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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司空一断道:“应管家自黄昏时便与我三人在南苑商议要事,不曾离开。姑娘不必多心。”

杜蘅想了想道:“好,既然三个管家都能进出自入,那另外二人,如今何在?!”

应准道:“他们当然是各守岗位,未曾擅离。”

杜蘅冷笑道:“出了云居,就不是你应管家的管辖之地,你敢肯定他们就一定在自己房里不曾出去?!”

应准道:“姑娘若不信,大可以传他们来问。”

杜蘅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唤道:“阑姨,你去传话!”

“不必了。”话音一落,就看见靳天择与庄颜景忪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进门,眼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你有什么话想问?”

杜蘅皱了皱眉,冷声道:“刚才我来此查看,见到一人先我一步来翻查东西,所以怀疑有人想来毁灭证据。偏偏应管家说,没有人来过这儿,我就奇了,难道我眼花了?!”

靳天择沉默了一下,“那你查到证据了?”

杜蘅举起手中的纸张,“这就是证据。幸好我来得及时,他还没来得及毁灭。”

庄颜冷笑道:“你如何肯定那先前来的人,不是来制造证据,而是来毁灭证据的?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在你来之前,这屋子里绝没有一星半点附子的味道!”

杜蘅心一沉,冷冷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何人做证?!”

庄颜勃然变色,不屑道:“我不需要谁做证,你们要信就信。不信就是自寻死路!”

靳天择转眼看向容上省,冷冷道:“三位大侠的意思,也相信那白无及无辜了?”

容上省道:“阿蘅姑娘的推断不无道理。老实说,到现在为止,老夫也很难相信白公子是做这等事的人!”

司空一断点头道:“不错!他若想害诀儿,易如反掌,没必要做这种勾当。”

靳天择又看向风行远,他一语未发,冥思若想。于是问道:“风大侠呢?”风行远如梦初醒,连声道:“这个……在下确很难断言……”

话未说完,就见一小厮飞快地跑来,附在春分耳边细语几句。她的脸色变了变,快步走到应准跟前道:“应管家!诀公子的病又犯了!”

众人一惊,立刻往另一边的客房冲去。只见司空铮站在屋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连连大叫:“快,快,快去请白无及啊!”

杜蘅回手抓住锦阑,连声叫道:“阑姨你快去叫白公子来!”

庄颜走到床前,见司空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仿佛已经命悬一线。她心中暗动,正想上前去替他把把脉,却被司空铮拉住,“庄管家!还是等白公子来了再说!”

庄颜脸色一变,甩手就走,应准连忙上前扯住她,低声道:“你不能走,先看看。”庄颜咬了咬牙,深知这其中厉害,不能意气用事,只得将胸中之气气生生压住。

杜蘅见司空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轻声安慰道:“司空伯伯别着急,白公子肯定有办法。”

司空铮连连叹气,“唉!这孩子自小就落下这个病,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后来要不是遇到白公子,他这辈子怕都出不了门!”

听他说及往事,杜蘅不禁心中刺痛,这与当初的自己多么相似啊!如果没有白无及,她恐怕也一样活不了多少吧?!她沉默着后退一步,看着床上的司空诀,好象看着从前的自己,忽然悲从中来。人命原来如此脆弱,生死只是一线之隔。

只听司空铮又道:“那些普通大夫哪里会冶这种病?都说没冶没冶,肯定活不过十八岁!哪知白公子一看,便对症下药,细加调养,好容易二十了,却没想到,竟遭好人暗算!”

应准忽然道:“那旁的大夫可有看过白公子的方子?!”

司空铮道:“有个大夫看过,说可不得了!那药明明是害人的,怎么能医人?!我笑他学识浅落,哪懂得药物相生相克之理?诀儿服了五年药,不也好好的?!”

杜蘅忽然心中一动,不觉道:“大夫为何说那药害人?!”

司空铮皱眉又道:“他懂什么?见有毒药在内,就觉得会死人!白公子曾说过,毒药也是药,只要用得恰当,自然也能救人!我觉得有埋,诀儿这些年身子渐好,不就是明证?!”

杜蘅果断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更加想不通白公子有什么理由再来害诀公子了!”

司空铮愣了愣,连声道:“老夫也不信白公子会害人,只不过……”

“只不过有所谓的证据,所以你们不信也不成!”杜蘅冷笑道:“只可怜他已为阶下囚,却还要三番五次出手救你儿子!”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一时无语。只听靳天择忽然道:“如果白无及这次真能救得了司空诀,那换药之事,就此作罢!”

“当真?!”杜蘅眼露欣喜,那一抹微淡的喜色,却不觉刺痛了靳天择的眼晴。

正说着,白无及已经进了门来,众人正想上前客气几句,他却只是摆了摆手,“先看看诀公子!”他径直走到床前,为司空诀把脉,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看向司空铮道:“令公子按时服药了吗?”

“服了!”司空铮连忙将药渣取来,递给他看。

白无及仔细地看了看,面色微沉,“这药是谁去抓的?”

第六十八章 画白

“是我。”庄颜冷冷道,“按你开的方子抓的药,有什么问题?!”

他声色未变,“我开的方子呢?”

司空铮连忙取出方子来,递了过去,他扫了一眼,又看着庄颜道:“庄管家确定是照方子去抓的药?”

“当然。”庄颜声音发沉,已有了疑虑。

白无及看向容上省道:“容大侠,你也是精通药埋的人,请移驾来看看。”

容上省立刻上前看了看方子,又细细地查验药渣,疑道:“这……方子里有一味五加皮,但药渣中却是香加皮。这两味药看似相似,实则功效完全不同。五加皮子肝肾温寒有益,而香加皮虽有强心作用,但剂量过大,只会导致中毒和心力衰退!”

司空铮惊叫出声,连连道:“怎么会这样?!庄管家!”他怒目相视,“我们与你有何怨仇?竟然害我诀儿?!”

庄颜愣住,“我与诀公子无怨无仇,害他作什么?那药是我亲自抓的,是五加皮不会有错!”

“那这药渣如何解释?”白无及面色沉静,声音冰冷。

庄颜怒道:“单凭药渣就断定我害人,是不是太儿戏?药虽我抓的,可是熬药端药之人却不是我!”

“说得没错!可是你,不也单凭一张纸,就断定我白无及害了司空诀?!”

他目光灼灼,紧盯着她,“你若想证明自己清白,也找出证据来!”

庄颜怔住,旋即冷笑:“原来你想说这个!好!应准,今日是何人煎药给司空诀?”

“是我。”应准的语气竟有一丝苍冷。

众人都愣了。庄颜的眼晴里浮出不置信的神色,“是……你?!还有谁?”

“没有了。”他一向自恃冷静如钢,此刻却也禁不住沉下脸色,“你将药交给我,我便煎好端来,中间没有任何人动过这药!”

“你看着他服下?”庄颜紧紧地盯着他,始终未变的脸色,终于有一点发白。

“是。”应准沉声道,“我也怕中间会有差错,因此未曾假手于人。”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白无及半晌方道:“既然如此,庄颜与应准,皆有嫌疑。你们以为如何?”

“慢着!”庄颜冷眼道:“药煎好后,药渣放在何处?”

应准略略一怔,答道:“药渣一直都在屋内,除了司空铮大侠之外,没有旁人在。”

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朝司空铮望去,他急红了脸,直叫道:“我一心看着诀儿,哪去管什么药渣不药渣?!”

庄颜低头道:“你云居的人,可曾有人进来过?”

应准缓缓摇头,眼光有一刻的灰败。庄颜失望道:“不可能啊,这药……”

“这药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就是你。”白无及冷冷道,“药是你抓的,应准不通药理,根本不清楚两种药的不同。即使是要换,也不可能换得那样干净,单挑一种药来换了。”

庄颜猛地盯着他冷笑:“不错,你的怀疑的确有理有据,我只想知道,白公子接下来想怎么样?!”

白无及沉了眼,却有一丝笑意:“我想怎么样?也许,应该问问司空大侠和靳庄主,想怎么样?”

司空铮气道:“这件事你庄颜脱不了干系,靳天择,你说个话!”

靳天择看着眼前的一干人,冷笑一声,“既然你们都相信是她换了药,那就交由你们发落。”

“我不信。”说话的是应准,他的脸色铁青,转眼看着司空铮道:“我绝不信庄颜会害诀公子。她也没有害他的理由!”

“那么我就有害他的埋由?!”白无及似笑非笑,平静地看着他,“照你这种推断,这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害他的理由!”

应准皱眉道:“我们怀疑你,是因为有证据证明你动了手脚,而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庄颜换了药。就算药是她抓的,也不排除有旁人介入的可能。”

白无及淡淡笑道:“应准,你们所谓的证据,也不能排队有旁人动过手脚的可能,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我知道,你对庄颜有意,极力袒护情有可原。不过,被一时的感情蒙蔽埋智,而失去正确的判断,却会遗恨终生!”

“白公子!”他打断了他,沉了脸,不满道:“应准不否认,对庄颜有意。但是应准一向恩怨分明,从不因私忘公!庄颜是什么样的人,在下非常清楚,她绝不可能做这等卑劣之事!”

他那一句“对庄颜有意”,惊煞了在场的所有人。虽然这些日子以来,众人都看得出他对庄颜的感情,但他如此坦然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一切,却不得不令人吃惊。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心意,显然需要极大的勇气。

庄颜也愣住了,她苍白的脸色,此刻没有半分红晕,却是愈加地苍白。

应准又道:“在下愿意以性命相保,庄颜绝不是换药之人!”他声音朗朗,在整个院子里回荡,仿佛在极力说服所有人都相信他。

“应准!”开口的是司空铮,“如今诀儿命在旦夕,你竟然还袒护他人!我真是看错了你!自从你进了这流云山庄,心就变了!”

应准一愣,连声道:“在下绝无二心,但正义公理,也不能轻废!”

司空铮怒道:“若你真讲公理,就该和我们同一阵线!如今证据就在这里,药不是你动过的,就只有庄颜!你被那妖女所迷,百般袒护,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应准惊得喘了一口气,连忙道:“在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司空大侠的意思是,你是他们的人,他们要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就照做,别唧唧歪歪地跟他们唱反调。”景忪忽然笑起来,众人都是一愣。他自从出现,一直没有说话,此刻终于开口,却如同玩笑一般地不正经。

应准住了口,瞪着他说不出话。

景忪叹了口气,笑道:“你这人不仅不会说话,脑子也不开窍!枉你有一身好本顾,司空家每个人都希望你能出力。可惜啊可惜,你老是不跟着长辈的脚步走!以后别说是成大器,就算是能有所作为,恐怕也难……”

“应准从不是贪图名利之人!旁人不知,你何必说些话来挖若我?”他脸色愈沉,如钢石一般的轮廓,让人心情沉重。

景忪笑嘻嘻地走到他跟前,说道:“行啦,你这个时候跟他们对着干,不是自讨没趣?这事蹊跷,不是庄颜就是你,反正你们两个当中,得有一个来认罪,否则,万一这司空诀公子一命呜呼……”

“景忪!”开口的是风行远,脸色有些难看,“别胡说!”

景忪扁了扁嘴,“我可没胡说,我说的是真话。总之你们两个现在嫌疑最大,他要是真死了,总得有人陪葬,是吧?”他虽在笑,眼角的余光,却很冷,竟轻轻地向杜蘅瞟去。

感觉到他的目光,杜蘅心中微沉,皱眉道:“这件事的确很怪,还要再查。靳庄主以为如何?”

靳天择不答反问:“以你之见?”

杜蘅微怔,他在问她的意见!难道他当真肯将主动权交还给自己?虽有一分疑虑,仍然轻声叹息,“既然庄管家的嫌疑最大,不如先关起来,查明真相再行判断。”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做主?”景忪不客气地打断她,“庄颜是衣轩的管家,你是衣轩的婢女,于情于理,都不是你说了算。”

杜蘅一愣,虽然他的话说得不温不火,却明显有挑衅之意,当下沉了脸,不快道:“我是什么身份勿需景管家操心,既然靳庄主问我,我便有话直说,景管家何必多心?!”

景忪挑眉轻笑,若有所思道:“原来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啊?!看来我真的小瞧你了。当初你进来的时候,庄颜一直跟我说,你不简单。我总也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有点开窍了。原来以前那些怯懦胆小一无是处,不过是做给我们看的!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还是你已经笃定要做回这里主子,所以愈发地自以为是了?”

杜蘅心下一紧,冷声笑道:“景管家太看得起小女子了。我不过就事论事,你一定要这样想,我没有办法。”

景忪状似无意地笑道:“是吗?那你处处维护白无及,可是对他也有意啊?!”

见他步步紧逼,杜蘅不由得惶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忪故作讶异地睁大了眼晴,“我就这个意思啊,应准为庄颜说话,你们就说他公私不分。那你,明里暗里都袒护白无及,算不算也是公私不分?”

“胡说!”她红了脸,咬牙道:“我有证据在手,怎么算是公私不分?景忪你在胡搅蛮缠!”

景忪砸了砸嘴,笑道:“你的证据,就是那些纸张吧。你一定想说,因为棉棉可能无意将附子的药末倒在纸上,因而所有的纸张都有附子的味道。如果是白无及想害人,定然不会把所有的纸张上,都染上附子。所以,这件事,始作俑者,最大的可能就是棉棉。只因她被小让杀了,小让也死了,因此,白无及就是被陷害。”

杜蘅瞪着他,忽然说不出话了。深知景忪这人最为圆滑世放,比之直性的庄颜应准更难应什。只是他突然出来发难,却不知到底是在为应、庄二人解围,还是在有意跟她唱反调?

景忪漫不经心又道:“此后白无及又多番救了司空诀公子,因为他害他的动机就愈加站不住脚。而庄颜这药,除了她就只经了应准的手。应准是司空家的人,断不会害自己人。所以唯一有机会换药的,只有庄颜。她一向谨慎,绝不可能会让人钻了空子。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自己动了手。不过我觉得奇怪呀,她既然谨慎,怎么会做这样一件容易让人识破的歹事。即使是做了,也不可能将药渣留着等人来查。是吧,白公子。”他忽然转向白无及,笑意淡淡,眼中如玉一般的光芒一闪而逝。

白无及微微笑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也可能她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来查药渣,来不及处理掉。我也不是断定就是她做的,但不论如何,在没找到别的证据之前,庄颜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

景忪点头道:“嗯,既然这样,为示公平,不如请庄主也将庄颜关起来,那白公子就不会想不过了。”

杜蘅呆了一呆,这说了半天,他不是还和自己一个意见吗?这景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正在犹疑,只听景忪又道:“只不过庄颜是衣轩的管家,她要是关了,谁来管衣轩?还有,即使要关,关在何处?”她心头一冷,正要说话,只听靳天择低眼道:“这事,杜蘅处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把这么大的事,交给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的身份可能就是云峰的女儿,但是没有正式恢复身份之前,她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已。尽管疑虑重重,但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清楚,靳天择做的决定,绝不会更改。这其中缘由,只有庄颜明白,她心里本来已经冷得如三九严寒的冰雪天,苍凉而麻木,却因为他这一句话,突然间苏醒了过来。

杜蘅抬眼看向她,那个脸色苍白如鬼的女子,这一刻,即使是说不清道不明,却依然孤绝傲气,不肯为自己解释半分。她的父亲,显然不会为她说话。为了一个不贴心的女儿得罪司空家,是绝不可能的。靳天择,只看证据,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维护她。她突然想起武林大会自己受伤时,曾与这个女子那样接近,只因彼此的心,都孤独得象一个游魂野鬼。偶尔遇到了一个同类,竟然莫明地从对方身上,汲到一丝暖意。明知那暖意的虚无空泛,却无法阻止自己去靠近。她替她冶伤的那一刻,两个心灵出奇地一致相通,只是这种感觉,除了亲身经历的人,没有人懂得明白。

杜蘅低头叹息,慢慢走到她跟前,低声道:“你先回青花苑安置,没事别出门。这件事查清了,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她微微一震,显然有一丝惊讶,瞪着她道:“你来查?”

杜蘅想了想道:“如果有人帮忙当然好,没人查,我就来查。”

庄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置信,旋即沉声道:“你确信自己能找出真相?”

看到她眼光里的疑虑,杜蘅莫明地怔了怔,“我无法确信。但我会尽力。我也觉得,你不象是做这种事人。但……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

庄颜低下头,暗自嘲笑:“真没想到,此一时彼一事洌当初你进来时,我们千方百计,想找你的差错。如时移势易,我居然也有仰仗你的一日!阿蘅,”她又抬头看她,瞳仁深处有灵光一闪,“希望我当初没有看错你。你若真想查这件事,不如就从司空诀身上入手。”说完,她没再看任何人一眼,大步地走了出去。那飘飘轻舞的白衣,忽然晃花了杜蘅的眼。她下意识地转过身低头,脑子里隐约有些奇怪,庄颜让她从司空诀身上入手,却不去细查出入云居的人,是何意思?转眼看见白无及坐在一旁,眼光仍然在司空诀身上,不由一愣,问道:“白公子,诀公子的病情如何?”

白无及淡淡道:“暂时稳住了,这一个月要细加调养,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司空铮闻言面色一白,立刻道:“白公子,诀儿的命就在你手里了!请你一定要好好为他调养!”

他说得又急又切,满面的期待恳求之色。白无及却无奈笑道:“我如今还是阶下囚呢,如何帮得了你?”

司空铮急道:“白公子说哪里话!我绝对相信白公子不是那等害人的无耻之徒。诀儿的病一向是公子在冶,五年来从未有差错。在下信得过白公子!”他奔至司空一断的面前,“大哥!你也相信白公子的为人!他不会害诀儿的!”

司空一断脸色阴睛不定,半晌方勉强点了点头。司空铮大喜道:“既然这样,诸位以为小儿换药之事,就此了结了,如何?”

风行远与容上省面面相觑,竟出奇一致地没有答话,只往靳天择看去。司空铮又道:“靳庄主,小儿的药,极可能就是一场误会。如今棉公子不在了,实在难以对证。如今白公子儿次出手相救小儿,要我再怀疑他,我真是做不出来。还请靳庄主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再不要追完此事。”

靳天择冷冷道:“你儿子的命,在你的手里。我管不了。你既然要信他,我也没办法。”

司空铮面色一喜,“这么说,你同意就此结案?!那好,我想让白公子来云居为小儿调养身体,不知庄主意下如何?!”

靳天择目光微闪,点了点头。司空铮随即抓住白无及的胳膊,叫道:“太好了!白公子你已洗清嫌疑,可以安心为小儿冶病了!”

白无及没有答话,只是看了看杜蘅,笑道:“不管如何,这件事,应该要谢的人,是你。”

杜蘅只觉得他温柔的目光,快要陷进自己的心里,不由得略略慌乱,连忙低下头道:“你太客气了。我不过是略尽绵力。”

白无及笑道:“你愿意尽力,我已满足。阿蘅……”

“事情既然了了,就这样决定。阿蘅,回去。”靳天择突然出声,上前欲拉她。

杜蘅正想说话,白无及忽然站起身道:“慢着。”

“你还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靳天择没有理他,径直拉着她就往门外走。

白无及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杜蘅回过头对着他微微摇头,他眼光暗了暗,到了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靳天择还未走出门口,就听见景忪道:“庄主,那衣轩现在归谁管?”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应准事多,你先暂代吧。”

景忪咧嘴笑道:“那行。不过你别嫌我事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杜蘅一眼,仿佛别具深意。杜蘅的心,莫明地一跳。

白无及恢复自由之身,仍然住在梵音阁中。景忪说,反正云居多事,应准也忙,白无及就不必再去添乱。这理由听起来多么牵强可笑,可是却没有人反对。就连靳天择也一个字没说。杜蘅心中虽疑,却没有多问。庄颜在青花苑房中软禁,除了红尘每日送饭,不见外人。杜蘅曾几次走到门口,终没有进去。白无及指证庄颜换药害人,与她当初指责白无及,如出一辙。这件事她隐隐觉得似有内情,却一直无法探究事情真正的核心。而司空诀在白无及的照料之下,病情平稳,身体渐渐好转,也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于是,百般无奈,这件事便下意识地搁置下去。

靳天择呆在衣姿楼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整天都不出去,有时便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不发一言。杜蘅愈加沉了心,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时间一到,他便再无埋由拖延下去。

如此过了一月,司空诀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下床缓慢走动。对手自己病倒前的事,他脑子里一片茫然,毫无印象。司空家对换药之事闭口不谈,只说他病情反复,经白无及妙手回春,已无大得。杜蘅心头感慨,虽说这司空诀不是长子,却得尽了亲人的疼爱。能活到这个地步,也无遗憾了。

换药之事一直查不清,三大家主不愿再逗留,纷纷告辞。景忪百般挽留,但司空一断与风行远都以家中有事为由,决意第二天起行。容上省因庄颜之事尚未了结,犹豫再三,终于答应留下。他沉思良久,慨叹道:“老夫有一个不情之清,希望各位能答应。”

众人点头,风行远道:“容大侠请讲。”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希望靳庄主能答应,让我带她回容家。她不认我,我却不能不顾。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血。”他说得愁眉深锁,似有万千心结沉都其中,此生都解不开。

风行远叹道:“如此也好。好在司空公子已无大得,我们三世家同气连枝,这等事实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司空铮连忙道:“只要诀儿没事,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她是你的女儿,资质过人,带回去好好管教,将来定能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