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楚气竭!

“阿楚,乖,叫我‘夫君’,就叫一次!”

秦楚猛然侧开眼睛,面前的那一双凤眸,一瞬间,实在是太魅惑了,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神,竟可以变得这样。

“阿楚,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容不得人反悔!”

祁千昕将秦楚的不语,以及侧开眼的动作,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误以为她是后悔了今天的事,于是,一手挑起秦楚的下颚,垂下头,鼻尖,碰到身下之人的鼻尖,一字一顿的道,“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

秦楚并没有后悔,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普一张嘴,呼吸间,都是身上之人吐露出来的呼吸,不由得,又猛然闭了回去:他可不可以不要靠得这么的近?

“阿楚,我不知道你与那一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时时刻刻的记住,你已经我我祁千昕的妻子,是我祁千昕的人,以后,不准再想任何人!”也不准再画一幅别的男人的画像!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的霸道?秦楚瞪向那一双凤眸,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的睫毛,与羽扇般,交叉缠绵,难分难舍,“祁千昕,你别忘了,这是‘入赘’,是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已经是我秦楚的夫君,我是秦楚的男人,不准有一点点的花心!”

闻言,祁千昕忽的一笑,笑容里,流露出一丝炙热的光芒,“我什么时候已经成为阿楚的男人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本来就是!”她的霸道,也一点不少!

祁千昕忍不住越发的笑了起来,眸底的那一抹冷意,倏然消失不见,鼻尖,轻轻地碰了碰秦楚的鼻尖,“让我来告诉你,到底要怎么样,才真正是你的男人。”

“你…”

声音,戛然而止,微掀的唇,被另一张唇,毫无征兆的蓦然吻住!

秦楚一刹那,猛然闭住了嘴,紧闭的唇瓣,阻止祁千昕舌尖的探入,身体,不受控制的一点点灼热起来。

祁千昕也不恼,薄唇,沿着那一张红唇的弧线,来回的舔舐磨砂,将那紧闭的红唇,一点点润湿。

秦楚的手,再一次推拒起身上的人,只是,那力气,对祁千昕而言,就如瘙痒一般,根本可以完全的忽视。

“阿楚,不要抵抗我!”

一句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对着秦楚的耳畔,轻轻地掀了掀唇,但秦楚,还是听到了,身体,倏然的僵硬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祁千昕舔舐着秦楚的耳垂,轻轻地、柔柔的、苏苏的、麻麻的…秦楚一阵抑制不住的屏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敲响!

祁千昕明显一皱眉,秦楚甚至清晰的感觉到了他那长睫,刷过自己脸上的肌肤,“什么事?”

“公子!”

门外,响起‘冥夜十三骑’的声音,只是,并不说什么事。

秦楚突然反应过来,今日,是准备着离开的,没想到,自己却在这里和祁千昕浪费时间,用力的推了推祁千昕,声音,已恢复到了往常,“快起来!”

祁千昕自然也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事,只是,一把搂住身下之人,无比的懊恼道,“阿楚,可不可以将后面的,先做下去,离开之事,等下一次机会。”

秦楚的脸,一刹那,红如嫁衣,这个人…这个人他怎么能将那样的话,说得这样的…这样的…“阿楚,真的好想要你!”

祁千昕伏在秦楚身上,不愿起来,身上的灼热气息,丝毫未曾减去。

“难道,你忘了之前说好了的么?这一场婚礼,就是为了引开八位长老、以及部落内人的注意力,如今,已然成功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一场婚礼,只是为了这个目的?”

祁千昕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一热一冷之间,温差,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秦楚一时间,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深深地被面前之人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那一丝阴翳,惊惧到,这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了解他。

“祁千昕,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要想再找机会,就难了!”秦楚在颤抖过后,冷静的说道。

祁千昕企图从身下之人的眼中,找出些什么,但是,那一双明眸,如水如皎,不含一丝杂质,看多了,反倒令自己越发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缓缓的起身,抚了抚自己略微凌乱的衣摆,继而将手伸向床榻上的人。

秦楚望着那一只伸过来的手,伸手握住。

祁千昕将秦楚拉起,细心的为她理了理身上微微皱褶的嫁衣,之后,才淡淡的对着房门道,“进来。”

房门,推开!

‘冥夜十三骑’走了进来,十多个人,低垂着头,目光不敢乱看一眼,走在最后面的那一个人,回身,将敞开的房门,轻轻地合了回去。

秦楚与祁千昕,一同在椅子上落座。

秦楚望着‘冥夜十三骑’,吩咐道,“冥一、冥二、冥三,你们去查上一任‘圣女’关押的地方,设法将她救出来。剩下的人,一半留在这里,免得那八位长老怀疑,一半去将‘圣卓一行人’救出来。一个时辰后,不管有没有成功,都回来这里汇合。”

“是!”

‘冥夜十三骑’一致的点头。

这时,房门,被小心翼翼的叩响了一两下,旋即,推开一条缝,一袭白色的衣摆,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屋内的人,相视一眼,都不说话,等着那一袭白衣,自己走进来。

阿洁比任何人都早一步回来,躲在屋中的一个角落,确定部落内的人,都从那一间新房出去后,才偷偷的向着那一间新房走去,轻敲门,推门而进。

“是你?”

面前出现的人,秦楚之前见过,不就是和庄君泽在一起的那一个女子呢?

阿洁看到屋内这么多人,先是吓了一跳,连忙合上房门,身体,紧紧地抵着房门,片刻,对着秦楚道,“圣女!”

“你是谁?”秦楚疑惑的问道。

“圣女,我是伺候前一任‘圣女’的婢女——阿洁!”阿洁回道。

秦楚微微沉思了一下,不知道是信了,还是不信,道,“你是来找我的?”

阿洁点了点头。

“你找我,为什么?”

“圣女,你母亲,她想要见你!”

一句话,令秦楚的手,微微收紧,但神色,却无丝毫的变化,“我的母亲?你会不会弄错了?”

阿洁摇头,声音坚定,“圣女,你就是‘圣女’的女儿,觉不错的。不然,八位长老,是不会让你成为新一任的‘圣女’的!”

秦楚慢慢的敛起了眉,没有说话。

祁千昕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淡淡的问道,“那前一任‘圣女’,现在,在哪里?”

“圣女她被八位长老关押在海底的海牢内!”

“你能带我们去找她么?”

阿洁用力的点头,她就是来带秦楚去见那一个人的。

秦楚望着面前的女子,思索着她的话的可信度,而这时,楼下,有部民,前来催促一直呆在房间的秦楚和祁千昕,让他们出去。

秦楚闻声,望向祁千昕,道,“我与她前去,你下楼去!”

祁千昕反对,“让我去!”

“祁千昕…”秦楚知道,祁千昕是担心她,但是…“圣女,圣女要见的人,是你!”阿洁对着面前两个都争着要去的人说道。

秦楚呼吸了一口气,浅浅笑道,“我会没事的,一个时辰,就回来,你在这里应对那八位长老吧!”

门外的催促声,还在继续!

祁千昕想了想,终是退让一步,道,“让‘冥夜十三骑’中,一半的人,随你一起去!”

“好!”

“要小心!”

“好!”

笑着轻轻地点头,“你快出去吧,莫要让那八位长老怀疑了!”

祁千昕抚了抚秦楚的长发,在她额间,轻轻的落下一吻,道,“快去快回,莫要让我担心!”

“你有些啰嗦,快出去吧!”

…看着祁千昕出去后,秦楚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心中的那一丝怀疑,依然存在,略微沉默一下,走进窗边,向外面望了望,继而发出一个信号。

眨眼的时间,只见,一袭白衣的庄君泽,出现在窗外。

秦楚向旁边侧了侧身。

庄君泽一个跃身,悄无声息的进入屋内。

“阿泽,之前,这一个女子,是与你在一起的,可以信么?”秦楚对着进屋来的人问道。而,‘冥夜十三骑’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庄君泽,一刹那,诧异的脱口唤了一声‘北堂帝’!

庄君泽看了一眼‘冥夜十三骑’,将目光,落向阿洁,道,“可以信!”

闻言,秦楚面向阿洁,道,“那请姑娘你,带我去见前一任‘圣女’!”

阿洁点了点头。

庄君泽闻言,对着秦楚道,“我与你一道前去。”

秦楚没有拒绝,带着阿洁,从窗户,一跃而出。其他人,也跟着跃出窗外。之后,再动的分成两队,快速的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秦楚望见了那一袭白衣,脚步,猛然一停。

封若华见到秦楚,也是有些诧异,问道,“阿楚,你要去哪里?”

秦楚对封若华,从来不会有什么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

封若华听了之后,道,“我与你们一起去!”

秦楚点头。

…漫长的阶梯,一阶一阶的下去,空气中,回荡着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轻轻重重,此起彼伏。

…新屋内。

到处挂满了红色的丝绸,以及贴满了红色的剪纸,总之,一眼望去,什么都是红色的,喜庆一片!

八位长老来回环看,待只看到祁千昕一个人的身影时,不由疑惑的对着祁千昕问道,“祁公子,圣女呢?”

“在房间内。”

祁千昕接受部落内的人来回不断的敬酒,笑着回道,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任任何人也丝毫看不穿他心底存在着的那一丝担忧。

“圣女为何没有下来?”谦长老对着祁千昕问道。

“虽然这里是‘圣斯部落’,可我与阿楚,毕竟是从外面而来,有些习俗,自然还是得依从那边。”祁千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边示意人再斟满,一边说道。

“可是…”

“长老,刚才在房间内…阿楚她,害羞了,此刻,断然不肯下来,难道,你还非要将她拉下来不曾?”祁千昕拢了拢衣领,语气,有意无意的说的暧昧不清。

谦长老面色微微尴尬,其他七人也是一样,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海牢。

下去不同上来,并没有多少机关暗器,一行人,可以说是顺利的到达了海底的海牢。

那一间如水晶般透明的牢房内,秦楚远远地便望见了那一袭背对着众人,透过晶莹的壁面,静静地望着海水的白衣。

脚步,一步步向前走去。

身后的一行人,不由自主的都停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的圣菱,缓缓地转过身来,待看到陌生之人秦楚后,先是一怔,继而瞥见她手中拿着的那一根权杖,猛然睁大了眼睛,快步的走进透明的牢门,手,触在门上,声音,略带颤抖的道,“雪儿,你是雪儿么?”

秦楚一愣,摇了摇头。

圣菱猛然反应过来,换了话的问道,“你,就是‘圣斯部落’新任的‘圣女’么?”触在透明牢门上的手,在说话间,不自觉的收紧。

秦楚点了点头,“我就是!”

圣菱蓦然屏住了呼吸,手,一瞬间,仿佛要透过牢门,去抚摸那一张脸,声音,已然颤抖的不成样子,眼中,划过一丝轻微的水气,“雪儿,我的雪儿!”

“圣女,你…”

“雪儿,当年,母亲将你留在那一个名叫‘北堂国’的皇宫,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八大长老寻来了,母亲不能让他们将你带回来!”

秦楚隔着透明的恍若玻璃一样的水晶门,静望着里面的人,她,好美,看上去,也很年轻,但她,当真会是自己的母亲么?心,突然有些加快跳动。

“雪儿,我真的是你的母亲!”母子连心,即使分辨这么多年,但圣菱,似乎还是一眼就知道了面前之人心中所想。

秦楚令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平静的环视一周,道,“要用什么办法,才可以将你救出来?是不是只有长老手中的钥匙才可以?”

“不,雪儿,你不用救母亲,母亲见你,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不可以待在这里,不可以成为‘圣斯部落’的圣女,马上离开!”

“为什么?”

秦楚诧异的问道,她看得出来,那八位长老,非常想要她成为‘圣斯部落’的圣女。‘圣斯部落’历代的圣女,在成亲的时候,都会卸去‘圣女’一职,她之前,有对那八位长老提及过,但是,他们却没有做正面的回答。

“雪儿,二十年前,‘圣斯部落’的‘圣球’,曾发出过一个灾难预言。那一个预言中说,‘圣斯部落’二十年后,会有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而能解除灾难的人,非你不可。但是,在这一场灾难中,你却会凶多吉少。”所以,当年,情愿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圣菱也不愿让面前的人,被八位长老带回来。

闻言,秦楚终于知道了那八位长老,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成为新一任的‘圣女’了,道,“我并没有想要留在这里,我此刻前来,是为了带你一起走。”

“不,没有用的,没有钥匙,我是出不去的。”

圣菱摇了摇头,只要面前的人离开,只要面前的人平安无事,她就心满意足了。而,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嫁衣,道,“雪儿,你今日成亲?”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

圣菱心中欣喜,但这欣喜,再望着面前挡在两个人之前的牢门时,突的落了下去。圣斯部落有一个习俗,女儿出嫁,做母亲的,都要为女儿亲自梳理长发,每梳一下,送上一声祝福,这样,女儿的一生,就是幸幸福福,可是,她却被困在这里,脸触碰一下面前的人都不能!

秦楚将对面之人的神色,丝毫不漏的收入眼底,心中,突然莫名的心疼,想要亲手抚去她眉宇间的那一丝哀伤。

“一定有办法的,我一定可以救你出来!”

秦楚靠近一步,手,触上牢门,与牢内的那一个人,手掌相并,轻轻地唤了一声,“母亲!”

圣菱仿佛有心灵感应般,黯然垂下的头,猛然抬了起来。

“我们一起出去!”秦楚笑着对着牢内的人说道,即使是打破这一间海牢,她也一定要带着她一起出去不可!

“雪儿!”

圣菱的唇角,微微的挪动。

秦楚后退一步,手掌,缓缓地向上翻,手中晶色的权杖,翩然立在半空中,向着四周发出白色的璀璨光芒。

圣菱对着秦楚摇了摇头,想告诉,没有用的,但是,她的这一份心,却让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凝聚内力,秦楚一把握回半空中的权杖,倏然向着牢门扫去,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如一把散发着银白色反光的利剑,直直向着牢门而去。

一声闷响。

牢门,无丝毫的破损,反而将那一股内力,尽数吸收,旋即反射出来,直直向着秦楚而去。

秦楚一拂衣袖,挡去,但是,光滑的地面,还是让她止不住向后滑出了一小段距离。

这时,封若华和庄君泽一起上前来。

庄君泽看着秦楚的目光,突然多出来一丝秦楚看不懂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秦楚并没有去探究。

刚才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庄君泽显然也听到了,没想到,她竟不是自己的妹妹,那他…可是,她还穿在身上的嫁衣?这一刻,庄君泽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上前去,没有去阻拦。

“阿楚,没事吧?”

封若华关切的望着秦楚,如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

面前诡异的牢门,令三个人,都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圣菱对着秦楚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试,“雪儿,没有用的,这道牢门,你们,是打不开的,还是走吧!”

“不!”被困之人,是自己的母亲,秦楚如何能丢下她自己走!

“雪儿,母亲在这里,没事的!”长老们只是剥夺了她的自由而已,其他的,都一直对她很好。

囚禁了将近二十年,还说好?秦楚无法想象,不管面前的人说什么。她也是不可能转身离去的,再次运力,势要打开牢门不可。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

毁门的力量有多大,反噬的力量就有多大。

所有人,齐心协力,结果,所有的人,都被那一道反噬的力量所伤。

“雪儿,不要试了!”看着受伤的秦楚,圣菱担忧不已,再一次的开口阻拦。

秦楚不信邪,示意所有的人都后退一步,运足了全部的力量于权杖中,带着锐不可挡之势,袭向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