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听到什么破裂的声音,是心么?我哑然失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严曜。。。。你就不怕会毁了我?”我嗤之以鼻,仍由他抱着,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蔓延的冰寒从我贴紧的肢体间蔓延开,一路向上。包围全身。

“不会的,我说过,只要你不离开我,就不会有事,这里有源源不断的罂粟花,一辈子,一辈子也不用愁!”

一辈子?那是多久?

永生永世,又是多么可怕的承诺。

我闭上眼,不语。

身后的身子围拢过来,还是那句话,像是魔咒,不断地在耳边低喃。

“夕言。。。我只是爱你,太爱你!”回了住处,扎因已经站在了那里,轻蔑地看我一眼,在严曜耳边说了什么,严曜点点头,扎因就离开了。

他却是无语,一路牵着我向卧室走。

“你累了吧,好好休息!”关上门,严曜一边解着衣袖一边说,变戏法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透明的瓶身,清晰地看清里面盛着的金黄色液体。

向我招招手“过来!”

我站着不动,半响,才缓缓地移动脚步过去。严曜已经扭开瓶盖,用棉签蘸了一些往我耳朵里点,我本能地躲闪,他圈住我的身子,“没事的!”

耳朵里有了冰凉的感觉,一丝沁凉,除了凉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

“这是。。。。罂粟花?”我试着问。

“恩,”

“我。。。”我抗拒地躲闪身子,却被严曜拉过去“不要。。。我不要!”

“夕言。。。你是心甘情愿地么?”他终于放了手,出其不意地问一句,炙热的目光望着我。

“如果你真的是心甘情愿,你为什么抗拒?”

“严曜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你是警察?还是所谓的正义?”他嗤之以鼻,将我的身子猛地向下一拉,贴住他的,滚烫。

“夕言,什么是正义?。。。。我只是需要你的承诺,需要你的保证!”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只觉得脖间一阵冰寒。甚至,面前的严曜看起来是那么陌生,好像从未认识过,就用那近乎冰凉的口气告诉我,他‘需要’保证?

保证?

堕落的保证,毁掉自己的保证?!!

“好,严曜。。你要的我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妈妈!”身后一声呼唤,转身,小绪已经在了身边,晶亮的眼望着我。

我笑,蹲下身子,却注意到孩子的衣角全是泥土,面上还有未清除的污垢,于是伸出手给他轻轻地擦拭,现在他已经不抗拒我了,并没有拒绝。

“小绪,瞧你,去那里调皮了?”我想抱起他,小绪却是退开身子说“妈妈身子还没有康复!”

我有点诧异,却是理所当然,小绪已经不是一年前的左绪,现在的他。。。。

“小绪,给妈妈说说这一年你的生活好么?”我试着找出话题,没想到小绪的面色却是一沉,眼珠飞快地看我一眼,半响却是摇头。

“那现在有人教你读书么?还是,你平时都在那里玩?”见他明显地抗拒,我换了一种方式。

小绪还是沉默,甚至我又能感觉到彼此中间的那种疏离。于是作罢,再深入下去恐怕是适得其反。

“那么,今天妈妈做小绪最喜欢吃的菜好么?”

“。。。好!”孩子总算看我一眼回答,我暗自松口气。

慢慢来吧,千万不能着急。

于是牵着小绪的手去到厨房,主厨的男人奇怪地看我,有认识我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者立即对我绽开一抹笑“夫人!”

我淡淡地笑,看了一眼小绪

“可以。。让我来做一顿饭么?”

“夫人要吃什么,我们做就可以了。”

“不用,其实我。。。”我正想解释,莫名的胸口一阵拉扯,蹙眉,手死死地按住胸口,前方男人的身影在我眼中已经开始摇摆。下方,小绪的声音在响彻,“妈妈。。。妈妈!”

我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最后一眼,只看到门口奔来的一抹身影,严曜。。。

然后,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夕言。。。夕言!”有人在耳边叫我,急切地口气,我缓缓地睁开眼。

“严曜。。。。”脑中一片空茫,什么都记不起,呆呆地喃喃。

“我怎么了。。。。。”

“没事。。。医生说贫血!”严曜轻描淡写,将我的身子扶起一些,目光却在我的脸上游移,然后缓缓地停在我的耳际。

他不语,搂住我的身子“你太虚弱了,这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让自己的身子变得如此糟糕?”

我只是淡淡地笑,半响握住严曜的手,头靠了上去,轻轻地呼吸。

怎么过的,这一年我怎么过的?

记不清楚,只知道,转眼间似乎又站在了他身边,恍然隔世。

“严曜。。。。。”我打了个冷颤,紧紧地拥紧了面前的身躯获取温暖。

真的好冷,心好冷,身子更是冰凉!

利用

我想如果不是事态向坏的地方发展,恐怖我也无法在这里见到这些人吧。

此刻,我的面前是三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年纪都不小了,随行的还有几个女孩,挺年轻,只是一眼,我就认出了这些人,不是知道名字,而是职业。

恐怕那些医生也不会知道,就算他们换下白袍,可惜,身上那长久浸泡在福尔马林下的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不用任何人解释,我都该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国外最顶尖的医师了,现在的严曜有那样的本事,他只是不愿接受既定的事实,一如他永远觉得金钱能够解决一切一样。

他们和严曜说话的语速很快,但从他越蹙越紧的眉头我知不乐观,其实早已知道结果,可是又有谁能够坦然地面对,我不是神,我是人。只是个。。人!

终于,严曜对着扎因说了几句,后者立刻领着那群人出了门,严曜站在那里良久才转身走到我身边“这阵子先让他们观察一下你的情况,过后我们再去美国!”

我点头,默默地攥紧了被单,如果他非要看到失败才能放弃也只有让他去做不是吗?

“如果身体有什么反应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他又在吩咐,看着我的眼神让人揪心,我又点点头,伸手拉过他“你会陪着我对吗?”

我的话让面前的他愣了愣,似是惊愕,我的心募地一疼,面前的严曜已经点了点头,反手包裹住我的,母指轻轻地在我掌心揉搓“会没事的。”

是啊,会没事的,一切结束之后,就风轻云淡了。

“我不怕,只要你陪着我!”靠拢了身子,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体的温度,我闭上眼,不断地在心里说,没事的,一切结束,就风轻云淡,就风轻云淡了。。。。。。。

接下来的日子,严曜如他所说,每天陪着我,那群医生每天都来给我做一大堆的检查然后就和严曜关在屋里讨论半天,没有意外,严曜回来的时候心情都不是太好,大家心知肚明,聪明地没有人去问及我的病情,小绪每天下午的时候也会来陪伴我,陪着我聊天,跟我说他的趣事,但大多时候都会循规蹈矩地坐着,一些简单的事情都是他抢着做,不管是严曜给他说了什么,又或者他也看到那些医生愁虑的表情,总之,我觉得很安慰,如果真有什么舍不得,我舍不得孩子,我想看到孩子长大,想听到他每天叫我妈妈,尽管,现在,我听声音已经变得吃力。

“为什么在这里?叫你也不回头!”身后猛地多了一双手,身子立即被拥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我有些吓住,在确定了身后的是他后又缓缓平静下来,严曜翻转过我的身子,手掌轻拂过我的额头,语气里有些责怪“这里风大,以后不要站在这里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叫你都不听!”

严曜的手刚放到我的脸颊,我的脸色一变,身子忍不住地抖了抖。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眼中雾气猛地氤氲。与此同时,我看到严曜的表情也是一变,摸着我的手缓缓地放到我身后,拥紧了我,竟是没有再说半句话。

我靠着他的肩头,任凭泪水在脸上泛滥,他的身子也在抖,我能感觉到他滚烫的耳际,因为,我们同时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不想面对,却不断在展现的事实。

方才,我并没有走神,而是,他的呼唤,我一点都没有听到。

那天以后,我们默契地没有再提及此事,但是,生活中的变化我却能时刻感觉到,大家对我说话都小心翼翼,似乎是有意提高了声量,就算有时候我是不愿意回答,那些人也会轻声地再次重复,然后细细地观察我的表情,直到我点头,或者摇头,或者回答。

就连小绪,陪伴我的时间也是轻言细语,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吵闹或者偶尔小任性,我觉得自己像个被大家呵护在手中的陶瓷,却依旧逃脱不了粉碎的命运。

这阵子,还有一个重要的变化还在花田,那片漫天嫣红的罂粟花田,农人似乎变多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隐秘村庄如果多了外来的人一下就能感觉到,除了平时进出的人,我明显感觉到园子里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更知道严曜陷入了某种疯狂,不管他在考量什么,这件事,绝对不是好事。

“又在发呆!”有双手夺过了我手中的东西,放到手里把玩,面前,严曜琥珀色的眸子闪了闪,鼻息间轻轻地哼了哼,我转过头,伸手想要把东西夺回来,却被他举高手,身子在被拥了过去。

下一秒,那条项链却安稳地回到了我脖间。

这是严曜多年前送给我的细链上面依旧没有任何点缀物,除了一枚简单式样的戒指。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一直戴着它么?”头顶是他的声音,沉沉的,但我能感觉到没有怒气。

我闭上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觉得自己要补偿他,我可以成全你,即使是一个名分,因为我明白,你对他只有愧疚,如果我连你这一点的行为都去阻拦,就会像你说的‘心胸狭窄’!”我不认为这个时候严曜还能够说笑,不过我还是捧场地笑了笑,亦真亦假地回道“这不像你的性格,但,在意料之中!”

“哦?”他扬了扬眉,轻笑“这么厉害?!”

我搂紧了他,点点他的鼻子“当然!”然后看着他,其实严曜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惜,他很久不笑了,像这样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轻轻地吻上,这张贪恋的唇,这双眼,这张脸。。。。。。

“严曜。。。!”谢谢你,这些年,你的眼中只有我。。。只是我!!!!夏末,夜晚的风已有了一些沁凉,山中的天气更甚,

一声轰然的巨响,打破了所有的沉静,我感觉到身边的严曜猛地翻身起来,套着外套朝门外跑去,外面已是一片火红,我紧跟着出去,一路找着小绪的房间,孩子已经被枪声吵醒,混乱的环境没有人顾忌他。

“妈妈!”他似乎这么叫了一声,我却听得不真切,上去抱起他,从后门一路朝前方走。

远处轰鸣声不断,火光四射,还有尖叫声,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我没有迟疑,抱着孩子一直往相反的方向走,一直到那片隐秘的花田。

“夕言,夕言。。。”面前出现的人吓了我一跳,左霖气喘吁吁“你怎么越叫越跑!”末了,看到我怀里的孩子“小绪!”

孩子没有回答,更是紧紧地缩进了我怀抱。

“左霖哥!他们。。。。”

“已经锁定位置了,先头部队已经抵达,稍后会有空军支援,夕言,依照计划你们从后方撤退,有人在村口接应,我们要去山后的停机坪阻击,你快去和队长回合,严曜一定会找你的!”

我点点头,望了一眼怀中的小绪,没有迟疑地朝村口的方向跑去,身后,不断地有人窜出来,然后就是嘶喊声,吼叫声,我没有理会,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我看到村口闪光的位置,眼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有人从我怀里接过了孩子,耳边的呼唤越来越模糊。

面前的人嘴巴不断地张合,我的耳际却是一片轰鸣,前方的火光就像一场默剧,我的世界。。。。。

一片静寂,死一般的沉寂。

车子一路地颠簸,我攥着脖间的项链拥紧了怀中的孩子,有人把我的项链取下来,拿下戒指,轻轻都将上面的钻石扳下,只是一瞬间,似乎有微弱的光从中心消散,他说了句什么,然后抹了抹小绪的头,孩子缩进我的怀中。

他又看我,我只是沉默地摇头,一下下地摇头。

我只是一个卑劣的人,不断利用的只是一个男人的心,一颗爱我的心。

结局上

车子猛地一颤,我从面前的人惊惶的表情猜测出了前方的情况,紧紧地搂住小绪,身边的人纷纷将枪支上膛,我咬住牙,无言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小绪,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抢先在所有人之前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一片漆黑的前方,几点光束中站立的高大身影,我们被包围了,被一群愤怒的人。.

被我背叛的人。

我没有迟疑,朝着严曜的位置跑过去,有人来阻拦我,我大喊他的名字,用尽全力。

严曜就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是那样地熟悉,熟悉地心疼,我踉跄地跑过去,与此同时,前方的人忽然叫喊了起来,回头,几辆军用的车飞快地驶过来,车头,是左霖哥,他对我叫喊着什么,我没有迟疑,在双方都拔出手枪的时候,继续往严曜的方向跑去,背后的一切我已不在乎,我只知道,前面,有人站在那里,有人在等我,有人。。。。。。直到,一片黑暗将我淹没,直到我感觉到脸颊一抹滚烫的液体滑下,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看着面前这张恍然隔世般的脸,如果,就这样,是不是对我们最好的结局。。。。。。

可惜,我不知道答案,什么都不知道,我的世界太静了,太静了。。。。。。

。。。。。。

睁开眼,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剧烈地颠簸着,有人抱着我,我抬头看他,严曜的神情是复杂的,他看着我,一语不发,我们的周围还有很多人,都是狼狈的样子,甚至有些手腕还缠着布条,嫣红的血停止不住地将白色的布条染成一片鲜红,他们在看我,愤怒地指着我,嘴角不断地张合,唯一和严曜同样表情的只有扎因,他就坐在角落,同样一言不发地瞪着我,我别开眼,抬起的视线总算搞清楚了自己身在何处,我竟然在直升机上,前方的窗口,正好一道火光闪过,半抬起身,我轻易地就可以看到下方,这个我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已是火光一片,偶有黑色的小点在移动,我能够想象在这漫天的火光中有多少人绝望地哭喊,求救。。。。

而我,只能无能为力地闭上眼,不。。。

孩子,小绪呢?我张口说,见面前的严曜没有回答,我以为自己的声音太小,于是又提高声量,我不知道是不是太小,于是不断地重复,直到,我看到机舱内所有的人都看了过来,严曜总算有了反应,我努力地从他张合的唇线想要直到答案,可惜,我看不懂,他嘴角的弧度是在说什么,我只能蹙眉,红着眼。

孩子,孩子,小绪是不是安全。他还小,应该有正常的人生,他是唯一没有罪恶,没有亏欠任何人的人,是我们,是作为父母的我们亏欠了他,是我们。

前方,严曜还在复杂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有太多的怨恨,也有心疼,我感觉到他手掌紧紧攥着我的手,终于,我看到他一字一句说出了我想要的答案

左霖带走他了。

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加大了唇形,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之后,不管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值得了。

一年前,从死去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我有太多的债要还,我知道严曜绝不会对外界的事情不理不问,于是,我故意让左霖哥放出消息,我以未亡人的身份主持了葬礼,我更知道,对严曜来说是一个忌讳,一旦我进村,他一定会调查,一定会防范,如果说他能够想象到他们会在我体内装置追踪器,那么,他有一个东西绝对不会碰,那就是那条项链上的戒指,追踪器一直就在里面,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那天我的回答没有撒谎,就是因为了解,因为了解这个爱我的男人,因为了解,所以我一次次利用了他,其实一直以来我说错了,我不是不欠他,我在自己应负的责任背后欠了严曜太多的债,情债,在我处心积虑地接近他时,这个债就欠下了,只是我不曾预料到,或许,这辈子我都无法偿还。

接下来,小绪回到了正途,那片罪恶的花田也毁灭了,不管如何,我欠的责任还清了,剩下的,瞟了一眼前方那群对我虎视眈眈的人,我攥紧了严曜的手掌,我没有抬头,没有看他,只是将身子缩进了他的身边,接下来,不管怎样,也无所谓了。。。。。。。。

我们连夜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因为目标太大,我们没有进城而是去了郊区的一栋别墅,严曜吩咐扎因去城里购置一些用品,其余的人各自去清洗着伤口,很快,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和严曜,前方一台巨大的壁挂电视开着,上面正放着警方破获国内最大一宗制毒集团的消息,镜头里,同样有牺牲的人,有缠着血红布条的人,还有那些悲戚地呼唤着亲人的人,我无言地坐着,感觉到身边的严曜靠上了椅背,或许还有叹息,只是我听不到。

转头,严曜正闭着眼靠在沙发上,我望了望四周,刚起身,一双手已经按住了我的身子,严曜睁开眼瞪着我。

我指了指前方的水壶,严曜放开我,片刻,我端了两杯水回到他的身边,他又闭上眼不再说话,于是我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自己仰头喝了另一杯,温热的水滋润着干枯的喉咙却牵扯了一股尖锐的痛到耳际,我手不自禁地捂上耳朵,眼前一晃,下一秒,严曜的手已经抓住我的,不要碰,他这样说,接着从包里又拿出了那个瓶子,我有丝抗拒,既然没必要再隐瞒,我自然不允许自己接触毒品。

可是我的抗拒没有效果,严曜固执地扳着我的手掌,将里面的液体涂抹在我的耳朵里,冰凉的感觉缓解了疼痛,却无法阻止内心的冰凉,此刻,扎因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用品,里面一个盒子格外显眼,严曜走过去,打开盒子仔细地看着里面的说明,其实我也一早就看清了盒子上映着的硕大汉字,助听器。

严曜小心翼翼地给我戴上,他的低问缓缓地传进了我耳朵,不是很清楚,但总算听得见了,可是我也知道,这是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如果等病情恶化,我最后一丝的听觉神经也坏死后,助听器也会没用了。

“你开始去准备吧!”严曜见我点头,抬头对一边的扎因吩咐道,后者冷冷地瞥我一眼,依言出了去。

“上楼!”严曜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一把拉过我的手,我一路沉默着跟他上楼,关上卧室厚重的门扉,严曜一把将我扔到床上,一边拉扯着领扣,一边将外衣一件件地扔到地上,坐到床上,背对着我“回来,是你想赎罪吗?”

我躺着不动,闭上眼,轻轻地答“我的罪是欺骗你!”明知道你爱我,一再地欺骗你。

前方,是他的低笑,嘲弄的声音。

“怎么,现在你的正义感还在作祟?就这一条你还觉得不够?”

“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是警察?!”

警察?是啊,如果不是,如果一开始没有交集,如果没有开始。。。。。

“路夕言,或许我比你还要想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严曜已经一把将手中的领带扔到地板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踏进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水声依旧掩盖不住那濒临破碎的心情,他说得对,说得对,如果没有相遇,如果。。。。。。

可是,能和你遇见,我不后悔,一点都没有后悔。。。。。

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跟着他不断辗转的日子,我不知道他们在计划什么,但是我至少知道这个扫毒行动对警方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胜利,严曜最后一方藏身之处也暴露了,要知道,曾经,那个地方就像一颗毒瘤,警方多次找寻进攻均无所获,现在,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他们的处境一点不为过,他恨我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

最不该的,是爱上我,爱上我。。。。。

我能够想象,严曜的手下是如何地想将我碎尸万段,碍于他,迟迟没有动手,而他对我的感情也是矛盾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严曜下不了手,如果能够放手,如果能够忽略,如果。。。。。。

不能,我何德何能。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因为你搭上我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身后,猛然出现一道黑影,一个小时前,严曜和一群手下出门了,留下他和三个人留守,而他,一如从前,从未掩饰过对我的敌意。

“你觉得我们能相提并论!”前方,那个黑色的枪管在此刻是如此可笑。

“当然不能,你这种贱女人何德何能。我们出生入死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躲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时候,我们忍受着怎样的耻辱,你们这两兄妹简直是祸水,如果不是你哥,大哥也不会瘫痪,他那样的人,让他像这样屈辱地活着比死还痛苦,这都是你,是你这个贱女人,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你把二少爷也毁了!”扎因的脸是扭曲的,带着绝望地愤怒,手中的枪管因为愤怒不断地颤动,“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也要你这个贱人陪葬!”

“哪怕是赔上我一条命,你今天也休想活着出去!”

“只需一秒,我就可以射穿你的脑袋!”背后猛地一声低沉的男声,下一秒,一管枪已经抵在了扎因的脑袋。

最后

“只需一秒,我就可以射穿你的脑袋!”背后猛地一声低沉的男声,下一秒,一管枪已经抵在了扎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