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便落向了两人之间的海域上,猛然激荡起一片海浪。

两道强劲的力道,由两个相反的方向,控制着半空中被激荡而起的海水。那海水,便如一个偌大的水球一样,权衡在了两个人之间。

许久。

‘轰’得一声巨响,水球暴破,海水四溅。

秦楚与圣玄双足一点四溅的海水,身形如利箭般,后退了开去!

‘血杖’之上,红焰炽热奔腾。

‘权杖’之上,白光蜿蜒流转。

圣玄一施力,将手中的‘血杖’,执向半空中,双臂向前,缓慢的抬起。秦楚蓦然低头,发现底下的海水,竟整个被对面之人控制住了,随着他抬起的手,而高涨了起来。

涨了数尺,圣玄双臂向前一伸,手掌一推,海水,便如狂涛巨浪般,铺天盖地地席卷向了秦楚。

秦楚心惊,手中的‘权杖’,也立即执向半空,利用‘权杖’的力量,抵挡住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水。

当日的水灾,就是因此而来么?抵挡间,秦楚微微分了一分心,顿时,海浪,便从头顶整个扑了下来,呼吸一窒。火光电石间,一收‘权杖’,身形一晃,闪躲进海浪扑下的那一弧度中,再破浪而出,白衣,竟未染半丝海水。而,也就是同一时刻,圣玄迎面而来的一掌,击向了秦楚的肩膀。

秦楚吃痛,从半空中落下,整个人,漂浮在海面之上的一寸之地。唇角的点点鲜血,不断地滴落,在海面上,荡漾起细微至极的小小波澜,再被无边无际的海水,稀释不见。伸左手,去拭,水晶链上,不由得沾染了鲜血。

祁千昕与云袖知这个时候,飞身上前,两人,挡开了圣玄紧接着向着秦楚而去的那一掌,再带着秦楚,飞身后退,落向了远处。

圣玄落在海面上,一步步向着三人走去。

祁千昕一手抱着小家齐,一手牵着秦楚的手。秦楚手腕上的其中一条水晶链,被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家齐,通过两个人相握的手,拨到了祁千昕的手腕上。

祁千昕感觉到手腕上一凉,低头望去。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圣玄毁灭性的一掌,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直直袭向对面的三个人,毫不留情。

三人,反应迅捷,几乎是本能的,就要抵挡。

一颗散发着耀眼白光的水晶,就在这个时候,从渐渐平静下去的海面上,破空而出,挡在了几人面前,将迎面而来的力量,瞬间吸食了进去。

圣玄倒退了一步。

秦楚‘刷’的一下睁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一颗水晶。

那一颗水晶,倏的一闪,落在了秦楚的手腕上,与她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链融为一体,带起其余的十一颗水晶,发出光芒。

而被小家齐拨到祁千昕手腕上的那一串水晶,也同时散发出了白光。两道光芒,相辅相成,融为一道炙眼的光芒,射向秦楚右手手中拿着的那一根‘权杖’。

权杖,瞬间光芒大炽。

圣玄难以置信对方竟拥有那传说中的‘水晶链’,手掌倏然一握,一望无际的海域,便波涛荡涤起来,海浪,层层汹涌,从四面八方,以覆盖之势,扑向三人。

秦楚‘权杖’一拂,海浪,便落了下去。

圣轩身形一晃,一条由海水幻化而来的巨大水龙,便乘水而出,带出滔天的波浪。他,隐身其间。旋即,水龙,张着巨大的龙口,迎面袭向三人。

秦楚握紧‘权杖’,本以为,以‘权杖’此刻的力量,应该能像拂落海浪一般的拂开对方,但是,真正交手,却发现,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几人,刹时飞升后退。

水龙,紧追不舍!

几人,面色都剧沉,唯有祁千昕怀中的小家齐,反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兴致高昂的望着那不断迎面而来的水龙,仿佛,那是一件好玩的玩具一般。

蓦的,水龙袭近几人,同时,巨大的龙尾,带着千钧之势,横扫向几人。

秦楚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祁千昕担忧至极,几乎是本能的,就伸出手去护秦楚。但不料,怀中的小家齐,这个时候,被那一道劲风给带了出去,抛向了天空。

水龙一击过后,再来一击。

秦楚握着‘权杖’的手,运足了内力,就向着水龙而去。但那水龙,早已近在咫尺,面对袭向自己的‘权杖’,龙头一低,张开大嘴,就落了上去。

秦楚心惊,想要收手,却为时已晚。

火光电石间,祁千昕忽的握住秦楚的手,意图带着她后退。而,就在祁千昕与秦楚同时握住那一根‘权杖’的时候,两串水晶链,碰撞在了一起,一道划破天际的白光,突的窜过‘权杖’,从‘权杖’的顶部射出,袭入龙口,再从龙头射出,落向乌黑的天际。

乌云,瞬间向四周飘去。

一线阳光,霎时从天空,落了下来。

水龙,在下一刻,四分五裂,如一场暴风雨,落回了海面。

一袭黑衣的圣玄,则重重的落在了海面上,唇角,溢出一缕鲜血,面色,微微发白。

几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却猛的屏住了呼吸。因为,之前被甩到半空中、几人无暇顾及的小家齐,这个时候,恰落在了圣玄的身边。

圣玄横倒在海面上,一伸手,便接住了落下来的小家齐。对于这个小人儿,他并没有什么仇恨,眼眸中的血光,在败的那一刻,便已经渐渐的散去。微微使力,准备将手中的小人儿,抛回给对面的几人。

但不想,小家齐忽的低头,舔舐上了他的手。

软软糯糯的触觉,圣玄一怔,没有了动作。

秦楚担忧至极,害怕那一个人会伤害小家齐,就要上前去。但手腕,却被一只手扣住,侧头望去,入眼祁千昕对自己摇头。

祁千昕看得出来,那一个人身上,已无杀气,并且,他想将孩子抛还给他们的那一个动作,虽然小、虽然细微,可还是没有漏过他的眼睛。

…海岸上。

看着圣玄落败,部落内的人,皆是大快人心的欣喜。

而圣卓,以及他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则是担忧不已,可茫茫海域,他们又不可能和那几个人一样如踏地面,所以,担忧归担忧,没有上前。

远处。

缓步而来的庄傅雪,这个身后,放下了怀中的圣菱,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圣菱普一落地,感觉到自己可以动荡,便飞快的向着海边跑去。刚才的那一幕,她看得真真切切。这一刻,她竟分不清自己这么拼命的奔跑,是因为担心那一个在圣玄手中的孩子,还是因为担心…他……海面上。

小家齐舔舐着圣玄的手指,仿佛那是一样很可口的食物,软软柔柔的双手,抚摸上圣玄的脸,口齿不清的道,“龙…哥哥,龙…”

圣玄虽然已有四十余岁,但是,面容俊美,容貌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年纪来,也难怪小家齐会将他当做‘哥哥’了。

“哥哥,龙…龙…”

小家齐双手推着圣玄,显然,在他小小的脑袋里,龙便是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就是龙,而龙,是‘好玩’的东西。

圣菱跑到海边,望着那一个受伤的人,眸光颤动,似是有什么,就要从心口汹涌而出,手,紧紧地拽着胸口的衣服,那圣洁的白衣,在她手心,被捏得褶皱。

即使相距那么远,圣玄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一个人的气息,察觉到她由原先的缓步而来,到他落败后的飞快而来。一瞬间,爱恨交织,周身落下去的杀气,突然暴涨。

小家齐害怕的哭了起来。

秦楚担忧,祁千昕皱眉,两人,同时飞身向着圣玄而去。

圣玄一拍海面,身形一跃而起,带着小家齐立在海面上,冷声道,“退开!”

秦楚与祁千昕立即停下了脚步。

圣菱看着海面上发生的那一抹,心中一惊,抬步就向着圣玄走去,波澜微起的海面,如踏平地,“阿玄,请你不要伤害她!”

“不过只是一个被你们利用,用来对我的小孩罢了,怎么,到了此刻,反而假仁假义起来了?”

这还是秦楚第一次听圣玄说这么长的话,她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圣菱和和庄傅雪两个人合谋,散播孩子是她的‘亲外孙女’,,从而引他利用伤害孩子来毁“权杖”,令两边,两败俱伤,然后,再来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他却不知,庄傅雪是连圣菱都欺骗了,她根本一点都不知情。

果然,只听圣菱面露不解,急切的道,“什么‘利用’,阿玄,她是雪儿的孩子,是我女儿的孩子,请你不要伤害她,一切都冲着我来,好么?”

“圣菱,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想骗谁?下一次 ,记得找一个‘女孩’, 不要犯如此愚蠢的错误。”

闻言,圣菱猛然想到什么,脱口道,“她,是‘男孩’?”话落,猛的回头,望向已经来到海岸边的庄傅雪,整个人抑制不住的颤抖。难怪,难怪那一段日子,她抱孩子的时间,总是那么有限,难怪孩子的一切,他都亲自着手,难怪…他竟这般的骗她!

可是,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雪儿的孩子,她都不想他伤害他,不想他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他的双手,再沾染上一丝血腥,“阿玄,将孩子给我,好不好?”

“如此在意他?”圣玄的声音,又平又缓,却依旧让人战栗。

“阿玄,他还是一个孩子!”

“过来!”

圣菱听话的走过去,一步,又一步。但是,突然,手腕被身后一只突如其来的手给扣住,紧紧地,任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菱儿,我知道你仁善,见不得人受伤,尤其是这么小的孩子,但是,你别担心,他今日既然败了,便不会再有什么能耐,他们…”目光,望了望秦楚一行人,“…也绝不会让他伤害孩子的。”

“谁说我败了?”圣玄冷笑一声,忽的,目光望向了秦楚,使用了他一生中最不屑、也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威胁,开口道,“想要孩子没事,那么,杀了他!”

“怎么,堂堂的圣玄,也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么?”庄傅雪神色中,尽是不屑。

圣菱用力的摇头,一边挣脱着庄傅雪的手,想要走向圣玄,一边开口道,“阿玄,不要打了…”

圣玄不语,说出的话,绝没有收回的道理。

秦楚望向祁千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圣玄感受着空气中呈现出来的安静,拾着小家齐衣领的手,一点点收紧。

小家齐被圣玄拎在半空中,小脸上不见丝毫俱色,反而露出来灿烂的笑容,一双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圣玄的手背,一个劲的道,“哥哥…哥哥…”

圣玄眼中划过一抹杀气。

小家齐一惊,笑容一僵,但下一刻,却是被更绚烂的笑容所替代,再次‘哥哥’、‘哥哥’的唤个不停,其亲密程度,与对秦楚和祁千昕差不多。

秦楚看过去,不知为何,心,忽然不再为小家齐担心。

这个时候,庄傅雪扣着圣菱手腕的手,松了一松,令圣菱挣脱了开去。

圣菱没有多想,快步向着圣玄而去,在走近了那一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阿玄,孩子给我,好不好?”

圣玄没有动。

圣菱直接自己伸手去抱。

圣玄没有推开,拎着孩子的手,一点点松动,孩子,落入了圣菱的怀中。

圣菱将孩子抱入怀中后,转身,想要将孩子交给秦楚等人。但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圣玄被人一掌打飞了出去。

原来,竟是庄傅雪,他趁着圣菱抱孩子、圣玄因为圣菱而分神之际,出其不意的袭向了已经身受重伤的圣玄。

圣菱蓦的侧头望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庄傅雪点了圣菱的穴道。

那一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根本就是要夺人性命。圣玄重重的跌落在了海平面上,一大口鲜血,张口就吐了出来,然后,他感觉到那两个人的气息,交汇一起…那两个人,他们站在一起…“阿菱,刚才,幸好有你,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我才能够一举击败他,以报当日他伤我之仇!”就在所有人因为这一变故而震惊的无法动荡之际,庄傅雪不轻不重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圣玄。

一刹那,圣菱几乎是本能般的向着那一袭黑衣望去,张口想要解释,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庄傅雪这个时候,手掌,忽的落在圣菱怀中的小家齐身上,凌厉的眼神,带着威胁的意味,冷冷的扫了一眼几步之遥的秦楚等人,令他们,通通闭上了嘴。

圣玄一点点拭去唇上的鲜血,缓慢的站了起来,脸上,竞露出了罕见的笑意,笑自己的愚蠢。然后,当年的一幕幕,清晰的划过他的脑海。

恨意,弥漫!

“庄傅雪,想要杀我,你还不够资格!”

已然恢复平静的海面,迎着圣玄的话,波涛荡涤起来,血红色的‘血杜’,盘桓在半空中,散发出哮血的光芒。

庄傅雪一惊,一手扣着圣菱的手腕,带着圣菱就飞速往后退去。

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血杖’。

‘血杖’,带着雷霆之势,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流光,迅疾向着庄傅雪与圣菱而去。霎时,击在庄傅雪的身上,将他击飞了出去,而转了一个弯后绕回来的‘血杖’,落在圣菱的身后,速度,几不可查的一停,然后,狠绝的穿透了圣菱的身体,落回了圣玄的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只在一贬眼的刹那发生。

秦楚猛然一手捂住了唇,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圣菱的腹部,被‘血杖’硬生生穿过,反而解开了身上的穴道,双足一软,屈膝跪了下去,圣洁的白衣,前后开出一朵硕大的‘红花’,异常的妖冶。

秦楚骤然反应过来,飞身上前去,一手抱住因圣菱抱不住、而落向海面的小家齐,一手拥上圣菱的肩膀,不让她倒下去。

祁千昕与云袖知,也同时飞身上前去。

庄傅雪双目睁大,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动荡不得。

圣菱靠在秦楚的怀中喘息,身上的鲜血,不断地滑落下来,好不容易开口的第一句话,竞是急切的向那一个侧对着她而站的黑衣男人解释,“阿玄,没有,阿菱没有设计你,也从没有想过要伤你,你最后…最后再信阿菱一次,好…好不好?”

侧站的男人,完美的侧脸,周身的冷冽气息,没有丝毫的变化,身体,也未动一下,尽是冷漠无情。

秦楚开始怨恨起自己刚才的不语,若是她刚才开口,告诉那一个人男人,一切不是他听到的那样,事情,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是,庄傅雪那一刻用小家齐做威胁,她…她…大声的对着圣玄道,“真的,圣菱她没有和庄傅雪一起设计你,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

侧站的男人,依旧没有动。

圣菱忍不住缓缓地闭上了眼晴,这时,脑海中,忽的划过了那一日与谦长老的那一段对话:

“谦长老,不用担心,阿玄不会伤害部落内的人的,若是…若是他真的伤害,真的到了那一天,阿菱愿意一死…阿菱与他的身上,有着‘生死同命蛊’,阿菱一死,他也就…也就…”

“阿菱,难道你不知道,你身上的‘生死同命蛊’,早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么?”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我的心口,在没有想起傅雪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的疼痛…”

“阿菱,‘生死同命蛊’确实在当年就已经解开了!”

…当日的话,应犹在耳,这一刻,圣菱想,她或许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她知道的太晚,再多的解释,也已是枉然,眼角,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落,滴在海面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然后整个人,再没有了气息。

没有人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圣玄,负于身后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无焦距的漆黑眼眸,有着超越任何一个人千百倍的刺痛。

庄傅雪跑上前来,推开秦楚,将圣菱紧紧他拥入怀中。而怀中之人身躯渐浙冷却的温度,简直令他发狂,“圣玄,圣玄,你竟然杀了她?““你可以去陪她!”

冷冽刺骨的声音,几乎寒到了人的骨子里去。

庄傅雪狂笑出声,“是,我会去陪她,只是,你想要陪她,也没有这个资格。”

圣玄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瞬时令空气冷冻。

庄傅雪丝毫不看在眼里,“圣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菱儿根本毫不之情。之前,是我利用孩子引她出去,也是我一直抱着孩子,不让她发现孩子并不是‘女孩’,消息,更是我一个人发出,刚才,也是我点住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出声。”

“你…”

“圣玄,如果我此刻告诉你,你误会她了呢?你是不是很后悔,是不是恨不得杀了自己?不,你一定好好地活着,活着承受这痛。”

庄傅雪欣赏着圣玄变化的神色,即使那神色,非常的细微,“对了,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当年,你逃出去的时候,打伤的那两名看守你的人,其实,是我杀的呢?”

空气中,有什么,碎裂了开来。

杀气,弥漫!

“当年,你逃出去后,我杀了那两名被你打伤的人,再将罪名推到你的身上,本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的命,竞那么大。”

…海岸上。

因为距离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只看到了海平面上发生的一切,却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唯有谦长老一人,断断续续的听了个明白!

七位长老、以及所有的部民,亲眼看到圣菱被圣玄杀害,心中,充满了愤恨。

圣卓也是惊在了原地。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当年,竟是那般的糊涂啊!”谦长老叹息着开口,声音,苍佬的不成样子。

“谦长老,你说什么?”七位长老不明所以,疑惑的望向今日特别反常的谦长老。

谦长老没有说话,只是转身,面向了自己身后的所落部民。

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圣玄,你想不到吧?”海平面上,只有庄傅雪一个人笑着。

突然,凌冽的一掌,落在了庄傅雪的身上,下一刻,原本被庄傅雪抱在杯中的圣菱,便已经落在了圣玄的怀中。仔细看,他的手,带着一丝轻不可查的颤抖。

“圣玄,是你亲手杀了她…”

刺激圣玄的话,伴随着海风,回荡在海面上。

圣玄双眸无光,毫无焦距的落在远处,整个人,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秦楚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影,竟也可以这样的令人哀伤。她想,杀了圣菱,他的心,定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痛。

“不,她没死!”

漠然的人,在死寂中,如云坠玉盘,突兀的吐出两个字。

所有人,皆不信圣玄的话,因为,圣菱确实已经没有丝毫的声息了。

圣玄抱着圣菱,步伐很慢,向着秦楚走去,在秦楚一步之遥处,停了下来,“将‘权杖’,给我!”

秦楚不知道圣玄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还是将手中的‘权杖’,递了过去。

圣玄接过‘权杖’,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