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谭乔森,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谭乔森了。

谭乔森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道,“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李菲不太理解,哆哆嗦嗦地问:“那,那我应该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想做什么?如果我是卓斯年,想想卓斯年现在不揭穿你是为了什么!”

谭乔森略一沉吟,冷笑了声,眼睛里闪过精光:“卓斯年现在才是真正的按兵不动,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按照卓斯年的个性,他会留着你这个随时可以危及?连的祸害在和鸣?”

“卓斯年到底想做什么?”李菲听不太明白谭乔森的话。

她所有的智商,都被方才这个事实给辗轧没了。

“想想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恐怕卓斯年比我更深知这一点。”

李菲脸色素白,恍然大悟地瞪向谭乔森,“你的意思是…”

“没错,卓斯年是要揪出你的幕后主谋!也就是我!倘若被他发现,你应该清楚我们会有什么下场!我倒是无所谓,你没有了利用价值,会被卓斯年粉碎得尸骨无存,你看到那家陷害?连的广告公司的下场了吗!赔的倾家荡产,这就是卓斯年一贯的作用!”

这个时候的李菲,没有了任何主见也没有了什么主意和魄力,更加慌了,“怎么会这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什么都不要做,免得打草惊蛇。”谭乔森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人民币放在桌上上结账,然后对李菲道:“以后我们少见面,立刻删除你里面我的电话号码和我们的通讯记录,之前那个号码我会扔掉,不要试图主动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

不容置疑地说完,转身离开。

李菲忙不迭地点头。

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资本和利用价值,那些她以为卓斯年欠了她的居然都是误会!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李菲混混噩噩地走出咖啡厅,面色憔悴,狼狈不堪,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然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转眼到了十一月底。

离12月12日的婚期,越来越近。

立冬后,古城下了一场小雪,外面冰天雪地,雪花纷飞,屋里美式壁炉里的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透明的蓝色落地窗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连呵了口气,轻轻擦去玻璃窗上的白雾。

银白色的雪景映入眼帘的同时,男人结实有力如烙铁般滚烫的铁壁从身后轻轻地将她圈在了怀中。

“斯年?”?连咯咯笑了阵,忍不住伸手轻轻推卓斯年,“痒。”

卓斯年贯来冰冷的眸子里也染上了一层愉悦,附身在她耳边,滚滚的热气喷洒在她耳后,声线温醇:“还有半个月就到我们的婚期了,地点想好了吗。”

“嗯!”?连用力地点了下头,小脸红扑扑的,“简单一点吧!就在教堂。有神父为我们作证,上帝会保佑我们。”

斯年本来把婚礼定在了香格里拉大酒店,可她不喜欢那种喧闹的地方。那样的婚礼场合,就是新郎新娘作秀给别人看的,她不喜欢。

她要一个神圣纯净的地方,哪怕人少点都可以。

“你喜欢就好,那就让郑东他们去准备。”像是想到了什么,卓斯年忽然把?连转过来,正面对着她,“岳父岳母还有我们的外公,都在青城,恐怕有必要我们亲自回去一趟邀请他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那是必须的。”

“辛苦夫人了,还要让你陪我特地跑一趟青城。”卓斯年捧住?连的小脸,心疼的凝视着她。

“才不辛苦呢…”?连抱着卓斯年的身躯喃喃,若有所思地感慨:“斯年,可是我的身体......”

她还没说完,卓斯年就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来,我们也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相信我,丫头。”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嗯,我自是信你!”看着他满眸的深情,?连踮起脚尖,吻住了卓斯年削薄的双唇。

这世间若是连卓斯年她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

青城,卓家老宅。

青城昨夜下了一场小雪,卓家老宅的洋房上、阶梯上、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

由于太早,仆人们正在清扫积雪,地有些滑。怕?连滑倒,?连是被卓斯年抱下车的。

进了门,在玄关换上毛绒绒的拖鞋,?连还被卓斯年抱着,仆人给?连换上拖鞋后,卓斯年便又亲自抱着?连往内走,这体贴看得仆人们都实在红了脸。

“大少奶奶,二少爷带着二少奶奶回来了!”仆人边碎步走进客厅边一迭声地喊道。

冷莹放下手中的骨瓷杯转过头来,脸上挂着温柔婉约的笑容,“斯年回来了。”

瞧见被卓斯年抱着的?连,略微一怔。

连俏脸一红,挣扎了下,“卓斯年,你放我下来,我有腿能自己走。”

“别动。”卓斯年这才将?连放在了地上。

仆人笑着打趣:“二少爷真是宠爱少奶奶呢。”

连连忙乖巧地打招呼,“大嫂好。”

冷莹笑容温和寒暄:“好。快,过来坐下说话。”

卓斯年和?连落座。

“吴妈,快去煮两碗姜茶,瞧这天气冷得冻的这小丫头的脸都红了。”冷莹关切地看着?连。

“是。”仆人们都退出了客厅。

三个人寒暄了一阵,冷莹看着卓斯年欲言又止,顿一顿说道:“爸爸他在楼上等你,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

“不急。”卓斯年拽过?连的小手,捂在大掌里捂热,“我再陪她坐会。”

他怕?连会觉得不适应。

冷莹望着?连,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正巧,我有件礼物要送给小连。本来上次来要给的,你们匆匆来匆匆去,我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说着。冷莹对吴妈招招手,吴妈立刻点点头,上楼去拿东西。

连看了看卓斯年,征求他的意见。

卓斯年笑着说:“没事。这件礼物,是家里祖传留下来的。之前一直由大嫂保存着,如今我们要完婚了,自是应该传到了你这里来。”

连了然地点了点头。

吴妈很快从楼上下来,把手里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红丝绒盒子双手递给了冷莹。

冷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轻轻开启盒子。

红丝绒盖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通体翠绿的玉镯子。

圆润光滑,美玉无瑕,成色极好。

和一般的镯子不一样的是,这翠绿镯子里面还镶嵌着由血玉雕刻而成的两颗殷红色的桃心。

看起来十分珍稀昂贵。

“这镯子是卓家祖传的,名叫血玉镯,可能不是很值钱。但算是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如今我终于可以交给你们了。”冷莹笑着说着,将盒子递到了?连的眼前。

看到镯子,?连轻呼了声,“好美!”

即便她不懂玉石,也能看得出,这玉镯好珍贵!

不仅如此......她仔细瞧着这玉镯,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眼熟。

但是自己出生小康家庭,家里没有这种东西,也没去过什么珠宝慈善晚会见过,怎么可能对这种一看就很昂贵的首饰感觉到熟悉呢?

许是在电视或新闻上看过?

“既然美就收下吧,这是我代替我们共同的婆婆,斯年的妈妈交给你的。”冷莹温柔地笑道。

连不是扭捏造作的女人,看了看卓斯年,“那,我收下了?”

这么昂贵的东西,若不是传家宝,她也不敢收。

但就是因为是传家宝,她没有不收的道理。

卓斯年好笑又无奈地勾了下嘴角,“当然可以,收下吧。”

“好。”?连转回头看着冷莹,弯唇笑道,“谢谢大嫂,大嫂真好。”

冷莹噗嗤笑出声,“小丫头嘴真甜。”

卓斯年接过冷莹手中的镯子,拿起?连的小手,亲自将玉镯给?连戴上,?连手腕纤细,一下子就戴进去了。“刚好。”

连看着翠绿无暇的血玉镯子,凉凉的触感好像某种魔力牵引着她,十分熟悉,“斯年,好奇怪,虽然我没见过这镯子,可是我感觉这镯子十分眼熟,有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而且......你刚才给我戴镯子的那一瞬间,好像经历过一样。”

这种奇妙的感觉,她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非常强烈,清晰。

卓斯年半边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开玩笑地道:“说不定是你上一世见过,这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才会觉得这么熟悉。”

冷莹捂嘴笑呵呵,“是呢,说不定就是上一世的东西。”

听出他们在打趣她,?连俏脸又是一红。

不过有些感觉,是真的有点玄妙,很奇怪,却是说不清道不明。

三人坐了一会之后,看到?连和冷莹聊得熟络了,卓斯年才起身上楼。

“斯年,好好跟伯父聊天哦。”?连嘱咐了一句卓斯年,弯眸冲他笑得意味深长。

瞧着丫头脸上明快的笑容,卓斯年勾唇点头,“好。谨遵夫人懿旨。”

说完,转身大步上了楼。

......

书房。

仆人推开了价格不菲的厚重实木门扉。

色系的房间,?色实木的家具。一切显得古朴老成而又稳重。

早就等在这里的卓志山转过身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斯年,你回来了。外头下雪了啊,近日天气冷了,出门要多穿点衣服。”

对于卓志山忽如其来的热情,卓斯年没有感到意外,更没有过多的受宠若惊,面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父亲,您找我什么事,开门见山说吧。”

对于卓斯年斩钉截铁地直白,卓志山反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这个…斯年,你也知道。如今你父亲我隐退了,活了大半辈子,我该做的做了,该拼搏的也拼搏了,现在我累了,年级大了也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级,我一离开正阳,正阳群龙无首,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主持大局,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会引起董事会的不满。”

一开口,又是公司,又是正阳。

卓斯年不耐地拧了眉,“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不是有人么?杰克在替我接管,他的能力,想必你也很清楚,比我水平高。”

“我并没有说杰克不好,只是杰克再好,也不是卓家的人,正阳是你爷爷和你外公,是我们卓家一手打拼出来的天下,必须有正阳的子孙来接管,主持大局才合乎情理。斯年,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加明白。”卓志山语重心长地说。

卓斯年眼睛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嘲讽,“不如让斯文接替董事长一职,他比我更熟悉正阳,更年轻有为,何况他是父亲大人您最疼爱最关心的孩子,正阳集团交给他您能放心了。”

“斯年!”卓志山像是被戳中了心虚穴一样,有点讪讪,声音低沉了很多,扶着桌子垂着脑袋,“父亲知道这些年因为斯文冷落了你,作为父亲,我真的没有偏心任何一个儿子。斯文是你的弟弟,又比较不懂事,你会觉得我对他的关心比对你的多,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觉得父亲是在偏爱哪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斯文都是我的孩子…”

卓志山说了一长串话,抬头看到,卓斯年淡淡地望着窗外,一副压根没有在用心听他说什么的样子。

在卓志山一个停顿的时候,卓斯年甚至轻声感慨:“卓家老宅的雪景很美,?连看到这样的景色一定会很开心。”

“…”

卓志山直觉得一口气冲到了喉咙里,气血逆流,一股脑地冲到头顶,想说什么却又如鲠在喉,说不出半个字。

“对了,父亲您刚才说什么?”卓斯年转眸过来,神色淡淡,语气淡淡。

最终,卓志山摇旗认输,他老了,斗不过他年轻有为的儿子了,尤其是斯年,他拿他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

“斯年。”卓志山重重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低声下气地道:“父亲知道这些年冷落了你,父亲对不起你,希望您能原谅父亲,但千万不要因为家里的事情而影响了商业上面的生意往来,更不要让祖上拼下来的事业,不要让正阳集团陷入群龙无首的危机啊!父亲希望你能站出来,回到正阳主持大局!别让正阳日渐衰落,毁了百年来的基业!斯年!父亲求你了!”

老爷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语气越来越低声下气。

七十岁的卓志山,意气风发一辈子,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甚至是狼狈的。

“…”

卓斯年若有所思,略一沉吟,并没有着急回答。

看着卓志山日渐佝偻的背影,昔日高大的父亲,也会有老去的一天。

卓志山已经老了,满头银丝,甚至走路都不是很稳健了。

饶是卓斯年在商界上再冷血无情,对这个父亲也会产生恻隐之心。

卓斯年微微沉?。

这样的卓志山,让他无措。他宁愿看到他对自己漠视,或者否定自己。

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没有骨气地求他。

书房安静了大约五分钟。

卓斯年抿了抿唇,沉声开口道:“卓家是正阳的基业,我身体里留着卓家的血,我不会让正阳衰落。”

仅此而已。

并未正面回应卓志山的话。

卓斯年的这一先抑后扬,让卓志山感动得差点掉眼泪,欣慰不已。

卓志山咳了咳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冲卓斯年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赶紧下去吧,这场雪快停了,带?连那个丫头去看看雪景,后园那几株青松迎雪而立,新建了一个温泉屋,卓家老宅后院雪景还是可以的。”

卓斯年沉吟片刻,只说了一句:“父亲,好好休息。”

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简直让卓志山听得震惊不已,如遭雷劈。

他这个冷血无情的儿子也会说这种关心人的话?虽然只有一句,不过却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非常难得!非常稀奇!

卓家老宅,后院,温泉屋。

连吴妈的带领下刚要走进温泉屋,身后便响起了一个声音:“小丫头,有空吗?不如和我去散散步吧。”

浑厚熟悉的声音让?连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已替换,么么哒,明天上午10点再来看。

第138.副作用会让她死上午10点前来看

果然,是斯年的父亲,卓志山。

黄连微微愣了一下,连忙上前:“伯父!您好!”

“恩。”卓志山在管家的搀扶下,慢慢上前一步,和蔼地笑着说,“介意不介意,跟我这老头子,一起雪后散散步?”

瞧着他脸上的慈祥笑容,黄连觉得有点不真实。

她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也是在这老宅里,作为准公公,他对她说的每一个字。

那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提醒她,警告她。

怎么......今天这么和蔼?

黄连有种受宠若惊的错觉,连忙点头笑着应道,“好的。”

看着黄连那极为清洌甜美的笑容,好像夏日树梢漏下来的一束阳光,卓志山浑浊的眸子里的慈爱更浓。

两人慢慢地走到了那几株青松景观前,站定。

“这几株青松是我从日本亲自带回来的景观。”卓志山介绍道。

“很美!”黄连笑道:“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伯父。”

单独找她,应该是有事了。

卓志山也是个爽快人,看黄连这么开门见山地问,便也拨云见雾道:“作为长辈,之前冒昧地跟你讲了很多混账的话,那件事是我做得不妥,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这个歉我是一定是要道的。”

呃。

黄连愣住。

他的意思是,向上次说的那些话道歉?

“伯父,您言重了,您并未做什么应该值得道歉的事。”

看着黄连无所谓地摆摆手,露出莹洁雪白的牙齿,眼睛笑得好似一弯新月,卓志山欣慰地笑了。

开朗。

像是一颗小太阳。

也难怪能温暖他的儿子斯年那么冷漠的一个人的血。

黄连见卓志山看着她有些出神,似乎还有事情要和她说,便问了出来,“还有什么事吗,伯父?”

卓志山边说着边走到青松旁边,掬下一捧雪,握在手心里,“斯年是我最爱的儿子,我最了解他的性格,他的母亲早逝,他的性格也很阴冷孤僻。”

“我知道。”黄连点了点头,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以前,从来不会和我说关心的话,一句都没有,和我交流的次数甚至屈指可数,也有这几年我冷落的他的因素在里面…我是自食其果,不期盼他能关心我。可是就在今天,我找斯年谈话,临走前,他对我说了一句关心我的话。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斯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冷淡。”

“是从什么时候呢…”卓志山看向了黄连,笑道,“我想了想,斯年他自从认识你以后开始变了,越来越正常,回归正轨,像个正常人一样,也有了自己的感情。只是以前我对他的关心太少,甚至没有发觉他的改变。”

黄连复杂地看着立于雪地中的卓志山。沉默不语。

卓志山感慨地打开叠合的手掌,手心里的雪化成了一滩雪水,“让斯年有了温度,不在如雪般冰冷的人,是你,小丫头。我真的很感谢你让斯年变得温暖起来。”

黄连抿了抿嘴,微微一笑,“伯父,斯年一直多很温暖很热情!”

卓志山摇头失笑,将手心的雪水倒了出来,像倒掉了心中的郁结。

“少爷,少奶奶和老爷就在前面…”

吴妈的声音传过来,黄连一转身便看见了朝这里走来的身形欣硕的男人,面庞精致如刀刻,披着深黑色的貂绒披风,俊美得如同这冰天雪地里的神邸。

“斯年!”黄连笑着扑进卓斯年怀里,热情似火。

“怎么了?”卓斯年看了看不远处的卓志山,垂眸摸了摸黄连的脸颊,“和父亲说了什么?这么开心?”

“伯父说你小时候是个死傲娇!”

“是么?”卓斯年又看了卓志山一眼,将黄连圈在结实的胳膊下,离开之前,淡淡地冲卓志山颔了下首道:“父亲,天色暗了,可能要下雪了,进屋吧。”

又悄悄对黄连道:“等会泡温泉的时候再惩罚你。”

黄连瑟缩了下,“哼,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老实还会不打招呼跑出来,冻坏了怎么办?”

“我不是让吴妈跟你打招呼了吗?”

“不作数,要亲口和我说才算。”

“才不咧,亲口和你说你一定不让我出来,我这不是穿衣服出来了吗?冰天雪地的,我也不会脱光了出来。”

“你啊…...敢脱了给我试试看!”

卓志山呆在原地,目送卓斯年和黄连有说有笑的离开。

他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甚至是在一个人面前有了这么多的笑容。

能改变他的。恐怕也只有黄连这个丫头了。

以前,他对斯年用的办法太极端了,这孩子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只要温柔对他,他自然也会用热情回应你。

想到这里,卓志山欣慰地弯眸笑了,眼角满是细细的皱纹。

青城,捷佳咖啡厅。

刚走进来的卓斯文问手下,“人约到了?”

“是的先生,约到了!”

卓斯文捏了捏手中的文件袋,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险的得意:“哼,卓斯年,黄连,别以为你们处理了官司就能风平浪静了,我偏不叫你们如意!”

卓斯文愣愣地扯了扯嘴角:“开门!”

手下的人推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的卡座里坐着一个端庄的年轻女人,肤白貌美,长发及腰。

不是别人。正是李佳怡。

“你好,卓斯文先生。”女人站起来皱着秀气的眉宇盯着进门的卓斯文。

卓斯文在李佳怡对面坐下,伸了伸手,“李小姐,请坐吧。”

“嗯。”

两人落座。

“我也不含糊其辞了,直接说了吧。”卓斯文一口水都没喝,直接将手中的文件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你知道这是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