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韩启阳的身份尴尬的摆在那里,申璇的前任未婚夫。

而申璇从未主动在他面前提过。

裴锦程望着申璇的眼睛,他的眸潭亦是愈来愈深,清深却如墨的潭子里,沙石不见,只见幽邃如林,他沉吟中眼眸浅浅一眯,很是赞同的点头。

“嗯,可以,既然你不肯做全职太太,那么公司我也不聘别的副总了,总归是你对公司的运营熟,我也放心。正好下个月开始我要一门心思扑到水上乐园的事情上,而且听说政aa府要在市中心建一个地标性建筑物,还配大广场,是G城最集中的购物娱乐中心,我想把这个项目吃下来,你要管游戏公司就管,但是总公司以前的工作,你也要兼起来,我恐怕没什么时间管这些,你吃不吃得消?”

申璇一边点头,一边发愣,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女人的更年期,反应迟钝还是怎么的,这样的话,她还要到总公司上班?像以前一样,只能韩启阳到总公司开会?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

但裴锦程说的话,又没有一点破绽,她愣是听不出来哪里有不对,但又觉得自己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明明有这样的感觉,想要退,又没有理由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样是什么意思?”裴锦程沉敛着目光锁着申璇,难道她想推脱?硬要去网游公司?

若是那样,可别怪他要她做个真正的全职太太!

申璇“哦”了一声,“回去再交接一次吧,反正我在网游公司也没开始工作,应该只是走个过场。”

裴锦程心下略有一松,抬手微一倾身要去拉申璇,哪知这样的动作却是做了力所不能及事,腹上伤口一压,疼得他“咝”的一声皱了眉眼。

这一声出来,半空中的手已经收回,“呼”了一声,头往后一仰,又躺靠在了床板上,申璇见状一步去扶住他的肩,掀开被子查看,“是不是压到伤口了?你乱动什么?活该!死逞能!”

裴锦程偏头瞪了她一眼,她还好意思抱怨他,谁叫她站得离他那么远!

*

裴锦程要出院的事并没有正式通知白珊,白珊没有进裴家的门,并非他的太太,他没必要事事汇报。

申璇也想着这一行怕是要清静些了。至少裴锦程没有通知白珊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保全了她的面子。

裴锦程虽然没有通知白珊,并不代表白珊不会不请自来。

当白珊知道裴锦程要出院的时候,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申璇和小英在房间里收拾,申璇又急着去找医生弄病历。

小英把裴锦程干了的衣物收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她要干的事,她只能陪在裴锦程的身边,“锦程,这样多危险,你都还不能下床,背上的伤口怎么办?你的小腿石膏都没有拆,从这边到G城那么远。”

白珊满是忧虑,“怎么也要再养几天啊,一个星期总是要的啊。”

申璇推门已经进来,手中拿着从医生那里整理好的病历,又拿了所有的B超件,CT照,以及需要转院的详细说明,看到白珊握着裴锦程的手。

她目光幽淡,不露情绪,“白小姐,这边的空气并不好,现在手术基本已经做过,你不用担心,而且等会有推床直接进电梯,出了院,床直接抬上医院提供的车送到机场,再送上私人飞机。”

申璇说着拉开了包,把病历装进去,“只不过相当于给锦程换了个病房,回到G城,我们更方便照顾他,裴家有资历很深的医生,锦程不用住在医院里,也可以得到私立医院的照料,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事,科技这么发达,锦程受不了苦。”

申璇字字清晰冷静,冷静到近乎无情,裴锦程看着申璇字字如珠落盘的说话节奏,心里异样如羽指过,有些计较,即使事实都如她所说,可是他的太太,他希望听到她嘴里的另外一种表述。

他凝着申璇,“小珊也是关心则乱,你何必跟她计较?”

白珊已经被申璇说得有些无地自容,比起申璇的冷静,她有些跟不上节奏。

面对申璇,白珊很无力,白立伟跟她说要忍耐,不要跟申璇顶撞,裴家不比别的人家,大房大太太的权利很大,这跟得不得宠没关系。

手里的私鉴是娶妾入门的关键。

如果大太太不同意,娶妾是不会顺利的。

可申璇对她的态度处处夹击,看似心平气和,却处处针对,每次申璇说完一席话,都会把她陷入一种很无能的尴尬境地。

偏偏她真的反驳不了,让她觉得自己很是弱小。

好在裴锦程此时一句,让她的尴尬减轻。

申璇看着裴锦程,真想象不出古代的男人是怎么当老爷的,那么多老婆是如何处理好这些关系的。

裴锦程是舍不得说白珊一句,随他吗?

申璇眼角的似笑非笑带着一抹淡嘲,裴锦程微敛了眉细细探究,她是在嘲她自己,还是在嘲他?不再说那些了,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申璇亦不想再纠缠,“病历和B超单都拿完了,我们走吧。”

白珊立即站起来,“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申璇本来要出去叫医院弄推床时来,哪知白珊提这样一句,她便回过身睨她一眼,“白小姐不是有私人飞机吗?”

“…对。”白珊点头一下。

申璇带着些许淡淡的笑意,问,“你要跟我们一起起飞?登机手续和时间去机场排过了吗?”

白珊愣然,申璇实在厉害,句句都在拒绝她,她如果一再退让,就会被申璇钉得死死的,她过来是照顾裴锦程,可是裴锦程一次也没有轮到她照顾,现在想跟裴锦程一道走,还要被申璇阻拦,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不能再这样,不能!

白珊再次出来的声音已经多了两分坚持,“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走,我可以让他们开回去,坐锦程的飞机回去,我可以照顾他。”

“可是我们一行同机人员所有的身份信息已经报给机场,并没有报白小姐的。你知道的,虽然我可以走VIP安检,但是我们又不是政-要人物,该有的手续还是得齐全的。”

“我马上去补。”

申璇穿的是休闲套装,头发也未绾髻,看起来打扮清春无压力,可此时她突然一扬下颌,将腕抬起,手腕轻转,铂金细带连着的表面便转向了她,看表时,她只是眼帘低垂,下颌依旧抬着,连肩膀都展挺了一些,突然间出来的女王范儿,震了白珊的感观。17623099

申璇的声音冰凉强势,眼角斜飞,女王气息滚滚而来,“来得及吗?飞机五十分钟后起飞?”

白珊并不知道一个穿休闲装,未绾职业发髻的女人也能有这样的气势,从骨子里飘出来的一样,她一下子怯懦,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珊有些求助的看着裴锦程,裴锦程的眼睛还落在申璇身上,看着看着,嘴角都斜斜的勾了起来,凤眸里溢染而出的笑意都浮上了眼角眉稍,感受到有人的注视,一偏脸便看见白珊,他温声道,“小珊,晚一阵也没关系,在G城见也是一样,我回G城也是有急事要处理,其实我想更早十分钟起飞,可是这边赶过去也要好一阵了,你也不能丢下一帮你带过来的人,对吧。”

白珊咬唇,眼泪潸然而落,她不能丢下带过来的一帮人,他却要丢下她。

*

裴立留在D市,他跟申家老爷子需要再了解些情况。更何况申家人说要去G城看裴锦程,晚一天,那么他便等着走。

所以是申璇和裴锦程回G城。

机场的飞机在裴锦程等人离开医院两个小时后起飞。

申璇一直担心裴锦程知道她骗了白珊会责难他,但他显然一进了机场就躺在推床上睡得很沉,根本无心过问此事。

申璇暗暗松了口气,不怪她不喜欢白珊,虽然她没有离婚的权利,就算守活寡也没有资格离婚,但她能减少一次看到白珊,就绝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

她没她豁得出去,所以得提防着些。

裴锦程睡在飞机上的真皮床上,虽然没有家里的大,但比起医院的推床实在算得上是宽敞舒适了。

申璇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被裴锦程的声音叫回了神,“阿璇,过来陪我睡会。”

申璇有些嫌弃这飞机上的休息床,而且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小个子的人,“这床睡两个人有点挤。”

“我让你些位置。”裴锦程说着还真挪了一挪,只不过一用力,就感觉到肚腹的伤口被拉到了。x。

一皱眉,申璇立即就站了起来,摁住裴锦程,“哎,你真是的,我侧着睡。”

申璇睡下,闻到的是男人身上带着淡淡药味,昨天的手术,伤口不能碰水,那些消毒水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

侧身躺着,这时候倒比平时睡觉拘谨,也不敢靠他太近,可偏偏这休息床又不大,不靠近都不行。

想着他睡的时间可真够长,从入了机场就一直睡,飞机刚刚平稳飞机五分钟,他就醒了,也够了。

她低低思考,他这样一直醒着,她该如何跟他解释飞机晚到一个多小时的事情?

脸上的发丝有人轻轻捋走,皮肤上他的指腹,还有修剪整洁的指甲刮过皮肤层,带来一阵阵的酥-痒,她抬眸望他,看他正偏着头,眸色温软的看着她。

心弦一颤,面色一红,亦是心虚,“锦程…”

“嗯。”他淡淡应她一声,他的臂就在她的头顶上方,肘支着左手垂在半空,时不时的摸摸她的脸,又碰碰她的鼻子。

“…嗯,飞机…才起机不到二十飞钟。”

“嗯。”他又是那样,淡淡的应一声。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再大的事,该她扛的,绝不藏掖,偏偏这件事让她这样心虚,她心一横,若要教他到了G城再拆穿了,都是要吵的吧?

柔荑如玉,握住他停在她面颊上的手,捏住,“我跟白珊说飞机五十飞钟后起飞,实际是两个小时后…”

申璇的声音有些小,因为高空的气压和螺旋浆的声音,这时候衬得申璇的声音更如蚊吟。

裴锦程却又是一声,“嗯。”他没想过她会说出来。

“你嗯什么?”申璇终是忍不住的声音大了些。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飞机晚飞?”

“嗯,知道。”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安排飞机起飞五十分钟前都还没出门?她不是这样拖沓的人。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阻止?

申璇没有等来裴锦程的愤怒,他反倒轻浅一笑,扬了唇角,虽然现在还是个病号,手掌却也温暖有力,撑开她的手掌便一个反握又重新握上她的,捏在手心里,他拇指的指腹并不粗砺,触在她的皮肤上,很温柔,连同他的声音都是,“你不想和她坐同一架飞机不坐就是了,你那样说既满足了你,又给她留了面子,挺好。”

她突然一睁眼,“你装睡?”

他笑容更大,“你是我的太太,我总要保全你的颜面才是…”

她心下一颤!

视线已经有些朦胧…

..这更五千字,今天还有更,我继续。

144:玩火挑弄

“你干嘛,你干嘛这样?”申璇只道脉膊跳动如鼓,分不清明他意欲何为,只知他这样装睡让她渡过那段尴尬时光的举动突然击中她那团已经欲要冰封起来的心。

裴锦程低低一笑,手中是女人柔若无骨的纤手,轻轻转动摩挲,他声音亦是低低的,两人隔得如此的近,即便高空气压,即便机旋噪音难掩,他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递进她的耳心里,带着他能蛊惑她的音调,好听得很,“作为你只拿了我的衣裳的报答,我这样回答你,你满意吗?”

申璇愣然,眼前景致错开,忆起那时在医院,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做全职太太。

那时候他的目光那样的软。

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醉死其中。

“锦程,我不需要你报答我。”

“那你需要什么?”17623107

干跳手时击。她咬唇半天,才缓缓道,“我就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亲我,只抱我,只跟我睡,吻过我的嘴,不要去吻别的女人,脱过我衣服的手,不要去碰别的女人…”

申璇越说,声音越低小,小到她自己也听不到,她的眼睛原本望着他,然后飘忽往下,盯着他的下颌,锁骨,前胸…

一路往下,头也越垂越低…

她就这样斜躺在他身边,这是她第几次跟他这样说,只是换了不同的方式。

以前说得强硬,这次,她越说,胆子越小。

曾经以为他只要不爱她,他们离婚了就离婚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裴家不会同意他们离婚,而且如果他一直爱着白珊,并愿意在她的身体里找块感,他只要不离婚,她也没办法。

她是个罪人,罪人一辈子就是赎罪,她以前嫁进裴家之前就发过誓,她要赎的罪是一辈子,不是三年。

所以即便这辈子他都不爱她,她都不幸福,她也是罪有兴得。

以前强硬,是因为以为会结束。

现在软弱是因为知道结束不知道在何方,她便开始奢求。

心里咸涩难当,她真的很想像白珊一样,当着他的面,落下两滴泪,可是即使再难过的时候,她可以在辛甜面前哭,却不愿意在他面前。

她不想被他看轻。

辛甜说,眼泪只有落在在乎你的人面前,那才价值连城。

否则你就是哭垮了万里长城,你也成不了孟姜女,只会成为别人都嫌弃的白莲花。

下巴尖尖上,男人的手指弯着碰上,拇指摁过来包住,唇瓣上是他指腹的温度,力度。

他拇指慢慢揉压她的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他的臂力用上,拉着她下颌抬高。

抬得她的身子都跟着起来,肘撑着身子,随着他的手力的方向,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同样的话,你倒是要说几次?”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却也是一种承诺。

可她却是听得身躯一颤,然后,缓缓细吻。

唇片相磨,是熟悉的味道,他的舌尖玩弄着技巧,令她神魂癫倒,情迷意乱。

即便一个吻,还只是温柔舔舐,吮-吸,可是她依旧会被他嘴里的温度折腾得全身热起来,脸也迅速红了起来。

她的手捧上他的脸,她的发绾在后脑,这时候因为睡觉,因为接吻,因为他手掌压着她的后脑爱抚,发束从左肩落下来,松松的发蓬遮着她半边脸,更显迷人,低呼一口气,“锦程。”

望着她迷着水雾情浓的眼睛,他笑了笑,嘴角斜斜勾着,坏坏的噙着揶揄,“阿璇,我可不想全身是伤还要被你蹂躏。你再想要,也得等我伤好了是不是?总不能次次都是我身体不便的时候,被你强吧?这样不行。即使是你在上面,那也要我身体力行才行。”

“噗!”申璇一巴掌拍在裴锦程的肩上,“疯子!”

裴锦程却拉着申璇欲要起身的脖子,“你敢说你刚才不想要?”

“不想!”

“真的?”

“真的!”

吻,又是这样突如其来,这次他更坏,把她固了他的上方,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挑开了她的内衣,玩狎着她的乳-尖。

她颤栗一阵,咬了咬牙,这疯子都是个躺着不能动的人,居然还敢这么玩,她还怕他不成?

她任他摸她,从他嘴上离开,沿路去吻他的耳朵,舌尖撩舔着她的脖子,脖子上那粒性感滑动的喉结真是个好东西,她舔他一下,他便发出“咕”的一声响。

然后再舔一下,再舔一下,多几下她觉得他的喉结有些发烫,再一看,整个脖子都红了。

仰首抬眸瞅见他整个脸都憋得红了起来,她亦是学他歼邪一笑,“裴锦程先生,想要吗?”

裴锦程捏了捏拳,哪知这女人要如此报复他。

腹背有伤,小腿石膏里都是骨碎,这小妖精是想要他的命。

他方要说打住。

她已经推高了他的衣服,低头吸舔起他胸前的敏感来。

疯了!

他拳握得更紧,全身热流涌动,眼珠子里血丝缓缓凝聚,布满了眼白,“申璇!起来!”

“怎么了?”申璇停下来,浮在他的上方,眼里无辜水气弥漫,一下子看得裴锦程有些呆,这女人装起无辜来,一套一套的。

裴锦程吁了口气,他一直都知道,经不起申璇的you惑,可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下子,还在有提防的情况下也崩了盘。

他明明在吻她的时候就已经强制过自己,千万不能有冲动,结果还是有了,有些懊恼自己的自制力,“我有伤,你起来!不准再碰我!”

申璇眼神无辜,这时候蹙着秀眉呶着嘴,用力的学着小女生一样甩了甩头,声音都捏得秀气了些,“可是裴锦程先生,我现在好想碰你啊,你想不想要啊?”

裴锦程怨念的是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受什么伤不好,偏偏这么多。

如果不是缝了线,如果小腿不是骨碎,后背那些伤,不算大伤,可是…

!!!!

申璇在裴锦程抬手挡,语言斥都没有用的情况下,成功的让他的裤子顶了起来。

顶起来就算了,她还伸手摸了摸,揉了揉,越揉越硬,最后弄得像裤子里装了根铁棒似的,水眸里生出丝丝的勾-引,“大少爷,想不想要啊?”

裴锦程忍得脸都青黑了,“申璇,你给我记着!等我康复了,饶不了你!”

申璇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那你现在就来饶不了我啊。”

申璇已经下了床,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重新拿起杂志看了起来。

裴锦程咬了咬牙,看着申璇悠哉的坐在那里,没有半点要帮帮他的意思,这是又尴尬,又被小腹下面的火烧得难受。

偏偏这个时候申璇却像没有看见似的,叫她也不应,凶她也不听。

裴锦程一回到裴家,便接到了林致远打来的电话,他欲-求不满的接起电话来,“喂。”

“很不高兴嘛。”

“有点,换了是你全身是伤还被弄得周舟劳顿,你能高兴?”

林致远笑了笑,“把水上乐园的资料做一个方案,要细,对G城经济发展有利的全方位方案,做好之后,分别递到规划局,城建监察,市委,下周礼拜一,能准备好吗?”

裴锦程欲-求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连眸子都亮了些,这林致远的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当然,礼拜天我就做出来先让林大人过目?”

“可以。”

林致远没有挂电话的意思,裴锦程马上道,“Adis我已经跟他联络好了,手术后天做。”

林致远得到了想要的承诺,又问,“定在哪家医院?”

“博爱。”

“沈悠然母子是住在裴家吧?”

“对,在裴家。”

裴锦程起初是不想让林致远知道乔然母子的行踪,毕竟对方愈是查不到线索,他便愈是能掌控,现在从Adis的事情上看来,他才一离开G城就被林致远查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查不到乔然母子的居所?

林致远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掌控,只能合作。

所以在D市的时候,他才告诉了林致远乔然跟裴家签了长期的雇佣合同。

就是要告诉林致远,乔然住在裴家。

裴家不是外面的别墅公寓,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

林致远要来见乔然,就必然要出入裴家。

林致远出入裴家的消息一旦在圈子里传开,裴家怕是也没人敢再来随意染指了吧?

因为三爷爷的庇护,裴家人做生意顺风顺水,以至于后来大家都选择从商而不从政,想着只要多赚钱就行。

现在想来,真是一种杀鸡取卵的做法!

以后他一定要多生几个儿子,商军政平均分配,绝不能弄成现在这般田地,腹背受敌。

“晚上你那里方便见客吗?”

沉默了很久的听筒,林致远还是出了声,想来这一句,他是思虑很久的。

林致远自然是思虑很久,他并不想教裴锦程捏着弱点,偏偏已经没办法再作戏,所以干脆不作戏,现在他帮了裴锦程,裴锦程也以沈悠然母子的信息作了回扣,他收都收了,何必矫情。

既然贪-污受-贿的形式的已经成立,何不就一不做二不休?

回扣他要拿就要拿到手!不能像驴子前的萝卜,猫后面的尾巴一样,追着跑了却抓不到!

“我现在的这伤势,下床是不能了,不过我可以让申璇作陪,嗯,你大可放心我太太,不该说的话,她不会乱说。”

“我去裴家的事,要隐蔽。”

裴锦程蓦地一怔,原来林致远这般小心,那么这个消息自然是不能透出去了。“好。”

..

裴锦程讨厌家里的轮椅,曾经就讨厌得要死,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肯坐。

情愿坐在床边。

叫来申璇,说了林致远和乔然的事。

申璇愣着听完,怪不得她一直都没有向他开口问,甚至没有怎么去想乔然,只是偶尔想起的时候,觉得那女人美得安静,若是裴锦程外面的女人,倒是有些让人嫉妒。F。

明明人家还带个孩子,她也把那孩子往裴锦程身上想过,可并没有想到白珊的时候那么难过。

或许潜意识里,她就一直在以为,乔然和裴锦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

夜,微凉。

手术后天进行的事,乔然也知道了,她紧张得吃不下饭,给乔煜讲了故事,看着儿子睡着,她才又从婴儿房里出来。看到申璇等在门外,先有一惊,而后放平心绪。

她朝申璇温恬一笑,申璇笑容向来浅,可看到乔然,又知乔然和自己丈夫全无关系后,心中释然,笑得也愈发的优雅漂亮。

“乔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让保姆在这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