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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家主沉默不语,这种事他们虽有所耳闻,但却并未见过。

景忪又道:“勾魂使媚功从未失手,只因天下男人无不好色。以色诱色心,就象是鱼腥之于猫儿,岂有落空的时候?坏就坏在你太自信,以为所有的男人,真的没有人能抗拒得了一个色字!”

云初雪的身子,开始不住地打战,眼中却隐约有了泪光。

景忪转开眼不看她,只淡淡道:“你身上的合欢毒发作,需要一个男人。但是靳天择不理你,你就找上了我。你明知道我可能不会受惑,但你万般无奈之时,只能挺身试险。”

她终于哭出声来,却又笑道:“原来……原来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戏!说什么为我好,心里却巴不得看着我死!你们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说到最后一句,她流出泪来,只是这一次的眼泪,却远比前面的,真实了许多!

景忪面色微沉,半晌方道:“我说的话,未必句句都假!只是你不懂分辨!若你一早就交付真心,我又何必说假话?!”

她呆了一呆,喃喃道:“真心?!”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哪有真心?哪个男人不是色欲横流?你不受我所惑,只不过是你一早有了戒心!若你不是在这流云山庄遇到我,你怎知自己不会象其他男人一样?!”

景忪冷冷道:“是你将天下男人都想得一样,是你习惯了做假,习惯了害人。却来怨这世间的人都待你不好。若你不处心积虑去诱惑男人,又岂会有人不把你当人?!”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这世间,到底是恶引诱了恶,还是恶毁灭了善?也许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想得清,没有人找得出一个答案。半晌方听杜蘅黯然道:“也许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了一个魔鬼。在内心被伤害时,总想放它出来,报复所有的人。只是,这个魔鬼不仅能伤了别人,伤得最重的,其实是自己。”

应准朗朗道:“不错!所以人应该压制自己的恶念,广扬自己善举,才能得到善果!”

云初雪抬眼看向杜蘅,冷冷道:“你果然是个好人!那是因为你命好!生在好人家,有人疼有人爱,有人喜欢!哪里懂得我这们这些人的凄凉?!什么恶念善举,全是狗屁!我只知道,谁对我不好,我就杀了谁!”

“那对对你好的人呢?”杜蘅微愠,直视着她,轻声道:“棉棉对你很好吧?她怕你身子不好,给你送药。可是你杀了她。绯影也不错啊,天天想着法儿给你做好吃的,但是你打骂她。景忪对你也很好,就算他说了假话,也没想着要你的命。可你去引诱他,想让他死。这就你的为人之道?!”

云初雪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叫道:“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奴婢,一心想取代我的位置,仗着自己有一张和我一样的脸,千方百计去勾引靳天择,让他背叛了我!”

杜蘅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雪白!她惶惑道:“我,我没有。”

“你们一对奸夫淫妇,我咒你们下地狱,不得好死!”云初雪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她的脸瞪出一个洞来!

“够了!”靳天择沉声怒喝,“到现在你还敢说你是云初雪,真是无耻之极!你一进衣姿楼就想杀了她,无非就是因为她曾经杀了你姐姐!告诉你,你姐姐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就来杀我!”

云初雪气得瞪大了眼,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她的嘴唇不断哆嗦,显然是恨到极点,却是无可奈何。

杜蘅却呆了,内心控制不住狂跳起来:“我,我杀了她姐姐?什么时候?”

云初雪仰天大笑,笑得眼泪直流,“你真命好,连自己杀了人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眷顾你?!云初雪,下辈子千万别再让我遇到你,否则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杜蘅看着她,惊得直哆嗦,“你说什么?”

她终于平静下来,木然道:“不用再浪费唇舌了,要杀就杀。”说完,苏上了眼,再不说话。

“小让,只要你肯说出引魂招的主人是谁,我们可以救你。将来你也能堂堂正正地做人!”景忪的声音温暖柔和,他甚至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相信我,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小让浑身微震,睁眼看向他,喃喃道:“重新开始?”

“是的。”景忪轻轻叹气,“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帮你。”

她的眼眶里突然涌出一层雾气,却浮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你也说了合欢毒无药可解。我如何重新开始?!”

景忪沉吟道:“这毒解不了,总有缓解之法。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庄颜精通药理,一定能找到解药。”

她眼色微微一亮,写又沉了下去,半晌方道:“不必了。我一个半废之人,早在姐姐死的那天,就不是个活人了。”

景忪急切气道:“你为何自暴自弃?!明明有机会可以救自己,却仍然不肯回头?!”

她眼中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却冷冷道:“救自己?你是想从我嘴里套出引魂招的消息吧?!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景忪,你说假话的功夫,比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强百倍!我栽在你手中,也不算冤枉!他提醒过我,你不简单,是我太轻敌了……我活该!!”

景忪眼光微黯,却自嘲笑道:“难得你这样看得起。”他犹豫着站起身,看向庄颜道:“她交给你。”说完,他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出大门。甘浅浅站在门外,看着他立在院中,一语不发,只是沉默,立刻心沉如绞。

庄颜上前道:“你若是不说,别怪我们无情。”

小让斜了她一眼,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庄颜冷冷道:“将这女人押下去,明日和江石一起,在天下英雄面前,正法示众!”

外面的人闻声来将小让押走了,司空一断阴沉着脸道:“勾魂使落网,那诀儿的药,到底是谁换的?”

庄颜转眼看向白无及道:“问得好,这件事,也许应该问问白公子。”

白无及淡淡道:“在下的确不知。”他一句话就推了个干干净净。杜蘅突然意识到,从云初雪被识破,到被制住,被押走,他都没有说过半个字!是他当真对她已无情意,还是他原本就明了一切?!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庄颜道:“我们仔细查过,有机会给诀公子换药的人,除了司空家自己人,就只有棉棉和你。棉棉已死,查无对证。司空家的人,不可能自己害自己。那么最有嫌疑的,就只剩你。”

白无及忽然笑了,他走到一旁坐下,说道:“只凭推断就要定我的罪?那你为何不说,是棉棉自作主张换了药,然后她发现司空诀出了事,十分后怕,所以谢罪了?”

庄颜怒道:“棉棉绝不会自己换药,因为她很清楚,那药配得十分谨慎,稍有差错就会死人!”

“你是她姐姐,当然这么说!”白无及淡然道。

“你!”庄颜怒极,忽被应准拉住了胳膊,他朗声道:“白公子过虑了。棉棉是勾魂使所杀,人证物证据在,已无疑点。既是如此,照推断,必定是棉公子发现诀公子的药不对,才会被人灭了口。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查清,究竟是何人换了药,其目的又何在?!”

白无及沉思道:“你说话倒是在理。我也想知道何人换了他的药。”

应准道:“武林大会头一天,棉棉即发现了诀公子的药不对劲,那么换药只可能是这之前的事。司空家来到流云山庄时,诀公子曾经失手打碎了药瓶,当时司空大侠曾对白公子你说过,想请你为他重配一些药。”

“不错,那又如何?事实是我并没有为他重配。”

“你的确没有,只因你说那药虽有些许脏污,但无大碍。重配药要耗时耗力,眼下没有太多时间。如果在下没有记错,你曾经仔细看过诀公子的药。”

白无及目光一闪,“我是看过。”

“那白公子可有发现,诀公子的药有何异样?”

“没有。”他果断道。

“在白公子看过药到棉棉发现药这期间,只有一天时间,这一天之内,诀公子只见过自己的父亲司空铮大侠、其堂兄司空迹公子,和区区在下。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换药的机会和可能性。那么想来想去,最有可能换药的人,只能是白公子你了。”

“一派胡言!”白无及沉了脸,“我也有理由怀疑是你换了药!”

应准冷冷道:“在下不通药理,也不知诀公子所服何药。这种药只有剂量上的些微不同,所以配药之人,一定精通药理!以在下的本事,根本就配不出这种药来!”

白无及冷笑道:“你不通,庄颜却很懂!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沆瀣一气?!”

“你血口喷人!”庄颜怒道。

白无及道:“那我也可以用同样的话回敬阁下!你们无凭无据,单凭推断,就想陷害我,只怕天下英雄不服!”

“你想要证据?!”靳天择忽然开口,“不难。”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靳天择冷冷道:“我流云山庄内所有院子都有一个暗应。而你的院子和诀公子的院子,恰好是同一个暗应!她最清楚你在这云居里的一举一动!应准,传挽云来!”

杜蘅惊得立刻抬头去看,挽云果然另有身份,先前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下意识又去看白无及,他却神色自若,镇定如常,仿佛真的不干他任何事。

挽云进了门来,低身施礼。应准道:“你说说,武林大会前一天,诀公子都做了些什么?”

挽云道:“是。诀公子进了屋就躺了一会儿,后来起身说头痛,便去拿药。他突然手抖得厉害,不慎打翻了药瓶。然后司空一断大侠听到声音就进屋了,拾起药后白公子便来了。他也帮着捡了药。只因药瓶破了,白公子便取了一张纸替诀公子包药。”

“慢着!”庄颜忽然出声:“白公子从哪里取的纸?!”

挽云道:“白公子自己身上的。”

庄颜冷笑道:“怎么白公子是去以书会友的?还随身带着纸?!”

白无及淡笑:“我随身带纸有何奇怪?这只是我的小习惯,因为有时候需要开方或是看到想到什么药理药性,想记下来罢了。”

庄颜一伸手,“那包药的纸呢?!”

挽云立刻递过去一张皱巴巴的纸,庄颜接到手中细细地查看,冷冷笑道:“果然高明!这纸上有附子味道!你用纸裹药,那药便覆在药丸上,剂量只是分毫之差,效果却是天差地别!”说着,她将纸张递给容上省道:“容大侠也瞧瞧,省得有人说我不公!”

容上省皱了皱眉,将那纸张接过细细地闻,半晌方道:“是有附子的味道……”

庄颜看着白无及道:“白公子应该如何解释?!”

白无及脸色微变,站起身道:“不可能!那张纸是我用来记事的,绝不会有附子一味药!”

庄颜讥笑道:“人证物证据在,你狡辩有什么用?!”

白无及面色铁青,瞪着她道:“你们流云山庄,想一手遮天吗?!”

靳天择冷笑道:“你不是要证据吗?如今给了你证据,你却又说我们的证据有问题!白无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俯首认罪?!”

“我没有罪,如何认?!”他挺直了身子,直看向靳天择,“这里是你当家,你想制造个证人证据,还不容易?!想让我这样任你摆布,绝不可能。”

“真是巧言令色,想不到引魂宗主还有耍赖这一本事!”靳天择语意讽凉,让杜蘅的心,生生一麻!引魂宗主!

白无及冷笑:“靳庄主这顶大帽子扣在在下的头上,在下如何吃得消?你千方百计陷我于不义,无非就是为了她?!”说着,他指着杜蘅道:“你不想她跟我走,根本无需费这么多心思!”

靳天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没跟你算帐,你反倒指责起我来了!是谁混乱了她的记忆,要她来卧底?!是谁当她一颗棋子,利用她来控制我?是谁口口声声说对她有意,却从不在意她的感觉?白无及!你安的是什么心?!”

杜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靳天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直打在她内心深处最软弱的地方,刺刺生痛,瞬间蔓延到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战!白无及是谁?真的是“他”么?!

“住口!”白无及沉了脸,“伤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谁害她父母惨死?是谁害她坠崖丧命?是谁害她失去记忆?是谁自以为是地爱着她,却总是以强迫的手段逼她就范?!你以为你真的对她好?!”

杜蘅蒙住了脸,突然泪流不止,泣声道:“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她深深地吸气,忽然笑了起来,原来他们……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曾怀疑过,她就是云初雪!只是她这个笨人,一直还在深深地不安和自责,以为自己做了不耻之事!这真是太好笑了,真正的正主儿,完全被蒙在鼓里,而他们,却可以瞒得心安理得!难怪!难怪白无及一再要她跟他走,难怪靳天择总要与她亲近!他们早知道那个云初雪是假的,早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真正要的!所以不惜骗尽所有人,让她相信了他们的感情,真的是为了她杜蘅!

“雪儿!”靳天择的眼中有一丝慌乱,他上前搂住了她,语气有一丝焦燥:“别哭!”

“你放开我,”她努力地平静了一分,推开他,“我叫杜蘅,不叫云初雪!”

“阿蘅,”开口的是白无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负你!跟我走!”

杜蘅呆住,他叫她阿蘅,而不是雪儿!只听庄颜道:“白无及,你想离开流云山庄,绝不可能!”说完,她一挥手,院中立刻出现了数十条人影,将屋子团团围住。

白无及叹道:“你们果真是有备而来!看来一早就想抓我了吧?!”

庄颜道:“顽抗是没有用的,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白无及环视了房子里的所有人一眼,每个人都沉默着,看着他不再说话。他长叹一声,回头看着杜蘅道:“阿蘅,我最后问你一句,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杜蘅心头挣扎无比,脸色已是苍白无比,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黯然笑道:“看来你也信了他们了,是吗?好吧,今天你不肯跟我走,将来再没有机会。”说完,他突然抬脚就往门外走。众人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惟恐他会在不经意间出手。谁知他走到院子里,突然幽幽道:“我不喜欢跟人动手,你们要抓我,就抓吧。”

众人都愣了愣,显然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真的肯束手就擒?!应准看了看庄颜,她的眼里也有一丝疑惑。应准略一沉吟,立刻上前道:“白公子,得罪了!”说完,他闪电般地点住了他身上几处大穴。白无及立刻僵直了身子,却是一言未发。正当应准想唤人来将他带下去时,忽然大门处冲进一个人来,喘息叫道:“不好了,那勾魂使跑了!”

众人大吃一惊,景忪立刻上前抓住来人的衣襟叫道:“往哪儿跑了?!”

那人道:“后山!”

景忪想也没想,身形如离弦之箭,立刻往后山飞奔而去!庄颜厉声道:“好好的,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那人支吾道:“这……这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原本看守她的人,听她说了几句话,就……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不小心就让她跑了……”

应准叹道:“不用怪他们,只能怪我们疏忽!早应该将她的眼睛蒙起来!她的媚功有几人能抵挡得住?!”

庄颜气道:“真是没用,还不下去?!”

杜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禁不住喃喃道:“她往后山跑?为何?要逃走,应该往山下跑才是啊。”

靳天择冷冷道:“她知道大门出不去,所以就拼死一搏,希望后山能有一线生机!”

杜蘅一惊,大门出不去?是了,此刻流云山庄肯定戒备深严,她又身中剧毒,肯定出不去。但是后山,后山有出路吗?“后山陵园,有路通天!”她喃喃地说出这几个字来,却莫明地吓了跳。

靳天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道:“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啊!”她慌乱地推他,连声否认。

“她说,后山陵园,有路通天。”白无及忽然道,“这句话你从何听来?”

杜蘅迷茫道:“我,我也不知道,就脑子里莫明其妙就冒出这样一句话,好象……好象很早以前有人跟我说过似的。但是我真想不出什么时候听来的!”

“你确定是听来的,而不是你原本就知道的?!”白无及追问道。

杜蘅只觉得头又开始痛了,拼命地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问了!”

靳天择阴沉着脸,似乎被触到了利害之处,想了半晌,终于还是起身道:“我要去看看。庄颜应准,你们守在这儿,不许擅离。”他起身欲走,杜蘅忽然心乱如麻,下意识地抓住他,“我要去!”

他回头看她,果断道:“不行!你留在这里!”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三大家主各自想着心事,杜蘅则站在一旁顾自发怔!

“阿蘅,”白无及深思地看向她,“我曾经说过,要帮你恢复记忆。”

杜蘅一愣,内心忽然一喜,犹豫着走到他身边道:“是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叹了一口气,淡淡地看向她,眼光有一分忧色,“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帮你,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你想赌一把吗?”

他的眼光那样悠淡自如,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囹圄,毫不掩饰的情意,自然而然地锁在她的身上。杜蘅不由心中隐隐刺痛,连忙道:“不会的,也许他们误会了你。也许……也许……”

白无及轻笑出声:“你真是好女子!这个时候还想着来安慰我。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要我帮你?”

杜蘅一愣,低头道:“当然想!只是,要怎么做?”

白无及低声笑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带你去!”

杜蘅呆了呆,只听庄颜冷声道:“不行!白无及你身背数罪,怎么能轻易出这道大门?!”

她皱了皱眉,正想说话,却见白无及看着三大家主道:“我虽有嫌疑,但并未定罪,三位家主难道想阻止在下去帮一个弱女子恢复她的记忆?也许这记忆,可能会揭开另一个你们想知道的真相!”

众人暗暗一惊,脸上都出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不约而同地向杜蘅望去。如果刚才那个云初雪是假的,那么这个……难道是真的?如果伺是失了忆的云初雪,一旦恢复记忆,那么当年云峰夫妇猝死的真相,极可能大白于天下!

容上省犹豫片刻,说道:“你有把握让她恢复记忆?!”

白无及笑道:“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可以试一下。我可以向三位保证,即使她不能恢复记忆,我也不会逃走,如何?!”

容上省道:“你说话算话?”

白无及果断道:“当然。阿蘅可以做证!若是我食言,定然会失去一生所爱!”他的目光朝她看去,竟然温柔无比。杜蘅心头仿佛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容上省道:“好,我们就放你去!”

应准惊愕道:“不可!三位大侠切不要听他巧言令色!”

司空一断冷冷道:“应准!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出当年云峰夫妇被害的真相!你才要端正态度,不一靳天择迷惑!”

应准忧急道:“义父!靳庄主绝不是奸侫小人!你听我说……”

“够了!”司空一断挥了挥手,“既然你们如此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那又何妨一试?若杜蘅是真的云小姐,她找回了记忆,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况且有我们这么多人在,白无及也不可能跑掉!” 亲人接连在流云山庄出事,显然容、风二人此时对靳天择已经失去了大半信心。他们也不愿意再这样容忍下去了。

应准一时怔住,庄颜冷冷道:“三位大侠不要忘了,如今是在流云山庄!没庄主的命令,谁也不能就这样放过白无及!”

容上省道:“靳天择若是真的光明磊落,又何必怕我们查他?庄颜,你可不要偏听偏信,误了终生!”

庄颜急喘一声,略略苍白道:“有劳费心!我的事,不须外人插手!”一句“外人”,立时让容上省脸色黑了大半。他似乎想发作,却又拼命忍住,瞳仁深处涌出一股无法言诉悲凉。

杜蘅见三大家主已经两个人同意,不由得略略振奋了一下,她此刻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去寻找自己失去的从前。再不能知道自己是谁,她铁定会疯掉!当下镇定道:“诸位可愿意听我一言?小女子自打进了流云山庄,就被所有的人事,迷乱了自己。就当小女子请救各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谁!”

司空一断道:“好!若你是真的云小姐,我等定然会助你夺回该有的一切!”容、风二人也默默点头,庄颜还欲说话,却被应准拉住,说道:“好吧!但我们要一同前往!”

杜蘅终于振奋了,转眼看着白无及冷静道:“无及,你说要怎么做?”

白无及微微笑了:“很简单,去让你失去记忆的那个地方—云家陵园!”

夜色浓得已经化不开,密密的云层笼罩着月光,使后山漫山的葱绿的树林看上去时明时暗,光影阴郁。小让不停地飞奔,血液在体内飞速地流动,她却仍然不要命地催动内力,直往那陵园深处跑去。

“小让!”景忪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树林内,急切激荡。她微微一怔,脚步却更快了。月光很暗,她只能凭着直觉去辩认一个大概的方向。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那陵园的大门,她内心一喜,快步跑到云峰的墓前,身体内不断汹涌奔流的气血令她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墓碑前!

景忪赶到时,只看见她坐在地上喘气,脸色已成紫红色!他不禁心中一阵刺痛,连声叫道:“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小让一见是他,显然吃了一惊,立刻挣扎着爬起来,用力地挥动着双手,直叫道:“你别过来!滚开!”

景忪沉了脸,仿佛根本没帖她说什么,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去,边走边道:“你别傻了,这里没有出路!快跟我回去!否则你的合欢毒发作,谁都救不了你!”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眼光中散发着玉一般的光泽。

小让迅速低下了眼,冷冷笑道:“别对我发功!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与其回去任你们宰割,我还不如自行了断了!”

“你怎么这样糊涂?!”他有些急了,“难道你到现还不明白?引魂宗主把你们当成杀人工具,为了成就他的事业,牺牲你们对他来说,就如同牺牲一只蝼蚁!你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别再执迷不悟了!快过来!庄颜一定能想到办法替你解毒!”

小让低低地笑,“解毒?别天真了。这毒……解不了。”她突然支撑着站好,却力气不足,歪在一旁,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扭过纤细的腰身,摆出最诱惑的姿态,仿佛随时诱惑人已经成了她的本能。景忪突然心头一紧。

她沉重地喘息了一声,仍然笑道:“怎么?现在终于觉得我很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