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

陆向北平日里回来也能闻到一点酒味,但是很少有喝这么多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喝得酩酊大醉的情况只有一次,就是那次喝醉回来还和她滚床,最后叫如娇的那次。虫

她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电子日历,脑中如闪电,亮光划过,居然又是这一天!两年前的今天!

这个日子对他而言有什么特殊吗?

念头回转间,他已经进门,反手重重地关了门,然后进了卧室,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不像往常那样来腻着她。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再看了一会儿资料,进了客房。

自和他结婚以来,从来没有哪一个夜晚像今晚这么平静,她和他,各居一室,互不打扰。

他今早说过的,哪怕她不锁门,他也再不会走近她的房间。

他还说过,世界上喜欢他那样男人的女人还有很多…

没错,她承认这个事实,就在她身边,喜欢他的女人就好几个,一菱不是吗?伍若水不是吗?只要他愿意开口,这些个女人就会竭尽所能地贴上他,取悦他吧?

可他却只是去找莺莺喝酒,难道两年前他也是和莺莺分享这个特殊的日子?那去年呢?她脑子里没印象了…

她相信,莺莺对他而言,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他是否和她有过上的关系,有一点是可以证明的,莺莺是了解他的人,是能够走进他心里的人…

这个想法的产生,还是让她的心酸楚得厉害。

她已经无意吃醋,但长久以来的伤,不是朝夕就可以痊愈的,不过,她相信,这只是个过程,她仍旧相信,世上没有让人死的感情,除非是自己不想活。

她还可以活得更好。

这个世上,并不是非要男人不可,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想到很快就要远离这里过独身的日子,她的心才算轻松了一点。

和陆向北的离婚,她一直知道是个持久战,但只要不在身边了,也许一切就会淡了。

千头万绪,如麻难理,她在睡意朦胧中理出这一条,渐渐进入梦乡。

这一觉,居然睡得很沉。

她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穿透窗帘,照进了屋里,她拿起闹钟一看,居然九点了…

每天都在下属众目睽睽中堂而皇之地迟到,虽然她是童氏大小姐,也是一件如针芒刺背之事。

她一骨碌爬起来,忽的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这个时侯的他,肯定已经不在家了,她出客房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主卧,门敞开着,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昨晚看着他回来,她真要怀疑这里没人睡过。

餐桌上,早餐依旧。

粥煲里的粥,由于一直保温的缘故,还冒着热气,白煮的鸡蛋,鲜榨的果汁,还有放凉的叉烧包。

她用手试了试叉烧包的温度,已经很冷了,这至少搁在这里两三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他起床已经两三个小时了。

没有给她留人任何字条,说去了哪里,不过,他本来就没这习惯,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他还知会她他的行踪,那就更奇怪了。

既是周末,那么便是悠闲的。

她不急着梳洗,在阳台上开始练瑜伽。

才练了不过几分钟,她的手机再度响了,居然还是于先生…

“太太,您先生的家人或者朋友中,有谁去世了吗?”于先生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童一念想了想,她对陆向北的家人什么的还真不了解,“他…是个孤儿。”孤儿的意思,是父母双亡,难道不是吗?而他,也从没提过他父母是什么人,有时问起,他只说,他的记忆最早远便是在孤儿院,其它的都记不得了。

“是这样的,太太,昨晚我们的人在您先生回家以后就改变策略,盯着莺莺了,而莺莺在深夜里,还出了一趟门,去的是墓园,并且,在墓园里坐了一夜。而后,今天早上,您先生又去了墓园,和莺莺一起呆了一个小时,然后两人一起回的市区。”

如娇?童一念脑中忽然跳出这个名字。

“那座墓是谁的?”她急问。

“不知道,墓碑上没有名字,写的是,my/love,谁立的碑,也没有落名。”

很抱歉,昨晚写了几个字只觉得好累,就对自己说,先去床上趴一下,趴一下再回来写,结果一趴就趴到今早5点半,衣服都没脱,呜呜呜,只好5点半开始码字,码到现在2000字,还有4000,下午再码咯~!

正文 第105章 只因爱过

96My/love…

她无声地念出这个词组,舌尖从上齿龈轻轻弹开,感受着这个音符的美妙…

她笑,心,化作一片羽毛,在无底的深渊里轻轻下沉,失重的痛从心底爆发,渐渐将她吞噬…

吸了吸气,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滚下来,“谢谢,继续吧,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懒

手机从掌中滑落,自己好像进入一个无人的黑屋,周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孤独的感觉仿佛自己与世隔绝了一般。

为什么莺莺会在“他的爱”墓前守一夜?墓穴里的那个人和莺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可以和莺莺心灵相通,彼此默契,和她却像两个世界的人?他和莺莺,究竟又是怎样的关系?

陆向北,你的陪伴呢?

当你孤独的时候,你会想起谁?而我孤单的时候,你在谁身旁?

陆向北,永远在猜测中的生活,真的好累…

不!她不能在把自己关在这个黑屋子里,她会孤独而死,她会累心而死…

她飞快地站起来,洗漱换衣,她要出去!随便去哪里!逃离黑屋子!她要到阳光底下去!

冲出了家门,阳光炙热一片。

她深深呼吸着阳光的味道,才感到心渐渐活了过来。

眼泪怆然而出,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的滋味真难受…

难道这是蝴蝶破茧之前的黑暗吗?她不得不佩服那小小的生命,怎么可以忍受那炼狱般的黑暗、孤独和痛苦?虫

在阳光中行走,走出小区,人渐渐多了起来,只是,漫漫人海,哪一张面孔是她熟悉的?

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时候,也感到了孤独。越过每一个陌生人的肩膀,世界,

仿佛仍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忽然好想能有个人拥抱她,给她温暖。

她要的真的不多,一个拥抱就够了,比两年前陆向北向她求婚那天还要的少,可是,

陆向北,你在哪里?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数声鸣号她都没听见,车里的人只得打开车窗叫她,“念念!”

她回头,原来是沈老。

此时此刻,没有比看见熟人更让她暖心的了,何况,还是亲如家人的沈老…

“沈伯伯!”她差一点涌出眼泪来。

“丫头,怎么一个人在街上逛?去哪?稍你!”沈老打开车门,让她上去。

她毫不犹豫就上了车,坐在沈老身边,亲热地挽住沈老的胳膊,“沈伯伯要去哪?”

沈老笑着拍拍她的手,“准备回家去!你呢?要不要跟沈伯伯回去玩?”

“好啊!真愁没地方可去!”很久没去沈家了,她想起那块摔坏的玉,心里又起了疙瘩,“沈伯伯,康祺最近有电话回来吗?怎么样?”

“才来个电话,说是到达任务地了,那小子,平时很少打电话回来,孩子长大了,就由不得父母了,你伯母可是天天埋怨我把他送去部队,说是有儿子就和没儿子一样,所以你啊,还是多来家里玩玩,陪你伯母解解闷,不然我这耳朵要起茧了。”沈老笑道。

童一念笑了笑,没说话。

还真如沈老所说,他们一进沈家的院子,就听见沈伯母的声音在埋怨,“这老头子!一大早就跑出去!又把我这老婆子一人扔家里,既然这么不着家,当初就别把儿子送走,害得我现在成天守着这空房子…”

沈老对着童一念一笑,“你看,就是这样…”

童一念也笑了,在门口喊道,“沈伯母,在说谁呢?”

沈夫人一听,惊喜地跑出来,“呀,是念念啊!快进来!正好老家有人带了点土特产,昨天才送到,你有口福了!”

每一次童一念来,都是这样,沈夫人定然忙前忙后给她准备吃的,还不让保姆插手,好像她是从难民营出来的似的,而她,则可以如在自己家一样,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于,累了的时候,就自己去康祺的房间睡一觉,一切,都那么自然。

只是今日,心绪不同,对于之下,反让她更觉得沈家的温暖,以致,她在沈家的餐桌上,面对丰盛的沈家家乡菜时,竟然没有控制住,眼眶一红,泪水便溢出了眼眶。

“哟,怎么了这是?念念?怎么哭了?”沈老见了,疼惜地问。

“我…”她一时凝噎,她和陆向北的关系,许久以来,都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却无人可以诉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究竟还能承受怎样的负荷,她可以说出来吗?她一直那么懂事,那么骄傲,今天,在将自己视如己出的沈家老人面前,可以当一回小女儿,撒撒娇吗?

“念念,是不是姓陆的欺负你?你告诉我们,伯母说过,我们会给你做主的啊!”沈夫人更是将她搂进怀里,用纸巾给她擦着泪。

沈夫人的话像催化剂,给了她增添了勇气,也让她的委屈爆发到了极限,哇的一声就在她怀里大哭起来,“沈伯母,他不好,一点也不好…我想离婚…”

“离婚就离婚!我们支持你!怕什么!难道我们如花似玉的念念还会没人要?”沈老愤愤不平,还是年轻时的军人脾气,一拳打在餐桌上。

“可是…可是他不同意…”她抽泣着说出自己的顾虑,包括陆向北不小的影响力和极好的人脉。

“这是什么世道?他不同意?他不同意就要你吃一辈子的苦?什么东西!他有影响力?那我没有影响力了?法院院长是他兄弟,还是我老部下呢!别怕!打离婚起诉状,马上就打,打好了我亲自给你送到院长手里去,我看他眼里到底是有兄弟还是有我这老上级!来来来,现在就跟我去书房!”沈老部队里历练出来的性子,最是雷厉风行,把她送沈夫人怀里拉出来就往书房走。

沈夫人不满地道,“着什么急,先吃了饭不行?”

“不行!念念这事不解决了,我吃不下饭!”他不再多说,直接拉着童一念进了书房,把沈夫人和一桌子菜给撂在外面。

起草起诉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有孩子,财产的事童一念也早就想好,只需打印出来而已,只是,真的将起诉状交给沈老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人海茫茫,并非每一个人都有擦肩而过的机会,而那些擦肩而过的人们,并非每一对都有相识的缘分。

和陆向北的两年,从陌生,到熟悉,再到不知何时无缘无故地爱上,这一段心路历程,纵然是苦楚,可那其中,有多少的铭心刻骨,只有她自己知道,真正到了要剥离的时候,那痛处,终究还是一片血肉模糊…

并非优柔,并非寡断,只因为爱,只因,爱过你…

眼前浮动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浅笑疏然,她泪如雨下。

割离是必然的,蝴蝶在破茧的那一瞬,不也痛如切肤?而她,期待着的不正是这样一天?痛过之后,天高海远…

“好了,不哭了,万事还有沈伯伯给你担着,放心,礼拜一一上班,我就亲自给你送到法院去,你这两天把需要的证件备齐,拿给我,礼拜一你都不用去了,我就不信他不卖我的帐!出去吃饭吧!哭过了,再饱饱地吃一顿,一切啊,就都过去了!”沈伯伯慎重地把起诉状收好,再牵着她的手出去。

吃饭的时候,沈伯母又好好安慰了她一番,不断给她夹菜,童一念眼泪渐干,不时也露出笑脸来安慰两位长辈。有些事,心里一直没找到发泄口,一旦发泄过后,还是舒畅不少,将那些深刻的痛重新埋入心底,她还是懂事而骄傲的童一念。

饭后,她便陪着两位长辈说话,看电视,一直到快十点了,她才告辞。

沈家二老一再留着她就在沈家住,她拒绝了,说不上来为什么。沈家便派了司机送她,一直将她送到家门口。

回到家里,她再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四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吸了一口气,胸口还是觉得闷闷的,换了拖鞋,在公共浴室里放满水,滴了几滴精油。

主卧那个浴室,有太多的记忆,她不想进去,或者说她懦弱,现在还不敢进去,毕竟,从今晚开始,就算是新的起点了…

她把自己泡进浴缸里,在精油的气味里缓缓闭上眼,疲惫,就这样将她掩埋。

“念念!念念!”她听见有人在大声叫她的名字,听见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恍恍惚惚张开眼,发现自己还在浴缸里泡着,水早已变冷,而在外面猛喊猛敲的是…陆向北。

她还没从半梦半醒之间彻底惊醒,浴室门便被他撞开,巨大的撞击力连门锁都被弹开了。

她看见他惊惶未定的脸,在看见她的瞬间,他大吼,“你是只猪啊!泡这么久的澡,不怕缺氧!”

她怔怔的,脑子转不过弯来,只记得自己今天把离婚起诉状给了沈老,只记得眼前这个人很快就会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而他…

她突然之间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了,呆呆地坐在浴缸里,犹自看着他…

“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吗?”他仍然在盛怒之中,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扯下浴巾裹了,抱了出去。

“水这么冷了!还没醒过来!真是只猪!”他还在数落她,明显的,怒意却减了不少。

他抱着她往主卧走去,她终于醒悟过来,声音有点嘶哑,“不!我要睡客房!”

他脚步一顿,原本稍稍松弛的脸又垮了下来,短暂的停顿后,一言不发,走进卧室,把她扔在床上,同时也扔下一句,“你想多了,你就算睡我旁边,我也未必会动你!”

他全身都被她弄湿了,衬衫贴在身上,显露出结实的肌肉形状。他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回了主卧,主卧门关上时再次发出巨大的声响。

最近他火气很大,关门总是关得这么惊天动地的…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现在客房门口,已经洗过澡了,腰间仅围着一条浴巾,手里拿着个吹风,也不进来,只把吹风扔在地毯上,什么话也没说,又回了主卧。

童一念摸着湿漉漉的头发,不打算第二天头痛或者感冒,很快就要一个人了,更加要懂得爱惜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下地把吹风拾起来,坐在镜子前,一点一点,用吹风吹干自己的头发,而在水里久泡的身体,也终于,一点一点地暖和起来…

第二天是周日,她照例睡了个懒觉,起床时,家里照样空无一人,餐桌上照样有早餐,不同的是,装果汁的玻璃杯下压着一张字条:

我去G市了,五天后回。我不在的时候,不准泡浴缸,洗淋浴就好。

她苦笑了一下,这算什么呢?不是从来不告诉她,他去哪里吗?还不准泡浴缸?管的有点多…

她把字条扔进垃圾桶,心里无端酸酸的。

陆向北,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门铃忽的响了,她拿起对讲,“哪位?”

“大小姐,是我,陆先生说他要出差几天,让我来陪大小姐一起住。”说话的是她家保姆。

哎,最近这几天更得总是有点晚,吉祥也郁闷啊......亲们,明天见哦~!

正文 第106章 有一种感觉

96这算什么?

不过,童一念到底没有阻止保姆进来。

坐在餐桌边,只觉得脑袋重重的,呼吸也不顺畅,在浴缸里泡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感冒了…

她从小就害怕生病,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身体上难受不说,还特别希望得到家人的关心,她不像童一菱,生病的时候可以肆意在小妈面前撒娇,甚至还可以借着生病让小妈满足她许多的愿望,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在自己的角落里忍受寂寞,吃着那些难吃的药,咬着牙打针,只希望这病痛快点挺过去。懒

倒是嫁给陆向北这两年挺顺畅的,好像连小感冒都没有得过。

可是如今,又生病了,她该怎么办?

坐在餐桌边,她吃了一口鸡蛋,食之无味,倒是那一罐粥,清清淡淡的,她盛了一碗喝了,便趴在桌上不想动。

保姆看见了,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大惊,“大小姐,你发烧了呀!”

“是吗?”她自己也摸了摸,没感觉出什么,人懒懒地趴着,也不想动,只听得保姆在给陆向北打电话。

“陆先生,大小姐生病了,有点发烧,看样子是着凉了…哦,好的…好,知道了…”而后保姆便对童一念说,“大小姐,先生请你接电话。”

“不接!”她没觉得这电话有接的必要,自顾自走进卧室,再一次缩回了被子里。虫

“小姐她不肯接…嗯…那好吧…”保姆又在跟他汇报。

接着,便是她的手机在响了,她顺手拿起来一看,还是陆向北…

将手机仍得远远的,被子蒙上头,再也不管被子以外的事。

正当她渐渐有了倦意,又将睡着之时,门铃响了,然后,医生来了,是常常来童家看诊的医生,见她裹得像粽子似的,很温和地笑,“哟,念念这是在干什么呢?这么大了还裹粽子玩?”

她不好意思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叫了一声,“冯叔叔。”

“嗯,生病了终于老实了!我看看,先量个体温。”冯医生拿出体温表给她,“自己先量。”

童一念翻了翻白眼,她一直很老实的,她在童家的处境不容她不老实…

体温量出来,接近39度的样子,冯医生让她打针。

“不打不行吗?”她怕打针,能躲就躲。

冯医生“唔”了一声,“不行,除非你家陆先生同意,不然我可经不起他夺命电话的狂轰乱炸。”

“关他什么事!”童一念嘀咕了一声,马上就会成为外人了,他自己还不知道吧!

冯医生笑了,“怎么不关他的事,我今天本来有个诊约,他一个电话打来,非得让我推了别人的诊,来这儿看看你,估计我说不的话,他回来会把我大卸八块了!”

童一念怔怔的,冯医生这是在说他吗?可能是对她漠不关心的陆向北吗?

“所以啊,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念念你这几天得老老实实听我摆布!乖乖地把手伸出来,打个实验针,嗯…怀孕了吗?”

童一念脸僵僵的,“没有。”老天,冯医生不会也来唠叨她该有个孩子的问题吧?

“还没孩子?你们家老爷子想外孙不是想疯了吗?是不是你家陆先生有问题?下回拖他去检查检查!”冯医生好像逮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脸上出现促狭的表情。

挂好针,冯医生一直守着她,期间手机又响了一次,她正在注射呢,正好有借口不接,谁知冯医生把她扔远的手机给拾了起来,笑道,“是陆先生的电话,到底是不放心啊,对我都不放心,简直有辱我的职业操守。”

他笑着按了接听,直接把手机放在她耳边,这回想不听他的声音都不行了,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别扭吧!

陆向北的声音便从那端传了过来,本以为他会很凶,这两天他一直很凶的,心里甚至想好了,如果他凶的话该怎么回答,哪知道他却出奇地温柔,“念念,在打针了吗?”

她脑子瞬间反应不过来,按本能反应就答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