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你想饿死我是不是?”

“饿死你丫的拉倒!”申璇的海城话一溜溜的。

“不开拉倒!我自己打车!出去吃碗面总能吃到的!”

申璇看裴锦程又气轰轰的松安全带,抬手一指,凶凶的点着裴锦程,“你敢!你敢下车,信不信我一轰油门把你撞死!”

裴锦程也狠狠的回过去!“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把我撞死!”

申璇的好脾气面对一个植物人,可以好上三年多,但是面对一个活蹦乱跳的男人,她还真是坚持不了多久,特别是这种动不动就要来惹她生气的。一咬牙,趁着裴锦程伸手要去拉车门的时候,“轰!”的一声,火艳的蓝博飞了起来。“本公主不会撞死你!本公主今天要把你这乱臣贼子吓死!”她要带他去吃海城出名的百虫宴,各种恶心的虫子!

裴锦程是见识过申璇开车的本领的,坏起来的时候,你说她是个飞车党也不为过,可跑车没卡安全带,迅速拉起安全带卡好,“申璇!放我下车,我自己去找地方吃饭。”19Sk9。

申璇一边开车,一边转过脸去,“呸!”了他一声,“本公主今天赐你丫的御膳,别给脸不要脸!”

裴锦程喜欢温柔恬淡的女人,喜欢他可以掌控的女人,喜欢什么都听他的话的女人,他说一,她绝不说二。

他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在裴家,一出生就是被认定了他未来的裴家家主的地位,所以家里除了爷爷,几乎每个人都对他有求必应,包括他的父母亦是如此。

他这样禀性,又如何受得了申璇这种男人婆一样的说话腔调?

就恨不得甩她两耳瓜子,叫她闭上那张机关枪一样的嘴!满口海城口音,句句夹枪带棒,真想弄死她!

“你别嘴上逞能,等会下了车,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申璇轻蔑一笑,“哟嗬,你还能怎么教训我啊?你不就是把我往床上一扔,脱我的衣服,然后跟我上-床吗?我说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床上功夫那么差,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丢人不丢人啊?”

申璇的公主病其实也很重,怨不得她,从小娇生惯养。

在G城,那是万分收敛才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在海城这块生她养她的地盘上,她被巫婆诅咒过的灵性也终于破了咒,出了壳,公主病一旦爆发,别说面前是裴锦程,就是她亲爹,也得对上几句。

要不然三年多以前,她又怎么可能会惹那档子祸?其实她跟他哥哥没什么两样,都是痞子流氓,不是什么好东西!

裴锦程知道他压根就不该来,这女人除了让他生气,真是没干过什么好事,他在G城给她收拾烂摊子,到海城来,她居然嘲笑他的床-上功夫!

等等。

她嘲笑他的床-上功夫?

没错,她就是嘲笑他的床上-功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他们两人第一次有男女关系开始,他就在嘲笑过他。

这个死女人!

那时候说什么现在的小伙子都精壮结实,说他卖相差。

还说什么姿势少,想去浴室试一下又怕他吃不消。

还有,她说想挂在他身上做一次,也不知道感觉怎么样?

他居然该死的全都记得。

她这是经历了多少个男人才敢这样嚣张的嘲笑他?!

即便两个人没有什么感情支撑,但这时候想起那些话依旧觉得四周有砖石在坠落,此时并不想去证明自己是不是如她所说的那么差,只是她话里那些影射出来的意思,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胸闷气短。

心里堵得像塞满了零碎不堪的细石子,压得人一阵阵的沉,一阵阵的沉得有些发着闷疼,这感觉有点要命。

“申璇,停车。”这一声,裴锦程说得极淡,却在这样的空气中像突然刺破气球的银针,放掉了气球里所有膨胀的气体!

申璇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挽救,他看到裴锦程脸色铁青如滤水过后的面具,还能嗤嗤的冒着烟。

“裴锦程!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跟我耍脾气!”

“我说停车,我有公务要回酒店处理!”

“你不是说要去吃东西吗?”

“我现在想起来,事情很重要,必须回去。”

“吃了东西再回去。”

裴锦程语音依旧淡淡沉寂的湖面,“停车,我的事,你耽搁不起,你已经让一个上百亿的工程让锦程控股很是困扰,难道现在又要重演?”

“…”申璇脑子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在一个路口,一甩方向盘,刺耳的刹车片声音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破夜空,尖锐得令路人纷纷侧目,一个个仇富或者不仇富的人的嘴里心里都在骂,“有钱人就是这样,拽个毛,小心出车祸!”

“富二代都是社会的蛀虫!”

“靠!这些狗-日的榨取我们剩余价值的狗东西!大马路是你们开的!想在哪里调头就在哪里调头?!”

.

车子回到酒店外,裴锦程就下车摔上了门,申璇,这是他最后一次来找她,以后再给他打一通电话,再来找她一次,他就是混蛋!

申璇看到裴锦程摔上车站进了旋转大门,她紧了紧方向盘,用力的咬了一下唇,两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相处不了多久就火星撞地球?

裴锦程甫一刷开-房门,刚才一直在淡淡语言下埋藏着的怒火统统的都发了出来,厅里桌面上还摆着他方才出去前因为紧张打翻的水壶,看着那柄水壶就想起给她打电话时候的那种心情,一阵阵掩饰时产生的心慌情绪从来都没有过。

她对他的态度一如继往的差,感觉就是差到骨子里的那种。

操起那个水已经全部倒在地毯上,空空的又被他随手扔在桌面的水壶,就砸到墙面的一副油画上,“啪”“嗒”这样两声,体内也有什么东西应声跟着一起碎了。

璇程要这程。这种女人果然是不适合做妻子的!

他没有一个做人妻子该有的矜持和端庄!17130113

他讨厌这样的她!

他还有火没有发出来,砸东西发泄这种发法并不好,他得回到G城去,裴宅里有健身馆,他得去打几个小时拳击。

大步跨进卧室,开始收拾他的东西,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很狼狈,除了用狼狈,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他不喜欢在女人身上花时间,就算跟白珊十来年的感情,白珊想要合好的时候,他也是能不见尽量不见,他是个讨厌麻烦的人,能省的事,就省。

虽然有些话她曾经也说过,但那时候他会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可现在,这些话绝对不是气话,她就是那种拿自己过去睡了多少男人的事拿来显摆!

他一来,她就让他滚!

现在居然拿这种事来显摆!

她在他身下的时候,可以酥媚得如一只腰肢细软却又有力的蛇妖,吟哦之声,声声钻心噬骨,那在别人身下呢?

这些问题想想都头痛!

以前没有这么头痛过。

头痛得心率都有些不稳。

总之,他以后再也不会来海城了,明明说好等一场雪,他却等不及!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讨苦吃?!

活该!

收拾好寥寥几件行李,摁了总台服务电话,要订最晚一班的机票回G城,可是这个点飞机已经没有班次,最早是七点二十五,那么好,就七点二十五分。

订了票了,让总台计划时间设定叫醒服务。

他得去洗个冷水澡才会把来海城的晦气统统洗掉。

人还没有走到卫生间,门铃便响了起来,他顿了一下,过去拉开-房门。

申璇站在门口,牛仔的短裤。腰线露出肚脐,水蛇腰若隐若现,脚上一双平跟鞋,她似乎喜欢这样穿,明明长得好看,却又不过分穿得很妖娆,因为她本身放在那里就有妖娆的资本。

可她现在这样的资本放在他的面前,让他厌恶。

他并非是个有处-女情节的女人,可她晚上说的话,让他意识到女人的清白真的很重要。

原来他也是个这样古板和迂腐的人。

申璇见他又要关门,立时冲了进去,差点被卡在门口,抵着门,大声道,“裴锦程!你个小气鬼!我不就是随便说了一句嘛,开句玩笑还不行吗?”

裴锦程并没有放她进门的意思,“申璇,我劝你立刻从我的地方滚出去!不想看到你!”

申璇吐了吐舌头,耍赖道,“锦程,我带你出去吃饭啊。饿不饿啊?”

“我叫了餐,等会就会送过来!”

“锦程,我背上抵着锁,疼死了都。”申璇一皱眉撇嘴,小可怜的样儿就露了出来。

裴锦程手上力道适时一松,申璇将门推得更开一些,钻进门就抱住了裴锦程,“我开玩笑啦,别生气啊,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放开!”

“不放!”

“申璇,你自重点!”

“我自什么重?你是我丈夫,我抱你有什么不正常!我不但要抱你,我还要亲你!”

申璇的嘴冲了过来,裴锦程适时一偏头,卡住申璇的腋下便是一推!

申璇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看到他眼里那丝闪过去的厌恶,她站了起来,“跑过来找我的是不是?跑来找我还说什么中转机,你有种来找我,为什么没种承认?”这是她刚刚想要离开的时候想到的问题,也许如此?

裴锦程压根就不理会她,往卧室走去,冷声道,“出去把门带上。”

裴锦程刚要走到卫生间,申璇已经抓起一个沙发方垫,带着不满的情绪,稳稳的用力的砸了过去。

垫子砸在裴锦程的后背,弹开又落地,裴锦程转过身来,凉凉一笑,“申璇,这房间里还有很多相对较硬的东西,怎么不换一个砸一下试试?是不是特别后悔当初没砸得重一点,要不然怎么三年就醒来了?防碍着你风流快活了吧?!”

申璇心里一疼,她天天的巴望着他醒来,他却把她说得这样歹毒!

“是,我就是恨不得砸死你!你这个害人精!”她已经冲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就挂上他的身,这动作分外的熟稔,她喜欢这样跳上他的身体,把自己整个儿的挂上去,可以显示他们的亲密,也可以显示他的力量。

这个害人精!他绝对是个害人精,害得她当年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美色所惑,恨不得他多看她两眼,结果他这个害人精不但不正眼看她,反而说她是个花瓶。

这个害人精!除了害她伤心,就没干过什么好事,真恨不得当初敲死了他也就算了,也不至于现如今这样来气她。

“申璇!你给我滚下去!”

“不!”

“下去!”

“不!”她低头就去强吻!

他偏头就去躲,他知道自己面对她的诱-惑抵抗力是薄弱的,脑子里的弦崩得很紧很紧。

她吻不到他的嘴,就去舔他的耳朵,直到听到他的呼吸一阵紧过一阵,“申璇,你再这样,我不会让你好过!”

“谁怕谁!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他把她的下身衣物,撕扯了个干净,不像以往等她身体有了水流才开始探入。

而是就这样径直的冲了进去。

以前被他塞满的时候,是突然间的饱胀感,那一声惊呼带着难以言喻的满足。

而这时候是被撑得感觉自己要裂了一般的疼痛,她用力的抓着他的后背。

他让她痛!

她也要让他痛!

甚至两个人都没有脱去上衣,互相都咬牙切齿,他把她压在床上,横冲直撞!

没有滑和润湿的感觉,他其实也并不舒服,好象强X一样,可是他怎么会沦落到强X一个女人的地步?没了每次欢】爱时火花四溅,他虽然恼火,也并不承认!他只是一味的想要她不好过!

所以,哪怕自己不舒服,他也在所不惜!

她最终先受不了,身体里穿插而过的粗长,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只感觉再多一下,她就坚持不下去,虽然一下一下的并没有死过去,但这个过程万分痛苦。看出他的坚定,终于还是搂住他的脖子撑了起来,低低哀求,“锦程,轻一点,求你了,轻一点,疼,我…不行了…,我错了,行不行?”

不知道这一段话中的哪几个字让他动容了,他也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精壮的身躯就悬在她的上方,凤眸里是看不清的迷雾,但迷雾中有一种光若隐若现,光芒的中心似愠,光芒的边缘似怜,却被迷雾一-挡,一切都看不真切了。

他看着她碧蓝色的背心还整齐的穿在身上,自己身上的T恤也还在,在四周关闭幽密的房间里,这样做=爱的方式,是何等的尴尬?他们都喜欢在房间里裎裸相对,互相抚】慰亲昵,现在却正在做一场没有前戏的爱,他们第一次发生男女关系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尴尬过,那时候,是她勾】引他,“我叫过你走!”

她有些虚弱的点头,眼里盛满了后悔,“嗯,我知道,你现在放我走。”她不该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讨好他。

他捏住她的削肩,用力一紧,疼得她皱眉才道,“是你先惹的我!”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放我走吧!我不来招你了…”她以为她有多厉害,现在才知道第一次的疼痛不算什么,面对一个男人发泄式的欲W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把这种发泄里穿刺了浓浓的恨意,这恨意还不是一点点,偶尔还带着点毁灭似的意味。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又会像往常一样,床下的事到了床0上,一并解决掉就可以,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不行!”他还埋在她的身体里,把她的双腿一掰,又分得开了些,让自己更深一些的抵住她,而后直起身来,脱了自己的T恤,又跪着把她拉起来,将她架在他的腰上,一手搂她,一手脱去她的背心,弹开她的内衣。

雪白带着粉红尖点的蜜桃跳脱出来,他搂住她的腰,低头含住,舌尖灵活舔转,吸舐,感觉到她一瞬一瞬的软了下来,原本干涩的甬道里,有细润的滑湿开始浸开,他轻轻一动,也不由得闷闷轻哼一声。

似乎找到了曾经那些感觉,哪怕一下子都叫他有些头皮发紧。

他抬头起来轻轻捉住她的下颌,“申璇,你就喜欢男人这样对你?还有谁这样这样脱过你的衣服?摸过你的胸?”他阴戾一笑,眸色越来越冷,把她慢慢放平,将自己的粗长抽出一半,在她提上一口气的时候,他又粗俗伤人的问,“还有谁这样上过你?!”

方一问完,他又用力的一冲,顶得她痛呼一声,“啊!”

“裴锦程!我跟你势不两立!”她握着拳头,决定恨他!

“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跟我有多势不两立!”他明明刚刚还那样对她,突然又开始细细撩弄,大掌握住软柔的蜜桃,揉出她紧咬住唇也忍不住的细碎呻咛。

抽】插的时候总是又缓又慢,那种又缓又彻底的摩擦,让她的脸一阵阵的泛着酡红,她晕了似的开始分不清。

第一次做完,裴锦程下床去把房门上了反锁,申璇躺在床上已经动弹不了,被裴锦程抱起来扔进了浴缸里,申璇一下子有些清醒,可看到裴锦程光着身子也要进到浴缸里来的时候,吓得本能的想要躲开,爬出去就要逃。

他们在一起的次数虽然不能算多,但是唯有这一次是做怕了。

她一翻出浴缸就落到了外面垫着的防滑毛巾上,腿还发软,人还没跑,已经被摁在了地上,他邪侫带笑,低低一句,“想跑?”

她虚软无力却也用尽全力,“裴锦程,你够了!”

“没够!”

地上的瓷砖冰凉,带出来的水渍把地板抹得又凉又滑。被他摁在地上再次掠】夺的时候,她才知道女人的力量太过渺小,终于在这个时候,她学聪明了。

亲吻他,分散他集中在下身的冲撞力,他果然停下来,把她压在地上,回吻她的时候,狂乱又深沉,捏住她下颌的时候,他眸光熠熠却寒凉带刀,牙齿相咬,愠然要挟道,“申璇!谁叫你留下来的?!你这是自找的!要么明天一早跟我回G城,把今天晚上该给我的分期补出来,要么咱们就继续下去,做死你!”

.........这章七千,今天一万五千字。另:99真滴好惭愧,真滴真滴,今天留言板有亲亲说99的那什么的时候太一笔带过,写得不够激】情似火,于是99心里不服气,怎么说以前写第一本的时候,还是很JQ的,于是想要一试身手,但是扫H开始就教审核大人弄得有点姓冷淡了,所以现在写起肉来各种伤脑细胞,亲们将就着点吧,就别怨99写得不好啦,真是不好意思,再培养几次,兴许以后能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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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欺的就是你!(求月票)

女人的背下一半是湿湿的毛巾,一半是硬冷的地面,她身上并不肉,所以硌得背上疼,但这些她都可以承受,她承受不了的是这个男人无休止,无内疚的索要。

不管如何,先答应他,如果要带走她,他总要去申家打个招呼的吧?

否则也太不像样了。

等她回到了申家了,看他能把她怎么办,她不去G城,就算要回去,也等他这段时间气消了再说,头发还铺散一地,墨丝如毯铺陈,雪肤华泽如玉,玉上却簇簇红痕零星点缀,长颈微扬,微若的气息从喉间溢了出来,“好,我答应你,回G城。”

两片唇被男人的嘴含住,他唇片薄凉,甫一触到她的,她才感觉他的唇片似乎在慢慢变软,他把自己从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一边吻她,一边轻轻捻弄她胸前那朵粉红,另一手便在她已经灼然烫痛之处缓柔抚弄,舐舔着她脖颈的时候,他的声音在幽密无声的卫生间里显得低沉空旷,“申璇,你不听话的样子,我一点也不喜欢,真是太让人讨厌了!”17130355

她神识一怔,不喜欢?让人讨厌?眼眶鼻腔均是一酸。

灼痛之处的手还在那里安抚,可他的嘴已经移下,在她的前胸开始拱弄,把她的软柔挤捏成无法固定的形状,在那一处的雪色肤层上齿尖轻轻刮过,却又以并不用力,听到她一声声的抽着娇气,他又将她抱了起来。

她突然紧张起来,说她听话,可不可以不要再做?

他眯了眸,划过那么一丝笑,点了点头,说,回去再做。

重新躺回被子里的女人,生怕去了厅里的男人又会突然间兽性大发,于是悄悄起床,把自己的衣服拣起来,放在属于自己床头柜那边,方便等他睡着的时候穿上逃跑。

穿了条子弹内库的男人,长身玉立,精瘦健硕,难以想像半年前他醒来的时候那样子,瘦得处处都是骨节必现。

看着那双沉寂幽邃的眸子,她下意识的往床边又缩了缩。

他拿着宾馆里的无绳电话走了过来,掀开被子尚了床,把她铺在床上的头发理了理,自己坐了过去,背靠在床靠上,左手的指腹微凉温柔,轻轻的抚弄着女人的耳垂,时不时的还摸摸她的脸廓,目光却在电话上,摁出一串电话后,等待对方接听。

人毛去得背。这个过程似乎漫长,他的睫又黑又密,这时候一低垂,睑下那又瞳仁的光正好触上她的,他轻轻笑了一下。

她看他一笑,看得一阵恍惚,是不想把自己弄得这么无能的,这次他这样对她,不是不恨他的,可他此时一笑,不沾一丝恶意,目光温缱缠绻,似乎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

他会待她温柔?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

他只会把她当成仇人一样对待!不喜欢,只讨厌!

男人和女人。

一个是从小就被寄于厚望的未来豪门家主。

一个是从小就被光环和爱包围的豪门公主。

骨子里都习惯了别人的低头,妥协,和包容,鲜少去关心过他人需要什么,甚至劣根的觉得一切都可以用物资的东西解决。

二十几年也在生活中习惯了颐气指使,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甚至一意孤行!

他们会在做生意的时候用尽心机,跟客户周=旋算计,会步步为营,总是或绅士或谦和,只想让有利于自己的合作伙伴在合同期间能够合作愉快。

以期待下一次更有价值的相互利用。

可他们面对自己伴侣,总有苛刻的要求,任何一个举动或者行为都有可能牵到他们过份敏感的神经,小事化大,大事化得更大,最后不能解决,吵架,打架,将暴力升级,或者冷暴力。

都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对方。

你不满意我,我亦不满意你。

就像此刻,申璇已经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理喻,失望透顶,为了一点点夫妻之间的玩笑,便会如此大动干戈,便会如此兽性毕露,这样的男人是骨子里的流氓。

没有人在明知道一个男人外在完美内里流氓的时候还想要不怕层层荆棘的和他共渡余生。

虽然她还喜欢他,可是今天晚上他对她做的事,她看不起他。

明明方才还看不起,却在他给她这一计无害之笑的时候,冰凉硬痛的心脏突然被冲进来的一幽温泉包围,她即刻闭上了眼睛,转过头去。

他的笑容刚刚挂上,看到她的反应,顿时僵住,抚在下颌尖上的手指亦是一顿。

电话已经接通,“Sunny,明天让机长把飞机开到海城机场停靠,你和他联系。嗯,最迟中午吧,好。”19So3。

这边电话刚一挂下,她马上睁开眼睛转过头来望着他,“你要让机长把飞机开过来?”

裴锦程把电话放在床头柜上,也滑进了被子里,伸臂把申璇一揽,收进怀里,“嗯,方便,正好现在我们住的地方靠近机场,睡一觉起来,直接就走。”

她惊愕瞪眼,伸手抵开他一些,望着他墨渊的眸瞳,不可置信,急急道,“明天你不跟我回一趟申家?我的行李都没有拿,我还要回去跟我爷爷他们告别。”

修长的指节划拉着她的发丝,把额前那些挡住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的发一并捋开,用掌心往发顶上轻柔压去,“回了G城再打电话给他们。”

她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被陡然升高的音量震得绯红,秀水一样的眉陇向眉山,“裴锦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申家的女婿,你不跟他们打招呼就把我带走,这样像什么话?有你这样做女婿的吗?!你非要把我搞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他也缓缓坐起来,比她悠哉的靠在床靠上,看着她一双明眸怒意满盛的绞着他,语速依旧不急不缓道,“我正好还有事要回来,到时候会去申家,不会把你放到难堪的地步,也就是明后天的事。刚才给哥发了短信,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海城,到了南京出差。”

申璇双腋夹着被子,鼻息里的气浪一bobo袭过来,冲得她无法冷静!伸手指着他,“你!你先斩后奏!我哥不会同意我这样跟你走的!你骗人!”

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明明眸色看似温柔,却突然一沉,将握着的指一裹一捏,紧了紧,冷讽轻嘲,“我骗你?申璇,你说你动的什么心思?是不是想我跟你回申家,然后让申家的人出面把你扣住,好让我一个人回G城?你做什么梦?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下次想到这种鬼主意的时候,你也想想是在谁面前耍这种鬼心思!”

“…”她看到眸色阴凉带风,晚上又受了折磨,心头难掩畏惧,可想着这样跟他离开,不由眼睛一红,力争道,“我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可以这样走!”

他的俊容突然压过来,压在她面前放大,放开她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颌尖,动作温柔,眸瞳藏刀,薄唇抿合后,露出笑意森然,“那刚才在卫生间里你答应我的话就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回去!是不是?你想用缓兵之计拖住我?”

“裴锦程!你这样混蛋!我要立刻打电话过去叫我哥来接我!”她偏头甩开他的手,说着就要翻身下床去拿她的衣物。

男人长臂如钳,堪堪将她困拖而住,拽回来的时候,把她推到软绒的床靠上,让她无法逃脱,声音轻浅却带着戾意,“都说过了,我刚才已经发了短信给你哥,而且说你手机没电了,若有事找你,打我手机,但你现在睡觉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白天打,你今天很累,可能要睡个懒觉。”

她错愕,“裴锦程!”

他一挑眉,“怎么?”

“你做事根本不顾我的感受!海城有我的亲人,我和他们分别这么多年,才回来这么两天你就要我走!即便是我今天惹了你生气,你也不该霸道得如此不讲道理!”她万分讨厌他这样的劣根,这样让她无路可走,没有选择,她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弄得她像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蝴蝶一样无能为力。

看出她不愿意跟他离开回裴家,心里面海水都被烧沸了,浪翻卷而来的时候,烫得他直想跳进一潭寒池,否则无法降温,捉住她的肩膀一推,自己跟着侧身一跪,便把她顺着床靠,压到了横放的枕头之上,看她反抗,并不减自己半分力道,“我不讲道理?我只是履行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既然答应了跟我回G城,又想反悔,申璇,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她挣扎不起,只能甩头大骂!“裴锦程!你以男欺女!你不是东西!”

他把她一拖,拖到床中,抬腿跨过去,一下子骑到了她的身上,压制着她,目眦腥红带怒,狠狠道,“对!我今天就欺你!欺的就是你!!”

.第二更稍晚点。亲们啊,月票啊,乃们的月票到哪里去了啊。啊啊啊~~,乃们这是要逼死臣妾的节奏吗?月初不给,月尾也不给!乃们这是想赐臣妾三尺白凌还是鸠毒一杯啊?!美丽年华,要臣妾去死,臣妾做不到啊!!!!呜呜呜!~~

130:裴锦程!流氓!

在一场力量悬殊的比拼中,申璇完败,裴锦程差点把她绑起,最后申璇保证不再闹,两个人才看似安静的睡下来。

翌日,G城那部属于裴锦程私机很早停到了到海城的小型机停靠口。

裴锦程和申璇从VIP通道经过,离开了海城。

申璇到了飞机上也一直不说话,跪在米色的长沙上,趴在密闭的窗口,看着窗外白云团团,想起那日坐着航班离开G城抱着那袋食盒的心情。

一切都不一样了。

身上已经换了衣服,是裴锦程给她订来的。

裴锦程长腿交叠,懒懒靠在沙发上,就坐在申璇的旁边,玩着她的裙摆边口,指腹感受着面料的质地,他喜欢让她穿一些稍微保守大方的款式,似乎这样子才可以把她这性子约束一下,比如这裙摆,还是移步包臀的好,虽然她身姿娉婷,特别诱人,但是也好过她穿得随意,动作可以大起大落,感觉像是一只随时都会飞入林木深入的花蝴蝶,那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不好。

“你穿绿色还挺好。”订了一条裙子,绿色,没有上次她穿那种绿那么艳,是相对较素淡的绿,很清新的感觉,像春天里刚刚冒出来的新绿,娇嫩得经不起风雨,需要人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