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意思。”

云烨拍了拍裴锦程的肩,“那就好,新鲜劲一过,还不都一样,沁儿不错,漂亮,身材好,待人接物很有分寸。”

裴锦程奇看了一眼云烨,再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盯着一桌子水果纠结的李沁儿,笑了笑,“也不看看是谁包装的,你还不知道你们家甜妞的本事吗?”

云烨突然感觉喉咙里有点不舒服,卡着什么似的,他其实很介意别人提及辛甜以前的职业,白色之夜出名得很,她也成了出名的交际好手,别人是给父亲的面子,才说交际好手,若不是父亲身居高位,只怕是交际花这样的名字已经早就在G城传遍了。

他还不能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因为他若计较在意,旁的人更会对辛甜指手划脚,“她现在可是你们锦程控股的副总。”

“当然!非常优秀的副总。”裴锦程点了点头,眸里都是赞赏之色。

云烨心里总算吐了口气,看了一眼舞池中的申璇,“牌照的事?”

裴锦程摆了摆手,“懒得折腾她了,爱怎么就怎么吧,以后你们别再搞这种事了,无聊透顶。我G城一堆事,整天跟个女人折腾算个什么事?”

“你看出来了?”云烨这才发现这出息有点难演下去了,本来以为弄个偶遇,让裴锦程撒点气,心里的火发出来就好了,免得在G城乱折腾,搞得他和林致远跟着操心,哪知人家很有可能只是顺势而为,将计就计。

“我早就看出来了。”裴锦程语带轻嘲,淡淡道,“我和她能有那么好的缘份?一到北京就遇上?”

云烨听不出裴锦程这话里的意思,到底这个早,早到什么时候?没那么好的缘份?是嘲还是无奈?他真真的分辨不出来。

..

申璇的头还搭在韩启阳的肩上,一直到一曲舞停下来,这一支舞,相当于是在舞池中轻挪着步子,移过来的,根本没有花式,连转圈都没有,旁的人看来,分明是一对小情侣搂在舞池中,亲密。

音乐结束,申璇抬起头来,望着韩启阳,“启阳,我再考虑一下,你给我几天时间。”

韩启阳突然笑了起来,有些激动的握着她的肩,“你真要考虑了吗?”

申璇点了点头,“我考虑,但是你不要抱有希望,我需要时间说服我自己。”

韩启亦似是放松的长吐一口气,“我等你。”

申璇“嗯”了一声,“好,明天你能不能换个房间,我们这几天各人去做各人的事,保镖我安排几个给你。”

韩启阳一看申璇松了口,自是什么要求都愿意答应,“嗯好,我正好明天约了人谈合资案。”

“好,你处理好你的事,我会和你联系。”

“嗯。”

...

晚宴结束,有点早,裴锦程在自己的房门口等来申璇,看到她的时候,他依旧倚在门边,看了一眼跟在申璇身后的韩启阳,没了曾经的敌意,韩启阳也感受到了裴锦程淡漠的眸光,本能的加快两步,跟在申璇身边更近了些。

裴锦程唇角抿成的弧光,有一点自嘲的意思,他的双手操在胸前,看着申璇,懒懒说道,“昨天的事,就是吓吓你,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晚上从这里搬走,你不用请这么多保镖了,用不着搞得这么担惊受怕的。”

李沁儿已经拉着一个大箱子走了出来,看到申璇,大方笑道,“阿璇,再见了,以后有机会碰面的话,一起吃饭。”

申璇本来还有些搞不清裴锦程突然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一听李沁儿的话,顿时黑线,这女人像是被她扇过半个耳光的样子吗?还一起吃饭?

她没理会李沁儿,这种大度于她来说,比登天还难,干脆只看着裴锦程,“牌照的事,我会跟你竞争,任何方式,不到最后,我都不会放手!”

“嗯,做你该做的。”裴锦程站直,伸了个懒腰,“再见。”

申璇想到他说的那句“不过如此”,心里一哽,“嗯。”

最大的报复,是无视,是冷眼旁观。

她终于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报复,深刻的…

他的大男子主义已经不屑用于她的身上,以前她是他的妻子,她跟韩启阳在一起,就算无关情爱,他也依旧干预,如今呢?

他无视她,不管她落入任何人的怀抱,他都选择无视和漠视!

他们各自和不同的异性住在对面的房间,结果又如何?她还是体会到了被他报复的滋味,恨不得立即转身扑进韩启阳的怀里,不要命的哭泣着告诉他,“启阳,我嫁给你,我嫁给你!”

她想喊得大声些,让这个无视她的男人听到,她要嫁人了!

可是身后的人是韩启阳,她不能那么做,不能!

“嗯,再见。”她想,回应淡漠的唯一方式,便是画一个等号,或者小于号。

.....

申凯和江钊在凌晨一点才到了申璇所在的酒店,经过简单的打招呼和寒暄交流后,江钊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住在楼下的豪华套房,申璇没有退掉总统套房,申凯便住在韩启阳的夫人房里。

上一次申家矿难,申凯便开始层层嫁接关系,一直都在蛰伏,如今同江钊一起上北京,是去看望身体抱恙的权政人士,顺便帮申璇落实牌照的进度。

申凯的根基不如江钊的根基稳,这是家族原因。

江家有雄厚的军政力量,商财的资本亦是雄厚。

而申家以矿业起家,财富积累很快,并且在短时间内在众多豪门中占了地位,但是政界力量薄弱,所以当初即便是申老爷子看着申凯头脑最活,也忍痛没有让他经商,而是把他推到政界去混,这些年,为了申凯的仕途,申家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和金钱。

申凯也是争气,虽然曾经有很多江湖习气,但入了仕途,便很钻,三十三岁就做了市长,这在没有政治背景的家族中,很少有。

虽然申家的根基不如江家,但是申凯很懂人脉之间的贯通,江钊同他有交情,但是这个名利场,交情深到为知已抛头颅洒热血的很少,多的是丢卒保车,所以利益贯通才能让交情恒久下去。

这次上京,虽然只是看望高官,但也是棋局一着,所以申凯和江钊都很谨慎。

申璇没跟申凯说和裴锦程之间的事,也不让Amy多嘴,并不想任何人来操心她的私事,而且这段私事已经结束,何必再提。

而就在这一夜,裴锦瑞也从G城出发,悄悄抵达北京,查到申璇的住处后,联系了她…

...亲们,还有一更,吃了饭再码。睡得早的,不要等更哈,乖乖睡觉去,明天早上可以看。

265:全都变成了裴锦程

裴锦瑞也在申璇所住的酒店订了房间,因为申裴两家不再往来的约定,裴锦瑞希望申璇别把他把北京的事告诉申凯,他在北京是因为有个品牌在谈收购,如果大家有空可以一起吃个饭,没空就算了。

申璇心想也是,申裴两家不再往来,和裴家的人最好不要见面,裴锦瑞的话很客套,并非要求一定要见面不可,只是说若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人家也很忙。

申璇应了下来,并没有当作一回事。

翌日醒来后,申凯便和江钊离开了酒店,而申璇便和Amy重新再次审查文件,并了解了竞争对手,又修改了部分议案。

整理好后,她和Amy分开行动,Amy的强项是交际,申璇的强项是下决策和夺标,起先并没有想到过突然间增大阻力。

一块信息行业的牌照,没想到会弄得这么大的阵势,有人抢是自然,但是突然之间,这个事情居然被信息部冷了下来。不接见任何人!

申璇知道出了大问题。

所以,在北京的时间不得不因此延长。她心想申凯来了,不用保镖了,便把总统套房退掉,重新订了普通套房,反正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不再需要浪费那个钱了。

牌照的事情出了问题。

申凯也知道,江钊更清楚。

申凯和江钊比申璇更冷静,在江钊的房间里,那个内敛深沉的男子给自己泡茶,“小璇,我觉得这块牌照,你干脆放一放,现在不单是你们启达见不到信息部的人,其他企业也见不到。”

“有没有理由?”申璇看着江钊,在裴家几年就是因为怕在政治圈吃亏,所以一直不敢入那个圈子,她怕被占便宜,如今想来,自己懂的太过匮乏。

江钊看一眼申凯,申凯坐在梳妆桌上,“一块牌照,成了北京几个权贵斗法了,我看这事情,我们启达先停下来。”

申璇问,“这么严重?”

“嗯。”江钊点头,淬墨的深瞳里,幽邃而平静,道,“你想要,你会走关系,别人想要,也会走关系,弄到最后,顶上的关系,谁都走不动,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申璇“嗯”了一声,她明白了,就是她这根线的关系,和别人走上去的关系,发生了冲突!

申凯看着江钊,“这个事情,如果明朗化了,会好很多,启达若是没有办法竞争,退出也心甘情愿,但我相信小五有这个实力。”说完,申凯深深凝了一眼申璇。

江钊想了想,“明朗化有风险,谁来担这个风险?”

申凯沉吟之时,摸着鼻子,似乎心里早已打好了腹稿,“有家上海的企业也想拿这块牌照,我查过,他们实力不强,将他们推出去做催化剂。到时候出了事,上头的人自然找那家企业的麻烦。”

申璇听得一阵心惊,这哪是闲聊?这简直是一场不见血的屠杀,手心里已经冒了汗,为了事情的明朗化,可以做到公开透明,他们居然在合谋将另外一个实力不强的企业推向悬崖!

裴家爷爷早就说过,商场是个屠宰场,到了关键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合作共存的不过是利益共同体!

她凛了凛气,方觉自己依旧有妇人之仁,若心不强硬,以后必然会拖申家后腿,曾经在裴家,有裴家雄厚的财力支撑,有裴家在南方的威望支撑,她还可以有东西保护自己,如今,若不强硬,如何保住申家?

推就推吧,那么多企业来竞争,只有一个企业可以拿到牌照,若竞争明朗化,申家输了也心服口服!

...

李沁儿趴在书桌上写着字,A4大的信笺上,一长串的阿拉伯数字,认真的写着,裴锦程坐在桌沿上,手里拿着一大把凭条。

另一只手,修长的指节间夹起一张凭条,他口气淡淡,慢悠悠的念着,“3月2号,19000,146000,32000,27000,108000。”

换了一张凭条,继续念道,“3月3号,79000,192000,8400。”突然裴锦程“噗哧”一笑,“哟,沁儿,你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居然买了个8400元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李沁儿抬头瞪了一眼裴锦程,哼了一声,“才不给你看,我买来送我男神的,我怕送他太贵的东西,吓着他。”

裴锦程笑了笑,又指了指李沁儿写字的纸,催喝道,“快记!8400!”

“凶死了!”李沁儿埋头继续记帐,A4纸上端中央赫赫写着“欠条”!一整张纸,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

裴锦程又开始念,李沁儿又开始写,腕上的手表在慢慢的走着,纸的笔尖在沙沙的画着。

“64763219元!”裴锦程大呼一口气,眸有讶色,故作惊慌道,“沁儿,你这是想逼死你老子吗?六千多万,我去要债的话,他会跳楼的…”

李沁儿在总金额的左下角借款人后写上“李沁儿”的名字,然后把借条递给裴锦程,“放心吧,他舍不得跳楼,那个比我还小一岁的小妈,软乎着呢,温柔乡多舒服!”

裴锦程拿着借款单过目,伸手在纸面上弹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信用?我要是问你父亲要不到钱怎么办?”

“你就把我拿去卖了,我还不值六千四百万吗?”

裴锦程把欠条收好,装进自己的公事包里,“行行行,我得做两手准备,万一你那个爹不肯还钱,我还真的想个办法把你卖掉,还得想想,怎么卖才能卖够六千四百万!”

李沁儿甜甜一笑,“可以等我的男神赚钱了,把我卖给他,他是继优股!”

裴锦程站起身来,看着李沁儿悠悠笑道,“逼死你老子,我也得把钱要回来,鬼知道你男神哪年才能赚钱。”

...

申凯和江钊被政要留下吃晚饭,并且邀请他们就在家里住下,明天还做了安排,这样优厚的待遇,无论是江钊还是申凯都不可能会拒绝。

夜里的北京城,总是充斥着复杂的味道,文化的复杂,人性的复杂,连酒吧周围有一种拼了命的想要中西结合的复杂。总想追寻一种浓浓的文化韵味,又想寻求新时代的奔放热情。

申璇应酬着一拨人,明明个个都想狮子大开口,偏偏一口一个仁意,其实哪里玩弄权术的人都一样,虚伪!

一块牌照弄得像打仗一样,而且是真的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打仗。申璇和Amy必须见缝插针的应酬。

申璇的酒喝得有些多,同北京这边的人应酬,她酒量再好,也有些把持不住,全都一杯杯的酒,走了红的来白的,走来白的来黄的,人家眼都不带眨一下,她真的很怕自己喝到极限,闹得难看!

她得到外面的卫生间去,把酒抠出来,不然真的太难受,胃里一共四五种酒,感觉跟烧了起来一样。

没有想到会在出去包间后碰到裴锦瑞,眼睛都有些恍惚,直到裴锦瑞急急过来扶住她的手腕,同她打招呼,她才认出来,“阿璇,你怎么也在这里?”

“啊?”申璇还没有醉到底,她还能崩住最后一根神经,笑了笑,“应酬,过来谈点事,你呢?”

“我也是,不是和你说过吗?谈一个收购的事,今天晚上弄好,明天早上就走。”裴锦瑞笑了笑,“本来说请你吃顿饭,你看,都没有时间了。”

也不知为何,裴锦瑞这样说的时候,申璇心里竟是忽然的一松,至今记得裴锦程的警告,为妻还是为敌?

纵使不再是夫妻,也没必要为敌,是不是?

“下次还有机会的,我去一趟卫生间,有些不舒服。”

“是不是喝多了?”

“嗯,有点,得去抠出来,吐掉。”

裴锦瑞眉头微微一皱,“喝点温水暖一下胃,不然吐起来容易伤到喉咙。”方一说完,那边正好走过一个侍应生,托盘里装着果盘,果汁还有开水,冰水。他立时将其叫了过来,将开水里冲入冰水,变温了递给申璇,“喝了吧,胃暖一点再去吐,别伤着胃。”

顺其自然而已,申璇的确是胃里太过难受,端着杯子便喝了下去。

当申璇从卫生间里出来,再次回到包间,再喝了几杯酒后,全身开始发热,越来越难受,她甚至感觉了脖子上有人在轻轻的吻她。

那吻像极了裴锦程,盅一样的舐咬着她。

喉咙开始发干,一杯白水喝下去已经没有作用了。

忽而觉得包间里所有的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暧昧了起来,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强撑着站起来,告诉Amy,自己必须先走。

Amy看着申璇脸色不对,忙先把她支开离去,又转身回到包间。

申璇跌跌撞撞的跑出夜总会,寒风吹在脸上,皮肉里还是烫得火辣,她扯了扯领子,让冰凉的带着雪气的风吹进领口,还是热,还是热!

扶着墙,忍着身上那股子热浪一bobo袭来,想走到车租车停靠处打车回酒店,手却被人猛然拽住一拖,“申总,好有缘,北京都能遇到。”

邱铭俊坏坏的,痞帅的脸,在她面前一晃一晃的,晃着晃着,怎么又变成了裴锦程…

她猛的揪掐了一把自己!

...今天万字结束,实在感谢亲们的票票,还有亲们的红包包,个个都是火辣辣的热情,爱亲们,亲爱滴们,明天见。

266:纠缠在一起的身体(6000字)

申璇恍然间已经跌入邱铭俊的怀中,她的整个神经又想崩紧,又想豁出去,自暴自弃的干脆断掉算了!如此挣扎之后,只剩下精疲力竭。

站在路灯下,雪似乎纷扬着下得更大了,抓住男人大大的衣领,他头顶那些雪花一朵朵的夜灯中在映在她的眼里,白亮亮的,花几个花瓣儿,没有化开,又落下一朵来。

就好象年前那个雪天,这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齐膝呢大衣,他头顶也粘着雪花,栗棕色的发上全都是小朵小朵的雪花,积了薄薄的一层,本来全身都在发烫,突然脸上有更温热的水痕往下滑下来。

邱铭俊起先拉住申璇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得到她什么反应,这个女人接触过多次,他似乎有些了解了,傲得很,他甚至很喜欢她那股子傲劲,一个女人出生豪门,从小到大生活优越,又长相出众,单就凭这两样,她为什么不可以傲?她有傲的资本。

就是因为她一直都傲着,他才会明知道她有婚姻绑身,还是有些心痒,阅女无数,能把心痒的时间维持这么长的,还是少。

明明以为她一转身会推他一把,抑回是冷冷的来句,“邱少,好久不见。”,更甚的吼一声,“干嘛!”

哪知她竟是这样的表情,痴痴的望着他,夜总会外的风雪还很大,本就有璀璨的霓虹,这时候路面外的路灯又分外明亮。雪花一朵朵的从她身上落下来,落白了她一头的发,却有了斑斓的色彩。

她的眼睛依旧望着他,望得她眼睛里渐渐的起了水雾,那水雾一阵阵的泛起来,像泉眼一样凝着,眼睛一眨,哗啦一下,霎时就滚了出来!

滚过脸庞,他听到她轻轻抽泣的声音。

喉咙上有什么被粘黏住了一般,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手伸过来捧着他的脸,一边抽泣一边摸,她的唇片一直在抖动,抖着抖着往下撇去,她踮起脚尖,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她脸上那些泪水,全都沾在了他的脸上!

轰!

雪花突然从黑色的天幕中砸下来!大捧大捧的,砸在他们身上,却让他的血液流动得更快起来,理智中一直在屏蔽一些因素,那些不愿意去想的因素,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什么狗屁原则,什么狗屁素质,统统不要了!

一把扣住她的腰,托起来抱在腰上,一句话也没问,便往车库走去!

她嘤嘤的声音蹭他的耳际,那柔软的唇片就在他的耳边沾沾黏黏的,他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扣住她的后脑,摁到他的面前,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嘴里没有酒渡过去,她没有将酒吐出来流到衬衣上,有的只是她同他接吻的滋味。

军牌的越野车门打开,把女人放进去,她却轻泣着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死死的拖着他的脖子,“锦程,锦程,不走,不走。”

邱铭俊一直都有一种预感,就是申璇被下了夜总会里那些下三滥的药,经常在那种地方出现的人对于这种伎俩早已见怪不怪了,之所以不再和她说话,就是担心他会因为对方被药迷过而下不去手!

他心中卑劣的想过,不管那些,有什么下不去手?虽然他从不强迫上一个女人,但药又不是他给下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但此时听到她一直喊着裴锦程的名字的时候,怎么就会窜出一种怒火呢?

以前从未有过,她在锦程控股的时候,拒绝他,他懒懒的,知道她结婚了,他也懒懒的,甚至她离婚后回了海城,他过去谈条件让她做他的情人,她不同意,没有得到他,他还是懒懒的,一瞬间的不愉快而已。

于他来说,无所谓,只不过是个女人,没得到而已,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关系?

可是刚刚,就那么短短几分钟,他突然就想,她的确是应该属于他的,在雪影中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宠,眼中迷蒙中糜痛的泪水,委屈的抽泣之声,嘴角撇下时竟是无助的绝望。

以前的申璇太过强悍,强悍到他都觉得那个女人是个机器人,裴立那个老BT训练了一个女机器人,一个不解风情,一个刻板却行事果敢的女机器人,这种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会赚钱,哪像女人?

可是方才,他觉得她是个除了脸之外,其他也都很美的女人。

抱进怀里时候,柔玉芬芳,唇舌被他含进嘴里的时候,竟叫他这种在百花丛中走过的男人头皮一紧,虽然不是第一次碰她的唇,这个女人一定在唇瓣上涂了鸦-片,一定是的!

申璇进了车里后,愈发的觉得热了起来,眼前的光影全都连成了片,一片绿,一片黄,一片红,一团团的,交措着的雾气,一下子深一下子浅。

只感觉裴锦程又要走了,雪球都拉不住他。

直到额头上,突然传来一个温温热热的印记,虽然她的脸很烫,很烫,但那个吻她还是感受到了,是吻,是吻。

心有那么一瞬,安定了。

她摸不到人的时候,就开始扯自己的衣物。

领子,扯不开,她难受。

邱铭俊的车子开出车库,他有些恨然的咬了咬唇,双手紧紧的捏着方向盘,抬起手,又扯了扯衣领,真想扯烂了算了,不然感觉喉咙上勒着什么一样,简直难受得紧,看也没看旁边位置上的女人,声音有些僵硬,“阿璇,我送你泡个冷水澡。”

申璇的喉咙像一下子又点起一簇火苗在烤着,太阳穴也被烤着,整个人像在一个真空环境里一样,想要冲出去,四周都是玻璃,想冲上去撞开这玻璃,又爬不起来,她急得直哼哼,伸着手向四周去抓。

一下子抓住一只手,用力的往下扯。

邱铭俊的心跳都快停了,他是用了极大的毅力才下定决心要把她送去泡个冷水澡的!

她的手又伸了过来,抓住他的手便往她的脸上放,车速放慢下来,他微微侧一点身,任手臂伸得长一些,可以让躺在放下座椅后背上的女人多蹭一阵,她像猫一样把脸放在他的手心里,蹭着,一边蹭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掉眼泪又一边开始抽泣。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会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有眼泪的女人。

除了那时候,她叫了裴锦程的名字,这么久在车上,她跟平时一样,话很少,很少,那眼泪像是无声的在诉说着什么,委屈得让人揪心。

车子猛的一个刹车,他差点撞到自己的方向盘上,马上摁了双跳灯,他余惊未平,只见那女人依旧拉着他的手,轻轻的吻着…

覆身过去,手从她的脖子下穿过去,兜上来,嘴唇压了上去,柔软的唇舌触感一阵阵的敲着他的神经,她的脸很烫,烫得像发着高烧。很红,是不正常的潮红,她的手摸在他的脸上,脖子上,滑进他的衣服里,也很烫,那种灼人的热度一下又一下的挑战着他的神经。

他知道,知道她被下了药,脸色和眼神就看得出来,药剂量下得还很重,不是一般的重,重得她睁不开眼,她怕是已经受不了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自制力惊人,他多少次想要灌醉她,虽然他不屑于给她下药,但还是想灌醉她,想看看她的醉态,私心里也曾阴暗的想过要占她便宜,但她真的是个BT的女人,她可以把神经崩到最后不散,没有看过她的醉态,如今却见识了她的媚态。

她受不住了往他身上挨,将手钻进他的衣服里,他连平时习惯性的痞笑都笑不出来,明明该要得意的,却得意不起来,他也受不住了。

车厢里空气缓缓流动着,窗口开了缝,让外面的冷空气钻进来,让外面的雪花飘进来,他的手解开她金丝绒衬衣的扣子,小小的圆形珠扣一个个在他的指间经过,雪白诱-人的胸-脯在内衣边缘外鼓得圆圆的,那次她拒绝他嘴里渡过去的酒,流了一衬衣,薄薄衬衣里的风景他从未真正欣赏过,如今…

不管了,不管了,统统不管了!

“阿璇,我们去酒店。”他喘着粗气,把她的衣扣扣好,又在她的嘴上印上一个力道极大的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跑了出去!

他的手还被她握在她手中,她贪凉,他手心太热,她便去蹭他的手背,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散得一椅枕都是,汗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

她忍得哼得愈发难耐起来,开始绻起来了双腿,开始在座垫上磨蹭,两道秀水似的眉都深深的蹙了起来,蹙成痛苦的模样。

他听着她那种引人遐想的哼叽声,听得全身都处于僵硬状态,被迫僵硬的状态!

....

夜总会里一间豪华包间里,男人沉戾的眸色吓得一个服务生装扮的人有些发抖,裴锦瑞一个巴掌甩在服务生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那种光芒是近乎癫狂的愤怒!声音也如爆破一般!“我说过什么?!我叫你看着那边的动静!”

“老板,我只是,我只是才一转身,一转身…”服务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裴锦瑞已经怒得情绪有些失控的不耐烦,“查到没有?”

服生马上抬起头来,脸上的指印还很清晰,他是跟裴锦瑞从G城过来的人,一直都知道裴锦瑞的脾气,有什么问题,马上就要回答,“我当时就让这里上班的人查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

“应该?!”裴锦瑞有种想要把眼前的人撕成两半的冲动!

服务生马上退了一步,连连怯然道,“不是不是,是马上!马上!”

果然这时进来一个人,依旧是服务生的装扮,走到裴锦瑞跟前,显得比受训的服务生冷静了些,“老板,查到了,被邱家那小太爷弄走了。”

裴锦瑞听着服务生的口气就觉得事态有些不受控制,“邱家的小太爷?”

服务生点点头,“嗯,邱铭俊,北京城除了楚峻北敢跟他杠,其他没人敢去。”

裴锦瑞一听邱铭俊的名字,顿时黑了脸!在G城只知道是京城过去的太-子爷,哪知在北京城竟有这样的势力?还没人治得了的意思?双道眉瞬时蹙起,“你什么意思?”

服务生郑重道,“老板,我的意思是,如果人是被邱铭俊弄走了,怕是今天晚上报了警,也没人敢去拦他那辆车,吃不了兜着走的事,谁也不会去做,北京城很看重权位,特别像这种本来地位家世就很明显的人,若是惹了惹不起的,只怕是麻烦不是一点点。”

裴锦程一转身,怒的抓起大理石茶几上的烟灰缸,扬起就朝墙上砸去!

邱铭俊觊觎申璇他不是第一天知道的,该死的,今天他居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

申璇整个人往床上陷去,索吻的欲望越来越大,恨不得立即就去剥掉身上男人的衣服,疯狂的想要往他身上蹭去,他的温度比她低,挨着就好舒服,全身那些蚁爬虫啃的感觉已经将她折磨得没了力气。

身上灌进了凉风,脖子上那些凶猛撕咬的吻,又疼又痒。

胸脯上那些让人愉悦的揉搓感传来,她难耐的往上挺着腰,揪扯着男人的领子,他说什么,她也听不清,只知道要抱得他紧一些,没有下雪了,他没有走。

摸到他的下巴,她的唇便去找他的唇,他的唇冰凉的,他是G城的人,不像她一般从小在冰天雪地里长大,受不得寒的。雪那么大,他抱着雪球站在雪地里,那些零度才会落下来的雪花都沾了他一身,他一定冷得直发抖。

抱得他又紧了些,身体里虫子啃咬得她更凶猛了,但她忍着,一直忍着,去暖他,抚搓着他的脸,想让他更暖一些,然后拉过他的头,埋在她的心口,摸着他的脖子。

胸脯里,更汹涌的撕咬揉搓传来,她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挺高了背,让胸脯也挺得更高了些,让他像以前一样,尽情的享用。

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着他,可是睁开眼睛,眼前全是一团红,一团绿,一团黄的雾,像是在太阳下暴晒过后,又狠命揉眼后造成的眼花,很严重,散不了彩色的雾一直浮在眼前,可是眼皮好烫,仿似根本就睁不开。

额角两端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一蹦一跳的,疼得难受,心脏都感觉快要负荷不住了,感觉自己睡在一床湿湿的床褥里,整个下身的被褥都是湿的,她想要换个床单,可是动不了。

她哼着努力的让自己说话,喉咙却喊不出来,唇上明明有喝不完的水感,男人正在啃咬她的唇片,她只能汲取着他的唾液,努力的往自己的肚腹里吞。

去扯掉湿掉的被褥,扭动着还是不舒服,一定要躬着身子去蹭他才可以,她的唇找到了他的喉结,舔上去,闭着眼睛也能揪开他的衣摆,吻上他胸前的突点。

突然间翻天覆地的,身上那些湿湿的,束缚的被子全都没了,终于感觉到了一瞬间的凉,一瞬间的舒适,身体像被突然打开了一般,她下意识的凛了呼吸。

“啊!”那一下,身体里被满足包围,一直被火苗烤烫的喉咙终于被一杯水一下子灌下去,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