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城下,五十万大军只待她一声令下,即可让嘉德帝的帝京成为历史,而她,若想成就一代女帝,轻而易举。

涅槃的声音过后,陈子进,陈庭汉和李然都紧绷神经,多年沙场领兵的经验让他们亦明白涅槃的意思,是不是出兵就在城楼上的女子一令之间。气氛变得更加诡异紧张起来,虞文死死的盯着梅迦逽,如果能活捉梅迦逽,对城下五十万大军必然是个顾忌。她一个盲女,又半点功夫都不会,想抓住她太容易了,只要皇帝不对她手下留情,以他的功夫,想逮到她跟捏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如果皇帝不狠心的话……

虞文朝身边的东方潜看了一眼,传递着信息,如果闲儿不出手,潜儿你一定要抓住梅迦逽,拿她当人质。

东方潜接到虞文的意思,心中犹豫着,难道真的要拿小迦逽当人质吗?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此后,他和她还要怎么当朋友呢?

一阵含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花香的风吹了过来,沁着大家的嗅觉,眨眼间,众人忽惊。

东方闲提气掠飞,右手从腰间宽而精致的腰带里抽出一根泛着紫光的软剑,深厚的内功贯穿整个剑身,剑刃外缘一道慑人的剑气让人不寒而栗,剑尖直指梅迦逽的心窝。

随着明黄身影的飞掠,带着紫光的剑尖愈来愈近梅迦逽!

涅槃急了,大喊,“迦逽!”

还不发令,难道真的对东方闲那么有信心吗?

城下的涅槃急了,不顾一切的朝城内冲,和围攻她的将士们打斗了起来。

看着梅迦逽的脸,东方闲的剑直逼她的心窝。

逽儿,为什么要骗我!

眼见东方闲的剑即要刺入梅迦逽的心窝,东方潜的心也提了起来,遭了,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小迦逽的心思!

“迦逽!”

“梅将军!”

紫剑欲要碰到梅迦逽白色衣裳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静立着的身姿忽然飞起,朝后迅速的退开半丈距离,避开东方闲的软剑,旋儿身体迅速腾空,待众人看清时,梅迦逽双臂平展,白衣翻飞,过脚踝的青丝像铺开的瀑布飘飞在身后,姿态轻盈的从蓝蓝的空际慢慢后退的飞向城下的白色马车。

涅槃呆得忘记了挥剑,什么!迦逽有功夫?!

身姿翩飞在空中,见涅槃被困,梅迦逽反手飞射出一条长长的白色绸带,绸带缠住正坐在马上的涅槃的腰肢,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被一道巨大的劲道带得飞向空中,涅槃看着自己朝梅迦逽飞去,在靠近她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旋转了,一个内力强大的掌推顶在了她的后腰上,身体立即被人朝某个方向抛去。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涅槃的眼底,待她看清时,才发现是姑苏默,他居然飞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姑苏默?!”涅槃抱着姑苏默的颈子,“你怎么在这?”

姑苏默什么都没说,朝梅迦逽看了一眼,抱起涅槃朝军队的后面飞去。他想,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好好向怀中的丫头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接她了。这些,都多亏梅迦逽,梅家的这个女将军对她这个侍卫倒是真心的呵护。知道起兵反嘉德帝不是好事,通知他来此接走涅槃,在众人面前带走她,无非就是想告诉嘉德帝和那些大臣,从此,涅槃身后的人是西楚霸王姑苏默,谁人若是动了追杀她的念头,必是跟他姑苏默过不去,若不想两国的事端是因为一个女子,东凌那些不安分的人都努力安分点儿。

涅槃朝后面看去,梅迦逽的白色身影从空中飞下,单只足尖轻轻的点在了一匹白色大马的马头上,那番姿态,竟让人屏息,不敢眨眼。她从来都没想到,有一日竟然可以看到这一幕,迦逽的轻功,怎会如此厉害!而且,从她刚才推足尖的一掌看,她的内力惊人。

连姑苏默都忍不住叹道:“别担心她,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抓住她!”

从那么高的城楼上腾空飞起气息还能那么平静,姿态那般轻盈,梅迦逽的轻功,绝非是他能比的,而且,一掌能送出涅槃如此高远,她的内力估计高他不止一倍,这个东凌的传奇女将军说她是神真的不为过。

陈子进等人的诧异自是不必说了。

城楼上的人,无一不惊得忘记自己身在何处!虞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东方潜看着马头上的梅迦逽,惊啧,简直是登峰造极的轻功!

东方闲手里握着软剑,站在城楼上,眼中不见温柔,取而代之的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愤然和痛意。

梅迦逽,为什么!

剑舞,女儿红忘川花海;春秋,花谁一生来牵挂 2

原本就毫无胜算的东淩众臣看着城楼下风中气势慑人的梅迦逽,心底越发发虚,从来就没有听说梅迦逽会武功,而且还如此高深。他们今日岂不是必败无疑?

城上城下的人对峙着……

东方潜走到东方闲的身边,望着他的侧脸,想找句恰当的话说都困难,说什么呢?没人想到梅迦逽会功夫,她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没想到她会领兵直逼帝京,更加不会知道她把所有人都隐瞒了。自古欺君之罪必是死,她何止欺了一个君王,而是整个天下。

虞文跟在东方潜的后面走近东方闲,看着下面的梅迦逽,气愤非常,眼中满是对她的仇恨,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女子深藏不露,他们都低估她了。

“皇帝,你看看,哀家说的没有错吧,她是会功夫的,之前让你办了她你不肯,现在看到后果了吧,这样的女子,归顺于你,那就是好的利剑,能帮你夺天下,要是她反了,就能要了你的命啊。”虞文,眼底杀意尽起,“现在,想尽一切办法杀了她。五十万大军,若是真的攻城,咱们必输无疑。擒贼先擒王,让他们群龙无首。嬖”

东方潜诧然的看着虞文,“母后您知道迦逽会武功?”

“当初哀家给她用迷.药抓到宫中,给她解药,发现她每吃一次解药身体就加深疼痛。”虞文看着东方潜,“那解药,没有功夫的人吃了除了解毒没有任何伤害作用,功夫越高越痛。哀家当初就是顾念她是没功夫的人,又对皇帝真心,才给她用的那种,哪里想到她会是那样的反应。涅槃和她的马夫功夫不错吧,都没疼的她那么厉害,可见她内力非同一般啊。”

说着,虞文瞟了一眼东方闲,“哀家想证实她是不是真的会功夫,试探了几次都没结果,皇帝一贯反感哀家招惹梅迦逽,亦是根本不信本宫说的话。看看,自己亲自证明出结果了吧。涝”

东方闲看着梅迦逽,是啊,登基后,自己的母后在他面前说的关于她的事情他都没有信过,刚才来的马车里,如果不是母后以死相逼让他亲自验证,他怎会想到,最信任的女子,竟一直都在欺骗他,欺骗天下人。她,到底还有没有隐瞒之事?

“皇帝。”虞文抓着东方闲的手,“再不能对梅迦逽心软了,留着她,必是后患,一定要杀了她。”

东方潜转身看着梅迦逽,真的要和迦逽短兵相见吗?多年的感情,如何才下的了这个手呢?对于他来说,难。想必对于东方闲来说也不是什么易事。迦逽,你又真忍心吗?

残存的一点希望让东方闲和东方潜都不愿相信梅迦逽真的会对他们出兵,就算她率军来了,他们还是觉得一切可以被挽回。可他们忘了,当年东方烨残害他们,他们能隐忍蛰伏多年一心想着报仇,缘何到了别人的身上,就该对他们仁慈呢?每个人都有亲人,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底线,被一次次伤害,再深爱的心也会被刺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很多时候都被人们忘记,宽己律人是一种常态。

“皇上,眼下如何是好?”东方潜问。

不管是派兵作战还是朝堂谋略,他们眼前的女子都深谙无比,在智慧方面他们占不到一点上风,之前还自诩个人能力高于她,现在看来,倒也未必了。如此棘手的情况,到底该如何是好?

东方闲只觉眼前的梅迦逽太陌生,他了解的她或许还不到真实的她的一半,这样的女子,他如何爱的起?

众官员也走到了东方闲的周围,七七八八的碎着嘴儿。

“她这是欺君之罪,死罪。”

“居然会功夫啊,骗了皇上,也骗了大家,这样的女子,留不得。”

“皇上,赶紧下旨吧。”

下旨?

东方闲心中冷笑,梅迦逽带来的人马,哪一个又会真的把他的圣旨放在眼底?他们既然敢来这,就根本不打算承认他这个君王,圣旨在他们的眼中还不及梅迦逽一句话,何须自讨没趣?也许大家说的对,梅迦逽此人……留不得。

陈子进打马走到梅迦逽的身边,小声道:“梅将军,我们围攻帝京,南线和北线的归宗天不出几日必然知晓,到时京中的增援一到,对我们不利。尤其北线的人马一直都想重夺帝位,两面夹击,情况不容乐观。西、南、北,三国的战斗力虽然都被我们削弱,可难保三国不勾结在一起,到时……东凌危难矣。”

梅迦逽何尝不知道对付眼前的一切,必须采用速战速决的方法,越快处理周围的威胁才越难反应过来,东凌百姓的安定也就越有保障。她要的不是颠覆国家,也不是什么帝位,只是要一个明明白白的公道,他给了,她自然会撤兵,他若不给,她必自取。为了不让敌国有机可乘,她必须尽快。

就在两方人家僵持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梅迦逽和众人的眼中。

帝京城门口,一个穿着将军战服的人骑着马,带着一小队人走了出来。

三哥?

梅天骁骑马朝梅迦逽走,他这个妹妹,从小是梅家人的骄傲,他自愧不如,但这次她想攻城,他必是她第一道关卡。

梅迦逽立在马头之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她想为长姐为梅家要一个理,难道三哥不理解吗?

“四妹。”梅天骁喊话,“一朝天子一朝臣。三哥我现在是嘉德帝的臣子,为臣不为君舍命,何敢称其忠诚?你若执意要攻城,哥哥就是你第一个对手。”

梅迦逽轻轻叹了口气,秀唇轻轻的开合,清晰的字音通过她的内力直送梅天骁的耳膜。

“三哥,长姐死的太冤了,你想她吗?”

因为是长姐,他们几个弟妹得到她的照顾不少,小时候没少给好吃的给他们吃,有时他们调皮惹事,爹想责罚他们,长姐根本没参与都与他们一起受罚,说是自己没有管好弟妹。长姐第一次出嫁不成,城中的人对她议论纷纷,她那般可怜的模样,他难道忘记了吗?长姐一辈子的委屈,他真的可以看着吗?他是嘉德帝的臣子,但他真的觉得梅家会在他的为官中再度辉煌吗?梅家,早就是皇室的眼中钉了,必然除之而后快。现在不保,等待梅家的就是灭族之灾。为官为将,不可只看眼前,得看长远啊。

“杀害长姐的人不是被大理寺依法惩治了吗?梅迦逽轻笑,笑声不大,可却让城楼上的东方闲等人都听得清晰无比。“是吗?”

东方闲和东方潜以及虞文内心都颤动了一记,梅迦逽和梅天骁相距不算近,梅天骁武功底子不差,说话用喊的,可梅迦逽竟只用想寻常对身边人说话一样轻言细语就能让人听到她的声音,而且,距城楼这么高远,她的声音还无比的清晰,她用内力传音的功夫,非同小可。

虞文愤然出声,“她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要了哀家和诗乐的命不成?”

东方闲不敢想梅迦逽是不是要母后的命,但她肯定是要林诗乐的命,他并不想维护林诗乐什么,她想取她的性命,必然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都下旨赦免了她的死罪,他没法出尔发尔,君无戏言。况且,动了军队,她又仅仅只是要林诗乐的命吗?

东方潜越发觉得难办了,迦逽的性子他们多少是知道点的,到了这个地步,林诗乐和母后,难说啊。

忽然,虞文对着站在东方闲身边的凤凰说道:“去,给哀家抓了梅天骁。”

凤凰看了眼虞文,目光转向了东方闲。

东方潜问:“母后,您的意思是?”

“梅家上上下下都逃出了帝京,就剩下这么一个梅天骁在咱们手里,梅迦逽既然如此看重亲人,有她的三哥当人质,不愁她不顾忌。”

东方闲蹙眉,梅天骁对他忠心耿耿,临阵挟持他比是逼迫人家反心吗?

虞文冷眉一挑,忽然纵深飞下城楼。

“母后!”

面对梅迦逽的梅天骁忽见自己的四妹朝他飞速的飞过来。

虞文离梅天骁的距离比梅迦逽太近,矫身飞过马背,扣住梅天骁肩膀带着他朝城楼上飞,梅迦逽长绸破空,缠住虞文的腰身,将两人朝自己跟前拉来。眼见情况不妙,城楼上的东方潜飞入空中,相救虞文。

人影交斗中,梅迦逽和东方潜都没有用十分的功力,彼此都不愿伤及对方,但梅迦逽的态度很明显,她要虞文和梅天骁两人,而东方潜的意图也甚是明白,梅天骁他带不带得走不知道,虞文是肯定不能让梅迦逽带去。毕竟是养他,给了他荣华富贵的太后娘娘,没有亲恩也有养育之恩,何况众臣都在看着,他身为‘六王爷’要是不出手相救,人家会怎么看待他呢?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与东方潜近身比斗的梅迦逽只用了单手接他的招数,另一只手抓着缠绕着虞文的白色绸缎,尽管只缠着她,但强劲的内力通过柔软的丝绸稳稳的将她困住,让她根本无法逃脱。好几次梅迦逽见缝插针的想抓住虞文,可她都狡猾的用梅天骁挡着,逼得她不得不收回狠劲儿。

看到东方潜对梅迦逽也下不了狠心,虞文忽然对梅天骁下手,一掌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啊!”梅天骁不防,大叫了一声。

在梅迦逽一瞬间的皱眉中,东方潜抓住机会,用九成的功力将她震开了一些距离,内力撕开梅迦逽捆绑虞文的绸缎,抱着她飞向了城楼。

没有虞文扣着的梅天骁从空中朝下跌去,受伤的他还来不及运功施展轻功便被梅迦逽接住,带着他飞向了自己的白色马车。

被东方潜救到城楼上的虞文刚站定脚,立即从守城的一名将士手中夺过弓箭,挂利箭,拉满弓,嗖的一声,飞出了劲道十足的长箭。

背对城楼飞掠的梅迦逽只听见耳边梅天骁说了一声,“四妹,小心。”她的身子立即被身前的梅天骁用力旋开,待她看清时,梅天骁背部中箭,箭尖刺入心口四寸有余。

梅迦逽抱着梅天骁落到她白色的马车上,扶着他,眼眶泛红,“三哥。”

“四妹,如果你和我非亲非故,我一定不会救你。从小到大,三哥我,嫉妒你。同样的父母所生,为何你比我优秀这么多,而且还是个女儿身。”

梅天骁气息越来越弱,“但我现在特高兴,因……因为……我居然能够救你一次。”

“三哥,你别说话。”

说着,梅迦逽就想用自己的内力来为梅天骁续命,手背梅天骁抓住了。

“别浪费了,习武之人,谁还能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吗。”梅天骁看着梅迦逽,声音越来越小,“梅家不能……”没有人,好好活下去。

艳阳下,梅天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看到梅家长姐梅娉婷来接他了,那么温暖的微笑,像他们小时候幸福的模样。

看着梅天骁离开,东方闲和东方潜的心,一点点下沉,再也回不去的吧?

4107字

格子:在《南忘衿笙》那边格子说了,那边结局就转这边,没有意外的话,下章应该就是《第一美人》的结局了,不知道会是一章还是分成二章,按预计一章长更的可能性比较大。

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了。”

剑舞,女儿红忘川花海;春秋,花谁一生来牵挂 3

(看着梅天骁离开,东方闲和东方潜的心,一点点下沉,再也回不去的吧?)

虞文则因没有射中梅迦逽而感到可惜,如果死的是她,简直就是一劳永逸,现在梅天骁死了,他们手里没有可以威胁梅迦逽的东西了,情况不妙。想着,虞文忍不住埋怨起东方潜。

“潜儿你也是,刚才为什么对梅迦逽手下留情,找到机会你就该狠狠的给她致命一击,她现在威胁的是东凌的江山,不能心软。”虞文越说越气愤,“你们顾念往日的情分,她可未必,现在人家恨不得要了我们这些人的命。”

文武大臣在虞文的声讨里对东方潜刚才的心软也有了微词,仿佛他真的放过了什么大魔头一般。可东方闲和东方潜很明白,梅迦逽要的不是众人的命,只是真凶。如果她真的不顾百姓不顾东凌整个国家的安危,必不可能是悄然到了帝京城外,她不大大张旗鼓就是不想周围的敌国知道,她列阵到现在都不发兵也是因为不想将事态扩大,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不会让大军来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冲锋陷阵,他们知道她的处世原则,也相信不管何时何地,东凌苍生在她的心目中的分量。她身后的五十万大军不过是用来震慑群臣和禁卫军的,她用军中人马来告诉他她的决心,她不是儿戏,也不会退缩,演出了‘叛逆’的一台戏,就非要得到她想要的,这场戏做实与否,看他的态度。

“来人啊。嬖”

东方闲忽然出声,“压林诗乐到城楼来。”

虞文立即阻止,“等等。”

“皇帝,你下旨免了林诗乐的死罪,切不可出尔发尔啊。勒”

东方闲反背起双手,“朕是赦免了她的死罪,现在皇上有难,做奴才的莫不该为朕排忧解难吗?”

“可……”

东方潜出来插画道:“母后,你别多心,皇上不是绑了林诗乐送给迦逽,不过是让她代替梅天骁的位子保卫帝京。”至于能不能从梅迦逽手中活下来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皇帝,林诗乐没有带过兵。”

东方闲神情淡淡的道:“没带过兵就单战吧。”

虞文凝眉看着重洄转身去传旨,其实不必多说,林诗乐的功夫不差,可若和梅迦逽比起来,胜算不高。

东方潜挨着东方闲站立,眉头紧锁,他没说,但料到他应该看得出来,刚才为了救太后娘娘,他最后一掌用了九分功力,可梅迦逽才被他震退了那么一点点,丝毫都没有受伤。虽然刚才成功的从她手里救出了太后,可她是单手接了他所有的招式,不习武的人可能看不出任何,有功夫的人不难明白,在刚才的比斗里,梅迦逽只不过当成了一场武艺切磋在轻松应付,若她使出全力,真不知该如何想象。

东方闲的眸光,深邃难测。

梅迦逽用内力挨着梅天骁背后的衣裳砍断他背后的箭,扶着他对靳棋德道,“德叔,帮我一起把他扶到车里。”

“好的,小姐。”

德叔上车把梅天骁抱进马车,放好,走了出来,坐在驾车的位置,静静的,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城楼上。老人家眼明,看得懂局势,他家的小姐不想弄得事情无法收拾,只不过想应正一句话,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就是这样的公平公正都需要她亲手染血才讨得到。

梅迦逽走出马上,忍下眼中的湿润,站在车帘外,长姐、三哥,林诗乐和虞文,他们欠她的两条人命,必定要还。

白衣飘飘,情愫渐远。

长阶尽头,青灯古佛,我以为终有一日,可掬一束梅花,念一世长情。奈何山河转变,你贵为九五之尊,款款而来,情深不移,我又以为再有一日,千山层叠,执你眉间一抹深情,供我人间轮回无数。奈何?缘灭无痕,情真不知何处为归路。

林诗乐被放到城门外,看着眼前的场面,花了好一会儿来理解,她不是将军,放她到阵前有什么用呢?

德叔转头看着梅迦逽,请命。

“小姐,让我去为大小姐和姑爷拿回公道吧。”

梅迦逽轻声拒绝了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