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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抬眼一看,只见甘泉满面通红,正指着靳天择大叫。而那个冷冷淡淡的正主儿,却已经退回到门边,歪在门上没说话。福禄寿立在门前,完全是一副有事冲我来的架势。

云峰皱起眉头,正欲说话,却见容上省摆了摆手,拉着他轻声道:“先别急,靳天择不肯出手,他这个跟班却不一定。若他与甘泉对招,我们正好可以仔细看看他的武功路数。”

云峰一怔,虽然觉得有似有不妥,却又认为容上省所言有理,只得按捺住,沉默观看。甘泉叫了半天,对方也不说话,他恼羞成怒,上前又是一掌。

只听见靳天择低声道:“你刚才说错话,现在不许出招。”

福禄寿一脸的懊恼,只得气沉丹田,凝神躲避甘泉的进攻。甘泉越攻越急,福禄寿左闪右躲,不一会儿就哇哇叫道:“公子,这啥甘教主拼了命了,我快撑不住啦!你让我还手吧。”

靳天择眼光一闪,突然叫了一句:“海底捞月!”

福禄寿眼中精光乍现,身形突然一扭,哧溜一声,就钻到了甘泉的背后,大手一伸,抓住了他的后背。云峰一惊,立时叫道:“快住手!”话音未落,他已经闪身到了福禄寿的身后,抓住了他的手。

福禄寿没料到云峰突然出手,不及防备,被抓了个正着。他心头一惊,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还真是名不虚传呐!下意识地松开了甘泉,嘿嘿笑道:“云庄主,你要干嘛?”

云峰见他一脸憨厚,没有半分狡猾之相,心下暗想,这人倒是个纯直之人,不由得也嘿嘿笑道:“小公子,甘老前辈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打斗,不如让云某做个和事佬,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福禄寿笑嘻嘻地连声道:“也好,也好,省得打架伤和气。公子……”他抬眼望去,却惊得大叫一声,因为他松开的甘泉,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靳天择冲了过去。

甘泉张牙舞爪,头发散乱,双目赤红,面色如潮,竟然如疯了一般,对着靳天择连出五招,招招凶险,连取要害。靳天择眯了眯眼,袖袍一挥,真气灌注其中,如狂风巨浪,直扑过去。云峰大惊失色,深知他一出手,绝不会再留情面,连忙飞身上前,拉过甘泉,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掌!

只听见砰地一声,气流如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院子里的人都情不自禁大叫一声,多数被震倒在地。除了容上省之外,一地哀号。

第十九章 疑云密布7

云峰与靳天择各自后退一步站定,静静地打量着对方。云峰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中真气涌流自如,并未有受损之势,当下拱手道:“靳大侠能及时收回功力,云某感激不尽。只是甘老前辈徒儿深受重伤,心中难过愤慨,才会有这一时之气,还望靳大侠看在云某的面上,不要再行计较。时翰武功已废,云某深觉此乃比武招亲之憾,只希望这等事情,以后再不要出现。小女招亲,是希望找到一个能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人,而不是看众位英雄在此伤了和气!”

他声音朗朗,中气十足,此时众人已经缓过劲来,纷纷叫道:“云庄主说得极是!”

靳天择默默地打量着他,眼光却很平淡无比,刚才他见云峰出手,才收回了三成功力,一击之下,云峰果然内力浑厚,不在自己之下!看来还不能轻举妄动!当下冷笑道:“云庄主果然侠气干云!只不过是人犯我,而非我犯人!”

云峰见他松了口,心知他自恃甚高,孤傲冷漠,此次出手,多半也是因为甘泉纠缠不休,已经失去耐性,于是连忙拉住甘泉笑道:“甘教主,请听云某一言,如何?”

甘泉喘息道:“云庄主,在下已经说过,这是我和他的私怨,还望庄主不要再劝。我若死在他手,是我不技不如人,若不然,我还有何颜面对着飞天教上百教众?!你别拉着我,靳天择,我们再打过!”

云峰见他执迷不悟,不由得气道:“甘教主这是何苦呢?!时翰受伤,理应先救人,再论理。况且比武招亲,本是一件喜事,如今伤了人已是不妥,难道还要闹得我流云山庄死了人,才算甘休?!”

甘泉一怔,苦笑道:“原来云庄主是怕我们污了你的喜气之地!”

云峰长叹道:“甘教主真是看错了云某!我们练武之人,辛苦习武,到底了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在这里争个你死我活吗?武林是一家,我们本该和气互助,互为支持,岂能为了一点误会失误,就要拼尽性命?你要真死了,我流云山庄破坏喜气事小,你飞天教从此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难道就是你所期望?!”

甘泉闭上了眼,仰面望天,却禁不住流出泪来,众人一时沉默,云峰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心服口服,十几双眼睛,都盯着那甘泉。只见他跺脚叹道:“也罢也罢!就让我这张老脸,去受那万众责骂吧!”说完,他踉跄着冲出了院门,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第二十章 再战功成1

容上省与云峰回到云居时,北苑大堂内,灯火通明。风拂林、风行远父子,与司空一断、司空铮兄弟,都坐在堂内,似乎在等待他们归来。云峰一进门就连连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云某失礼了。”

司空一断道:“云庄主不必客气,怎么样?没出大事吧?”

云峰笑道:“还好,甘教主肯听云某相劝,已经回去休息了。”

众人点头,寒喧几句,各自回位坐定。容上省道:“方才云庄主与靳天择交手,可有感觉到什么?”

司空一断惊道:“云庄主与靳天择交手了?”

云峰沉吟道:“是,我见他出手,怕他又伤及甘教主,那飞天教必定会与他结怨更深。所以我才想做个和事佬,大家化干戈为玉帛。”

风拂林道:“以云庄主的武功,应对靳天择,应该不难。”

云峰笑道:“老前辈夸奖了,云某惭愧。那靳天择见我出手,收回了三成功力,我亦未使全力,因此平分秋色。此人……武学悟性极高,内力招式都能收放自如,在江湖上,称得上是一流高手。我们在座的,除了风老前辈,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恐怕只有两位司空大侠了。”

众人都是一愣,靳天择真有那么厉害?!风行远不置信道:“云庄主是否言过其实了?!”

云峰叹气道:“在下说话从来都是有实有据,绝无虚言。刚才我与他交手,犹如打在了棉花垛上,绵厚沉劲,绝无虚妄。云某自信在江湖上能接住云某一掌而仍然收放自如的人,没有几个,可是他却能做到!”

众人都皱起了眉,风行道喃喃道:“此人来历不明,却如此厉害,真不知是敌是友。”

云峰道:“云某也是疑虑重重啊……”

容上省低头想了片刻,忽然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云峰转眼看着他,说道:“你是指甘泉教主?!”

容上省点头道:“不错,上午我见他言行举止,颇有仁义宽厚之风,心想徒儿伤成这样,他都没有立时上前纠缠,也算得上一代宗师,有大将风范。可是为何入夜后,他会单独去找靳天择挑衅?靳天择不理会他,他反倒疯了一般,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司空一断沉思道:“的确有点反常。云庄主,他们师徒安置在哪里?”

云峰道:“就在云居内,不如在下找他来再细问?”

众人都点头称是,却见云昭匆匆进来,说道:“庄主,不好了,甘教主突然发了疯,在屋子里狂摔东西,没人有拦得住他!”

众人大惊,立刻站起身飞快地往客房奔去。刚一踏进院子,就听见了砰砰碰碰的摔砸之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一个清脆的哭声:“教主,教主!你快住手啊!”

云峰定睛一看,是他随侍在侧的小公子,正焦急地站在门外喊叫,屋内不时传来甘泉吼叫声,仿佛极度地烦燥不安,怒气冲天。

云峰连忙奔进屋内,只见甘泉抱住了头,四处乱撞,屋内的东西已经被他撞得满地碎片,内室床前的屏风也已经撞翻在地,床上躺着的时翰一脸的惊慌,失措地望着甘泉,几乎说不出话来。云峰连忙上前去拉甘泉,岂料他一抬头,不由分说,挥手就是一掌。

云峰吃了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叫道:“甘教主!我是云峰啊!你到底怎么了?!”

甘泉双眼赤红,目光散乱,只盯着他恶狠狠道:“来呀!来呀!”说完,奋力挣脱他,冲了出去。站在院内的小公子看见他出来,不由得惊喜道:“教主!”谁知他看都没看他一眼,上前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口中大叫:“我杀了你!”

小公子被掐得脸色涨成青紫色,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恐地瞪着他。司空一断一见不妙,这样下去得出人命,立刻揉身上前,朝着甘泉的肩头点去。甘泉见他攻来,怒吼一声,回身就打。他突然力大无比,出招凶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云峰焦急叫道:“赶紧制住他,我看他是失了心智!”

司空铮闻言,连忙上前与司空一断联手,左右夹攻,步步紧逼。甘泉原本武功就不如这二人,只是凭着一股爆发蛮力,才让司空一断无法将他一招制住。此时被两个高手合力进攻,他很快就顾此失彼,被司空一断点倒在地。

甘泉虽然倒地不起,口中却仍然骂骂咧咧,没完没了。云峰连声叫道:“云昭,快去请白公子来!”

司空一断看着在地上的甘泉,皱眉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云峰道:“先不要说这么多,来人,先把屋子里收拾了,找间空房安置一下甘教主。”此时那十三岁的小公子坐在一旁,脖子上的红痕清晰可见,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立时“哇”地一声痛哭出声!

第二十章 再战功成2

云峰赶紧扶起他安慰道:“没事没事,一会让白公子瞧瞧,可能你家教主身体有恙了。”

小公子抽抽嗒嗒地说道:“教主……教主怎么会这样?他平时一根手指头都不会动我的……怎么会这样?”

云峰见他眉清目秀,甚是讨喜,不由得轻声道:“别怕,他就是病了嘛,很快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他抬起一双泪眼,喃喃道:“我叫浅浅。”

“浅浅,”云峰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别没事哭哭啼啼的,你先去看看你师兄如何?”他暗自思忖,这甘教主为何带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来这里?不怕麻烦?

浅浅涨红了脸,固执道:“不,我要守着教……主。”

云峰皱了皱眉,这小子脾气倒拧,只得笑道:“那好,你跟我们一起,先把你们教主扶进屋去吧。”

浅浅立刻奔了过去,使劲地去扶甘泉,显然,他虽然方才差点被他杀了,却一点也不怕他。云峰暗奇,难道这小子跟甘泉有什么瓜葛?

刚将甘泉抬起屋内安置妥当,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白无及进了门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峰连忙将他让到床前,低声道:“白公子,你瞧瞧他,好象失心疯了一样。”

此刻甘泉已经不再骂骂咧咧,好象力气用尽了一般,面色发白,两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完全是失了魂的模样。白无及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睛,又摸了半天的脉,方忧心道:“他可是突然功力大增,但神志不清,难以控制?”

云峰点头道:“正是。”

浅浅急道:“教主好象疯了一样,连我都不认得,见了就要杀要打的,他到底怎么了?”

白无及沉思道:“如此,他是中了一种叫做红流的毒。”

“红流?!”容上省惊讶道:“怎么可能?这种毒药已经几十年未曾在江湖上出现!”

白无及道:“容大侠也通晓药理,应该知道这种毒是从关外传进来的,它能让人在半个时辰内,突然功力大增,习武之人,常常在决战之前,服用此药来增强武功。然而内力不强或是意志薄弱的人,往往控制不住它的药性,而会迷失常性,变得疯疯癫癫。”

众人脸色俱变,这药明明是毒药啊。浅浅焦急道:“那……他还会不会好?难道就这样疯下去?!”

白无及叹道:“药力过后,他精力透支,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伤及脑力,可能永远都如同废人白痴一样!”

“啊?!”众人忍不住惊叹一声,浅浅立时扑倒在他身上,痛哭出声:“教主!教主!”他哭了半晌,又扑倒在白无及的身边,不断地磕头:“白公子,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我们不能没有教主啊!”

白无及心头一软,连忙扶起他说道:“小公子别急,白某一定会尽力救治。你放心吧,甘泉武功修为不错,应该没事的。”

浅浅这才收起眼泪,又扑到甘泉身上怔怔地看他。白无及这才拱手道:“在下想为甘教主施针,请诸位大侠到门外等候。”

云峰等人连忙退出门外,浅浅坐倒在门前的台阶上,只是发呆。风行远疑虑道:“甘泉怎会被人下药?”

云峰皱紧了眉头,说道:“想不到在我流云山庄内,竟然也会出这种事!此事我一定会严查!”

众人都不再说话,直至天色快亮时,白无及才推门出来,淡淡笑道:“好了,相信他调养一段时日就如常人一样了。”

云峰连连道谢:“多谢白公子,让你废心了。”

白无及笑道:“云庄主客气了。”他略略抬了抬手,云峰却没有放过他脸上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叹道:“白公子仁义,今日的比试……”

白无及摆手道:“无碍,云大侠不必多虑。在下先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准时到议事厅。”

云峰本想说你休息一日,明日再比,谁料他却毫不在意,不由得轻声叹道:“妙手郎君果然有君子之风!”

司空一断笑道:“云庄主心中,应该已经有了最佳女婿的人选了吧?”

云峰笑道:“哪里哪里,让司空大侠见笑了。既然甘教主已经无碍了,让他再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再来拜访如何?天色快亮了,各位先请回去歇息片刻,今日比试还要照常进行,耽误了各位,云峰真是有愧。”

第二十章 再战功成3

众人客气几句,各自回房了。云峰派了人来服侍甘泉,安排妥当,这才回衣轩。他一夜未睡,脸色略有些憔悴,温微微也没有多问,用过早膳,便一起前去剑天阁议事厅。三大世家的人,也陆续到了,大家各自归座,等待比试的人前来。

经过昨日的比试,胜出了十五人,今天照样以抽签的方法,决定比试对手。云峰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在比试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想说。”

众人都安静下来,云峰道:“昨夜飞天教甘教主,被人下了毒。此事在下会彻查,决不会放过投毒之人!”他严厉的眼锋,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现在有白公子尽力施救,甘教主已经没有大碍。但白公子一夜未合眼,耗损了不少的功力。他的体力精力,都不如场上这十四位养精畜锐的人!白公子是为救人而损耗功力,在下十分钦佩他的人品医德,所以在下斗胆提议,今日白公子不必比试,直接参加明日的下一轮比试,大家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议论纷纷。白无及也是略略一惊,连忙站出来说道:“云庄主厚爱,白某感激不尽!可是白某今天若不参加比试,岂不是对各位辛苦一场场比下来的英雄不公?”

风行远站起来说道:“白公子不必过谦,你今天不用比试,是我们所有评判商议后决定的,不管怎么说,以你现在的状态去和他们比,即使他们胜了,也是胜之不武的。”

风轻尘站出来说道:“在下同意白公子今日不用比试。”

风轻言、风轻驰见父亲、大哥都发了话,也站出来说道:“在下也同意白公子今日不参加比试。”

容孝成、司空迹得父亲授意,也出来表了态,于是剩下的人,见三大世家的人都赞同了这个决定,为表示自己是个君子,都纷纷站出来表示同意。只余下了靳天择没动。

云峰满意地笑道:“在下先谢过各位宽厚大量之心,靳公子,”他的眼光淡淡地扫过靳天择:“你觉得如何?”

靳天择散漫道:“请便。”他似乎早就猜到会有这个结果,所以根本毫不在意。

云峰笑道:“既然如此,大家都同意,那白公子你就不必推辞了。请到这边来稍坐。”

白无及低头叹道:“惭愧惭愧!得蒙诸位英雄厚爱,在下只有却之不恭了!”他默默地走到堂内,对着里面的人拜道:“多谢各位前辈体恤,在下真是受之有愧。”

司空一断笑道:“白公子当之无愧,坐吧。”

靳天眼光一直盯着前方,仿佛没在意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听见身旁有人耳语道:“看样子云庄主是已经选好女婿了,这样替白无及打掩护,真不知我们还比个什么劲儿!”另一人叹道:“那也未必。这儿还有高手在哪!”说着,他的眼光朝着靳天择的方向瞟了一眼。

云昭大声道:“今天和昨天一样,还是抽签决定各位的对手,请大家按照号码秩序,依次上来。先请八号司空迹!”

司空迹正百无聊赖掰弄自己的手指,听见自己的名字,立刻笑着跳了出来,走到靳天择跟前时,他有意停了一下,笑嘻嘻道:“我想跟你打,你几号?”

靳天择道:“在下也希望有这个荣幸,若是迹公子抽中十六号,那就如愿以偿了。”

司空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好啊,不过先说好,我们就比个高下,那云小姐我可不娶!”

靳天择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为何?难道你不想做云峰的女婿?”

司空迹嘿嘿笑道:“你不懂,成了亲,就归娘子和岳父管了,哪有在家那样自由自在?我的心愿是学遍奇功,游遍四海,拖个娘子,还游个屁呀?!”

靳天择失笑,这司空迹果然是个顽劣孩童,年纪不小,还一心想着四处云游!当下轻轻一笑,未置可否。司空迹兴冲冲地跑过去掷起一支签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四十二号,他大失所望,扔下签叫道:“不算不算,重抽!”

云昭连忙道:“司空公子,使不得。抽中哪个就是哪个,可不能耍赖!那儿那么多武林前辈看着呢。”

司空迹看了看堂内的父亲,不由得扁起了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四十二号是谁啊?”

“是我。”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绿衫少年,看样子那人不过十七八岁,眉清目秀,脸色却如白色月光一般,冷冷淡淡的。上前来就拱手道:“在下是个江湖散人郝舍,向迹公子请教。”

司空迹呵呵笑道:“咦,你到底多大了,就来讨媳妇儿?!”

众人失笑,郝舍不由得微红了脸,却硬声道:“我已经十八了,为何不能来?云小姐今年二八,与我正好般配!”

司空迹挠挠头皮,笑道:“也是也是,你和她确实算般配。要是我已经和那个姓靳的打过,今天就让你了。不过我要是让你了,以后就不能跟靳天择打,嗯……不行,你还是走吧,算你运气不好。”

郝舍怒道:“谁要你让!”话音未落,他立刻飞身扑了上去。司空迹惊奇地“呀”叫了一声,闪身躲过他的攻击,却并没有还手。只是不停地呀、呀、呀乱叫,郝舍也不理会他,只顾专注比武,转眼就攻出去十几招,司空迹左摇右晃,有几次差点被他打中,但他却总有办法躲过。郝舍与他周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叫道:“你有种就还手!”

第二十章 再战功成4

昨天司空迹与原不通对阵时,也是这般游斗,大家只当他在和那傻大个玩笑,后来他一招就将对方制住,才发现他不仅仅是在玩闹,也是在观察对方的武功破绽,因此才能一击即中。今天他又如法炮制,虽然这个郝舍看上去武功不错,却仍然沉不住气,脚底下渐渐虚浮起来。

“你再不出招,我就不打了!”郝舍索性停了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他。

司空迹哇哇叫道:“再来再来,干嘛停了?我不能出手,我一出手你就输了,还打个屁呀?!”

众人惊讶地叫出声,这司空迹已经看出郝舍的破绽?那为何他不出手攻他?

郝舍冷笑道:“你有那么厉害,你出个手我看看!不然我就不打了。”

司空迹急得跳脚,大声叫道:“你这小子真是麻烦!让你打你就打嘛,不是想娶美娇娘吗?还不赶紧过来好好打过?”

郝舍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完全不理他。司空迹怒道:“臭小子你看招!”话音未落,他凌空一掌拍出,直取郝舍的面门。靳天择心中一沉,那小子要输!看来司空迹没有说假话!这一招虚实相护,内力沉厚,他躲得过前面一掌也躲不过后面一指。

郝舍眼见他攻到面前,忽然抬起头,对着他笑了笑。众人被他这一笑给惊呆了,这人……似男似女,笑容竟如此诡异!司空迹本来一招足以定乾坤,忽然看见他一笑,竟然呆了一呆。就在这一瞬间,郝舍出手如电,直往他额头点去!司空迹立即仰身后倒,就地一滚,闪出三尺远去。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指着郝舍叫道:“臭小子你使诈!”

郝舍冷笑道:“我使什么诈?用了暗器还是放了毒药?”

“你,你,你……”司空迹哇哇大叫,“你乱笑!”

众人立刻哄堂大笑,别人笑一笑,他就受不了,这司空迹有毛病?难道人家笑一下,他就不敢出手了?!

司空迹用力挥了一下手,叫道:“笑什么笑?不许笑!”

郝舍哼了一声,说道:“是谁规定比武的人,不能笑啊?”

司空迹皱起脸来,沮丧地说道:“没人规定。可你……笑成那样,我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失了神一样?!真邪门!”他的声音比较轻,众人都只顾着笑成一团,没人顾他,唯有靳天择听得仔细。他看着郝舍,那小子神情自然,仿佛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刚才那一笑,的确有几分诡异。司空迹是性直心纯之人,绝不会乱说话。莫不是这个郝舍有什么问题?!

只听郝舍道:“再来啊,我们还未分高下!”

司空迹的头摇得象拨浪鼓:“不比了不比了,你这家伙,笑得我心里乱七八糟的。”

郝舍道:“那你是认输了?”

“认输,认输!”司空迹边叫边往门外跑,众人大哗,纷纷站起身来。司空铮惊疑道:“这孩子怎么回事?!”

司空一断道:“论武功,三个郝舍,也未必是迹儿的对手。只是他抓住了迹儿的命门……”司空铮一愣,沉默不语。司空一断又叹道:“也罢,迹儿虽已成年,可是性子顽劣不羁,将来恐怕还不知要闯多少祸,他做不了云家的女婿,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司空铮皱眉道:“迹儿能不能取胜,我倒不是特别在意。只是这个郝舍……恐怕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他惊疑不定的眼光望向云峰,对方也在打量郝舍,同样疑问重重。

风行道沉思道:“甘教主被人下毒,说明流云山庄里,极可能已经混进了引魂招的人。他们的目的也不难猜,说不定就想借这次比武之机,扰乱武林,让大家互结怨恨,自相残杀!”

司空一断道:“你怀疑这个郝舍?”

风行道点头道:“不无可能。此人长相过于媚惑,似乎身怀邪功。相传引魂招里有一个杀手,专以媚功迷惑人心智,继而杀死,此人的嫌疑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