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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天择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污秽,连忙将她扶正,轻抚后背,待她喘匀了气,这才倒来茶水,低声道:“喝水!”

她咕呼咕呼地喝了几口,倒头又睡了。靳天择松了一口气,这才将衣服脱了,唤西窗进来。一见这样子,西窗吓了一跳,连声道:“姑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平静道,“小姐喝醉了,你把这儿收拾了。多准备些茶水,她夜里可能要喝。”

西窗应了一声赶紧去收拾了。他终是不大放心,一夜都守在她床边,果然,她起来四次,两次是喝水,两次是如厕,靳天择都细心照料,直到她再次睁开眼睛,一转眼便看见了歪在床边的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缩到床内侧去,紧张地看着他。啊,到底怎么回事?脑子开始拼命地搜索,昨天晚上,他来问她吃饭了没,然后,她喝了酒……那酒!她忍不住哀叹,连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还算整齐,当下蒙住额头,呻吟一声!

“你醒了?”他平静的眼光,看不出情绪,“头痛不痛?”

“唔,有点。”她不敢看他,声如蚊蚋。

“再喝点茶。”他将杯子递到她手中,低声道:“第一次喝酒,干嘛喝那么多?酒醉伤身,以后再不可这样!”

“唔。”她默默地点头,见他身上的衣裳换了,不由得问道:“你,你一夜都在这儿?”

“嗯。”他接过她手里的杯子,似乎并不在意。

云初雪心头一动,忍不住又道:“你,一直在照顾我?”

“我总不能扔下喝醉的妻子不管。”他说得自然而然,似乎只是举手之劳。

云初雪哽住了喉咙,呆呆地看着他,半响说不出话来。两个人便沉默着,好不容易,她才沙哑道:“那昨夜,昨夜我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如果你是指夫妻之事,没有。”他沉默地看着她,眼中却有一团火。

“啊?”她掩不住失落,喃喃道:“没有?”

“难道你希望有?”他坐到床边,靠近她。

“我……”她慌乱地低下头,“不是,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不在意道:“我不会要一个喝醉了的女人。”

云初雪心莫明地揪紧了,她咬住了唇,“是我不好……我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怕你,再拒绝你,那你以后也不会想娶妾……”

“雪儿!”他眸光微动,“你不想我娶妾?为什么?”

“为什么?”她茫然地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总之一想到你要和别的女人那个……我就不舒服。”见他不说话,她下意识地低了头,惴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不想和你有夫妻之实,又不愿意你娶妾……”

靳天择深深地看着她,轻轻执起她的手,低叹道:“雪儿!为什么怕我?”

“因为……你每次一碰我,我就想起以前……你要脱光我衣服……就浑身痛。”她口吃得厉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他叹息着将她拥进怀里,低声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你相信我吗?”

“嗯。”她轻轻点头,“相信。可是……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这些日子,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已经令她的心房,慢慢柔软。就是如此,她的心,才经不起那一点点的疏离的变化。

他嘴角涌出笑意,低头道:“相信我,就不要再怕我。这些日子我是忙了些,你别见怪。”

她这才笑了,手指轻轻抚在他胸前,笑道:“那你以后要我陪你去练功,好不好?”

“好。”他身子微震,眸光已沉。

“太好了!”她开心地一抬头,樱唇轻轻刷过他的下巴,两个人都微微怔住。

“雪儿!”他抚上她的脸,“我真的想要你,你愿意把自己给我吗?”

她呆了呆,脸庞浮上羞怯之色,“我……”

他眸色微暗,“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他转身欲走,却被她拽住,急声道:“我愿意!”话一出口,她便急忙缩回了手,又恼又羞,不知如何是好。

靳天择抬起她的脸,轻声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雪儿!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喝酒。”

“啊?”她还未及反应,已经被他吻住。只觉得脑中一阵眩晕,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靳天择紧紧地抱住她,轻柔细密的吻,在她唇上缓缓加力,手滑到腰际,感觉到她一阵轻颤。靳天择轻声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停下来。”

“唔。”此刻她的脑子里有点空白,几乎不及细想他所说的话,晕晕乎乎地,只感觉他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轻柔而细致地浅吻,全身立刻酥麻起来。

感觉她并未象从前那样抗拒,靳天择渐渐兴奋起来,悄悄解开了她的衣带,手掌滑进内衣里。云初雪倒吸了一口冷气,忽然全身僵硬如铁。靳天择怔住,喘息道:“雪儿!”

“我不怕……”她喃喃道,仿佛在跟自己说话,“我不怕,我愿意的。”

他内心一紧,轻声道:“叫我的名字,雪儿。”

“天择……”她困难地开口,努力去忽略身体上的抗拒,闭上了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低沉地诱哄她,“相信我,不会痛。”

他努力地吸气,挣扎着,睁开了眼。这张脸那样熟悉,在梵音阁内第一次,他要她脱光衣服羞辱她时,曾经就是这样,要她睁开眼睛,记住那一刻。所以她记得那样清楚,所有的景象,都印在脑海最深处,无法抹去。这时,他又要她睁开眼,同样的一张脸,眼中的情绪,却已经全然不同。从前那深深的冷漠与残酷,如今已化成一潭清水,注满了浓浓的深情。

“记住,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今生今世,你只属于我。”他轻柔无比地解开了她的衣衫,让彼此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

云初雪惊喘一声,不可抑止地颤抖。痛,撕裂割碎一般的疼痛,令她难以承受,却努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雪儿!”他怜惜地抱住她,没有再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手指在她如丝一般的黑发间滑落,附在她耳边轻柔道:“别怕我,我,绝不会再伤害你。你觉得痛,只因为从前的记忆太清晰,所以你害怕。那只是从前,是我犯的错。从这一刻起,你,是我 靳天择,今生唯一的女人。别说你已经是我的,就算你不是,我也会尽一切努力,让你成为我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更不会娶妾。除了你,我不会要任何女人。”

他说得低沉,却果断认真,不容置疑。她蓦地流出泪来,这个男人,原来真的已经用心至此!那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猛地抱住了他,连连点头,哽咽道:“我明白了,明白了。我不怕,什么都不怕。”

他低头吻住了她,再无顾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滚烫的肌肤,令她冰冷的身子渐渐升温,终于不再颤抖,难以言喻的陌生的情绪,汹涌而来,将她淹没。云初雪急促地喘息,只觉得身体已经柔软如一汪春水,所有的疼痛感觉,立时烟消云散。他的气息,在她耳边唇边轻绕,宛如春风拂过,酥痒销魂。手指抚过之处,寸寸温软,仿佛置身云端,飘然激越,起伏难定。

两人情意纠缠,难分难舍,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急促道:“小姐!姑爷!庄主和夫人让你们赶紧去大厅,有要紧事!”

第二卷 暗流迷云 第四十章 雪夜缠绵

乍然响起的声音,令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云初雪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忍不住叫道:“哎呀!这是什么时辰了?!”

靳天择满面焦怒之色,当下又吻上唇去,“别管他!”

云初雪急忙推他道:“不行啊!爹娘说有急事肯定是急事!我们赶紧去瞧瞧。”

“你,”他瞪着她,说不出话来。要他这个时候停下来,是想要他的命吗?

“你急什么?大不了晚上再……”她低头轻声,满面羞色,“你先起来,快呀!”

他无奈地闭眼,努力平复心中之气,硬声道:“好,不过你答应我,晚上搬去新房住。”

“答应你就是。快起来了!”他慌忙地推他,四下找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我帮你。”他心念微动,上前就欲动手。

“不要。”她连忙掩住身子,瞪着他道,“你穿你的。我穿我的。”

这小妮子,真让人又爱又恨!靳天择叹了口气,只得起身,他未着寸缕,立时春光大泄。云初雪面色一红,忍不住“呀”了一声,连忙抓起衣服扔过去,转头叫道:“还不快穿衣服!小心着凉。”

他暗自失笑,目光如火,却盯着她道:“你来帮我。”

“啊?”她有些口吃道:“我,我,我,我帮你?你自己不会穿啊?”

“你不帮我,那就冻着吧。”他索性耍赖。

这男人,得了便宜就卖乖!云初雪咬了咬牙,跳下床去,拽过衣服就往他身上套。他一动不动,任她在他身上,一层一层地套上衣物。直到所有的都穿戴整齐,他才搂过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呀!”她的脸又红了。

他把她的衣服拢了拢,在她耳边轻语道:“走吧。别忘了你说的晚上……”

她咬牙推了他一把,将那张笑得别具深意的脸,转到前面,直嚷道:“快点走啦!”

他无声地笑,伸手推开了门,大步走出门去,就看见西窗立在门外,急道:“哎呀,可算出来了,夫人说了事情紧急,让你们赶紧下去。”

云初雪微微一愣,到底什么事?母亲从不曾这般急过。当下看了靳天择一眼,他也隐有疑惑,却没说话。她举步往楼下去,他跟了上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云初雪不由自主地顿住,转眼去看他,他的眸光温柔,唇边漾出一丝轻淡的笑容,就是这一抹微笑,令他整个人,软化了所有冷漠的痕迹,看上去神采飞扬,俊美逼人。云初雪芳心怦动,被他握住的手,莫明地颤动两下。他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轻轻道:“走吧。”二人缓缓下了楼,只留下了下巴都快合不拢的西窗,一脸的惊诧,“啊,姑爷居然笑了。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衣姿楼一楼大厅里,云峰与温微微神色严肃,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一见他二人进来,立刻笑道:“你们来了,快来坐。”温微微的眼光扫过靳天择拉着云初雪的手,蓦地湿了眼眶,连忙对着女儿招了招手,笑道:“雪儿,你来。”

云初雪连忙走到母亲身旁,“娘,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云峰道:“天择,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打听到了修练内功的三种灵药的下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求。”

云初雪又惊又喜,“真的?爹?!在哪里?”

云峰笑道:“当然是真的,这个消息绝不会有假。这三种灵药现在在茗湖居,我们要快,江湖上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不多,迟了恐怕有变!”他掩饰不住兴奋,言语之间却有丝丝担忧。这有助于修练内功的灵药,江湖上的人,谁都垂涎三尺,就是求到一种,都令人心驰神往,更何况三种都出现了!若不能快人一步,必定生变!

靳天择皱了皱眉,沉声道:“岳父大人这消息从何而来?据我所知,茗湖居内住的是一位隐世的世外高人,她已经三十年不见外客,如何得来这三种灵药?”

云峰点头道:“不错,茗湖居住的是苍海圣姑,她与你师父之间颇有渊源,你可知道?”

靳天择沉了眼,似乎不想说这个问题。每次一提到他的师父,他都不愿开口。云峰叹道:“苍海圣姑算起来应该是你师伯,她与你师父惊海老人是师兄妹,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反目成仇,分道扬镖。你师伯便隐居在茗湖居,再不见外人。天择,难道你师父从未向你提起过她吗?”

靳天择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眉头紧锁,双唇紧抿,俨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一言不发。眼见他这个模样,云初雪也不禁愣住,这与刚才那个和自己执手而笑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到底哪个他,才是真的他?

温微微见女儿忐忑不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耳语道:“雪儿,你去劝劝他……”

云初雪怔怔道:“我?”转眼看见靳天择,心思转了千百次,终于鼓起勇气上前道:“天择……”她有点怯怯的,不知如何开口,只咬住了唇。

靳天择抬眼看向她,内心一软。她每次紧张害怕的时候,总爱咬自己的唇,不知所措,又不甘沉默,那反复犹豫的样子,尤其令人心疼。他轻叹了一声,眼中的冷冽瞬间化去,将她拉到自己跟前,轻声道:“你想说什么?说。”

她深深吸气,努力温柔地笑,“既然爹爹说找到了那灵药的下落,你就去看看。若真是能求到,对你武功的恢复,岂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就算求不到,也没关系啊,不论如何,我们努力过了,也不辜负爹爹一片苦心,你说呢?”

他目光微沉,紧紧地盯着她,“你希望我去?”

“嗯,”她轻轻点头,“你的武功没了,我一直心有愧疚,觉得我们全家都欠了你。这次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一定要去!再说,如果那苍海圣姑果真是你师伯,说不定会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帮你一次……”

“不会的!”他断然打断,“她若知道我是惊海老人的弟子,肯定不会帮我!”

“为什么?”她呆了一呆。

“你别问了,”她转过身,根本不想回答。

云初雪心中好一阵失落,仿佛极大的希望突然落了空,当下呐呐道:“你真的不想去?”

他没有回答,云初雪转头看了看父母,他们的脸上都是极度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心头一酸,想了想,上前拉住靳天择的手,鼓足勇气又唤道:“天择!”

他身子微微一震,却没有动。她犹豫着,对父母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云初雪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抱住了他,脸靠在他的背上,轻声道:“天择,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知道你照顾了我一夜,却没有侵犯我半点,我……我就知道,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他猛地转过身来,抚上她的脸,只见她眼中泪光盈盈,楚楚动人,不由得手指轻颤一分。

“你是我夫君,我希望你能更好。如果你的武功恢复不了,我和我爹娘,就会一直不安心。你……若真心待我,就依我这一次……好吗?”她温言细语,恳求之意溢于言表,切切地望着他,就怕他说一个不字。

他收不回手,控制不住内心轻颤,饶是铁石心肠,也经不住她这般软语恳求,他闭上眼轻声叹息,半晌方道:“好。”

“你答应了?”她欣喜若狂,禁不住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一吻,叫道:“太好了!”

他蓦然怔住,内心热血沸腾,仿佛为了这灿烂的笑容,就算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雪儿!”他抱住她,在她耳边印下一吻,不经意看到她右颈内侧那道疤痕,内心一痛,低沉道:“等我回来。”

“嗯,”她轻轻回应:“你一定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早点回来!”她拉着他,上楼去收拾行装,让西窗去通知父母,准备出发。云峰大喜,立刻让人备马,温微微也回房去准备了。她在新房内的衣柜里翻找,见他的衣物极为简单稀少,不由得心生愧疚,喃喃道:“我该早些为你准备冬衣的……”

“无碍,我不在意这个。”他站在她身旁,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

云初雪想了想道:“你跟我来。”她拉着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底下的暗阁里,抽出一方小小的锦盒,这盒子是以青蓝的缎面精制,只有手掌大小,唯有颜色有些暗了,仿佛已有不少年月。云初雪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拿着盒子走到他跟前,轻声道:“这东西跟了我好多年,今天终于用得上了。”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云初雪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木制的小牌子。这牌子似乎是紫檀所做,呈水滴状,只有拇指大小,上面似乎刻有符咒,十分精致漂亮。她将牌子握在手中,有些爱不释手,抬眼看了看他,将牌子轻轻系到他的脖子上。

他呆住了,只是瞪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这牌子他见过的,在梅花林温泉池第一次看到她时,脖子上就戴着它!当时她为了这块牌子,不惜伸手来抢夺,以致于春光乍现,让他心绪震动。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对她,早已动了心。只是不愿意去细想去面对。

“这个,叫做梵天音缘,是我一岁的时候,云霄哥哥送给我的。”她默默地替他系好,浅浅笑道:“我娘说,我那时候生了一场急病,大夫说,要准备后事了。娘哭了三天三夜,没敢合眼。云霄哥哥就做了这个给我,说能保我逢凶化吉。梵天音缘这名字,也是他起的。没想到我后来真的起死回生,娘便将梵天音缘,一直挂在我身上。直到我年满十五岁时,遇到白大哥……”她顿了一顿,悄悄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淡,似乎并未生气,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又道:“他替我调养好了身体,我娘才真正放了心。”

“为什么要取下来?”他突然开口。

“我本来一直带着它,你第一次在温泉池差点抢走,我怕它丢了,就找了这个盒子,把它放好。常常取出来看看,心里就舒服了。现在,云霄哥哥虽然不在了,但他的这心意,却能永远留在我心里。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他一定会保佑自己的妹夫,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靳天择微微震动,望着她仍然没有说话。一岁时生了急病,其实不是病,是被人打伤,性命垂危。云峰与温微微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实是在顾忌着孟青衣的名声!

“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她切切地看着他,内心忽然酸涩微疼。

他猛地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她闭上了眼,微微地回应,令他愈加难以自持,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将灵魂与心,一并带走!

“天择,”她找到了空喘息,却是身软如水,双眼迷朦。

“等着我!”他放开了她,大步走出门去!

两匹快马,一黑一白,飞快地出了山门,往东而去。温微微抚了抚女儿的长发,轻声道:“别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云初雪低头道:“嗯,娘,我把云霄哥哥当年送我的梵天音缘给天择了,你也说过,那东西灵得很,一定能保佑他的!!”

温微微一怔,“你把梵天音缘给了天择?”

“嗯,”她没觉察到母亲脸色的异样,自顾道:“我小时候都快死了,还能活过来,那梵天音缘定是个神物!它一定能保佑天择!云霄哥哥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他的。”

温微微深深叹息,望着女儿道:“雪儿!相信这世间真有天意吗?”

“天意?”她望向母亲,沉吟道:“娘是说雪儿和天择吗?”

“嗯,你和他,是天注定的缘分。将来你们一定要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你会吗,雪儿?”温微微盯着女儿,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有疑问,有期盼,还有希翼。

她沉默了一会,回头望着母亲,坚定道:“会。一定会。”

温微微的眼眶涌出泪水,她将女儿揽进怀里,哽咽道:“好,那我和你爹,终于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云家列祖列宗了!”

云初雪笑着抱住了母亲,“娘!你话说到哪儿去了!”

温微微试了一把泪,笑道:“我这是开心呢,有天择这么好的丈夫,我女儿终于终身有靠了!”

云初雪不禁失笑:“娘,你又来了。我们回去吧,这儿风又大,天又冷。”

温微微连连点头,母女二人回了衣姿楼歇下。自从云峰与靳天择走后,云初雪便天天算日子,不时有消息传来,说他们到了哪里,仿佛事情还算顺利。她找来封三娘,教自己女红,又亲自去挑选衣料,为靳天择缝制冬衣。温微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女儿的心,终于向着自己的夫君了。

除了为靳天择裁衣,云初雪闲下时,便将那十八招掌法反复练习,假以时日,已是练得熟练无比,一闭上眼,脑子里就能浮现出各种掌法之妙处。这一套掌法的确是为她度身定造,连攻带防,灵巧妙绝,有时体会到招式的妙解活用,她就兴奋不已,暗叹那靳天择是个天才。

算算他们离开已快一月,天气愈加寒冷,年关将至。庄内上上下下都开始采办过年用的年货,从剑天阁到衣轩,都挂起了红灯笼,喜气洋洋。

云初雪已经为靳天择做好了三套冬衣,衣料样式剪裁缝制,都是她在封三娘的教导下,亲自动手做的。她从下不做女红,刚开始做时,费了不少周折,不是针脚不齐,就是剪裁不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窍门,做好了衣裳。温微微也忍不住轻笑:“好歹这十多年前该下的功夫,你在一个月内全做齐了。”

云初雪撒娇道:“娘就会数落我!这活儿也不难啊,女儿不是做不了,只不过不想做而已!”

“如今终于想做了?还是自个儿的夫君面子大,我这老婆子,养你这么大,还没享受过你做的半点针线呢!”

“娘!”云初雪上前拉着母亲的胳膊,“赶明儿我也替你和爹各做一身,可好?”

“好!”温微微佯作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有这个福份……”

“娘!”云初雪撒娇道:“等爹爹回来我就做。现在我去做雪花羹给你吃,好不好?”

温微微呵呵直笑,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好了,娘知道你孝顺,去吧。唉,不知道你爹何时能回来。”

“没消息送来吗?”云初雪眼中也染上一抹忧色。

“已经三天没消息了,明天就除夕了,真不知他们赶不赶得回来。”温微微叹息。

云初雪连忙笑道:“娘不用担心,若是顺利,他们肯定能赶回来过年的。爹说过的,我每年生日,他都会送我一样东西,他不会食言的。”

温微微轻轻拉着女儿的手笑道:“也是,你生在大年初一,想不给也是不行的。”

云初雪乐道:“压岁钱和生日礼物一起拿,女儿多好运!”

温微微眼光轻轻一沉,望着远方道:“是啊,生你那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所以你爹为你取名叫初雪。你自小便生得玉雪可爱,人人都说你长大了是个绝色佳人……”她恍然间似陷进了回忆里,喃喃道:“老天垂怜,终于让我看到你长大成人,嫁了……”

云初雪笑道:“娘现在可不用再为女儿操心了?!”

母女二人相视而笑,忽然听见七儿的声音叫道:“真的?真的?快去通知夫人和小姐!”

云初雪还没来得及发问。就看见七儿的身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欢喜道:“庄主和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