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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杜蘅,笑道:“阿蘅,你在衣姿楼还习惯吗?”

他总是和颜悦色,笑意浅浅,让人不知不觉就卸下心防,岂料他没准就在前面某个地方挖好了陷井,等着你乖乖往里跳!杜蘅太清楚他处事的习惯,当下连忙低头,小心应道:“还好。多谢景管家关心。”

他抚眉笑道:“想当初你进来的时候,也是在我手底下办事。想不到几经周折,你又回到我手底下了。这个,算不算是机缘?”杜蘅怔了怔,不明白他这是何意,跟自己套近乎?

景忪见她毫无反应,不由得失笑道:“怎么?对我这个管家有意见,不太喜欢跟着我吧?”

杜蘅慌忙道:“不是!奴婢怎么会?!奴婢也只是觉得是……是机缘。”她突然嘴笨得厉害,居然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不禁暗自懊恼。为何刚进来的时候,她竟然觉得这个景忪是三个管家当中最好应付的一个?真是错得离谱!

景忪扬起嘴角,指了指身边的甘浅浅道:“她,你认识的吧。”

杜蘅点了点头,只见甘浅浅诧异的眼光扫来,显然,她已经不认得她了。景忪点头道:“现在我将她调来,服侍云小姐!素心灵玉调到我身边来,阿蘅你……”他故意顿了一下,笑道:“就和浮云一道服侍庄主罢。”

浮云立刻瞪大了眼,失声道:“我去服侍庄主?”

“怎么?你还不肯?”景忪的笑意,直达眼底,有一分戏谑的感觉。杜蘅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却没料到浮云咬牙低头道:“这是奴婢的荣幸!”

景忪满意地点头:“很好。就这么定了。绯影,云小姐要的东西,你尽快准备好。”

绯影苦了脸,只得应了一声是。景忪愉快地站起身,对着甘浅浅笑道:“你去吧。我跟前不用你了。”

甘浅浅满面愁容,眼睛都有些红了,却是一言不发地走了。景忪轻松出了门,转眼也走远了。浮云这才跺脚道:“好个景忪!我不过说他几句,他就这样害我!”

杜蘅笑道:“他怎么害你了?”

浮云一时怔住,半晌嘟嘴道:“他明知道我最怕去服侍庄主,却非要我去!”

杜蘅奇道:“为何?庄主很难服侍吗?”

浮云扁了扁嘴,突然压低了声音:“庄主这人很怪,你不觉得吗?反正在他跟前的人,除了那个福福,没一个能长久的!没准哪天他一个不高兴,就把你撵出去!”

杜蘅苦笑:“你说得没错,就是不知道他啥时候不高兴,撵我出去!”

“不会啦!”浮云挥了挥手,笑道:“庄主肯定不会撵你走的。”

杜蘅愣住:“为什么?”

浮云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眼光,笑嘻嘻道:“我猜的嘛。庄主肯让你服侍他,肯定还是比较看重你的!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见她有意岔开话题,明显不愿意再多说,杜蘅只得默默回座吃饭。用过饭后,杜蘅回房内休息。摸到枕头边的银盒,她又开始惴惴不安,将那盒子打开来细看,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心中暗想,这些药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也许应该去找白无及问问清楚方能安心。思及此,她暗暗将银盒藏进袖中,思忖着如何才能找机会出去。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摔盆砸碗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哭声,喧嚷一片。杜蘅一惊,连忙奔下楼去,只见云初雪坐在大厅内发火,桌上的东西扔了一地,碎瓷片和残羹菜肴四处散落,一片狼籍。绯影跪在地上嘤嘤哭泣,脸颊处红了一片!

“叫你做个桂花莲子羹都做不好,要你来何用?!去!叫景忪来,撵她出去!”云初雪怒火未歇,大声喝道。

绯影吓得立刻磕头道:“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家有老父老母,还有年幼的弟弟,都靠奴婢这点工钱过日子!求求你,小姐,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要我饶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云初雪气愤得上前一脚踹过去,直蹬在绯影的心窝处,艘叫一声倒地,却又立刻支撑着爬了起来,在她脚边拼命地磕头,额间已经流出血来!云初雪伸出手在顺上使劲地掐,边七叫:“没用的东西!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绯影不敢躲闪,只是浑身不断地哆嗦,眼泪流了满面,和着殷红的鲜血,尤其凄惨!杜蘅心头一阵紧缩,终于看不下去了,正想上前去拉劝,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你想找死啊?别进去!”浮云低声叫道,“那云小姐这会发飙呢,你还往枪口上撞!”

杜蘅急了:“难道看着绯影死吗?”

浮云苦着脸道:“那没办法,谁让她得罪那瘟神!”

杜蘅惊疑地瞪着她,“浮云,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好歹绯影跟你姐妹一场,你当真就这样忍心?!”

浮云张大了嘴,“我不是不帮,只是真的无能为力啊!我是什么身份?敢去跟那小姐争?只怕我出去了,不仅救不了绯影,连自个儿都保不住!”

杜蘅凝住眼光,神色严肃起来,她转头看着云初雪还不断地在打骂绯影,心头愈加痛恨,冷冷道:“你不帮,我帮!”说完,她大步走进厅内,努力平静道:“云小姐!”

云初雪一见是她,喘了两口气,回去坐下,冷冷道:“你有什么事?”

杜蘅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绯影妹妹犯了何事,让您这么生气?”

“哼!”云初雪没好气道:“她做不好事,就该受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

杜蘅连忙上前一步,眼光紧紧地盯着伏在地上啜泣的绯影,笑道:“那是,奴婢也是想问问,免得以后再犯错误,惹主子生气!”

云初雪冷哼一声,说道:“叫她做个桂花莲子羹,她弄了个菊花来应付!你说该不该罚?!这种丫头鬼眉鬼眼,糊弄主子,就该打一顿板子,撵出去!”

杜蘅喘了一口气,捏紧了手,仍然笑道:“是。云小姐教训得是。绯影!还不赶紧认个错,回去重做?!”

绯影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回去重做!”说着,算起身欲走!

云初雪喝道:“跪下!谁让你起来的?我没要你做!你立刻走!那个甘浅浅呢?景忪让她来服侍我,自己倒去玩了!甘浅浅!”

话音一落,甘浅浅立刻从门前跑了进来,她似乎跑得很急,满面是汗,不断地喘气,连连应道:“奴婢在这儿?小姐有什么吩咐?”

云初雪冷眼看着她:“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丫头?主子在这儿用饭,你连人影儿都不见了!”

甘浅浅讨好地笑:“我给小姐泡茶去了!”说着,她立刻上前奉茶,笑道:“小姐别生气,先喝口茶消消火!”

云初雪接硅就喝了一大口,咣当一声扔在桌上,啐道:“什么破茶叶给我喝?!本小姐只喝龙井!”

甘浅浅愣了一下,喃喃道:“这是后山自产的茶叶,我听说小姐你爱喝的!”

云初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写又叫道:“以前我什么都不懂,连这山庄的大门都没出过,以为那后山的茶叶就是天下极品了!以后不喝了,拿走!”

杜蘅低下头,脑中疑虑渐生。靳天择曾说,云初雪虽然足不出户,可是父母宠爱有加,吃的用的,无不精细,她尤其爱茶,各种名茶喝够少,但始终最爱还是后山自产的茶叶。只因她的体质问题,所以不敢多饮。可是这个云小姐,不仅说话漏洞百出,连喝茶也全无顾忌,实在是奇怪。

甘浅浅连忙拾硅杯,连连道:“是,奴婢知道了,这就去给小姐泡一壶龙井来!”她飞奔似地跑了,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云初雪看着底下仍在低泣的绯影,厌恶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杜蘅,去叫景忪来!我不想再看到她!”

绯影仰起一张血泪斑斑的脸,哽咽道:“小姐真的不肯原谅奴婢这一回吗?”

她的神色万分凄凉,眼瞳深处隐约有了绝望之意。杜蘅莫明心中大痛,忍不住叫道:“云小姐!您不就是想吃个桂花莲子羹吗?奴婢来想办法,求您消消气,别再怪绯影了!”

“你想办法?”她阴沉了脸,“要是你做不好怎么说?”

杜蘅笑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让小姐满意。要是我也做不好,大不了您把我们俩都撵出去吧!”

“这可是你说的?”她眼底闪过一丝喜悦,斜了她一眼,“我可没逼你。”

“是。”杜蘅斩钉截铁道:“奴婢做不好这桂花莲子羹,自愿挨一顿板子,撵出去!”

云初雪哼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吧。本小姐乏了,回房去歇了。”她扭身就走,越过杜蘅身边时,她略略扫了她一眼,“晚上我看不到你做的桂花莲子羹,可别怪本小姐无情!”

她快步走过,一阵香气袭来,令杜蘅皱眉。这香气,似乎在哪里闻过?可是现在她没时间再细想,连忙上前去扶起绯影,低声道:“你没事吧?!”

绯影已经止住了哭泣,有气无力道:“我没事。谢谢你,阿蘅。”

浮云一阵风地跑了过来,在杜蘅肩上一拍:“阿蘅!你好厉害!”

杜蘅微微皱眉:“我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就是说了几句人话!”

知道她在为刚才自己不肯出面的事不满,浮云有些讪讪地,连忙也扶住了绯影,连声笑道:“你看你,这模样难看死了,赶紧去梳洗梳洗,我那还有点药,抹抹就好了。”

绯影感激地看了她们一眼,微弱道:“真是谢谢你们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还肯帮我。”

杜蘅道:“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去歇会儿。”

扶着绯影回房安置了,浮云这才忧心道:“你如何做那个桂花莲子羹啊?刚才你该把话说得那么绝!”

杜蘅沉思道:“我来想办法,你别管了。你照顾绯影,我出去转转。”说完,算出了门,辨认了一下方向,朝后山走去。时值夏末,后山的气候比前山凉爽,没准那儿有桂花树会早开。即使不开花,能采到一点半点花蕾,杜蘅自信有办法将那桂花莲子羹做到十成象。拿定了主意,她抓了一把树叶在手中,开始缓缓朝后山去。

后山基本上没有什么路,但山势还不算陡峭。她身上有伤,只得走走歇歇,边走,边将树叶折成三角的形状,沿途做上记号,以免回来时迷路。来了流云山庄这么久,她还真没怎么来这后山转悠。这时才发现,这后山树木苍翠,景色十分宜人。

绕了许久都不曾看到有桂花树,杜蘅不禁有些泄气。坐到一旁歇息,突然听到一声音惊喜道:“阿蘅?”

杜蘅回头一瞧,竟是白无及!立刻大喜过望,叫道:“无及!你怎么在这儿?”

他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低笑道:“我也正想问你这句话呢!你如何来这儿了?”

杜蘅淡淡苦笑:“云小姐想吃桂花莲子羹,我来找找,看看有没有早开的桂花。你呢?”

白无及轻轻一笑,拉着她坐了,方才叹道:“司空公子犯病,我来寻些有用的药草。说了好久,那应准才肯放人。你一个人出来的?”他不住地打量她,眼光中有一丝惊讶。

杜蘅笑道:“是啊,现如今衣姿楼里的人都忙得很,我只能一个人来了。对了,你找到药草了吗?”

“嗯。”他淡淡点头:“我找了半日,总算有了收获。你呢?”

杜蘅苦了脸,“我没找着。可能我想得太简单了,总觉得这后山凉爽,没准儿有早开的桂花。可是转了半天都没发现。唉!其实找不到我才应该高兴的……”

他讶异道:“为何?”

杜蘅笑道:“找不到,那云小姐一不高兴,没准就把我撵出去了。那我……不就不用再呆在这儿?只是……苦了绯影……”她的眼光一黯,忍不住自责起来,怎么能为了自己一时高兴,就连累了旁人?!是她自告奋勇要帮人家,自然应该帮到底才是。

白无及慢慢抚上她的头发,说道:“你想出去?”

杜蘅轻轻点头:“嗯。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也许……我应该听你的。”

他目光一动,抬起她的脸来,仔细地看。杜蘅微有些不安,怔怔道:“怎么了?”

白无及轻声叹息,将她拥进怀里,低低道:“闭上眼睛。”

杜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闭上了眼。他不知在口袋里摸着什么,杜蘅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香气,是……桂花?她惊喜莫明,直觉地睁了眼,只见他手捏成拳,凑到她的鼻子底下,笑意盈盈道:“猜猜是什么?!”

“是桂花!”她不由分说就去掰他的手。他如愿展开手掌,手心里果然有一把桂花!浅黄的花朵鲜亮清新,香气袭人,显然是刚下摘下不久!杜蘅惊喜叫道:“真的是!你哪来的?”

白无及轻轻笑道:“我刚才找药草时看到的,这么早开的桂花,着实少见。一时欣喜便摘了一把。想不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杜蘅心里大喜过望,连忙扯出一方丝绢,将那桂花细细地包好,不觉触到袖内的银盒,心念一动,将那盒子取出来,说道:“无及,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药吗?”

白无及目光微沉,接过银盒,细细地查看,又仔细地闻了闻,方才问道:“这东西你从哪来得来的?”

杜蘅想了想道:“应该是靳天择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白无及沉吟道:“这里面有几味药材,都是比较普通的安神助眠的药。炒枣仁、柏子仁、远志、夜交藤、五味子、茯苓、合欢皮,到处都能买到。没什么特别。不过……”

“不过什么?”听他话音一转,她松懈下来的神经又突然紧张起来。

“不过装这些药的器具,有些特别。”他仔细地翻看那银盒,眉头已经皱起来。

杜蘅怔住:“有什么特别?”

白无及思索道:“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他仔细地在脑海中搜索,却一直沉吟不语。杜蘅连忙道:“你不用急,慢慢想。既然这里面的药没有什么蹊跷,那我就放心了。”

白无及看了她一眼,忽然心计一生,沉声道:“阿蘅,你肯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见他难得如此严肃,杜蘅又开始紧张了。

“流云山庄接连出事,都是事关三大世家的人。我怀疑,这山庄有鬼。”

“有,有鬼?”她口吃了,什么意思?

白无及笑着执起她的手,开始慢慢往回走,淡淡道:“你不用怕,我说有鬼,是怀疑有坏人混在其中。引魂招的主人至今未曾露面,江湖上疑云密布,众说纷纭。依我看来,其实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靳天择本人。”

“为什么?”她的心猛跳了几下。

“靳天择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杀云峰夫妇,却又无法证明自己无辜,更无法说明他们死于何人之手!流云山庄易主之后,引魂招越发猖狂,三大世家的和各门各派的人,有些是在流云山庄内遇害!但他却从不解释!”白无及的脸色沉重起来,“加上引魂招的人,似乎懂得云家武功,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那个幕后之人!”

杜蘅犹疑道:“可是,他如果是引魂招的主人,为何流云山庄的人,防引魂招防得那样厉害?!”她没忘记自己刚进来之时,被三大管家百般查探试探,差点连命都丢了!

白无及皱眉道:“三大管家或许并不知情,他们本是受三位家主所托进来,协助靳天择对付引魂招,并非真的是他的手下!”

杜蘅沉默了一下,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她还隐约记得庄颜曾说,靳天择与三大家主有过约定,而应准是司空家的人,早已明确。庄颜虽与容上省不和,却真真实实是容家女儿!至于景忪,看来看去,他都不象个长年会听命于人的人物!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有什么协定!

白无及又叹气道:“棉棉突然死于非命,流云山庄内的人,最为可疑。诀公子无故被换了药,我想来想去,极可能是棉棉发现了药不对,才会被人灭口!”

杜蘅惊道:“什么?!”低头细想,这种推断倒是合情合理!棉棉精通药理,若是她发现司空诀的药被人换了,肯定会去查证那药有问题。那换药之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她杀了,免得她将这消息传出去,坏了大计!

白无及见她埋头不语,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杜蘅默默摇头:“我想不通,真的是糊涂了。”

白无及轻轻抚上她的脸,笑道:“想不通就不用再想了。这些事有我来想就可以了。只是……你现在在靳天择身边,我有些不太放心。还是得想个法子,将你送出去比较好。”

杜蘅怔住,喃喃道:“我没事……他其实……其实也没害过我。”她只当自己说了一句实话,却不料那听话的人,却心有旁骛!

白无及目光微沉,忽然将她卷进怀中,低头吻住了她!杜蘅吃了一惊,直觉地想去推他,他只是牢牢地将她掌控在怀里,不让她远离。杜蘅身子扭动了几下,却躲不过他的刻意的亲昵,不由得气喘道:“无及!别!”

白无及轻笑道:“怎么还不习惯吗?我以为你已经愿意将自己交给我!”

他目光闪动,隐有一分冷意。杜蘅却没有看见,她此刻心事丛生,哪里有心去阵看深究他的眼光,只是推他道:“我……我心里乱糟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咬住了唇,低低又道:“这些日子我好象有时候会觉得看到的东西,会有点什么印象,但是又想不出重点!真是很烦。”

白无及叹息道:“你的记忆太乱,要理清不那么容易。别着急,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杜蘅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白无及缓缓一笑,眉目温煦,春色迷人。杜蘅不由自主就呆了。他慢慢张开手,那如玉一般修长的手指间,竟然有一朵盛开的桂花,活色生香,令人心醉神怡!他将桂花移到饲翼处,轻柔道:“香吗?”

她仿佛着了魔,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喃喃道:“香!好香。”

“阿蘅,”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眼光映在她瞳仁深处,缓缓凝聚成深情的光,“我一心想着你,你难道就没一点为我心动?你可知道,我心里真是忐旎安,不知你心意如何?!”

杜蘅瞳孔微微收缩,内心忽然涌出一股燥意。“我……我其实也……喜欢你。”她说得有几分迷茫,几分困难。

“真的?”他的声音里,扬出一股喜悦,抱紧了她,抬起她的脸,柔声蛊惑她:“你说的是实话?不是骗我?”

杜蘅点了点头,心内的燥热在他直白的眼光里,越加炽旺,令她突然心慌意乱,满眼只看到他的脸,他的唇,在眼前不断晃动,诱惑她去一亲芳泽。杜蘅吞了吞口水,蓦地口干舌燥起来。

白无及只是专注地看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没再说话。

“无、及……”她语不成声,有些发颤,“我……”

“怎么了?”他微张的唇,又近了一分,几乎快凑到她的脸颊!杜蘅忽然脚一软,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

白无及眸光一沉,呼吸已喷到她的脸上。微热的气息撩拨着烁欲崩溃的神经,杜蘅终于不受控制地抱住他的脖子,直往他唇上吻去。白无及没有动,任她温软的唇直压上来,她显得有些笨拙,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在他的唇上反复地吸吮,呼吸渐渐急促,面色潮红,急于想将自己释放出去!

白无及悄悄搂紧她的腰,让她直贴在自己的身上,低了头任她亲吻。杜蘅气息紊乱,眼眸微眯,只看得见白无及温雅的脸,似乎笑意绵绵。她心头一颤,忽然脑子清醒了一分,连忙挣扎着将自己的唇移开,埋头在他肩上喘气,暗骇自己为何如此失态?这是怎么了?为何她一见到他的笑容就无法控制自己了?

“阿蘅。”他轻声唤她,杜蘅不觉一阵轻颤。

他轻轻抬起她的脸,这一次,她直觉地想躲开,他却不允许,在她唇边低笑:“怎么,方才那般胆大,现在居然怕了?”

杜蘅脸红得厉害,支吾道:“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白无及哑声轻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很喜欢呢!你这么热情,我不应该不识情趣……”他眼中柔情万种,毫不犹豫地吻住她的唇,点点触碰,诱惑她张嘴。杜蘅几乎没犹豫半分,一触碰到他温软的唇,便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白无及立刻滑入她口中,与她唇舌纠缠。杜蘅倒吸一口气,热浪袭来,几乎忘了呼吸了。

他缠绵万分地吻她,让她整个身子完全靠在他的身上,简直无法自己!杜蘅只觉得胸腹间那股燥热之气,已经转化为惊涛热浪,一波一波地涌来,欲将她完全淹没!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没有了丝毫力气,只能无助地攀着他,承受着这失控一般的欢愉!

白无及的手,悄悄地拉开了她的衣襟。时值夏末,她的衣衫仍然单薄,外衣滑开一寸,便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光洁如玉的肌肤!白无及目光立时浓烈一分,放开她的唇,直往吮颈处吻去!

杜蘅立时低哑地呻吟出声!她莫明地慌乱,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狂肆,连忙想伸手去推他,手上却毫无力气,只能无助地攀着低低地呻吟。那叫声竟然轻若流莺,完全是一个女子欲承欢之举!杜蘅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无……及……”她的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袒清。

白无及眸光微沉,索性将帅得愈紧,悄悄地扯开外袍,衣襟敞开来,肩头的伤还裹着白布,白无及的目光复杂起来。他只有片刻迟疑,手下却没有停,立刻掀开她的衣袍,露出了嫣红的肚兜儿!

身上一凉,伤口突然开始疼痛起来。杜蘅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几分。她连忙掩住衣襟,慌乱道:“你,你要做什么?!”她挣扎着想逃离他的怀抱,白无及却牢牢地握住了她的腰,不许她挣扎,低声轻语:“别怕!你不是喜欢我吗?”

杜蘅怔怔地看他,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不对不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她却茫然无知。

“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传来一声怒吼,让那本在情意中迷失的人,突然一下清醒过来!杜蘅抬眼看去,只见靳天择站在衣姿楼门前,满面怒容地瞪着他们,那眼神,似乎恨不能立刻将他撕成碎片!

杜蘅慌乱地站起身,连忙整理衣衫。环顾四周,不由心下一惊,他们什么时候竟然到了衣姿楼门口了?她竟然……竟然在这里和白无及公然……啊!杜蘅立时羞愤难当,捂住了脸!

靳天择大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厉声叫道:“该死的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不觉扯到了她的伤口,剧痛传来,立刻让她筋骨俱软,下意识地频频抽气,脑子立刻完全清醒了。

白无及冷冷道:“你放开她,你弄伤她了!”

靳天择没有理他,径直将杜蘅拉到身后,怒道:“她是我的人,不要你管!”

白无及似乎并不生气,反倒轻松笑道:“她是流云山庄的奴婢,可不是你的女人!况且……阿蘅已经答应我……”

“住口!”靳天择似乎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一掌!他盛怒之下的掌力何其惊人,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冲过去。杜蘅不禁惊叫出声:“天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