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傅雪紧追而去。

几人,相视一眼,衣袂飘飘,向着海岸而去。

圣卓看着圣玄离开,神色中,反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就要撤退。

…谦长老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着所有的部民坦诚,“…今日的灾难,其实,皆是我与七位长老带来,我愿意一死!”

所有的部民,都夫去了声音。前一刻的愤恨,突然变得有些可笑。

秦楚制止住谦长老自尽之举,“谦长老,所有的事,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死 ,并不能解决任何事,你该想着以后怎么弥补才是。”

谦长老一怔,许久,却是笑了,“杠我虚度百岁,却不及你看得透彻!”而后,向着圣卓走去。

圣卓带着身后的一行人后退。

“圣卓,请你回到‘圣斯部落’,留下来!”

“谦长老,我们没有听错吧?还是,你们想到了什么办法,想要对付我们?”声音中,尽是嘲讽。

谦长老似乎没有听出来,缓缓却真挚的道,“圣卓,之前,是你喂了所有的部民药物,令每一个人都无法反抗。在所有人眼里,你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们,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我们反抗,还是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想我们正面与圣玄起冲突,不想圣玄恼怒,出手杀了我们。”

“谦长老,你的想象力会不会太丰富了一点?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每一个人,怎么会救你们?”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圣卓的嘲笑声,越发的响亮。

“刚才,在圣坛,你向圣玄求情!”

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眼前,令圣卓一时间无言以对,恼怒的转开视线。

“圣卓,当日,确实是我们八人的错,请你留下来!”

圣卓不语。

…‘皇汀’之中,找到了被圣玄囚禁的封洛华和庄君译。而在圣玄日常休息的房间内,找到了‘沉睡’的‘秦楚’。索性,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

…‘皇汀’之中,秦楚就着自己最关心的那一个问题问谦长老,“谦长老,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

谦长老抚了抚胡须,已然是秦楚第一次相见时的古道清风,“其实,要留在这个世界,很简单。”

“怎么做?”

“你此刻,就如那海上的浮萍,两个世界晃荡。若想要永远留在其中的一个世界,那么,势必要先在那个世界‘生根发芽’!”

“怎么才能‘生根发芽’? ”秦楚一时间想不出来。

谦长老笑打哑谜,“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来的。”

秦楚步出‘皇汀’,脑海中,还不断她想着谦长老的话,连迎面而来的祁千昕,都没有察觉到。

祁千昕咳嗽一声,唤回秦楚飘远的思绪。

秦芝侧头望去,诧异的问道,“千昕,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千昕无奈的摇了摇头,牵住秦楚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也就是当初他们留在‘圣斯部落’时,,居住的那一栋木房子。

远远地,秦楚便看到了那一栋房子的房梁下悬挂着的那一只灯笼。那灯笼,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渐渐地褪色,但是,还是一样的难看与蹩脚。

不过,秦楚喜欢!

圣英看到秦楚与祁千昕,迎了过来,一如当初的热情,将手中的食物,送给秦楚,道,“你与‘圣女’的名字,竟然完全相问,圣女是我的朋友,以后,你也是我的朋友。还有,谢谢你救了全部落的人。”

秦楚笑着点头,没有做解释。

圣英以为祁千昕会像以往一样的对自己沉脸色,于是,在食物递给秦楚后,对着祁千昕轻轻地唤了一声‘叔叔’,便连忙的走了。

秦楚唇角倏然划过一抹调皮的孤度,忍着笑,音质沉沉的对着祁千昕道,“叔叔,你好凶哦,把人都吓走了!”

“那把阿楚吓走了么?”风眸中,有着一丝打趣。

“目前还没有,不过以后呢,就要看叔叔你的表现了!”话落,秦楚连忙向前跑去,将祁千昕一个人丢在了身后。

祁千昕望着那一袭背影,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一抹宠溺。

夜晚入睡。

秦楚辗转难眠,心中,不停地想着谦长老所说的话。

坐在书桌前看书的祁千昕,奇怪的望过来,问道,“阿楚,怎么了?”

秦楚摇了摇头,借着屋内的烛光,静静的望着那一袭红衣,许久,疑惑的问道,“千昕,为什么你每晚都那么晚睡?”

祁千昕望了一眼床榻上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没有说话。

秦楚继续她的辗转难眠。

夜半。

祁千昕褪去外衣,躺在秦楚的身旁,刚欲闭上眼,身侧的人,便一个转身,手,紧紧地缠了上来,呼吸,不由得一喘。

“千昕,你身上好烫!”秦楚根本未曾入睡,拥着祁千昕,感觉到他的体温,异常的灼热。

祁千昕呼吸了一口气,声音,低低的、隐藏着一丝沙哑的对着秦楚道,“睡觉!”

秦楚不再说话,松开祁千昕,转了个身,拥袍住了床内侧的小家齐。但不一会儿后,又转回来抱着祁千昕。如此接二连三的折腾,祁千昕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奈何床榻上还多了一个小人,奈何那一个始作俑者,根本好无所觉。

深呼吸,祁千昕坐起身来,身体,倚靠在身后的床棱上,对着秦楚问道“阿楚,你今晚,到底在想什么?”

秦楚也跟着坐起身来,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告诉祁千昕,只是,自己已经险在了随时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回到那一个世界的烦恼当中,不想将他也拖进来了。良久,在祁千昕探寻的目光下,道,“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每晚都等着我睡着了之后才睡?”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秦楚很久很久了。

祁千昕望着秦楚,从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若不得到一个答案,今天是不会说出原因的了,自己,一晚上也别想睡了,于是,握住秦楚的手,带着她的手,抚向自己身体的某处。

秦楚的手,猛然收了回来,但是心跳,却是久久无法恢复。

祁千昕靠近秦楚,在秦楚的耳边,沉沉的呼吸,“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睡了吧?”

“我…你…”秦楚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竞也会如此结巴的说不出话来,脸色,红得甚至可以滴出血来。

祁千昕不再逗弄怀中的人,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困扰住了你,令你彻夜难眠?”

“是…”秦楚刚要回答,脑渗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已是知道了用什么办法,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了。

“是什么?”

“是小家齐,我想,他以后是不是不该再与我们睡在一起了!”秦楚低着头说道。

难道,怀中之人是开窍了?祁千昕望过去,单手挑起秦楚的下颚。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眼中的神色,证实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却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秦楚呼吸徐乱,手,拽上祁千昕胸口的衣服。

“龙…”

就在祁千昕想要深入这个吻的时候,一道小小的声音,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顿时,气结,松开了秦楚。

秦楚连忙向着小家齐望去,发现,刚才的话,不过是他的梦语。

祁千昕拥着秦楚躺下,闭上眼的那一刻,道,“明日,便让家齐自己一个人睡去。”

秦楚不语,心中想着尽快回西越国去。届时,好让宫女照顾小家齐。若当真放他自己一个人睡,她自然是不放心的。

…另一处。

一个僻静的山洞内。

圣玄抱着圣菱进去,用‘血杖’,在洞口结下了一层结界,阻止了外面的人进来。

冰床上,圣玄轻轻地放下圣菱,手中的‘权杖’,白光蜿蜒流转。

…洞外。

庄傅雪紧追而来,却怎么也无法进入洞内,只能在洞外不停他徘徊。

…圣玄的手,拂过圣菱的腹部,那一处的湿润,令他骤然收回了手,昏昏暗暗的洞内,神色难辨。然后,手掌向上一翻,手心的‘权杖’,便飞了起来,漂浮在圣菱身体的正上方,白光,将圣菱整个人都团团的包围住。

紧接着,圣玄从山洞内的一处,取了一只小小的竹筒,来到冰床前坐下,指尖化为利刃,毫不犹豫的划开了两个人的手腕,再打开竹筒,令竹筒内荧光粉末类的细小生物飞出来。

细小的生物,感受到鲜血的气息,便快速的分散成两堆,飞了过去,顺着伤口,进入两个人的体内。

圣玄立即起身,运用‘权杖’,令圣菱身上的伤口,都自动的愈合了回去。旋即,‘权杖’的白光一闪,‘权杖’,进入了圣菱的体内。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圣菱悠悠的睁开了眼晴,入眼的,是背对着她而站的那一袭黑衣,那冷冰冰的背影,让她忍不住想要驱走他心底里的寒冷,“阿玄!”

“滚出去,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声音,一如背影一样的冰冷。

圣菱身上的伤虽然愈合,但是,之前流了太多的血,令她身体虚弱,半响,才艰难的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但却并不知向着洞口走去,而是向着那一袭黑衣走去,“阿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出去!”

“阿玄…”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声音,已经冷得令人彻骨发寒。圣菱轻轻地点了点头,缓步退了出去。来到洞口的时候,洞口的结界,忽的一撤,‘血杖’消失不见!

庄傅雪看到结界没有了,立即就要踏入洞内,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一袭身影,活生生的走了出来。地狱走了一遭后,又是回到了天堂。双臂一伸,就将人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菱儿,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圣菱退出庄傅雪的怀抱,向着前方的断崖望去。生死走了一趟,忽然间,明白了了很多事情。

“菱儿?”

“傅雪,你被困在了雪山多久,我便等了你多久,而对你的爱,也在等待中,一点点的流失殆界,若是你能早一些回来,那该多好!”

“菱儿?”圣菱的话,令庄傅雪莫名的不安起来。

圣菱抬步,向着悬崖边走去,迎着那东边的朝阳而站,染血的圣洁白衣,宽大的衣摆,长长的摇曳在身后,“我与阿玄,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而我对他的感情,我一直以为,那不过只是‘兄妹之情’。这么多年来,每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口疼痛,而没有想起你的时候,我的心口,还是会时不时的疼痛。那时,我便想,是他想我了!因为,当年,他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种下了‘生死同命蛊’,任何一方想着对方,两个人的心口,就会疼痛。而任何一方在心底里与对方说话,对方就算是在天涯海角,也一样可以听得到。但我不知,身上的‘生死同命盅’,其实,早就解开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每当想起你的时候,都是失望而疼痛,于是,就不由得想起了他,因为,他绝不会令我疼痛。也许,这就是逃避。这么多年来,越是等,对你的失望就越大,便越是会去想起他。傅雪,或许是我太过迟钝,直到他出手杀我,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我才懵然发现,这么多年对你的等待,已经让他的身影,不知不觉融入了我的身体里。对他,原来,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庄傅雪神色激动,双臂,用力的摇晃着圣菱的肩膀。

圣菱面色苍白了一分,望着面前的人,“其实当初嫁你,也带着一丝一时之气。明知道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自己却还处处为他求情。三种刑法,在行刑之时,有那么多次,我都想杀他,可是,每一次都下不了手。那样的自己,根本对不起我的父亲,于是,我就生自已的气,就…”

庄傅雪倒退了一步,半响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漠然的道,“从头到尾,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爱过我?”

“爱过!”若是不爱,何至于会等那么多年。只是,漫长的等待,心会变凉,而想起那一个人,会心暖。人,驱寒趋暖的。

“此刻,我要你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对不起!”

“即使我告诉了你,我是被他囚禁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要留在他的身边?”

圣菱轻轻地点了点。

庄傅雪再退了一步,身后,悬崖的边沿,一颗颗的石子,连连的落了下去,带起一连串的回音。

…洞口打开的结界,并没有结回去。

圣菱在洞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东边的天阳,悬挂在了天空的正中央,才抬步,缓缓她走了进去。她以为,会再看到那一袭黑衣,但是,没有,洞内,并没有他的身影。准备离开之际,余光瞥见右侧的里边那里,有一条石缝,透过石缝往里望去,里面豁然开朗。

圣菱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机关,将石门打开,令石缝扩大,走了进去。一眼便望见了那一个盘腿坐在石床上运功打坐的人。

静静的望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圣菱知道,那一双原本深谙无垠的黑眸,以后,再也例映不出自己的身影,但是,她却想在余生,用自己的眼睛,来例映他的身影!

圣斯部落,皇汀内。

圣卓道出一个今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消息,只见,他指着床榻上‘沉睡’的人,道,“那一日,圣主说,她还没有死!”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猛然望向了圣卓。

秦楚蓦的想起,那一日,圣玄抱着圣菱的‘尸体’,他也说圣菱没有死,那么,会不会真的…这时,只见一抹身影,缓步踏进了‘皇汀’,宽大的衣摆,长长的摇曳在身后。

圣菱!

此刻踏入‘皇汀’的人,竟是谁也不曾想到的…圣菱…“谦长老,各位长老!”圣菱对着八位长老点了点头,继而望向秦楚一行人,也是浅笑着点了点头,美靥如画的容颜,十年如一日的未曾变化。

“阿菱,你真的没事?”八位长老围聚过去,神情激动。

圣菱点了点头,“是阿玄救了我!”

闻言,所有的人,几乎是默契般的都特目光落向了床榻上的‘秦楚’, 将刚才圣卓所说的括,对着圣菱说了一遍。

圣菱双瞳微微睁大,下一刻,飞快的向着床榻走去。

两个时辰后。

圣菱带着一行人,来到了那一个隐秘的山洞,回过头来,道,“你们且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先进去问问阿玄!”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洞口。片刻后。

圣菱一个人出来,望向秦楚,道,“阿玄说,雪儿并没才死。要救她,需要用‘权杖’,可是,‘权杖’之前已经被阿玄拿来救我了!”

“难道,非要‘权杖’不可么?”秦楚上前了一步,问道。

圣菱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落向秦楚与祁千昕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链“楚姑娘,你与祁公子手上的那一串‘水晶链’,其实,比‘血杖’更有用,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闻言,秦楚毫不犹豫的点头,就要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水晶链’,可是,水晶链在脱离指尖的那一刻 ,秦楚的脑海,猛然一阵毫无征兆的眩晕。

这时,同样褪下了手腕上的水晶链的祁千昕,忽的伸手,眼疾手快的将秦楚褪下来的那一串‘水晶链’给带了回去。握着秦楚手的手,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颤抖。

其他人在那一刻,也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晴。因为,刚才那一个人的身影,竟在一点点的变淡,变透明。

圣菱自然也看到了,“怎么会这样?楚姑娘?”

谦长老将刚才的一切,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抚了抚胡须,走上前来,低低的对着圣菱说了几句。圣菱先是诧异,后是震惊,最后,是欣喜的浅笑,对着秦楚道,“楚姑娘,雪儿多睡一点时间无碍,等到你可以褪下手中的‘水晶链’的时候,再救雪儿也不迟!”

秦楚望向谦长老,见他慈爱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于是,猛的,她懂了。

耳后,倏然划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一行人,再在部落内住了两日,一道离去。

迷雾森林外,一行人,分道扬镳!

半个月后,秦楚与祁千昕回到西越国,怀中的小家齐,几乎每天都嚷嚷着要回去,嚷嚷着要‘龙’。

衣幕降临!

秦楚哄着小家齐睡了之后,让宫女带着小家齐下去,然后,褪去身上的衣服,步入了散发着袅袅氮气的池水中。

祁千昕在御书房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折回寝宫,秦楚还没有从浴池中出来。站在池沿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池水中的春色,揶揄道,“家齐呢?”

秦楚不料面前的人会突然回来,连忙蹲下身去,用池水中漂浮的花辫掩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无言的对上他的话。

祁千昕不紧不慢的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步入了池水中。荡漾的水波,将水面上的花瓣,一片片的波荡开去。

秦楚不由得往后退去,不过,刚退了一步,身体便抵到了池子,无路可退,有些脸红结巴的道,“千昕,池子那么大,你不要靠这么近。”

闻言,祁千昕望着秦楚,凤眸中,稍纵即逝一抹异样的光芒,而后,转了个身,来到秦楚的对面,身体,慵懒的依靠在池沿,缓缓地闭上了眼晴,养憩。

秦楚再洗了一会后,想要上去,可是,池水下的自己,未着寸缕,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着对面的那一个人…出声,唤了唤,可惜,那一个人,毫无反应…池子内的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的冷却。秦楚浸泡时间太久,双手的手指,指腹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白,“千昕?”

祁千昕睁开眼晴,挑了挑眉,望过来。

于是,秦楚知道了,他绝对是故意的。转身,凌空取过屏风上堆着的那一件衣服,直接披在身上,继而湿淋淋的踏出了池子,留祁千昕自己一个人继续泡着。

一刻钟后。

祁千昕上岸,寝榻上的秦楚,似乎已经睡着了。薄唇,划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孤度,走了过去,在秦楚的身旁躺下,闭上了眼晴。

秦楚等了很久,也不见祁千昕有任何的动作,睁开一只眼晴看了看,发观他竞乙行‘睡着’了,顿时,有些气结,被子下的手,出气一般的捏了捏他的手心。不想,却换来他一把握住。紧接着,手心的温度,开始灼烧了起来。

“千昕!”

秦楚一怔后,轻轻地唤了唤。

祁千昕毫无动作,依旧闭着眼晴,只是握着秦楚的手,紧了紧。

秦楚等了又等,脑海中,不断地划过那一个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方法,然后,侧了个身,轻轻地拥抱住了身侧的祁千昕,在他的耳边又唤了一声。

祁千昕睁开眼晴,那一双风眸,如浩瀚星空,无垠深邃,望着秦楚,‘不解’的道,“阿楚,怎么还不睡?”

秦楚面色一垮,她都表现的这么明白了,他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红着脸,秦楚微微倾起身子,覆身吻上祁千昕的脸。

祁千昕呼吸一屏,下一刻,伸嘴拥住秦楚,按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动,声音低沉的道,“阿楚,睡觉!”

“那个…那个…你不想要么?”话落,秦楚猛的闭紧了眼晴,谁能告诉她,继上一次后,她到底又都说了些什么?埋首在祁千昕怀中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整个人,都发热、发烫。

祁千昕似乎没有听到,还是不动。

秦楚觉得今夜拥抱着自己的人,有些‘说不出’的怪,安静中,实在无法入睡,手,缠上祁千昕的腰,在他的背上,无意识的轻轻滑动着。片刻,她发现,拥着自己的人,倾吐在自己耳畔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明显的快了一分。于是,手掌调皮的顺着祁千昕的背部摩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