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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太久,打开门,我要看到你。”他的声音很低,却有不容许拒绝的霸道果断。

杜蘅皱了皱眉,“我是去求他救人,不是审他。你要弄明白。”

“我不管你去做什么!”他有些不耐烦,“总之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就不用进去了!”

杜蘅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隐忍不发,举步走到门前,推开了门。这里名为暗室,真是名副其实地暗。这不能称作是一间屋子,只能叫做石室。这里的暗室都是在山壁上凿出的一个洞,四面都是石壁,暗不见光。石壁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当铁门打开时,那油灯被风一扑,忽然灭了。但光线却由着门口透霸进去,立刻将整个石室照得透亮!

白无及安静地坐在石床边上,似乎在闭目养神。他的衣服有几许脏污,发丝略有凌乱。脸色却如平常一般,平静得不象常人。杜蘅心中莫明地一紧,连声以道:“无及!”

他倏地睁开了眼,却因为光线的刺激,不适地用手去遮挡。杜蘅连忙往他身前站了站,借以为他挡住强烈的光线。他轻轻笑道:“阿蘅?!我不是在做梦呕?”

“你怎么样了?”杜蘅轻声道:“伤好些了吗?”

“没事。”他放下了手,那手臂上的伤痕一闪,令杜蘅突然哽住了喉咙。他仰起脸,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可以笑?!杜蘅呆了一呆,喃喃道:“我来看看你。不,其实,我是有事来求你。”

“求我?”他上下打量着她,讶异道,“什么事?你看上去挺好,莫不是身边的人病了?”

杜蘅暗暗叹气,惊讶于他的敏锐,“我没事。是司空诀公子……他好象不行了。你能去看看他吗?”

白无及微微皱眉,“诀公子?他只要按我以前给他的方子服药,应该不会有大得。发生什么事?”

杜蘅道:“自从你被关起来,庄颜给他瞧了几次病。但他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今天中午吃了饭就不行了。呼吸脉搏皆弱,司空家的人都急得不行,但庄颜又没有办法。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来求你。”

白无及自嘲地笑,“不是你想来求我,是他们要你来求我吧?这个时候终于想起我了?!”

他虽在笑,声音却有些冷。不知为何,杜蘅突然觉得他的眼光,不似平常那样淡然冷静,有一丝志在必得的心机。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了。当下说道:“我知道,他们指责你换了诀公子的药,可是我觉得你肯定不会那么做。现在是个极好的机会,只要你肯救诀公子,他们就再没有理由怀疑你了!”

他抬头看她,眼光仍冷,“阿蘅,你真是个天真的女子!”

杜蘅怔住,“我不明白……”

他幽幽叹气:“就算我救得了司空诀,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换药这件事,不过是个借口。有些人,一心一意想置于我死地,岂会在乎安插什么名目?!”

杜蘅喘了一口气,她不傻,怎么会听不明白他话里之意?一时心乱如麻,只得压低了声音道:“你相信我,你要是能救了诀公子,我一定想办法替你洗脱罪名!”

他怡眼看她,眼眸明亮如星,“你要替我洗脱罪名?你确定?”

“当然!”她肯定道,“总之我相信你,但是你得配舍我!”

白无及想了想道:“好。你来扶我。”他平淡的眼光扫到门外,看到那青篮的身影时,禁不住唇边浮出一丝笑意。

杜蘅想都没想,径直上前去扶起他,白无及轻声笑道:“我们去看司空诀。”

靳天择果然变色,冷冷道:“不过住了几天,白公子就这般虚弱了吗?似乎我们没有虐待过你吧?!”

他淡笑,“靳庄主怎么会虐待我?只是我在这石室里呆久了,一下地,总觉得腿软。”傍在杜蘅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拢了拢。他哪里是在讲道理,分明是在气他。

靳天择冷笑道:“那好办!”他拍了拍手,立刻走来两个丫头,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杜蘅微微一怔,这两个丫头是她认识的,一个大厨房的碧云,一个织造坊的翠云!先前与她们相识时,她易了容,所以两个丫头自然不识得她的身份。但此刻杜蘅心里却已了然,流云山庄内所有带“云”字的丫头,都是会武功的。只是奇怪的是,这个习惯,为何靳天择仍然保持着?

白无及没再说话,眼中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偏偏朝杜蘅望去。她没有作声,一行人进了北苑客房中,司空铮一见到他便上前拉着他叫道:“白公子!这次你一定要救救诀儿!”

白无及面色如常,淡淡道:“司空大侠不用急,我先看看。”说着,他大步走到床前,与先前出石室时的虚弱判若两人。庄颜站在一旁,眼中救意分明,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白无及细细地看过他的脸色,把脉,听心跳声,又逐一捏过肩、胸骨,这才叹道:“还来得及。”

听到这句话,司空家的人,总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白无及沉声道:“我替他施针,你们到外面去候着!”

庄颜直觉叫道:“不行!万一你又搞什么鬼……”

“庄管家!”司空铮叫道,“你就别添乱了!赶紧出去吧!”

庄颜冷冷道:“你就这么相信他?!诀公子的药就是他捣的鬼,如今又假好心来救人,分明就别有居心!”

司空铮愣了一下,显然内心挣扎无比,白无及立即站起身,冷声道:“既然你们不信我,又何必叫我来?还是把我送回去吧!”说罢,他抬脚就走!

司空铮立刻慌了神,连忙拉住他叫道:“白公子请留步!小儿的病一向是白公子在调理,儿年来未曾出过丝毫差错!是在下鬼进了心窍,才会相信白公子众害诀儿!这次无论如何要请白公子救救诀儿!我司空铮定然感激不尽!”

庄颜冷冷道:“司空大侠可要想清楚,若是哪一天你儿子死在他手上,可别后悔!”

“你住嘴!”司空铮喝斥道,“就是你,一直在挑拔我们,相信白公子是个恶人!这些年白公子四处行医,救冶不知多少人,他怎么会害人?!总之今天我一定要白公子替诀儿施针冶病,谁敢拦他,就是与我司空家做对!”他说得斩钉截铁,目光已沉。

庄颜皱紧了眉,看了看应准,他也只是无奈摇头。她只得微微气道:“那好!反正是你们司空家的人,要死要活都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诀公子有任何不对,别再把这帐算到我们流云山庄的头上!”

说完,她大步冲出门去,再不看任何人一眼。白无及又坐了回去,说道:“都出去吧,我要施针了。”

司空铮连连称谢,与众人一同退到院子里。白无及看了看杜蘅,微微笑道:“阿蘅,你留下来帮我。”

“你要帮手,我可以找十个给你。”靳天择冷冷的声音响起,目光中杀机一现!

白无及脸色未变,竟又笑了,“若我只要她一人呢?”

靳天择沉了脸,“不行。”

“我愿意。”杜蘅淡淡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低眉看向白无及,“你说,要做些什么?”

白无及立刻去剥司空诀的衣衫,淡淡道:“替我去将银针取来,到时听我吩咐。”

杜蘅应了一声,立刻奔去取银针。靳天择抓住她的手臂,还未及说话,她便冷冷道:“如果你阻止我救人,以后再没机会要我信你。”

靳天择瞪着她,却说不出话,杜蘅使劲挣脱了他,取了银针来,递给白无及,他平静道:“关门!”

杜蘅立刻将门关了。屋内屋外,成了两个世界。靳天择一动不功地站在门前,捏紧了手,极力克制住自己不去将那门拍飞。时间对他来说,一秒就如同一年一般漫长,刻刻都是煎熬。

屋内,白无及将司空诀扶起,让杜蘅托住他,全神贯注地将银针一一插入司空诀的穴道上,然后运功施药。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收了功力,轻声道:“替他把银针取了,放倒。”杜蘅连忙依言照做,司空诀双目紧闭,但呼吸似乎顺畅了不少。杜蘅内心微喜,说道:“好象真的有用!无及,他能好吗?”

白无及有些疲惫,淡淡道:“我还不能断言。一切要靠他的体质毅力,若今晚能捱过去,应该就没有在问题了。”

杜蘅微微一怔,叹道:“希望诀公子能好起来。那你也不至于蒙受这不白之冤。”

他看向她,眼光中有一丝玩味,“阿蘅,你为何如此相信我?”她默默道:“阑姨说,你帮她解了毒。先前我曾怀疑,青儿为何要帮你出入衣轩,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救了阑姨。”

白无及轻叹道:“原来她告诉你了。那你为何不来见我?”

杜蘅沉吟道:“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所以不愿意偷偷摸摸去找你。我觉得我要见你,就得正大光明地见。否则你的嫌疑就愈加洗不清了。”

他微微点头,眼光中似有几分赞许,“这三年我没白教你。对了,依你的想法,谁会是最有可能在药上面动手脚的人?”

她低头冥想,说道:“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到底谁有这个机会,有这个手段,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能。”

“你是说棉棉?”他皱眉。

“嗯。”杜蘅又摇头,“可是我相信棉棉不会这么做。她心肠极好,别说是放意去害人,就算她自己拿捏不准的药,也不会轻易使用。所以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到底是谁在你的纸上加了附子一味药。”

“如果我说……就是棉棉呢?”白无及沉声又道。

“怎么会?”杜蘅惊讶地看着他,“难道……你找到了证据?”

白无及皱眉沉思,“我细细想过,能在我纸上动手脚的人,除了棉棉,再无他人。我的房间只有棉棉可以进去。流云山庄的人,即使端茶送水,也绝不会动我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呢?”杜蘅迟疑道:“棉棉没理由去害司空公子。”

“我没说她会害他。”白无及轻轻摇头。

“你的意思是……她是无意的?”杜蘅惊得心跳了一下。

白无及点头道:“不无可能。她无意间发现是自己害诀公子的药出了问题,才会郁郁难安,不知道怎么办。”

杜蘅惊疑难定,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如果是这样,那小让为何要杀她?”

“小让杀了她,我就永远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白无及沉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

杜蘅惊喘一声,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急道:“那现在怎么办?棉棉死了,你不是真要背负这个罪名?!”

白无及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沉,“我一直想,到底谁这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找到那个人,或许就能找到真相。”

杜蘅呆住,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叫,似乎那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她生生地扼进喉咙。

“阿蘅,”他轻抚她的手指,声音低且柔,“我怎么样无所谓,只是有些担心你。”

那温润无比的触觉,让杜蘅全身不自觉地轻颤,怔怔地看着他,根本说不出话来。方才她信誓旦旦,一定会帮他洗脱罪名,哪知他早已经将这其中细枝末节想得透彻明了,哪里还有她的用武之地?她急切又道:“阑姨说了,小让叫青儿去传信的人不是你,说不定这个线索可以帮你……”

“你糊涂了?”他扬眉淡笑,“这个跟换药没什么关系。最多只能证明我与引魂招无关。”

“那怎么办?”这次她的愁了。

“别想了。”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丝,“也许,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执着?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做。”

“什么事?”他自然而然的亲近,那样熟悉,一如飘香谷里,三年来的朝夕相对。杜蘅有瞬间的迷惑。

“你要做回云初雪,在天下人面前,重新执掌流云山庄!”他坚定道。

杜蘅呆了一呆,低眼叹道:“你费了这么多心思,要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错!你是云家大小姐,云峰唯一的女儿,名正言顺,是这流云山庄的主人!”白无及沉声道,“当年你父母身死之谜还未曾解开,你不能放弃。”

“我没放弃。”她的声音里不自觉地有了若味,“但是除了记忆里的影像,我没有任何证据,是他杀了我爹娘。单凭我片面之辞,很难让三大世家和武林中人相信。而且我总觉得……总觉得他好象有什么事瞒着我,好象他有把握抓住杀他们的人。”

白无及眼光暗沉,“阿蘅,你切记,不可再上他的当!没准儿他是在拖延时间,制造假象。”

杜蘅心中一凛,犹疑道:“但我已答应,给他三个月的时间。”

白无及沉声道:“这件事只可暗访,不可明查。但是你恢复身份的事,再不能拖。你要将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才能及早查明真相!”

杜蘅默默点头,半晌又道:“我有件事,一直很想问你。”

白无及淡笑,“我如何救了你?”

她讶异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他叹息,“你以前失去了记忆,必然不会问。如今想起了一切,自然想问。当初我救起你时,你一直昏迷,梦呓着一些零散的片断,但不得要领。醒来后,你就忘记了一切,再不知道自己是谁!这知道这其间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真相,所以我将你留在飘香谷,等待时机。这件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我跟你解择不清。等以后有机会我会跟你细说。”

杜蘅只得叹气道:“也好,现在最要紧的,是帮你洗脱嫌疑。你的房间现被人封了,我找机会进去看看,也许能寻到蛛丝马迹。”

白无及沉默了一会,忽然轻轻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你最大的障碍,是那三个管家。即使靳天择不处处为难你,他们也会无不精细地防你。”

“防我什么?”她微有些不自在,冷冷道:“我又不害他们。”

白无及叹息,“你没有害人之心,但他们却是忠于靳天择的。若他们觉得你会对他不利,还会容你吗?”

杜蘅微微一愣,低头沉思道:“他们是三大世家子弟,不至于是非不分,黑白不忌!若我能找到证据,证明爹娘是靳天择所杀,相信他们不会阻止我报仇!”

白无及轻轻摇头:“难说。应准一向忠于司空家,却对靳天择惟命是从。至于景忪,表面上圆滑世故,骨子里却执着得很,他更不会轻易背叛靳天择。而庄颜,虽是容家女儿,但与容上省势同水火,怎么会听容家的话?况且……”

“况且她的心,一直赌靳天择身上。就算她相信靳天择杀了人,也不会背叛他。”杜蘅声音渐冷。

白无及轻笑,“你倒是看清了,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眸光中精光一闪,杜蘅心事重重,根本没有注意。她打量着床上的司空诀,心念一动,立刻走到门前,哗地一声打开了门。院子里的人,都是一惊,立刻围了上来。除了司空铮,司空一断、司空迹、容上省、风行远都来了。杜蘅微微笑道:“各位不必担心,诀公子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司空铮连忙想往里走,却被杜蘅轻轻拦住,淡淡道:“司空伯伯别急,诀公子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是现在白公子还要多观察一会儿,以确保他无碍。我们还是别去打扰的好。各位前辈叔伯,小女子有一句得罪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司空铮微怔,连忙道:“贤侄女请讲。”杜蘅请来了白无及医冶司空诀,此刻他的心里对这个真正的云家小姐倒是感激万分。

杜蘅微微点头笑道:“白无及是当世名医,侠义天下闻名,救冶的武林人士多不胜数。不知诸位如何看待这样一位济世为怀的人?”

众人一时语塞,只是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杜蘅扫了众人一眼,低头叹息道:“小女子一向教重诸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侠义之士,最能明辨是非,看清曲致洌白无及若有害人之心,又何必一再出手相救?况且,他与司空公子无怨无仇,已经为他冶病多年,小女子愚钝,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有何理由去加害司空公子!不知各位前辈能否指点一二?”

众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庄颜冷声道:“铁证如山,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况且白无及的真实身份值得怀疑!”

杜蘅低头笑道:“庄管家所谓的铁证,不就是一张纸?那纸是死的,任何人都能碰,凭什么就一定断定是白无及所为?我倒觉得害人的证据虽然占埋,但是动机也是极为重要。既然没人想得出白无及为何要害司空公子,单就这一点,我就有理由怀疑那证据不足。”

司空铮皱眉道:“姑娘所言也有道理。白公子为诀儿看病已有五年,这五年来从未有过差错,若是白公子想害诀儿,早就害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杜蘅心头微喜,淡淡笑道:“还是司空伯伯明理。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彻查。不可妄下定论。”

“那你说,要怎么查?”靳天择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都怔了怔。

杜蘅抬眼去看他,面色平静无波,“很简单,将所有有机会去白公子屋子里的人,都一一盘查一次。看谁动过他的纸张。”

庄颜冷笑道:“你说的这件事我们早做过了,除了白无及自己,没有任何人动过。”

“包括棉棉?”杜蘅直视着她,毫无退缩之意。

庄颜略略一怔,她自从恢复了记忆,感觉与从前完全不同。此刻的杜蘅,自信、坚决、有主见,虽然看上去仍然柔弱,仍然感情充沛,仍茸伎良,却不再是刚刚走进流云山庄时的杜蘅,谨慎唯诺。“棉棉,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如何确认?”

杜蘅眼里淡淡浮出笑意,“庄管家也会说死无对证,那么至少还有一种可能,棉棉曾经动过那些纸张。”

众人怔住。这个可能倒是没有人想过。只因棉棉突然死了,而杀她的又是引魂招的杀手,谁也不会将她和司空诀的药联系起来。

“哼,你想问题太简单,棉棉因何要害司空公子?”庄颜轻蔑道。

“我没说她要害他!或许只是无意?”杜蘅轻声道,“这种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

“你这只是猜测!”庄颜冷笑,“如今棉棉已经死了,你的猜测已经没有证实的可能。白无及仍然无法洗脱嫌疑。”

“谁说的?”杜蘅果断道,“不去查,怎么就断定一定没有查证的可能?!”

庄颜没有答话,显然对她不屑一顾。他们三个人费时费力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的事,一个杜蘅,难道就能推翻所有的结论证据?!

杜蘅的眼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吟道:“小女子想向各位大侠替白无及讨个人情。看在他现如今救了诀公子的份儿上,容我再查一查。”

风行远叹道:“要查也不是不行,但我只怕你……有劳无功。”

杜蘅道:“风伯伯多虑了。即使是小女子真的查不出什么,但尽了这份力,心里也宽慰些。况且还没有查呢,怎知结果会如何?!万事不到最后,都不会轻易去下结论,不是吗?”

“你真的这么想?”靳天择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目光锁定在她的明如秋水的眼眸。

“不错。”杜蘅冷声道,“所以我给了你一次机会。相信你也会给我这一次机会的吧。”

靳天择没有答话,只是盯着她,一动未动。三大家主开始窃窃耳语,似在商量什么。只听庄颜道:“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件事我们早已查清……”“好,我让你查!”靳天择突然开口,打断了庄颜。

众人愣住。三大家主都以为,最不可能同意的,就是靳天择,岂知最先开口表态的人,居然就是他!一时都有些拿不准状况。

庄颜瞬时白了脸,硬声道:“庄主的意思是,信不过我们了?”

靳天择冷冷道:“若你们有自信做得够好,也不怕旁人再查!”

庄颜黯然笑道:“不错!你终是要信她……”

应准忽然道:“庄主要阿蘅来查这件案子,我们不能反对。但在下有一言在先,若是阿蘅查不出什么来,又如何处置?!”

“查不出来,我任你们处置!”白无及不知何时慢慢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前,微笑地看着众人。他在暗室中关了几日,除了衣物有些许脏污,神采却依旧斐然。他迈出门来,看着杜蘅道:“我的命就交给你了,阿蘅。”

杜蘅心头一紧,连忙笑道:“无及为何这么说?我只是不信你会害人而已。既然有疑点,就不能放过。”

白无及慨然道:“有你这份心意,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众人一愣,这白无及当真是喜欢这女子?喜欢得连命都给她了?!杜蘅心头一颤,连忙转过笑道:“若是各位都同意小女子重查此案,那么小女子有个请求,希望靳庄主能答应。”

“什么事?”靳天择的声音发沉,是人都听得出那里面隐含的微微怒气。

“我想让白公子住到梵音阁去。那暗室是关犯人的,他虽然有嫌疑,但还未定罪,云居内也不便再住,想来想去,唯有梵音阁妥当些。不知靳庄主意下如何?”她抬眼看他,直接果断。

靳天择瞪着她,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待着,半晌方听景忪笑道:“阿蘅可真会体贴人!白公子去了梵音阁,有吃有住有专人服侍,真是美呆了。”

他说得轻松随意,众人都不自觉地暗暗摇头,看来这两人还真是不避嫌地公开袒护示情,真是不明白为何靳天择还要处处忍让?!

杜蘅轻轻笑道:“白公子也曾经帮过靳庄主冶病,相信这个人情,靳庄主不会忘了吧?!”

靳天择面色暗沉,冷冷道:“庄颜,将梵音阁东厢房收拾出来,给白公子住!”

庄颜没有应声,只是转身大步走了。

靳天择走到杜蘅身前,咬了咬牙道:“你满意了?”

她扬眉轻笑,“这才刚刚开始,靳庄主就不耐烦了?你将白无及的房间前后左右都封了,我如何去查?你得下一道命令……”

“好,你想去随时可以去。”他挥了挥手,一把抓住她,“现在话说完了?”

杜蘅微微皱眉,想挣开他,但他不为所动,只得冷声道:“我与白无及还有话要说,请靳庄主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