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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雪怔住,眼光惊疑不定,却说不出话来!

靳天择忽然收了脸色,上前来拉她:“你我本是夫妻,何苦这般争执不休?!谁做盟主关我们什么事?!你只需要做回这天下第一庄的小姐,我靳天择的妻子,就够了。”

云初雪低下头,显然犹疑难断,却又不肯轻易认同。

靳天择叹息道:“总之三个月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我真查不出杀你父母的真凶,届时你就将我赶出这天下第一庄去,如何?雪儿,你要相信我……”他缓缓移到她身前,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道:“这世上若你都不信我,谁还信我?!”

云初雪犹疑不定的脸色略有缓和,半响方道:“好!我再信你一次!”

靳天择的脸色,有了淡淡的喜悦,只是在看到杜蘅时,忽又沉了下去。

白无及拉着杜蘅笑道:“好了。事情也圆满解决了,我也应该回去歇着了。”

杜蘅连忙道:“是啊,你受了伤,要好好养着。我先送你回云居。”她扶着他欲走,白无及却道:“还是该跟主人家打个招呼。”

杜蘅微怔,白无及已经拉着她走到靳天择跟前,淡淡道:“靳庄主,我和阿蘅都有伤,可能要再叨扰几日。”

靳天择微微点头,目光有一丝僵硬。云初雪关切道:“白大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白无及笑道:“不碍事。休息几天就成了。反倒是阿蘅的伤要严重一些,她最少也要再养半月,才能出门远行。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云初雪的脸色暗了暗,这么快,他就一心在为她想了?

靳天择冷冷道:“阿蘅的契约未满,还算是我流云山庄的人,她就留在衣轩内养伤,好了再说吧。”

白无及笑道:“如此就多谢靳庄主了。等阿蘅的伤好了,我想带她离开。她与贵庄之契约,在下可以多付些银两解除。不知靳庄主……”

“好了再说!”靳天择不耐烦地挥手,“总之一天没解约,她便一天是流云山庄的人!”

三人都是一怔,杜蘅忍不住拉着白无及的手喃喃道:“无及,这个……先不急。”

听见她居然直呼他的名字,靳天择脸色微变,白无及轻叹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吧。目前的要紧事,是先养好伤。”杜蘅微笑点头,白无及又道:“那这样,你搬来云居住,我也方便照顾你。”

靳天择立刻叫道:“不行!”

云初雪讶异地瞪着他,“为何不行?白大哥是大夫,她搬去云居,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

靳天择阴沉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里是流云山庄,不是你药王谷!”那意思不言而明,这里我做主,轮不到你说话!

云初雪冷冷道:“好像我才是流云山庄的主人吧?我说可以。”靳天择忽地转头瞪着她,眼光阴冷。云初雪喘了一口气,依然挺直了身板,似乎在有意表明,我不怕你!可是眼睛里,却分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一闪而逝!

杜蘅连忙道:“无所谓,我住哪儿都一样。无及,你也要静心养伤,何必为这等小事操心?”她总想息事宁人,不愿再生事端。

白无及目光轻闪,“我是有点不太放心……总觉得你要时时在我身边我才能真正安心。阿蘅,答应我好吗?”他话语轻柔,无限温柔的目光流连在她略有些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柔情蜜意。杜蘅脸色一红,连忙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我住哪儿都一样周全。你真的不用担心,以后我每天过来瞧你……”

“当真?”他握住了她的手,眼光微亮,随即又沉吟道:“还是不妥,你有伤,不能太奔波。万一扯动伤口,老也好不了怎么办?”

杜蘅有些犯难,不明白一向宽容大度的他,今天为何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只得祈求地看着他,只盼他不要再坚持。

靳天择忽然一把扯住云初雪,冷冷道:“走了!”然后又对着杜蘅道:“你,未经许可就出了衣轩!还不赶紧回去?难道想让庄颜罚你?!”

杜蘅一怔,正要说话,却听云初雪叫道:“我同意你搬去云居。立刻叫庄颜来,让她安排。”说完,她便挑衅似地看着靳天择,毫不妥协。

靳天择怒色顿生,似乎想发作,却又忍住了,反倒盯着杜蘅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他厮混了?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女人!”

杜蘅立时难堪万分,心头隐隐刺痛,却不料他这番冷嘲热讽的话,反倒激起了她心中反抗的因子,当下冷笑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跟靳庄主无关吧?!只要无及不嫌弃我就够了。世上旁人怎么想,我也无所谓!”

白无及哈哈笑道:“好!你果然是我白无及的女人!”

靳天择阴沉道:“她是你女人?凭什么?”

白无及没有理他,只握住了杜蘅的手,笑道:“阿蘅已经答应我,伤好之后跟我走。她不是我的女人是谁的?你放心,我定会明媒正娶,与你白头偕老。”

杜蘅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可是见他情意切切,喜悦无比,又不忍心去泼他冷水,只得低头了支吾道:“这个……这个……”

他似乎毫不在意她的犹豫,只当她是害羞,于是轻笑道:“害臊了?嗯。女儿家是不好意思。没关系,改天我请三大家主来为我们征婚,你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好了,不多说了,站久了也累,我们先回去。”说着他便拉着她走。

杜蘅轻轻叹了一口气,扶着他往云居去了。

靳天择的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突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

云初雪冷笑道:“怎么?舍不得?”

靳天择收回眼光,没有说一句话,只大步走了。云初雪愣了下,沉声叫道:“庄颜,庄颜!”

庄颜慢慢地走了过来:“云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云初雪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冷冷清清的女子,她一见之下就没有什么好感。江湖上传言,她能做衣轩的管家,是因为与靳天择有暧昧不明的关系,虽然这一点还未能得到证实,却已经令她不悦。

“杜蘅要搬去云居,你安排一下吧。”她冷冷地吩咐她。

庄颜道:“这是庄主的意思吗?”

云初雪眼中有一丝恼怒:“是我的意思。怎么,你不想听吗?”

庄颜一板一眼道:“在下只听从庄主的吩咐,云小姐若是想让杜蘅搬去云居,不妨让庄主来亲自跟我说!”

好大的架子!云初雪不快道:“你不就是个管家吗?如今眼睛长在头顶上,连我这个主子的话都不用听了!”

庄颜冷冷地睇了她一眼,“你是谁我管不着。但我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靳天择。”

云初雪愣住,旋即冷笑道:“很好,既然你这么忠心,以后就不用再做这衣轩的管家了!你听清楚了,我才是这流云山庄的主人!你立刻离开!我不需要你再留下!”

庄颜不卑不亢道:“我的去留也只有我的主子才能决定。云小姐,在下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初雪愣在当场,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管家,都能令她难堪!她气得手指发颤,却咬紧了牙,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小姐为何生气?”一个懒懒的声音传来,令她蓦地回过神,立刻转过头,防备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在这儿做什么?”她倨傲的声音听上去一点都不悦耳。

“哦,我是这儿的管家,当然呆在这儿了。”景忪失笑,有点不以为然。

云初雪装作不在意地转过头,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你叫景忪,剑天阁的管家嘛。说实话,这三个管家当中,也就你能做点事。那应准武功是好,可惜心里向着外人。至于庄颜,什么本事没有,就仗着自己是个女人,处处骄横!”

景忪讶异的眼光一闪,旋即低声道:“云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小心让人听到。”

“听到又如何?”她硬声道:“我还怕人听不到呢!靳天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承认我才是这流云山庄的主人!现在倒好,我名为主人,底下却没有一个听话的!哪有把我放在眼里?!”

景忪呵呵笑道:“云小姐何必生气?他们来流云山庄的时间不长,自然不认得云小姐!以后慢慢就好了。您到底是这儿的正主儿,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云初雪缓了缓脸色,低头轻轻笑道:“看来看去,也只有你会说话,能办事。要不我跟天择商量商量,将你调去衣轩如何?”

景忪惊讶道:“调我去衣轩?云小姐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不是。”云初雪正色道:“你们三个当中,我就觉得你不错。让你呆在这龙蛇混杂的剑天阁,真是委屈你了。”她面色含春,直瞟向她,别有含意,却有意无意地闪躲着他如桃花一般的眼睛。

景忪见她面容虽毁,却眼波如秋水,缓缓流转,仍有摄人心魄之力,不由心头一怔,当即笑道:“能得小姐如此赏识,倒是我景忪的福气了。小姐放心,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小姐厚望。”

云初雪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好,明儿你就来衣轩吧。”说完,她转身走了。

景忪立在原地,若有所思。甘浅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幽幽道:“景管家……这个云小姐好像很喜欢你。”

景忪皱眉道:“你越发没规矩了,偷听我们说话?!”

甘浅浅低头道:“不是的,我只是碰巧……”

景忪不耐地打断:“碰巧!哪来那么多碰巧?!”这丫头对他的注意和约束越来越强,让他愈加不自在了,于是沉了脸道:“你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飞天教在找他们失了踪的圣女,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吧?!”

甘浅浅一惊,连声道:“我……我知道。再过几天,我就走……”

景忪轻哼一声,又似不在意地淡淡道:“这江湖是非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流云山庄再惹进无谓的纷争。你怎么来的怎么走,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甘浅浅莫名红了眼眶,低下头闷闷迪嗯了一声。景忪心中一软,又轻笑道:“好了,别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高兴!”

甘浅浅连忙浮出一丝笑容来,“我知道了。你……现在要回去了吗?我去给你泡茶去!”说完,她扭身就跑,唯恐再多呆一刻,就被他看出自己的忧伤来。

景忪看着她飞跑而去,差点撞到一旁的人,不由得连连叹气摇头,这丫头的性子就是这般粗枝大叶,几时能让人放心?!他心里莫名又是一惊,从何时开始,他竟然如此注意她了?连忙甩了甩头,自嘲笑道:“你聪明一世,可别糊涂一时!”

他忙着将剑天阁的群雄安排妥当,根本在没空去细想其他。武林盟主已经选定,虽然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但总算还令人满意。有些人恭贺之后便离开了,还有些人有事要办,便暂住几日。剑天阁里人走了一大半,已经清净许多。而三大世家的人,却仍然留在云居内,还要商议后续之事。

杜蘅那日将白无及送回云居后,百般劝慰,扔回衣轩暂住。一来,她自己心思纷乱,还没有最后确定是不是真的要和白无及离开,二来,她也不想再惹风波,于是息事宁人。黄昏时,她一人慢慢回到衣姿楼,远远便看见靳天择站在门前,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靳庄主!”她低身参拜,姿态极为卑微。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他的声音很冷,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是。你是主人我是奴婢,当然不能随便违令。”她平静地看向他,“不管如何,小女子到底还是这里的人。”

“哼!”他紧紧地盯着她,又道:“我还以为,你早不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人,想跟着白无及飞了。”

杜蘅叹息道:“小女子一辈子没走过什么好运,能得到白公子青睐,实是意料之外。只不过……只不过不知道我又没有那个福气,真的能侍奉他一生……”

“休想!”他冷冷地打断她,“你只能呆在流云山庄,哪儿也别想去!”

杜蘅一惊,抬眼看着他道:“我与流云山庄只有一年契约,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凭我是这里的主人!”他毫不留情地笑。

杜蘅的心沉了下去,“那又如何?一年之后,你是哪儿的主人都与我无关!更何况,你的妻子已经回来了,她也是这里的主人!”那意思很明白,你妻子要我走的话,我也一样能走!

靳天择忽地将她一把扯过来,冷冷道:“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走出这里一步!”他的话音里有着一股难以理解的狠意,让杜蘅忽然心头一颤,固执地叫道:“那是从前……现在你眼睛好了,妻子也回来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靳天择盯着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内心还在挣扎。杜蘅努力冷静下来,说道:“靳庄主何必执着于小女子的去留?!云小姐身心俱创,很需要你的安慰和关心。”

靳天择冷笑道:“这时候你还在关心她?你放心,她好得很,根本不需要我的关心。倒是你……”他忽然目光闪动,冷酷里,莫名生出一股柔情,“如此自卑自怜,更需要我的关心。”

杜蘅挣开他,冷冷道:“不必了。多谢庄主好意。奴婢生就这个命,是好是歹都是天意。”

靳天择沉了眼,忽又冷声道:“好。从今天开始,你来侍候我!”

“什么?!”杜蘅惊讶地望向他,有一丝慌乱。侍候他?什么意思?

“不明白?”他忽然咧嘴笑了,这轻忽一笑,瞬间融化了他眉宇间的阴沉冷漠,如春风拂来,和颜渐暖,“你不是我流云山庄的奴婢吗?要你做我的丫头。有什么问题?!”

乍然见到他的笑容,杜蘅心头一动,竟不自觉地呆了一呆,喃喃道:“做你的丫头,你不是……有丫头吗?”

“素心、灵玉已经派去服侍雪儿。”他不在意地笑,“浮云心思太躁,我不喜欢。至于绯影……人倒是好,就是太笨。看来看去,都不如你好。”

杜蘅怔住,直觉地想拒绝:“可是……”

“可是什么?”他又沉了脸。

“可是我也笨手笨脚,怕服侍不好。”她嗫嚅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你把我留在你身边,不怕云小姐她……不高兴?”

她说的有一点困难,云初雪发疯时想杀了她,那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杀父仇人,就因为这张相似的脸,她怎么还可能容忍她留在自己丈夫身边?!她不过是个小小奴婢,而她,到底是这里的女主人,以后若是想整她,岂不是易如反掌?想到此,杜蘅就不由自主地打战。虽然她记忆混乱,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她可不想哪一天死在那小姐手里!

“你不用怕,”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我会说服雪儿答应。总之你以后只需要尽心服侍我,别人的话,爱听不听。”

杜蘅又怔住了。他这句说得好生狂妄!那意思是除了他靳天择,她不用听任何人的?

“怎么,不信?”他微微挑眉,不露痕迹地揽住了她,“试试看。”

杜蘅皱眉,为难地低头,却只能硬声道:“是。奴婢遵命。”

他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心疼,直想把她揉进怀中,仔细地呵护。然而他却没有动,甚至揽住她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分,默默地松了松。为什么他竟沦落到用这样一种方式将她留在身边?内心涌出一丝尖锐的痛楚,瞬间将他袭倒。“那好,你立刻搬到我房间来。”他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强迫自己冷淡道。

“是。”她低眉顺眼,不再作无谓的抗争。只走出去一步,忽又回头,犹豫道:“我想每天抽一点时间去看看白公子……”

“不许!”他瞬间沉了脸。

杜蘅怔住,咬了咬唇,只得转过头冷冷道:“奴婢明白了。这就下去。”

靳天择跟在她身后上了楼,见她默默地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封三娘替她做得几身衣裳。一个女子,就是连自己的钗环首饰,都拿不出几样来,实在简朴得可怜。靳天择的内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好了,”她平静地看向他,“现在就搬去吗?”

他没有答话,径直出门往前走。杜蘅认命地叹气,立刻跟了上去。他的房间在二楼西侧,是整个二楼最大的房间,当初与云初雪的新房。虽然云初雪已经回来了,却只是住回了自己未出阁的房间,并未与他同房。杜蘅头一次踏进他的房间,便为这宽敞庞大的房间给略略惊住了。

这是一间南开门北开窗的大房,较之云初雪的房间还要大出一倍。房内的家俱都是精致的黄花梨木,光泽如新。隐隐可见西面庞大的屏风,里面的床铺上,似乎是深浅交加的蓝色。杜蘅心头暗暗一跳,为何这靳天择的床榻,看上去让她有点恍惚?

他指了指东面的一道小门,沉声道:“那有一个里间,你就住那儿!”

杜蘅应了一声,缓缓走进房去。原来东面是个小小的暖阁,虽然不大,却布置得舒服清雅,比之大房间更显简单雅致。杜蘅不禁叹息:“天下第一庄真是气派。小暖阁都这么漂亮。”她轻轻摸着小小的床铺,案几桌椅,无法想象一个丫头都能住得这么舒服。

正在发呆,忽听浮云在外面叫道:“阿蘅!”

杜蘅一怔,连忙回身道:“我在这儿!”她抬脚欲往外走,却见靳天择冷冷道:“你下去!没吩咐不用上来!”

浮云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就走。

杜蘅急道:“怎么不让她进来?她一定是担心我……”

“你想让我治她的罪?”他挑眉怒道:“不顾你的伤,私自带你去剑天阁,我没有罚她已经算是宽容!”

杜蘅一惊,呐呐道:“不怪她,是我求她带我去。”

他不耐道:“你不在衣轩里好好养伤,跑去凑什么热闹?!”

杜蘅轻叹一声,闪躲着他的眼光:“我只是……太无聊,想着这高手比武,百年难见,所以就生了好奇之心。你别怪她啊!”

靳天择眼光不定,上前来低声道:“当真如此?还是你听说了我要与司空一断比武,所以心中不安?”

杜蘅心头一乱,连忙道:“我是有一点担心,不过……我想你也不会输。”她声音渐低,几乎听不清。只是转过了身,佯装去收拾衣服,借此来隔断他的注视。

忽然,他的手伸过来,从背后抱住了她。胸膛温暖的触感,抵在她后背,令她急喘了口气,却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僵住。

“我当然不会输。”他的声音从头顶飘来,似乎坚定不移,“我绝对不会输。四年前我没有输的,如今自然也不会再输掉。”

杜蘅怔住,只觉得他话中有话,已有所指,却不知如何发问。只能呆呆地站着。

“阿蘅……”他低下了头,嘴唇似有若无地贴在她耳边,气息沉重,“你不能跟白无及走。”

“为什么?!”她猛地转过头,去瞪他。谁知却无意触碰到他的唇,立时仿佛有电流刷过一般,两人都不自觉地轻颤。

“你是我的。”他果断地宣称,毫不迟疑地吻上唇去。

杜蘅瞪大了眼,立刻去推他。谁知他一把搂紧了她,压向她的唇,知道她喘不过气!

“不!”杜蘅吓住了,他的吻,占有性十足,与白无及的截然不同。他是个十足的霸君,完全视她为掌中之物,不允许她有丝毫的退缩与反抗。而白无及温和之中的霸道,只是情郎宣泄时正常的表现。

杜蘅紧闭了双唇,禁止他一再地侵入,两手只拼命拉扯他的衣袍,试图将他拉离自己。谁知他感觉道她的抗拒,愈加狂狼,竟然将她推倒在床榻上,恣意亲吻。双唇一路往下,来到她脖颈之间!

杜蘅只觉得他温热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移,肩头的伤口又开始作痛,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叫道:“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人了!”

靳天择顿了顿,却没有起身,只是冷冷道:“你叫谁?”

杜蘅终于喘了口气,叫道:“你,你太放肆了!看清楚我是谁!!!”

靳天择复杂难明的目光,有一刻的沉沦,瞬间而逝。他咬了咬牙,从她身上爬起来。努力平复心中之气,沉声道:“我会看清楚。”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蘅颤抖着坐起身来,手指只是不住地打战,系了几次,才整理好自己已有些凌乱的衣衫。她忽然倍感委屈,为何这个男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自己?以前,他以为自己是云初雪,情不自禁,尚可原谅,现在明明真相已明,却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杜蘅捂住了自己的脸,在这里多呆一分,她就愈是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会怎么样?也许,跟着白无及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她就算离开了,就能逃离这一切吗?

她在房间里一直发呆,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绪,直到天色快黑了,才听到浮云在外面轻唤:“阿蘅,阿蘅,你在里面吗?”

杜蘅一震,连忙理了理头发,出门应道:“我在。是浮云吗?”

门外,浮云一脸的忧色,看见她时,方才露出一点笑意,迟疑地看着她道:“你没上吧?刚才我才担心,怕你被罚。”

杜蘅连忙笑道:“没事。庄主已经不计较了。对了,以后这事,你也别跟任何人提。”

甫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笑道:“还好,你不知道刚才我多心惊胆战,看见庄主领着你进了这里,真是吓死我了!”

杜蘅惊诧道:“进了这里有什么好怕?”

浮云笑道:“以为你来受罚呀!这是庄主的房间,平时不准人进去的。每天只有灵玉可以进来打扫。我来衣轩这么久,连这道门儿都没进过!”她细细查看她的脸色,又小心道:“我听说,庄主要你来这儿侍候他,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