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不怕,有爸爸,爸爸是superman,爸爸可以保护宝贝儿。”

孩子用着哭腔一遍遍的重复,“爸爸,爸爸是超人。”

她听着孩子的哭声,她也想有一个superman,其实就在她的身边,正握着她的手,跟她说不怕,有他。

有他就不怕,他就是她的superman。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想平安无事。

第四次阻力时,飞机又在另一处山崖上发生险撞,致使螺旋桨彻底失灵,飞机停下来,却迅速坠入山崖!翻滚间,卡在了两山之间的崖缝中间!

因为翻滚,腰上被安全带勒得骨头都快断了,机身再次断裂,而申璇和裴锦程的位置之间,明显发生了断裂,已经越来越后倾,会随着后面的机身掉下去,求救声裴锦程已经听不到了,他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申璇看见她解安全感,眦红着眼睛骂道,“裴锦程,你疯了吗!?你坐好!你不要命!你这个大疯子!”

他不理她,又把她的安全带解开,一把将已经慌了的她拖起来,摁在自己的座位上!

飞机停下来,就卡在山崖之间,摇摇欲坠,他蹲在她的面前,低头替她扣安全带,说话的声音很快,却在嘈杂的哭声中依然能听见他的颤抖,“阿璇!韩启阳没有死,我把他逼出国了,也给韩家下过通牒,让他们要了医院的钱就一起出国,否则在国内,我不会容下他们!他们一家都去了悉尼,你回去可以找生叔让他去找一个叫金权的人,权叔知道韩启阳在哪里,你去找他。”

原来以为水泥封固过的心,此时被敲碎,疼得眼泪流了出来,韩启阳没有死,他却跟她说,死了。如今这样的时候,他又告诉她,让她去找韩启阳,她扯开他的手,“我不要你的位置!你过来坐你的位置!”

方才申璇坐的位置,突然断开,随着尾部机身,一起和众多的尖叫身掉下去!

“阿璇!”他抬起头来,紧紧制住她要反抗的手,捏在大掌里紧紧包住,“阿璇,你去找他可以,可如果你怀了我的孩子,不要打掉,不要!生下来!”机舱里的照明时亮时灭,他看着她,他的眼里有了泪光,眼白都红了,全是红红的血丝,“我给你吃的维生素,本不想骗你的,可我自私的想过,你再怎么狠心,也不会杀自己的孩子,等孩子有了好几个月我再告诉你,你也不能怎么样。”

他说得好急,像他突然奔流而出来的眼泪一样急,摸着她脸上的那些泪,泣不成声,眼里涌动着不舍的泪光,吻了她的嘴,“阿璇,我是爱你的。”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他的心口跳得那么激烈,突突的,像要蹦出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却在说出来之后,让自己的心跳成这样,他摁着她的手,不让她动,“阿璇,就是这里,你摸到的这里,很爱很爱。”

她听见他这样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起先那般的危险,她也没有这样嘶声哭过,可是他说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他一个男人,哭成这般模样,她的身体紧崩得发抖,她拗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死死的制住要扣开安全带的手,她急得发了狂,脸上被眼泪冲刷得有些疼了,像盐份进了有些破烈的皮肤上,她大声朝他喊,“裴锦程,我不信!你过来坐在这里,回去证明给我看!我不信!”

他摸着她的脸,颤而有力的抱住她,泣声,“阿璇,真的,真的很爱,你若能活着,如果怀孕了,生下来,不想看见便送回裴家也好,就当给我留个…念相。”

352:生死相依(求月票)

他松开她,又把她的安全带子勒得紧些,然后把她的手指紧紧捏住,“阿璇,若是掉下去,一定要快点拉开安全带逃生。”

“裴锦程!”她摇头,眼里那些透明的珠子在光线明明暗暗中闪动若钻石飞落,泣声喊着他的名字,然后让自己的泣声小些,小些,再小些。

眼里似是安慰,又是恳求,她捧着他的面颊,手指在他的耳边摩挲,“锦程,你听我说。”

裴锦程摇头,牢牢的抓住她椅上的扶手,“不说话,乖。”他怕听她说话,怕。

有人安排将行李箱往下扔,不能让机身过重,否则等不到救援,超重的机身就会加大坠落的可能性。更何况这个地方是原始森林,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一点点信号,求生的希望渺茫,可即便再渺茫,总不能在没死的时候就往下跳。

裴锦程和申璇的位置靠窗户,后座两排的靠窗户的一个位置还在,左边平排及往后的机尾已经掉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广播失灵,吵闹哭嚎的声音已经听不到空乘人员的喊话。

直到有人喊,“想快掉死,就死劲乱!”

残破的机舱安静下来,机长的声音是雄性的沉稳,每一种求生的技能,他都一一告知,除了小孩子的哭闹,其他人都认真听着,虽然依旧有成年人的泣啜之声。

机身突然发出“磅哐咵!”的一串声响,突然又是一瞬下坠,尾端再次向下倾斜,断掉机身处的行李箱上有行李掉下山崖。

她在机身发出那一声大响之时便伸臂用力的抱住他,双腿都用上了紧紧的勾挂住,她吓得大哭,想要做出一副冷静的劝导声线,却仍然忍不住她的哭腔,整个心房都揪到了一起,“你是个男人,我知道的,锦程,你的手臂好有力量,好安全。”

她抱住他,又害怕得紧了紧,“锦程,你来坐着,你抱住我,我相信你会紧紧的抱住我,锦程,你来坐着,我坐在你腿上,你抱住我!”

她抬起巴掌甩在他的背上,“裴锦程!你听见我说的没有!”

他在飞机停止下坠时推开她,眨了眨眼睛,里面似乎已经不再有新的液体渗出来,拇指揉着她脸上的水痕,勾了唇,“阿璇,你忘了吗?你比我厉害,你伸手就可以把我抱起来。”

她咬着唇,呜呜的摇头,“裴锦程,我是个女人,我比你轻,你抱我,你抱我!”

他眼睛里开始一点点的放光,低头本是万丈悬崖,然而抬头却有璀璨星光,有时候不是外界如何,而是你的眼睛看到了哪里。

他此时看到的,只有那些曾经她对他好过的那些地方,其他的,都忘了吧,若是今天要命断在此,他不想记得那些不愉快。

“阿璇,跟你做夫妻这一年多,虽然吵闹很多,但是你给过我的快乐,却是从未有过的,真的。”他眼睛里的星子变成北斗的那一颗,那么亮,“我记事过后,就没有女人抱过我,我母亲也很少抱我,阿璇,你真的是第一个,你也是第一个敢往我脸上甩巴掌的女人。”

他抚着她的肚子,耳边还有崖涧中的风吹来,原始森林夜里的风,凉。他却感觉不到冷,“阿璇,第一个孩子没了,如果这次有了,生下来吧。”

她急急说,“锦程,那天我们都喝了酒,你来坐,你来抱着我,等我们回去了,我们调好身体,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他摇头,“阿璇,不管有没有喝酒,不管健康不健康,我都要。你不想要,就送回裴家给我爷爷,他一定要的。”

申璇声音压下来,眼睛的泪光中都是威胁,“我要,我要!但是如果你不在,我就掐死他!”

“申璇!”裴锦程猛的抬头,凤眸是惶然惊恐。

申璇的嘴撇张着,合也合不陇的抽泣,“锦程!”她哀求着哭泣,“我求你了!你来坐着,你抱着我!如果你不在!如果我怀孕了,我就掐死我们的孩子,我就掐死他!”

“锦程,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裴家的家主。”她的手抚着他的颈,“爷爷对你寄予厚望,我不一样,我一个女人,没什么大作为,我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他们不会太伤心。锦程,你不一样。”

“一样!”他捏住她试图悄悄去解安全带的手,郑重道,“阿璇,一样!你和我一样!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你更重要,阿璇,你更重要!如果有了孩子,你就是我孩子的母亲,你比我重要!我比你自私,我比你自私,所以你稳稳的坐在这里,这个位置怕是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我到前面去,你坐在这里!”

我比你自私,我怕我还活着,你却没了,我的人生却残活于世,将会是什么模样?

申璇伸手拉住他!“不要!”她看着斜倾的走道,万一走过去,突然没走稳,就会滑倒,就会摔下去!“不要!”

“锦程,你来,我抱你。”

他摇头,“这里坐两个人,无疑加重倾斜。”

“我不管!加重就加重,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一起!”

他突然一怔,看着她眼里绝决坚持,脑子里懵了一般,“活着多好,说什么死?不吉利,快呸!”

左边机翼“咔咵!”一声,折弯落下一段,钢铁在石壁上刮出火花!

申璇一把扯起裴锦程,狠力拉到自己腿上,紧紧的圈住他的腰!牢牢的抱抓住自己的胳膊,用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锦程,你先抓住扶手!你抓紧,锦程,我知道你,你手臂很有力量,一定抓得住!”

“好!”裴锦程深呼吸,坐在申璇的腿上紧紧握住扶手。

左边机翼再次弯折,尖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山间!

申璇一直急促喘气,她哪里也不看,眼睛紧紧闭着,固执决然!

机翼“哐!啪!”生生折断!

机身迅速95度倾斜往下坠去,却因为山间树丫怪石,下坠受阻,火花四溅!

所有的人都尖叫着往左倒去,裴锦程为了不让申璇太过用力,几乎把所有的力道都传到手臂上,此时机身左斜95度,左边的位置已经空掉,一眼便能看见漆黑不见底的山渊,所以他们以及后面两个位置的人,若是安全带断掉,就会直接掉山崖上去!

安全带没有断掉,但裴锦程清楚的听到了申璇座椅底座与飞机相接处有了“咔!”一声响,他心头咯噔一跳!申璇这里本来就因为刚刚旁边机身的断裂而造成了相连椅子的松动,

“申璇!你松手!”

申璇听到了,也感觉到了自己坐的椅子像是被扯开着了一般,“裴锦程,我不放手!”

他争不过,只能放缓口气,“我会自己抓住前面的椅子,你松手,你这里根本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脚已经悬空,他的腰被女人的细臂勒得紧紧的,有点疼,可想而之,她腰上的安全带勒得她有多疼,更何况她现在是两个人的重量被安全带拉扯着。

她却固执的喊道,“能!我说能!”

她不知道什么重量不重量,也不知道坠机不坠机,只知道她松不得手,不能松手!

她就要这样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不松手!

“我不放手!”她咬着牙,狠狠的说话,脸贴在他的后背,死死的挨着他,在嘈乱的环境中,听着他的心跳声,把那些声音全都装进耳朵里,灌进自己的心脏,增强她的力量,“我不会放!裴锦程!我不放!”不会放,从未放过,从一开始就见到他,她就想抓住他!她一直想抓住他,抓在手里,如今他说他爱她,很爱她,她更不会放!

椅子左边的脚锣钉突然掉出两颗,椅子严重不稳了,裴锦程有些慌,“阿璇,你听我说,不要任性,你松开,我会抓住前排的椅子,我到前面去!”

申璇的脸虽然贴在他的后背,却破口大骂起来!“裴锦程!你当我是白痴吗?现在倾斜百来十度了,到前排的路都没有了!你怎么到前排去?你还想从这斜着的空中爬到前面去吗?!”

“你给我闭嘴!今天晚上,就算死!你也跟我死一起!”

后排的椅子之前本就残破,此时突然断裂,听着人体砸向崖壁的惨叫声和坠落声,她抱住她,哭音越来越重,再也骂不出口了。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鼻涕流进嘴里都是咸咸的,抽着流着清水鼻涕的鼻子,“锦程,我们一起死吧,我这样紧的抱着你,我们就能一起投胎,我们一定能到一个很近的地方,做邻居,下辈子我们就能青梅竹马,下辈子我们就能两小无猜,下辈子,你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我要你在教堂里给我戴婚戒,说‘你愿意娶我妻’,我要你跟我一起跪在爷爷面前敬茶,我要你来挑开我的盖头,我再也不要和蜡像结婚。我们结婚后,再也不吵架,我做个好妻子,你做我的好丈夫,锦程,我们一起死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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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安全带的调换

他听着她似是发自肺腑又似是恳求的话心被山底渗上来的风吹得紧缩又突然间膨胀如此反复酸疼难耐

他们都斜靠在了椅背上他的腿长吊在了半空腹部那里又是一紧他低头看见她紧紧的抓着她自己的小臂抠着一般她的手在袖子上打滑又不停的拉紧一件淡亮紫的金丝绒休闲带帽拉链衫好好的衣服已经有了血渍

她的指甲竟在揪扯自己的小臂上的面料時翻了原本纤白的指节发着青白指关节都像是要脱鼓出来一般了指甲盖里流出来的鲜血把她的手和淡亮紫的衣料染得斑驳看得人皮肤紧缩心下钝痛

那句不放跟剑一样刺过来

他听见她在背后的颤颤呼吸呼吸热热的喷在他的背心上烫得被山下渗来的冷风吹冷的心都热滚了起来阿璇

锦程你同意了吗同意了吗下辈子在一起

好下辈子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一定在亲手掀开你的盖头一定在教堂里亲手替你戴上戒指一定在那里对你说我愿意一定做你的好丈夫

她听着泪珠无法断线抽噎之声亦是如此锦程你那時候问我为什么不戴婚戒其实我的婚戒一直都在手上她又用力的紧了紧有些痛得发麻的手臂生怕失手把他掉下去可是她又必须要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她会很累所以她要说话我无名指上的刺青纹得很深很深是在决定跟你结婚之后去纹的

他心下一震那枚一直都刺眼的纹身竟是因为他

她继续道四叶草有希望有幸福即便你是个植物人我还是觉得有希望我还是觉得我们有一天会幸福爷爷问我愿意不愿意嫁给你我说愿意无怨无悔

他虽然紧紧抓住扶手耳朵却已经完全被她的话锁住了心间狂颤阿璇

她声音一哽鼻音很重我说愿意可是我害怕怕有一天我会退缩怕有一天我会放弃不肯坚持所以在婚礼前的時候我和江钊的太太去纹了刺青我让老板给我纹得深一些洗不掉的那种锦程我无名指上的刺青就是我的婚戒一辈子也摘不下来的婚戒我曾经举起手对着太阳发誓若有天想摘下来只能把手剁了

他的眼泪跌落深渊没有声音却有声音在心渊上回响他很想转过身去抱住她吻住她跟她说阿璇嫁给我吧

她没了多少力气手臂已经疼木得好象已经自己的手臂了有些控制不住她很想用强力胶将自己的手臂沾起来用绳子捆起来指尖指甲翻了也不曾察觉感觉不到疼痛我到马赛的時候曾经想过要洗想把你抛得干干净净可是我怕疼那些清洗用的东西还没有挨上我的皮肤我就疼得大叫我不敢洗我想把你从我心里面挖出去可是我怕疼我只能放弃继续把你装在心里锦程如果掉下去你一定捏着我的无名指我怕我的手指会被野兽吃掉我怕我会找不到我的戒指

她曾经下定决心才纹上的戒指不是随意就能脱下的戒指锦程我珍惜这枚刺青高于你送我的8克拉这个刺青于我来说太重要

他默默听着她说话生怕漏了一个字哪怕是她说话時的呼吸声

她吸鼻子的声音也好大其实我好后悔当初跟你赌气现在想想你醒来过后我应该温柔些照顾你世界上又不止一种激将法有用我可以耐心的讨好你你也一定会看到我的优点

我还跟你说我不是第一次是补来的膜其实那時候我结婚三年多才做了女人可是为了气你跟我斗我什么话都敢说我好后悔锦程你一定觉得我不干净极了可是现在想想我应该清白一点走不然我的人生就污秽了

他脖子被卡住一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1hInJ

她絮絮叨叨离开裴家是我受不了你娶白珊那時候我都嫉妒疯了我是你的太太结婚的時候连个‘我愿意’也没有听到可是她结婚那么多宾客到场不说你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你还亲手给她戴了那么贵重的手镯我受不了一女共侍二夫我受不了你天天去茉园我好多次都想把白珊扔进护宅河里冲走

我嫉妒她嫉妒为什么我没有和你青梅竹马为什么我不是和你相恋过十年的女人明明你是我的丈夫为什么却要对她温柔我受不了可我不能嫉妒不配嫉妒谁都说我是伤害过你的人锦程我好后悔好后悔伤害过你如果当初没有打伤你我一定追你我才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我申小五看上的男人有什么不敢追的反正没结婚我就有权利追她故意用狠狠的声音说话来掩饰自己颤颤的泣声

他们往左吊在半空她抱着他脸贴在他的后背眼泪也流在他的后背湿了一大片她委屈压抑的哭声从他的后背一的如同爆炸过后的气流震入他的心房阿璇不会的不会的他猛的一吸鼻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戒指也是属于我的戒指18998519

阿璇我都不知道被你追会是什么感觉他不是不震憾的她说她不敢洗属于他们的纹身她说她的第一次她说他是她看上的男人她说她会追他他真是无药可救了死到临头还觉得这是幸福

飞机哐一声又撞跌下几米

这次她没有吓得大哭而是颤着急急道锦程我爱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你说我骗你我没有从来没有总之我爱你

他咬住唇我信信信会从心底发芽长出她无名指上的那种植物长出成片成片的四叶草有希望还有幸福的四叶草他都看到了

咵磅的巨响之后又是一阵电光火石的跌落右翼折断机舱往右边倒去突然间往右一甩裴锦程被狠狠的甩在机舱的玻璃上头晕目眩第一下还好当机身往下继续跌落再次往右時所有整排靠右的乘客几乎都撞在了玻璃上而裴锦程却先一步撞在舱壁上挡住了申璇的脑袋

下落時越发感觉得到山与山之间的距离小了些飞机再次摇摇欲坠却相对安全

锦程申璇发现裴锦程的手已经不再抓住扶手她心里慌乱怎么也喊不醒他生怕飞机会再次往左边跌坠赶紧趁着这一下将自己的安全带扣松开把裴锦程架到座椅上安全带扣好

等扣好了他的安全带才发现蹲在这个位置有多害怕没有安全带蹲在这个地方若是往左边跌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怎么会不害怕

他那時候还大力的把她摁在座位上害怕吗

这山间距离越来越小他们兴许就安全了就等着机长的求救信号发出去一定会没事的她清醒着没有安全带没关系她的手也快断了抱不住他了这样也好她蹲在他面前反倒轻松了

而且这時候机机舱微微右倾她还可以靠在舱壁上手臂也不会因为抱着他的腰感觉到疼了刚刚自己被勒在安全带上感觉腰都快被勒断了

现在真好轻松了

看着他被安稳的拴在座椅上终于轻松了她心底那么小小的愿望就如同他当初还躺在時一样就希望他好好的醒过来醒过来第一眼的時候她会对着他笑告诉他我是你的妻子我叫申璇

那个场景她曾经预想过无数次却在他醒来的時候没有达成

......

天空的光慈悲的漏了一些出来丢进了深深的山渊里让破残的机身也见了些许光明让绝望的黑暗升起了些许希望

裴锦程的头还疼得钻心晕晕呼呼的伸手能摸到额头和右侧脑几个大包他咝的抽了声气手指微动了几下又顺便摸了摸突然不敢睁开眼睛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吵还有哭声他心下陡然感到一阵害怕怕得不敢睁眼我说机没过

但是

他摸到腰上有些勒吊着的安全带猛地睁开眼睛

申璇他大喊

他的腿往左边吊着山底空荡深幽下面云雾缭绕根本看不清楚雾茫茫的一片

此時机身左斜

低头看着自己的安全带和吊在半空的腿凤眸倏尔转红欲要暴裂一般的瞠大

申璇他胸膛起伏着朝着云雾升绕的渊底恸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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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阿璇,你应我一声!(求月票)

失事飞机尾端撞击中跌落,致使飞机残骸暂时分离,黑匣子正在寻找,飞机失事的原因需要等到黑匣子找到才能查明。

机身因为惯性冲力撞入山崖又卡在两山之间,除了残骸部分的旅客下落不明,其实在飞机上的机乘人员、头等舱旅客、商务舱旅客和经济舱旅客幸存者为69人,7人在机舱跌落过程因为被撞伤至重要部位遇难,47人受伤,其中重伤24人。

据幸存者回忆,飞机跌入山崖后,因为飞机左右翼的先后折断,已经断裂的机身一共经历了十四次的轻重程度不一的跌落,在窗户边的乘客基本被重力惯性甩砸在机舱上,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势。

据幸存者回忆,很多人在机舱从左往右和从右往左的倾斜跌落过程中,不停的被机舱内没有放进行李架上的行李砸中,其中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因此遇难。

据幸存者回忆,机身每跌落一次,除了尖叫声,哭声,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

当救援到达时,更是哭声一片,劫后余生,那种哭声无一不让人动容。

裴锦程与申璇到机场时只有两张机票,也只有两张经济舱的票,所以,他们从G城出发连保镖一行六人,目前只有申璇一人失踪。

裴锦程没回海城,而是要跟着搜救队一起下到崖底寻找申璇的下落。

搜救队自然不同意,这种时候,哪能因为某一个乘客的事而耽误搜救进程?

裴锦程腰上套着钢索,被拉上山顶,阳光大刺刺的晒在他的身上,突然有些不适应这样强烈的阳光,他面无表情,只是俊眉间,轻轻蹙着深深的愁绪。再次找到搜救队的人,他的声音异常冷静,身上已经破损的衣衫和脸上破干过后的血渍,还有干裂带着血壳的嘴唇都丝毫不影响他的冷静。

声音在阳光普照的山顶都显得干冽,凤眸里透着专断的霸道,声线却是一如以往一般的绅士,“我需要跟你们一同下去崖底寻找幸存者。”

他说的是幸存者…

他的妻子,一定是幸存者,一定是!

他的要求依旧被拒绝,幸存者被送上直升机,螺旋桨转了起来,山顶因此起了大风,而且风势卷着很大的噪音,吞没了他的声音。

裴锦程不肯上机,他站在山顶,一直试图用一种礼貌的方式说服搜救员,他不停的重复,不停的向搜救员表达自己的诉求,也是唯一的诉求,“请你们让我跟你们一起下去,我的太太还在下面等我。”

“对,我太太还在下面。”

“我太太一个在下面,只有我能认出她来。”

“我需要同你们一起下去!只有我喊她,她才听得见!她的声音,哪怕是呼吸,我也听得出来!”

他这样的看似冷静可言辞间毫不退让的方式让搜救员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固执,并认定他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后来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珠子都瞠出了血丝,青筋也跳上了额角,他无论用什么方式沟通,搜救队都不同意他下到崖底,并打算用强制的方式把他带离。

裴锦程也意识到再也不能这样硬碰硬了,他改变了方式,“我需要你们的通讯工具跟外界联系。”

他讲话看似绅士却带着决断,他的眼神里也写着若是不答应他,他会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绝不让步!

裴锦程和申璇出来旅行,没有用私人飞机而坐了民航班机,又或者没有坐头等舱,而是坐了经济舱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告诉其他人,甚至回海城的事情也没有通知裴家的人,连申磊也只是知道他们会在第二天一早到公司。

而这个时间点,申磊还没有到公司,但一大早看到新闻后,紧张的打申璇电话,对方无法接通,他还不停的安抚自己,妹妹大致是太累,还在睡觉。

裴锦程第一个联系的人是林致远,兴许越是故作冷静,便越是会破绽百出,脆弱毕现,“远哥,我现在需要通过你的关系,让我同昨天云南飞海城发生空难的搜救员一起下到崖底找申璇。”

太平静,太淡然的一句叙述让林致远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马上就感觉到了裴锦程和申璇就在早上的空难新闻的那架飞机上,心都跳了出来!“你们在那架飞机上?阿璇没找到?”

裴锦程伸手扶了扶额,一抬头看见刺目的白光,眼也不眨一下,深呼吸之后,他说话已经有了重重的鼻音,“帮我想想办法,我一定要下去!”

搜救员已经陆续往崖底放下绳子,山顶的搜救员越来越少,第三批还没有上直升机的幸存者还在哭泣着等待下一架直升机的到来。

林致远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那是搜救队的事!你根本没有专业搜救的经验!你去了也只能帮倒忙!”

裴锦程握了握拳,“我要下去,明明找不到的人该是我,阿璇把安全带绑在我身上了…”

最后,他的声音听不清,越来越小,最后竟再也说不下去,林致远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哽咽和压抑的呼吸,不再有半点训斥的声音,“我马上打电话,你问下负责这起空难搜救队所属的具体单位。”

“好。”

林致远又道,“搜救的事情我马上安排,我再跟阿烨联系一下,让他调更多有职业素养的搜救员过去配合,你放心,阿璇没事。”

“我没担心,我知道她没事,我只是…”裴锦程艰难的笑了笑,“麻烦了。”

“说什么麻烦。”

他的手摁在腰上,腹腔部位很痛,吸不得气,是被安全带给勒了好几个小时造成的,原本那根带子应该勒着的人是他的妻子。

他竟然不知道机身往右跌坠过后,后来因为右边一块岩石的脱落又往左开始倾斜跌坠。

如果一直靠着右边,就有机舱壁挡着,她就不会掉下去,或者一直如开始一样坠向左边,她身上绑着安全带,她怎么也不可能会出事。

.......

很快上面有了通知传下来,裴锦程可以同搜救员一起下到崖底进行搜救,因为幸存者家属对幸存者的了解是方方面面的,可以比搜救员更加准确的判断幸存者的方位,可以更好的帮助搜救员寻找幸存者,虽然这个说法没什么说服力,但上面下来的通知,还是得遵守。

裴锦程换了统一的搜救服,随第三波搜救员一起绑上安全索下崖。

他学着搜救员的动作,蹬脚,放绳。

绳子越往下放,越感觉到雾气腾腾,寒气上升,有搜救员开始用动讲机喊话,“是否到达崖底?是否有幸存者或者飞机残骸?”

“还需要放绳,还未到崖底!”

然后对讲机里的电流声响了一阵,“继续放绳!”

裴锦程没有说话,只是集中精力跟上搜救员的进度,不让自己拉后腿。

周边被雾气包围,原本薄薄的,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像厚厚的泥沙一样将人包围,他恨透这些雾,让他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可虽是看不见,却似乎听到了崖底传来的声音。

他的妻子似乎在崖底望着他,跟他说话聊天,一边说,一边伤心的落着泪珠儿,如泣如诉,委屈极了。

“锦程,我无名指上的刺青,就是我的婚戒,一辈子也摘不下来的婚戒,我曾经举起手,对着太阳发誓,若有天想摘下来,只能把手剁了。”

“锦程,如果掉下去,你一定捏着我的无名指,我怕我的手指会被野兽吃掉,我怕我会找不到…我的戒指。”

心口猛的又被抽上一鞭,他疼一缩,他默默念,“阿璇,我会保护好你的戒指。”

又看了一底望不见底的崖底,继续放绳,“等我们回去,你也带我去,带我去纹一个戒指,跟你一模一样的戒指,坐在下面,别动,等我。”

他深深呼吸,他知道,他的妻子在等他,等他去保护她,保护她的人,她的手指,她的戒指。

对讲机里前面的搜救员开始喊,“崖底发现大片灌木林!注意安全,不要走散,请搜救警灯打开,以便幸存者发现!”

裴锦程手上放绳的动作更快了,比同时下来的搜救员还早一步落到地面。

一到地面,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绳扣,令他感觉到惊讶的是,明明上方雾气极重,而崖底这一层,能见度却并不低!

手搭成喇叭放在嘴边便开始喊,“阿璇!”

“阿璇!”

山底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箱子,还有被摔开的行李箱,衣服洒了一地,他控制自己不要乱想,但心还是揪了起来,密码箱都摔破了,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裴锦程甩了甩头,用力吸着鼻子的时候,狠狠一咬牙,抬开步子放眼收搜,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阿璇!你听到了吗?你敲一敲树枝,或者应我一声!”

“阿璇!你应我一声!”

“应我一声!”

355:她一定喊过他的名字,但他,没有应答

他已经把所有的毛孔都打开来当耳朵了,想听到哪里有异样的声音,每个细胞都全面戒备,想要得到微妙的反馈。

兴许是山顶的阳光越来越浓烈,山间的雾层慢慢薄起来,越来越淡,阳光照进灌木丛,却依然显得很光线偏暗。

此时的心情仿佛那次在接到裴锦瑞的电话赶回裴家往禁园去时的心情一样。

只是那时候是火急火燎,生怕慢了一拍。这次是一慢再慢的到处翻查,生怕漏过一隅。

不管他怎么认真,耳朵里总能听见申璇的声音,一时在左,一时在右,一时在前,一时在后。

他便沿着那些声音,到处去找。

耳朵里嗡嗡的,都是她的声音,四年前,她的声音还带着些稚气,很不成熟的嚣张,“你瞪什么瞪?!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敢无视我是不是?!”

他拨开一层层的灌木,吸了气,一边寻找,一边对着空气微哽喃喃,“我叫裴锦程,非衣裴,前程似锦的锦程。”

如果当时回答你,结局是不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