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裴锦程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其实夜里他手机音量调得很小,但才经过欲求不满的撕扯,他根本就睡不着,所以铃声才响,他便醒了。

是在兰岭市的金权那边打过来的。

他快速起身,到客厅接了电话,那边恭敬的声音,“大少爷。”

“权叔,有线索?”

“是的,关于那个敲诈,查到一些很重要的线索,大少爷恐怕还要过来一趟,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

裴锦程马上穿好衣服,下了楼,出了梧桐苑,连夜开车,上了高速,开往兰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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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幕后,还有人(加更求月票)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速疾驶,车子在兰岭市郊一处农家乐外停下来。

依旧有人来为裴锦程开车门,金权和金胜已经等在里面。

这一次并不像上次那般慢悠悠的聊天,而是在裴锦程坐下来后,金权便开始神色凝重的开门见山,“大少爷,这次的敲诈的事情可能真的要深挖,还下钓饵才行。”

裴锦程“哦?”了一声,认真的看着金权,。

金权又看了一眼金胜,下巴抬了抬。

金胜双手十指交措相握放在桌上,庄重凝色道,“当时对方要求转帐入瑞士银行。”

裴锦程点头,“嗯。”对方要求不走国内银行帐,如果钱没有顺利到达户头,或者三天内有警察查帐户,那头的视频设置便会自动发送到网上。

裴锦程不是不想赌,但是赌不起。

若换了别的事,他还可以找林致远,云烨他们出手,但这件事,他偏偏只能打落牙自己往肚子里面吞,没有哪一个环节可以对人启齿,而且像林致远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能把事情说得过多,兴许查着查着,对方就将他的私事查得一清二楚了,就算对两位金叔,他也没有说及敲诈视频的内容。

金胜道,“瑞士银行的户头,钱进去了,我们这边的警方也不能介入冻结那个帐户的资金,而且查起来会很费些时间。”

裴锦程摆了摆手,“这些我知道。”当时将钱打出去的时候他就想过,钱是不可能冻结的,他也没想过要把钱追回来,他要解决的,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情。

金权道,“少爷说邮寄的快递,单号我查过,找到了收货的快递员,但是据快递员回忆,他当时接到公司电话,称客户临时有事要出门,让他迅速到西水路取件,客户在那里等。所以,派快递的人根本就没有住址,那个位置拍下来的监控是寄件人戴着大帽子,根本看不清脸,而且上面留的电话号码是个空号。

但是后来一深查,查到了当时叫快递的那个电话号码,但那个号码根本就不是身份注册 用户,这种手法过于老道,每走一步,都在防着有人查他,但对方户头里面的钱,一分也没有动过。”

裴锦程问,“权叔意思是对方根本不缺钱?”

金权点头,“这个不敢肯定,但这个户头的身份已经查到,是华人,而且是海城人。”

裴锦程屈起指背顶了顶眉心,若是G城的人,他想,对方应该是看中了他的钱,如果是海城意味着对方对海城更了解,对申家更了解,对申璇更了解。

手握成拳,捏得更紧。“权叔,你继续说。”

“对方的不仅仅是海城人,而且和申家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裴锦程背上一紧,“怎么说?”

金胜道,“申家老二的前前任女友叫孙心暖,占有欲很强,申磊受不了,提出分手。为此孙心暖大闹过申家,申磊的前任女友,差点让孙心暖弄毁容,申磊一气之下把她弄出了国,中途孙心暖又回了几趟过,一直闹,闹得申磊当众给了她耳光,后来孙心暖报复申磊又找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人,上海的有好几个地下赌场,但是跟黑道沾边,叫东虎。”

“你的快递寄件日期前三天,孙心暖找过申磊。”

裴锦程觉得胸口里面堵得有些厉害,“你是说,那个瑞士的帐号和孙心暖有关?”

金胜道,“是孙心暖的母亲。”

裴锦程拧眉,“这和申家又有什么关系?”

金胜道,“现在不敢肯定敲诈的目的,孙心暖家庭条件一般,胆子也小,她透露说,申磊想让大少奶奶回海城,申家需要她,如果申璇离婚,家里除了申凯和老爷子,其他人都是支持的。”

裴锦程的拳头捏得“咕”一声响。

金胜继续道,“敲诈事件的前两日,申璇参加一个应酬在星海大厦,后来和申磊一起住在星海大厦的1916,然而视频显示后来申磊出了那个房间,韩启阳过一阵便进了1916,一大早,大少奶奶先出的房间,韩启阳稍晚。”

“好了!”裴锦程腾地站起来!他听到这些话,他已经气喘吁吁,不能再听别人说下去,他就知道,叫任何一个人查,就算他没有说过视频的内容,别人都会查到这个份上去,他可不想听那些细节,现在只想关心有多少人看过那个视频 ,他要斩草!除根!“孙心暖和这件事关系有多大?跟她现在的男人有多少关系?”

金权一看裴锦程的怒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当他们查到监控的时候,就知道整件事都非同小可,怪不得当时说不能让老爷子知道,此时他亦是眸色沉重,“大少爷,所以我们才说要深挖,东虎也有很大的问题,虽然才三十来岁但根底摸不下去,查到的东西总感觉不太真实,我见过照片,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不肯定,阿胜怀疑是当年永泰会里的谁,但我想前面几个当家的都没有活口,小罗罗应该不会扯上报复的事情上来,这件事太复杂,如果牵扯真的很大,就说明这件事对方已经步步都操作得非常稳妥,根本已经把我们细查的线路全部掐断了。”

裴锦程冷了眸,说得如此根深,他倒反而冷静了下来,“查东虎吧。”他坐下来,将激动的情绪调整整了一下,“孙心暖若真是家庭条件一般,胆子也小,倒翻不起什么风浪,这个户头里的钱恐怖不是她不想提出来花,而是她根本没有花这笔钱的权利,而东虎若是这件事的主使,这个人就很危险,他这样的人,怕是喂不饱的。”

金权当即便听出了裴锦程话里的意思,“少爷的意思是必要时候要除掉他吗?”

裴锦程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弹,另一手指撑在额心,微阖了眼睛,沉缓道,“除掉他也不需要你们动手,他走这条路,就有与他相克的人可以收拾他,而且可以让他没有反抗的机会,这两天,我会去一趟海城,东虎这件事,你们先盯着,别打草惊蛇,我担心的是他幕后,还有人。”

.........

裴锦程并没有等到两天,而是翌日一早便乘航班飞了海城,先后找了秦非言,庄亦辰,在他的意识里,金胜金权多年来在岭兰市扎根,虽然对南方的事情了如指掌,要查一点东部的事,并不难,但是再怎么耳目多,也不会有海城本地人那么透彻。

庄亦辰这个人他知道,亦正亦邪,他也从秦非言的口中了解到过,庄亦辰一直和秦非言,还有江家的江钊关系很好,而庄亦辰曾经以正当防卫的方式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他便觉得这个人必然黑白相宜,绝不简单。

庄亦辰想将手伸到南方,和裴锦程这种家世强悍,社会地位也高的男人相交那是有益无害,利益互通的时候,便会事半功倍。

裴锦程并没有让庄亦辰去查那天星海大厦发生的事,他可再也不想一个外人去查自己的太太和谁进了房间整整一夜没有出来的事。

他要查的人,是东虎。

不管孙心暖如何恨申磊,不可能把事情报复到申璇身上。

但这件事,最让他膈应的事,每一个环节都指向申磊,包括孙心暖的话,也指向申磊。申磊最有嫌疑,房间里电视机的方向安摄像头,除了保洁,那么就是申磊,最不可能的是韩启阳,因为同韩启阳接触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根本不知道有视频这件事。

但是无论这件事申磊的嫌疑有多大,他都暂时将他排除,东虎的存在,总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庄亦辰果然对海城这些人物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裴锦程才刚刚一提,庄亦辰便笑道,“他呀?曾经还差点为了夜总会的事情跟我干 上,但是我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让给他?”

两人坐在庄亦辰的会客厅里,裴锦程从庄亦辰的坐姿和说话时的轻讽看出了他的自信,“如今呢?”

庄亦辰道,“也不能说他是不入流的黑帮,但他这个人,就喜欢广撒网,虽然好象在海城名气不大,但上海,江州,杭州都有他的网,他人脉广,你若是想对付他,怕是有点难。”

裴锦程道,“我现在不想对付他,我想查他。”

“查什么内容?”

裴锦程想起金权说的话,“查他的生世,还有他近一年来的关系网。”

“什么时候要?”

“什么时候算快?”

“一个月。”

“这么久?”

“对,因为我想你的人肯定已经查过了,那么我并不想夸海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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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吻得更深了些(加更求月票)

裴锦程返回G城,已经是深夜,洗好澡,倒在申璇身边就睡下,累得只是伸手牵住了她的手,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手心里细软的柔荑感觉特别真实。

温度,触感,弹性及骨头,总之,都是她的,全在他手心里。

静静的还能听见窗外虫鸣,快五月了,去年他过生日的时候,他们还干过一仗。

不过是些不愉快的往事,还是不要去想了。

每天入睡前,他都想,过去了,全都随着韩启阳一起消失了。

他的生活又可以重新开始。

是他和她的生活。

申璇微一绻身,觉得冷,脚往被子里缩了缩,肩膀被压了压,不知道是谁,于是她试图睁开眼睛,眼前豁然明亮,是韩启阳明亮笑容的脸,伸手就勾住她的肩,还是少年呢,原来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是这样子,她从未发现他长得那么幼稚,就好象小时候看过的明星,长大了倒回去看他们出道时候的样子,就觉得青涩,他帅得很青涩,“小璇子,吃小馄饨,怎么样?”

她也是少女的样子,嫌弃,“不要,我要吃猪肺粉。”

“那明天吧,那东西还是自己家的厨子做得放心,我等会就打电话回去让厨房买。”

“好,你可别去我家告我的状。”反正爷爷不太喜欢她吃那种东西,到韩启阳家里吃便是走向成功的捷径。

“好呀!”

“那再见了,我明天去你家吃。”

“我送你。”

“行。”

他把她送回家,然后开车离开,她也不怎么的,就觉得有些不安,便鬼使神差的跟过去,哪知跟他到跟到了农贸市场,他居然自己去买猪肺,她听见那老板爽笑着说,“哟,韩公子啊,又来给媳妇儿买猪肺啊?就知道你快来买了,给你留了个最好的。”

怎么那么难过呢?

怎么会听见老板那么说了之后,那么难过呢。

怕被他发现,她转过身就跑,横穿马路的跑,他发现了她,拎着猪肺出来追,“小璇子,你跑什么!”

她还是跑,怕让他知道她跟来发现了他的秘密。

“小璇子!”这一声喊完,身后“嘭!”的一声,刹车片狠力摩擦的声音骤响!

她怔然一转身,看见追着她跑的男人被一辆货车撞出十米远!

“启阳!”

她跑过去,摸得自己满手都是血,那张脸都分不清他的样子了,猪肺的袋子还紧紧的攥在他的手里,她怎么喊他,他都不动,一只手已经摊开,而拿着猪肺袋子的手,紧得怎么也抠不开。

“启阳!启阳!”她喊不醒他,“启阳!”她再也不爱吃那种东西了,再也不爱了!

“启阳!”申璇猛的坐起来,她抱着被子,抽泣的声音吓到了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又做了恶梦。

在梦里面,也是她害死了韩启阳,现实中也是。

辛甜说她心理有疾病,她有病吗?为什么自己感觉不到?

一定是病了,只有病了的人才会害人,害好人不长命,让祸害遗千年。

裴锦程还躺在枕上,他一直拍着她的肩,看她梦哭,看她坐起,看她惊惶的抱着被子,看她痛苦的喊着韩启阳的名字。

他躺着,看完这一切。

因为他坐不起来,又累又痛。

在这一场折磨人的婚姻里,他们全输了,无论是谁,都遍体鳞伤。

申璇越来越不愿意和人透露心事,沟通更不可能,连辛甜也撬不开她的嘴,她不但用语言,而且用眼睛,把所有的一切都关了起来,在裴家,只要一出梧桐苑就是非常优秀的主母,处理起家事来,雷厉风行。

可是一回梧桐苑,突然就换了一个人,她并不是故意的冷,而是真的有那么冷,连钟妈和小英她也不再理。回来就上楼,吃饭也是闷着扒饭,喝汤没有一点声音。吃完后,轻轻的放下碗筷,转身上楼。

不看书,经常发呆。

半夜哭醒,白天一切正常。

裴锦程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词语,让他突然生了寒意,“自闭症!”,想到“自闭”二字,他认为事态越来越严重。

没有等到五月份的金牛过生日,裴锦程订了去云南的行程。

他必须把手上的事情放下来,带申璇出去散心,否则她天天晚上这样做恶梦的被韩启阳折磨,而自己却在被她折磨,不出一个月,他们两个都会被折磨疯。

本来想去国外,但是云南有个神奇的地方叫墨江,听说那里的水喝了,便可以生双胞胎,这个现在倒是不强求,不过那些能歌善舞的民风,希望能感染一下申璇,版纳那一带,也可以去走走。

如果那种纯朴欢快的民风还不能让她心情好起来,那么再订去国外的路线。

飞机近两天要保养,裴锦程认为兴许人气可以让申璇开朗一些,人碰人,肩碰肩的感觉可以让她知道,身边形形色色的东西还很多,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韩启阳是活的,活生生的东西千千万万,不用总是停留在过去。如此一想,便干脆订了航班。

申璇拒绝,裴锦程便借公为由,向老爷子请示,申璇不得不同行。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兜来转去,云南的天空映在山下那一团湖水中,让湖水都蓝如丝绒,一眼一眼的,跟蓝宝石一样剔透璨丽。

同车的人已经很多有了唏嘘之声,无一不发出“好美”的赞叹声。

裴锦程拉着申璇的手,指着窗外的景致,兴奋的告诉申璇,“阿璇,你看,那湖水。你看梯田。”

申璇并不想看,她只知道自己的的脑子和心都束上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什么也打动不了她。

被裴锦程拉得烦了,一偏头看过去,她吓了一跳,他们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一眼下去就是悬崖一般,车子到了弯处一打方向盘,她就生怕一个稳被甩到山崖下,紧张的捏紧正握住她手的大掌。

裴锦程心念一动,她紧张了?他之所以坐普通航班,坐大巴带她出来,就是想让她感受一下外界的刺激,如今知道害怕了吗?

“看到了吗?你看看,这要是等到收稻的季节,怕是黄橙橙的一片,会跟海城的梧桐一样漂亮吧?更壮观,是不是?”他继续引诱她去欣赏美景。

自然的力量永远都是无穷大的,有多少人能扛得住浑然天成的美丽景致?比油彩还要美丽纯透的天空湖水的颜色,比工艺品还繁复却又宠大规整的梯田,哪样都会让人觉得人是渺小的,唯有自然强大。

车子路过民居,门前晒得黑黑的少数民族孩子正在门口院坝里跳着格子或皮筋,看到有人拍照,那些孩子都会或大方或羞涩的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有些会故意背过身去,躲开拍照的镜头,但那些孩子的眼睛里净透得如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

申璇看到这些,眼睛有些酸了,这世界,原来如此干净,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干净的地方。

裴锦程很注重安全,虽然坐的是旅游大巴,但是大巴后面,一直都有保镖的车子跟着,所以,他倒不担心安全问题,也一路上跟同车的人聊天,其实他的目的,是希望有人愿意和申璇聊聊天,让她多说点话。

车子最后在大寨里停下来,夜里已经看不清寨子白天的样子,但篝火点起来,葫芦苼,铜鼓,月琴响起来的时候,周遭的景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拉着自己的女人,跟热情洋溢的人们一起抬脚,跳跑,转圈,“嘿嘿”的随着大家一起喊出声。

申璇不要跟裴锦程拉手跳舞,她坐在位子上,融入不了那种环境,裴锦程便悄悄唆使几个孩子去将申璇拉到舞圈里来,他也不去碰她,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看着那些孩子教她抬脚,教她跳跑,教她转圈,看着她抬手弯了嘴角擦了额上的汗。

他终于舒了一口气。

热情的当地人向他们唱祝酒歌,接不上便喝酒,那酒都是敞着的碗,申璇经不住喝,裴锦程替她喝了不少,酒其实是个好东西,人有时候想要给自己放松的时候,喝几杯下去,睡得好。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申璇,普通的醉,闹不起来了。

申璇被裴锦程抱上土楼,他们住的地方很简单,连洗脸水,都要从暖水瓶里面倒进脸盆里,再兑冷水,裴锦程是从小生在豪门的嫡长孙少爷,做起这些事来,却是顺手得很,这与裴立从小的教育有关,裴立一直认为,会享受可以,但你也要会做。不要只会享受,什么也不会做。

所以就算裴锦程做得不是很顺手,但他很认真,调好水拧了帕,替申璇擦脸,脖子,解开她的衣服,替她擦身上的汗渍。

第二遍擦了背,把毛巾放进盆里,准备给她已经光光的身子换上睡衣,睡衣才穿了一半,他小心的吻了她的嘴,听到她哼叽一声,便将穿了一半的睡衣扔在床头,吻得更深了些…

...不好意思,更晚了,晚上萌萌过生日,所以带她去了她想吃饭的地方,回家码字就有点晚了。还是天天求月票。

349:我太太,我很喜欢

女人的嘴里是甘冽的酒香,小脸蛋也被这后劲大的酒液弄得红扑扑的,申璇的酒品不好,裴锦程是知道的,喝醉了又打又闹,如今这样似醉非醉的样子,真是难得,好不迷人。

这里没有五星级宾馆里洁白厚软的大床,铺盖的被面还是用白棉布和大针脚的线缝包起来的,被面是牡丹花开的大红大绿,城里看到觉得俗,这里看到觉得复古。

她的头发散了一枕,手臂搭在枕头上。

虽然吻得有些深,但却极小心,情动之时他缓缓覆身上去。

平日里碰也碰不得的身体,在她醉酒之后又软又烫,花瓣里汁多水滑,他低低的在醉美人的耳边喃喃,“璇璇,放松点。”

温柔的吻舐着她的耳垂,低喘着粗气,“宝贝儿,我轻一些。”

手下的皮肤明明如缎柔滑,却烫着他的手心,才刚刚推进她身体的一半,她突然睁开眼睛来,神识从涣散的天外拉了回来,“啊!”大叫一声,身子扭动着就要躲,这是村民的房子!不是五星级的大饭店。

这样的叫声,会引来主人,他快速伸手捂住她的嘴,这种时候,他真是退不出来,以前想要她,次次她都干涩得要命,即便是想要也给弄得没了兴致,可今天不同。

她酒醉微醺,迷人的样子弄得他心神皆荡,她身体诚实的反应接纳了他,如今他在她的身体里,被温暖紧窒包裹,怎么舍得轻意放弃,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的生理诉求,更何况,他只想要她。

捂着她的嘴,将自己推得更深了些,看着她瞠大了眼“呜呜”的叫,他动了起来,气喘吁吁的低声道,“阿璇,别闹,我会很快,想要你。”

捂着她的嘴,去吻她的脖子,让自己更快速的抽动,“宝贝儿,我想要你,都想疯了,别闹了。”他的力量强大到可以牢牢的桎梏住她,哪怕她张着嘴,在咬他的掌心,抬起手去打他的脸。他依旧不肯放弃、

申璇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是满眼晴欲的禽兽,他额上的汗,洒落在她的身上,她已经在咬他的手心,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也似以前那样讲究技巧,似乎单纯的想要释放。

她越是反抗,退后,扭动,男人便超是快速,逼近,冲撞,直到最后一刻,释放。

房间里只有申璇呜呜的哭声,嘴里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鲜血,她尝不出来味道,只觉得全是苦味。

裴锦程依旧压在申璇的身上,不让她动,“我抱一下,就抱一下,别动了,你想把全寨子的人喊起来,看我们两个在床上干什么吗?”

本来还一直想推开他,听到他最后的话,放弃了挣扎,她永远都不能做到他这样,在乎面子的话,就算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能说他不喜欢的话,不在乎的时候,里子怕是也不会要了,更不要说面子,他真是一个极端的人!

“裴锦程!你不要脸!真恶心!”

对于她那些话,他听惯了,“我再恶心,也是你丈夫。”他不动,还是这样抱着她。

“你出去!”她要推他,却推不动。

他趴在她的肩头,揉着她的胸部,“好不容易进来,我要再呆一会,不走。”

她用眼睛狠狠剐他,“无耻!”

“还行。”

直到她懒得跟他争,消极抵抗的睡觉,他才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她本来就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他抽了纸巾,把她双腿间的液体擦掉。

第二天清晨,申璇醒来,裴锦程刚刚洗好脸,把毛巾搭在架子上。一转过身,看到皱眉的申璇,他便倒了一杯开水过去,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又从两人的旅行箱里翻出一个医疗包,拿了一盒药,走过去。

申璇看到那个盒子,拳头一紧,妈福隆!

裴锦程打开盒子,轻“喀”一声,摁下铝膜里的药片,窝在手心里,伸手把床头上的水杯递到申璇的手上,轻叹道,“你不想生孩子,就把药吃了,省得以后说什么寻死觅活的话。”

她接过杯子,看着杯中冒着烟的清水,他居然拿紧急避孕药给她?从行李箱里翻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可能一大早去哪个诊所买的,那么就是?“你随身带着这个?”

裴锦程把药盒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凤眼里平静无波,“带着的,以后不让你吃这个了,我还带了套套。”

申璇只感到一阵血压升高,这个无耻男人,他们关系弄成这样,他还带着避孕药和避-孕套,禽兽!她气得脸都涨红了,声儿都抖了,牙齿都咬了起来,“你!”

裴锦程不如申璇的激动,一如继往的淡然,“夫妻之间,夫妻生活是正常的,你再怎么排斥,也要考虑我的感受,我也是有需要的男人。”他说话,天经地义的口吻,“你若不想吃就算了,反正我也想要个孩子,怀孕了,就生下来,有个孩子也好,可以改善我们的关系。”

申璇一仰头,把手中的小药粒扔进嘴里,开水有些烫,烫得她舌面都有些发麻,一路烫麻进胃里。

她不要生他的孩子!

裴锦程看着申璇的动作,心里刀片一割,细薄的创面汩汩的冒着血水,他再次转身从行李箱里拿了几件衣服,又走到床边,放在申璇的枕边,“好了,我们起床去吃早餐吧,下午去山上玩。听说可以捉山鸡,还有好多野味,可以自己去打,我们一起去。”

“裴锦程,我可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可不可以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

“可以,你说,你想去哪里?”他很认真的停了手里的动作,目光扫过她锁骨上的吻痕,心念微动。

他这样看着她,她真有点没辙了,他这是什么态度?逆来顺受?“我不要再跟你同房,晚上我要求自己一个人住一间。”

“除了这个,都可以,若你不想要孩子,我带了避孕-套。”

她想给这个禽兽扔一个枕头过去,“裴锦程!你把我当什么!”

“当太太!”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

他声音微沉,“我若不尊重你,不会忍你到现在!”

“…”她垂下头,愠声道,“你说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忍谁?”

他坦然道,“既然你在忍我,我也在忍你,不是扯平了吗?如此一来,不是正好对等?”

他的逻辑让她抓狂!他说的对等是结果而非过程,他的逻辑里是最终级的“忍”,而非“忍”字的起因和经过,只有忍字的结果,用两个“忍”字,来划等号,这是他的逻辑。简直不可理喻!“裴锦程,你是不是还会更无耻?”

他沉吟半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看着她眼里对他的厌恶和憎恨,还有一种掩藏在不再那么明亮眼睛下的情绪,他在想,走到他们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已经断了自己所有后路,只能往前,绝不能退。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放开她,是死是活都必须拴在一起。

幸福不幸福,他已经无所谓了,在一起就行,理解不了她的那些感情,没有什么迈不过的坎,白珊和他也是青梅竹马,他都能撇开,她申璇凭什么不可以推开韩启阳,时间会冲淡一切,冲不淡也没关系,他就强占!他吐了口气,“如果你逼我,会!”

申璇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她跟裴锦程谈不下去,他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是个禽兽,莽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白痴,讲不了道理,也不屑同他讲道理。

不能离婚,就要有夫妻生活,她不要孩子,就必须要吃药,或者戴套,这一切的理论没有她选择的份。

她不准,他就强!

她咬他,他依然用强!

“裴锦程,最近别碰我,至少最近别碰,把我逼疯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好,我们先去玩,如果你不想进山,你告诉我,你想去哪里?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马上动身都可以。但是…”裴锦程顿了顿,“不能呆在房里睡觉,更不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除此之外,想上哪里疯都可以。”

“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不想被你看,哪怕是昨天晚上你已经看过。”申璇已经把他有可能说出来的话先替他说了,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然而裴锦程又不是那种听之任之的性子,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做到了大度,哪怕是强迫的,看起来依旧是包容大度,可他此时并没有走出房间,而是转过身,“我转过身去,你穿。”很温和的一句听似让步的话,却透着他浓浓的霸道。

申璇闭了闭眼睛,裴锦程在她眼里的等级,一次又一次的下降,霸道自负,目空一切,虚伪阴险,禽兽不如,修养极差,总之,没有一样好的。

穿好衣服从他身边走过,他却一把拉住她,“就这样走?”

“嗯?”

“先刷牙洗脸。”他转身将牙杯装上水递给她,牙刷上挤好牙膏也递到她手上。

申璇垂眸时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少个清晨都是她起得早帮他挤好牙膏,拖他起床…

走到水槽边,刷牙,漱口,漠不作声。

....第一更结束,下面是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