为自己爱上你这样的一个人感到心疼么?告诉你,不会,从今天开始,你不配得到任何的宽恕,你只有一条路,”说完,站起身子,攥紧我的手腕,一字一句“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笑。

地狱,

报应

地狱,现在我不是在里面吗?

我缓缓地看着他,脸上的没有表情的回瞪“严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是爱吗?是吗?山口里美果然没有说错,最可怜的是你,自以为是的也是你!!!!!!!!!”

严曜攥紧我的手腕在用力,死死地。

“路夕言,你大可以再逞口舌,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左霖哥离婚了!”

什么,我脸上的笑容一僵,“严曜,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只是让你的方敏姐搞清楚自己的男人该是谁!”

“无耻,你无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声嘶力竭地朝他吼叫。

严曜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路夕言我说过的吧,说过了好戏在后头,左霖现在是痛苦的?不,痛苦的还在后面!”

“大哥!”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门口跑进来一个人,看样子是严曜的手下,他看看我们拉扯的身影,在严曜的示意下走了过去,瞟我一眼,压低声音在严曜耳边说着什么,然后我就看见严曜的嘴角缓缓地扬起,兴味地笑,让人背脊一阵冰寒。

我只听得自己心脏募地一颤,拉扯皮肉的痛。

果然,那个人临走偷偷的一眼,看尽眼中无限的同情。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有兴趣么?”他这么问我,一脸惬意。

我咬住牙,这种恶俗的台词总是在这样的场合再跳出来‘动’你一刀。

见我不语,严曜好心情地继续说,片刻又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所谓事不关己,也许你没有兴趣知道你左霖哥的事情吧!”

我一动,咬牙切齿,“严曜,你还是直说吧,不说出来又怎么能折磨我?”

严曜的脸色闪烁了一下。

微微地眯起眼“好,路夕言,我就让你清清楚楚。。。好消息,你的左霖哥立了大功!”严曜的表情没有一丝怒火,甚至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尽是幸灾乐祸“他像死狗一样盯上了某人,让他阴沟里翻船,逃跑的时候被车碾死了。你左霖哥随后缴获的海洛因让他升了职,还得了勋章,哦,对了,就是你哥那种!”

最后一句,严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似在笑,目光却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剜向我的脸。

我无力地闭上眼,缓缓又睁开,隐忍地攥紧了拳头,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肯定是难看的,因为我深知,真正的伤害在后面,而严曜要的就是我如此,因此,看着我阴沉的脸色,他的心情似乎是越来越好。

施舍地看我一眼

“坏消息就是这个某人就是山口里美的父亲!”

身子一抖,阴谋,这就是严曜的手段,这就是严曜一石二鸟的阴谋!

怪不得他这阵子如此安逸,怪不得他说要‘感谢’我,原来他早就开始布局,开展这一石二鸟之计。

呵呵呵,太可笑了,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太愚蠢了,我们自以为是地算计了什么,赌赢了什么。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好戏在后头’

“你知道你的左霖哥会受到什么报复么?”

我不想再听,身子更是因为震惊颤抖地支撑不住,甚至有那样的预感,接下来的,绝对会让我疯狂。

果然,严曜弯起了那道好看的嘴角,问“知道什么叫‘父债子还’吗?你可爱的侄子可能要遭殃了,他多大?五岁?可惜了。”

‘彭’我已不知道那是什么碎掉的声音,只知道,喉咙在瞬间干涩地一抖,压抑地,却是一股变调的谩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用力地笑,疯狂地笑。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表情,严曜先是冷冷地看我,渐渐地脸色变了变,直至我尝到嘴角的咸涩。我还是在笑,严曜终于是站不住,冲过来,压住我的肩头“该死的,你笑什么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我猛力地推开他,发了疯地吼叫“报应!!”

他愣了愣,站在不远的位置看着我。手掌在身侧攥紧,血红了双眼。

“报应啊,报应啊,严曜,那个是你的儿子!”

“左绪是你的儿子!!!!!!!!!!”

“啊!!!!!!”吼完,我疯狂地大叫,耳边尽是悲戚的叫喊,漫天的血红

“报应啊,报应啊!!!!!!”

黑色的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急驶,伴着一声声的轰鸣。

我呆滞地坐在后座,低垂眼睑,看着玻璃上反射出一张灰败的脸。丝毫没有血色,面如死灰。

前座,有说话的声音,手机屏幕的光晃眼。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栋半山的别墅前。

一眼,我就看清了门口被架着的小小身影。

“小绪!小绪!”我猛地一抖,发了疯地向前冲。却被几个黑衣的男人拦住,抬头,山口里美远远地站在台阶上,一脸穷凶极恶地睨着我。那张漂亮的脸蛋此刻看起来狰狞无比。

变化

身后有人拉住了我,是严曜,他将我拉到身后,高大的身影将我面前的视线完全挡住。

“你愿意拿你的宝贝来交换了?”那头凉凉的声音传来,满是嘲弄。

“两个我都要!”

“严曜,你不要逼人太甚,今天大不了两败俱伤。现在你一个人在我面前来叫嚣什么?还是你的女人向你撒娇?要你来摇尾乞怜?!!!!!!!哈哈哈,看不出,你那么痴情!!!!!!”山口里美的话,句句像是刺一般地扎进我心中,我感觉到面前的身影绷得笔直,浑身隐忍着怒气。

“姨。。。姨姨。。。”后面是尖锐的呼喊,带着哽咽,我站不住,拼了命地向前冲,严曜抓住我,抬起的眼,正好看到惊吓地一幕,前方山口里美身边一个凶神恶煞男人狠狠地将孩子拎起来,作势要将孩子从台阶上砸下去,左绪小小的身子被提在半空中,惊恐地哭喊着。

“小绪。。。小绪!”我脚下一软,站不住,嘶声裂肺地喊“小绪。。小绪!”

“不要。。。求你。求你,孩子是无辜的,求你!!!!!:”

这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瘫下去的身子被严曜抱住,“里美。。。我明天之前一定给你把左霖带来’严曜的声音透着急迫,抓住我下滑的身子急急就说。

男人拧着孩子蹙眉看山口里美,但此时,山口里美原本狠辣的表情却忽然一转,探寻的目光在我和严曜之间一扫,接着是惊心的闪烁,带着一丝洞察的光,我的身子一抖,片刻就听得她说“一向冷血的严总还有这血性的一面,知道我在你脸上看到了什么吗?咋咋咋,真是不可思议,别人的孩子竟然会让严总心疼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喃喃,下一秒,脸上的冷笑却猛地敛去。眸子一眯“严曜,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不然,我让你的孩子给我父亲陪葬!”

不。。。。

我无声地呐喊,身子被严曜紧紧地拽紧,头顶,浑厚的男声传来“里美,如果你要给你父亲报仇,我一定会把左霖完完整整地交到你手里,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我的儿子出了一点意外,不止是你,我还会把你父亲从坟墓里挖出来泄愤!!!!!!”

牙咬切齿地吼完,我看着面前的山口里美已是一脸死灰。最诧异的竟是严曜如此坦然地承认,呆滞的目光一转,片刻,冷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小绪,再看过来已是满眼悲愤“严曜,你够狠,就算你不念及我父亲当年扶持你,这五年来,我的付出都是白费了吗?你对我就这样,我在你心中就只是一颗棋子?!”

“我是什么?我算什么?”悲切地呐喊,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蔓上的水雾,让人不忍地别开眼。

“至少,我不会背叛你,至少我不会伤害你,而你,却一直在伤害我,严曜,你就算去鞭尸也好,不管你怎样,如果你想要你的儿子安全,就拿这个女人来换,不然,我就要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死!”

“不。。。。不要。。。。我换,我换!!!!!!!!!”我在严曜怀里挣扎,可是他却死死地拽紧我不放手。

“严曜。。。我求你,求你让我去,救救小绪,他。。。他是你儿子啊,严曜!!!”我死死地按住他的肩头哀求“严曜。。。求求你。。让孩子先过来!”前方,孩子的嗓子因为嘶喊已经快哑掉,就见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中踢打。

“小绪。。。小绪!”我哭得快喘不过气来,死死地攥紧面前的男人,头埋到他的怀里“严曜。。。严曜。。。。救小绪吧,救小绪,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不行!”瘫软的身子却被提了起来,盈盈目光中我对上一双血红的眼“路夕言。。。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离开我半步!”

“严曜。。。你疯了,疯了吗?小绪还小,他会吓坏的,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会回来,我会回来的!”我摇头,拼命地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冷然的男人。

“严曜。。。。。”

“严曜。。。我数三声,一,。。。。”

“不,我换我换。。。。”我发疯地转头,看着那头癫狂的女人,祈求地望着严曜,“严曜。。。。求你!”轻轻地推开他,他也望着我,又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头哭闹的孩子,垂下的手缓缓地握在了身侧,至少,他没有反对,我喜极而泣,转身,欣喜地看着那头“我换,我马上过来!”

迈开步子,却是在下一秒,身子被猛地搂了过去,耳边,有人轻轻在说“夕言。。。以后。。。我们再生!”

什么?!

身子一震,同时,我看见了前方那双猩红的眼,悲愤地冲着我们吼叫“杀了孩子!!!!!!!”

“不!!!!!!!!!!!”

“彭!!!!!!”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轰鸣。

下一秒,抓着左绪的男人已经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片刻,头顶噗噗地冒出血来,触目惊心。

在所有人还在呆愣的时候,严曜已经冲了上去,最快地速度从地上抱起了孩子,山口里美扑打上来,被狠狠地一脚踢开。

“小绪!!!孩子。。。孩子。。。”

我跑上去。颤抖地从严曜手里接过孩子,紧紧地抱住,哭得嘶哑。

“夕言。。。夕言!!!!!!!”背后是惊喜地喊,面前人影一晃。

“夕言。。。。”

“叶。。。叶晟!”竟是叶晟,不远处,握着一管狙击枪的竟是叶晟。也是一瞬间,他的身后又冒出了几个人。包括左霖哥。

“夕言。。。。夕言,你还活着!”

他们赶来了!!!!

重逢的喜悦蔓上心头,身子却被制耗住

“严曜,放开夕言,现在我们有权逮捕你!”几个人围上来,团团将我们堵住,此时,身后有人喊,“队长,山口里美跑了!”

左霖哥啐了一口,看我们“叶晟,看着夕言和孩子!”说完,扫了严曜一眼,飞快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