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浩良扯动嘴角说道:“化解?哼,你在我面前自刎就算解了这一代恩怨!”

冷睿哲低头沉思片刻后,他沉声说道:“好!”为了能保住这冷氏江山,死又何惧?

此刻,冷睿哲的周围像似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光晕渐渐散开,将山坳里所有的人全都涵盖其中,雄浑霸气不言而喻。

“皇上!”高俊等人听闻冷睿哲的话后都齐齐开口劝道。

站在宫门口的绝杀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听着高俊等人的呼唤,冷睿哲手臂一挥,众侍卫不再吭声,待安静后他命令道:“高俊,取剑来。”

“皇上,您不可啊!”高俊跪于冷睿哲的身后苦苦劝道。皇上万金之躯怎么能为了这贼人而自毁生命呢?

“你还是朕的臣子么?”冷睿哲侧身低声喝斥道。

高俊低头颔首道:“是!”

“那你是要忤逆于朕么?”责备之音再起。

“臣不敢!”

冷睿哲再次吼道:“那就将剑拿过来。”

高俊没辙只好站起身来,将剑双手奉上。

夜子璇不敢相信的盯着眼前的一幕,眼中盛满焦虑,这是哪跟哪啊,这与她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啊!方才她在冷睿哲的眼中看到了诀别的毅然,他该不会真的要自杀吧?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低忖道,这个冷睿扬怎地还没动静?

冷睿哲手持宝剑,掌心用力,“怦——”宝剑出鞘,气吞山河。

剑鞘斜身飞往高处,冷睿哲右手一转舞出一道剑花后就挥向自己脖颈之处。

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叮当——”一声清脆声响,冷睿哲手中的剑被一颗石子打偏,那剑最终掉落于地,深深地插于地面。

冷睿哲莫名的抬头凝望,但见右面山峰处一白衣男子飞掠而下,几个飞旋之后便落在他的身边。

“睿扬?!”冷睿哲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低声呼道。

冷睿扬颔首道:“哥,我来晚了,你没有受惊吧?”

“胡闹,你赶紧带人离去,这里有我即可。”他信得过桑浩良的为人,只要他死了,他铁定不会再对冷氏皇朝有所动作,现在正值西朗对东朝用兵之际,如果起了内乱西朗就不保了。

“哥,他已不是十三年前的桑浩良了,如今的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是不会相信你的,你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这两天他与绝杀宫的弟子谈及了桑浩良的事,他们皆对他感到惊恐,认为他对绝杀宫的人太过狠毒,试问这样的人又岂会听信睿哲的话呢?

站于宫门口的桑浩良仰天长笑:“哈哈…冷睿哲,我就知道你是贪生怕死之辈,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豪杰英雄?刚刚你那出戏真是让人感动啊,今日你兄弟二人齐齐到来,那么也省得我一个个算账了,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他笑完后转身对绝杀说:“一个都不留!”

绝杀颔首领命道:“是!”

“嘘——怦——”绝杀健臂伸向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须臾,“咻咻”声四起,山坳的四面八方皆落下许多黑衣人,他们都手持利刃,目露杀意。

绝杀摆手道:“杀无赦!”

可谁知,待他一声令下后,这些黑衣人并没有围向冷睿哲他们而是转而将桑浩良,绝杀与夜子璇团团围了起来,他们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他们三人。

冷睿哲异常吃惊,他转头看向冷睿扬,道:“这是怎么回事?”

冷睿扬点了点头道:“臣弟一会儿再向皇兄解释。”

桑浩良看着围向他的众人,他转头皱眉看向绝杀问道:“这是为何?”

绝杀也不明所以,不过也仅是一瞬的时间,他便清楚地知道了缘由,他将视线放在了夜子璇的身上。

“这是我干的!”夜子璇闪身从桑浩良的背后站了出来。

她昂首对着桑浩良说道:“爹,不要再仇恨了,我们为何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从此握手言和,大家相安无事又有什么不好呢?”

桑浩良非常失望地看着夜子璇,他头颅一直轻点,银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散乱飞舞,他嗤笑道:“为父看你是着了冷睿哲的道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知道你母亲死去时的模样有多凄惨么?你知道为父在找不到你尸身时有多疯狂么?你知道为父这么些年是如何活下来得么?全靠这仇恨,全靠着仇恨啊,你体会得到么?”

夜子璇将手指向围攻他们的众人,厉声道:“你抬眼看看这些人,你为了自己的仇恨,将这些人禁锢于绝杀宫中,你给他们吃下了夺命散,控制他们的言行,他们本来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却为了报你的仇而终日活在痛苦之中,你有为他们想过么?他们何其无辜?他们又为何要承受你的仇恨?还有他!”夜子璇将手转向绝杀处,继续说道:“你为了自己心中的恨意不惜改变他人的记忆,让他忘情绝爱,你知道你有多残忍么?”她的内心当真是痛苦,原来一直害宸风的人竟是她这身子的父亲,这叫她情何以堪?

“啪——”桑浩良怒不可竭,他大掌一挥狠狠地甩了夜子璇一个巴掌。

夜子璇由于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而被打飞至远处,她摔落于地后,胸口一闷吐了一口鲜血。

“子璇!”冷睿哲与冷睿扬看着口吐鲜血的夜子璇急声呼道。

桑浩良长袖一甩哼声道:“你这个不孝女,就当我桑浩良从未生过你这样的女儿!”话音刚落他就点地飞出人群朝冷睿哲直逼过去。

绝杀走至夜子璇跟前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她不发一语,夜子璇抹干嘴角的血渍捂住胸口迎视他眸中射来的寒剑。

半晌后,绝杀俯身点了她的穴道,随后抓住她背部的衣衫将她提了起来,跟着飞身朝绝杀宫内奔去。

冷睿扬看见了这一幕,他对着绝杀宫的属下吼道:“快追!”

绝杀宫的属下们得令后追赶绝杀而去。

冷睿哲已经与桑浩良过起招来,桑浩良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如与他硬拼恐得不到任何好处,还有可能丧命他手,冷睿扬觉得形势不妙,他对高俊说道:“你跟着绝杀宫的人去追赶绝杀。”随后,他转头对成松说道:“你退后五里地快速将大炮运过来。”

“是。”高俊与成松分别领命而去。

冷睿扬也飞身去到冷睿哲身边,与他联手对付桑浩良。

“果然是贼人的后代,竟是诡计多端!”桑浩良不禁嗤之以鼻。

冷睿扬回敬了一句:“兵不厌诈!”

随后他们又打将起来,他们三人的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会儿打至悬崖峭壁处,一会儿踩在众侍卫头上飞掠而过。众侍卫抬头看向空中猛烈飞打的三人,手中长枪不停挥舞竟是插不上一手。

绝杀一路将夜子璇拧去了苍山山脉的最高峰,巅峰处苍茏垒翠云雾缭绕,如丝薄云浮于身边,伸手便可触及,但是每每碰上时那云丝却又顷刻间化为乌有转瞬消弭。崖峰处的山体有些似温婉娴静的女子,有些却若持弓而立的男子,有些似蜿蜒的游龙,有些却若展翅翱翔的雄鹰。

到达巅峰悬崖之后,他一把将夜子璇扔在了地上,绝情无比,夜子璇身子猝然触地顿觉疼痛难耐,她捂住胸口猛咳起来。

“咳咳咳…”夜子璇一张小脸已经咳得若柿子般透红,绯红处竟还有些微微发紫。

绝杀并不理会她的痛苦,只冷冷地俯视于她,越过她的头顶,他吐出话语:“你竟然在我眼皮低下耍花样,还记得我的话么?”没想到这个夜子璇胆子还真大,居然敢把冷睿扬引到绝杀宫中来。

“我耍什么花样了?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会反你全是你咎由自取!”她这样做不也是顺应了人心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如果他当真是人心所向,这些人又为何会反他呢?

绝杀揪住她的领口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牙关紧咬,眸路凶光,唇间迸出字语:“你有胆做这些事,就要有胆承受这些所带来的后果。”

夜子璇唇角依旧有血渍流淌,她眼中一点恐惧之意都没有,面对眼前凶狠之人她竟然嫣然一笑道:“属下记得很清楚,宫主说如果属下欺骗了你,你要与属下一起玉石俱焚,如此沉重的诺言属下哪里敢忘啊?”

绝杀对于她绝美的一笑似有不解,但是旋即他便默然道:“哼,你记得就好,不过在这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冷氏兄弟的。”就算是死,他也要冷睿哲与冷睿扬死在他的前面!

夜子璇眼中笑意顿敛,她道:“绝杀,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那些所谓的仇恨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啊,那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啊,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

绝杀将她一把扔开,夜子璇顺势倒地,胸口再次撕裂般疼痛,绝杀负手而立站于她身前,眼神中带着凄厉,他冷冷道:“这么喜欢他兄弟二人么?都到了如此境地还为他二人设身处地着想么?”往事不堪回首,那水中缠绵的吻如此真切,她红润的呃唇瓣如此诱惑,让他一直怀念至今,可是,可是那却是骗他的呵,他坠入了她布下的情网之中,时至今日他尚且困在那带刺的丝网之中不可自拔,她所做的一切已经撕破了他的心,他好恨,真的好恨他们啊!

“绝杀,你是瞎子么?你看不见我的心么?你一次次将我推拒于心门之外却反倒来怪我爱恋上了其他人?就算我爱上了其他人,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究竟讲不讲道理?”谁可以给她一个金箍棒,让她可以将他一棍打至九霄云外去,她究竟还能做什么才能挽回他早已冰冻的心?

“爱我?在你做了这么些事后你还有脸来告诉我你爱我?”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这个女人背叛了他,她将绝杀宫从内部瓦解掉,将冷睿扬引入其中,为的就是要端了他老巢好将他一网打尽,如此的爱也可以称为爱么?

“我那是在挽救你的灵魂,你明不明白?”夜子璇倏地起身朝绝杀歇斯底里地吼道。

绝杀看着蹿至他跟前的夜子璇,他又猛地揪住她的衣襟正准备反唇相讥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男子的厉喝。

“你放开她!”

刚刚赶到悬崖边的冷睿哲朝绝杀大声喝道。

绝杀揪住夜子璇襟口,他转身朝来人嗤笑道:“呵,放开她?用你的命来换,可好?”杀人于无形的话语他却说的那般风轻云淡。

“你开什么玩笑,区区一个女人为何要用我皇兄的命来换?”随后赶到的冷睿扬冷声嗤笑道。

冷睿哲用惊愕的眼神看向身旁的冷睿扬,他低声询问道:“睿扬,你在说什么?”

冷睿扬不理冷睿哲的质问,他扬手指向夜子璇说道:“皇兄,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的后宫佳丽无数,娇艳若繁花,又岂会在乎一个她呢?皇兄,你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弃江山于不顾啊。”

“睿扬,你究竟怎么回事?”冷睿哲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睿扬说出来的,他方才不是还很挂念着夜子璇么?为何转念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冷睿扬铁臂一挥朝高俊说道:“大炮伺候!”银色眸中充满绝然。

永别了,那个曾经给他最为美好记忆的女子,那个曾经与他共舞过的女子,那个唯一走进他内心的女子,从此他会将她锁于心间,然后在寂静的夜里于无人的角落中慢慢打开自己的心房,再细细品味着那些早已尘封的过往。

“睿扬!你——”冷睿哲的阻止声在冷睿扬面前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大炮缓缓押上前来。

听闻此言的绝杀十分好笑地盯着夜子璇冷笑道:“怎么办呢?你心爱的人要置你于不顾了,而且还要用你研制出来的东西来对付你,啧啧,你的心是否已经支离破碎了呢?”

夜子璇并不气恼,她扬眉反问道:“我已将冷睿哲带到这绝杀宫中,你是否应该完成我那小小心愿呢?”

“哦?小小的心愿?”绝杀对于她的话语有些不置可否,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有闲情雅致谈论这个。

夜子璇低眉浅笑,梨涡绚烂,像似风中那多带笑的百合花,纤尘不染,雪白洁柔,她朝绝杀媚笑道:“是啊,我那小小的心愿就是与你生死与共啊!谁让你这么不得人心,可是却又偏偏俘获了我的心呢?”清浅的话语若包裹于花瓣中的柔絮,让冰冻的心再次慢慢融化。

绝杀全然没有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那话中没有心酸没有伤痛没有欺骗,有的只是坚定,与他一起玉石俱焚的坚定。他被她的坚持所震撼,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心愿竟是与他生死与共,这是多么厚重的承诺啊!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现在,大炮即刻就会被点燃,只是她,当真愿意么?

他淡淡出声问道:“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语气中没有半点的犹豫,她回眸看了看大炮旁的冷睿扬,然后再次启口说道:“他们的故事还将继续,但是,那已经与我无关了!”

“轰——”炮声响起,山崩地裂,巨石飞滚。

绝杀横抱起夜子璇朝下飞身而去,一白一黑的身影,一朵似空谷幽兰,一枝似肥沃绿叶,迤逦蔓延缠绕缱绻,于空中唱响着最华美的乐曲,纠缠生生世世。

天地苍茫,只听风中一直回旋飘荡着那一曲生死相许千古情殇。

绝杀将夜子璇的头紧紧扣于自己的怀中,让她免受石头的抨击。

夜子璇于他怀中轻声问道:“下面是深潭,一起坠落,可好?”

绝杀再次回想起水中的那一吻,他点头道:“好!”

只是,盘亘于他心间的话语却一直未曾出口,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他怎配她如此生死相随?

也许,此事过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噗通——”他二人的身影最终没于那一汪清潭之中。

身后尾随而至的石头也倾数掉落于潭中,溅起水花阵阵。

须臾,水花渐小,潭水归于平静,潭面若镜,像似从未有过任何波纹一般。

崖顶之上,冷睿扬看着翩然飞下的二人后一直怔愣不语,银眸中带着淡淡忧伤。

“睿扬,你怎么会对子璇开炮?”冷睿哲一直盯着悬崖处出于呆滞状态,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冷睿扬缓缓转过身,他对着冷睿哲慢慢说道:“那是她的愿望,她请求我完成她的愿望。”该是心殇的呀,她的那个心愿竟然是与另外的男子生死相随。可是,她先是以情相动再以这江山作为赌注,他又如何能不答应她呢?

“她的愿望?让你炮轰于她?”冷睿哲显然不相信冷睿扬说的话。

冷睿扬从怀中取出两张绢布递给了冷睿哲。

冷睿哲将那两张丝绢打了开来,他越看越震惊,越觉得不可思议,原来那两张绢布就是那夜夜子璇塞进冷睿扬怀中的那两张。其中一张绢布详细写了如何制作炮弹的工艺流程,另一张绢布内画了绝杀宫的地理图纸,特别注明了藏有大炮图画山洞的位置。

“她这是??”冷睿哲话不成句。

冷睿扬听后将视线放至了远处的山脉,那里银装素裹,白雪兆险峰,水晶般透明一片,仿若她濯濯清泉的眸。

思忆纷至沓来,让他回想起了那晚的最后之舞。

当时夜子璇附在他耳边说的那一袭话让他震惊至今,记得她当时对他说:“苍山之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杀手组织,他们的首领名为绝杀,绝杀就是失忆后的夜宸风,他对你们兄弟二人有着强烈的恨意。但是这恨意却是其他人强加给他的。此次冷睿哲前往他必定会夺其性命。我方才塞进你怀中的绢布一张是绝杀宫的地图,你今夜便派人即刻前往绝杀宫,让他们混入其中,绝杀宫的弟子们应该都不是真心归顺,他们身重剧毒,不得以才听命于绝杀,那剧毒的丹药藏于绝杀宫中,你只需收买这些人的人心即可从内部将其瓦解,如何收买他们我想你会比我更在行。另一张绢布则是炮弹的制作方法,你按照上面写的工艺流程以你的聪明才智是绝对可以制作而成的。你将大炮带上苍山,如此便有绝对的胜算了。待到达苍山之后,我会将绝杀引至山顶,你就假意装作与我敌视,用大炮对付我与绝杀,从而好放我与他一条生路。我这一生,不求其他,仅仅只想与他一起遁隐江湖从此不理世事过安稳的日子。另外,请一定记得厚待东朝的百姓,他们才是真正的国之根基啊。你,愿意答应我么?”

如此大义凛然重情重义的女子他又如何能不答应呢?这样的奇女子终究是不属于他的呵,她去意已决他又何须再留?只要她的心中曾经有一个自己便已足够了!这一生,他也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冷睿哲顿觉失落,他看着冷睿扬,道:“这样放她离去,你当真不悔么?”

“她是否幸福才是我真正关心的事。”她并不是美丽的金丝鸟,她属于更为广阔的世界,他不应该将她囚于身边,只有让她尽情放飞,她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更何况,她的心里不止有他,更有一个她更爱的男子啊!

这一日,冷睿哲与冷睿扬一直久久矗立于崖峰之上,他二人一黄一白的身影宛若骄阳般耀眼,银眸深深凝望着远方,双手紧紧相连,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已尽在掌中。

苍山一役冷睿哲最终收复绝杀宫并为其所用,绝杀宫前任宫主桑浩良逃脱不知踪影。

天穆二十五年冬,冷睿扬攻破繁城,天穆帝俯首称臣,从此天下归一,尊冷睿哲为帝,史称天武帝。

同年,江湖之中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人称覆月楼,此名不言而喻,是为颠覆临月之意,无人知晓他们的楼主是谁,只知他一直培养着自己的势力并将自己的势力不断渗入朝堂之中。

玄凝香在后宫中与众妃嫔争宠斗智,最终死于宫斗之中,死时凄惨胆寒。

岁月滚滚而逝,他们依旧于自己的舞台上上演着或长或短或悲或喜的如梦人生。

*

云南,苍山脚下洱海之滨,游人如织,熙熙攘攘。

蓝蓝的天空之上白云似玉带缠绕,洱海之上,半月掩蓝,风景如画,碧波荡漾,偶有游艇驶过于镜面般的湖面上掀起阵阵涟漪。

一艘游艇之上满载着客人,人们立于游艇之上拍照留恋,欢声笑语一片。

忽然,只听一声惊呼传来:“水里有人!”

大家齐齐望向水里,发现不远处漂浮着一白色的身影,她长长的发丝掩盖住了她的秀丽容颜。

风景区的工作人员大惊失色,多少年来,这里可是从来没有出过溺水这事的,他立刻用对讲机告诉景区负责人即刻派快艇过来救人。

片刻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将水中之人捞了起来。

待打捞起来以后,就有人惊呼道:“天啦,这是哪个剧组在拍戏不成?她怎么一身古装打扮?”

跟着又有人说道:“是啊,但是看她不太像当今的影视明星啊,难道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坠入深潭中的夜子璇。

工作人员很快劈散人群,赶紧蹲在地上交叠双手为夜子璇按压胸口。

几次按压过后,“咳咳咳”夜子璇从嘴里吐出许多水,她左右摇晃了几下后渐渐苏醒过来。

她的鼻中呛了太多水,所以鼻腔里似要喷火一般难受。她迷离着双眼有些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觉自己的眼前有密密麻麻的人群,那气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会在水中?”一位工作人员关切的问道。

小姐?夜子璇对于这熟悉又遥远的称呼顿感莫名,她抬眼看了看说话之人,只见说话之人穿着红色制服,头上带着鸭舌帽,腰间还别着对讲机。

心间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而起。

她急忙抓住那人的肩膀问道:“这里是哪里?”

工作人员觉得莫名其妙,她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么?那她来这里旅游干什么?

“这里是云南苍山洱海风景区啊!”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

“什么?你说什么?”夜子璇激动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一直质问着。

“这里是洱海啊,你听不懂中国话吗?”立于后方的人群有些人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个女人难道疯了不成,竟然脸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