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要炼一个界,是他们二人的界,可他却用她给的冰雪宫殿给另一个女子建造了一座仙界最圣洁的冰玉宫殿。

凤九的心,如万箭穿心,似冰锥入体。

木荣困他,甚至用化魂火、分魂水、困魂网来对付她,他要她死,却只为了让另一个女子活得更好。

她如果是九音,那唤作“九音”的女子是谁?

她若不是九音,她又是谁?

她闭关了多久?

她不知道!

定然已经很久。

紫青二阵精灵不允她迈入圣殿,她心里讷闷中还有不安,木荣不许她进去,只说他与九音可入,难道她现在连那个叫“九音”的都不如。

凤九绕过圣殿往前行进,刚走到不远,就看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男女的笑声熟悉而刺耳。她蓦地回眸,透过冰玉般的墙垣,木荣正与一个眼熟得不能再熟的少女玩捉迷藏,木荣的脸上蒙着白布,少女宛如一条鱼,灵敏而狡猾,任木荣怎么抓,就是捉不住她。

凤九迈入月洞门,院子里有一处水晶雕琢的亭台,里面是一处仙液池,亭台的周围种植着两株上品胭脂树、两株上品香膏树,仙液池畔的花坛里,更是种满了数百株冰肌玉骨草。

她给木荣的,他全给了那个长得像极她万世前的她——九音。

九音灰飞湮灭,她有幸以一个圣魂之体聚拢了九音的命魂残魄,如果有谁还能与九音有点关联,当是她。

凤九轻轻地唤声:“师兄?”

木荣回过头来,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摘下蒙布,问道:“凤师妹出关了?”有意外,更有不解,他在圣池底的出口布下那么多,甚至看着那丝丝缕缕的魂魄进去,他阻止过残魂进入,甚至对着残魂碎魄动用了化魂火焚烧,可就算是这样,残魂碎魄的游丝还是从他留下的洞里冲了进去,而他依稀又看到了几缕残魂碎魄从缝隙洞里飘出来,见到飘出来的,他就放行,若有进去的,他就用火烧,直看到那残魂碎魄化成了点点尘埃般的光芒方才罢手。

一声凤师妹,似一柄世间最锋厉的刀。

凤九后退了两步:“师兄这是…”

他有了“九音”,她就是“凤师妹”。

“九音”未出现时,她就是他的意中人。

只是她的位置,要仅次于“九音”。

他有多宠“九音”,才会为她蒙上双眼,陪她玩闹,如此耐心又宠溺。

他温柔的眼神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漠然与公事化,在他的心里,他从来惦念的、深爱的都是九音。

凤九忽尔明白,木荣在对池底设下仙网、分魂水、化魂火的原因,她昏迷醒来,对九音的记忆更为清晰,她甚至能从仙网上残留的气息与气味分辩出那些水的成分。

木荣不无绝情地道:“九音师妹只有一个,你是凤九,她才是九音。”

她是凤九,面前灵动、可爱、无害的少女才是九音。

那才是九音…

凤九忆起了自己被梦周道长算计的几世,难不成这一次,她也是在替别人作嫁衣裳?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就像改变沈容、沐容的命运,到最后,才知道她是旁算计的一枚棋子。

难不成,她并不是九音,她只是巧合地拥有九音的记忆。

九音打量着凤九,不由得微微蹙眉,伸手轻扯着木荣的衣袖,“木荣哥哥,他们说我的本命神器是一支九音笛,是不是她身上这支,是不是…”

九音说着时,伸手一捞,她的手却穿过了九音笛,并未握住实物,她惊讶地看着凤九,“这是我的本命神器,为什么我触不到?木荣哥哥…”她嚅嚅地唤着,急得眼泪儿在眶里打转。

木荣轻声宽慰道:“你别急。”

语调温柔得让人沉陷其间。

曾经,他也这样对凤九说话,可现在他对的是另一个人。

凤九心里莫名的怒火乱窜,更有心酸无处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想骗人,她说自己只是巧合吸走了九音的残魄,拥有九音的记忆…

她不明白,明明已经魂飞魄散的人,怎么可能再度出现。

难道,九音才是其他魂魄凝聚的人。

木荣正容道:“凤师妹,我们去凤阁说话。”

凤九跟在木荣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到得凤阁外头的花园中,木荣站住脚步:“你…还有九音的记忆吗?”

凤九不语。有,她一直都有,她清楚地记得九音从小到大的一切,在昏迷醒来后,比以往都还要清晰,她甚至能清楚地记得疯癫后她忘记的经历,疯了,感觉不到痛楚;癫了,也不再品尝人间辛酸滋味。

木荣苦笑,“一定没有了吧?”

他在嘲讽,他居然在嘲讽她。他如何肯定她没有九音的记忆,而是问她,“是不是比以前记得更清楚?”

凤九的心,很痛,痛得支离破碎,痛得似快不能呼吸。

她与帝禾对彼此心动过,时间不长,一瞬之间,情花凋弊,帝禾喜欢上了火霜。

她爱了帝川万世,却在最后的千世时,她学会了放手,只是静默地承受命运带给她的一切苦难。

她对木荣心喜时,以为是两情相悦,可待她出关之时,却如当头棒喝,他在她的面前,上演着他与九音的爱情、宠溺、疼爱。

木荣继续道:“九十九位上仙做法发动聚魂灯,用了九天九夜,方才聚齐九音的魂魄。凤师妹,从今往后,你是你,九音是九音,你只是父王的弟子,念在你对我东极仙境的贡献,待父王出关,我会让他收你做座下弟子。”

让她做木毅的弟子,这似乎是对她最后的恩赐。

凤九勾唇,“师兄是想说,我与你之前种种,就是个误会?”

木荣挺了挺胸,“你是凤九,不是九音,更不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人。凤鸣剑我可以送给你,我的龙吟剑已重新炼造,但是九音笛原是九音的本命神器,你得还她。神鞭,你…也得还与九音。你若想要鞭子、本命神器,我可以给你炼。”

九音笛是九音的,神鞭也是九音的,所以凤九必须还回去。

可是,天帝又不否认凤九对仙界的贡献,那么多的仙玉,她还回了神石、神液甚至于妖魔域的神树。

凤九身子微摇,“九音笛我可以还她,但我还有几句话与你说。”

“你说!”

木荣抬眸,不远处,九音探出一个脑袋,正窥视着他们,一脸顽皮纯真的模样。

凤九道:“从一开始,你爱的是九音,即便九音变成凤九,你是因九音而爱凤九。你爱的是九音的魂魄,还是爱着九音这个人?”

“九音就是九音,没有第二个人,我唯爱九音,她是无法取代的,而你不是九音。”

她不是九音!

她算不算是九音?

凤九迷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不是九音,为何会有九音的记忆,难道真如沈容、沐容一样,生生世世,都是替别人改命的棋子?

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

凤九捧着心痛,“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我唯爱九音,旁人我不会心动半分。”

“不会心动半分…”

她的心支离破碎,化成一片又一片,被他踩在了脚底,如若不曾有华夏国的那世,她学不会真正的放手,也不会学会自强自立。

他不爱她,他爱的是九音,她不会再苦苦地哀求,曾经万世的轮回,万世的记忆,万世的期盼,与今日相比又算得什么?

九音笛、神鞭明明是她的。

可她放弃与天帝天后相认,他们抛弃年幼的九音,让九音独自面对万世的痛苦,难道她连责备、怨怪一下都不能。

他们自己给自己弄了一个“九音”,所有人都宠九音入骨,却再没她凤九什么事。

九音笛也好,神鞭也罢,皆是天宇给九音的。

既然她放弃了九音转世的身份,自是要还回去。

然而,凤九不甘心地问:“如果我不让出神器会如何?”

“你敢!”木荣狠狠地吐出两个字,“你试试看,你不送还神器,我自有法子强夺,你夺谁的东西,我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可神器是九音的,你就不能夺!”

事关九音,他就不能放手。

如果她不还,他就会强夺。

只因,他爱九音入骨。

“我可以把九音笛和神鞭还与你们,但是,我有个请求:可不可以重炼九音笛。上面有我的气息,若给了九音,恐怕不能真正保护她。”

她不要自己的气息、元力去保护另外一个人。

即便这个人是天后天帝的爱女,她也不愿意。

木荣道:“你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炼器房,当着你的面重炼笛箫,我的箫已重炼过,上面再没有你的气息。”

“好,我总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她不会让神器留下专属于她的气息。

九音又凭什么认定,九音笛、神鞭都是她的东西,认定她就是当年的九音。

凤九有疑惑,可在她醒来之时,拥有九音所有的记忆,她总觉得自己与九音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她融入更多九音的魂魄,还是这其间有什么她不曾了晓的原因?

第319章 真相

两人出了花园,木荣带上九音,三人同往炼器房。

一路上,九音与木荣追逐打闹,快乐得像两个孩子,即便是过往的她与木荣,也不曾这样快乐过,凤九突地有些羡慕这样无忧无虑的九音。

单纯真好,她是九音时,也如面前的九音一样快乐无忧。

万世的轮回,让她早已经没了单纯美好的一面,就算有,那也是她装出来的,就如她在妖魔域里假扮树魔时那般。

单纯真的可以让更多人痴心么撄?

炼器房里,凤九摘下九音笛,笛子在她的手里一声低鸣,她勾唇苦笑,果决地扯下九音笛,将它抛入炉火,炉火烧得很旺,在神石、神液浇铸之下,九音笛发出滋滋的声响,在火中碎裂成水,水中冒出几股熟悉的气息,凤九闭上眼睛。

万世的酸甜苦辣,在痛苦袭来的此刻,她竟无法再落泪,而是吸到了九音笛里蒸发的七情气息。丝丝缕缕的气息,化成蒸气、薄雾一般被她吸入体内,可是他们却没有半分的警觉偿。

九音明亮如星子一般的双眸定定地望着炉火,似在等待木荣给她浇铸出新的九音笛。

九音甜甜一笑,“木荣哥哥,仙魔大战前,父皇要祭天,到时候我能在祭台上吹奏《逍遥曲》。”

凤九面无表情,故作漠然地看着九音笛被化成器水,掏出神鞭,悄无声息地将鞭子放在了案上。

九音唤声:“我的神鞭!”快步奔了过去,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垂眸不停地审视、轻抚,像抱着一个孩子。

木荣快速将器水倒入专制的容器,开始重新进行炼制。

凤九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炼器房,身后传来九音催促的声音:“木荣哥哥,我要我的九音笛,你快给我炼九音笛。”

*

凤九往自己的凤阁行去,眼泪在眶中打转,她仰头望天,想让眼泪流回眼中,可它还是不争气地流泄而出,一滴又一滴,落下时消失无踪,这是委屈的泪、无奈的泪。

“凤九仙君!”

不远处,俏生生地站立紫菡,她福身行礼。

凤九将脸转向一边,确定收住了泪,方问道:“我这次闭关有多久?”

“有七个月。”

“七个月…真快啊!”

紫菡笑道:“自在道长的逍遥仙山建好了,道观很大,上上下下得有一百多人,从东莱大陆飞升上来的仙人,只要愿意去的都能去。”

“这七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吧?”

“是有好多事。逆仙敖杰一家获罪,关押寒冰狱等候发落,长子帝川贬为上仙,在东极仙境一处仙城里当差。”

从天帝长子贬为上仙,只怕日子不好过。

身份转变,难改“逆仙之子”的罪名。

凤九问道:“九音公主是怎么回事?”

紫菡答道:“天后娘娘听闻九音公主在冥界万世轮回所受的凄苦,终日以泪洗面,天帝选拔九十九上仙同时做法开启聚魂阵,又以聚魂灯为神器,用了九天九夜,方才重凝了九音公主的魂魄…”

九十九位上仙的仙祈,九天九夜的诵念,终于聚拢了魂魄。

凤九突地忆起自己在修炼时,魂魄被分魂水、化魂火所伤,昏迷前她看到自己的魂魄离体,一点点凝聚,甚至还凝回了丝丝缕缕的残魂残魄。那些丝缕魂魄是融入自己身上,还是回九音身体,那些越发清晰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天后求取圣魂,为九音公主重亲赢回三百世的寿缘。

为让九音公主重生,天帝、天赐、天后三人献出自己的仙血,终于给了九音一个婴儿般的躯体,后来又炼了成长仙丹,让九音在三月之内成长为一个二八少女。

凤九是十八之龄,九音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看上去九音无害纯真,再因她清秀姣好的容貌,还有她在地府万世的流传故事,立时赢得了整个仙界上下众仙的好感与赞美。

木荣已经认定,现在的九音就是他爱了近千年的九音。

九音重生,他自然要远离凤九。

紫菡继续道:“九音公主颇得天帝天后与太子的宠溺,恨不得将最好的捧到九音公主面前,好弥补过去若干年所受的痛苦与折磨。”

凤九问道:“她记得自己所受的苦吗?”

紫菡摇头,“许是经历一场魂飞魄散之苦,她什么也记不得,她的修为不高,现下的修为还是天后娘娘襄助方助她达到的。”

凤九拒绝再做他们的女儿,他们就真的再用仙术神通寻回一个女儿。

她不愿认他们,只是不想再继续纠缠。

可他们寻回的女儿一出现,就抢走木荣所有的宠溺与喜爱。

木荣所说的不离不弃,终抵不过九音的归来。

凤九仿若轻语般地道:“他们都去了逍遥仙山,为何你没去?”

“我放不下凤九仙君,听说现在是逍遥山,他日还会建成逍遥城,除在王都担任要职的,东莱飞升的仙人更愿意去哪里,就连东莱籍的仙童、仙娥大多也往那里去了。”

凤九回到凤阁,静坐在仙案前,脑海里全是木荣对九音的偏宠、疼爱,那一座冰玉仙宫,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帝川也好,木荣也罢,最后都成了伤她的人,可他们却又是多情之人。

几段情,无疾而终。她不能深陷私情,她还有更多的事做,当年是谁在阻止九音重返仙界,当年是谁盗走了圣殿…

她想到了紫菡说的寒冰狱敖杰。

凤九出了凤阁,驾云前往寒冰狱。

九音在木荣的炼器房里急得跺脚,“为什么不行?木荣哥哥,我要刚才那样的本命神笛,只有我自己能碰到,旁人碰不到。”

尤其是她听说凤九早前的笛子是下品神器,下品啊,似乎还听人当年炼成之时,引来了上天的雷劫,可这会儿直接被丢到了炉子里,化成了器水,早前木荣还担心不会如此顺遂,没想凤九问了几句话,果决地扯下九音笛、神鞭,就像弃掉不要的旧裳。

“那支笛子也不是一次就炼成功的,炼了好多次,多炼几次就成功了。”

“木荣哥哥,如果再不成功,我带回去,请我父皇帮我炼制。”九音突地抬头,指着空中道:“凤九离开王城了,她去哪儿?”

木荣望了一眼,淡淡地道:“爱去哪儿去哪儿。”

九音有些莫名,似乎瞧着木荣的心情不好。

木荣心下讷然:怎会这样?他的七情箫重炼之后,等级降了,亦不能再使七情水。

七情水炼器,原是极好的,可现在他有七情水,却无七情圣水。

七情圣水只有凤九能提炼、碰触。

凤九还回来的九音笛,入炉化成了铁水,照理不该是这样的,好歹那也是下品神器,不该这样轻易就融化了。

一滩铁水,仿佛人的眼泪。

此念一闪,木荣定定地看着炉火,越瞧越像是眼泪。

九音会不会变成两个人:凤九与面前的九音。

不,不!

九十九位上仙作法,聚回了九音的魂魄。那是无数人亲见的事实,九音就是现在的九音。他可是亲眼得见,看到凤九身上飘出的残魂飞出去,那定是属于九音的残魂碎魄。

凤九只是凤灵儿与圣魂的合体,早前的凤九只是拥有九音的记忆,并不是真正的九音。

木荣这般一想,继续将九音笛化成的铁水倒入容器,可它就是不凝,总是一滩器水状,似在悲伤,似不愿配合。

木荣道:“九音,你回天姬宫小憩,哥哥炼好就去给你瞧。”

“哦!木荣哥哥把它炼漂亮一些。”九音将神鞭缠在自己的纤腰上,像小孩子一般蹦跳着离去。

九音歪着头:凤九离开东极王城作甚?

看起来她神色匆匆,似很匆忙的样子。

九音拿定主意,唤了相随的仙娥,跟在凤九的身后而去。

凤九拥有九音所有的记忆,她甚至知道整个仙界哪里有一座山,何处又有一条小溪。近了一座阴森寒凉的黑色山峰,她停下了脚步,山峰入口处设有一道禁制,外头有两个看守的仙卫正在那儿奕棋说话。

“拜见凤九仙君。”

凤九点了一下头,“敖杰、火正等人可是关押此处?”

“回仙君,正是。”

凤九道:“我要问他们几句话,如果你二人不放心,可以跟着。”

两人相视一望,面有难色。

凤九冷声道:“你们以为,我会劫狱不成?”

“罗云,你留此处,我陪凤九仙君进去!”

“好!”

罗云又道:“不许动我的棋子,每次不注意,你就乱动。”

凤九解了禁止,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五彩光门。

九音与两个仙娥落在门口,瞧了一眼。

紫衣仙娥道:“公主,此处是仙界关押重犯的寒冰狱。”

九音啐骂道:“没瞧山上的石碑上刻着名儿么?”

另一个仙娥笑,那么大的字,谁瞧不见,还要她说。

九音对着守卫唤了一声,“凤九仙君进去了?”

守卫一见是九音,当即赔笑讨好,“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我要进去瞧瞧,你不必跟着。”

她就是好奇,凤九来这里作甚。

凤九跟着罗云走下步步石阶,又有一道光门,罗云揖手道:“此道光门乃天帝所设,下仙进不去。”

凤九径直从光门而入,这道光门但凡天王以为的修为者是可入的。

里面有若干个大小不等的牢房,中央困中一人,有曾经的天帝敖杰,有火正,甚至还有水狂等人,他们的儿女家眷亦一并困于其间。

敖杰盘腿坐在牢中,突见气氛怪异,启眸时,却见光门石阶处出现一个女仙,“凤九,你是来瞧我的笑话?”

“我凤九不瞧任何人的笑话,我今日来只问几句话,还请敖天王、火天王与水天王予我解疑。”

雪妃,因是青丘国公主,得恩赦,贬为寻常天仙,被青丘国主接回青丘。

龙妃,因是东海公主,被贬天仙后,由东海太子接回东海。

就连早前的敖晨,此次并未受到连累,依旧是下界的龙王。

紫牡丹从仙界天后沦为阶下囚,心情很差,冷讥道:“你不是来夺我本命牡丹炼花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