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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沉默点头,故作轻松道:“嗯。我本来就是丫头,侍候他也不奇怪。”

浮云哦了一声,上前挽着她的手道:“你吃饭了吗?一起去吧。我肚子好饿。”

杜蘅淡淡笑了,两人一同往楼下去,走到楼道口时,她不由自主地朝云初雪的房间望去,那里似乎亮着灯,主人可能在房内。只是不知道靳天择此刻是不是也在?是不是也和刚才一样,抱着他心里的女子,温存亲热?杜蘅面上一热,内心立刻惊惶不定,她几时变得这样了?竟然在幻想靳天择抱着云初雪的样子?!她是疯了吗?

几乎像逃一样地下了楼去,浮云说了什么,根本没仔细听。小饭堂内,灵玉素心都不在,绯影已经吃过,在收拾碗筷,一见她们便笑道:“还以为你们想当神仙,不用吃饭了。”

浮云啐道:“就你知道吃!小心长得跟猪一样!”

四个丫头之中,唯有绯影略为丰满一些,素日里她常常暗愁自个儿不够苗条,浮云一抓着机会就取笑她。这丫头也是老实,被人取笑也不还嘴,只是自乐。此刻她面色一红,不在意道:“无所谓啊,能吃是福嘛。阿蘅,你想吃什么?我帮你。”

杜蘅连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浮云连忙将她按坐在椅子上,笑嘻嘻道:“你伤还没好呢,坐下。难得我们绯影姑娘好心肠,肯侍候你!”

绯影笑道:“阿蘅是个厚道人,哪像你啊。一张嘴不饶人。”她笑着盛了饭菜来,摆上桌子。浮云作势想去敲她,又被她躲过。两个丫头嬉闹一会,就见素心冲进门来,嚷道:“火没熄吧?!”

绯影忙道:“还没呢。素心姐姐想吃啥?”

素心没好气道:“我能吃啥?今儿别想吃了!”

绯影道:“怎么了?姐姐们的饭我都留好了,还热着呢。我端给你?”

素心摆手道:“不必了!那云小姐一会一个样,我光应付她就够了!刚才说要桂花莲子羹,这回又嫌太甜了,要什么三鲜烩。没准儿一会又嫌太淡了,要爆炒辣子鸡!”她一屁股坐下来,端起水就喝,连连叹气。

浮云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谁让你福气那么好,偏去侍候她!”

素心愁容满面,恹恹道:“谁想去啊!侍候庄主都比侍候她强!穿个衣裳,得最好的。挑完花式样,连风三娘都招架不住她那个挑剔劲儿!”

杜蘅微怔,连忙低头笑道:“好歹她也是这里的小姐,又吃了那么多苦,难免的。”

素心赌气叫道:“得了吧,小姐也没这样骄纵的。大户人家的小姐我见过也补止她一个,从没见过她这么难侍候的。水凉了一点都要发脾气骂人!这样下去,我看没过几天,我和灵玉就会被人撵出去了!这样也好,走了干净!”

“又在嚼什么舌根?!”庄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众人都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请安。

庄颜扫视了众人一眼,眼光盯住了杜蘅,“你去侍候庄主了?”杜蘅闷闷迪应了一声是。她冷冷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是说话多过做事,就不用再做了。”

素心敛了神色,连忙应了一声,上楼去了。庄颜看了杜蘅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也转身走了。浮云松了口气,抚胸道:“好险,想好刚才没多嘴。”

绯影笑道:“平时就你话多,还不小心着点。”

浮云办了个鬼脸,“我才不怕。反正我又不去侍候那瘟神!”

绯影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直叫道:“你呀,总有一天毁在这张嘴上!”

浮云扁扁嘴道:“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快走了。对了,素心姐姐一向脾气好,想不到也被那云小姐整得心烦!幸好庄主没让我去服侍她,不然我可惨了!”

绯影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我还没来山庄的时候,就听人说过,云小姐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脾气也好,对下人更好。没想到,见了真人,才知道那个啥,闻名不如见面。”

杜蘅失笑道:“你是想说,见面不如闻名,名不副实吧?”

绯影笑道:“对,对,对,就这意思。还是阿蘅你有学问。对了,你以前是不是念过书的?”

杜蘅一怔,念书?为何她的脑子里没有这个记忆?她念过吗?

浮云道:“肯定念过了,一开口就跟咱们不同的。对了阿蘅,你现在去侍候庄主了,没准以后那云小姐会找你麻烦。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觉得她肯定嫉妒你!”

杜蘅低了头,心思百转千回,却只能无奈道:“反正我只有一年的契约,时间到了就走人。”

浮云呵呵道:“那倒是。正好咱俩时间差不多,到时候一起走,也搭个伴。”

杜蘅淡淡笑了,二人匆忙用过饭,便各自回房。一夜平静,靳天择竟然没有回房。本来杜蘅还一直担心他回来,不知如何面对,没想到他直接为她省了这个担忧。杜蘅躺在床上,一夜睡不安稳,好容易迷糊过去,只觉得梦幻诸多,思绪杂乱,不得宁静。

第五十八章 乱红飞过

午后时分,杜蘅做完了手上的事,有些无聊。三天过去,靳天择竟然一直没有回衣姿楼住。那云小姐倒是脾气见长,每天变着法儿地骂人!灵玉和素心都快招架不住了。徘影老实,也被她逮着机会说过几次。唯有浮云,一见她就借故躲开,从不跟她多说一个宇。杜蘅暗叹,浮云果然是个心眼最活的,知道怎么去应付不同的人。

那云初雪见杜蘅住进了靳天择的房内,一张脸变成青色,却只是咬牙切齿,并不反驳。杜蘅暗暗奇怪,本以为她会借此发难,却没想到她竟然委曲求全,不仅不为难她,连话都不跟她说。

杜蘅一个人走到衣姿楼门口,默默地站了一会。靳天择不回来,她就比云初雪还要闲。索性在树下坐了,感觉阴凉的风吹来,竟有淡淡的清香。杜蘅莫明就叹了一口气。

“为何叹气?”平淡温和的声音传来,令她不自觉地一愣。连忙转过身,果然看到白无及站在身后,不由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唇边有淡淡的笑意,上前来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三天没见,你好象瘦了。”

杜蘅失笑:“胡说,哪有三天就瘦了的?我好得很!”

“是吗,我可是瘦了。”他目不转睛地看她,眼里柔情暗生。

杜蘅怔了怔,慌忙低下头道:“白大哥,你的伤好些了没?”

白无及轻叹道:“伤不碍事,只是心里有事。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眼见他如此直白地表达情意,杜蘅不免有些惊慌失措,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白无及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看她,“阿蘅,你不想我吗?为何不来看我?”

杜蘅心又慌乱一分,“我……最近事多。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白无及无声地叹息,将她拥进怀里,“我想进来,自然就进得来。你真是好狠心,竟然三天都不管我死活!就算是来不了,差个人传个话也好啊。”

杜蘅慌忙道:“不是的,白大哥,我……”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吾着闪躲他的目光。白无及眼色微暗,笑道:“还叫白大哥?”

“无及……”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他抚上她的发,低声道:“你怀疑什么?”

杜蘅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我是个丢失了过去的女人,身份不明,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连自己活着为什么,都不清楚!我不明白你何以会喜欢我?”

白无及轻笑:“这些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过去,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我只希望,你将来能跟我好好在一起,就足够了。阿蘅,你愿意吗?

杜蘅怔住。这些天来,她一直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觉得白无及的感情是一道难解的谜题,让她处处都不踏实。相反,虽然靳天择强取豪夺,却可以解释,他或许是对云初雪的移情作用,但白无及呢?别过头想了想道:“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喜欢过云初雪吗?”

白无及在她发间的手指微微顿住,缓缓地收了回去,目光直视着她,“这个对你很重要吗?”杜蘅犹豫着点头。白无及叹气:“曾经喜欢过。”他的目光越过她,转移到不知名的远处,仿佛瞬间有了心事。

“那现在呢?”杜蘅小心翼翼地,似乎有些害怕听到一个不喜欢的答案。

“你想知道什么?”他平静的脸色,隐约有一丝凉意,突然令她呼吸紧促。

“我想知道,你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象她的缘故?”她咬住了唇,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很果断,“你是杜蘅,我很清楚。”

杜蘅是第二次听到他强调说,你是杜蘅。他似乎在极力地说服自己也说服她,要她相信,这一份感情,完全与云初雪无关。可是越是这样,却越令她难以信服。当下喃喃道:“你老是这样说,我倒反而不敢轻信了。人只有在反复不断强调某件事的时候,才表现出他对这件事,是多么的在意和没有把握!”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挑眉轻笑:“你的话很有意思。”

杜蘅思索道:“这话不是我说的。”

“哦?”他似乎来了兴趣,“那是谁说的。”

“是……”她只觉得突然头痛了起来,抱住头叫道:“是他,我记不清了……”

他目光微闪,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声道:“记不清就不想了。阿蘅,你没必要对过去去失的记忆,耿耿于怀。有时候丢掉的东西,未必就是好的。”

杜蘅皱紧眉头:“不,我想记起来了。我不希望自己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这话没有假,她为自己丢失和混乱的记忆,而每夜发愁。内心直觉地认为,自己深深爱着的人,是“他”,可是她却偏偏忘了“他”是谁,这如何能让她心安?又如何让她能去面对和按受白无及的感情?

杜蘅仰起脸去看他,“无及,你能不能帮帮我?如果我想不清自已的来历和记忆,我真的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跟你离开!你能明白吗?”

白无及轻轻抚了抚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地掠过,低沉道:“我明白。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杜蘅面色一红,连忙推他道:“别这样。”

白无及轻笑:“好,我不逗你,不过你要陪我出去走走。”

杜蘅未及答话,他便拉着她往外走去。杜蘅惊道:“去哪儿?”

白无及边走边道:“现在也没事,就当去散散心罢。怎么?你想在这儿发呆?阿蘅,你想恢复记忆,首先要学会放松。”

杜蘅犹豫了一下,本想说万一一会靳天择回来,恐怕不妥。想了想,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也很累很疲倦,跟白无及在一起,让她觉得可以喘一口气。况且他既然答应了自己帮她理清记忆,那么索性把一切交给他吧。

二人出了衣姿楼,慢慢沿着青石板的路往前走。走了一半,白无及忽然拉着她的手道:“一会去云居看我的药草。看完我再送你回来如何?!”

杜蘅点头笑道:“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你的药草!”

“当然,”他别具深意地笑,“那药草对我来说,很重要。对你也一样。”

杜蘅微微怔住,“对我也一样?”什么意思?

白无及点头笑道:“你想恢复记忆,得靠它帮忙。不过它并没有神效,只能辅助。”

杜蘅释然道:“原来如此,那我还真得去看看它。不然以后要它帮忙的时候,它不理我了如何是好?”

见她眼角有了笑意,白无及不禁轻叹一声,抚上她的脸,“你还是应该多笑笑,笑起来好看。”

杜蘅笑容停在脸上,心里又涌出苦涩,淡淡道:“无及,你对我真好。”

白无及笑了,“终于知道我对你好了?等这里的事都了了,我会让你天天笑,永远不再愁眉苦脸,做回你自己。”

看着他的眼暗里笑意流转,没有半分冷意,杜蘅有一点失神,似乎没注意听他说什么。白无及低头又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杜蘅回过神来,“嗳”地一声捂住了脸。他这样有意无意的亲近,虽然令她常常失措却又感觉出了那分甜蜜,不由自主地开始习惯起来。

白无及握紧了她的手,只是笑,没再多话。二人出了衣轩,进了迷途时,杜蘅才惊道:“这里有阵法,我们怎么出得去?”

白无及四下张望了一眼,不在意道:“我既然进得来,就自然出得去。你不用怕。”

杜蘅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他懂得奇门阵法吗?为何以前不曾听人说过?

正在疑惑,却见一青衣妇人慢慢走来,轻声道:“公子要走了?”

杜蘅定暗一看,竟是青儿!她迟疑地叫了一声:“青儿!你为何在此?”

“我来送白公子!请吧。”青儿面色有些苍白,却很平静。

杜蘅瞪着她,说不出话!青儿和白无及几时有了交情?竟然敢瞒着主人,带他进来又送他出去?!只听白无及道:“你带路吧。可有人知晓?”

“没有。”她淡淡地答,“公子放心,今天庄主、庄颜去了到天阁,梵音阁里一个人都没有。请跟我来吧。”

“嗯。”白无及轻轻点头,拉着杜蘅随她进了迷途之中。杜蘅止不住好奇道:“青姐姐也识得阵法吗?”

“不识,”她有些生硬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显得尤其突兀,“我娘教我走会了而已。”

杜蘅心下明了,仍有不解,一直出了迷途,青儿便福了福身,回头走了。白无及拉着杜蘅直进了北苑中,她才控制不住问道:“她为什么要帮你?”

白无及看向她,“因为我曾经帮过她。”

他说的理由似乎不那么强烈,却让人无从发难。杜蘅只得笑道:“原来妙手郎君恩泽遍天下,到处都能遇到贵人。”

听得出她话里有话,白无及的眼光有一丝波动,不觉又道:“你在想什么?

怀疑我吗?”

杜蘅怔住,连忙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怀疑你什么?!只是青儿肯帮你,我……我奇怪而已。衣轩一向纪律严明,她竟然肯为你犯险……”

“因为我曾经救过她,所以她欠我一份恩情。”白无及脸色依旧平淡,“今天我想去见你时,正好遇到她。她便主动说愿意帮我一次。”

他的目光平淡得有了冷意,杜蘅心头一跳,连忙又道:“是这样。所以我才说,你是个好人,自然有好报。上次……也是她带你进来的吗?”

白无及轻声叹息,拥她入怀:“上次是靳天择吩咐,我可以自由进来,目的是为你疗伤。阿蘅,我这样待你,你不能让我觉得,付情一场空。”

杜蘅突然心生愧疚,心肠立刻软了,“我明白的。刚才我不过是说笑,你何必在意?!”

白无及这才松了手,笑着拉她进了屋,“去后院看药草。”

两人出了后门,眼见那药草已经长了半人来高,让杜蘅惊呼一声,奔上前去!“哇,长得好快!”她欣喜地去模那碧绿的药草,淡淡的香气泌入心脾,令人精神一振。忽然眼角一扫,见花草丛里露出一截月白的衣衫,举目上看,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杜蘅惊叫一声,立刻倒退一步,跌进白无及的怀里!

“有人!”杜蘅惊慌失措地叫道:“草丛里有个人!”

白无及脸色一沉,立刻将她拉到身后,上前查看。只见草丛里躺卧着一个少年,清秀的五官看上去十分年轻,他失声叫道:“棉棉!”他急忙将那少年一把抱了起来,飞快地奔回房中。放置在床上,伸手去按住她的脉搏,又仔细查看她的瞳孔和心跳,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灰败,眉头皱得死紧。

“怎么样?”杜蘅焦急地上前,打量着床上毫无血色的人。

“死了!”白无及的牙缝里挤出两个宇,却是冰冷无比。

“啊!”杜蘅惊叫出声:“怎么会?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她与棉棉有过一面之缘,这小始娘一见她就把她当成了云初雪,说话直爽可爱,善良又热心,怎么会就突然死了?!杜蘅直觉得眼泪涌进了眼眶,埂声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白无及脸色铁青,突然迅速去解棉棉的衣衫,杜蘅吓了一跳,拉着他的手道:“你干仟么?”

“我要检查一下,她身上是否有伤!”白无及沉声道,又手没有停下。杜蘅直觉地放了手,他飞块地脱下了棉棉的衣衫,露出了贴身的内衣。他在她每一寸肌肤上细细地查看,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眉头紧锁,眼中的仇色越来越浓:“没有伤痕,难道……是中毒?”

白无及立刻转身取来银针,扎进她胸口的穴道处,取出查看,银针完好如初。

杜蘅喘了一口气,“没中毒!”

白无及面色沉了,眼光有些燥乱起来,“到底死于何因?”

“无及……”杜蘅连忙上前拉着他道:“别着急,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通知一下应管家?!”

白无及忽然清醒过来,叫道:“不错!这么大的事,快去叫人来!”杜蘅连忙转身就跑。云居的地形她在心里早画了无数张图,已经十分清楚。出了北苑大门,她便直往应准住的西苑奔去。刚跑出去一半,就见迎面走来一个人,她闪躲不及,“砰”地一声,撞倒在那人身上!

“哎哟,谁啊,这么不长眼睛!”那人叫出声来,杜蘅连声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实在是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鬼急火燎的!”那人不满地叫着,瞪了她一眼。杜蘅一看,竟是挽云!她一见是她,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你是阿蘅?你怎么在这儿?

“光别说这么多了!”杜蘅心急如焚,拉着她直叫道:“快去通知应管家!

北苑出人命了!”

挽云愣住!犹疑道:“怎么会?我刚从那儿出来,人都好好的……”

“哎呀!这种事我能骗你不成?赶紧去啊!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你我都得完了!”她索性将话说重一些,省得这小丫头还不明状况!

挽云神色一凝,立刻换了口气:“谁死了?我好通报!”

杜蘅深吸一口气:“白公子跟前的棉棉,莫明其妙地死了,快去叫人来!”

挽云惊疑道:“棉公子?可是我刚才还见过她!好吧,我立刻去通报,你守着这儿,别到处乱走!”

杜蘅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回走。刚一进门,就见到白无及手腕一闪,仿佛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衣袖里。“无及?”她疑惑地走上前去,“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他神色疲惫,略有忧色,“她的死因,还要慢慢查证。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

杜蘅的心沉了一下,却没有开口再问。忽然门前人声嘈杂,显然是外面的人得了消息,已经赶来了。杜蘅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怒吼:“谁害了我女儿?!

只见一个身影忽地就窜进房内,直扑床前,颤声叫道:“棉棉!棉棉!”可惜床上的人儿已经天人永隔,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容上省哀叫道:“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突然就……”他突然老泪纵横,一口气堵在喉内,说不出话来!

容胜天与容孝成急忙上前去扶,连声道:“大哥别伤心!这事好好查清!”

容上省见到站在一旁的白无及,立刻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道:“说!

我女儿怎么死的?”

白无及黯淡了脸色,叹道:“我还没有查到她的死因,但我一定会查清。”

容上省怒急攻心,举手就是一掌,直拍到他的胸口,白无及身子一晃,倒坐在椅子上,立刻心嘲翻涌,面色发白。众人一见,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来拉。杜蘅急忙奔到白无及跟前,颤声道:“你没事吧?”

白无及缓缓摇头,可是脸色却骗不了人。他本就有伤在身,哪里禁得起容上省这样的一流高手,愤怒之下的全力一击?!杜蘅慌忙伸手往他腰间探去,直叫道:“药在哪儿?”

他似乎快说不出话来,只是喘了一口气。杜蘅终于摸出药来,喂他服下。他方才缓了缓,正想说话,却听那容上省吼道:“放开我!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杜蘅霍地一声站起身来,冷声道:“容大侠!您是三大家主之一,一代宗师!今日怎的也这般无赖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