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爬山。”
“爬山最需要体力了，难怪那么厉害，那天不到一分钟就把那个胖流氓打趴下了。”
“爬山是这几年才开始的，之前练跆拳道。”
卓斯年回答她的时候，始终认真关注着手里的冰毛巾，一点点移动着，尽力将她扭到的地方都冰敷到。
“跆拳道？”黄连来了兴致，“黑带吧？”
“恩，六段。”卓斯年回答得云淡风轻。
黄连却崇拜地睁大了眼睛，黑带六段？这跟专业选手没什么区别了......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潜伏了一个行走的保镖啊！
酒店的服务员送来了房卡，黄连才知道原来他刚去不仅找服务员找来了冰块，还顺便定下了今晚住在这里的房间。
“今晚，不下山了吗？”黄连诧异地问。
卓斯年收起东西，抱起了她，“看完日出下山。”
啊......
黄连欲哭无泪，这荒山野岭，这孤男寡女，这共度一宿......
“好吧，看在你这么悉心照顾我这个病号的面子上，我就委曲求全陪你看日出吧！”
走不能走，动手更不是对手，况且，她越来越发现这个哑巴大叔并不坏。
山上的酒店条件都很简陋，但还算干净。
黄连看是有两张床的标准间，暗暗松了一口气。
卓斯年将她在床上放下之后，将冰毛巾绑在了她的脚腕处，“先休息会，我去买点吃的。”
黄连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喊住了他，“哑巴大叔，谢谢你。”
男人的步伐一滞，转过身来的时候，从黄连受伤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俊脸上化开了一点点温柔的线条，唇角勾笑，“难得这个不服人的小嘴还会说感谢。”
言落，转身走了出去。
黄连的净白的小脸上，慢慢浮起两团淡淡的粉色。
第029.来日方长
卓斯年提着打包的盒饭回来的时候，发现黄连躺着睡着了，手里还攥着。
放下盒饭，本打算将她手里的拿开，不料home键喷到她的拇指，一直黑屏着的瞬间亮了。
卓斯年无意看她的，正要放下，在看到屏幕上的对话时，不由地皱了皱眉。
是黄连和李菲的微信对话。
菲儿：你跟牛郎大叔住同一间？
黄连：这里房间很紧张，能有标准间不错了。
菲儿：哎哟喂，这可是与狼共枕啊！期待不期待晚上的到来？
黄连：别想歪！大叔很绅士，而且我发现他并没那么讨厌。
菲儿：矮油，那你就更不能浪费扑倒他的好时机啊！
黄连：污！
菲儿：面对那么一个大帅哥，不污不正常啊！我可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性！
黄连：得，那回头把他介绍给你，我这个有夫之妇就不掺和了。
菲儿：说话算数哦！我要好好看看岛国片，学习学习经验做好准备。
黄连：我去......污妖王李菲，我不认识你，再见！
菲儿：哈哈哈哈，舍不得了吧？
......
卓斯年一条条看完两个姑娘的聊天记录，沉俊的脸上是无数只草泥马咆哮过的表情。
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把他当牛郎也就算了，还这么好心地转让给她的好姐妹？
想起李菲，卓斯年皱了皱眉，幽深的眸子里涌上一片淡淡的纠结。
李菲，始终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爆炸，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爆炸。
自己对她，总是有所亏欠的。
放下，男人如鹰隽般凌厉的眸子落在了黄连的睡颜上。
小女人侧躺着睡着，呼吸清浅，不知是否受伤的缘故，两条秀气的眉毛轻轻拧着，脸上白净得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清，那张让他数次都忍不住想狠狠咬住的樱唇，诱人得如果冻般嘟嘟的，似是无言的邀请......
卓斯年弯下身，一点点凑了过去，眼看那边薄唇就要碰上那瓣红唇，却突然停住，嘴角溢出一抹柔柔的弧度。
丫头，不着急，来日方长。
黄连醒来的时候，在盒饭下看到了一张字条。
“吃了饭就在房间里休息，不要给任何人开门，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落款是：哑巴。
他的字写得格外刚劲有力，犹如他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一样帅气。
黄连咂咂嘴，第一次相信了“字如其人”这四个字。
伤了脚走不了路，又在陌生的地方，黄连不敢出门，吃了饭就在房间狭小的空间里慢慢转悠。
山上虽然住的不好，但好在空气新鲜，她推开窗户，大口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不经意一转眸，突然看到了远处悬崖上站着的一个身影。
一套墨绿色的登山服，长身玉立地负手站在山顶，周围没有一个人，显得他格外的孤寞。
不是哑巴大叔还能是谁？
黄连俏皮地挑了挑眉，把电话给他拨了过去，悬崖上的身影果然从口袋掏出了，紧接着，里传来男人格外深沉的声音，“醒来了？”
“哑巴大叔，你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吧？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会比被吓死的人死相更难看的！”
第030.吐露心声（1）
卓斯年缓缓转过身来，向酒店房间这边看过来，黄连用力挥了挥手，“看见我没？”
“恩。这里虽然不是山顶，但视线不错，看日出就选在这里吧。”
我去！居然是选看日出的地方去了！
汗哒哒！她还以为他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说是看日出，卓斯年吃过晚饭就把黄连扶上了山顶。
黄连本来是拒绝的，可看到头顶上近在咫尺的繁星，立刻被吸引住了，就和他并肩在山顶的空地上坐了下来。
“好久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了！好美啊！”黄连仰着小脑袋看得格外兴奋。
“喜欢星星？让你老公摘一颗送你。”卓斯年把备好的棉衣拿过来给她垫在了受伤的脚下。
看着星空下男人帅气的侧颜，黄连心中一动，“哑巴大叔，你不是牛郎，对吧？”
卓斯年扭头看向她，忍不住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终于看出来了？”
这个暧昧的动作让黄连心中一动，连忙缩了缩脑袋，“那个，那晚我喝醉了......”
“没关系，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卓斯年打断她，语气轻松。
黄连刚松了一口气，男人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那晚是我第一次，所以20万卖给你，不算贵。”
闻言，黄连心里那个囧啊，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本姑娘我也是第一次呢，我还没问你要钱呢！哼！
“好吧，我不会赖账的......那个，我们换个话题吧！”黄连看着闪烁的星辰，大脑高速转了几秒钟后，终于寻觅到了一个话题，“对了，今天你在缆车上你问我你为什么要来华山，为什么啊？”
卓斯年将视线转到远处黑黢黢的山脉上，良久才深沉开口，“来看看朋友。”
“他住在华山上吗？那你见到没？”黄连好奇地问，下午他出去是不是见朋友了？
“没有，恐怕永远不会见到了。”男人的声音更加深沉，在这空旷的山顶上显得有点瘆人。
黄连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缆车上，他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也如此刻一样，低沉中透着明显的悲伤。
“是......发生什么事了？”她壮着胆问。
既然是他先开口问她的，应该是不忌讳被提及的。
借着清淡的月光星光，黄连看到男人那刚毅的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悲恸的弧度，“我最好的两个朋友，几年前来爬华山，失踪至今没有找到。”
呃？
黄连只觉一阵阴风吹来，吓得往他身边挪了挪，“好可怜......”
卓斯年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怕了？那就再换个话题吧，我身上的故事都是悲剧，还是讲讲你吧！”
“我也是悲剧啊！”黄连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脑袋靠在了他肩膀上，“不过没关系，看在你心情似乎不好的份上，我就把我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你开心开心吧！”
“你还有不开心的事？”卓斯年挑了挑眉，“怎么看都是一个没心没肺又傻又天真的小女孩，除了被我坑了一点钱之外，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黄连嗤之以鼻，“切！我才没那么怂呢，欠债还钱，我并没觉得这件事能让我不开心。相反，导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才是让我最不开心！”
始作俑者？
“你指的是你老公？”卓斯年慢慢扭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问。
第031.吐露心声（2）
“不是他还能有谁！”黄连提起自己的老公就来气，正想继续吐槽，又挺直了身子，“哑巴大叔，虽然我不喜欢我老公，但是只准我说他，你可不许附和哟！还有，你要替我保密！”
“好。”卓斯年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爽快点头。
看来外公对这个丫头的描述并不失实，尽管对她那个未曾见过的面的老公没有好感，但也知道时刻维护“自己人”。
“好吧！我信你！”黄连复又靠在了卓斯年肩膀上，叹了一口气，哀怨道，“没人比我更悲催的！我外公和我老公的外公是老战友，当年一起上过战场，兄弟情深。他们当时定下承诺，说各自的老婆如果生了一儿一女就结为夫妻，如果性别一样，就等下下一代再生出的一儿一女，反正就是要结亲结定了。
我老公他外公外婆不仅结婚早，还生孩子早，我外婆生的晚，可惜的是都是生的女儿，俩老爷子不气不馁，指着相差了快十岁的两个女儿说要是她们生下了一儿一女就定亲。
结果呢，我老公的妈妈跟他外婆一样，结婚早生孩子早，眼看大儿子都16了，我妈妈才准备结婚，老爷子一看不行，就算我妈生了女儿，这16岁也相差有点大，就让我老公他妈再生一个，就有了我老公，而我妈呢，不急不慌，我老公9岁的时候，才生下我。
因为我跟卓家两个儿子年龄相差都比较大，我妈妈不同意这个婚约，所以一直没告诉我，直到这次暑假回家，外公才跟我讲了这些事，希望我嫁给我老公，圆了俩老爷子的夙愿。而且，据说我老公身体不好，这些年常住国外，跟个药罐子似的，外公说我嫁过去，他们不会亏待我，要是能帮我老公治好病，更不会亏待我......
我外公非常疼我，我不想看到他失望，就答应了他老人家。没想到，那天我在民政局门口，见到我老公，哪是体弱多病啊，简直就是......唉，你也看到了吧？我当时受到了惊吓，就逃了......”
“你老公姓卓？”黄连话音刚落，卓斯年便问道。
丫头果然诚实，说的每一个字都和外公跟他讲的一模一样。
“啊？我，我说漏嘴了吗？”黄连连忙捂了捂嘴，又放下手，“没关系，反正你会替我保密的。”
“那为什么要去夜店勾引男人？”卓斯年犀利的眸子在夜里似是闪着光，盯着黄连的侧脸问。
“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黄连差点跳起来，再次直起身子和他对视，“我......我不就大脑短路，再加上酒壮怂人胆，一想到我那个又老又残的老公，万一要我......哎呀，反正就是那晚跟你，纯属误会！”
她脸皮再厚也说不下去了，索性摆摆手，不说了。
卓斯年却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还会害羞！”
“废话！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黄连拿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脸上的温度升高了一些。
这个哑巴大叔，动不动就摸她的头捏她的脸，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
“对了，你父亲是医生，你学的不是医吧？”卓斯年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是医生？”黄连问出去之后，小脑袋又开始高速运转，自己应该没告诉过他。
他手上只有自己的身份证，上面也没有家人的信息啊！
第032.相拥一夜
卓斯年一本正经地忽悠她，“你这名字是一味中药，我所认识的几个医生，给自己的孩子起名，都喜欢跟药材有关。”
“还真被你蒙对了！”黄连也没多想，提到自己的父亲小脸上出现了难得的骄傲，“我爸爸是我们那远近闻名的中医大夫，我妈当年是将军的女儿，不顾家人反对毅然下嫁给当年只是一个穷学生的我爸，至今都非常恩爱。”
“很好，以后有机会，去向你父亲讨教讨教。”卓斯年慢条斯理地说。
“讨教什么啊？讨教宠媳妇，还是医......咦？你不会也是中医大夫吧？”黄连打量着只能看到轮廓的卓斯年，却怎么看都不像！
“我的生意跟医药有关。”卓斯年如实道。
“跟医药有关？不会是医药代表吧？卖药的？”黄连大洞大开地问。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医药代表既有钱，还可以这么自由地想去哪去哪。
不过卖药的跟卖身的相差有点远，自己一开始怎么就脑袋秀逗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了牛郎呢！
“大同小异。”男人的语气里透了点讳莫如深的神秘气息，接着就转了话题，“这么好的夜，讲讲你的故事吧，谈过恋爱没？”
“嘿，我说哑巴大叔，你怎么这么八卦啊！”黄连学着他的样子，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脸，“你跟你这个哑巴的绰号一点都不匹配，哪有这么喜欢说话的哑巴？”
脸上传来那柔软小手的温度和触感，卓斯年瞧着离自己几乎是零距离的小女人，生生地忍住了抬手将她揽进怀里的冲动。
他轻轻捏了捏她那只胆大的小手，抬手按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回自己的肩膀，“跟想说话的人是话唠，跟不想说话的人，就是哑巴。”
“原来我还有治好哑巴的功能啊......”
“准确地说，是被你这张能说善辩的小嘴给传染的。”
“别，你这话说出去别人会误会的......”
“......”
这一夜，两个人并肩坐着聊了半夜，盖一条棉大衣又睡了半夜，还一起欣赏了一个非常绚烂的日出。
这一夜，黄连彻底放下了对哑巴大叔的戒备，卓斯年却发现这个丫头不仅嘴巴伶俐，还挺......可爱。
翌日，吃过早餐，两个人就坐缆车下了山，这次黄连一点都没再恐高，让她格外意外。
下了山，卓斯年把黄连扶上车，自己上车之前，给郑东拨去了电话。
“少奶奶的房间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少奶奶先住一楼客房，等脚好了再回二楼主卧住。”
“不需要，就住主卧，上下楼有我在。”
郑东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可以是可以。但是美国那边来了电话，可能需要您亲自回去一趟。”
“什么事？”卓斯年拧眉问。
“研究项目有了重大进展，伊倩说请您尽快回去一趟亲自主持。”
卓斯年凌厉的眼神里染了一抹既期待又有点些许担忧的纠结，转身看了一眼车里的黄连，“那就尽快安排航线，快去快回。”
“好的，先生。那，少奶奶那边呢？您如果不表明身份的话，我们去接她过来，这恐怕有点难度。”
卓斯年看向黄连的眸子里，染了明显的笑意，“等我回来再说吧，也不急这几天。”
丫头，等我回来，我们重新认识！
第033.等我回来
卓斯年刚上车，副驾驶那边伸过来一只小手，手里是一张从软抄本上撕下来的纸，“我数学不好，记忆力也不行，就先把这两天的帐结算了下，你看看对不对。”
结算？
卓斯年正在拉安全带的手一顿，拧眉瞧了一眼正满脸期待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伸手接过了那张纸。
“8月17日：晚饭3小时，单价2000元，小计6000元。
8月18日：爬华山上下各半小时，单价2万，山顶陪吃陪聊陪看日出20小时，单价2000元，小计6万元。
黄连还欠哑巴大叔人民币壹拾叁万肆仟元整（134000.00）。”
男人那深入寒潭的眸子里蕴出一丝丝意味不明的复杂眸光，看向她，“这叫数学不好？”
这欠条写得越来越专业了！
“嘿嘿，按理说我的脚应该算工伤，医药费误工费等我就忽略不计了！”
卓斯年：“......”
男人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在逐渐用力，“黄连，从昨天见面到现在，每一分每一秒，你是不是都在计算着时间和酬劳？”
黄连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了！你是债主，在你眼里看到的是风景，在我看来就是一分一分堆积起来的薪水！”
还真是会比喻！在显摆她是学中文的么？
“好！”卓斯年一张俊脸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快速发动车子。
很好！原来她的太太不仅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个去夜店招牛郎的胆大少妇，还是一个演技一流的演员！
黄连才没精力管他的脸色，在山顶坐了一夜累惨了，靠在座位上就开始补眠。
卓斯年瞧着那没心没肺的小女人，一直拧着的俊眉慢慢地舒展了开来。
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债主，并无不妥，自己方才怎么竟觉得不公平了呢？
只是因为昨夜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夜晚么？
......
车门猛地被打开的瞬间，黄连醒了过来，下意识瞅了一眼外面，呵，到家啦！
可还不等她完全清醒，男人的身体就压了过来，“啪”得解开了安全带，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在山上山下，一直被他抱来抱去那是没办法，可现在，这周围多少认识她的眼睛看着呢！
卓斯年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俊脸上一脸平静，打横抱着她，大步走进了单元楼。
黄连挣扎无效，只能将脑袋可劲往男人怀里钻，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小女人身体里散发的淡淡馨香萦绕在鼻尖，卓斯年上楼的脚步顿了一下，闭上眼艰难地吐出一口气之后，才一口气上了二楼。
这个臭丫头，身上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稍微一接近，就会让他心神紊乱......
李菲不在家，黄连自己拿钥匙开了门，卓斯年把她放在了沙发上，随手扔过来一包药，“一天三次，一次按摩半个小时，三天就会消痛。”
黄连接过药，有点意外，“谢谢啊！你什么时候去买的药，我都不知道。”
卓斯年似乎没听见她的话，居高临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步步靠近她。
“干......干什么啊？大，哑巴大叔？”他此刻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一般，吓得黄连一个哆嗦。
男人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脑袋，俯身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我出差一段时间，等我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第034.说走就走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深沉，透着沙哑，说完，嘴角噙着一抹她看不明白的深笑，放开了她，转身大步离开。
直到外面传来防盗门关门的声音，黄连才缓过魂来。
“我去，他疯了吧！这是赤果果地勾引本少妇红杏出墙！”
......
“什么？”
黄连一边揉脚一边看电视，当李菲说出那句“亲爱的，我要出国了”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惊诧道，“你要出国？”
“是的，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妈妈居然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弟弟，他......他出钱让我出国去深造，以后有可能还会定居在国外。”李菲拉住黄连的胳膊，“亲爱的，我好舍不得你，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李菲那双妩媚的眸子里，有着黄连看不懂的无奈和歉疚。
对不起，黄连，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馅饼就砸我脑袋上了！以后，等我有钱了，一定分你一杯羹！
“这么突然？”黄连满脸的震惊，但看到李菲眸子里闪烁着依依不舍的泪花，立刻被感染到了，抱住她，“不过这是好事，你这么有能力，在国外一定也会有个很好的前途的！”
李菲拿出了一张卡递给了她，“我妈那个弟弟给了我很多钱，我给你存了二十万，你拿去还了那个牛郎吧。黄连，你虽然有时候二了点，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以后我不在，你可千万别再去招惹外面的人了......你那个老公，我也帮你查了很多资料，虽然没看到照片，但据说他很低调，很有能力，是个商业奇才，你好好做你的卓少奶奶吧！”
黄连的眼泪滚了下来，摇了摇头，努力笑道，“不要！我现在只欠那个哑巴大叔十几万了，等我脚好了，大不了再陪他爬几座山，吃几顿饭就还清了！你去了国外，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李菲说走就走，连个送别的机会都没给黄连，等她一觉睡醒的时候，李菲只留下了一张字条和那张存有20万的银行卡。
“亲爱的，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幸福哦！”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回忆着这三年来和李菲形影不离的镜头，黄连感慨道，“大四了，这样分离的场面会越来越多吧！”
卓斯年给她留的外敷的药果然管用，黄连的脚很快就能正常走路，一个人在公寓里憋了几天快憋出抑郁症了，她背起书包去了学校。
学校离自己租住的公寓就隔了一条马路，眼下已是8月下旬，大一新生已经开始报道，学校里一改暑期的冷清，恢复了平日的叽叽喳喳。
图书馆已经开放，但除了个别考研复习的，看书的人寥寥无几，黄连找了几本跟自己毕业论文相关的专业书，坐下来开始查资料。
突然，门口登记处传来一阵骚动，像是有人在争吵，黄连的思路被人打断，皱眉看了过去。
图书馆管理员有点不耐烦地对站在对面的男孩说，“对不起，同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也没有借阅证，我不能让你进来，更不能借书给你。”
“老师，我咨询了很多图书馆，只有贵校的图书馆有这全套的中医四大名著，我压下我的身份证，看完一定完璧归赵。”男孩声音温润，很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