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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记忆可以改,样子可以改,声音可以改,什么都能改,唯有一样,永远改不了。”

“什么?!”她怔怔地问。

“就是秉性。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说话做事的语气态度,与三年前,并无二致。你眼睛里表露的情感,也与三年前,一模一样!”他果断的表情,仿佛在说服他,这个判断,觉得没有错。

“就是因为这个,你断定我是云初雪?”他不自觉地语气轻颤。

“我绝不会认错,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深深望向她,眼睛明亮如星子,已经完全不像以前那样黯淡无光。他的眼睛真的全好了。

杜蘅深深叹息,沉思半晌,终于问道:“好。既然你认定我是云初雪,那么你告诉我,当年云峰夫妇如何死的?!”

他脸色瞬间阴沉,眸光黯淡下去,痛楚席卷而来。他沉默着,一直没有开口。

杜蘅轻笑道:“还说要我信你,什么都不肯说,要我信你什么?!”

他犹豫半晌,方才冷冷道:“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不是我杀的。你若是相信,以后就不要再问。若是不信,我也没哟办法。”

杜蘅冷笑道:“如果我真是云初雪,你认为我会愿意跟一个可能杀了自己父母的人厮守终生吗?你要我信你,那也要拿出要我相信的证据!”

靳天择抬眼看向她,复杂焦躁的神色又出现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她,叫道:“我没有杀他们!为何你就是不信?!”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杜蘅镇定心神,他一乱,她反倒清醒了。

他松开了她,怔怔后退。苦痛之色浮上眉梢,胸膛不住地起伏,仿佛内心在激烈地交战,令他无法决定。

“你别告诉我是我杀的!”杜蘅讥笑道,“然后我羞愤自尽,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靳天泽震惊地看着她,“你为何这么想?”

“可以自由进出梵音阁的人,就那几个。你的万木丛生阵,能破的,在这世上只有你自己,连福禄寿和轻扬,也只懂近一半。在木屋里的人,除了你,就只有我父母和福禄寿,难道是福禄寿杀的?!”

他目光一闪,“你记得轻扬?”

杜蘅呆了呆,轻扬是谁?为何突然就说出这个人了?他皱起眉,喃喃道:“谁叫轻扬?为什么这么熟?!”只觉得突然头痛欲裂,难以控制,忍不住痛呼一声,倒在床上。

“怎麼啦?”他臉色大变,立刻上前抱住她。

“头痛。”杜蘅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而下。

“雪儿!”他心急地抱住她,按住了她的太阳穴,疼痛略为减轻了一些,她喘息道:“头好痛!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别想了。睡一会。”他在她的睡穴上轻轻一拂,杜蘅立刻昏睡过去。

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薄被。熟睡的女子宛如婴孩般,单纯美丽,所有的痛苦迷惑,忧虑焦躁,全都不见了。安安静静,平平淡淡,一如从前。

靳天泽的手,放在她光滑如凝脂一般的脸上,细细抚过,口中喃喃道:“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不管他派你来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他把你夺走。”

杜蘅醒来后,他没有再问她任何事。只是每日监督她吃饭吃药,检查伤口的恢复状况。半个月后,她终于恢复如常,靳天择时常看着她,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始终不再问她。杜蘅小心翼翼,不再去碰触记忆里的任何事,想不出来也想不清楚的事,她决定不再去想。终于有一天,飘香谷里的他,会为她解开所有的谜底。这一点他深信不疑。因为他的目的还没遇达到,那么他便不会放弃她。

只是每每午夜梦回时,她常常惊醒,只觉得自己从高空坠下,身体完全失去重心。那失重的感觉,令心脏疾速地收缩,心惊肉跳,无法遏止。

杜蘅被靳天择接回来之后,三大管家是一个字没多问。他们心里清楚,问也是白问。靳天择决定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对于杜蘅的身份,虽然仍然是个谜。但他们几乎何以肯定,她是引魂招的人,任务不成差点被杀了,可见她的组织,基本上放弃了她。既然如此,她暂时不会兴风作浪,也就由得她去了。没有人肯相信她可能会是真的云初雪。可是杜蘅却很清楚的看到,庄颜眼中的敌意,愈加明显。

“现在四大杀手已经有两个在我们的监控之下,那勾魂使还是杜蘅引来的,你就当还她这点好处,别老想着对付她了。”景忪半开玩笑地对庄颜说。

“你确定那个小让就是新的勾魂使?”庄颜显然还有疑虑。

“你不信我?”景忪笑,“不信我也该信庄主。他让我追,我敢不追吗?再说,小让的媚功虽不及她姐姐厉害,但是武功却比她姐姐好。她能这么快爬到勾魂使的位置,多半是仇恨让她奋发图强。”

“她任务也失败了,引魂宗主没有动静吗?”

景忪挑了挑眉,沉思道:“我总觉得这宗主要杀杜蘅,是在做戏。”

“怎么说?”庄颜眼光一沉。

“杜蘅这么好一颗棋子,怎么会轻易杀了?”景忪漫不经心,笑道,“要是我,不到最后,绝不会动她。”

庄颜低下了头,“你的意思,他故意这么做,以便她能回到流云山庄?!并且让我们放松对她的警惕?!”

“你这么聪明,何必说透?”景忪嘻嘻地笑,“这样就不难解释小让任务失败了,引魂宗主也没有半点动作。”

庄颜叹息一声,“这二人不与自己的主子联系,我们就抓不到半点宗主的线索。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开了,我有点担心……”

景忪笑道:“你担心应准没法交待?!真要是担心,不如去关心一下人家!”

庄颜面色微沉,站起身道:“我有事要办,你自己坐吧。”

景忪摇头:“这人真是固执,怎么说都不动。”

“景管家!你要吃冰镇西瓜吗?”甘浅浅笑着跑过来,手里抱着半个西瓜,满脸是汗。

景忪的眼中露出一丝厌色,“甘浅浅!你再不把你的面具摘了,我就赶你出去!”

“嘻嘻,你不会拉!”甘浅浅笑的很讨好,“有我这么好的丫头,你赶走了,上哪找去?!吃西瓜?!”

景忪翻了翻白眼,好什么好,整天不是摔碗砸跌。就是捅娄子,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忍到现在!他冷冷地笑:“你如此顽笨,武林大会上我看飞天教的脸面往哪儿搁!”

甘浅浅怔住,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感觉,随即又讨好地笑道:“你不会的,我只不过是想留在这儿当个丫头,你不会真敢我走的啊。”

景忪冷哼一声,“总之武林大会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走,我让飞天教新任教主来接你走!”

甘浅浅低下了头,脸上强自的笑意不见了,喃喃道:“你别跟师兄说啊。我只是……我只是想出来见识见识,事情完了我就回去了。”

“你有什么事?我早说了,你父亲的事跟我没关系!”景忪不耐烦了。

甘浅浅又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吃不吃西瓜?!”

景忪瞪着她,就像瞪着一个听不懂人话的世外人,他真想撬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他这些日子没少打击她,赶她,可是她就是不来气!

“不吃!”他抬脚就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甘浅浅才落寞地喃喃自语:“景忪哥哥,武林大会后,我们这一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着了。现在我只想看看你,多看一天也好的。你不明白。等哪天你明白了,会不会还一直记得我呢?!”

第四十八章 弦外之音1

白无及定睛一看,说话的是飞天教新任教主张七星。此人生了一副五短身材,却是浓眉细目,满脸狡色,他此刻盯着靳天择恨恨道:“你有什么能耐,居然不把我们六大派放在眼里!”

靳天择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拉着杜蘅道:“站久了累,进去坐会儿!”

张七星这才看到靳天择身边的杜蘅,不由得呆了一呆,心头暗想,这靳天择真会享福,做了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还弄了个天仙似的人儿放在身边!奶奶的,好事都让他小子给占尽了!当下不怀好意地笑道:“靳天择,那娘们儿是你什么人?老子六大派掌门人,还不如她了?叫她出来跟我打。我输了,我滚出去。她要输了……”他突然哈哈直笑,毫不掩饰淫秽之意,让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飞天教是边境毒教,教众三教九流,都是些粗鄙之人,自从上任教主甘泉死后,大弟子时翰被查出是杀人凶手,一时损失两个重要的人,飞天教便从此失去了主心骨。这新上任的教主张七星,本来排行第七,没有资格可以继任教主,但他手段残忍卑劣,残害了不少同门,硬生生地夺得了教主之位。江湖上对他的不齿的人不少,但大多人也明白一个道理,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所以见了他,好歹尊他是一教之主,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这张七星便愈发地壮了胆子,自以为是。这次来这武林大会,显然不是来看热闹的。

杜蘅皱眉,正想开口,却听见一声惊呼,抬眼一瞧,那张七星的嘴巴好象突然被一样东西砸中,顿时流血不止。他连连哀号,跟抢着后退三步,狂叫道:“哪个该死的无耻王八,敢暗算本大爷?!”

此话一出,又听见一声惨叫,他扑地一声,竟喷出一口血水,溅在地上,依稀可见两颗微白的牙齿!这一下众人似乎明白过来,惊疑不定地朝靳天择的方向看去。他神情自若地坐在一旁喝茶,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那张七星接连吃了两次亏,这才惊觉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自己远不是对手,当下立刻闭了嘴,睁着豆大的眼晴,四下惊恐地乱瞄。

一时云居内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内心揣揣,惊疑莫明。此刻只听见靳天择冷冷道:“应准,还不动手?!”

众人立刻回过神来,应准面色一顿,上前抱拳道:“顾门主,在下得罪了。”说着,摆开架势,示意他来攻。

顾问天咬了咬牙,待剑在手,就欲上前,却见白无及上前一扣,轻声道:“顾门主且慢!”

顾问天看着白无及,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希望,连忙道:“白公子有何见教?”

白无及笑道:“应管家曾说过,武林大会上,定会在天下群雄面前,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既然这样,为何在今日,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顾问天犹豫了一下,刚才见张七星被人连打两下,自己都没能看清是何人出手,如何出手,内心早已有了退缩之意,只是一直找不到台阶下。他也知道真要单打独斗,自己的武功,根本不足以抵挡应准,但先前狠话说尽,此刻想退也退不得了。这时候白无及来圆场,正好让他松了一口气,于是脸色缓了缓,说道:“白公子此话也有理……今天我是看在白公子的面子上,不跟你们再计较。过几天若你们再不能给出一个交代,休怪我无情!”

他收回了剑,对着应准道:“希望你应管家,言而有信!”

白无及若有所思地看着应准,“应准在江湖上也算成名之人,当然不会失信于人!”

应准的脸色似乎有些沉重,他抬头看着白无及道:“白公子一番好意,在下明白。只是今天这一仗,是顾门主挑起的。若不分胜负,就此作罢,恐怕有违顾门主之本意。不管顾门主想如何,在下都会奉陪!请。”

大家都愣住了,怎么顾问天不打了,这应准倒不依了?

顾问天显然面子上挂不住了,一张脸已变成青色,直叫道:“应准,你别欺人太甚!老夫是想给白公子一个面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应准脸色未变,说道:“顾门主勿怪,庄主有命,在下不能不从。不管今日结果如何,在下说的话,也一定算话。武林大会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众人一时都无话可说了。顾问天咬牙拔出剑来,恨恨道:“好!今天就算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的!来吧!”

白无及眼光微沉,仍然笑道:“顾门主,动剑动刀伤和气,还是收起来吧。”他手腕一动,那剑刷地一声,又弹了回去。应准面色变了变,正想说话,却听白无及道:“靳庄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也卖在下一个人情,如何?”

靳天择盯着他,没有说话。杜蘅此刻心里也有些急了,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白无及走上前来,淡淡道:“阿蘅,你说呢?你不是不想他们真的打架?!”他的眼光平淡柔和,完全一副无害的模样,令杜蘅微怔。

“是,我也觉得还是……不打的好。”杜蘅喃喃地,见他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热,旋即低下了头。

靳天择慢慢地站起身,拉起她的手,淡淡道:“走。”再没看众人一眼,快步出了后门。这变化太快,众人都没回过神来,只听见景忪的声音响起:“各位掌门人,请回剑天阁吧,在下准备了酒席,给大家伙儿压压惊!”

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却没有一个人转身回走。白无及掏出一个药瓶来,走到张七星面前淡笑道:“张教主,这药可外敷内服,十二个时辰服一粒,三日即好,你拿着吧。”

张七星一愣,旋即嘿嘿笑道:“白公子仁义,那在下就多谢了。”也不客气,接过就吞下一粒。

景忪见状笑道:“张教主受了伤,请回去歇着。在下命人备些好酒好菜,为张教主压惊!诸位,不如也一同前去?”

只听见御成教教主安恒道:“也好,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再做商量。”

众人这才纷纷点头,转身回走。

景忪暗松了一口气,只见应准上前看着景忪道:“他们怎么会冲进来的?”

景忪微怔,笑道:“这么多高手,我一个人怎么拦得住?”

应准冷笑:“观云亭地形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要守,怎么可能守不住!秦钟呢?!”

景忪笑道:“加上他也不行。他那点武功底子,还不如我呢。”

应准脸色已沉,“你想害我?”

景忪讶异之色一闪,笑道:“怎么会?你看庄主都没怪我,就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了。”

应准冷冷道:“你明明听到庄主说,不许他们进这里一步!可是你先失了职,却要我来收拾!”

景忪仍然笑意绵绵,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多么地冷:“我做不了的事,当然由你来做了。谁让你武功这么好呢?”

应准收了脸色,不再看他:“我不管你什么身份,为什么来了这儿,我只想告诉你景讼,庄主要我做的事,我一定不会推辞,但我也不让别人耍着我玩!”说完,他掉头走了。

景忪砸了砸嘴,“生气了,真小器。唉,这些天你心事比谁都重,到时候还不知谁耍谁玩呢!”

秦钟走了过来,低声道:“景管家,各位掌门都去议事斤了。要甘浅浅过去吗?”

景忪沉思了一下,说道:“暂时不忙。你外事处缺人手吗?”

秦钟道:“人手倒不缺,武林大会来的都是掌门人,虽然各大派的人都来,但算起来人却不多。我们足够应付。”

景忪笑道:“那好,就照我吩咐的去办吧。”秦钟应了一声,低身走了。他这才抚眉轻笑:“好戏要开锣了!”

只听见庄颜冷冷道:“别高兴得太早。你张好了大网,人家却未必肯进来自投罗网!”

景忪讶异道:“你不是走了,何时回来的?”

庄颜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白无及跟前道:“白公子,庄主吩咐,请公子移驾梵音阁,有事相谈。”

白无及笑道:“如此,请庄管家带路。”

庄颜未再发一言,举步就走。白无及跟在她身后,默默地打量她。四年前匆匆一面,他只觉得这女子性子倔强无比,堪胜男子,却不知她本事渐长,手段愈强,如今已成了流云山庄内最重要的一个人!

庄颜身份迷离,本事也深藏,外人不知,只当她与靳天择有不可告人之事,可是白无及心里清楚,靳天择眼里,除了那一个女人,已容不下任何别的人!

“白公子,到了。”庄颜站在木屋前,淡淡颌首,退下。

白无及轻轻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屋内淡香盈盈,他微怔,停住了脚。

“怎么不进来了?”靳天择坐在案前,茶香燎绕,氤氲水气中,只觉得他面色无波,眼光犀利。

“我以为你不可能会请我喝茶。”他淡然而笑,举步上前,在案前坐下。

他低眉敛目,轻笑:“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谦谦君子白无及,在人前事事尽心,甚至还愿意救冶一个情敌和内心憎恨之人,若不是我亲见,绝不能信。”

白无及轻笑,“靳庄主如此抬举,是别有用心么?”

他不答,只将茶杯送过去,推至他身前,淡淡道:“请用。这是后山自产的茶叶,以前雪儿最喜欢的。”

白无及内心一沉,忍不住低叹一声,举杯至唇边,却未能饮下。搁置在案上,轻声道:“四年前,云夫人也曾在这里,为我泡了一壶茶……可惜,物是人已非!”

靳天择缓缓饮茶,抬眼看他,“你想为他们报仇?”

白无及目光灼灼:“我想知道真相。”

靳天择冷笑:“我还真当你是世外无争之人,却原来也和一般俗人无异!”

白无及低沉道:“我不为别人也不为自己,我想为雪儿,找回属于她的东西!当年是我负了她,这次我要为她做点事!”

靳天择皱了皱眉,“所以你刚才因为她一句话,就出手?”

“你难道不是因为她一句话,就收手?”白无及眼光未曾离开他的脸,他知道,一个男人最软弱的地方,就在心底里藏的那个人。

靳天择没有回避,直视着他道:“我可以为雪儿放弃一切,但我不会放过,那个把她当一枚棋子,送还到我身边来的人!”

白无及微微笑了,口气却已冷:“那么我告诉你,如果真的是你对不起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两人冷冷对视,未发一言。直到茶水在小炉上沸腾,咕咕之声贱起一片水花!靳天择目光一闪,袖袍轻轻一拂,那茶水如注,立刻往白无及面门直射过去!

白无及身形未动,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双掌一圈,随即一扫,茶水仿佛一道清泉,遇到了巨石拦路,即刻转弯,直往门口顺势而去。

此时木门处突然过来一个身影,淡紫色的绢裙令二人脸色皆变,四拳齐收,那滚烫的茶水立刻如急风骤雨一般,劈里啪啦直扑回来,滴滴薄进茶壶之中,宛如玉珠坠盘,急促清响,悉数收回,一滴未洒。

杜蘅站在门口,显然被眼前的情形惊得呆了一呆,半晌方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了?”

靳天择执起茶壶,水入瓷杯,清香四溢。他看向她,“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请白公子喝茶,令年的新茶很不错。”

杜蘅这才松了口气,抬步进了屋,淡笑道:“真的好香呢,有没有我的?”

刚取过那杯子,就被白无及轻轻按住,“你体质寒,这样的茶,少喝为妙。”

杜蘅笑道:“多谢白公子关心。我就是想尝尝。以前还真的没喝过这么香的茶呢。”

白无及轻声叹息,眼光温柔,似轻笑道:“不能欲我所爱,实在是人生痛若之事。阿蘅,或许是我多事了?”

杜蘅微怔,连忙道:“白公子何出此言,阿蘅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茶……

就不喝好了。”她轻轻放下茶杯,似有一些不舍,却是笑道:“不过一杯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白公子怕我毒了你。”靳天择轻笑,神情间有轻狂之色,他懒散地坐在一旁,手中茶杯在指间缓缓晃动,光泽忽明忽暗,花了杜蘅的眼。

“怎么会。”她忽生不安,低眉道:“你要杀我早杀了,何必留到现在。白公子不过是说笑罢了。”

白无及没有理他,只对杜蘅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杜蘅看了靳天择一眼,犹豫笑道:“我……不过是随便走走……”事实上是她得了消息,知道靳天择请了白无及过来,唯恐他们再起争执,动起手来,不可收拾,这才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她也不明白为何就这样恐慌,似乎这二人一旦交手,便如同末日到了一般。

白无及略有讶异,“你会破阵?”进来梵音阁的阵法是靳天择亲创,她怎么会懂?

杜蘅脸红了红,笑道:“我哪会?是福福带我进来的。”

“哼!”靳天择轻哼一声,“他如今当你是主子,眼里哪里还有我?”

杜蘅怔住,这种事他怎么也在意吗?不免有些意外,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转头对着白无及道:“白公子,看到你正好,我有一事忘了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