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在二楼书房等您。”郑东点头。

卓斯年看了一眼恭候在门口的佣人,压低了声音问,“你确定三年前那个女孩,就是李菲?”

郑东确定地说,“是的,先生。通过今天跟李菲的谈话后,我非常确定,她就是那个女孩,不会有错的。我已经把您的意思转告给了她,她收下了钱,出国的事她说要考虑三天。”

“恩。”卓斯年应了一声,大步进了家门。

郑东一边跟上卓斯年的步伐,一边关切地说,“先生,您刚回古城,对这里的一切还不是很熟,以后出门还是让司机跟着吧。”

卓斯年正准备上楼梯的步伐一顿,脑海里蓦地掠过睡在他副驾驶上那小女人香甜的睡样。

嘴角勾起一抹稍瞬即逝的弧度,幽深的眸子里又折射出一抹滤色,“派人跟着就行,不要让少奶奶发现。”

今天那个色狼只有一个人,如果人多的话,就算他是跆拳道黑带六段,恐怕也难以一敌众。

二楼的书房里,一个身高逾一米九的混血男子捧着一本书,站在窗台处,看得格外兴奋,不时地咂咂嘴,漂亮的蓝眼睛里闪着光芒,“好书!好书!斯年这回有救了!”

“什么好书,能让我们著名的心理医师杰克先生这么赞不绝口?”

卓斯年淡淡的询问声从身后传来,杰克依依不舍地合上了手里的书,转身一脸神秘地朝他走过去,“斯年,快看,兄弟我给你带来什么好书了!”

说着,杰克又邪恶地笑着把手里的书打开一页,指着上面的图对卓斯年说,“你看,保证你看一眼就药到病除!”

卓斯年微微拧着眉扫了过去,却在看清楚书上的图画内容时,俊脸立刻阴沉了下来。

画面上,是一男一女一边荡秋千一边行云雨之欢。

竟是古代的春宫图!

抢过杰克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了桌上,“用不着!”

“喂!别啊!这可是正版的,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的!”杰克心疼地拿起书,宝贝似的捧在手里,“斯年,你在美国把欧美的大片都看得没感觉了,给你换换咱老祖宗的口味,你应该可以的!如果再不行,只能给你试试男人了!”

卓斯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喜欢就留着自己用吧!我已经好了,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治疗办法了。”

第022.胸大无脑

闻言,杰克愣了,五官深邃的俊脸上立刻浮上难以置信的兴奋,“真的?是不是东哥说的那个姑娘,你找到三年前那个大学生女孩了?你们......试过了?”

杰克说着,扔下手里的春宫图,走过来在卓斯年对面坐下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啧啧啧,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个冷酷的卓二少,但从我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的角度来看,斯年你可是容光焕发啊,看来,真的吃到可口的女人了?”

卓斯年微微拧了眉,一个冷冷的不悦眼神扫过去,杰克立刻闭了嘴,抬手做投降状,“好,我不拿你当病人分析了,你自己坦白吧。”

卓斯年躺靠进沙发里,笔直修长的两条大长腿交叠起来,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不确定我是否痊愈,但是跟她在一起,的确有感觉。”

“成了?”杰克既兴奋又八卦地问。

卓斯年用沉默回答了他。

杰克迫不及待地分析道,“就是那个叫李菲的女孩?看来我的推测一直都是对的,三年前你跟她共度了一个春宵之后,你的身体对她的身体产生了记忆,导致你对其他女人都无法正常举起......”

杰克还没说完,卓斯年轻轻开口打断了他,“我确实找到了那个女孩,但治好我的,不是她。”

卓斯年俊眉微蹙,三年前那个穿校服的长发女孩那模糊的小脸在他眼前晃过。

这三年来,因为对女人的排斥,他看了很多医生,包括心理医生。

当杰克得知他三年前和一个女孩发生过一夜情之后,就猜测他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有了心里负担。

想要排除心里障碍,不如找到那个女孩,和她试试。

可是,还没见到她之前,他竟然让自己那个只见了几次面的小妻子给治疗好了,反倒见到李菲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不是她?”杰克一听,刚刚还因自己的推测成真而有点小傲娇,这会全变成了匪夷所思和好奇,“那是谁?邂逅的?一夜情的?”

卓斯年慢慢站起了身子,来到窗前,幽深的眸子看着窗外的黑夜,沉声道,“不是别人,正是和我刚刚领证的妻子。”

“不......不会吧!”杰克满脸的难以置信,走到卓斯年面前,“你是说那个还在上学的小丫头?你外公给你指腹为婚的那个?看照片,那姑娘长得太嫩了,根本就是未成年啊!”

杰克夸张的“未成年”三个字,让卓斯年俊眉一挑,脑海里浮现起那个小女人那丰满的胸围......未成年能长出36c吗?

之前,郑东把她的资料拿给自己的时候,他并不理解36c,直到亲眼看到......

不知是用“童颜巨ru”来形容好还是该用“胸大无脑”较贴切。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体确实对那副小女人的身体产生了反应。

见卓斯年似乎陷入了沉思里,杰克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一本正经地问,“喂——斯年,你是不是喜欢她,才对她有了感觉的?”

喜欢?

卓斯年幽深的眸子里染了一抹自嘲,“你会喜欢上一个只见了三次面,而且初次见面印象还非常糟糕的女人吗?”

第023.日久生情

杰克嘿嘿一笑,“喜欢不喜欢不知道,但只要是女人,我都会喜欢上......”

卓斯年剑眉一挑,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摇了摇头,在书桌前坐下,看向杰克的眼神骤然变得严肃,“杰克先生,你第一次回国,我有必要警告你: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字不是让你用来亵渎的!”

“好好好!我不班门弄斧了,继续说你的事!”杰克摆了摆手,来到卓斯年对面坐下,“那就是之前我给你找的药引子都太成熟了,应该找鲜嫩的才行!你小子,口味果然不一样!”

卓斯年轻轻拧了拧眉,不置可否。

或许......是吧。

杰克边想边分析道,“也有可能是你的病在本医师的治疗下,已经快好了,只是刚好遇到了你的小妻子而已。不过这也是好事,说不定,做着做着,你的病痊不仅愈了,你俩也假戏真做日久生情了呢!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可能!”杰克的话音刚落,卓斯年立刻坚定地否决,“我回国来的目的你最清楚,除了安抚外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感情这种可笑的东西,不值得浪费时间。”

杰克耸耸肩,“好吧!但是既然你俩是夫妻了,她又有可能帮你治好你的病,那你就跟她多接触接触,就算无法产生爱情,能治好你的病也算这个卓少奶奶有用!”

“我自有分寸。”卓斯年若有所思地吐出四个字。

杰克看着卓斯年那禁欲系的冷峻眼神,压低了声音问,“斯年,你心里面,不会还想着那个失踪的初恋吧?”

卓斯年一个冷眼扫了过去,语气更加冷冽,“对任何人,我都不会再动感情!”

杰克挑了挑眉,心中腹诽:“希望您老人家说到做到!”

沉默了几秒钟,卓斯年转了话题,“一航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不愿去北京,他就要跟着你,说让他回来也行,但必须来古城。”提起那个脾气古怪的小少爷,杰克笑了笑,“这个小子,果然是你养大的,脾气跟你如出一辙,我可说服不了。”

卓斯年沉俊的脸上生出不易觉察的温和,蹙眉思忖了片刻,终是宠溺地说,“那就由他吧!之前我们对国内的医学院有所误解,经过最近的调研发现,古城的这几家医学院都不错,就让一航选一个先实习半年再进公司。”

“妥了!”

“不要,不要......”

一个激灵,黄连从梦里惊醒过来。

看着窗外刚刚泛起的鱼肚白,她捂住滚烫的脸,直直地躺了下去,“太吓人了!”

她又做花痴的梦了,不过这次不是那个熟悉的梦境,而是梦到自己被流氓欺负,一个踩着七彩祥云的帅哥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打得那个流氓屁滚尿流。

可待男人转过身来的时候,她竟然发现是哑巴大叔。

他冲她勾唇笑得格外邪肆,“想还钱吗?多陪我睡几次!”

......

没事没事,噩梦而已!

一定是当时被哑巴大叔那么轻松地收拾了那个死胖子的事迹震撼到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黄连正想着,传来新短信的声音,她随手摸过来看了一眼,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正想放下,可在瞄到短信内容时,立刻睁大了眼睛。

第024.难以控制

“6:00我去接你,今天去爬华山。我不喜欢等人。哑巴。”

“爬华山?有没有搞错?”

她最喜欢的运动就是睡觉......这么大热的天去爬山?

打死她也不去!打不死,更不去!

黄连关掉,心安理得地继续睡。

李菲一夜都没睡着,看着陌生男人送来的50万,想着他提出的要求,她彻夜难眠。

“李小姐,如果你愿意离开古城的话,不管去哪,就算是出国,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这么大一馅饼给砸到了呢?可是要说有什么阴谋的话,她更找不到破绽:钱是真的,去什么地方自己选,只要离开古城即可。

那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自己离开古城?

“叮铃——”

门铃声打断了李菲的思忖,她顶着俩黑眼圈去开门。

当她从猫眼看到来人时,不由地倒吸一口气,连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微笑着打开了门。

一身墨绿色登山装的卓斯年,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高大的身材让娇小的李菲不得不仰着脖子才能看到他的俊脸,“你好啊,你找......”

话还没说完,卓斯年径直走了进去,两条笔直的大长腿直向黄连的房间跨去。

“喂——”李菲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如王者般冷酷霸道的男人背影,终是没敢阻拦。

穿着大黄鸭图案睡裙的黄连睡得正酣,身上的薄毯突然被人揭开,她也只是不满地皱了皱眉,伸手摸索着去找毯子。

下一秒,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力道之大,疼的她咧着嘴终于睁开了眼睛。

卓斯年瞧着她惺忪的眼睛,甩开了她的手,把屏幕凑到了她眼前,“给你五分钟,迟到的话,后果自负。”

黄连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边揉着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一边努力睁眼看向眼前的屏幕。

屏幕上,是一个女孩几近赤裸的照片,白嫩修长的双腿,因为侧躺着,胸前两只小白兔被挤压之后显得更加丰满,呼之欲出。

在看到拥有这么一个火爆身材的女孩的脸时,黄连所有的困意都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腾地坐了起来,却在伸手要去抢的时候,扑了个空。

接着,她看到了站在自己床边的高大身影。

仰头看去,刚好与卓斯年那染了一抹狡黠的幽深眸子对上,“五分钟。”

言落,他转身大步离开。

“无——耻!卑——鄙!哑——巴!”

彻底醒了!

黄连恼羞成怒,抓起枕头就朝那个卑鄙无耻的男人砸了过去,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卓斯年回到车上,闭上眼睛,做了一组深呼吸。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幽深如寒潭般的眸子里染了一抹明显的猩红。

想起方才揭开毯子的那一刻,在看到穿着齐膝睡裙的小女人,尽管只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那一瞬间燥热了起来。

那种如洪水般汹涌澎湃袭来的感觉,这么多年来,他几乎从未体验过。

他很好奇,外公给他指腹为婚的这个小丫头,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轻易让他的身体恢复正常。

不,不是正常,是强烈到难以控制。

第025.不是善茬

尽管十二分的不愿意,黄连还是不得不迅速收拾好自己下了楼。

看到那辆霸气的路虎,她从墨镜里瞅了一眼驾驶室里的男人,在低头看。

皱着鼻子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似乎还是不解气,索性抬脚朝路虎的车灯踢去。

“唉哟——”用力太大,脚尖被踢得钻心疼,车灯却纹丝未动,瞪着大眼睛像是在嘲笑她的幼稚。

“哼,跟你主子一样欺负人!改天我就砸了你!”黄连小声“警告”了一句无辜的车灯,才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踢坏车灯的话,你一天的工资可能都赔不起。”卓斯年收起,看她一眼,说得那叫个云淡风轻。

在黄连听来,却是明显的挑衅。

黄连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摘掉墨镜,两条秀气的眉毛拧起来,“喂,哑巴同志,我警告你,你信不信我告你私闯民宅性骚扰已婚少妇!”

“你也知道你是已婚少妇?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照片发给你老公?”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发动了车子。

死变态!还敢偷拍她的照片!她一定要想办法拿到他的,扔到海里喂鱼去!

黄连咬了咬牙,“你认识我老公?”

其实从昨天跟哑巴大叔接触之后,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这厮有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头牌,也不是牛郎。

牛郎是出卖身体谋取暴利的,他虽然坑了她20万,但怎么看都不像专业卖身的,否则怎么可能只找她这一个穷客户的茬?

“别忘记了,那天民政局门口,是谁带你逃婚的!”卓斯年轻描淡写地提醒她。

黄连悄悄吐出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他真认识卓斯年,万一惹毛他了,去给卓斯年告发她那就丢人了!

“可惜还是没逃成功,我老公自己替我做主,把结婚证领了!我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想起自己和卓斯年这荒唐的婚姻,黄连无力地叹气。

“既然不想嫁,那天为什么去民政局?”卓斯年边开车边问。

黄连挑着眉故意将卓斯年打量一番,“喂,哑巴大叔,你话怎么这么多?我看你一点都不像哑巴,像狗仔队的!”

才不告诉他呢!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反正,她暂时是斗不过他,又有把柄被他捏着,所以不能让他知道她更多的秘密!

卓斯年不再说话,嘴角边却溢出一抹黄连没有看见的不明弧度。

车子在导航的带路下,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华山。

黄连补眠补了一路,醒来的时候是被卓斯年强行拉下车的。

“喂,你看,你这车这么好,我帮你在这看着车好不好......”黄连瞧着周围大片大片的山脉,只觉得小腿肚子发软,死皮赖脸地想回车上。

“爬山一小时,抵扣两万。”卓斯年挥了挥手里的缆车票,“而且,有缆车。”

“真的?”黄连眼前一亮,不用爬山,还有十倍工资,咬了咬牙,“好,爬就爬,谁怕谁!”

熟料缆车刚启动,黄连就吓得双腿哆嗦,再看看旁边淡然自若欣赏外面景色的男人,她气得牙痒,却也只能乖乖地坐着一动不敢动。

“知道为什么来华山吗?”就在黄连闭着眼睛吓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听到了男人突然变得格外低沉的声音。

黄连心尖一颤,他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要哭了。

第026.你稀罕谁?

但是,此刻被恐高症折磨得三魂是去了六魄的黄连,哪有心情管他是不是哭了。

她自己,眼看眼泪就要吓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来?来这里的人都是自虐狂!”小丫头声音哆嗦着抱怨着,不小心眯眼看到了外面移动的山脉,更是吓得浑身颤栗,“呜呜呜......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妈妈......”

卓斯年皱了皱眉,将落在窗外景色上的视线收回,转过身来在看到那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时,先是怔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还以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就这点出息?”

敢逃婚,敢去花钱睡陌生男人......却怕坐缆车?

卓斯年嘴角噙着无奈的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怕成这样,上山前怎么不告诉我?”

感受到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黄连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小手将他身上的衣服攥得紧紧的,“我不是为了钱么,谁让我欠你的钱呢......我最讨厌高处了,你不会把我扔下去吧......”

怀里的小女人浑身都在哆嗦,卓斯年轻轻蹙了蹙眉,抬起的手真要放在她的脑袋上,顿了一下之后,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听没听说过,被吓破胆而死的人,面相非常惨烈。”

什么?

黄连的啜泣声和哆嗦同时停止,抬起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一边擦眼泪一边问,“人真的会被吓死吗?”

此刻的黄连,毫无血色的苍白小脸上满是泪水,却能看出她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因为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除了还未平息的惧意之外,还有“你别吓我”的疑问。

楚楚可怜的小女人,让卓斯年素来无波无澜的眸子里,生出了一抹难得的温柔出来,丝丝缕缕地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间里流窜。

“别的胆小的人会,你不会。”他瞧着她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

“为什么?”许是男人在身边的缘故,也可能是他“恐吓”她的话着实吓得她不敢继续恐惧下去了,黄连的脸上恢复了一点生气,但仍不敢睁大眼睛看玻璃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

那明明很害怕,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害怕的样子,着实逗得卓斯年嘴角的笑意更浓,他不由分说地抬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有我在,不会让你被吓破胆的。”

要说刚才主动去抱他,是因为她在过度惊吓下的本能反应,根本没想任何不纯洁的想法的话,那么此刻,被卓斯年主动揽在怀里,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闻到了男人身上那特有的清冽的味道。

淡淡的,却让人瞬间感到了安心。

黄连有一瞬间的怔忡,但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推开了他,“才不稀罕你关心呢!”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旁边挪了挪,将脸转向窗外,可眸子里却是一片慌乱。

卓斯年瞧向她的侧脸,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微微泛红的耳珠,和脸颊上的淡粉。

小丫头,这是害羞了?

他嘴角微勾,眸子里淬了一抹兴味,“不稀罕我的关心,稀罕谁?你那又老又丑又残的老公?”

第027.克服恐惧

一听这话,黄连立刻不高兴了,扭过头来的时候,方才脸上的一点羞涩都转换成了不爽,“哑巴同志,请注意你的修辞和修养!我老公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吧?”

修养?

卓斯年瞧着她生气的小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这脏水泼的,是我说的。”

黄连挑着眉睁着眼,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摆了摆,“我老公我怎么说都行,你不行!”

语气格外坚定,警告意味十足。

“这是护犊子?”卓斯年挑了挑眉,“你老公宁愿在外花天酒地,都舍不得给你钱,还值得你这么维护他?”

“那当然了!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老公,我不维护他维护你啊?哼!”黄连不服输地哼了一声。

可转眼,她那清澈的水眸里就染了一层淡淡的落寞。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维护卓斯年——那个连正式面都没见过,却警告她不许骚扰他,不许在外人面前以卓少奶奶自居的狂妄自大的男人!

卓斯年的俊脸上,却是第一次出现了较为复杂的表情。

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点?

但,她若知道了自己就是她那个未曾蒙面的老公,会不会生气到抓狂?

卓斯年脑补着小丫头生气的小样子,深邃的眸子里竟折射出一道道温柔的光芒。

这时缆车无声无息地到站缓缓停了下来,黄连看着久违的地面,惊讶地看向卓斯年,“哑巴大叔,我,我刚才在空中,居然没那么害怕了......”

讲真,她刚才在和他讲话的过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高......太不可思议了!

卓斯年轻轻挑了挑眉,起身来到车门处,很绅士地抬手挡在了门顶,“下车吧。”

“谢谢!嘿嘿!”黄连一时太过兴奋,弯腰下缆车的时候,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膝盖一打弯,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右脚脚腕处骤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痛呼一声。

卓斯年一怔,大长腿一跨,直接跳了下来,将黄连扶了起来,“怎么样?”

“右脚,好像扭到了......”黄连疼得额头上立刻沁出了汗珠来,咬着牙,在卓斯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周围游客很多,都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工作人员也走过来问需要不需要帮忙。

卓斯年瞧着黄连不敢着地的右脚,皱了皱眉,没有再犹豫,直接蹲下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还好带了药,带你先去敷药。”

脚腕处传来的痛让黄连顾不上想太多,揽着男人的脖子,连连点头,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在这里刚好到华山西峰,周围有供游客休息的旅馆和饭店,卓斯年抱着黄连很快进了西峰酒店。

将黄连放在大厅的椅子上,男人蹲下来,直接去帮她脱鞋,“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不用,我来吧......”大厅里等待住宿的人很多,他抱着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吸引了很多目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没勇气让一个男人帮自己脱鞋的。

第028.孤男寡女

卓斯年也没强迫她,松开手,站了起来,语气不容拒绝道,“在这里坐着别动,我去找冰块。”

言落,高大的身影便向吧台那边走去了。

黄连疼得咧着嘴看着那抹长身玉立的背影,发现在周围休息的男男女女,那目光竟是齐刷刷落在了他的身上。

没办法,谁让这个哑巴大叔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呢!随便在这人群里一出现,气质自带天生的矜贵和与众不同。

鹤立鸡群。

黄连撇撇嘴,顾不上鄙夷那些花痴的陌生人们,脱掉鞋子和袜子才发现脚腕已然肿得明晃晃,扭伤了。

真是乐极生悲衰到家了!

卓斯年不知道从哪竟然很快找来了冰块,用毛巾包裹好之后,坐下来,拿起黄连受伤的脚腕放在了自己腿上,轻轻捏了捏,“是这里吧?”

“啊——”黄连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本能地缩回脚。

这下好了,酒店大厅里二三十号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过来。

黄连顾不上害臊,疼得眼泪花子都蹦了出来,“疼啊!”

卓斯年轻蹙着眉,再次拿起她的脚,“没伤到骨头,不用担心。”

言落,他拿起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先在自己手背上搓了搓,才放在了黄连红肿的脚腕上,为她冰敷。

怕引来更多目光,黄连忍着疼不敢再呻吟,瞧着他认真又专业的模样,她好奇地问,“你是不是经常参加户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