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后院有一间房里放着的都是些不知道从哪儿搜罗来的东西,郭文莺本以为又是什么奇珍异宝呢,可真到了房里看见那一个个摆放的齐齐整整的瓶瓶罐罐,差点没给吐了。

这里面竟大都是各式各样的虫子,还有蛇,蜘蛛、蟾蜍、蜈蚣、蝎子等,正所谓五毒俱全,估计那五毒都在这里吧。

郭文莺最讨厌这些东西,只看了一会儿就跑了出去,到了外面忍不住狂吐起来,那些虫子实在是太恶心了,真真是让她把吃进去的饭都给吐了出来。

段伟晨随后跟了出来,看她吐的那么认真,竟然抱着肩优哉游哉地欣赏起来。

他笑道:“那东西也没那么可怕,只不过是一种蛊罢了。”

郭文莺微微一怔,竟没想到刚才看见那个让人浑身发凉的东西竟然是蛊?

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巫术,是一种较古老的神秘、恐怖之巫术,谷子储藏在仓库里太久,表皮谷壳会变成一种飞虫,这种古人也叫它为蛊。

左传昭公元年说:“谷之飞,亦为蛊”、“谷久积,则变为飞蛊,名曰蛊”。从谷壳变成的飞虫与米糠不同:飞虫会飞,米糠不能飞。孔颖达《十三经注疏》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本草纲目》里说: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可知蛊本来是一种专门治毒疮的药,后来才被人利用来害人——“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在中蛊之人以蛋“滚蛊“的咒词里,曾提及—长串蛊名,如金蛊、银蛊、癫蛊、情蛊、长虫蛊(蛇蛊)、编短蛊、蝴蝶蛊、妈里儿蛊(蜻蜓蛊)、居家养的蛊以及五方五地的各种蛊。

以前她翻阅古籍时,似乎曾见古籍记述或民间传说的蛊的种类,还有金蚕蛊、蛤蟆蛊、蜈蚣蛊、蜮盎(水蛊)、羊蛊、鱼盅、牛蛊、犬蛊、鸡蛊、鹅蛊、草蛊、菌蛊、虱盅、蝎子蛊、鬼蛊、马蜂蛊、大象蛊、蚂蚁蛊、猪蛊、蜘蛛蛊、鳖蛊、青蛙蛊、服妈蛊、麻雀蛊、乌龟蛊、稻田蛊、树蛊、烦踢蛊、皖螂蛊、挑生蛊、石头蛊、篾片蛊、溶蛊、肿蛊、牛皮蛊、犁头蛊等。不仅种类多,而且善变化以至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郭文莺虽然听说过这种东西,但还真是没见过,不过她刚才也没细看,只觉得那一个个瓶瓶罐罐里全是蠕动着的东西,莫名的脊背都开始发凉了,哪容得她仔细去瞧上几眼?

不过恰如晋干宝《搜神记》所说:“盒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猪狗,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之于百姓,所中皆死。”那东西果然有些变化莫测的意思。

段金晨道:“你若喜欢,我送给你几只也没什么。”

郭文莺慌忙摇头,开玩笑,这么吓人的东西,她可不敢放在自己身边。她又不会用,一不小心再害了自己的性命那可惨了。

她此刻再也不敢留下去,慌忙跟他告了辞,想到自己临时住的地方睡觉去。

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出阵阵笑声,那是段金晨的声音,也不知大晚上的,他在笑什么。

第六百八十四章 打猎

次日一早郭文莺刚洗漱完,段伟晨就来了,他穿着一身紧身的猎服,似乎气色和精神都尤其的好。

他推门进来,对着正在用毛巾擦脸的郭文莺道:“张大人,今天跟本王去打猎如何?”

郭文莺顿觉有一些牙疼,这位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一大早的去打什么猎啊?

她道:“王爷,我还有些事要做,并不方便。”

段伟晨也不管她拒绝了,上前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强拽着往门口走去,郭文莺挣了几下竟觉这位王爷力大无穷,似乎比封敬亭的力气还大些。

他看起来比封敬亭应该小了几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可惜白瞎了他那张俊脸,他脑子基本就没正常的时候。

府门外已经备了马匹,都是一水的大宛名马,那流光水滑的毛发和矫健的身姿,一看就是上好的马。

郭文莺伸手在一匹白马的马头上摸了一把,这匹马和她从前骑的那匹狮子白长得很是相像,只是自己那匹马在半年前已经死去了,害得她还很是流了几滴眼泪,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到一模一样的马。

段伟晨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很喜欢,不由笑道:“这匹马是大宛国主送来的,甚是矫健异常,你若喜欢可以送了给你。”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郭文莺可不敢贪他这好处,忙道:“不敢,不敢,能骑一次都是莫大的荣幸,怎么敢夺王爷所好?”

段伟晨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翻身上了马,一拽缰绳疾驰而去。

郭文莺没办法,只能在后面跟着。他们带着一队亲卫出城,张强和皮小三四人也带着一些兵丁在后面跟着。

他们快马奔驰在街上,一路之上便是穿过热闹的集市也没见他有丝毫放慢速度的意思,一径奔驰,如入无人之境。街上之人纷纷吓得躲避,一时间鸡飞狗跳,很是闹腾了一会儿。

郭文莺心中有些忐忑,很怕撞着人什么的,不过还好段伟晨的马骑得稳,一路倒也没出现什么事故。

出得城来,便一路奔着郊外的猎场而去,这段伟晨不说富可敌国,却是颇有些资产的,他的猎场也大,方圆百里的土地都尽归他一人所有。他们跑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才在猎场里跑了小半圈。

郭文莺对打猎从来都不感兴趣,原来封敬亭就特别喜欢打猎,一到秋天,总要带人去打一场秋围,打些野鹿山羊什么的,有时候也会猎一些豹子、老虎、狗熊之类的。

这附近倒也没什么老虎、狗熊,不过野鸡特别多,还有兔子和山禽,尤其是孔雀十分漂亮。郭文莺一眼就瞧见了一只白孔雀,舒展着浑身的羽毛开屏,那在阳光下斑斓的羽毛真是十分的漂亮。

段伟晨回头瞅了她一眼,笑道:“你要是喜欢,回头送你一只就是了。”

郭文莺微觉诧异,这位段王爷很大方的人吗?怎么看见什么东西都说要送给她呢?

不过她倒也不是喜欢那只孔雀,而是想给封玉儿弄几根羽毛,做个花帽子戴着玩玩。既然他非得要送,索性便收下了。

她笑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段伟晨拉了满弓,一箭射下去那只白孔雀就香消玉损了。

有人过去拔了它身上的羽毛,都一根根的拿到郭文莺面前,上面还带着点点血丝呢。

郭文莺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虽觉得可惜,脸上却也没什么太多的表情,只微微点了下头,“多谢王爷了。”

段伟晨道:“这里眼镜王蛇很好玩,不如给你抓一只拿去玩玩吧。”

郭文莺自然知道眼镜王蛇,这是一种剧毒蛇,体型较大,头至尾全长最大可达6米,与眼睛蛇相似。蛇性极凶猛,受惊发怒时体前部立起,颈部变得粗扁,反映非常敏捷,头、颈部转动灵活。它以其他各种蛇类为食。

这东西根本说不上可爱,还有恐怖,郭文莺很觉自己若是脑没抽的话,绝对不会想要这么一样东西当礼物的。

段伟晨却在那儿乐此不疲的讲着眼镜王的模样和习性,一时之间眉飞色舞,说的十分兴高采烈。

郭文莺不想搭理他,便打马向前走了两步。

段伟晨忙跟了上去,从她的背影看过去,竟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眼前好像出现了母亲的身影,在对着他挥动着手臂,口中还笑道:“晨儿,晨儿,你怎么来了?”

段伟晨身子一抖,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不由定了定神,心道,自打见了她第一眼之时,就觉得她长得像他的母亲,或者老天爷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兜兜转转的又把他母亲给送回了。

这一刻他的心神忽然出奇的宁静,头一次没有大发雷霆,又摔东西,又砸东西的,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忽然问道:“张大人,你是哪里人?”

郭文莺回头望他,见他表情十分认真,一时也没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道:“王爷怎的问起下官的籍贯来了?”

段伟晨摇摇头,“只是想知道罢了。”

郭文莺道:“其实”

在点苍山罗刹战团准备夜袭洱海白鲸族时,大黑天神吹响了白玉海螺。报警声惊醒了白鲸古族,并立即与下山的点苍军大战,使罗刹战团偷袭未成。是故,古白族人又称归源古寺为海螺神寺,这个海螺神就是指手持白玉海螺的大黑天神。

湖南人正是傅遥看中的那个文弱书生,此时一张小白脸上漾满了喜气,那皮肤也是细白嫩滑的,看着那么可人。

傅遥对着他的脸一阵流口水,没想到他不仅长得好,文采也这般出色,还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她一副像得了宝贝一般的模样,在别人眼中那就是欣喜国家又获栋梁之材,真真是为国为民的好官。赟启也不禁连连头,暗赞傅遥虽然痞/气,却还有那么几分忠心。

棠面相端正,行走坐立都四平八稳,一身青布长衫隐隐发白,显是旧衣,眉宇间又有刚毅之色不是个凡人,他还很白,尤其一双端着茶碗的手,光洁修长,指甲圆润饱满,泛着健康的粉红色,非常好看,

第六百八十五章 马场

这在生意爆好的净香楼几乎是不可能的,牡丹不由挑挑眉,这个石德,看来真的不是一般的不简单啊。

转头看他,白白胖胖的,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便是扔在大街上辨识度也非常低,似乎也没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不过,他看起来倒是很像一个人,像谁呢?

她脑中使劲构想着那人的音容相貌,却一时根本想不起来,不过可以确定她一定是见过的,见过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她盯着石德看,或许感受到她的目光,石德也不禁回望一眼,笑眯眯问:“白公子,你可吃好了?”

牡丹忙点头,“吃得很好,这净香楼的饭菜确实不一般,今日多谢石公子。”

石德笑起来,“这不算什么,改日想吃,再带你来就是。今日白公子立下赌画之约,正好可以好好欣赏白公子的技艺了。”

牡丹弯了弯唇角,“那是自然。”她心里已经料定这石德的不凡,正好借机与他攀些交情。

一顿饭吃完,一帮人也散了。这些风流公子们平日里端着架子,一到酒桌上就形骸放浪,这会儿一个个都喝的酩酊大醉,让人扶着走下楼去。

牡丹虽也被灌了几杯,不过她喝的少,倒也是一干人里最清醒的一个。

眼看着石德让人搀扶着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着甚是简朴,但真正富贵过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罩车的蓝布绝对不是普通的粗布,那是最厚实的江中锦,售价绝对不菲的。

她正盯着,罗东明从后面走了上来,笑道:“白公子,你今天一晚上都在盯着石兄看,莫不是对他有意见?”

牡丹摇头,“那怎么可能?不过是好奇而已。”

罗东明没有车,两人干脆沿着街慢慢往回走,此时天色还不算太晚,偶尔还有行人穿梭而过。均州没有宵禁,便是深夜行走也不会被人阻拦,好在这里治安很好,两人一路聊着天,倒也不觉路长。

罗东明虽然自小苦寒,但却是个胸怀大志之人,他也要参加今年的乡试,竟似打算放弃画画要走科举了。

上次听山长提起他时,还说罗东明一心学画,想要参加京中的书画会,现在怎的变成要考科举了?

牡丹心里思忖着,都是出身寒门,或者将来有一天他能帮到秦郁也未可知。打了主意,自然着力结交,又提了秦郁,说自己堂弟也要参加这一届的乡试,让他们两人以后好好聚聚。

罗东明道:“这个自然,秦公子学富五车,乃是我辈的楷模,若是能跟秦公子相交,是我的福气。”

牡丹笑起来,这个罗东明还真是会说话。

两人正聊着,突然身后一阵马蹄响,那几匹马来得很快,片刻就到了近前。

虽是月朗星稀,还是能看清跑最前面的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在他身后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两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的英武不凡。

牡丹对这两人印象很深刻,一眼便认出这两人是闻浩言的两个堂弟,一个叫闻浩宇,一个叫闻浩良,都是三房的两个儿子。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到均州来了?

她心里诧异,不免多看了几眼。

罗东明问道:“你在看什么?可是遇上熟人了?”

牡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刚才过去那两个人很是帅气。”

罗东明笑起来,“那是江州闻家的人,闻家人大都好相貌,听说闻家的大小姐就是因为姿容绝佳,要被送入宫中了。”

牡丹怔了怔,“罗大哥怎么知道此事?”

罗东明道:“上回石德提起的,去年这两位公子到过均州,见过一面,是以认得的。”

牡丹想起来,她也是去年见过这兄弟俩,莫不是他们从东联村离开后,就上均州来了?

那石德居然与这闻家兄弟相识,莫非这次来均州也是为他而来?她自知道秦郁就是闻浩言之后,对闻家之事也多有关注,这回见过两人的事,也得尽快叫秦郁知道才是了。

她心里惦记这事,次日一早就去书院找秦郁。

自他进到书院之后,也是她第二次来这里。刚一进门,就见里面一个穿着淡黄衣衫的男子跑出来。

那男子跑的很急,正与牡丹撞在一次,抬头见是她,忽的笑起来,“原来是你。”

牡丹眨眨眼,她居然看见了甄戒,两次遇上他,都是这般着急毛慌的和她撞在一起,两人还真是有缘的很。

她笑笑,“山长大人,这是又被人追吗?”

甄戒摸了摸脸,“我改日在跟你说,我有事先走了。”说完匆匆跑走了。

他刚过去,后面几个娘子军就拿着菜刀和擀面杖追了出来,那气势汹汹的态势果然吓人的很。

那些人冲到她面前,冷声问:“刚才那老头呢?”

牡丹向前胡乱一指,既然救了甄戒一次,索性再救一次也没什么。

看那些娘子军冲了过去,牡丹摇摇头,这甄戒明知道她是女人,却从来都不揭穿,就为了这一点,也该尽点心力了。

过了一会儿秦郁从里面出来,看见牡丹来了也有些惊讶,她一般不会上这儿来找他的,这肯定是出了要紧事了.

他把牡丹拉到一边,“可是什么事了?”

牡丹点点头,“闻浩宇和闻浩良昨夜来均州了,目的不明。”

秦郁脸色变了变,他最讨厌见闻家人,可有时候却是避也避不开。

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详谈。”

“去哪儿?”

“去出租房那儿吧。”

正好他们还有消息要打听,便一起去了出租房。昨天秦郁就来了一趟,让人打听石德的消息。

他们来时,正好两个笔帖式正听个乞丐在胡言乱语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你们不知道我前天出门,碰上万香楼的花魁小花仙了,那姿色真是漂亮的不要不要的。”

一个乞丐,居然肖想花魁,倒也是奇哉怪哉。

看见牡丹进来,两人都站起来,“东家,您来了。”

牡丹点点头,“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都在这儿了。”两人捧了几个册子过来。

第六百八十六章 杜绾

段伟晨带着她进了马场,迎面便有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那人二十七八岁,面相端正,行走坐立都四平八稳,一身青布长衫隐隐发白,显是旧衣,眉宇间又有刚毅之色不是个凡人。

段伟晨低声道:“这就是杜绾。”

郭文莺微微一怔,拥有这么大一个马场的场主穿着竟是这般简单吗?

那人走到面前,对着段伟晨一躬,“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啊。”

段伟晨微微一笑,“杜场主今日在啊,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又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杜绾笑道:“本来是不在的,昨天夜里刚回来,王爷真是鸿运当头的,若是昨天找我都找不见。”

段伟晨哈哈大笑,“本王一向运气很好的。”

两人说着话都笑起来,看起来似乎颇为要好的样子,想是平日里就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杜绾瞧了一眼旁边的郭文莺,今日郭文莺虽没有顶盔贯甲,却是一副武将的装扮,那一身南齐军服在人群中看起来颇为扎眼。

“不知这位是......?”

段伟晨道:“还没跟你介绍,这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张步提,张大人。”

“哦,原来是张大人,失敬,失敬。”

杜绾抱了抱拳,当真是一副恭敬谦卑的样子,他本就不是华衣华服,那样子看起来既温和又懂礼,让人很觉舒服。

郭文莺也还了一礼,笑道:“不敢不敢,见过杜场主。”

杜绾轻笑,“我算什么场主,只不过是个卖马的罢了,倒让大人见笑了。你们要是不嫌我这地方臭气熏天,就到里面去喝杯茶吧。”

段伟晨道:“好,正要叨扰呢。”

他们说着话,一起往里走,杜绾在前面引着路,不时插科打诨两句,倒也显得气氛很好。

这马场比想象中还要大,在大理附近想找一片这样的空地建马场并不容易。

郭文莺说要参观马场,杜绾倒也不藏私,直接带着他们去了马厩。

马场中一共有七个大马厩,里面有各种不同品种的马匹,马厩都建的很高,有专门通风层,上面开着一个一个的窗口,这是给马欣赏风景的,偶尔还能看见有马露出头来张望。

杜绾推开一共马厩的门,里面一匹匹的马,足有上百匹,每一匹都是精神抖擞着,有的站着,有的卧着,不时的打个响鼻。可见这里的水草把它们养的很好。

郭文莺问道:“不知现在马场有多少匹马?”

“大概一千匹吧。”

郭文莺道:“可有滇马吗?”

“滇马数量不多,也就二三百匹。”

郭文莺心中大为失望,还以为像这么大的马场肯定有大量滇马的,没想到只有这些,还不够组建一支小队的。

从马厩出来,忽然前面有几匹骏马奔腾在过,后面拖起滚滚的尘埃,那样雄壮的场面令人赞叹不绝!

那些马背上的骑手们,他们有着高超骑马技巧,驾驭着威武雄壮的马匹驰骋,如展翅的雄鹰,矫健而优美,时而伸开双臂,时而做着各种不同姿态的表演动作,是那样的潇洒,那样的浪漫…

郭文莺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是好马技。”

杜绾道:“这些都是要参加马赛的,自是技艺精湛,只是大多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

郭文莺点头,她自然知道这些马赛中训练的马技都是哗众取宠的居多,真正上了战场就是绣花枕头了。

看来这马场的马虽不少,真正能用到战争的马还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他们转了一圈,约莫了解的差不多了,杜绾笑道:“这半天也走累了,去到前面用茶吧。”

郭文莺点了点头,跟着他去前面一排居所去了。

一边走着,段伟晨在一旁问她,“怎么样?可找到你想要的了?”

郭文莺低声道:“除了这马场可还有别的马场吗?比如专门培育战马的?”

段伟晨笑道:“就算有也没什么专门培育战马的,你可知道自皇上登基之后,把很多私人的马场都收归国有了,你想要马匹还是通过正规渠道从朝廷申报吧,以私人的关系怕是弄不到的。”

郭文莺听着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打探消息的,了解一下马场的情况,既然以私人关系很难弄到这么多马,那叛军的马匹究竟怎么得到的?还真是让人越来越想不透了。

前厅里奉了茶,杜绾端起一盏茶,笑道:“这里简陋,没什么精致茶品,两位将就用些吧。”

郭文莺喝了一口,味道还好,普通的红茶罢了。她抬眼去看杜绾,发现他长得很白,尤其一双端着茶碗的手,光洁修长,指甲圆润饱满,泛着健康的粉红色,非常好看。

她忽然想起了封敬亭,封敬亭也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也是瘦弱修长的骨指,但他的手指要更长一些,指尖要更尖一些,肤色要更莹白如玉一般,而杜绾的手指骨节分明,有力一些,没有封敬亭的好看。

想到他那张脸,不由有些闪神,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出来这么久倒是有些想念他了。她的眼神在杜绾的手上一扫而过,转开了目光。

杜绾笑道:“王爷今日光临马场,不是只为了看马来的吧?”

段伟晨笑笑,“我就是为了看马的,整日在府中无聊,也该出来转转的,你这里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来了。”他说着又道:“其实这杜场主还真是个能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你别瞧着穿的破破烂烂,却是个十分有钱的主呢。”最后却是对郭文莺说的。

郭文莺微微挑眉,一个生意做得十分大的场主还真是新鲜着呢。

她勾起了几分兴致,问道:“不知场主做的是什么生意?”

杜绾笑道:“大人既然是王爷的朋友,我自也不便相瞒,实话说了,我也就是在海上做些买卖,够了货物卖到外国去,盈利倒是可以的,至于十分有钱还算不上。”

郭文莺忍不住轻叹一声,想当初那个泉州的海事衙门还是她一手建起来的。现在海事衙门越发壮大,每年的税收都是惊人的,基本已经超过盐税,成了南齐第一大纳税渠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