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电话被挂断后,她感觉天,真的塌了。

如果不是夫妻,如果是陌生人,别人凭什么帮你?凭什么?

她开始往回走,她让自己理智些,这么多家医院,真的没有一家医院敢接爷爷的手术吗?如果她敢签字呢?

一想到这个,她马上捂住心口,敢吗?后果承担得起吗?

马上送去国外呢,马上!马上联系一家出名的医院,就算没人有过经验,只要名气大,去试试?

可是高空的气压时间那么长,爷爷怎么可能受得了?

她感觉自己要疯了,她一边走,一边抓扯自己的头发!

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起来,偏偏倒倒,天旋地转!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使她一个机灵,这个号码是为了方便阻止裴锦程设黑名单才买的,能想起来?

猛的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来电,想也没想便接起了电话,“锦程!”

“我在你后面,上车!”

申璇转过身去,她看到他那辆装甲越野车,张狂的停在她身后二十米远的地方,停在那里,并不往前,但她还是欣喜的“哦哦”两声,挂了电话便跑过去。

刚刚拉开他的副座,他冷冷道,“坐后面!”

她一愣,尴尬的“哦”了一声,关上副座的车门,拉开后排座位。

如此简单的交流,她已经无法抬头。

他用这样的方式,奚落她如今的地位,她不配,不配坐他的副座。他曾经说过,那个位子除了妻子,谁也不能坐。

她坐在后面,尴尬还是开口,“锦程,我爷爷…”

“申璇,你凭什么要我帮你?”

“我…”

他将方向盘突然往左打去,靠边停车,刹车猛的踩下那一刻,她因为没系安全感撞在了副座的椅靠后背上,揉了揉额角,也不好意思说疼。

他看着前方,她只能看到他的四分之一侧脸,冷崩如冰雕,散着海城才有的寒气,“锦程,申家的矿,我给你。”

“申家的矿?”他嗤笑一声,并不回头看她,“邱家那些人看得上,裴家会看得上?”

他轻讽的反问,带着挖苦,这种挖苦让她尴尬,没错,裴家看不上,若看得上,当初就不会还回去,她拿着裴家不要的东西,又来讨好处,是不是该受这样的挖苦?

“你如何才肯帮?”她知道,他肯出来,必然会帮,只是会有条件。

“你。”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凤眸里淬过毒液,沾绞着她,“你,怎么样?”

她心里一惊,睁大了眼,“我?”

他眸露揶揄,“不明白?”

她不是纯情少女,不会不明白,“好。”

“一年。”

“…好。”

“这期间不准和任何男人有关系,甚至订婚,结婚,不然,你不值这个价。”

她颤着唇应他,她本是裴锦程的太太,如今却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物品,咎由自取,不是吗?晶莹在眼框里打转,但还是讷讷应道,“好。”

他看她委屈的样子,轻牵的嘴角带着几分讥诮,道,“你不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如果觉得委屈,可以不用答应,天下女人这么多,我又不是非你不可。非要让我帮忙,总要拿出一样我看得上的东西来交换,不然你又欠我,可怎么办?”

她马上坐直,眨着眼睛,把水雾都眨了干净,将唇角翘起来,“没有没有,锦程,你别乱想。”

他驱动车子,她静静的坐在后面,看着他拿出手机,拨电话,用英文交流,英文她懂,听着他跟Adis打电话,说着情况。

不一阵,那边电话打过来,用英文说着接机的时间,申璇心里的石头一块块落下来。

车子在凯宾五星大酒店外停下来,他转过身对她说,“你报我的名字去开个房间,晚上吃过年夜饭,我会过来。”

她点了点头,推门下车,关门。

开-房,上楼,刷开-房门,把房卡插入卡槽取电,刚欲关上门,整个人被一个强大的力量推在墙上,房门“嗒”一声关上。

脖子上,脸上,唇上,吻,带着他粗沉的呼吸声,那么急切,那么密密麻麻的袭过来…

..三更结束,小虐暂时,甜蜜会有,欧耶!

250:仰着头,回吻他

他一口一口的啃咬下来,真的是又啃又咬,又狠又痛,要吃了她似的。

耳边有排风扇的声音,不一阵,什么也听不到,只有嗡嗡的耳鸣声,兵荒马乱的耳鸣声。

胸腔里的心脏,被他吞吐进她口腔里的气息直往外勾,刚刚勾出一点点,他一吐气,那心脏又落回去,他再一啃噬吮-吸,那心脏又被那气息提上来。

如此反复,弱小的心脏,加速跳动,一阵阵的,要跳出来似的。

她抵着他的胸口,一时间她还适应不了他如此迫切的索吻,感觉要溺死一般。

他却一下子捉住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后,歪着头,吸咬着她的脖子,那一下疼得她踮了脚尖,她感觉到他嘴里那两排锋利的牙齿,想要咬断她的脖子,喝干的血!

命不久矣的感觉,却又被他的吻弄得全身颤栗,酥痒难耐。

她头发的在路上已经被扯得有些乱,这时候被他蹂-躏得更是不像样子。

长发散开的时候,他去解她的衣服,职业装的扭扣只有一粒,他轻松的就解开了,里面穿着衬衣,那一整竖排的扣子看着他头皮都在发麻,却又觉得这白色衬衣是真丝的,领子上有点小花边,穿在她身上,煞是好看,想要马上扯坏它,又舍不得一般没忍心下手。

修长热烫的手掌钻进她的衬衣下摆里,急切的往上探,往上拱。

她后背那些黏薄湿凉的汗滑极了。弹开包裹她的束缚,他的手滑至前胸,握住那两团属于她的美好。

他失了耐心,耐心全无,他抵着她的时候,歪着脸贴在她的脖子上吻着她的锁骨,把她裤子解开,衬衣从上往下解着扣子,他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眼睛都发了红,那扣子是一粒粒的小珍珠,莹润得很,真好看,穿在她身上,真好看。

才解了四粒,他再也解不下去,将真丝衬衣拉开,从她的肩膀拨滑下去,衬衣连同内衣就顺着她的手臂、腰,一路滑下去。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满脸潮红的望着他,“锦程,你不是要回去吃年夜饭么?”

“我不饿!”他极是不满意她此时的推搡,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皮带扣上,然后有些愤懑的去吻她的嘴。

那些带着蛊惑一样的吻,虽然残暴,却令她无法抗拒,无法抗拒,她闭上眼睛仰着头去回吻他,轻车熟路的去解开他的皮带。

他们贴得很紧,很紧,紧得他不往后退一下,解开的裤子都无法落到地上,她清晰的感受着他的炙硬。

明明都褪了干净,她以为他会抬起她的腿,然后就在这里,要了她。

他却抱起她走过玄关,走到套间里,拉开被子,把她放在床上。

拉过被子后,他一遍遍的吻她,吻她,吻她,轻轻的,捧着她的脸。

压在她的身上,他忍得全身都在僵硬,但就是吻她,吻她,吻她。

下巴上,他的唇在发抖。

脖颈上,他的唇温柔得发颤。

锁骨上,他的舌,轻柔的舔舐。

他的手,滑过她的皮肤,从手臂,到肩,到背,到胸,到腰,到臀,到腿,曲起她的腿,摸着她的脚踝,脚掌。他的嘴,还吻在她的嘴上。

“锦程!”她全身瘫软的忘了方才他在车里,他说给她听的话。

“嗯。”他应了一声,却背脊一颤,他低沉的拖着长长的音“啊~”的一声,与她契合。

她因为这一刻而挺起了腰,他趴在她的身上,疯了一样的开始驰-骋!

那些滴滴嗒嗒的汗珠,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脸上,她抓打着他,她越是用力抓打,他越是勇猛无畏…

最后,他咬上她的耳朵,“申璇!我说过的话,记得吗?既然答应了我,你那些什么结婚跟别的男人上床的心思,就给我有多远,扔多远!”

那一波顶端的飞翔才刚刚过去,她突然坠落,全身的热量都在消散,她讷讷的应了一声,“嗯。”

“每周飞G城,做不做得到?”

她以为他会要求她呆在海城,听他如此说,忙忙点头,“好,我每周过来。”

“你以后假期就过来,这个房间的房卡,会一直放在前台。”

“嗯。”

才刚刚退了的情潮,又在她的身体里膨胀,他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放在他的身上,强势的拉下她的脖子,摁在自己的嘴上,吮吻。

没有以前温柔的呼唤,没有以前浓情蜜意的暧昧言语,默默无言的用着肢体,满足身体的欲-望。

裴锦程的手机一直静音,屏幕却一直在闪烁,他看见了,也懒得理会,干脆拉过雪白暗格子被子,罩住自己和身上的女人,被子里捂着只有粗沉急促的男人呼吸,女人低转婉吟的娇喘,还有一股腥糜的味道,那些可以刺激他感观的味道。

...

一切平息,裴锦程将申璇搂在怀里,接起电话,“喂。”

“在哪里?”裴立的声音稳中带着威严。

裴锦程摸站申璇的肩骨,淡淡道,“在外面。”

“哪里!”裴立再次问出声。

“酒店。”

裴立明显有些怒了,“年三十,跑去酒店!一家人都在等你开年夜饭!马上回来!”

“好。”裴锦程挂了电话。

申璇一直都没有作声,因为她知道裴家的人不再待见她,包括爷爷,保全那句“老爷说年三十不见外客。”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外人。

裴锦程起身去浴室,冲澡。

申璇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一阵阵心乱如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等裴锦程从里面出来,她才进浴室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她趴在床头柜前,拨打酒店客服部,让帮忙订一张飞海城的机票。

还未等对方查询,裴锦程已经伸手掐断了她的线!怒目而视,声音是愠中带讽,“申璇!是不是Adis决定来中国,你又要开始翘尾巴了?!是不是事情还未到结束的时候,你又要跑了?”

申璇一怔,巴巴的望着他,“今天过年。”

他并不理会她眼里那些心酸,“过年不是假期吗?”

“…”对,过年是假期,法定大假。

“我刚刚说过什么?叫你假期必须在G城。”

对,她怎么忘了,她点了点头,“好。”这才把电话听筒放回原位,站了起来,坐在床边。

裴锦程看着她乖乖的坐到了床边,俊眉微微一皱,抬腕看了一下时间,没有任何交待,转身就走。

她听到门锁“嗒”的一声落上。

心也跟着一起,落到了地上。

给海城打了电话回去,说是通过裴锦程联系上了Adis,要在这边接机,让申凯在那边医院好好看着情况,随时告诉她,她好跟Adis交待。

申凯还欲说什么,申璇已经匆匆两句便挂了电话。

她凛了呼吸,房间里都是他的味道,新的味道,没有她喜欢的须后水的味道,也没有她喜欢的洗发水的味道,沐浴露也换了吧?

统统都不一样了,上次他的大衣上的味道她就闻过,都变了,不一样了。

白珊的喜好,必然是不同的。

心口无力的一疼,她如今的身份,多么令人不耻!她却还要心甘情愿的接受。

自作孽。

头发没有吹干,还滴着水,她也不想去吹了,累极了,从昨天到现在,她一分钟都没有睡过,爷爷病情暂时稳定之后,她吃了半碗面,一直担心得吃不下东西。

如今是饿得没有力气吃了。

倒在床上,睡下去。

感觉全身都开始发烫,烫得头都在沉,动也也动不了,累极了,动不了就动不了罢,真是累极了,她想,如果这一觉睡下去,不再醒来该有多好。

像被梦魇住了一般,全身不能动弹,可是脸上在疼,耳朵里听到了“啪啪”的响声。

身体在摇晃,胡乱的摇晃。

她被折腾得不行,慢慢睁开眼,看到裴锦程一双离她极近的眼睛里,眸子里怒焰滚滚,正在拍着她的脸。

“你搞什么!”他看她醒来,披头盖脸就是骂,“疯了吗?头发没干你就这样睡?!你是有多懒!”

她点了点头,想说话,感觉唇干得有些合不上。他正扶着她的肩,手摸在她的额头,愠意深深的说道,“发烧了。”

“我送你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无力的说了一个字,“水。”

他把她放平,又下床去倒水,开水里冲了一点点矿泉水,试了一下温度,很热,却也能下口。又重新跪回到床上,把她捞起来,“喝点热的。”

等她喝了水,他又把她的头架在床边躺着,长发垂在床外,打电话让酒店前台送了个可插座的吹风机,等插好电源,他便蹲在地上帮她把头发吹干,才又抱去医院。

申璇从急诊室回到酒店,烧已经退了下去,裴锦程依旧是一脸的寒若冰霜,打电话给服务部,“那些凉了的菜,换掉。重新烧了送上来。”

等申璇喝粥的时候,裴锦程坐在一旁说,“明天大年初一…”

..谢谢亲们昨天的红包。么么哒,所以死劲的早早码了一更,传上来,哈哈,睡觉去了。

251:大年三十夜

申璇捧着碗,没有抬头,嘴里无味,却也强迫自己喝一口,“嗯。”算是应了一声。

初一?

现在跟她没多少关系,她再不能像以前一样去计较那些。农历新年是假期,以后,她的假期都属于他,不管他怎么安排。

裴锦程停了几秒,眼睛落在申璇捧着的碗上,她一口菜也没吃,单单的吃着粥,“明天晚上我会过来。”

她看他一眼,欣然点头,“好。”

等申璇吃好东西,裴锦程又叫来服务生收拾桌子。

申璇吃了药,虽然退了烧,但因为过于乏力,挨着床就想睡,裴锦程站在床头,“我先回去了。”

“行,明天晚上我等你。”申璇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悲春伤秋的意思,很坦然,好象这个时候她还住在梧桐苑,裴锦程不过是应酬有些晚,和她打一声招呼。

她应得那么从容淡定。

裴锦程才抬了脚步,手机便响了起来,裴立不悦的声音从听筒里震过来,“裴锦程!做事情注意分寸,今天是年三十,这钟都马上要敲了,你还在外面干什么?!裴家历来有守岁的习俗你不懂吗?”

裴锦程俊眉浅敛,原本走向房门的脚步一转,又回来往厅里的大窗户走去,已经拉上的窗帘又拉开,今天晚上气氛很不一样,虽然外来人口回家后路上车子很少,不像任何一个节假日一般热闹得堵塞交通,但随处可见的红色的喜庆的霓虹灯做了很多形状。

或红灯笼,或中国结,那些东西,都彰显着农历新年的意义。

凯宾这间房是朝向最好的总统套,视野开阔,正对新世纪广场,今天晚上,新闻广播里早就在说,零点会有烟花。

“爷爷,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有事。”

“有天大的事!也必须回来!”

“爷爷,我明天早上回去,大年初一陪您登高。”

裴立沉了声,“你现在要跟我对着干了是不是?”

裴锦程低呼一口气,“没有,凡事都听爷爷的,但今天晚上我真有事,约了人,现在和林致远在酒店,他也没有回老家。”

“你少糊弄我!”

“怎么敢糊弄爷爷,真挂了,我们有事要谈。”裴锦程挂了电话后,立时便拨了一个电话给林致远,“远哥,若是有人问,你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你就说是,现在有事谈,晚点联系。”

林致远那边有游戏赛车的声音,还有小孩的惊呼声,“啊!叔叔,快点,我被人超过了!快来救我!”

林致远不耐烦的应付裴锦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裴锦程黑线,“你那边小孩子吵成那样,一点也不像谈正事!”

林致远不屑道,“有小孩为什么不能谈正事?挂了,你自己去编吧。”

裴锦程郁闷的看着已经挂了的电话。

申璇虽然想睡,但裴锦程的话,她还是听了个清楚。

他果真是个养情人的高手,现在要留在这里,就在电话里撒谎,如今满天下都是这样的男人吧?电视里经常这样演。无所谓了,等Adis那边把准备工作做好,初三到了中国就好。

新不新年的,于她来说,没有多少意义。

裴锦程拉开卧室里的窗帘,灭了房间里的所有灯,俯身在申璇鼻间听了听,她呼吸均匀,虽然气息比较烫,但好在稳定了些,吃的药有催眠镇静的功效,她睡得很沉。

在她身后躺下,拿多一个枕头,垫在自己头下,可以看到外面深蓝泛着夜光的天空与城市顶端相接,手心摸了她的额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的夜光。

抬腕看表。

抬腕看表。

抬腕看表。

几次动作下来,三根指针重叠的时候,他看到了漫天的烟花在窗外绽开。

有巨大的响声,却没有吵醒她…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跳下床,从衣服兜里摸出好几个这几日随身带着的红包,取出其中一个,其他的放回去,又拿出钱包来,钱包里现金不多,不过才七百元,似乎有些郁结,但还是只能妥协的拿掉一张,将六张粉色的钞票取出来装进红包里,封好口。

他回到床上,将红包小心翼翼的塞在了她的枕头下。

烟花的声音还在继续,他拿掉一个枕头,睡下去。

申璇迷糊中,感觉额头上总是有人抚过,却疲得睁不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很沉。

申璇早上醒来的时候,裴锦程已经不在酒店,也在这个点,有人摁了门铃,是服务生。

服务生推了餐车,礼貌的对申璇说,“申小姐,裴先生交待过,不管您这个时间点有没有醒,都一定叫您起床,用餐半小时后,记得吃药。”

申璇“哦”了一声,“谢谢。”

申璇吃完早饭,打电话回了海城,问爷爷的情况,申凯告诉她,医生说暂时还能稳定住。

申璇知道,哥哥也是急了,要不然一定不会用“暂时”两个字,哥哥并不想她担心,没有谁不想爷爷好起来。她挂了电话后,更加焦急的等待Adis,反而把同裴锦程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扔到了一边。

裴锦程驱车回裴宅前,裴锦瑞是最早到沁园给裴立请安的。

裴立习惯早起,新年看到裴锦瑞,自是高兴,而裴锦瑞敬了茶,请了跪,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裴立便轻一扬眉,“锦瑞,有话说?”

大年初一,有很多忌讳,只能说吉利的,不能说令人不高兴的事。

但裴锦瑞有些急了,他从小就认为自己的性子有很强的韧性,万事都不会冲动,少年老成也是优点。

在他的眼里,申璇还年轻,就算跟裴锦程离婚之后,裴家无法接受她,他还可以再等两年,他会在这两年把业务往外发展,他可以在另外一个城市和她生活。

昨天下午裴锦程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劲,后来跟着出去一问保全才知道,申璇来找裴锦程了。

他不相信爷爷会不知道。

而昨天晚上裴锦程连顿年夜饭都没有吃完,接到一个电话就半路离席,裴家一年一度十分重视的一起守岁他都没有参加。

一夜未归。

大年三十的晚上,居然不回家。

这在裴家简直就是不敬不孝!

“爷爷,您说过不可以帮申家。”

裴立一敛眉,“哦?”

“您上次发过声明,申裴两家不来往,也在家里表示过,裴氏不准拿一分钱出来帮申家。”

“对。”

“可是申家如今渡过难过,是大哥帮的忙,您可知道?”

“哦?”

“…”裴锦瑞见裴立并没有大发雷霆,顿感疑惑,“爷爷,大哥明知故犯,这是违反家规的!”

“锦瑞,有些事,不要乱讲。”

“爷爷,这不是无凭无据的事!大哥…”

裴立坐在正堂的主位上,将方才裴锦瑞敬过来的茶碗往桌几上一放,无愠无怒,依旧是大年初一起床时的慈面善笑,“锦瑞,我不喜欢听到你们兄弟之间内讧的事,你无需指出你大哥的路线,爷爷替你说。”

“这件事,我并不认为你大哥做得违反家规。”

裴锦瑞站在堂中,面色一滞,从来都沉敛的眸,都在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