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就算这本结婚证申璇拿去起诉,他也只能离婚,但他必须保存好,想留个念相。

爷爷的手段他是知道,谁都知道裴立这个人在G城的声望,如果爷爷拿着两本结婚证去换个离婚证,怕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毕竟他是中国国藉和申璇结的婚,而如今他是别国国藉又结了婚。

没有离婚证出来,发声明也没用。

在接到林致远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找了林致远的翌日晚上。

辛甜?

辛甜是合谋?

他挂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云烨,一边拿起车钥匙往酒店外走,一边问,“阿烨,你知不知道你们家辛甜把我太太送走了?”

云烨坐在沙里,闻言看着在他面前穿着短裙晃来晃去的辛甜,凝着女人的目光也冷冽了起来,狠狠瞪了一眼,才对着电话说,“锦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错,有监控,就是她的车,她公寓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过去找她。”

电话的声音不小,尤其在如此安静的空间里,辛甜也听清了,她慌了一瞬,却又强装镇定,怎么会找到她头上来?查到那个地方酒店外面没有摄像头,她车子都绕过酒店外的探头卡着时间过去的,未作停留就带走了申璇,这也能发现?

她才不会这么背呢!

但是还是朝着云烨,哀求似的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告诉裴锦程她在这边,真担心那男人要是发起火来,烧了她可怎么办?上次还坐着轮椅呢,都能跑到白色之夜去找老婆,她怕自己扛不住…

而且云烨那眼神也太吓人了吧?这是要把她扔到楼下去吗?

她拼命摆手,准备开溜,云烨快速站起来,一大步过去,铁臂一抓,一个反手擒拿,稳稳擒住辛甜,手腕只是稍稍用力,辛甜就疼得直往地上蹲,想大叫,又怕电话里裴锦程听出她在这里。

哪知云烨却对着电话里的男人平静的说,“她在我这边,你过来再说。”

裴锦程带上酒店房间的门,“好,我马上到。”挂了电话。

云烨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胆子挺大嘛,什么人的事,你都想管是吧?”

“阿璇是我朋友!”

云烨肝火大动,把辛甜从地上拉起来也一并扔到沙发上,自己走过去,怒焰从他的瞳仁里烧起来,本就方毅阳刚的脸,此时像套上了一层铁铸的冰凉面具,“我上次说过什么!叫你不要管别人夫妻的事!”

辛甜看到云烨过来后,抬起巴掌就要挥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咬了咬唇,有一瞬的不敢置信,骇色凄声问,“你要打我?!”

锦将的远样。裴锦程脑子开着车子,紧紧捏着方向盘,脑子里一直都是林致远的话,“你太太是坐上阿甜的车子走的,就在酒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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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永别了,我的信仰

只怪自己糊涂,他怎么就没想到当时是辛甜帮她离开的?

她既然能让辛甜送,辛甜一定会知道她的行踪!

城市里的速度都不能过快,但裴锦程的车子一直在疾速和急刹中前行,真是一秒都不想耽搁。

裴锦程的车子开进清水湾的地下停车库,停在林致远的车位上。

车子停下来,等油门熄火,他却下不了车了,明明一路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来,现在他竟有些不敢下车了。

看着方向盘,他的眼睛锁着摁喇叭的位置,又抬手将手指卡进衣领里,扯了扯,“嗯哼”一声,清了清嗓子,唇被舌尖舔了舔,“辛…啊,不,那个,阿甜,一个星期前,阿璇走的时候…”

“啊呸!”裴锦程烦躁的拍了几下方向盘,但一瞬后又重新坐定,挺背正色,“阿甜,这几天阿璇有没有同你联系?”

又是用力的一打方向盘,同客户沟通和利用,他都还行,可为什么换成自己太太的事,嘴舌就会这么笨,他开始不自信,生怕自己哪一个字眼没有用好,对方都不会跟他透露。

每句话都觉得不合适,这可怎么办?

最后脑门被他用力一拍,推开车门下车去,豁出去了!

...

云烨扬起的巴掌还未落下去,辛甜眼里的泪花已经泛啊泛啊的快要泛出了眼框,明明看着眼泪花都要出来了,可是她又紧紧的咬着唇,愣是把那点水份紧紧锁在眼框里。17904977

一时头脑发热的举动,竟把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给弄哭了。

云烨这样的男人,最见不得就是女人的眼泪,部队里的男人流血不流泪,部队里的女人也不会矫情,太温柔的,看得别扭。

矫情得要命。

瞧,还没打呢,眼泪就要滚出来了,这要是像他们部队里那些去执行任务的战友,还不得哭着去,哭着回啊?到时候什么事也别想干得成了。

瞧,她那眼睛,弄得多楚楚可怜似的,三十岁的女人了,还这副样子,也不嫌丢人。

一想到这之后要帮裴锦程找老婆,他真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本来要心软放下手,突然一转向,虽没落到脸上,但却打在了辛甜的屁股上!

“pia!”

这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辛甜是喊痛都忘了喊,换了平时在云烨面前磕了碰了,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她非得把痛苦放大十倍不可,尖叫声不大到他听不见,她就不会收声。

此时,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云烨,看着云烨的下巴,本就被侧丢在沙发上,半边屁股被打了一巴掌,动都忘了动,躲也忘了躲,即便不看他那双有冰凉星河里的光亮的眸子,高蜓如山的英鼻,单是把半边脸捂起来,只看他方毅的下巴,她也觉得他很帅。

她经常望着他的下巴出神,发呆。

他们两人一般大,小的时候一起玩,她就经常抱着他咬,啃他的下巴。

那下巴又岂是漂亮那么简单,那里有太多她的回忆。

可此时,他下巴紧紧的崩着,崩得像被冰淬过似的生硬,他的怒气,从面颊上可以看到已经传到了牙根。

“…”如此安静的辛甜,让刚刚打了人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她在他面前不会这样哭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一行行的泪往下流,云烨有些焦怒,“哭什么哭?还教训错了?!”

辛甜坐起来,一边揩眼泪,一边悠悠道,“为了裴锦程,你打我…”

“难道你还没做错?!别人夫妻的事,你…”

辛甜抢道,“为了裴锦程,你打我?”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我早就跟你讲过…”

辛甜突然站起来,用力将站在沙发面前一直以训斥口吻说话的男人!明明是风情万千的大波浪长发,此时却染上了火光!声音也不再讨好细柔,而是凶怒的吼!“你打我,是不是因为裴锦程?!”她梗起脖子,像只炸了毛的猩猩,而她推的却是一头称王称霸的老虎!

“辛甜!”

“是不是!?”辛甜大声吼完,就觉得没了力气,颓然垂下肩时双手从额侧抚推上去,把头发往后顺去,更想把精神顺得更清爽一些,再次仰脸抬眸望着云烨的时候,苦楚一笑,“我怎么也是你是外甥女吧?云烨,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外甥女吧?你为了一个外人打我!我在你的心里,就连一个跟你有合作关系的外人都比不上,对吧?为了那样的人,你随时随地可以把我牺牲掉,是吧?!”

怪当怎刹秒。辛甜见云烨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吐了口气,嘲讽笑道,“谁不知道我辛甜是G城最有名的交际花?是不是哪天谁想睡辛家姨太太的女儿了,只要那个人份量够,你也会把我洗干净了,往别人床上送?!”

“pia!”的一声,再次响起。

这次辛甜脸上的灼痛传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男人一巴掌打到了地上!

辛甜的手抚在实木地板上,一格格的,有些拼接的缝,地板上打了蜡。

眼泪,啪啪啪的往木地板上掉,她听见了那声音,大得震破她的耳膜,指腹下的地板好光滑,明明是木地板,可怎么会这么硬?

她真想点一把火,扔在地板上,把这房子烧了,大家都同归于尽才好!

凭什么痛的都是她?什么痛都是她一个人的?

云烨的面色沉如猪肝,却没有半分要去拉起地上外甥女的意思!

门铃叮咚叮咚响起,云烨冷冷的喊了一声,“你起来!”

女人的声音冷冷偏灰,“你去开门吧,我会起来的。”

而当裴锦程进门那一瞬,辛甜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

裴锦程清楚的看到辛甜脸上的指痕,眸有惊色,“阿甜,怎么了?”

辛甜慢悠悠摸了摸脸,平静的笑了笑,讥诮道,“嗯,你的好哥们动手打的,怎么样,看着很过瘾吧?如此知已,夫复何求啊?对不对?你们一定要在G城干一番大事业,像你们这么狠心的人,怎么可能干不出来大事业?”

辛甜有些鄙视的看着从门口往里面走的两个男人,都那么高的个,长得快顶到门框了,一个帅得健硕阳刚,一个雅秀漂亮,偏偏都是阴狠毒辣,都不是好东西!

裴锦程看了一眼云烨,云烨没说什么,但是脸色沉若阴云,而辛甜看着自己的眼神,真是有点怨毒。

难道是因为申璇的事,云烨对辛甜动了手?虽然他也很想打人,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还是抱了一丝希望,往前走过去,尽量让自己显得百分之百的诚恳,“阿甜,若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向你道歉。”

辛甜扬着脖子瞥了一眼云烨,复又看向裴锦程,轻蔑道,“道歉?打我的人,又不是你,你需要道什么歉?还是说你们关系真是好到了连道歉这种事都可以代劳的地步?”

云烨看到辛甜说话的这种腔调就烦,她那句气得他往她脸上拍去巴掌那句话又死命的往耳根子里钻,右手还在发抖,“辛甜,你讲话,最好不要这样阴阳怪气!”

“我吗?我哪有阴阳怪气?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事实还不准人说了吗?”

裴锦程-真怕这两人得越吵越厉害,只能劝道,“阿烨,你少说两句吧。”

云烨忍了忍,走过辛甜,往沙发那边走去,他坐下后,随手捞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裴锦程瞥了一眼,书似乎倒了?

裴锦程对着辛甜道,“阿甜,阿璇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我很担心。”1d7TX。

辛甜受伤的脸,在左面,是那个男人抬起右手打下来的,她把身子微微轻侧,左脸正好对准云烨的方向,扬起秀白细嫩的手,拂过左脸上微乱的发丝,让脸上的指痕更清晰的暴-露了出来,“哦?”妖娆一笑,“你很担心啊?”

“对!”裴锦程肃然道。

“真是好令人感动啊,都不知道今天全G城的报纸宣布申璇和裴锦程因为双方性格不合,婚姻关系已经解除,感谢申璇多年以来对裴锦程的照顾之类的声明是怎么回事,难道全G城的报社都被黑客入侵了,那些大版大版的黑字声明明难道是无意间钻出来的?”

裴锦程深吸一口气,“那个只是一个声明,我和阿璇没有离婚。”

“是吗?”

“我想找到她。”

...

马赛的港口海鸟满天飞,申璇扎着马尾,悠闲的坐在码头边的石砌的沿上,海风吹得她发丝飞动,幽幽看着东边,那边有中国,看了很久很久,兀自出神。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从网上翻到那则声明,心还是跟着抽痛了一下,虽然是她决定不要的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在看他也不要她时,竟会那么痛,居然比得上她离开时的挣扎。

一个星期而已…

原以为他会找,其实,庸人自扰吧?

抬起右手的无名指,闭着眼睛仰起头,纹身放在唇边亲吻,嘴角勾起的时候,眼角清泪滑进耳廓,“永别了,我的信仰。”

229:锦程,还是疼啊

她一直把这个指环当成信仰一样刻在无名指上,四叶草代表希望,她那时候是什么希望?

希望他快些醒过来,希望自己能倾尽所能,好好照顾他,希望若有天他能醒来,他们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一辈子都无悔。

希望是无悔啊。可还是悔了。

还是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悔了。

到底,谁才是背信弃义的那一个?

无名指,她的唇就像被火烧过一般,贴在深蓝色的指环纹身上,让十指连心的效应把指上灼烫的疼痛传到心间。

到底是不满足的,走了就走了,不就是想让他断了念相,才走得那样干净的吗?

如今人家不再留恋,她倒是在这里悲伤了。17905155

终于,和他在一起生活久了,她也矫情了起来。

肩膀上被人轻轻的拍了拍,申璇转过脸上望着韩启阳,近春的气候,毛衣都是带着春天气息绒绿色,看得人,心头痒痒的,围一条围巾,他一向都打扮得很时尚,整天跟个明星似的,她以前就不喜欢他天天弄得那么漂亮,总觉得他身边会有很多花啊蝶啊的东西。

桃花眼里没有看到过忧愁,她羡慕他,羡慕他不会像她一般萎靡不振,“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找店址吗?”

韩启阳蹲在石沿上,看着申璇眼角的泪渍,伸手替她抹掉,出去玩了没几天,她就说腻了,感觉没什么特别,要回马赛。结果一回来,她就喜欢坐在码头,看天看海,只朝着一个方向,“嗯啊,找到了。”

申璇笑了笑,并未觉得尴尬,她在韩启阳面前,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抬起袖子揉了揉眼角,“怎么样?”

“我觉得那个小酒吧还不错,现转的,里面什么都有,包括驻唱,乐队,我听了一下,感觉很不错。”

“晚上咱们去玩玩,看看到底如何。”

“好呀,晚上你想吃什么?”

“中国菜啊,受不了这边吃的东西,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嘴和舌头。”

“行,晚上给你做个烤饺,再弄个青椒牛柳,再弄个汤,一个素菜,我们两个人够了。”

“必须够啊!”申璇侧看着韩启阳,脸上的笑容放得很大,明明是那么晶亮的眼睛,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有什么光芒被云层或者雾层挡住了,光芒就在后面。

韩启阳从海城的富家公子,追随她到G城几年时间,学会了烧菜,总是说烧点什么新东西给她吃。

裴锦程不会烧菜,但总是要求她烧,而对于烧菜,她永远都没有韩启阳这样的热忠劲。

可是造化弄人,她恨不得马上对眼前这个青梅竹马的哥们产生男女之情,恨不得马上!

如果产生了,她就真的解脱了!

韩启阳看着申璇的眼睛,他很想伸手过去,把她眼里的雾给驱散掉,她脸上有笑,眼里却没笑。

马赛很美,节奏也缓慢,其实是一个很适合调节情绪的地方,但他知道,她的情绪,也许不是这个地方能调的。

“怎么了?又不开心了?”

“还好,我今天想去找个医院把手上的纹身洗掉。”

“纹身?”韩启阳看着申璇的无名指,背上像被人猛敲过似的,伸手便撑到地上,在申璇边上坐下来,拉过她的手,看着四叶草组成的纹身,一枚指环。

这是她为了坚定自己照顾一个植物人的时候纹下的,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除非把手剁掉,她会坚持下去。

如今,她说要洗掉。

洗掉这个唯一从G城带出来的指环,意味着重新开始吧?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舍得吗?”

她矫情的引用别人说过的话,“有舍,才有得。”

韩启阳叹了一声,“Chriyl,你变了,变了很多,现在已经不在G城,你可以做回以前的你,可以大胆的出去玩,穿短裙,穿热裤,穿抹胸,穿皮裙,不会再有人说你什么,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

申璇摇头,这么好的男人,她要何时才能接受?抽回在他手中的手,双手撑在身两侧的石面上,摇晃着脚,用一种轻松释然的口吻说,“启阳,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我自己,只不过是我长大了,无法再像四年前那样无法无天,跋扈得不顾他人感受去做一些只任自己舒服的事,以前的只是青春年少时的一个片断,如果我到六十岁还那样,我的人生不就是垃圾了吗?人怎么可能永远都做最张狂那个年纪的自己?”

以前觉得那段历史有很多痛苦,现在觉得只是每个人经历的痛苦有所不同而已,要成长,总要经历些什么,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难道永远做个小太妹就好吗?

韩启阳知道,属于他的小璇子已经不在了,其实早在四年前就已经不在了,他总是心疼的想要给她肩膀,但她越来越坚强,坚强得不再需要任何人的肩膀,看着女人的侧颊,“我陪你去。”

申璇转过头来,皱了皱鼻子,俏皮一笑,“不要,我想一个人去。”

“那我要送你去医院,我在外面等你,等一个洗掉了四年纹身的Chriyl,同意吗?”韩启阳举起手掌,申璇看着韩启阳修长的掌,和他脸上向来迷人的笑容,自己的手掌也了抬起来,“啪”一下,用力的拍过去,击掌!“好!”

..

申璇的事,几乎都是由韩启阳一个人在办,她说想开一个小酒吧,韩启阳就去找合适的店,找到了有合适的,再带她去看。

她说想要洗纹身,韩启阳就收集所有的医院诊所的资料,一定要找一个口碑最好的地方清洗纹身。

申璇完全成了一个闲人,她有时候会有时候适应不来,忙了四年,一下子空下来,感觉没着没落,心里慌慌的。连早上起床牙膏都有人挤好。

以前梧桐苑,裴锦程起床的牙膏都是她给他挤在牙刷上的。P。

以前梧桐苑,她天天让钟妈教她烧菜给裴锦程吃。

现在倒好了,有个男人长得帅,身材高,家世好,人品好,跟她一起长大。每天给她挤牙膏,她想吃什么,随口说一下,就能一饱口福。

非但如此,外面的事也是那个男人在张罗,她甚至不用操心,他已经把小酒吧的市场定位做出来了。

申璇走进厨房,拿起勺子舀起锅里一口汤,靓汤入口,她便站在那里得意的一摇一晃的,“哇哦!启阳,我们好奢侈,好奢侈啊,我们天天都吃中国菜,太奢侈了。”

“哈哈!我们去吃法国大餐才奢侈呢。”

“行啊,咱们把今天晚上烧的菜装一份出来,等会给隔避邻居送点过去,他们家的小孩,好喜欢吃你烧的菜,她妈妈不是说改天请咱们吃法国大餐嘛,吃人嘴软,咱们再送点过去。”

“好呀,你决定就行。”

窗户外面的阳光有些懒懒的,餐厅里的小方桌上,铺着浅墨绿的格子桌布,一男一女相对坐着,满足的享用晚餐。

翌日清晨,邻居热情的敲响了申璇和韩启阳公寓的门,说是开着车子送他们去医院,省得他们没车,不方便。

申璇正喝着牛奶,一听说邻居要送她去医院,便谢过,笑着说是还没吃饱,最近胃不好,不敢吃得急,你们先忙,我等会招出租车去。

韩启阳送走邻居,看出申璇的迟疑和不舍,“其实这个纹身没有什么,你不把它当回事,她就是纹在你的左胸胸口,也不过是个装饰而已。”

申璇怔怔的看韩启阳,久久没有说话,她想,她大概不止是把这个纹身纹在了左胸胸口,而是纹进了心窝里吧?

心窝里?

也得剜啊!

.

医院外,韩启阳很想抽只烟,但他不会,从小申璇就跳上跳下,他跟在她后面光是管她就已经够忙了,抽烟也没有时间学。其实也不是没时间,他怕她学坏,便一天到晚的跟她说,不要抽烟,不要喝酒,如何如何不好之类的。后来她还是学会了抽烟喝酒,他却始终没有学会。

她坚持要来洗掉纹身,他就在外面等她。

他也希望,等了这么多年,能等来一个全新的Chriyl。

申璇躺在雪白的诊床上,她知道,纹身一次也洗不干净,以后还得来洗。

纹的时候,没打麻药。

一刻环悔安。洗的时候,也不用了吧?

她不相信现在比以前还要痛,绝不相信。

可无名指上疼痛突然袭来的时候,她的左手猛的摁住心口,她真的感觉到了有刀子在心窝子里剜,剜!

脚趾头疼得紧紧的崩了起来,相叠交搓,她咬着唇,眼泪汹涌滚出,呜呜的哭出了声,“锦程,还是疼啊,比以前…还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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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G城,直飞,巴黎!

疼的何止是肉身,她不知不觉的在四年中已经将他的名字这样刺进了心窝里。

想着他们如何认识,为什么如今要将他剔除会疼成这样?

初初见他,心里头那片刻喧嚣着的兵荒马乱,堪堪将她的心智迷惑住了,不过一瞥,便让她回了头。从未想过会看一个男人超过一分钟,从他进入夜场那一刻,她瞥见他那一眼后,便傻愣愣的盯着他看。

其实公司里的员工见到韩启阳的时候会说,哇,韩总好帅,比我们总裁还帅。

可偏偏的,他为什么就吸引了她看了那么久?世界上无人可以比及。

因为他一偏头过来,视线似乎撞到了她的耳际,那么强劲的音乐声中,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一瞬,看得她面红耳赤。17905155

她看到了他的漠然和冷淡,从未追过男人的她,愣是跟着他的身影,追了好久。

他前生一定是在她的身体里种了盅,那种盅,三生三世都要折磨她,不管在哪里,哪怕他淹没在人潮,她也能一眼找到他。

若非如此,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已经成了植物人,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嫁了他,明明已经成了植物人,她始终相信,他会醒来,醒来后,会继续吸引她。

他一定是给她下了盅,一定是,就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前生…

所以,她才会天天坐在床边,帮他按摩,喊他的名字,“锦程,锦程。”喊着喊着,便刻进了心里。

他的前生一定是憎透了她,所以才会在听到她的魔音之后,从震怒中醒来!

他不吃她端的饭菜,不接受她给他洗澡,讨厌她的挨碰。

后来,他为了惩罚她,便靠近她,将她心里的盅虫唤醒,把车钥匙锥进她手臂里,又偶尔给她一点温柔,反反复复,天天时时的啃噬着她的心脉,天天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阳寿将尽,以为心都被那虫子啃空了,可是如今才发现,里面填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

的年她迷嚣。一碰就痛,一想就悲。

她刺进心窝里的何止是一枚戒指,还有他的名字…

不能相爱的人为什么要相识相遇?像她和韩启阳,像她和裴锦程。

无名指上的那些疼痛,钻进心窝的时候,心窝里的名字,化成钢针,拼命的往外扎钻,疼得全身都在抽搐,大声喊叫,歇斯底里的喊叫,喊叫声震得诊室和隔避诊室的人都过来围观。

蓝眼高鼻的马赛医生一个个面面相怯,看着床上绻在一起,全身发抖的中国女人,她捂着胸口,大喊之后又低头咬住床单,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她似乎快要疼死了。

好象有心电感应一般,韩启阳奔跑至二楼诊室,看到医生护士都围着病床上喊叫的女人询问,很急的询问,韩启阳看到申璇哭着喊疼,疼成那样,冲过去就差点揍人,哪知那马赛医生用法语说,天!怎么回事,还没有正式开始!

韩启阳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他过去跪在床上抱起绻在一起的女人,揽在怀里,她脸上的汗已经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沾在了一起,轻轻捋开,从她的嘴里把床单扯出来,看她紧紧的握着她右手的无名指,像护着比命还宝贵的东西一样,他心头一疼,一低头,眼泪落进她的头发里,轻轻的揉着她的脑袋,“Chriyl,不哭了,咱不洗了,不洗了。”

绻在韩启阳的环里,申璇似是躲得更进去了些,怯怯道,“启阳,疼,疼得很。”

韩启阳鼻子一吸,“嗯,疼,咱就不洗了,不洗就不疼了。”

似乎得了保护,她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无助的喃喃,“我还需要点时间,还需要点时间的。”

韩启阳依旧坐跪在床上,女人就兜在他的怀里,从小本来就确定了是他的媳妇儿,可是长大了,却变成了别人的,小的时候,她从来不会倒进他的怀里说她疼,上窜下跳,经常青一块紫一块,擦破皮,但是她从来不会说疼,连说给她贴个创可贴,她都不干。

如今,她疼得全身缩在一起,缩在他的怀里,说她疼,疼得很,她疼的,不过是一根完好无损的无名指,她疼的,不过是千疮百孔的心。P。

他懂的,那种疼,他懂的,喉结滚动,他咽下一口苦涩的唾沫,即便知道她疼,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伤害了她的男人,他还是抚着她的头,想用他能给她的方式,安慰她,“好,我陪你,直到你…不疼了为止。”

一起疼,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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