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祁千昕咬着秦楚的耳垂,吐出两个令秦楚怒目嘟嘴的字语。

秦楚一恁,旋即,松开了祁千昕,转了个身,背对着他生闷气。她不过只是微微的、微微的摸了他一下而已,怎么就…祁千昕自秦楚的身后,拥抱住秦楚,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让她细细的感受自己身体上被她点燃的灼热,暗哑的道,“怎么,这样就完了?”

“我要睡了!”秦楚闭着眼晴,长睫在眼帘处轻微的颤动,声音维特着平静。

“好,你睡你的,我做我的!”祁千昕略一低头,便吻上了秦楚的耳垂,再一点点往下,吻上了纤细的颈脖,同时,搂着秦楚的手,也探入她的衣服下,抚摸上那光洁如玉的肌肤。

秦楚连忙转身,平躺起身子,双手按住祁千昕作怪的手,气喘嘘嘘的瞪向他道,“你不是不想要要的么?”

“谁说的?”他挑了挑好看的眉。

“…”这还用说么,她刚才都表现成那般…他也无动于衷,…“是你先拒绝我的!”祁千昕声音中言着一丝难得的懊恼,刚才,哪里是在惩罚他,简直是在惩罚他自己。

秦楚闻言,张嘴就要说什么,但是,一个字都还没有发出来,呼吸,便已经被身侧的人夺走。

夜,还很漫长!

…夜夜索求无度。

秦楚整日无精打采,整个人累的只想睡觉。于是,开始后悔,不该让小家齐离开她的身边,晚上,还应该让小家齐一起睡才是。

可是,那一个人,如何还能允许将小家齐带回来。

苦恼,秦楚相当的苦恼!

祁千昕步入寝宫,看到的,便是秦楚‘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眉宇深皱’的一幕,微加快速度的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阿楚,你怎么了?”

秦楚看到祁千昕,立即从竹榻上站了起了,后退了一步,避祁千昕简直如‘洪水猛兽’, “我没事,没事,我去看看小家齐。”

说着,就要越过祁千昕,往殿外而去。

祁千昕长臂一伸,便拉住了秦楚的手腕,再微一使力,就将秦楚带入了怀中,手,抚了抚秦楚的长发,低低的叹了一声,“阿楚,我只是担心你有一天会突然离去而已。”

“你…”秦楚闻言,想到了什么。

“当日,出‘圣斯部落’的时候,我曾询问过谦长老,他告诉我,只有你受孕,才可以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

难怪,难怪回来的这些天,他每天都…甚至,不顾她的推拒…“千昕,阿楚不会离开你的,永这也不会。”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祁千昕说着,手,覆上秦楚依旧平坦的腹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秦楚脸红,“我…我怎么知道。”

“阿楚,可听过一个词,叫:天道酬勤?”

秦楚脑海中顿时划过一个不好的预兆,就要推开祁千昕,往殿门跑去,但是,她的速度,如何快得过他的速度,转眼的瞬间,她已经被他抱到了寝榻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褪去了一半,凌乱的扔在地上。所有的话语,顷刻间,全部被淹没。

…被暗无天日的‘折磨’了整整一个月后,秦楚发现,原来‘天道’,也不一定会‘酬勤’。于是,趁着自己还残留着一口气,在某一天早上,祁千昕上朝之际,独自一个人,偷偷地溜出了皇宫。

…繁华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络绎不绝的行人。秦楚缓步其间,一袭白衣,长发束与头顶,一把折扇,衣袂飘扬间,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姑娘,买一个花灯吧!”

忽然,右侧的小摊上,传来摊主的声音。

秦楚几乎是本能般的侧头望去,才发现,摊主并不是叫自己,而,待收回视线时,余光,不行意间暼见了前方那一抹略微熟悉的身影。

目光,微微的顿了顿。

“容若,你等等我!”

那一抹身影的背后,紧追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两个人,从秦楚的身边,擦身而过,没有停顿一下,也没有侧一下目。

下一刻,秦楚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秋容若离去的步伐,突然,毫无组织的停了下来,回身望去,茫茫人海,不知道自己究竞想要看什么,又想看到什么。

水灵灵追上前去,喘了一口气,“容若,你走的太快了,等我一下。”

秋容若望着自己面前的水灵灵,那一日,他从北堂国的皇宫离去,不久后,面前的人,就找到了他,她告诉他,她已经恢复记忆了,她还告诉他,她对北堂帝庄君泽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爱慕,只是因为中了北堂帝庄君泽的‘摄魂术’,将北堂帝庄君泽当成了他!

可是,他对她的情,早已经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利用下,一点点的流逝!

更何况,那‘情’,更多的,并非是‘男女之情’。

“灵儿,以后,莫要再跟着我了!”秋容若开口说道,声音平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恍若是在对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人说话。

水灵灵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色,却是笑着道,“这一条路,每一个人都可以走,我只是恰巧走在了你的身后罢了!”

“灵儿,你这是何必!”

“容若,难道,你就真的不可以原惊我么?”声音,尽管已经掩饰的很好,但还是有一丝一缕的颤抖泄露出来。

“灵儿,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那你…”

“灵儿,今后,我只想悬壶济世,其他的,都不想去烦恼。”

“若是你想惫壶济世,我也可以帮你!”

“灵儿…”一声转转地叹息,秋容若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水灵灵依旧紧跟。

…秦楚漫步街道,看着道路两旁小摊上摆满的花灯,才慢半拍的想起,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七夕节’。于是,开始暗暗的怪起祁千昕来。都是他,令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救命,快来人啊!”

一道呼救声,在这个时候,传入了秦楚的耳内。

秦楚立即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只见,前方的青湖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不停地‘扑腾’着,河两岸站了许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下去救的。孩子的母亲,在岸边,哭喊着,声嘶力揭。

顾不得什么,秦楚就要跃下去,去救那一个小女孩。

但是,显然,有一个人,比他快了一步。

只见,一袭出尘的白衣,划过一抹优美的孤度,飞掠向湖内的孩子,贬眼的瞬间,便将孩子救了上来,放在地面上。

孩子的母亲,第一时间扑了上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的拍打呼喊,孩子就是没有一点生息。

救了人上来的那一袭白衣,立即蹲下身去,双手暗压孩子的腹部,企图将她体内的积水给按压出来,可是,良久,亦是没用。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孩子已经没有救的时候,秦楚拔开人群,飞快的上前去。在孩子的另一边,蹲了下来,手,立即把上孩子的脉搏,紧接着,双手按压孩子的胸口,动作与白衣之人差不多,不过,旋即见她双手掰开孩子的嘴,覆身下去…周围的众人看着这一幕,纷纷转开头去,指指点点。

秦楚不理四周的目光,重复着自己的动作。片刻后,只见已经没有气息的小女孩,头一歪,吐出一大口水来,然后,紧闭的眼帘,缓缓地掀开,扑到自己母亲的怀中,放声的痛哭,想要将心中所有的害怕给哭出来。

秦楚看着孩子没事,松了一口气,再抬头望去时,恰撞入了一双正望着自己的黑色眼眸。

秋容若没想到面前的这一位‘公子’,医术竞如此了得,而救人的方法。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心想要结识,开口道,“公子,敢问贵姓?”

“在下胜‘楚’!”

秦楚对着秋容若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的拱了拱,神色俨然是对待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或许,人生只如初见,也不错,还可以结交个‘朋友’。

“在下姓‘秋’,名‘容若’! ”秋容若也拱了拱手。

两人,性情相投,一起上酒楼,喝了一杯酒。

秦楚意外的看到了水灵灵,看水灵灵看秋容若的眼神,眼中,划过一抹浅浅的笑容,“秋公子,或许,你该珍惜珍惜眼前人!”

秋容若闻言,一笑回之。

…与秋容若分别后,秦楚慢步在青湖边,实在不想这么早回去。因为回去,也只是被祁千昕抓起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怜’的样子,不过,心底的那一抹甜意,却滋润着整颗心暖暖的,如被柔软的云层包围一样。

“公子,买一个花灯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子吧!”

小摊上,摊主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秦楚不知不觉被引了过去,在一小摊前,缓缓地站住了脚步,目光,落在花灯旁边的粉致面具上。

“公子,今日是七夕节,‘畅怡园’,内有一年一度的‘七夕话动’,若是你有幸可以进去,不如买一个面具,届时,或许有幸可以遇到与你有缘的女子!”摊主见面前的一直望着面具,便开口介绍道。

“那么,给我一个!”

秦楚付了钱,买一个面具,然后,向着摊主所说的那一个‘畅怡园’而去。

畅怡园。

一座别具一格的庭院,步入之后,只见里面别有洞天,小桥、流水、亭子、假山、鸟语花香,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最吸引人的,至少最吸引秦楚的,莫过于那一条横跨在人造湖泊上的小桥了!

夜,悄无声息的拉下了帷幕。

秦楚看到几乎每一个人,不管男女,都带上了面具,于是,兴趣一起,也戴上了面具,向着小桥而去。

修长的身影,墨法如缎,白衣出尘,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气息,尽管面具遮住了容颜,但还是很快就引来了许多名门闺秀、小家碧玉的侧目。

一条条落在秦楚身上的丝帕,红橙黄绿青蓝紫,几乎每一条颜色都占全了。

秦楚顿时有些无语,手中的丝帕,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一袭妖冶的红衣,忽的出现在了小桥下,静静的望着桥上的那一抹身影,脸上的面具,竟是与桥上的那一个人如出一撤。

众人,对突然出现的红衣,退避三舍。因为,那一袭红衣的周身,都散发出了冷漠与愠怒的气息。

不一会儿,桥上的人,竟走走了个精光。

秦楚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奇怪的环视四周,蓦然回头的那一眼,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只觉得‘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就是他了!’

祁千昕缓步踏上小桥,向着桥上的那一个人走去。

秦楚知道,他定然是生气了。于是,在祁千昕开口之前,先发制人的扑入了他的怀中,几乎是撒娇的语气开口,“千昕,阿楚知道,你最好了,你不会生阿楚的气的,是不是?”

隔着面具,看不清祁千昕神色。但是,秦楚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已经改变,唇角,不觉得便带出来一丝浅浅的孤度。

“你呀!”

一声轻轻地叹息,语音里,尽是令人沉醉的宠溺。

秦楚靠在祁千昕的怀中,双手,绕过他的腰,拥抱住他,抿唇笑着,“千昕,你脸上的面具,是哪里来的?”竞和她的,一模一样!

“‘畅怡园’门外,随意买的!”

秦楚不再说话,安静中,只觉得异样的幸福与满足,只是,要是再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那就好了。

其实,她也非常的想要孩子,只是…祁千昕牵着秦楚的手,带着秦楚,下了小桥,往另一个人烟稀少的方向走去。

在一座有侍卫看守的拱门前,祁千昕褪下了脸上的面具。

侍卫立即屈膝行礼。

“千昕,这里怎么会有侍卫守卫?”秦楚好奇的问。

“你难道不知道‘畅怡园’是属于皇家的么?”祁千昕一边走,一边说。

过了拱门门下,再往里走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宁静的湖泊,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刹似美如画。

“千昕,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跟我来便是!”

…一个月后,皇宫。

秦楚抱着明显重了很多的小家齐一起吃饭,可,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不知怎么的,竞令秦楚忍不住想要呕吐。

“母后,要那个!”小家齐指着一旁鸡腿,要秦楚夹给他。

秦芝取了筷子去夹,但是,筷子还没有碰到鸡腿,秦楚便猛的放下筷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桌子,干呕了起来。可,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一点东西。

自己,这是怎么了?秦楚心中止不住的疑惑着。

小家齐看到秦楚难受的样子,快速的滑下凳子,跑到秦楚的身边,担忧的一个劲的喊‘母后’、‘母后’。

秦楚笑着抚了抚小家齐柔软的黑发,“家齐,母后没事,我们继续吃饭。”

一餐饭下来,秦楚几乎什么也没有吃。

晚上,秦楚抱着小家齐入睡,睡至一半,突的从寝榻上坐了起来,暗怪自己怎么那么的糊涂,呕吐、没有胃口、闻不得腥味…这一系列的症状,不是…不是右手,带着一丝轻颤的抚上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片刻,慢慢的,笑容布满了整一张脸,忍不住摇醒了一旁沉沉入睡的小家琪,告诉他,他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小家齐小手揉着眼晴,模模糊糊的看着秦楚,根本没有将秦楚的话听进去。

秦楚看着突兀的被自己吵醒的小家齐,再看着他那困乏不已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已有些太过激动了,于是,连忙又哄着小家齐睡觉,心中想着,要是那一个人,此刻在身边,那该多好,那她就可以第一时间告诉他了。

徒然想起那一个人,秦楚记起,此次西越国遭遇旱灾,他亲自前去探查,至少还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会回来。

…第二日。

等不了祁千昕回来的秦楚,便带着小家齐,前往了‘圣斯部落’。在途经东华国的时候,巧遇上了封洛华,于是,两人便一道前往。

圣斯部落。

秦楚与封洛华见过八位长老后,与八位长老一起,前往了圣玄所在的那一个山洞。当日,他们一道前往时,已将‘秦楚’留在了那里。

圣菱看到秦楚的到来,欣喜不已。

秦楚随着圣菱踏入洞内,其他人都留在了洞外守候。

石床上的那一个人,安然的躺着,明明没有声息,却始终只是如睡着了一般。

秦楚再一次看到的圣玄,那一个周身无时无刻不带着冷漠气息的男子,看来,圣菱在此地陪了他这么久,还是没有驱散他的寒冷。

圣菱安静的退了出去。

洞内。

圣玄当日身受重仿,为救圣菱,更是伤上加伤,没有个一年半载,不可能恢复。人,漠然的站在一侧,冷冷冰冰吐出的话语,指示着秦楚该怎么做。

秦楚一步步按照圣玄的指示来做,额间,密密的汗渍冒出来。

洞外。

一行人,皆焦急的等待着。

封洛华站了一会,缓步踱到远处的崖边,负手而立,静静的望着天边升起的朝阳,高挺的背影,在身后,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串盘旋在半空中的‘水晶链’,在发出一道异常璀璨的白光后,进入石床上之人的体内。

秦楚在‘水晶链’消失后,缓缓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石床上坐下,手,轻轻地抚上石床上之人的手腕。

指腹,竟奇迹般的出死了脉搏。

圣玄转身,黑衣,在身后,落下了一道寂凉的弧度,进入石门后的石室内。

石床上的人,在安静中,颤了颤长睫,继而,缓慢的掀开。

四目相对!

秦楚不由得笑了,双手扶着石床上的人坐起身,“你觉得身体如何?”

“谢谢你,我很好!”石床上的人,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神色中,也带着一丝虚弱,浅笑着开口,音质清润,非常的好听。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之前,我占用了你的身体!”说着,秦楚忽的问道,“你此刻,会有我的记忆么?”

石床上的‘秦楚’微微敛了敛长睫,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管是你拥有了我的记忆,还是我拥有你的记忆,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石床上的‘秦楚’再一点头,“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人!”

笑意,不由自生的盈上了脸庞!

秦楚扶着石床上的‘秦楚’站起身来,两个人,一同向着洞外走去。

洞外的人,普一看到活生生的‘秦楚’ ,都快速的迎上前来,尤其是圣菱,神色激动,眼中,隐着一丝水汽,握着‘秦楚’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秦楚’安慰面前的人,眸光,在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便停在了远处崖边的那一袭白发上。那么多年的守护,点点滴滴,以前不曾去想,但经过这么多的事后,却一一徘徊在了她的脑海当中,手,渐渐地松开了圣菱的手,越过圣菱,以及八位长老,缓步,向着崖边的那一个人走去。

秦楚看着向着封洛华走去的‘秦楚’,浅浅一笑,转身,独自一个人,下山而去。

洞内。

圣玄打坐练功,圣菱步进去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静的望着。

“为何还不走?”

长久的安静中,打坐的人,漠起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