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见严曜!”攥紧拳头,我对视他的眼“我要见严曜。。。。我要见他!”

“路夕言,你别以为我不干!”扎因是彻底动怒了,阴狠的眼神几乎将我吞噬,此刻,他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依旧瞪着我,接起手机。

“是。。。知道了!”扎因的口气降了些,将手机递给我。

我看他,咬着牙接过来放到耳边

“如果你是在赌我不敢不敢,我马上可以证明给你看!”

那头,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握着手机的一抖,深吸口气“严曜。。。。我要见你,一定要!”

沉沦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夕言!”

“。。。。”缓缓地吸气“严曜。。。。我要见你,一定要见!”

蒙着双眼,我只知道自己走了一段陡峭的山路后,被架上了一辆车,然后就是一路颠簸,不曾想,这荒山野岭的,竟还有开阔的平地?

正想着的时候,车子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我又被拉了下去,一路拖着向前走,上楼,木板声。

然后,挟持在我肩头的手松开,远去的脚步声。我静静地站着,甚至听不到一丝呼吸的声音,然后停了片刻,我手掌在身侧拽了拽,拉扯面上的黑布。

瞬间的光亮让我眼睛不适地一眯,只肖一眼,却是看清了面前的人。

确切地说,是坐在前方的人。

“严曜。。。。”我喊了声,看着他面无表情,摆弄着桌上的原子笔,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头顶的光将他的侧影打在一起,他一身的黑,没有丝毫的点缀,像是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我。。。。要见儿子!”我害怕这种诡异的静谧,抖着声打破了沉默。

面前,严曜却是嗤笑,眼中闪过一丝漫不经心“你是在给我说笑话?”

“你知道我没有,我要见小绪,我要见儿子!”

“路夕言,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你恐怕记得当初你做的选择,怎么?你的相好死了,转头又想来要儿子?你当这里是什么?”

“严曜。。。。”我咬紧牙,狠狠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悲切,片刻,声音却是一软“严曜。。。。请你让我见见儿子好吗?”

严曜还是笑,窝在椅子里的身子没有动一下,挑眉反问我“你觉得可能么?”

“严曜。。。”我愤恨地瞪他,咬牙切齿地看着。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他终于抬起了头,直起身子,高傲地看我。

我忍下气,抿嘴,别开眼。

“你不会觉得就这样僵持就会如愿了吧,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要说的,就可以走了!”严曜的手轻轻一挥,嘲弄地接着说“我不介意叫人送你回去!”

“严曜。。。”见他起身,我着急地一喊,冲过去,死死地将他抱住,“不要。。。我有,我有!”

怀里的身子笔直。手一再地收紧,他却没有抱住我,也没有推开。

“严曜。。。。我只是想要见孩子,求你让我见他!”我抬头,试着去碰触他的身子,唇僵硬地在他脖间游移,颤抖的身子贴上去,没有尊要地求。

“严曜。。。严曜!”

下一秒,身子被推了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拉扯了过去,严曜低头吻住我,力道之大让我吃痛地喊了声,却被他全数吞咽进了口中,只留下徒劳的呜咽。

腰部被箍地死紧。动弹不得。

久久,他放开我,一双深邃的眸子微眯着与我对视。

身子猛地被提起来,重重地坐在了桌子上,严曜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冰凉。

“路夕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问,手指一下下地按着我的唇腹。

我抿了抿唇,无声地低下头,依旧抱住他的腰肢,身前的身子一僵。

“严曜。。。。”我的手在收紧,靠着他的身子叹息。

严曜捏起我的下巴,探寻的目光,盯着我,片刻问“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我答。

‘啪!’回应我的却是重重一耳光,我的脸偏开到一边,回头,望尽一双血红的眼。

“你真贱!”严曜瞪我,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没有等我再说话,他的手掌已经向下,狠狠地拉开我的衬衣,然后是裤子。

我没有反抗,更不会挣扎,只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贴上他的,一再地贴上他的。

他猛力地贯穿已没了痛,只知道他压上了我的身子,带着惩罚地律动,他甚至不看我一眼,手掌覆到我的面上,世间瞬间暗下去,一片漆黑,耳边,只有他的喘息,还有身子不断地摇摆,带着一丝难言的渴求,像是海中的一片孤舟,摇荡,摇荡。。。。

最后的一刻,我攀紧他的肩头,低喊“严曜”然后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身上的身子呜咽了一声,颓然地倒在我身上。面上的手掌放下。

严曜看着我。目光一下下地剜。

然后,向下,在我脸上印下一吻,冰凉。

还是那句话,“路夕言,我如你所愿!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这条路是我选的,一直都是。我必须要走下去,一定要。

而‘如我所愿’这四个字却不似他轻轻说出的那种分量,接下来是无休止地纠缠,我就是个发泄的物品,整整三天,和他纠葛在床上,没日没夜,除了吃饭就是疯狂的缠绵。

第四天,在中餐的桌上我终于‘如愿以偿’!

“小绪!”我的一声喊,小小的身影一抖,没有看我,却是望向首座的严曜,后者示意“怎么了?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认识了?”

小绪看我,喊“母亲!”

我呆住,眉头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小绪,他长了个头,黑了,瘦了,可毕竟还是六岁的孩子,可我却丝毫在他眼中找不到小孩该有的天真。

“严曜。。。你做了什么?他是你的儿子!”我忍无可忍,愤怒地看向那头的他。

严曜慢条斯理地切着手中的牛排,目光轻掠过我,没有任何温度,缓缓端起一杯红酒,腥红的液体在光线的照射下透出一种诡异的明澈。

“我做了什么?难道他不是小绪?不是你儿子?”他特意强调了‘你’字,让我的身子一抖,孩子眼中那莫名的恐惧,如果我是瞎子才看不到。

“小绪。。。”我哽咽地说不出话,就站在那里和他对望。

“站着做什么?小绪,请你母亲吃饭!”

只是一声,面前的小绪一动。“母亲,吃饭!”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拿过刀叉,心如刀绞。

面前,小绪小小的身子也坐了上来,自己拿着刀叉,动作却是熟练,不声不响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我看着,却是食不下咽,哽咽地红了眼。

爱怜

“小绪”轻轻地唤了声,我坐到小绪的身边,我们面向前方的山脉坐着,这是一栋木制的阁楼,一条红木的阶梯贯穿其间。.

“母亲!”他低喃声,依旧没有温度。

“小绪。。。。。你不用。。。”我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又该说什么呢?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小绪。。。”只是无尽地痛楚,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失职的是我,不配作母亲也是我。

“我要带小绪!”身子被翻转了过去,我趴在严曜的胸口细细地喘息,耳边听着他的心跳声,或着我的。

下巴在下一秒被扳了过来,讥诮地目光“你总是知道什么时候‘得寸进尺’!”

撇开眼,我深深地吸口气“严曜。。。我也累了,真的很累,我现在只想要陪着儿子长大,什么都不管,就陪着儿子!”

“什么都不管?呵呵呵,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后悔了?其实你爱我,很爱很爱?!!!!!!!!”

说这番话时,我只能在他眼中看到嘲讽,没有一丝地怜惜,我无言以对,闭上眼,头轻轻地靠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严曜。。。我欠你的,一直欠,现在我还给你,你要怎样都好,只要让我陪着儿子,让我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

身子猛地被推开,面上,严曜的神情悲愤,闪过一丝狼狈“路夕言,我不是傻瓜。现在你最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以为我还会上当?”说完,愤然地起身,抓过一旁的外套穿上,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我死死地咬住唇,看着他像风一样地离去,半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得将头转向窗外。

此间,皎洁的月光已然挂上天头,很白很白,原来,这种地方也有这么亮的月亮,如此皎洁明亮。

虽然严曜没有正面答应我,但之后,我再去看小绪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碍。

这里的生活很规律,早起早睡,如果不是看到那一幕,我真的以为自己过着平淡的田园生活。

那一幕,如此血腥,让人难忘。

“啪!”这种声音太过熟悉。耳边又是一阵轰鸣刺痛,我捂着耳朵蜷缩到地上,左耳的位置像是有人用针狠狠地一下下地刺。

痛,痛彻骨头。

我呜咽一声,扶着走廊的木栏往外走,看见了这辈子让我永远无法忘怀的一幕。

前方,一片辽阔的原野中,数十个男人握着枪围着几个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绑着一个衣履阑珊的人,有男有女,他们的身上。。。一片血红,枪声还在继续,明显地能够看到那些人的叫喊,身体的抽搐。那些子弹,在他们的脚上,手上,脖子上,甚至是面上爆开,伴随着撕心裂肺地喊叫,最终化作呜咽,渐渐消逝。血流如注。。。。。

我捂住嘴,身子猛地后退,抵上背后一具温热的躯体

“怎么样?好看么?他们既然千方百计地想来,我就如他所愿!”贴着我耳朵的声音低沉,沉得冰凉,他的手从身后绕到我的胸前,搂住,亲昵地让人浑身颤抖。

“夕言,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吧,说不定,里面还有你的同事。”我摇头,不断地摇头,蜷缩了身子往后退,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严曜,你非要逼我恨你么,你非要我恨你吗?”

“对,你的‘爱’太廉价,我宁愿要恨!”他在我耳边吼,放在我腰上的手劲加大,刳着我的肚子,抵着我的胃,翻搅地痛。

“严曜。。。严曜你。。。”我推挤着他,不顾身体一**地翻搅,直到温热的液体开始顺着面颊流下,直到面前严曜的动作猛地一僵,甚至,他向来冰冷的表情也是一惊,闪烁的目光望向我,就连手上也慢慢地缓了下来,我的挣扎停住,顺势摸上自己的脸,一手的血红,下一秒,严曜将我的手抓住,一手捂住我的耳朵,转头向那头咆哮“扎因。。。扎因!”

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耳朵的血顺着下来,还是温热,或着身体里他的温度,第一次,我感觉,久违的温暖,好像就是这个样子。

接下来,钻心的痛让我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先是身边杂乱的脚步声,好像还有咆哮,然后身体被人抬起,还有脸,耳边冰凉冰凉的感觉,却明显让耳中的刺痛缓解了很多,不再是那噬骨的痛。

睁开眼,面前是一片苍茫,世界在瞬间的苍白以后又缓缓地恢复了原状。

“还疼么?’手被他抓着,他轻轻问。避开了我的耳朵。

我愣了片刻,又缓缓地摇头。

严曜将手放到我的脸下,轻轻地拂过我的耳际,半响却是没有说话。

“医生怎么说?”他终是问了出来,我透着他的肩头看他身后那个战战兢兢的男人,大抵是医术不精,他此时面色一片惨白,一双惊恐地眼珠扩张到最大。呆滞在那里。

我淡淡地摇摇头“没事的”

“我一定会医好你,请最好的医生!”最坏的结果不是不知道,严曜攥紧我的手,“明天,我就叫人去!”

“严曜。。。。我不在乎失聪。。。那一点都不可怕。。。只要。。。”

“我知道了!”严曜打断我的话,坐到我身边,将我的身子半抱起来,让我靠着他“你乖乖地听话,好了,我都满足你,什么都满足你!”

“路夕言,你给我听清楚,最愚蠢的方法就是用你的健康来威胁我,所以,你绝对要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呆在我身边!”

“母亲。。。。”前方,怯生生的一声呼唤,我微微抬起了头,就看到小绪局促地站在门口,忙向他招招手。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来。

“小绪!”我躺着不动,刚换了药的耳朵还是隐隐作痛,只得伸长了手出去,将他的手握住。

“母亲。。。”他欲言又止地看我,目光最终落在我的耳朵上,眼中闪过瞬间的焦虑,这样的表情让我总算看到了一点之前的小绪。

于是释怀地笑笑“妈妈没事,小绪,以后不要叫我母亲,叫我妈妈好吗?”

小绪低了头,片刻喊“妈妈”

我笑,明显感觉到孩子紧绷的神经没有那么僵硬了,开始逗着他说一些话,毕竟,我们之间有一年的疏离,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没有勉强他说这一年的生活,只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最欣慰的是,我能够慢慢地感觉到他对我的防备和疏离有了改变。

毕竟,他只有六岁,那么小,又怎么不会想要大人的温暖呢?

“怎么让他压着你?”严曜弯腰,将我身边的小绪抱开,我怕他的动作太大吵醒孩子,忙起身,却被他抢先一步按住,然后他的手劲也小了些,把孩子轻轻地放到床的另一头。最后再坐到我的身边。

“我没事的,很快就好了,只要以后耳膜不受刺激,是不会像之前那样的!”我对着严曜的目光,徐徐地说着,这一年,都是那么过的。其实已经习惯了。

可是我的话却让严曜的眉头越蹙越紧,他拉过我的手“后天,我们去美国!”

“美国?”

“对,那里有最好的耳科医生!”

“严曜。。”我先是愣了愣,然后缓缓地抽回他紧握的手,他却不放,还是握着。

“严曜。。。如果你真的清楚,那么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神经坏死,没用的,最多半年,我耳朵里溃烂的组织就会完全坏死,没办法的!”就算华佗在世,就算你再多的钱。

严曜的身体一震,握着我的手在用力,还是不肯面对现实“美国不行,我们再去其他的地方,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严曜。。。。其实。。有时候,听不到,看不到,未尝不是好事,有句话叫自欺欺人,以前,我们都不会,如果。。。如果现在,我真的听不到了,那至少我能欺骗自己,你还是严曜,还是多年前那个在清晨独自打球的男孩,我在你身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你身边,时间。。。就永远地停留在那一刻!”

我缓缓地说,记忆飘远,回到了多年前,那里,除了青春的悸动,没有仇恨,没有算计,只是两抹需要相互依偎的身影,身子猛地被抱了过去,我能感受到抱着我的身体在颤抖,甚至,我能听到严曜的声音也在哽咽

“路夕言。。。路夕言。。。”

“夕言,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再也折腾不起了!”

“最后一次,我相信你!”

心募地一疼,我拥紧了面前的怀抱,是啊,到如今,还有谁又能折腾呢?

心已经累了,死了,

还有谁折腾地起。!

保证

罂粟花,

这种制毒的东西,是第一次见到,在原野,竟是如此地妖娆。

美丽。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片的血红中,夹杂着金色的花心,妖冶异常。

在严曜扯下我眼上的布条时,我已经被面前的景色惊呆了。

一片妖冶的红,一路蔓延入天际。

“这。。。。”我不解地看向严曜,他淡笑着拉过我,刻意没有触到我的受伤的耳朵“漂亮么?”

漂亮么?他这么问我,我要怎么回答?很漂亮,甚至是妖艳,可是,那些红,那一片片的红可是真的血酿造的,一片的红,无数的血债!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严曜又接着拥紧了我的身子,无声地,将下巴窝进我的颈间“这些花,在半成熟的时候可以分泌出金色的液体,是麻醉剂的最好用途,以后。。。。你的伤口就不用那么痛了。!”

什么,我的身子一抖,不可思议地看向严曜“你是说,你要让我用这些罂粟?”

“有何不可?”严曜挑挑眉,将我转过身,正对他“那样能减轻你的痛苦!”

“严曜,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是毒品!”

“傻瓜,它们没有经过提炼的!”

“可是依旧会上瘾不是吗?”我直视他的目光。

严曜沉默地看我一眼,又收紧了腰间的力道“上瘾怕什么,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会没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