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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他终于失去了耐性,“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你不能接近他!”说着,他再不管所有人惊愕的眼光,拉着她便往门外走去!

杜蘅吃了一惊,万没料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这般放肆,一时又羞又气,只声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他似乎怒气更炽,一言不发,只管抓着她往前飞奔,片刻功夫就冲进了衣姿楼里,丫头们坐在院子里干活儿,见了都吓了一跳,连忙低身请安。他面色阴郁,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直上二搂,拖着她进了房中。

杜蘅只觉得手腕处已经麻痛难忍,不由皱眉道:“你疯够没有?!快放开我!”

他用力一拖,将她扯进怀中,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了她。杜蘅大吃一惊,连忙用力别过头,谁知他掌住她的后脑,强迫她接受这一吻。杜蘅不禁怒气上扬,举手就往他脸上拍去!

谁知他果然出手更快,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脑后慢慢下移,扣住了纤细的腰身,用力一握,她的身子,立刻密密地贴紧了他!胸腹间窜起的热浪令杜蘅心惊肉跳,她终于禁不住惊喘出声!

“雪儿……”他埋首在她顾边,气息微乱,低低道:“别再逼我!”他的语气压抑着深深的若楚,仿佛积聚了几年的情感无处发泄,已经濒临崩溃边缘。

“你……”杜蘅心头一乱,终于停止了动作,强迫自己冷静道:“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第六十七章 疑情深溺

靳天择身子微微一僵,却并未松手。杜蘅冷冷道:“如果你现在放开我,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效。若不然……”

“如何?”他的声音竟开始有些沉哑低颤。

“一拍两散!”她完全冷静了下来,目光如刀择一般,扫向他。靳天择面色发白,终于松开了她。

杜蘅暗暗松了一口气,出言咸胁,并非她的本意,但她不愿意情况就此失控,只能放手一搏,想不到他果然中计。当下走到一旁去坐下,手腕处的麻痛传来,令她轻轻蹙眉,沉默着去捏手腕,低声又道:“我答应了给你三个月时间,希望你信守诺言!白无及案子,确有疑点,所以我一定要查。你不会为难我吧?”

靳天择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手腕处,哑声道:“不会。我弄痛你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抓过她的手。

杜蘅吸了一口凉气,立刻甩开他,瞪眼道:“还来?!”

靳天择紧绷着脸,只是轻轻揉着她的手腕,有些懊恼道:“我捏痛你,你为何不说?!”

“有用吗?”杜蘅冷冷地笑,“你发起眸气来,天王老子都不管!”

他忽然哑然失笑,“你说得我好象是个暴君!我真有那么差?!”

乍然见到他的笑意,虽然有那么一丝丝不确定,杜蘅还是控制不住心动,连忙强迫自己转开头,冷声道:“难道不是?从认识你开始,你要做什么,谁能反对?反对有什么用?”

靳天择哑了口,皱眉又道:“我坚待已见,自然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你还不是全凭自己高兴!”她有些不以为然。

靳天择无声叹息,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捏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揉,疼痛感果然消失了不少,面对如此温柔沉默的他,杜蘅开始有点不自然,用力地想抽出手,低低道:“我好了,你不用再揉了。”

靳天择没有松手,只是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杜蘅的心,无法自控地砰砰急跳起来。

“你又想干什么?快松开!”杜蘅急声叫道,惟怒他又有什么动作。

他眸光微暗,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眼光却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杜蘅不由自主地轻颤,目光被他生生地绞住,无论使多大的劲都无法移开。

蓦地埂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雪儿,你回来了……我绝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他沉声悦耳,果决坚定,令杜蘅心跳加速,儿乎快要控制不了呼吸。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阻拦!不过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白无及的案子,绝无翻案的可能。就算司空诀好了,他也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干干净净地做人!”

杜蘅的心,立时冷了大半,理智又回到了脑子里,“你一定很想他死吧?!”

靳天择霍地站起身,冷笑道:“你错了,我一点也不想他死!我只想看他,如何一点一点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他是你比较佩服的人。”杜蘅没忘记当初在梵音阁与他说过的话,“还有,尽管他不喜欢你,可是他还是冶好了你的眼晴。”言下之意,他比你更象正人君子。

靳天择冷冷道:“我佩服他,可没说过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人!他的确有本事,当今天下,象他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找不出第二个!他冶好我的眼晴,只怕并非是本意,而是另有他图!”

杜蘅默默怔住,是的,“他”要靳天择看到她,看到她,流云山庄才会有变数。但这不能成为冶眼晴的主要原因,他是个大夫,不会见死不救的。

“不过有一点我要谢他。”他的目光开始恢复浓烈,注视着她,“谢谢他救了你,又送你回来我身边。”

杜蘅惊道:“你为何这么说?”

“能救你的人,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即使侥幸不死,也必有重伤。三年来你丧失了记忆,他没有立刻送你回来,只是顺水推舟,教你、培养你,让你可以有机会来找我报仇。”说到报仇这件事,他似乎一点也不愤怒害怕,反而平静得如同在说一件家常琐事。

杜蘅沉了眼,深知在他面前辩解任何东西都是多余。他已认定的事,必然不会改变,当下硬声道:“你想多了。是他救了我,但是我要回来,不是他能决定的。也许从前我无法理解,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实实在在为了我好。”

靳天择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为何不信?他救我,教我,陪我度过人生中最混乱脆弱的年月。三年来我在他的照顾和保护下,过得很好。但是他并没有自私地要我就这样过下去,而是坚持要我回来寻找答案。我应该感谢他当时的残忍,否则我死后,有何颜面去见爹娘?!”

“你真的这么想?”靳天择目光已变。

“当然。”杜蘅坦然地看着他,“你要我也信你,就证明给我看。”

“好。”他果断应道,“我只是担心,你找到的答案,未必就是你真正想要的。”

“你怎知我要的答案是什么?真相只有一个,我既然有勇气去找,就有勇气去承受!”杜蘅冷冷地说道,“请你出去,我要休息。”

靳天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叹息一声,转身出了门。杜蘅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白无及和靳天择的影子,混乱不堪。她倍感疲惫,进进糊糊地睡了。忽然有人在推她,连忙翻身坐了起来,只浮云在一旁轻笑道:“什么时辰了?还睡?要吃饭吗?”

杜蘅茫然地甩了甩头,“什么时辰?”

浮云朝着窗外努了努嘴,“瞧瞧,天都黑了。你不饿吗?”

她略略一惊,连忙穿鞋下床,“我睡了这么久?”手一挥,碰到床边一个硬物,居然是那个靳天择的银盒!她不觉沉下眼来。难怪她睡得这么沉,他这东西,难道有助眠之用?!每次她睡得人事不省的时候,总是有这个东西在。

“那个是庄主让我放下的。说是对你有用!”浮云淡淡地笑,扯了扯发呆的她,“要不要吃饭哪?”

杜蘅回过神来,拢了拢头发,正要说话,却见锦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起来了?这下睡得可沉。饿了吧?快来吃!”

浮云连忙迎了上去,吃吃笑道:“还是阑姨贴心,这么快就把饭端来了!难怪庄管家也服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杜蘅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坐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锦阑递上碗筷,“你瞧瞧,我亲手做的。香酥排骨,三鲜烩,还有莲子羹。”她满脸的笑意,真盯着她瞧。杜蘅忍不住吃了一块,点头道:“嗯,阑姨的手艺真是不错。”

“那你多吃点。”锦阑笑意更深,不住地为她布菜。浮云嘀咕道:“看得我也想吃了,嗯,不行,我下去再吃点!”

“你这死丫头,整天就会吃!小心太胖嫁不出去!”锦雷简趣她。

浮云吐了吐舌头,“管它的!吃了再说!”说完,她一扭身就跑了。锦阑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杜蘅道:“小姐,今天靳天择拉你回来,没怎么样吧?”

见她眼中有担忧之色,杜蘅摇头道:“没什么。你也知道,他那脾气,常人惹不得。但是他既茸拣应了,必不会反悔。”

锦阑叹气道:“我真是担心啊,总觉得你还在他股掌之间,难保哪一天不会……”

“阑姨,”杜蘅打断了她,“别想太多。我有办法自保,他奈何不了我。”

“你有什么办法?”锦阑目光一亮。

“他已经答应让我重查白无及的案子。借查案之事,我想先去探探三大世家家主的口风,尽快恢复我的身份。”杜蘅停了手,微微皱眉,“只要我能做这流云山庄的庄主,以后他就不能再公然放肆。”

锦阑点了点头,“就是啊,你才是这流云山庄名正言顺的主人!可是,怎么才能让那些人相信呢?上次出了一个假小姐,恐怕他们不会再轻易信你了。我倒是可以作证……只是怕,我人微言轻,起不了多少作用。”

杜蘅想了想道:“现在山庄里象你这样认得我的人,除了封三娘、于谦之外,还有谁?”

锦阑摇头,“没了。可是我们三个奴才说话,未必管用。最好是能个有德高望重的人来证明你的身份,并且保你做回流云山庄的庄主,那才有用。”

杜蘅目光一闪,说道:“不错。所以我一定要白无及恢复清白之身!”

锦阑面色微喜,“你有把握吗?”

杜蘅轻轻摇头:“没有。不过我知道真相是怎样,就算是用尽各种方法,我也要让所有人相信,白无及是无辜的。”她目光沉定,缓缓地放下筷子,“阑姨,你收了吧。我要一个人再好好想想。”

锦阑默默地退了出去。杜蘅躺回床上,反反复复地想着白无及跟她说过的话。如果真相果真就是他所推测的那样,要如何才能让所有人相信,棉棉无意间做了错事?她想了许久都想不到应对之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夜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萧声,在清凉寂静的黑暗中,淡淡漫延。杜蘅浑身一激灵,立刻坐起身来。

她披衣下床,慢慢地出了门。秋夜里的衣轩,凉风习习,明月晤瞎,光影如银。她循着那萧声一直往前走,直到走进梵音阁的芳草地,她才沉默着站住了胸。月光下那个灰白的影子何其熟悉,此情此景,仿如四年前一般,令她的心,阵阵发紧。

“你来了?”他平静地看着她,就仿佛这四年的经历瞬间蒸发。她依然是她,他永远是他。只是这四年有太多经历,太多变放。她早已不是她,而他……抑或根本不曾是他。杜蘅低了眼,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睡不着。”他沉默着收起绿萧,笑着看她,“你呢?我吵醒你了?”

她内心一颤,却只是微笑,“没有。正巧我也没睡。你好久没有吹这首曲子了。今天听来,却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有何不同?”他有些些的讶异,挑眉看她。

“也许……吹的人,心境已不同。曲音是心音的体现,不是吗?”她仍然平静,微笑未减。

白无及沉默,半晌方道:“你这话虽不错,但却没有力。阿蘅,其实有些事,不必过于执着于它的表象,万千气象终归本质,你若能看透其本质,自能看至它的一切。”

杜蘅唇角微微上翘,笑道:“很象你说的话。这三年你跟我说了太多话,有时候我想起来,就常常在怀疑,四年前我所认识的白无及,是否是真的白无及?”

他面色微变,却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直觉而已,”她叹气,“四年前我什么都不懂,就连这流云山庄的大门都不曾出去过。你来的时候,我真的被你迷住了。你什么都懂,那样温文而邪,本顾高强。我就在想,不管我在什么时候遇到你,可能……都无法抗拒你。果然……一年后我留在你身边,又轻而易举地喜欢上了你。”

白无及目光微闪,却没有说话。

“也许是注定。”杜蘅自嘲地笑,“不管我怎么想怎么做,怎么觉得跟你有缘无份,总不能逃脱与你的纠缠。”

“阿蘅,”他柔声唤她,缓缓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揽她。灰白的衣袍在风中微动,有细细的响声。可是听在她的耳里,却如同雷声一般。她快听不见自己出心跳,却逼迫自己仰起脸去看他,“无及。”

他轻声地叹息,终于揽她入怀。杜蘅只觉得一颗心悬在了半空,那种失重的感觉又来了。

“我从未曾想过放弃你。”他在她耳边低语,磁性的嗓音如同清流一般,直达她高悬的心底,那颗心,终于沉沉地回到了原位,杜蘅喘了一口气,却忽然很想哭。

“记住你来之前我所说的话,我们的障碍在哪里,你很清楚。”他的眸光开始微微变冷,只是靠在他肩头的杜蘅看不见。她迅速地从他怀里仰起脸,却只看到他平静温和的目光,一如平常。“我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替你洗清嫌疑。”

白无及轻抚她的发,却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你想怎么入手?”

“如果你的推测正确,那么棉棉绝不会只在一张纸上留下附子的药。我想去你房内看看,也许会有蛛丝马迹。”杜蘅皱眉思索,“只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所有的痕迹都毁掉了。”

“嗯。”他淡淡地笑,“你若把这件事查清了,三大家主对你一定刮目相看。”

杜蘅轻笑,“你倒想得远,竟想到那儿去了!”

白无及沉声道:“你想做回这流云山庄的主人,有三大家主的支待,一定事半功倍!这次是个绝好的机会,阿蘅,你不能放弃。”

杜蘅点头,“我知道。明天我就去查。”

“不。你现在就去。”白无及声音有些顾忽,“我随身携带纸张的习愤,只有棉棉清楚。一般我会随手放在桌案下的小屉中。你去细查。若是棉棉曾经动过附子这味药,那小屉四周必有残留。”

杜蘅抬头看了他一眼,“好,我立刻去。但是我得去叫锦阑带我出迷途。”

“她就在你后面。”白无及平淡的语气,比夜色更凉,听在杜蘅的耳朵里,却是一惊。她立刻回头,果然看到锦阑站在身后,正微笑着看向她。

杜蘅莫明地心中一沉,却没有多问,只是走了过去,淡淡道:“阑姨怎么没睡?”

“我看你出来了,总有点不放心,所以跟来瞧瞧。”她沉默地拉过她,“衣轩里到处都是庄颜的眼线,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杜蘅不屑地轻笑,“小心什么?难道我在自己家里,还要防人?”

锦阑叹气,“话是这么些,但现在终究还不算名正言顺。算了,还是别说这些了,小姐要去云居,我们马上走吧。”

杜蘅不再说话,两个人沉默着出了进途,往北苑客房去。此时夜色已深,路上没有一个人。她径直走到白无及住过院门前,忽然看到屋内有灯火一闪,不生得一惊,连声叫道:“什么人?!”

杜蘅想都没想,径直冲了进去,踢开房门,只见屋内的青石地板上倒着一截火烛,还未熄灭。而房内的书案边则是凌乱不堪,仿佛有人翻过。她心头一沉,立刻叫道:“阑姨,快掌灯!”

锦阑立刻点了灯,屋内立刻明亮起来。杜蘅不敢去轻易动那些被翻过的物品,只是站在一旁细细地查看。书案旁的书籍与纸张散落一地,笔墨仍然搁在桌上未移动半分。除了这书案,旁边的衣柜床榻,都整齐井然,显然并未被动过。杜蘅想了想道:“阑姨,去叫应准来。”

锦阑疑道:“小姐叫应管家做什么?”

“我有事问他,你去吧。”杜蘅没有抬头,眼光仍在那书案边搜索。锦阑迟疑了一下,还是出了门。杜蘅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立刻转身走到书案后,拉开小屉,里面早已空无一物,干干净净,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痕迹。她皱了皱眉,眼光又转到地上凌乱的书籍和纸张上,难道证据已经被人毁灭了?!

她心里有些懊恼,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正在发愁,只见那散落的纸张上,忽然露出一点深褐色的痕迹,她眼光一亮,连忙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细细地查看。那白纸上的确有些深色的印迹,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想了想,将纸张放到鼻下闻了闻,那气味很微弱,很难分辨,可能只有容家人有这个本事认得出。

低头又看了看脚底下的东西,她心头一动,连声唤道:“来人!”

灯火闪动,院门大开,听那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不少。果然,应准一脚踏进门来,身后跟着三大家主与锦阑。杜蘅淡笑道:“这么晚了三位叔叔还没睡吗?”

容上省道:“我们与应管家在南苑商议些事情,想不到姑娘这么晚了,还要来这里查案?”

杜蘅沉了沉眼光,这三人与应准都在南苑,那刚才出现在白无及房内的人,会是谁?“我只是想到些事情,所以才来看看。只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比我还早!”她戏谑地看着众人,举起那燃了一半的火烛,“在我来之前,就有人来光顾了。”

应准惊道:“是谁?”

杜蘅沉声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谁,不过他反应挺快,从后门跑了。我就只捡到了这个东西。”

应准皱眉道:“在我云居出入的人,全部都有记录。一查便知。春分!”

春分立刻应声而出,低身道:“回应管家,入夜之后,各房各院的人都在休息,没有人外出。”

应准抬眼看向杜蘅,质询之意明显,她冷笑道:“应管家自认严谨,从未有疏漏。只不过刚才我亲眼所见,想不承认也不行。”

应准沉思道:“即使有人来过,也不能说明什么。”

杜蘅道:“白无及毒害司空诀一案,本就疑点甚多。想必那真正害人的人,想毁灭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所以才会来此!”

应准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屋内扫视,看到桌案上的笔墨时,不由略略一顿,沉声说道:“来人不是想毁灭东西,而是在找东西。”

杜蘅一愣,“何以见得?”

应准指了指案桌底下凌乱的纸页,“房中唯有这里被翻过,桌上的笔墨都不曾动,可见,来人是在找纸上的东西,而不是别的。”

杜蘅心头一动,应准所想,倒是与她不谋而舍。只是来人到底想找什么呢?!是不是白无及所说的附子的蛛丝马迹?!想到此,她取过那张纸,递到容上省手中,说道:“容伯伯,你瞧瞧,这上面的东西,可是附子?”

容上省取过纸张闻了闻,惊道:“正是,你从何得来?”

杜蘅严肃道:“我在那一堆乱纸中找到的。容伯伯,您老人家对药物最为熟悉,能否帮我再查看一下,那些纸张和小屉中,可否还有染上附子的纸张?!”

容上省闻言立刻走到案桌边,蹲下去仔细查看。只听见他轻轻地咦了一声,又捡出不少纸张,不一会儿手上便捏了一叠,皱眉道:“为何这些纸张上都有附子的味道?!”

杜蘅上前去将纸张取过,冷冷道:“果然如此。那我就更有理由相信白无及无辜了。”

众人面色微变,应准道:“阿蘅姑娘单凭这些纸张上附子味道,就断定白无及没有害诀公子,是否过于武断?”

杜蘅冷哼一声,“你当然这么说。那我问你,若是白无及真想害诀公子,会不会在自己所有的纸张上,都留下附子的味道?!”

应准皱了皱眉,“当然不会。”

杜蘅道:“既然如此,那这些纸张上都有附子的味道,又该如何解释?以白无及谨慎的个性,他深知附子一味药用不好会死人,肯定不会随便乱放。而这些纸张上,全都有附子之味,只有一种解释,就是有人不小心,将附子药末,倒洒了。”

众人一怔,应准有些诧异道:“就算是这样,也只能是白无及自己,断不会是别人。云居里的人,从不会动客人的东西。”

杜蘅笑道:“你们好象忘了一个人,棉棉。”

容上省惊道:“你的意思是姿儿把药弄在了这些纸张上?!”

杜蘅点头道:“不错,棉棉可能是无意,弄洒了药。她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直到后来,发现诀公子用这纸张包着药,而那药又出了问题,才惊觉自己闯了祸。”

“不可能!”容上省挥手道,“姿儿就算知道这件事出了岔子,可是人命关天,她不可能不说!”

“也许她想说呢?”杜蘅沉声道:“只是她没机会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偏偏说给了那个假的云初雪听,才会被她利用,利用完了,又加害于她。最后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怀疑白无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应准又道:“你虽然说得有理,但是都只是推断,没有证据,如何让我们信服?!”

杜蘅心中微微有气,举起那些纸张冷笑道:“这个还不足以成为证据?!还是你们中的某些人,一心想毁了这证据?!”

应准变了脸色,“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方才来这里的人,绝不是仅仅来找什么东西那样简单!”杜蘅口气愈冷,“如果这些东西不能证明任何事,那他为何深夜来此?!”

应准冷冷道:“你怀疑谁可以明说,不必拐弯抹角!”

“我没有怀疑的人。”杜蘅瞟了他一眼,随手将纸扔在桌上,“若是应管家要查,相信不会查不到。”

应准沉了脸,“你是在怀疑我了?每日每时出入云居的人,的确都有记录。这北苑客房自出事以来,便封了。除了我们三个管家与庄主,没有旁的人进来过。今天你来,就说来了外人,在下有理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