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愿意带雪球走,总觉得雪球现在留在爷爷身边,她会放心很多。

因为心有介怀,所以申璇便非常不礼貌偷听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听到的内容,差点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你告诉我!你把锦笙送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骗了我?!当初我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锦笙!你跟我说实话!你若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死在你面前!”裴歆瑶呜咽带泣,声声难掩心痛!

“我怎么可能骗你?锦笙当初就抱给你了,后来你被父亲抓回来,孩子我也托人养得好好的!”

“那你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后来失踪了。”裴先业声音不大。

“你骗我!那个失踪的孩子根本不是锦笙!我已经找到他了!他根本不是锦笙,不信我立刻叫他进裴家来,对质!”

“歆瑶!你不准给我添乱!”

“那你说实话!”

“锦笙,锦笙一直在…裴家…”

申璇心里咯噔一跳!搭在门上的手一失重,整个人便破门而入!

.....99回来了,几天不见,想念大家。大家别忘了给99投月票哦。

这几天盐巴大整顿,所有作者的稿子都被删得乱七八糟。所以看过的亲们不用回头去看前面的章节,已经删除的内容完整版99已经放到了群共享,没看过的亲可以按照盐巴留言区置顶的加2群。

这几天写文要特别注意敏感词,一不小心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就又会被退稿,我之前被退的一半稿子男女主都没有亲过嘴,所以我猜想是敏感词的原因,现还要改文,后台退了一大片,希望亲们稍安勿躁,等编辑手上的文处理得差不多了,可能就会越来越正常了。

431:突然跪下!

申璇推门而入的时候,对上的是两双惊惶震惊的眼睛!

裴先业握着裴歆瑶肩膀的手倏地放下来,看到申璇,开始眼中的讶惊之色已经转淡,慢慢拢上一层冰霜,“申璇!你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还到这里来干什么?!”

申璇听得这一句,眸色微凉,却也没有反驳。

裴歆瑶脸色发白,“阿,阿,阿璇,你?你怎么来了?”

在申璇的认知里,裴歆瑶虽然一贯不喜欢巴结谁,即便从禁园里出来,也依然能从她的行为举止中看出她曾经是这个宅子里最受*的公主。

所以裴歆瑶惊慌颤抖的声音让申璇感受到了异样,二人如此慌忙的神色让申璇有些不安,只能装作刚刚来,“我来拿钓杆,爷爷想钓鱼,有点急着拿杆过去河心亭,看着门没关,就这样闯进来,姑姑不要怪阿璇才是。”

“你才来?”

“嗯,怕爷爷等着。”

但裴歆瑶和裴先业明显是不信的,眼神里的不信任浓烈如头顶的日光,刺眼又夺目,裴先业上前一步,恢复了从前二叔的样子,只是少了申璇还是主母时的尊敬,此时的眼中把申璇当成了外人,冷冷问,“阿璇,你什么时候走?”

“哦,爷爷让我留下来吃午饭。”申璇平静道,其实裴立还没有开口留她下来吃午饭,一般裴立都是到中午的时候才说厨房做了她的饭,不要走了,省得浪费,从来不会提前打招呼。

申璇知道,那不过是裴立想要她多陪他一阵,有些事情心领神会不拆穿,大家都融洽。

如今这般回答裴先业,不过是为了不给对方留有后路,她可不想听到裴先业说让司机送她的话。

裴先业眼瞳微微一缩,似是正在忍耐着什么,一转头看向裴歆瑶,“瑶儿,你去把钓杆给阿璇拿出来吧。”

裴歆瑶“哦”了一声,忙转身去了主楼。

申璇心下思忖,裴歆瑶虽然是这几个叔叔的妹妹,但在这里一直都是冷艳高贵,哪有哥哥指使她做事的道理,大多时候都是裴歆瑶一句话,几个哥哥都去办了。

这名门闺秀的范,从她推门而入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了,甚至消失怠尽,看得出来,裴歆瑶是因为紧张导致的,紧张的原因是她以为申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仅仅是姑姑孩子的事?

姑姑有个儿子失散数年这件事,那次在禁园里的人都知道。

这并不稀奇。

可孩子在裴家?

是因为这一句话紧张吗?可这话不是裴先业说出来的吗?该紧张的不是裴先业吗?

申璇目光微偏,蓦地撞上了裴先业的微带凶狠的目光,申璇突然一怔,嘴角缓缓牵起来,没有说话的轻颌了一下首。

申璇拿了钓杆离开“笙歌”,再次陪着裴立钓鱼的时候,已经心不在焉了。

裴立拉着钓杆,“阿璇,在想什么?”

申璇惊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爷爷。”

“一个人傻呆呆的想什么呢?”裴立的声音微显低缓,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捉摸的深意。

申璇的目光落在裴立的侧面上,老人凝着河面浮子眼角微微眯起些褶子,虽然比曾经瘦了些,但是精神头却比往日里好了太多。

申璇有一种错觉,爷爷是不是好多了?突然有了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我,在想点心事。”

“刚刚去拿钓杆的时候,遇到了什么?”

裴立这样单刀直入的问出来,问得申璇猛地吸了口气,这感觉好象曾经裴立坐在主宅餐厅里,也不看谁,只是夹起一点小素菜放进粥碗,淡淡一句,“阿璇,昨天晚上怎么回来晚了?”一样。

明明也没有问她具体的事情,她偏偏却在他问话后不敢动半点撒谎的意思,因为知道自己面对的老人很有智慧,他迟早会查明真相,早晚而已。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否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发展。

申璇眸色微闪的看着裴立并没有转头的眼角,“爷爷,没事,我就是一心想着钓条大鱼,等久了大鱼不上钩,有点心急。”

只不过扯了个说得过去的谎,却惹来裴立轻轻一笑,“阿璇,裴家很大,其实勾心斗角和危险的事从来都不少,就像这条河一样。

这条河里的大鱼都养在深池那边,河里面的鱼都是小鱼苗放下去的,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大鱼很聪明,能在这条河里长成大鱼,它已经懂得很多东西贪不得,只有没有经历过*的小鱼,才会一再上钩,大鱼早就吃小鱼吃得饱饱的了,怎么会来吃我做的这些鱼饵?”

“爷爷?”申璇忽地站起来,忍不住的连着呼吸好几口气,虚跪在裴立脚跟边,“爷爷?”

如此有深意的一番话,她绝不相信此刻爷爷的头脑是糊涂的!

裴立一转身,把申璇从地上拉起来,让她重新坐回自己的凳子上,有些生气的蹙了眉,却又不忍喝斥,“你怀着孕!”

“爷爷,您是不是好了?”申璇拎着凳子往裴立身边移了移,拉着他的手,觉得眼睛胀得难受,酸得很,爷爷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方式说话了,很显然是没有打过腹稿,没有做过记录说出来的话。

裴立拍着申璇的手背,“阿璇,爷爷偶尔糊涂,不代表时时糊涂,你在裴家呆了都快五年了,你有心事,我还会看不出来吗?拿个钓杆就弄成这样,必然是宅子里的事扰着你了。”

“爷爷,姑姑的孩子…”申璇鼓着勇气,想让爷爷多想些事情,而且在一件事情上钻下去了,可以锻炼脑神经,爷爷如此在乎姑姑,一说到姑姑的孩子,必然是会用心去想的。

“那个孩子锦程在找。”

“锦程?”

“你姑姑一直怕我对孩子心狠手辣下毒手,她找过锦程的事,阿生告诉过我,别的人我也不会那么留意,但是你姑姑从禁园出来,我怕她心有积怨,报复宅子里的人,才会让阿生在那段时间注意她的动向,其实她没那么坏,她去梧桐苑找锦程,不过就是想让锦程帮忙查她儿子的下落,所以后来,我也没查了,我知道若锦程答应下来,就会想办法。”

“爷爷,姑姑的孩子叫锦笙,您知道吗?”

“锦程没有跟我汇报过,我怎么会知道?”裴立显得很平静,“那个孩子,锦程一定会找到,带到我的面前。”

“如果我说,其实我今天听说锦笙就在宅子里,爷爷会不会相信?”申璇是提着一颗心说完这段话的,她并不想刺激裴立,可是她现在必须告诉裴立她的猜想,刚刚她从裴先业的眼中看到了凶狠,那样的目光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这件事最好早点水落石出,爷爷一定也是希望找回那个孩子的。

“你说什么?在哪里听来的?”裴立又侧了些身子,这时候便与申璇正正相对而坐,显得异常严肃!近月来,这样的神情几乎不可能出现在这位经常糊涂的老人脸上和眼里!

申璇心里一紧,“爷爷,我说了,您不要马上去找人对质,好不好?”

“你告诉我,听谁说的!”裴立心头起伏得厉害,如果那个孩子在裴家做了下人!他想也不敢深想!

申璇想了想,如实道,“我刚刚去梧桐苑拿钓杆,可是钓杆不在梧桐苑,小英说在姑姑那里,我就过去拿,但我在门外听到姑姑和二叔谈话,姑姑说现在找到的孩子不是她的,问二叔把孩子抱去了哪里,二叔开始不说,后来姑姑逼得急了说要找外面那个孩子来对质,二叔有点慌,便说在裴家。”申璇握着裴立的手又紧了些,“爷爷,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二叔在诓姑姑,这件事情我现在也不方便去查,爷爷,您把这事告诉锦程吧,他估计也不知道这条线索,万一是真的呢?”

“你二叔?”裴立双眉紧紧蹙起,眉心处像压了一块黑沉的云,风也吹不散,雨也下不透,只见他苍手缓缓绻起,握得非常紧,“阿璇,你给锦程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我在宗祠等他!再给阿生打个电话,让他去把裴家几房的长辈叫到宗祠!

孩子们就不要去了,除了你和锦程。”

申璇怕惹事,还是惹了事,他没有想到裴立会这么短时间内决定处理她听来的谣言,而且是势在必行的处理!

她感觉曾经那个爷爷又回来,心里是又担心,又高兴!

......

将近正午,裴家各房的长辈都到了裴家宗祠。

裴立坐在上一任家主的黄花梨木椅上,阖着眼,双手置在膝上,一手张开扣着膝盖,一手缓缓拨动着佛珠。

宗祠里静得只能听见佛珠相撞的声音。

“锦程,把找到的那个孩子带到裴家来,为什么找来的孩子不是裴家的人,把证据一并拿回来…”

裴立的话音辅一落下,裴先业脸色一白,“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众人皆惊!

.....第二更,审核出来不知道几点了,辛苦亲亲们。月票亲亲们一定要一如继往的给99哦。

一群1000人已经满了,大家不要加了,二群还有九十个位置也要满了,加群的亲亲请注意先在留言板留言,短时间内根据置顶信息和步骤申请加群,以后再在连载上写肉了,会直接放在VIP群里,如果进群觉得剪贴订阅截图麻烦的亲就不要加了,没有订阅记录,会被踢的,么么哒,合作愉快哦。

432:秘辛浮出水面

汪凤鸣瞪圆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去拉裴先业起来,又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乱说话,她刚一伸手,就被季容拉住了腕。

季容轻轻嗔了她一眼,汪凤鸣立即就会了意,再不敢多动一下,调整了好一阵的呼吸,才平静以对,稍稍挪了一下步子,便退回到了起先的位置。

裴先文和裴先河均是一皱眉,他们一直都知道,裴歆瑶说孩子一定不能让父亲找到,否则会斩草除根,孩子是永泰会二当家的骨血,那人跟父亲可是有深仇的!

孩子若是弄回来,说不定要为父报仇也说不定。

这样一说,大家都不希望孩子被送回裴家,最好找到,在外面好好安置。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孩子。

裴先业的举动,着实让裴先文和裴先河震惊,但都跟汪凤鸣一样,不敢在宗祠这样的地方拉下跪的人。

申璇看着裴先业这一举动,心下马上提了起来,心口呯呯呯的跳个不停,紧张到了极点。果然她今天听到的东西很严重吗?爷爷为什么在听说是裴先业之后这么快的要查明真相?

她还记得当初爷爷在听到她说“二叔”时的探究眼神。

而爷爷刚刚指出要人来对质时,裴先业便咚声跪下?

这让申璇越来越不安,只见裴先业微微一瞥投来的目光,似恨似怒,哪怕匆匆一瞥,申璇依旧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锋利,跟刀子似的,如果是刀,怕是这一刀子已经朝她捅来,一向觉得裴家父叔这辈的人都比较软弱,建树这一方面跟裴锦程这一代相差很远。

就连锦宣做的事业也是看似平庸,却价值连城,属于不动声色赚钱的产业。

裴先业那一瞬的凶光,的确和他平日里的为人处理大相径庭。

申璇一握拳头,她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却管着裴家的闲事,裴先业怕是在嘲讽她了,但是她怎么能不管?

裴先业心思不单纯,若是那个孩子就在裴家生活着,而爷爷不知情,裴先业却知情,这意味着什么?

阴谋?还是秘辛?

可是不管是哪一种,裴先业对爷爷下毒,孩子的事情又联合姑姑瞒着爷爷,那么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对爷爷下毒的起因!

她不知道便罢了,如今知道了,便容不得这些人再有机会对爷爷下手,裴锦程要她保守秘密,她可以守,但是保守秘密的前提是爷爷能够安然无恙。

她之所以隔一两天便过来看看,就是放心不下爷爷。

所以即便知道今天事情抖出来裴先业会首先联想到她告了状,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邪还胜得了正了?

裴先业的确是已经猜到了申璇将听到的话告诉了裴立,若不然裴立不会弄这么大阵仗,这家里的事,早就交给了裴锦程,裴锦程虽然不回宅子里,以前有申璇管。

后来申璇离开裴家,生叔也把家宅里的帐一本本送到裴锦程的公司过目。

裴立早就是半隐退的状态,家主大印交出后,更是闲散得天天下棋逗鸟,家里大事小事都不参言,真正做到了裸-退。

可是今天却将几房当家的和大太太都招到了宗祠,就必有大事,既然提到了那个孩子,就说明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了!

裴锦程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点了一下头,便拿出手机给Sunny,让她把他办公桌后面书架靠右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里的一份黄色牛皮纸袋拿出来送到裴家,纸袋上面有鉴定机构的字样。

Sunny在半个小时后便到了裴家,将裴锦程吩咐的事情做完后,又马上回了公司。

裴锦程将逢生的鉴定单递给了裴立。

照片从裴歆瑶抱着逢生坐在别墅前的草坪上开始,一直到逢生失踪前的样子。

孩子若是从两三个月直接跳到五岁,也许会觉得自己判断不了孩子的样子,毕竟一日一个样子。

可若是一个月一个月的递增,长到一岁,然后一岁一岁往上看照片上的相貌变化,是不是一个孩子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裴立将照片递给裴先业,“这个孩子你当年抱给瑶儿,但这却不是瑶儿的孩子,你说清楚,瑶儿的孩子去了哪里?”

裴立问话的声音不轻不重,透着威严,每个字都像是抵在人身后的刀尖子一样,让人不得不提心吊胆。

裴歆瑶望着裴锦程,眼里是盈盈欲落的水花,咬着唇,带着恳求,裴锦程将目光微微的一偏,装作没有看见,却在回避裴歆瑶的目光时,撞上了申璇的目光。

申璇眼里的光淡淡的,无爱无恨的淡,淡到像是一个人站在冰面的湖心,听不到风声,感受不到寒冷,万籁寂静,犹如时光静止。

他终于等到了她这样的眼神,心却狠狠的被鞭笞了,其实他一直都受不了她对他的淡漠。

可如今怎么好同过去相比?裴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本来就不想让她插手,但她就是闲不住,非要往自己身上揽些事情,他拿她也没有办法。

若是他出面阻止,以她的性格,不知道这个反调得和他怎么唱,不如由着她,顺其自然好了。

“爷爷。”裴锦程看向坐在上一任家主位置上的裴立,自己也走了过去,坐在裴立边上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这件事,我原想查清楚再告诉您的。”

他没有撒谎,逢生就是当年在那幢别墅长大的孩子没错,也错不了,除非那个保姆手机中的照片有假,陈述有假,但若有假不会那么巧合的一致,自己和那个保姆又没有事先串通。

若姑姑抱着的孩子是逢生,那么一定在之前的时候,孩子出了差错,他还需要倒着往回查。

裴立懒懒的“嗯”了一声,点头,看着身侧的裴锦程,“你计划的事,按照你的步骤走就是了,只是这件事不同于一般的家事,瑶儿是我的亲女儿,她小的时候我本就不想把她外嫁,想招个女婿上门,这样一来,瑶儿生的孩子也随我裴家的姓,跟你们几个同一个辈份。可是肯入赘的我又看不上,看得上的人家也不肯入赘,以前不知道瑶儿孩子下落便罢了,若是找到,必然要送回裴家来,认祖归宗的。”

裴立的话说得很明白,裴歆瑶的孩子,虽然是外孙,可是在裴立眼里,必然是我孙子一样的待遇!因为这是在裴歆瑶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奠定了的地位。

这样一席话,不禁惹得本已不舒服的汪凤鸣心头更加生起许多不甘起来,心道这家子真是奇怪,说来家主只传男不传女,对长子嫡孙看得十分重,若哪家头胎生的是儿子,不得大庆三天三夜才怪,明明重男轻女,如今裴歆瑶的儿子,分明是个外孙,却要弄到宗祠来讨论,外姓人还要变成裴家人,分明是重女轻男。

真搞不懂这些人,没事折腾。锦瑞也是裴家的孙子,裴锦程睡了三年也不把家主位置让出来,从来没见老爷子对锦瑞如此上过心!

真是偏心!

“这个孩子既然当初是你二叔抱去的,那么就让你二叔来说个清楚。”裴立看着逢生的寸照说话,语速很慢,似在深思,眉头越蹙越深,这个孩子真的和裴家没有关系吗?真的不是瑶儿的孩子吗?

可为什么这模样跟裴家的孩子如此相像?小时候的样子和锦宣多像啊,白白嫩嫩的,就是长大了,那气质都有几分相像,无非照片里的孩子眼神过于冰冷,想来生活过得并不如意,锦宣却干净无邪,眼里清澈见底。

虽然他从来不溺爱孩子,更不会抱着孩子一天到晚的夸,可是裴家的孩子长大,他都在他们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们成长,看着他们变化,不是裴家的孩子?

他不信!

“爸爸,我当初只是怕您责罚瑶儿,才把孩子替瑶儿养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真的没有去管过,孩子怎么会不是瑶儿的孩子,我压根不知道啊!”裴先业一路跪着走,直到抱住裴立的腿才停下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那是惧怕裴立的威严才有的声音。

裴歆瑶却瘫软在地,咬着唇哭得隐忍又悲痛,却愣是一个字也不说。

“孩子在裴家,你告诉我,裴家哪个孩子是瑶儿的孩子?”裴立并不听裴先业解释,只是看着他,轻描淡写的开口,“把人带到我面前来,立刻做DNA鉴定。”

裴立就是这样的人,他若跟你玩迂回曲折的方式,可以绕死你,绕得你出门左拐右拐都以为有鬼,害怕得要命。

他若玩单刀直入的方式,可以一刀劈死你,劈得你无处可躲,鲜血直淋!

申璇静静的站一旁,眉眼温淡的凝着裴立,眼睛里微微有些潮了,她还是喜欢那个抬手间翻云覆雨的爷爷。

“爸爸,我那就是诓瑶儿的啊!”裴先业整个后背都在发抖。“爸爸!瑶儿一门心思钻在孩子身上,我若不是这样诓她,她就在外面满世界乱找啊!”

裴歆瑶抬起头来,满脸泪水的看着裴先业的后背。

裴先文和裴先河把裴歆瑶拉起来,可是她又挣脱,兀自跪伏在地板上。

“瑶儿你起来吧,孩子慢慢找,大哥和三哥也帮你一起找。”

裴歆瑶除了泪水,只剩下摇头。

季容嫌恶的皱了眉,拉开自己的男人,蒋琳倒没支声。

汪凤鸣更是瞪着裴歆瑶恨不得撕了她,一个妹妹,几个哥哥稀罕得跟个宝贝似的,都四十岁来岁的人了,居然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要人捧着,真是不知羞耻!关键是自己丈夫现在被卷进去!害得二房不得安生,但裴立今天这模样,她倒不敢多说求情的话了,“爸爸,您要相信先业啊,他大致就是诓诓四妹,若真是在裴家,我还能不知道吗?”

裴立淡笑一声,未作回应,让除了申璇以外的所有女眷离开宗祠。

季容和汪凤鸣还有蒋琳离开之时都一步几回首,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裴立留下申璇的目的不言而喻,显然还把申璇当做没有离婚的裴家主母,不然怎么会有资格在这种时候留下来?

申璇刚刚开口,想要离开,“爷爷。”

“阿璇,你就在这里,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听着。”

申璇有些为难,“可是,爷爷,我已经不是…”

“我说你可以留下,就在这里吧,不要说了。”

申璇只能低头应下,“好。”

裴立看着照片和手中的材料,“既然你们都不说,那么我来替你们说,瑶儿的孩子在裴家,想来是和照片上这孩子一般大的,否则当年把大小不一的孩子抱给瑶儿,瑶儿也会有所察觉的。”

“这宅子里几十年了,有几个孩子在年龄二十二岁左右?我相信瑶儿所生的孩子必然仪表堂堂,眉清目秀,可是放眼裴家,基本都是老工,年轻的下人还是女孩儿居多,裴家的男孩似乎只有阿生的儿子从小养在宅子里长大,年纪还算相仿,可是阿生的儿子长得像极了生太太,怎么可能像瑶儿?”

裴先业的肩膀已经开始筛糠,“爸爸,没有没有,瑶儿的孩子根本不在裴家!爸爸!我真的是诓她的啊!”

裴立看着裴歆瑶,“瑶儿,我猜想,你的儿子就在三房,要不要验一验DNA?另外,永泰会二当家的骨头我可以留着的,我会一并拿去验了。”

裴歆瑶刚刚在听到裴立喊她的时候撑起背来,听得眼里一阵阵的放着光,可是在听裴立说完之后,整个人栽倒在地!

.....这几天改文改得很上火,后台的稿子有些我改了不下十次,还是过不了,不知道怎么弄了,真的上火上得冒痘,肿牙龈,想砸电脑,不过谢谢亲们理解,没有怎么催更。这个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审得出来,我担心我的文,还会被再次删掉,现在都不敢想番外的事情了,能平安写完正文,就算功德圆满了。阿弥陀佛,求佛主保佑我把正文写完。

433:6000字求月票

申璇紧捏住的拳头抵在嘴边,牙齿刮在骨节上,抵得有些疼,可她不得不如此,手心里在冒汗。

裴锦程看了一眼申璇,申璇感受到目光时,心下缩了一下,对上裴锦程的目光,微微弯了嘴角,大方的而从容。

这笑容真应了那句话,分手了还是好朋友。

裴锦程在申璇如此笑颜以对的时候,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忙把注意力移开,看向裴歆瑶,这个姑姑一直央着他要找到她儿子,可是如今爷爷的提法虽然荒诞,但若孩子真在裴家,姑姑该高兴不是吗?

三房?

三房除了锦宣二十二岁左右,还会有谁?

裴锦程和申璇再次目光相撞,眼神里的震惊显而易见,锦宣是姑姑的孩子,那么三叔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同样的想法的何止是裴锦程和申璇。

裴先河怔在宗祠堂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的腿像灌了铅一般,走到裴立面前,双拳紧握,颤了声,“爸爸。”

裴先河看着裴立,眼睛都红了起来,“爸爸,这话可不能乱说,锦宣二十二岁没错,可是从小是我们带着长大的,爸爸,锦宣是个好孩子,如果拿他来验DNA,我担心他会多想,您别看他单纯,可是他敏感得很,从小身体又不如其他几个哥哥好,爸爸!我都不求锦宣这辈子能像锦程一样在商界翻手芸雨,他这淡泊的性子,就适合无风无浪的生活,爸爸!”

锦宣的确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身体弱,抵抗力不如其他两个哥哥好,蒋琳对锦宣从小呵着护着,裴先河自然也是,就连裴立对孩子要求甚严的家主,也对锦宣有双重标准。

偏偏有时候无心插柳,柳却成荫。

裴锦宣虽然在大家都不管束又*爱的过程中长大,却因为从小容易生病,也不能像两个哥哥一样满世界乱跑而显得性子淡泊。

性子越淡泊的人,学起东西来越是容易心无杂念,更容易出类拔萃。对字画古董的喜爱,让裴锦宣对收藏有很深的见地,十几岁就可以将手中得来的古玩高价拍卖,牟取暴利,很多东西到了他手上,一转出去,就可以顶有些公司干上一整年。

做学校的时候本来只是想做个没什么压力的事情,这还是裴立提的意见,哪知裴锦宣却把贵族学校经营成了一个产业链。

这些都是裴立起先没有想到的,他开始看不上那些字啊画啊的东西,后来就想,孙子这辈子这样也好,身体不好,性子又淡,以后给他开个字画古董的收藏行,其实裴锦宣哪里还需要他帮忙开字画行,裴立不过是想为这个小孙子做点事而已。

这种想法虽是近两年才有,但也不得不说成是年迈时才表露出来的一种偏心。

裴立听着裴先河如此恳求,眉头亦是一紧,这话说得再明,便是覆水难收了。

如果三房的孩子是裴歆瑶的,那么三房便没了孩子,裴锦宣从小由三房养大,换了谁也接受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更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儿子去了哪里?

其实裴先河一席话,同样是不想面对现实。

“二哥!你跟爸爸说清楚,锦宣是我的儿子!”裴先河弯腰扣住裴先业的肩膀,将其摇晃数下,却最终狠狠一用力将其推倒在地!

“裴先业!你混帐!”裴先河目眦腥红的瞪着被他推倒的裴先业,大口喘着气,在他的眼里,裴立是一个不可忤逆的家长,是智慧且有决断的家主,但凡裴立应下来的事,他几乎从未怀疑过,就算自己不情愿,从很少去质疑裴立的决定。

就好象刚刚,无论裴先河有多么不肯接受三房里的孩子有可能是裴歆瑶的,但是他在潜意识里,还是信了裴立的分析,信了就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质问,他的儿子去了哪里,他的儿子去了哪里?

这一句“混帐!”已经肯定了裴先业的所作所为。

裴锦程站了起来,将裴先河从地上扶起来。“二叔,我有一个猜想,不知道您愿不愿意一试?”

裴先业猛地抬头!

裴锦程用目光淡淡从他身上掠过,又看向裴立,“爷爷,您不觉得这个照片上的人,真的和我们几兄弟相貌上很像吗?当时我本不想去查太多,可是逢生的相貌,让我坚定了做鉴定的信心。”

裴立望着已经站起来的裴锦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孩子的相貌生得好,眉宇间和几个孩子真的有些相似。

申璇一直认真听着他们分析,DNA鉴定报告的上的人是二十二岁,和姑姑的孩子年龄相当。

现在说姑姑的孩子有可能在三房,那么锦宣也是二十二岁,如果锦宣是姑姑的孩子。DNA报告上这个叫逢生的人又和锦宣相似。

那么?

申璇走到裴立身侧,“爸爸,鉴定报告上的孩子,跟三叔会不会有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