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他大声叫她。

她继续大步走,没有理他。

他跑了几步,追上,将她手腕拉住,“南儿,别闹脾气。”

许自南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心中怒火一烧,用力甩掉他的手,“我闹脾气?晏暮青,我就是太没脾气了,所以才一直被你玩弄在股掌,你要我圆就圆,要我扁就扁!我哪里敢闹脾气?我什么时候有过脾气?”

“南儿,有话好好说。”他微皱起眉头,把她拉进房间里。

她用了几秒的时间俩平缓自己,理智的声音一直在告诉她,徐姨死了,他一定很难过,不要这个时候和他吵,不要…

强大的意念终究是有效果的,她最终在进房间以后把脾气压制下来了。

“晏暮青,我想回家几天。”她换了语气,让自己不那么暴躁。

“最好不要。我说了,就在家里待着比较好。”

意料之中的不同意…

第242章 你配,让他娶你

她有种被压制的感觉,就好像她现在溺在水里,她奋力想要从水里出来,而有人却用手用力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来。

这种憋闷,让她难受,她按住胸口,看着他,在他如山一般的阴影里,觉得呼吸困难刀。

“晏暮青!”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回家,在这里待着我怕,我…怕黑…怕徐姨…怕…一个人,我…受够了…晏暮青,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

晏暮青看着她,没有再说话,沉默片刻,走上来将她抱住。

她以为自己的请求有希望了,抓住他的衣服,仰头问,“好不好?让我回家。恍”

可是,他的态度却依然那么坚定,给她的回答仍是两个字,“不好。”

许自南颓然,抓住他衣服的手无力地垂下,人也往下滑,若不是晏暮青拽着她,她一定滑到地上去了。

“晏暮青,你放了我,你这样抓着我,我很难受。”她把晏暮青的手指从自己身上一根根掰开,“晏暮青,我不管你不准我出去的理由是什么,也许是怕我出事,也许是其它,可是,这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徐姨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写封信来栽赃我?南歆来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东西,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跟我有关?我是个人,不是你养的宠物,我有我自己的自由和思想,我不想生活在笼子里,你明白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像从前那样,春天花儿开的时候,可以背着画夹出去写生,而不必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看着,或者,想吃个饭看个电影的时候,可以约上闺蜜简简单单地出行,而不是看这个脸色看那个脸色,晏暮青,我对生活的要求真的很简单!为什么,我要因为这些人生活全部乱套!”

她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跑题了,这是把之前的积怨都说出来了。

眼见晏暮青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说再多都是无望的,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让他改变主意,她突然有些讨厌晏家了,不,应该说,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晏家,晏家的一切,都畸形得让人却步,而她,却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唯一的支撑是晏夫人这个头衔,而现在,她对晏夫人这三个字都感到害怕了,尤憎晏家这个阴暗的大房子,密不透风的大玻璃窗,密密实实的厚窗帘,将阳光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阻隔在窗外,只有阴冷和晦暗。

“是。”他在她面前站定,“都跟你没有关系,你的生活跟从前不一样了,都是因为我,因为你是晏夫人,所以你好好待在家里就行了,没有我的同意,不准出去。”

“…”呵,巨大的无力感让她连话都不想说了,逆反心理也随之而起,“如果我非要出去呢?”

“南儿!”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她的确是在胡闹,她承认,也就是说着玩玩而已,他不让她出去,她不会真的出去。她不是一个不识大体的人,徐姨死了,死因未明,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唱反调,只不过,逢迎了别人,必然委屈了自己,她心里难受。

她转过脸,不想看他脸上的霸道和坚毅,“我想让冯婶过来,我一个人在家,想要个人陪。”她是真的需要,至少可以让这死气沉沉的屋子多点人气。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为难她,爽快地答应了,“好。”

“就这样吧,累了,睡觉。”她也真的累了,转身把自己投到床上,被子都懒得拉,趴着就睡了。

后来,是他给她盖上的被子。

那时,她并没有睡着,轻软的被子暖暖的盖在身上的那一刻,她不争气地又开始心里泛酸。

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她昨天还对他说过的,他需要的时候,她会在他身边。她想给他安慰和温暖,也希望成为徐姨之后能爱护他的人。她真是这样想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总是不受她的控制,她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大概,是因为他不需要她吧,又或者,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够好…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走了,去徐姨的葬礼。

是的,都去了,晏暮青和晏暮白肯定是会去的,而吕慧文也去了,但晏暮青却明说了不让她去。

这是不是也该怪她自己啊?谁让她和徐姨的关系这么糟糕?

她假装无所谓,在他们走后打电话叫来了冯婶。

冯婶来的时候,她正在吃早餐,他们吃剩下的。

工人们放假还

tang没回来,徐姨又不在,也不知是他们谁弄的早餐,给她留了,一碗面条,已经糊掉了,而且…味道很不怎么样。

冯婶一看她吃这个,马上就心疼了,立刻捋袖子上岗,不多时,一碗香喷喷的面条重新端给了她。

“怕你饿着,先吃着面条垫个底儿,中午再给你做好吃的。”冯婶道。

“嗯。谢谢冯婶。”她内心里有酸酸暖暖的东西在涌动。冯婶对她的关怀是最最直接的,而世界上最感动的瞬间,不过孤独时的一个电话,饥饿时的一碗热汤,寒冷时的一个拥抱,一切恰是时候而已。

有了冯婶,如她所料的那样,这大屋子里总算有了人气。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黏人的、非要人陪在身边的小孩,只不过,在这个非常时期,多一个人,只要让她知道,还有一个人跟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内心就不会那么无措,至少不会有被放逐在空洞的黑暗里的感觉。

所以,吃完面条,她把冯婶的房间安排好,她自己去了画室。

如冯婶自己所说,中午晚上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恨不得一口气把她喂成小肥猪。

本来没有胃口的她,晚上被冯婶填鸭式的塞饱以后,抱着微微鼓着的小腹,“冯婶,这要是长此以往,我真会胖成球。”

“胖点儿好!”冯婶笑着说,“胖点好生养,赶紧生个胖小子,趁冯婶还能动,给你帮忙带。”

许自南僵硬地笑了笑。

关于孩子这个话题,似乎已经讨论过许久,有过期待,有过抵制,可不管怎样,这孩子都迟迟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冯婶刚把残羹收走,许自南搁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对数字并不敏感的她,对这个号码却有几分眼熟,脑海里跳入两个字:南歆。

来了!而且是挑晏暮青不在的时候。

其实她知道,接了必然是堵心的,可是,她并不认为她不接南歆就会放弃,也许会再打,也许会发信息来,也许不知道还能出别的什么幺蛾子。

所以,她接了,本来想说,你要找的晏暮青不在,去殡仪馆找吧,可是又觉得这句挺多余的,人家就是冲着她许自南来的呗,所以,干脆不说了,后发制人,等着南歆开口吧。

“许自南。”南歆的声音果然传来。

“有话就说。”她也不装不绕弯了。

“我挺恨你的。”南歆说着恨字,语气却是轻飘飘的。

“谢谢。”许自南冷哼,如果你爱我我还怕了。

“不问为什么吗?”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许自南也淡淡的。

“你听听。”南歆那边接下来却传来晏暮青的声音,“这个东西放那边!谁搁这里的?”

好像是正在发火,嗯,还有哀乐的声音,所以这是殡仪馆直播?

“听见了吗?”南歆又道。

“那又如何?”许自南的声音保持得平平稳稳的。

“我好恨你,我把他转交给你,以为你会好好疼他爱他,可是,徐姨去世这么重要的时候,你竟然不在他身边,你知道徐姨对他多重要吗?你让他一个人承受悲伤!许自南,你不配站在他身边,不配晏夫人这三个字!不配跟他在一起!”

南歆一顿咆哮,震得许自南耳朵里嗡嗡作响,许自南将手机稍稍拿远,待得里面声音平息了,才说了句,“嗯,你配,那你让他娶你。”

“你…许自南,你不要以为你现在占着晏夫人的位置就很得意!”

许自南更加冷静的语气,“我从来就没有得意过,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刚说完,那边就把电话给先挂断了。

许自南说不出来此时是什么感觉,心里又重又沉,因为太重,所以反而静吧。

她把这段电话录音文件找了出来,直接发给晏暮青,别的什么也没说。关于录音这技能,是跟某人学的,正好用上——题外话——今天更新结束。

第243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冯婶已经站在她身后,含泪看着她。

冯婶阅尽人世,还有什么看不懂的?

她心里一痛,立时被感染了,差点也掉下来泪来,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这样爱着自己的冯婶刀。

“冯婶,没事儿啊!”她冲着冯婶一笑,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冯婶叹息着,上前抱住她,哀叹,“孩子啊!为什么女人都要受这样的苦…恍”

许自南埋在冯婶宽厚柔软的怀里,凝噎至无法言语,想要为晏暮青辩解,却道不出辩解的理由,只是喉咙哽得难受,忍不住的,眼泪滚落下来,擦在冯婶衣服上。

桌上的手机来了消息,许自南急忙从冯婶怀里出来,打开一看,是晏暮青发来的,两句话: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南儿,要记住。

她的泪,忍不住成串成串地往下坠,回头拉着冯婶的衣服,大声告诉她,“冯婶!你看!没事!真的没事!他来信息了!他说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变的!冯婶!他真的没有!我们相信他!”

到底是说服冯婶相信他,还是说服自己相信他?许自南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有眼泪,哗哗直淌。

冯婶是疼她的,含泪点头,“嗯,姑爷没有,相信他,相信姑爷…”

“是的,相信他…”许自南颤声念着这几个字,可是,不是相信他吗?为什么冯婶的眼神看她的时候还充满同情?

她用力摇着冯婶的手,愈加大声地强调,“冯婶!你要相信啊!真的啊!他真的不是坏男人!冯婶…”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没了力气,只是呜咽着,像小时候冯婶不准她做什么事,她拉着冯婶呜咽着哀求一样。

她知道,到最后,冯婶都会因为疼她而答应她的,所以,冯婶也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

果然,冯婶抱着她,陪着她掉泪,“好好好,冯婶相信!真的相信!”

她这才满意了,在冯婶怀里抽噎着,小声说,“冯婶,别告诉妈妈…”

冯婶悲泣一声,“知道,冯婶知道…”

所以,到底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呢…

后来,她内心里斗争了很久,还是打电话给吕慧文了,既然吕慧文在殡仪馆,那该看到的也都看到了吧?

可是,吕慧文却告诉她,她和晏暮白早都已经回家了,因为小鱼儿感冒了。

“大嫂,有什么事吗?大哥还在那呢。”吕慧文在电话里诧异地问。

许自南觉得脸有些发烫,她正在做着一件丢脸的事,强笑了一声,“没有,我是想问问,那边冷不冷,你大哥电话没打通…”

“哦!还好了!”吕慧文笑了,“你还真关心大哥!”

“…”是吗?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匆匆结束了电话,“慧文,那你去照顾小鱼儿吧,我不影响你们了,再见。”

她握着手机,呵,自己终究还是不相信的,许自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她打开信息,再次品读他那两句话: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心中有种顿悟的豁然,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不管晏暮青给她发这段信息原本的用意是什么,但为人当该这样才是,不可失了本心的自己。

她让自己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去准备画展。

三天时间,其实过得也挺快,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画画,虽然心口总是绷得紧紧的,但是,至少醒着的时候是平静的不是?

之所以说醒着的时候,是因为晚上睡着后对自己的思想和情绪都失去了控制能力,各种隐藏的东西就会跑出来作祟,会做梦,做那些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梦,梦里混乱的男女,总是让她每每醒来之后还不知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这样的情形,大概也跟人性是一样的,白天阳光光鲜,暗夜里却不知道有多肮脏污秽。

那天,她在画室里待到快中午了,肚子饿,下楼吃饭,却在楼梯上听见晏暮青的声音,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

回来了?在骂谁?冯婶!

家里只有冯婶!一定是在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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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跑下楼去,果然看见在徐姨房间门口,冯婶和晏暮青相对而站。

冯婶个子本来就矮,站在晏暮青面前还低着头,更显得弱小而可怜,而晏暮青一身清冷,仅仅一个侧颜,就严肃得让人害怕。

“对不起,姑爷,我就是打扫一下…”冯婶低着头解释,极卑微的样子。

看见冯婶这样,许自南心里一疼,立刻奔上前去,插/入两人之间,将冯婶挡在她身后。

她可以自己受委屈,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受委屈!她做不到!

“晏暮青!够了,你要骂就骂我吧!”她护犊似的护着身后的冯婶,“是我的错!我没有告诉冯婶你晏大少爷有诸多禁忌!这个晏家有很多地方都不是我等人能进去的!是我没有自知之明!一切的错全在我!”

“南儿…”冯婶被这样的她吓住了,在身后拉她的衣服,“别吵,别跟姑爷吵…”

晏暮青看着她,脸色紧绷,说了句,“让她注意言行,守规矩。”

“对不起,姑爷,下次不会了…”冯婶已经矮了半个头,唯唯诺诺的应承。

许自南把冯婶往身后一塞,“冯婶!你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晏暮青的话让她心酸且愤怒,转而直视着晏暮青,直视他那张冰冷的脸,心内的酸楚像浪潮一般,一浪接一浪地打在她心尖上。

她不想再跟他争吵,只是忍了气,任酸意直冲,“晏暮青,本来人已逝世,我不想再多提及,但是,我今天只能再度提起,从前徐姨和我不和,你告诉我,徐姨是你亲近的人,是像妈妈一样的人,我要尊重她。那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家人的?你不喜欢我爸,我认,我底气不足,谁让我爸不着调呢?你对我妈疏远,我也认,那是我妈,不是你妈,没有理由要求你像我一样爱她。我是冯婶带大的,冯婶对我来说,也像我第二个妈妈一样,同样,我从没想过要你像我一样爱她,可是,请你尊重她,不为别的,就冲她年纪比你大,请你尊重她,哪怕表面上尊重都行,请你,说话客气点儿,就像你要求我尊重徐姨一样!”

冯婶在后面听着,早已经眼泪婆娑,一个劲儿地拉许自南,“南儿,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快别说了…”

“不,冯婶,你让我说,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说过!让我说完。晏暮青…”她再度转身,“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在跟徐姨相处这件事上做得不好。我不想再说什么是非曲直了,就算是我错,全是我错吧,那也是我一个人的错,跟冯婶没有关系,如果有报应,要报复什么的,都冲着我来,不要让冯婶受委屈,我舍不得…”

她声已哽咽,“我知道,你也舍不得徐姨受委屈的,所以,我现在感同身受,我遭受惩罚来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之前种种,都是我不懂事惹的祸,以后有什么事你骂我凶我,不要凶冯婶。”

冯婶听了怎受得住,抱着许自南早哭了,“南儿,你这么说,让冯婶心里怎么能安啊!”

说完,竟突然对着晏暮青跪下,“姑爷,全是我的错,是我不长眼,不要怪南儿,不要…”

“冯婶——”许自南尖叫起来,把冯婶从地上拉起,“你干什么呀!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人跟人一样平等!你跪他干嘛!”

冯婶内疚的模样,悔恨连连,“南儿,我…我悔啊,我老了,不会看事儿了,来这里给你添麻烦,婶儿心里难过…”

晏暮青在一旁冷眼看着,终于开口,“行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一句话,将许自南所有的情绪,难过、愤怒、怜惜、心酸…所有种种,全都冻住。

第244章 正确的说话方式

她抱着冯婶,忘记了哭泣,身边微微凉意,他擦身而过掠过的衣角。

冯婶不停推她,示意她跟上去讨晏暮青的好,可是,她不想。

“冯婶,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饭。”她说,声音疏冷得连她自己都陌生刀。

“哦哦…”冯婶哄着她,又替她着急,同时还担心已经走开的晏暮青,虽然胆怯,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喊了句,“姑爷,该吃饭了…”

“你们吃吧!”晏暮青甩下一句,回房间去了恍。

许自南心头木木的,脸上也木木的,擦了擦脸,下楼吃饭去了。

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机械地吃着饭,一口一口,倒是把嘴里都塞得满满的,只是,不知道吃进去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她想,吃饭这个时间她是必须的,要用这个时间来收拾一下自己的心绪。

冯婶在旁边始终还是战战兢兢的,一个劲地劝她,“南儿啊,你今天不该和姑爷吵的,我受姑爷几句话没什么,你为了我跟姑爷伤了和气可就得不偿失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嫁人了,万事都要从讨得姑爷欢喜这个根儿上去考虑,不要意气用事伤了夫妻感情,更不要为了维护娘家人和姑爷闹啊!”

许自南放下筷子,痛心不已,“冯婶,你说的这些都得有个前提的,那就是对和错!他对,我自然不会为了娘家和他无理取闹,可他错了,我也不能看着你受气啊!更何况饮水思源,我维护娘家也没有错,虽然我从来没有维护过。”

“哎!”冯婶只得叹息,“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什么是源?你的源头是他才对!”

“冯婶…”她深知,观念的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在冯婶老一辈人眼里,只希望她幸福,只希望她在夫家过得和睦,所以,哪怕自己再委屈也愿意。“冯婶,不说这个了,你自己也去吃点吧,别守着我了,我没事儿。”

冯婶哪里吃得下,见她吃好了,进厨房去端了一盅汤来,“熬了一上午的补汤,拿去给姑爷喝,不管他吃没吃饭,都能再喝点儿。”

许自南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在冯婶眼神的逼视下无奈接过了汤盅。

“小心点,别烫着了。”冯婶不放心地在她身后叮嘱。

“知道了!”她端着汤慢慢往房间走。

临近房间门口,她端着汤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嘲地笑了下,推门进去了。

里面一片安静,晏暮青睡着。

她算是舒了口气,现在可以向冯婶交差了吗?不是她不愿意端给他喝,而是他喝不着了。

她将汤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算是完成了任务,转身正要要走,手腕被拉住了。

“去那里?”那人原来是醒着的…

她脸色耷拉下来,“冯婶惦记着你没吃饭,让我给你端碗汤来。”

这原本就是冯婶的意思,她不想也不愿虚领这个情。同时,也想告诉他,冯婶是个多么善良的人,纵然他态度这么恶劣,人家还是挂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