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不愿呢?”

谦长老闻言,侧头望向圣菱,道,“阿菱,你该知道后果的。”

圣菱沉默着,片刻,道,“谦长老,你让雪儿他们走,我与你们回去!”

“母亲…”秦楚一时间,诧异的唤道。

圣菱对着秦楚摇摇头,继而再次对着谦长老道,“谦长老,你让他们走。”

“阿菱,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谦长老无丝毫的退让。

圣菱笑了一笑,徒步,向着八位长老走去,之后,站在谦长老的前面,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谦长老,那一个人,他马上就来了!”

谦长老面色微微一变,望向圣菱,“是你唤他来的?”

圣菱没有回答,只是叹息的道,“谦长老,当年的预言,依照如今的情况来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那一场毁灭性的灾难,那一个入魔之人,说的是谁。谦长老,只要有我在,他不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你让雪儿她们走吧。”

“你真的能保证他不会伤害部落内的人么?”

圣菱久久的沉默,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能!”

…不知道圣菱到底和谦长老说了什么,只见,之前一直不肯退让的谦长老,竟不再阻拦几人离去,只是,圣菱必须要留下。

“母亲,我们可以一起走的,八位长老,拦不住我们的!”

圣菱笑着对着秦楚摇了摇头,“雪儿,看着你平安无事,母亲就已经知足了,母亲,是属于‘圣斯部落的’,是母亲自己,不愿离开部落!”

“可是…”

“放心吧,长老们不会再囚禁与我!”圣菱轻轻地抚了抚秦楚的长发,之后,从衣袖下,取出一块玉佩,放入秦楚的手中,道”雪儿,母亲等了你父亲整整十九年,但是,他依旧没有来。如今,母亲已不愿再等下去,这一块玉佩,是当年你父亲送给我,现在,母亲送给你。”

秦楚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发现玉佩上,刻着一个‘雪’字。

圣菱顺着秦楚的视线望去,道,“雪儿,你父亲,他叫‘庄傅雪’,所以,当初,母亲才会替你取名为‘雪儿’,这么多年了,不知道你父亲如今在哪里,若是你有一天见到他,便将这块玉佩送还给他吧,如若不然,你就一直带着。”

庄君泽听到那一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这才知道,为何自己第一眼见到面前的女子时,为何会觉得有些熟悉了,原来,是因为,当年,他曾在那一个人的书房,见到过她的画像,庄傅雪,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叔!脚步,上前了两步,道,“庄傅雪,他在十九年前,便已经死了!”

闻言,圣菱骤然睁大了眼睛,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认识他?”

庄君泽点了点头,“庄傅雪,他是北堂国的王爷,也就是我的皇叔。当年,他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后来,听到北堂国有难的消息,就赶了回来,至于后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圣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自己等了那么久的人,没有来,原来,并不是负心,而是已经…罢了罢了,手,握住泰楚的手,让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道。“雪儿,这一块玉佩,你要好好地留着。”

秦楚点头,但是,实在不愿圣菱与八位长老一起回去,“母亲…”

“雪儿,只要你一生平平安安的,母亲就知足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圣菱对着秦楚摇头,之后,转身走向八位长老,再之后,一起消失在了迷雾森林之中。

…秦楚望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祁千昕上前一步,手,抚上秦楚的肩膀,道,“那是她自己的决定,你该尊重她。”

泰楚点了点头,但是,心中,依然有些感伤。

圣卓看着跟着八位长老一起回去的圣菱,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挡,只是唇角,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淡笑。

面前的路,终是要分道扬镳!

秦楚与祁千昕站在一起,对封若华,心中,虽然有太多太多的歉意,但是,却无法与他一起走,千言万语,只有默默的一声:对不起!

庄君泽站着未动,对面之人的身份,复杂多变,这一会儿,竟又变成了他的‘堂妹妹’,但,算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爱的人,始终不是他。

若是她有一点爱他的话,即使是‘亲兄妹’,他也会带她走的。

封若华望着泰楚,脚步,始终无法迈开,仿佛,有千斤重一般,“阿楚!”

秦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语!

这时,圣卓扬了扬手,让身后,自己的人,后退一步,自己上前,走近秦楚,道,“小圣女,如今,可以将‘解药’,给我了么?”

秦楚看着圣卓,伸手,从衣袖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递过去。

生拙伸出手来接。

而,就在两个人的手,即将要碰到的那一刻,圣卓眼中,倏然划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把扣住泰楚的手腕,一手,向着秦楚的颈脖而去。

泰楚一刹那反应过来,身体,微微一侧,巧妙地躲开圣卓向着自己颈脖而来的那一只手,同时,在圣卓的手扣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刻,反手,一把反扣住了他,冷声道,“你找死?”神色如音,含着一丝明显的冷冽。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一眨眼的事件发生。当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秦楚已经一手扣住了圣卓的颈脖。

圣卓受制,却丝毫没有一般受制于人的慌乱,淡笑着赞许到,“小圣女的身手,不错!”

秦楚闻言,止不住浅浅一笑,但笑意,却并未延伸至眼底,道,“刚才,你该不会是想要试试我的身手吧?”

“当然…”圣卓有意无意的拖长了尾音的开口,旋即,未受制的那一只手,运足内力的一掌袭向泰楚。

泰楚灵巧的侧身闪开,同时,一掌,袭向圣卓的肩膀。

圣卓没有闪开,唇角,立即溢出了一缕细微的鲜血,身体,快速的向后退去。

泰楚收回手,却发现,手心处,漆黑一片,蓦然望向圣卓,眼底,折射出一抹慑人的凌厉,“你…”

圣卓微喘息的一笑,不甚在意的抹去唇角的那一缕鲜血,道,“圣女,请你随我走一趟,如何?”

祁千昕一把握住泰楚的手,看着她手心的那一团黑色,凤眸,倏然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令人心惊的杀气,侧头,望向圣卓,“解药!”

封洛华和庄君泽,也快速的走上前来。

圣卓一步步从容不迫的后退着,之后,一扬手,让身后的那些黑衣人,上前,挡住前面的一行人,道,“想要解药,就请各位随我走一趟吧!”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请我们去了!”一声嗤笑,就像是响彻在圣卓的耳边一样,圣卓猛然侧头望去,只见,之前,前一刻还站在对面的庄君泽,此刻,已经翩然立在了他的身后,心中,止不住微微一惊,但面前,却丝毫未曾表现出来,平静道,“难道,你们不想要解开她身上之毒的解药了么?”

“你的这一点毒,也想拿出来要挟人?会不会,太不自量力了?”隔着一行挡在中间的黑衣人,秦楚冷笑着对着圣卓开口。而后,在圣卓望过来的时候,淡淡的扬了扬自己的手,但见,那手心上,已经如玉莹白一片,哪里还有一丝黑色。

圣卓慢慢的皱起了眉,片刻,趁着所有人未注意之时,猛然向着空中放了一个信号。之后,毫无笑意的笑道,“小圣女,既然,我‘请’不动你,那么,就让一个可以‘请’得动你的人,来请你吧!”

闻言,所有人,微微一怔。

庄君泽则是直接对这圣卓出手,冷漠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她!”哪怕是一丝一毫!

圣卓哪里会是庄君泽的对手,即使是加上了那一行黑衣人。

致命的一掌,直直的向着圣卓的心脏而去。

圣卓避无可避,一刹那,生死一线!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纯黑色衣袍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场中央,衣袖,轻轻一挥,轻便而易举的化去了庄君泽那凌厉的一击。

圣卓猛然喘了一口气,望向来人,道,“圣主!”

一行黑衣人,望见来人后,也立即屈膝行礼。

秦楚侧头望去,只见,那一个黑衣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岁左右,身材伟岸,五官轮廓深邃而分明,透着希腊雕塑般的冷俊。然,这般俊美的男子,冰冷孤傲的瞳孔中,却没有丝毫的焦距,显然,他是一个盲人。

“起来吧!”

声音,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冰冷,不带丝毫的温度。

一行人,未出发一点声音的起身。圣卓,则是一首捂着受伤的肩膀,站到了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也就是圣卓口中的圣主——圣玄,侧头,‘望’向秦楚,而后,未曾迈动步伐的飘向秦楚,是的,他的双足,自始至终,未曾落地,一直是地面,保持着一手掌的距离,纯然就是‘飘’!

“你,就是‘圣斯部落’新一任的‘圣女’么?”一步之遥处,圣玄立住身形,语调,无一丝温度的问道。

一刹那,泰楚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手握‘圣斯部落’的权杖,不会错了!”轻悠悠的一句话,在最后一个字,尾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徒然折射出一道凌厉的杀气。

秦楚心中一惊,祁千昕则微微皱眉,面前之人的武功,绝对的深不可测,只是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号人物?

“庄傅雪的女儿,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你说,你是要自己死,还是由我来动手?”说着肃杀的话语,但声音,却一如之前,无丝毫起伏。

秦楚淡淡的勾了勾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圣玄似有似无一笑,“那你就是想让我亲自动手了!”

……窗外,飘着纷飞的雪花。

客栈房间。

秦楚独自一个人,负手站着窗边,思绪,因为床榻上突然发出来的轻微声音,而缓缓地从昨天的记忆中,挣脱出来。转身,快步的向着床榻上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的人走去,之后,在床沿坐下,道,“醒了?”

封洛华轻轻地点了点头,下一刻,抑制不住的猛然吐出一口大鲜血来。

秦楚心惊,连忙握住封洛华的手,为他把脉,但是,他的筋脉,已然尽断,哪里还有什么脉搏,心,一刹那,疼痛异常,声音,压制着哽咽的道,“当时,你可知,有多危险,为何…为何要替我挡那一掌?”他可知,他的命,几乎就…就…不敢想象…“阿楚,幸好你没事!”

封洛华虚弱的一笑,抬手,想要抚平面前之人眉宇间的那一丝轻皱,但是,他的整个人,根本使不上一丝力气,长睫,缓缓地垂下,遮住了黑眸中的黯然。

泰楚拿枕头,垫在封洛华的身后,让他可以舒适的依靠,之后,一手握住封洛华的手,让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另一只手,取出一方锦帕,一点点的替封洛华拭去唇角的鲜血。

那一个名叫‘圣玄’的人,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昨日,圣玄一心要置秦楚与死地,几人联手,竟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后,是封洛华替秦楚,挡去了那致命的一掌,而他,也因此,筋脉尽断,一夜间,数次徘徊在生死线上。

“洛华,会没事的,阿楚一定可以救洛华的!”是自欺欺人也好,秦楚笑着对着封洛华说道,但是,心底,却是苦涩一片。

“阿楚,不用了,洛华自己的身体,洛华自己知道!”手,尽管抚在面前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封洛华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想面前之人再费力。

泰楚故作恼怒,沉声道,“洛华,你这话,是不相信阿楚的医术,是么?”

“怎么会?”

“那既然相信阿楚的医术,就该相信,阿楚一定可以医治好洛华的!”

“阿楚......”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秦楚双手握住封洛华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中,压制不住的浮过一丝水汽,“洛华,阿楚的命,是洛华救的。所以,阿楚的命,就是洛华的。阿楚没有死,洛华也绝对不能死,知道么?”

一滴泪,砰然砸落在封洛华的手背上。

封洛华手掌一颤。

“洛华,答应阿楚,一定要坚持下去,阿楚会医治好洛华的,一定会的!”有多久没有哭了?但是,眼泪,怎么也无法控制的落下来,一串接着一串。

“阿楚,莫哭,洛华答应你就是,洛华一定会坚持的!”那泪,哪里是砸在封洛华的手背上,根本就是砸在他的心上,心疼至极。

“洛华,你要说话算话。”

“好,不食言!”

闻言,秦楚笑着点头,但泪,却还是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面前之人如今的身体,她如何能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付出何种代价,她也一定要医治好他,一定要!

......

屋外。

祁千昕看着双眼通红的从房间内出来的秦楚,衣袖下的手,微微紧握,走上前去,轻轻的唤道,“阿楚!”

秦楚抬头,静静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她知道,自己,是爱着他的,但是,如今......不能,她不能再与他走,眼眶,涩疼涩疼,低低的道,“祁叔叔,你要是现在恢复记忆,那该多好?”恢复记忆的祁千昕,不爱她,那她离开他,他也不会伤心。

一句话,祁千昕已然明白了面前之人的决定,心,像是被人恨恨地刺了一刀一样。

“祈叔叔,对不起,阿楚,不能与你走了。洛华,他对阿楚而言,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阿楚已经辜负了他的情,不能在这个时候,再离开他了。”

“阿楚,我说过,永远也不要与我说那三个字。”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祁千昕伸手,将面前之人,紧紧地拥入怀中,“我只是恨,当时,替你去挡那一掌的人,为何不是我!”

秦楚浑身僵硬,手,缓缓的回抱了回去,许久,平静的道,“祁叔叔,快回西越国去吧,如今,战事连连,西越国,需要你。”

“若是祁叔叔想要强行带着阿楚回去呢?”

“不会的,阿楚知道,祁叔叔从来不会勉强阿楚做阿楚不喜欢做的事!”千言万语,却只有一声‘对不起’,“祁叔叔,你走吧!”

祁千昕双手揉紧,怎么也不愿松开。

“祁叔叔,在阿楚心中,祁叔叔一直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所以,不要因为阿楚而做不明智的事!”

“可阿楚不知,在祁叔叔心中,阿楚,远胜过世间一切!”

闻言,秦楚眼中的水汽,倏然更甚,忍不住深深的闭眼,强行不让它们流露出来,继而冷漠的道,“对阿楚而言,洛华,胜过世间的一切!”

祁千昕双手,不受控制的倏然松开,低头,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之人,似乎想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这,是阿楚的真心话?”

“是!”一字千钧,钧如刀,狠狠地刺在自己的心口。

祁千昕深深地叹息,许久许久,手,轻轻的抚了抚秦楚的头,道,“阿楚,每一次你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人。阿楚,祁叔叔知道,你对那一个人,是愧疚。祁叔叔爱阿楚,却也会给阿楚展翅飞翔的蓝天,阿楚想要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不要忘了回家的路!”

秦楚猛然倒退了一步,一句‘不要忘记了回家的路’,直击她心底最深处。

“阿楚,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吧。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祁叔叔会在家中,一直等着你。”祁千昕浅笑着上前,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红琉璃色的玉佩,放到秦楚的手中,再握住她的手,让她收下,道,“阿楚,祁叔叔走了。你若是累了,就回家。”

话落,祁千昕转身离去。

客栈外,早已经等候了数千轻兵。

秦楚一刹那,几乎是奔跑着出客栈的,但却只见那一袭红衣,绝尘而去。心,一时间,疼痛的无以名状,却也温暖的无以名状,右手,紧紧地握着那一块红琉璃色的玉佩,置于自己的胸口,默默的轻唤着那一个人的名字:祁千昕!

庄君泽从客栈里走出来,显然,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幽儿,若是爱他,先在去追,还来得及!”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所有的感情,都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片刻,平静的对着庄君泽道,“哥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庄君泽听着那两个字,神色,微微一顿,旋即,却是笑了,道,“哥哥如今,独自一个人,逍遥自在,去哪里都可以,只是,还有些担心幽儿,想再保护幽儿一段时间。”

“哥哥,你小看我了!”秦楚压下心底的沉痛,对着庄君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那哥哥是舍不得幽儿,想与幽儿在一起,可以了吧?”庄君泽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宠溺。

“阿楚也有些舍不得哥哥呢!”以前,一直以为面前之人残忍狠毒,却不知道,他竟是这么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哥哥,阿楚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傻瓜!”

庄君泽轻轻地摇了摇头。

......

另一边。

迷雾森林内。

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摇曳的衣摆,几乎与地上的白雪融为一体。

圣玄向着那一袭身影‘飘’去,双足,丝毫未曾落地,之后,在那一袭白衣的不远处,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没有说话。

圣菱没有听到声音,却察觉到了空气中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侧头望去,轻轻地唤道,“阿玄!”

圣玄的身体,微微一僵,旋即,面无表情的嗤笑一声,声音,寒冷胜冰,“没想到,圣女,竟还记得我的名字?”

圣菱无视面前之人的嘲讽,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男子,许久,止不住的轻轻地叹息一声,旋即道,“阿玄,谢谢你昨日放过了雪儿。”

“你该谢谢你自己,还有东西可以威胁到我!”

“阿玄,当年的一切......”

“当年的事,我不想再听。”圣玄打断圣菱的话,身形,向着‘圣斯部落’的方向而去。

圣菱连忙紧跟其后,白色的衣袍,拖拽在身后,沾了一地的白雪,“阿玄,那些,也是你的族人,莫要伤害他们,好么?你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么?当年,伤害你的人,是我!”

闻言,圣玄猛然停了下来,下一刻,一手,恨恨地扣上了圣灵的颈脖,毫无焦距的黑眸,泛起红色的嗜血冷光。

圣菱看着,心,突然莫名的疼痛,怎么也没有想到,面前之人,竟会为自己入魔,“阿玄,对不起!”

“这句话,你不会觉得晚了一点么?”冰冷的声音,冷彻入骨,“难道,你忘记了,我已经不是‘圣斯部落’的人了,当年,可是你亲自将我逐出‘圣斯部落’的。”

“阿玄......”

“圣菱,只要是你在意的东西,我都要一样一样的毁去,还记得我当年所说的话么?我说,我一定会回来的,而当我回来之时,就是‘圣斯部落’灭族之时!”

圣灵一瞬间,猛然睁大了眼睛。

......

南宁国,古修苍突然不理朝政,将南宁国的权利,全都交到了云岫知的手中。

云岫知有心争霸天下,刚刚平息的战乱,再起!

…客栈的厨房中。

秦楚亲自煎着药,封洛华的身体,实在是不容乐观,保住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秦楚知道,不能让那一个人一辈子躺在床上,那样会令他生不如死!

药的腥味,在狭小的厨房内,散发开来。

秦楚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毫不留情的划开自己的手腕,任由自己的鲜血,滴落在碗上,直至盛满半碗后,才收手,之后,将手腕,包扎回去,再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与血融合在一起,双手,端起,向着二楼的房间而去,只要是能救那一个人,她可以不惜自己的性命。

…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