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姨娘与王氏说定一切,方才离了主屋。

只她心中知道王氏必然是半信半疑,私下必然会有一番查探,但就算什么也查不到,她也只能选择一试,这是王氏半生的痴念,不撞南墙绝不会回头的!

她也只有在今日小挫王氏之后,才有与她谈判的立场。

至于这治不孕,她前世的宝贝弟媳结婚两年后仍是不孕,她打电话家去时,妈妈便唠叨个不停,她多少也听了几句进去。如今她看王氏身上也有两条与她前世弟媳的病症相符,当然没有仪器确诊,亦没有可控制激素的药物,真想让王氏成功治愈怀孕,一成可能性都不到。

摆明了说,她就是在涮王氏,只需一年,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就算真的给她整治成孕,王氏近三十高龄怀头胎,这古代又没有剖腹产,结果怎样还两说。不过王氏一心要她命,她也没得替王氏同情的道理。

佟姨娘一身轻快的往回走着,近了自己院子门口,就见几个丫鬟婆子讨好的搬着箱笼,跟着双奇出来了。

佟姨娘笑盈盈的走上前去。

双奇先是一眼不经意的扫过她,立刻又惊异的回过头来盯着。

佟姨娘拿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几圈,再冲上去一脚踢翻了两个婆子手中抬着的樟木箱。

两个婆子吓得扎煞着手脚尖叫起来,箱中事物四散,佟姨娘弯下腰捡起一个黄杨木的小匣子,打开一看:“哟,双奇妹妹莫不是想让我一同搬到落花小院中去住?我这唯一一套可见人的头面都让你给装箱里了。”说着把匣子亮出来给周围人看了一圈,众人看其中果然有支佟姨娘常戴的牡丹金钗,便俱不吭声了,只拿眼神看双奇。

双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想着佟姨娘回不来了,便顺了她几件首饰到自己的妆盒里。但这妆盒里也还装了自己积攒的首饰银子,还有她怀孕了,老爷给的贵重首饰。

因此把心一横,仗着有了身孕佟姨娘不敢拿她如何,直冲上前去:“你还给我!”

佟姨娘也不退让,扬起手就正反给了她两耳光。

把双奇都打蒙了,愣愣的看着佟姨娘。

佟姨娘冷笑:“你个贱丫头,我早知道你有反骨,果然送个圈套你就敢踩。还敢跟我抢东西?呸,这些就当是孝敬的我罢。”

双奇竖起眉毛就要来同她撕打:“你敢打我和小少爷!我定要报与老爷太太听!”

佟姨娘嗤的一声,乐了,用力抓住了她挥过来的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还敢同我动手,我就告诉老爷,你这肚里,不是他的孩子。每次等他走了,你就常寻了园子里的粗使杂役鬼混。。。。。。你看,你也挺喜欢偷情的,你说老爷信是不信?”

双奇一听,脸色煞白。老爷最近最忌讳这种事情,自己原先住在佟姨娘院里,又多得她关照,老爷定不信她冤枉自己。若是把自己陷害她的事说出来,又要得罪了太太!。。。。。。。思来想去,这口气居然只得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我是在写言情,当然谈恋爱是主要任务,但鉴于现在的环境,也不好偷情太嚣张是吧?哈哈,再等一等。

30

30、第 30 章 ...

白燕麟吊儿郎当的坐在四方桌上,一脚蹬着椅背,一脚踩着椅面,抱着手臂正说得起劲:“嗨,你是不知道,这姓李的商人聪明得很,在流水榭安了铜管从水底下牵过去,中间机关十分巧妙,当年招待客人,总把人安置在这流水榭,他就到落花小院去听,啧啧啧,被他偷听去的商机不知几凡。”

庄莲鹤哦了一声:“可处理了”

白燕麟从桌上跳下来,挡到庄莲鹤面前,一把抽掉他手中的书:“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这姓李的商人就不是正常人,一口气埋了十多根管,连去如厕出恭都能偷听一回。要一一清理掉可真不容易!”

说着露出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神情来,微微抬着下巴,用眼角睨着庄莲鹤。

庄莲鹤心知道他是要人捧着,站起身来,又抽回书,往他额上一拍:“还敢自鸣得意?你应在我住进这房子来的第一天,就将此隐患清理掉。”

白燕麟用手揉着额头,抱怨道:“之前那院也没住人,想来也没泄漏什么事情,对了,你是如何发现的?”

庄莲鹤执起茶壶给自己倒茶。白燕麟一看他手指修长,眉眼微敛的模样,就忍不住嚷嚷:“哟,真娘得让人受不了,也不知道那些女人都看上你什么了,放着我这大好男儿不要,偏要死要活的贴着你。还有那个骚姨娘。。。。。。”

话没说完,又被庄莲鹤用书在他嘴上抽了一下:“休得口出秽言。”

白燕麟愣愣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容清,你是怎的?一个小姨娘值得你替她说话么?难道。。。。。。不过这佟姨娘够泼辣呀,那日看她扇人巴掌,真是虎虎生风,比昌隆公主也不输多少。。。。。。”

白燕麟说着一拳捶在掌心:“我就知道你还掂记着昌隆公主!仔细想来,这佟姨娘和公主眉眼间也有些相似。。。。。。”

庄莲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伯父常说云飞性子过于脱跳,要娶个悍妇来加以管制,我正好知道有个合适的女子,云飞可要为兄说和?”

白燕麟一下往后退出三步,转眼就到了门口:“你还是别做这好事,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庄莲鹤见他火烧了屁股的样子,也是好笑。

不过心神转换间,赫然发现佟姨娘同昌隆公主确有几分相像,就连那脱跳大胆的性子也有些相似,无怪自己对着她,总有几分熟悉亲近之感。

却说白燕麟从庄莲鹤处出来,想着庄莲鹤对女人向来不假以辞色,却对这佟姨娘还稍有一分关切。自己几次见她都是躲在暗中,也没看个真切,一时不由好奇起来。

他向来行事不羁,也不管事情轻重,想起一出是一出,便想着要再去好好看一回佟姨娘。

眼瞅着天边一片火烧云,干脆就等到天黑了才行动。

好容易等入了夜,他几个纵身隐入佟姨娘的院子,偷偷摸到了佟姨娘的房间后窗处,用油润了润窗棂,悄无声息的将窗子推开一条缝,却不知为何这窗子一推开,突然发出声细铃声,白燕麟一愣,屏息等了等,也不见下文,因此觉得是巧合,便专心偷看起来。

佟姨娘穿了身素白的中衣,也没让人在屋里服侍,自己正坐在床边泡脚,手上却在点银子。

因最近荷包迅速的丰满起来,她忍不住脸上就挂了丝喜滋滋的笑意。

照例只留下了散碎银两,将其余都找人兑成了银票,又用油纸包着缝到夹衣里头去。

因她一直半低着头,白燕麟就看得着急,心中只想着:你快把头抬起来,我仔细看看你和昌隆公主有几分相似。

佟姨娘将银票缝好,就用旁边放的细棉巾将脚擦干净。

她一双脚又小巧,又圆润白嫩,在灯光下沾着水珠的样子竟十分好看。

白燕麟就算和女人成了好事,也是直接就奔主题,再没心思去看脚的,这竟是头一次看到女人的脚。不禁心道:这女人的脚,比起男人的大汗脚来,真真不同。

佟姨娘擦完脚,又用膏去抹脚,因她觉得是女人就会保养脸,讲究些的会保养手,真正保养到脚才是无懈可击。只前世没这时间也没这金钱,现在就可劲的作。

白燕麟看得恍然,怪不得这脚漂亮,只她还抹了香膏,想必闻起来都是香的。

佟姨娘全套做完,就极小声的唤了声:“连芙,帮我倒洗脚水。”

白燕麟奇怪,叫这么小声,丫鬟能听见吗?

就又听佟姨娘自言自语道:“唉,这丫头又不知死那去了,我自己倒罢。”

白燕麟见她端着盆洗脚水要经过窗前了,心中高兴,这回可看个真切了。

只见这佟姨娘柳眉杏眼,粉面桃腮,长发披肩,虽然不是绝色,但也是个美人。并且她嘴角似含着丝古怪的笑意,让她看上去毫无一般深闺女子的幽怨之意,反有几分俏皮灵动。

正看得仔细,也没有想到去分析与昌隆公主何处相似了。

就见佟姨娘端着水盆正要走过窗口,也没见她转过身来,就这么么侧着身子,双手向着这边一扬。白燕麟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铺天盖地的淋了个遍湿,下意识的还嗅了嗅:真是香的。

佟姨娘也不看战果,一边往外奔,一面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贼!”

直嚷得来了一群巡夜的婆子,前后翻查了个遍,并没查到人影。

佟姨娘又再三要巡夜婆子保证加紧在附近巡查,这才放了她们走。

这一闹直闹到了深夜,佟姨娘又是激动兴奋,又是害怕。不敢自己再一个人睡,因此叫了连芙连蓉一同进来做陪。

两丫鬟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被子打地铺,佟姨娘才安心的躺在了床上。

只她还没合眼,就听到呼呼两声,接着有两声东西落地的脆响。

她偱声一看,连芙连蓉两个丫头的身边正落着两颗小石子,这两人双目紧闭,睡得正香——不对,才刚躺下,怎的就睡着了?佟姨娘心知不好,就见一人呼的落在自己眼前,还没等她叫出声,来人就蹲下\身子,用把匕首指着她的眉心。

佟姨娘识相的闭了嘴,打量着来人。

只见这不过是个二十五六左右的青年男人,生得高大俊俏,剑眉星目,似随时在笑,始终微勾着一边唇角,头发似有些天然卷,但此刻却狼狈的贴着头皮,湿漉漉的。

佟姨娘在这样紧张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丝分神:饶你精似鬼,也要喝一喝老娘的洗脚水。

却听这男子轻佻的问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佟姨娘一听这声音,就松了口气,不惧反横了起来,一把推开他持匕首的手,一边撑着坐起来:“我在窗口用头发丝悬了个米粒小铃,你推开窗我就知道了。”

白燕麟被她的举动弄得蒙了:“你。。。。。。不怕?”

佟姨娘拖过一边的披风披上:“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怕你做甚?”

白燕麟最喜欢争强好胜,一听这话就急了:“谁是你的手下败将?!我那是不留神!”

佟姨娘道:“不留神,也是着了道。改日呀,我定要告诉庄先生,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看你还有何面目活着?赶紧自裁了吧!”

白燕麟急得哇哇直叫:“闭嘴!你敢说一个字,我就砍了你!”

“哼哼,你就这点本事,专门吓唬老弱妇孺呢?还敢立下军令状接下任务来,我看你不被人笑死,也要违了军令状被砍死。”

“咦,你怎知我接了军令状?”

“庄先生和我说的,他说你这人啊,莽撞无脑,幼稚可笑!周围人都看你是个傻猴子,你还不自知呢!”

白燕麟几乎要暴起,重重一拳将佟姨娘的床铺捶得砰声大响:“胡说!胡说!”

就听窗外有人轻笑一声。

白燕麟连忙往窗外看去,果见庄莲鹤带着笑意负手站在窗外,原来庄莲鹤与白燕麟之间自有一套联络方式,却见过了时辰他也未报信过来,疑心他在这何府逗留了,便出来看看,正看到佟姨娘这边有骚乱,猜到是他,也潜了进来,正看到一场好戏。

白燕麟却似看到了亲人般,连忙奔过去:“容清!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庄莲鹤挑了挑眉:“谁教你常常口没遮拦,得罪了人不自知的?”

白燕麟想着自己如何得罪了佟姨娘?转念一想,总算开窍:“该不会她从铜管偷听到了我说她骚。。。。。。”

话没说完,佟姨娘已经是一记眼刀射过来。

他不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笑称而已,用得着这么记仇?”言语中已经是不生气了。

佟姨娘一看,这人倒也不错,还算是放得下,便也笑了起来:“好罢,一笔勾消了。”

庄莲鹤朝佟姨娘点点头:“时间长了难免引人注意,我先将他带走了。”

佟姨娘被庄莲鹤专注的目光看着,不免仍有些心慌,但自上次窃听过后,她花了一夜时间仔细给自己洗了脑,如今见他,已是可以相当自如了。

不由故意嫌弃的看着白燕麟:“快带走吧,满身的洗脚水,赶紧回去洗洗。”

白燕麟又是气急,却是无可奈何的被庄莲鹤拎着走了。

白燕麟此次来景州本是隐密,有朋友也不敢去相见,太过于招眼的场合也不能去,对于他脱跳的个性来说,自是无趣得很,这番觉得佟姨娘还能说得上话,自此白燕麟闲得无聊倒是会跑来和她斗两回嘴,常被气到跳脚,但也偶尔顺道给她跑跑腿。

佟姨娘于是经常能整治些来历不明的汤药去给王氏医病。王氏因派了人盯着佟姨娘,也不见她与外有接触,越来越古怪神秘之下,也只好由她摆弄。还好佟姨娘也知道王氏的忌讳,并不让她服用汤药,只用来泡澡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看到批评觉得有点道理,稍有点打击我了。不过还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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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佟姨娘让王氏仅着亵衣,平躺在榻上。因穿得太过单薄,屋里燃起了一炉银丝炭。

她正费劲的帮王氏推拿着一身肥肉。虽然最好是光着身子,但她怕这太挑战王氏底线了,也没敢开口。

这和当初给梅氏按摩又有不同,那不过是舒缓筋骨,给王氏按的这种却是主要让她瘦身。

王氏看佟姨娘一头薄汗,也从中感觉到她的郑重之意,不由也起了几分谈兴:“这清体瘦身也事关要紧?”

佟姨娘拧着眉使劲一按——这肉厚真不好着力,这才喘着气道:“最是要紧!”也没法和她说过度肥胖会引起体内雄激素过高,有一定机率引起不孕的,她也只知道和多囊卵巢有关联,个中细节她本也知之不详,只好瞎掰:“体愈胖,就愈分薄了子宫养份,不易受孕。”

费尽力气的一番推拿下来,佟姨娘手脚酸软,自按了按腕间,又让王氏另找个大夫开些清体瘦身的汤药来服用。自己又给王氏写了一份营养清淡的菜单子,嘱咐她一定要忌口。

估且不论王氏心中对她的诸多猜疑,只看她这尽心尽责的模样,也满意了两分。

王氏也不小气,自是有些打赏。佟姨娘却是最爱这个,就为这,也把每日的推拿当上班啊。

她把银子放到荷包收好,又放下了挽起的袖子。就看张妈妈挑帘走了进来。

张妈妈素来是看她有几分不顺眼的,此时也冷冷的瞥她一眼,因想着要禀的话也不必避着她,就直接对王氏道:“老爷着人来说,卢大人派了人寻了许久,也不见苏姨娘与那奸夫的踪影。老爷说便不必特地派人搜寻,只张榜悬赏即可,但劳卢大人费心,还要请夫人打点谢过卢大人才是。”

王氏一面在双寿的服侍下穿起衣裳,一面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去给传话的小子抓把大钱。”

张妈妈应声去了。

佟姨娘一边听了,无端觉得这是件好事。因与王氏熟悉了一些,就打趣道:“老爷定是有了新人,才懒得追究这些。”

在王氏心里,再怎么斗,出了门佟姨娘也是何家人,因此也不怎么在意的道:“他是有些公务绊住了。”

佟姨娘哦了一声,又道:“太太,那婢妾便告退了。”

王氏便点头让她退下,自己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只觉通身舒泰,步子也轻了些似的。

佟姨娘自上房走出去,迎面就见一群姨娘正穿得花团锦簇的在一块儿散步闲聊。

也只有刘姨娘隐晦的对着她笑了一笑,其余几个均不理她。

佟姨娘反觉清净,想起自己刚来那阵刻意扮作温良恭顺就好笑,这世道向来是恶人横行,老实人吃亏的。

双奇看着她来,故意挺着肚子站着——天知道,这会子她肚子一丝也看不出来呢。

佟姨娘故意皱着眉打量她,也不避让,横冲直撞不带减速的走过去。果然临到了面前,双奇一声惊呼往旁一躲。佟姨娘这才停下了脚步:“哟,这是谁呀,原来是双奇姑娘呀,我没留神,只看到几位姨娘,倒没瞧见你。”

双奇脸色一变,目光颇有些怨毒。她现在也没定个名份,正是不尴不尬的。

听得这话,其余几位姨娘也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诮:不管这几个女人如何凑作一团,本性里也是互相践踏的。

过了片刻,赵姨娘才慢悠悠的道:“佟姐姐这一张嘴真不客气。”

佟姨娘叹了口气:“也是,她若是生下个男孩,抬个姨娘算什么,小哥儿太太都指不定要抱去养呢。”听得这话,各人又生了不少心思。双奇自是无限期盼,赵姨娘安姨娘却未必了。

佟姨娘随口挑拨两句,施施然的走了。只留下双奇愈加讨好的对着各姨娘笑。

佟姨娘回了自己院子,估摸着又是过了两三日,白燕麟八成又皮痒了要来讨骂,特地烧了碗红烧肉,隔水放锅里温着。

果不其然入了夜,白燕麟就推了窗子突的跳了进来,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夹着满身的风尘。

哈哈一笑道:“怎样,有没受惊?”满脸期待的样子。

佟姨娘白了他一眼,让他等等,自去端了红烧肉来给他吃。

白燕麟赶紧拿起筷子扒,只吃得满嘴红油,一边嘟嚷:“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我娘做的只差这么一点!”他自有一次撞见佟姨娘吃这道菜,非死乞白脸的要蹭上几口,就直说他死去的娘做的也是这个味道。

佟姨娘笑眯眯的托着腮等他吃完,白燕麟瞥她一眼,只觉不好:“你会这么好专程做给我吃?不是有什么馊主意吧?”

佟姨娘道:“这般紧张做甚?我不过是要打听些事。”

白燕麟打个饱嗝:“你要问容清的事?这你就问对人了。我连他大腿上有几根毛都知道。”

佟姨娘啐了他一口:“我问这做甚,谁跟你一样无聊。”

“哼,你怎骗得了我,虽然我不喜欢他那娘样,但你们这些女人见了他眼睛里的绿光都一模一样。我好心提醒你,多少贵女排着队要嫁他,你还是爱惜些自己罢。”

佟姨娘捶了捶桌子:“你个满嘴跑马的,他现在都被贬为庶民了,又不得再入朝为官,谁家贵女还要嫁他?”

白燕麟斜她一眼:“多的是人要倒贴的,再说,他也就这一时。。。。。。”说到这里,他又不肯说了,转口道:“不过说起来,你和容清以前的未婚妻长得有几分相似,就凭这个,指望着将来他开口向何文生讨了你的身契去做妾,也还不算妄想。”

佟姨娘听得心头一沉,又有些抓狂:“滚你个王八蛋,我一个姨娘做不够,还上赶着做第二个姨娘?”

白燕麟跑到她的妆盒里去翻翻捡捡,挑出根银钗子来。

佟姨娘警剔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白燕麟吡了吡牙:“塞牙了,剔一剔。”

佟姨娘扑上去,抢过钗子,满脸恶心:“给你剔了,这钗我还要不要了?滚一边去。”

白燕麟又四处找了找,佟姨娘只好将屋里插的一丛竹子折了根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