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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那药膏我刚刚用了,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忘了问你一天要涂几次为宜?”

她双眼明亮,显然有一点兴奋。

“两次。早晚各一次。别沾水,也别用布擦,直接层层涂上去即可。”白无及轻言细语,微微带笑,“最多半月,你身上的疤痕就能尽除了。”

“真的?”她开心地叫,“太好了。”

“你是不是也用这个方法,替她除去了脖子上的疤痕?!”靳天择突然开口。

第四十八章 弦外之音2

白无及微怔,下意识地看着杜蘅,却淡淡地沉了眼。

更加惊疑的是杜蘅,她睁大了一双美目,瞪着靳天择,不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脖子上有过疤痕?!”

靳天择毫不避讳地回视着她,说道:“你是我妻子,你身上有什么,我比谁都清楚。”他说得如此赤裸直白,令杜蘅张口结舌,迅速涨红了脸,转头气道:“胡说!”

她胸膛起不伏不定,似乎真是气坏了,白无及叹息一声,说道:“阿蘅,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但我们都肯定是你云初雪,你不信他,也应该信我。”

杜蘅咬了咬唇,仍然固执地说道:“只有你们两个人才这么说,别的人,都相信我不是!”

白无及轻叹:“别的人,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你。你的声音变了,样子却没有变。极可能服用了很多的药,才导致这种结果。你失去了记忆,也可能救你的人送你回来,只是希望哪一天你能重新做回自己!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凡事都要有自己的主见,切不可被旁人左右了自己的意志!”

她脸色已变,脱口叫道:“不是的!你乱说!”

白无及沉声道:“我有办法帮你恢复记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乱说的。”

靳天择目光一沉,“你有办法?当真?”

白无及缓缓点头,脸色无比地肯定。

杜蘅一时无言,内心在挣扎着,交战着。对过去混乱的记忆,已经令她无所适从。但不管怎么样,她都一直坚信,自己心里的那个他,一定会来接她的。他说过,靳天择身身败名裂之日,就是他们功成名就之时。只要自己一天还在流云山庄,他就一天不会放弄她!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怎么想他,对她来说,他都是唯一藏在心底的人。

白无及见她不说话,从袖内掏出一支绿萧来,轻轻道:“阿蘅,你愿意我帮你吗?”

杜蘅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去面对付么。

白无及将绿萧放到唇边,凝神静气,缓缓吹起。乐音如轻流,轻轻拂过,令杜蘅内心一阵激灵。他的乐音与靳天择截然不同,以前只听过靳天择的萧声,没有办法比较。今日一听之下,才发现两个人的乐音气流,完全是两阵气势。白无及的“天意”,轻柔舒缓,仿佛贴在耳边,沉思静绪,淡然之中有宁静广博的大气。而靳天择的“心折”,看似柔情意切,却隐藏着不容有失的狂傲与霸气!

她突然想起锦阑的一句话: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杜蘅坐到一旁,呆呆地看着白无及,突然心绪宁静。如果当年云初雪爱上他,真是一点也不奇怪,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医术出神入化,武功登峰遣极,在武林中,又是人人救仰,但凡认识了他的女子,都很难不被他吸引。只是为何到现在他还仍然未曾娶妻?杜蘅面上微红,直骂自己,何时也如此多事起来?竟然去关心一个陌生男子的终身大事!

她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面颊泛红,双目莹亮,看在靳天择的眼里,却是一番春心荡漾的模样!他心头一沉,缓缓摸出碧萧来,轻微的和音渐渐响起,融进白无及温柔的乐音中,似乎轻不可闻,却仿佛深海中的水藻,缠绕加深,蕴结着滴水穿石的力量。杜蘅沉浸其中,已经感觉不到谁是谁的心声。

两支萧乐,舒展缠绵,越来越激越悠扬,响彻了整个梵音周。一时间,突然窗榻格格作响,廊沿下的铜铃急风大作,杜蘅一惊,蓦地想起先前的那个梦境,一时心慌意乱,站起身来大声叫道:“别吹了!”

乐音嘎然而止。所有的声音,在一刻静止。

两个男人没有看她,只是静静地对望着彼此,心头思绪万千。一曲引知音,却不知知音人何似?!

杜蘅勉强笑道:“还是,喝口茶吧。”她上前去执起茶壶,却不知为何,手却抖得厉害,一不留神,茶水便泼到案上!她慌乱用手去擦,还未挨到案桌,就被白无及握住了手,低声道:“小心,水烫。”

那温柔如春水一般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滑过,令她浑身一激灵。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他,为何那声音,令她突然浮想联翩,仿佛某个下过雨的黄昏,也有个人,这样跟她说过话?!杜蘅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阿蘅,”他握着她的手,没有立即放开,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指,目光温柔,“你愿意我帮你吗?说你愿意。”

“我,愿意。”她觉得自己好象中邪了,深深陷进这热悉又陌生的柔情里,一时无法自拔。指尖传来他手指的温度,令她呼吸一顾。

“白无及!”靳天择低沉的声音,犹如一记惊雷!杜蘅候忽回过神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低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了。”她走得很快,很怕有人来叫住她。果然,还未踏出门口,就听靳天择道:“你站住。”

杜蘅没有回头,只是胡乱道:“我真有事,先走了。”不等再有人说话,她便飞一般地跑了出去。惟恐他再开口。靳天择脸色已沉,盯着白无及道:“你果真不死心!”

白无及看着杜蘅慌乱的背影,眼角浮出一丝笑意,淡淡道:“真相未明,如何死心?我会想尽办法,让她想起一切!”

靳天择眯了眯眼,冷笑道:“你以为让她想起从前,她就会跟你走?”

白无及平静地看向他,说道:“不论如何,我会尊重她的选择。那么你呢?你敢吗?如果她不选你,你会放了她吗?”

靳天择没有答话,他犹疑不定的脸色,泄露了此刻内心复杂不安的心境。白无及叹道:“我想给她一个公平的机会,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如果你是真心爱她,那么,也应该让她自由做决定。除非你心里有鬼,不敢去面对过去的一切……”

“胡说!”他怒喝,打断道:“我靳天择做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根本无需偷摸躲藏!”

白无及微怔,这句话,倒有几分象云峰的气概!不由得笑道:“好!靳庄主既然如此光明磊落,那就助我帮阿蘅恢复记忆,倘若她想起从前的一切,仍然愿意留在你身边,那我绝不会再来打抚!但如果她不愿意……我希望你能放了她……”

“凭什么?”他的眸光发冷,脸色已变,“别忘了她叫云初雪,这里才是她的家。”

“你还记得她叫云初雪!”白无及冷笑,“如果你真的当她是雪儿,那这流云山庄之主的位置,就该双手奉还!”

靳天择动怒的脸色,突然平静下来,指着他冷冷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无关。雪儿是我的妻子,不管她怎么变怎么改,都是我靳天择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人能改变。你,也不能。”

白无及神色未变,指着他说道:“你终是不敢!”

“白无及,你想激我?没有用。”他冷静的样子,远比盛怒的样子,更令人心惊,“不管她能不能想起从前,都不可能再离开这流云山庄半步!”

说完,他大步踏出门去,叫道:“福禄寿,送客!”

福禄寿的身影立刻出现在门前,笑笑道:“白公子,我送你出去吧。”

白无及淡然一笑,心却沉了,“好。有劳了。”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芳草地间,庄颜才走到廊沿下,沉思半晌,唤道:“红尘!”

红衣丫头立刻上前来应道:“庄管家有何吩咐?”

她低声道:“你要应准多留心白无及。此人高深莫测,我总觉得,他不象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红尘微怔,“庄管家是怕他别有居心吗?难道他会对庄主不利?”

庄颜冷冷道:“他有什么居心,我不知道,但宁可错防百人,不能放过一个。这白无及对庄主有救意,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武林大会在即,三大家主和各方群雄齐聚流云山庄,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总之白无及不是个省油的灯,你立刻去云居,让应准多注意他的行踪。”

红尘低头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庄颜自语道:“白无及……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八岁时被药王谷的人收养,是个孤儿。”景忪的声音响起,有点漫不经心地笑,“当时带他回去的人说,他在小淡边奄奄一息,快死了。神手药王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哪知他天资聪颖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本医书很快就能记得烂热!神手药王就传了些医术给他。”

庄颜冷了冷脸,“你倒查得快。”

景忪笑道:“不是我,别误会,庄管家吩咐的事,应管家哪敢不办?”

庄颜眼光一暗,“为何他不来说?”

“他这会儿忙!”景忪笑,“不得空。所以我来替他说。”

“是吗?好象忙的人应该是你吧。”庄颜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他,“剑天阁人少了吗?”

景忪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还少?够多了。”

庄颜没有放过他,冷笑道:“那你是闹了?事不够多?”

景忪挑了挑眉,叹气,“好了,好了,什么都不敢瞒你,这人是我去查的。应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怕他顾不过来。况且,我对白无及也很好奇,所以就去查了。”

庄颜回过头不再看他,景讼又道:“白无及十四岁开始行走江湖,十八岁便成名天下。神手药王过世之后,药王谷就是白无及当家。可就在四年前,药王谷的人,突然之间门下十余人尽皆丧命。药王谷一门,只剩下了个白无及。”

“你说的是比武招亲后的那桩灭门惨案?”

“嗯,据查说,是药王门人用错了药,才导致满门中毒身亡!当时白无及还在流云山庄,没有赶回去,所以幸免于难。”

庄颜皱起了眉,“当真是个意外?”

景忪道:“不知道。白无及回去后查脸过,并没有找到任何外人入侵的痕迹。所以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无及也相信了这只是个意外?”庄颜疑虑之色,温满双眼。

景忪沉吟道:“以白无及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出什么东西。如果一直查不出,可能就是个意外。这些年,不见他去寻仇,也不见他去查脸蛛丝马迹,想必真是意外。”

庄颜冷冷道:“这只有两种解释,一,的确是意外。二,这件事,他已心中有数。”

景忪微怔,旋即笑道:“也对。白无及在江湖上地位很高,三大家主对他都推崇备至,此人人品武功,都算上上之选,相信他不会做无谓的事。”

庄颜想了想又道:“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他心思深密,实在与常人不同。”

景忪道:“你这么一说,我想一件事来!”

“什么事?”

“四年前比武招亲,我曾与他交过一次手。”景忪低头思索,“当时他出手很有章法,似乎丝毫不为我的眼晴所进。打斗时,反倒是我有点紧张,生怕他被我进惑而失了水准。”

庄颜心头一动,追问道:“他不被你所惑?”

景忪点头道:“嗯,当时我还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眼晴,常常会不自觉地迷惑旁人。就连司空迹也被我迷乱,不敢再与我交手。白无及是第一个不被我迷惑的人。他出招很专注,就好象根本不在意我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只是一味地引我出手,当时我就在想,他若是想取胜打倒我,根本不难,但为何他就是不肯痛下狠招呢?”

“他想看清你的路数,查清你的来历。”庄颜冷笑。

“不错,所以后来我终于找到机会,让他直视我的眼晴。但他没有丝毫迷乱的迹象,只是思绪微有停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且,他也没有趁机陷我于不义之地,当时我是真的服了他的。”

庄颜平静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什么答案。

景忪轻笑道:“我一直想交他这个朋友,可惜机缘巧舍,我竟然跟了靳天择。”

庄颜迟疑道:“庄主……如何认识你的?”

景忪笑,“你忘了?甘泉之案,我是疑凶!”

庄颜恍然大悟,脱口道:“郝舍!”

景忪砸嘴道:“三年了,你才想起来我是谁!我有点怀疑你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很准!”

庄颜沉了脸,不快道:“我们来时,讲明了不去探寻对方身份,只管做事。大家约定俗成,找怎么会去多想?!”

景忪笑着叹道:“也是。你是相信我们的。甘泉之案后,靳天择要我应他一件事,教会我一套内功心法,可以自如控制眼晴,我便来了剑天阁为他放命。”

庄颜脸色变了变,“为何跟我说这些?”

景忪眼光微沉,忽又轻松地笑了笑,“只是无聊,这些话我从未跟人说过。武林大会要来了,你我都清楚,很可能有一场大风暴,也要来了。我怕将来我没有时间,再说这么多话。”

庄颜的喉咙,突然哽住。

景忪又道:“行了,话的确说得太多了。我走了。白无及我也会多留心的。”他走了一半,突然又回过头对着她笑道:“庄颜,别一天到晚地绷着个脸,不好看。还有,记住你终究是个女人,早晚都要找到归宿。”

庄颜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在廊沿底下站了一会,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直到看见应准出现在芳草地前,她才回过神来。

“有事?”她直觉地问。

“你让红尘来传话,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应准的表情,承远都是一个样子。

庄颜皱眉,不明白?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应准的眼晴里,闪过一丝难有的尴尬。他真的不明白?还是只是想找个机会,来跟她说话?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向她。

“白无及有什么问题吗?”他迟疑着问。

“暂时我还不清楚,只是我不太放心他。”庄颜沉思道:“你多留意就是。还有他身边那个丫头……”说到这儿,庄颜忽然倾了一下。

“棉棉?”应准道,“她是海南容家的小女儿,大名叫做容姿。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庄颜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闪过一个小丫头素净的脸,“你多照顾些她。我欠她一个人情。就这样吧,我走了。”

她从他身旁擦身而过,轻风带香,令应准心神一荡,不禁沉声道:“庄颜!”她站住了脚,似乎在等待着他把话说完,应准仲出手献钮拉她,却又犹豫着维了回去。“明天开始,三大世家的人,就要来了。”

“我知道。”她很平静,平静得不象女人。

“武林大会,势必会有一场争斗。”应准困难地开口,“有些话,我想…

“你想说什么?”她转回头看他,仿佛毫不在意。

应准的心,跳空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开口,只叹了一口气,低沉道:“这次撒网捕鱼,不管成功与否,我可能……都不会再留在流云山庄……”

“为什么?”这下轮到庄颜吃惊了。

“我无法解释。”应准看了她一眼,终于说道:“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女人。我想……我一生都无法忘记你。”

话一说完,他便快步走了,仿佛害怕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任何话来,将那颗本来已经敏感脆弱的心,击得粉碎。

庄颜的眼晴忽然酸涩,她没有察觉那瞳仁深处,已经有泪。

第四十九章 纠结难断

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于六月初六,在天下第一庄,流云山庄内举行。剑天阁内群雄聚集,热闹非凡。自从三大家主住进了云居内,应准就忙得脚不沾地。

相比之剑天阁的繁杂,云居内住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根本来不得半点疏忽怠慢。应准是个表面刚硬,礼数却十分周到之人,对三位家主的安排照应都费了不少心思。加上一个白无及,他愈加不能松懈心神。

流云山庄内人满为患,唯有衣轩里仍然平静如昔。靳天择闭门谢户,一个人也不见,让景忪、应准、庄颜都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虽然他们竭力安抚各方到来的客人,可是抱怨之声还是不绝干耳,加上仇恨未消的顾问天,受了伤的张七星,抓紧机会煽风点火,一时对靳天择的疑虑之声颇多,不久就传到了三大家主的耳中。

他们虽然没有多问,但心中却已经暗暗有隙。这靳天择全然不象云峰一般豪爽洒脱,事事都不喜与人讲明,我行我素,不顾忌他人想法,的确令人有些头疼。

“我不太明白,”风行道眉头深锁,隐有担忧,“为何云峰大侠当年放着好好的白无及不要,偏偏选了这个靳天择?此人行事乖张独断,正邪难辨,实在难当大用!”

司空一断叹道:“也许是怪我多事了。”

“司空大侠何出此言?”风行远惊道。

“当年我曾对云峰大侠说,这个靳天择来历可疑,建议他定下一计,以婚约为名,留他在流云山庄内,以查清他的底细。云大侠本来很犹豫,觉得以云小姐的终生幸福来下这样一个赌注,似有不妥,但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司空一断也是面色沉都,满心疑问。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所以决定查他?”容上省忍不住道,“这靳天择,也的确有可疑。”

司空一断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后来并未多问。云小姐与靳天择的婚礼如期举行,我想,他应该已经查清靳天择没有问题。”

容上省沉声道:“但你们不觉得云峰夫妇死得太突然吗?我现在想想,三年前我们与他定下共同对付引魂招的协定,是不是草率了?”

风行远与司空一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三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只剩下沉默。寂静在云居北苑大厅内凝延,大家都突然觉得心头如同堵上一块大石一般沉重。

“三位大侠,何事如此凝重?”白无及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三人都如石头一般静坐凝思,不禁失笑。

风行远一见是他,面色一喜,立刻起身道:“白公子,有礼有礼。”

白无及连忙还礼道:“风大侠有礼。四年前一别,风大侠愈加硬朗了。”

风行远笑道:“哪里哪里,倒是白公子雅俊如昔,侠名远播,令风某佩服啊。”

几个人相互客气一番,各自坐下。白无及这才笑道:“三位远到而来,可见到靳庄主了?”

“未曾见过。”风行远摇头沉思,“不知为何靳天择避而不见。”

白无及沉吟道:“明天便是大会之日,靳庄主定会出席。可能他也有些事要准备,所以没有时间来见各位。”

容上省冷哼一声,说道:“他靳天择不过是个无名后辈,仗着云峰信任有加,机缘巧舍,才做了这流云山庄的主人。如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眼里哪里还有你我这些前辈?”

司空一断不屑地叫道:“他靳天择就算做了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那也得服众!武林中的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风行远叹道:“好了,好了,这武林大会还未开始,自己人倒是先闹开了。靳天择此人虽然冷傲少礼,但我倒觉得他不象个卑鄙小人,大家耐性些。明日见了他,自然能问个明白。在下出门之前,父亲曾亲言授意,武林盟主一位,靳天择是最舍适的人选。他老人家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却不知为何,对他格外留意。”

容上省道:“风老前辈一直认定他是惊海老人高徒,所以才对他另眼相看。但此人的身份,至令都不明朗,也没有人证明他真是邱惊海的弟子!”

司空一断看了白无及一眼,试探道:“不知白公子有何见解?”

白无及低下眼光,思索道:“靳天择武功盖世,要做武林盟主,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的身份,的确令人费解。云峰夫妇去世之谜,至令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云小姐又下落不明,当年之事疑点重重,靳天择难脱干系。在下以为,此人亦正亦邪,难以揣测,大家须谨慎相待。”

容上省点头道:“白公子所言极是。我认为我们应该统一意见,切不可让这个靳天择真正做了武林盟主。”

司空一断凝住神色,似乎在思考着未解的难题。低头沉思道:“推选武林盟主,难免会比武……三年来靳天择的武功精进不少,恐怕……”他想说无人能敌,却又不自觉地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