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组人也接近了那个嫌犯,然后轻声向林靖报告。

林靖没有迟疑,立刻命令,“动手。”

两组人同时行动,在瞬间便制住嫌犯,让他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

林靖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嫌犯肩上拿下筒包,另外的队员慢慢拉开他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打开查看。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腰间绑着强力炸药,包里也有爆炸物,幸好尚未引爆。

林靖发现嫌犯身上地炸弹绑得很复杂。他不敢轻易动手拆除。便立刻呼叫公安局。让他们派拆弹专家过来。

这时。国安局又将一条重要信息发给他。“大风车地一个轿厢里安放有炸弹。是遥控引爆。必须迅速排除。”

林靖随即让两个小组制住各自地嫌犯别动。另一个机动小组赶往大风车。马上疏散上面地游客。同时探查炸弹所在地位置。

他们地行动已经引起了部分人地注意。游乐园出动了所有地工作人员。全力安抚游客情绪。以免发生混乱而造成踩踏伤亡。林靖对不远处地那位老师微笑着做了个安静地手势。温和地说:“没事了。带好你地学生。暂时不要乱走。”

那个年轻人此时看他地目光已经完全不同。明亮地眼中闪烁着钦佩。闻言立刻点头。然后去出口处等自己地学生。

林靖拔腿便往高高耸立在游乐园中心的大风车奔去。

那里现在已经被工作人员控制住,只准下,不准上,几个年轻人一个劲向买了票的游客道歉,向他们解释是出现了机械故障,为保证大家安全,要临时检修,请游客去退票或等段时间再来。毕竟安全第一,大家也示理解,虽然有些遗憾,几个孩子甚至哭闹起来,他们还是陆续离开了。

等到游客全部下完,大风车便渐渐停止了转动。

林靖拿出探测器扫描着整个设施,很快便发现似爆炸物的东西在最顶上的一个轿厢里。让那个轿厢停在最上面,如果爆炸了,影响范围相对要小得多,如果放下来,一旦无法控制,很可能会把大风车炸得倾倒下来,造成人员伤亡。他略一思索,便攀了上去。

没有任何保护装置,在稀疏地圆滑的钢柱间攀爬,其危险可想林靖却泰然自若,上得很快。这一个小组地组长跟爬了上去,打算为他做助手。他们平时针对这种情况训练过很多次,彼此配合得非常默契,外行人看着胆战心惊,他们却是胸有成竹。

两人都穿着便衣,在许多游客的眼里再正常不过,的确像是上去修理的,但知道内情的那个年轻人却忍不住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串小学生。顾及孩子们的安全,他不敢走得太近,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个高大地身影在巨大的风车上显得很渺小,并不引人注目,却忽然将他地心塞得满满的。

林靖很快攀到那个可地轿厢处,拉开虚扣住的门,轻巧地钻了进去。

里面一目了然,靠厢壁处相对着嵌了两张天蓝色地树脂板供游客乘坐,三面都有小窗,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多余物品了,现在,有个奇怪的方块状物体就在其中一块板凳的反面。林靖跪伏在地上,用微型射灯照着,仔细观察着这东西。

片刻之后,他呼叫指挥部,“这是电子遥控爆炸装置,要求对游乐园区域实施电子干扰。”

“明白,立刻实施干扰。”那边答道。

很快,游乐园里里外外的游客和工作人员都发现自己的手机和对讲机都不再有信号,不由得很是惑,但今天是假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因此并没有造成混乱。

林靖随后继续说:“呼叫直升机,立刻过来运走货物。”

“明白。”那边停了一下,便道,“直升机已经路上,七分钟后到达。”

林靖从裤袋里摸出军刀,在里面找到梅花起子,同时对后来的下属说:“托着。”

那位年轻的军官心领神会,伸手便托住了树脂板。

林靖动作很快,却很轻巧,将固定住这块板子的螺丝钉取下,却不敢翻转,也不敢放到地上,因为任何变化都有可能触发它的引爆装置。轿厢在空中随风轻轻摇摆,那位军官却始终托着板子,如山一般的稳定。

很快,空中便传来轰鸣,一架轻型直升机高速飞来,下面有一条长长的黑索吊着一个防爆箱。飞到大风车上面,飞机稳住悬停,慢慢调整位置,将那个箱子挪到轿厢前面。

林靖探身出去抓住箱子,轿厢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晃了晃,引起下面的观众一片惊呼。

此时此刻,稍微懂事一点的人都已明白这不是普通的机械故障,更不是在维修,而是出现了意外。他们都停下脚步,仰头看着直升机,看着大风车上的人。

林靖将箱子拉过来,打开一侧的门,让下属把那个板子慢慢塞进去,悬空嵌进两边的支架,这才关上,对上面做了个手势,然后缓缓将箱子放开。

直升机立刻向外飞去。

林靖和那个下属这才跨出轿厢,攀着钢梁迅速下到地面。

他始终神态自若,不动声色,没人看出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虽然有一些猜测,但都没有往恐怖主义方面去想,因此游客的情绪都很正常。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拆弹专家已经赶过来,将两个恐怖分子身上的炸弹安全拆除,林靖的行动小组将两人悄悄带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国安局经过反复核实,宣布警报解除,于是一切很快恢复正常。

林靖就像是普通游客,带着下属往外面走去。

一直在那里呆呆看着的年轻老师如梦初醒,竟然快步跑上去,大声招呼,“那位…先生,请等等。”

林靖本能地站下,转头看过去。

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奔过来,仰头看着他,脸上泛着一丝绯红,鼓起勇气问:“可以请教一下尊姓大名吗?”

靖第一次遇到这么大胆的人,不由得一怔。他的下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再看看自己的铁血上司,都没敢吭声。

林靖温和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微微一动,史无前例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叫林靖。”

那个年轻人笑了,脸上有些腼腆,“我叫于峰,是玫瑰园小学的老师。”

这所小学原是高档小区玫瑰园的配套学校,因为基础建设和配套设施好,师资力量强大,后来发展成国家级重点学校,林靖自小就知道,只是没上过,但儿童时听父母提起,曾经对那里有过向往,这时自然对他刮目相看,礼貌地点了点头,“于老师,幸会。我们要回去了,告辞。”

于峰想要叫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他的学生追过来围住他,一迭声地叫着“于老师”,这才让他从迷乱中清醒过来,赶紧清点学生人数,带着他们继续去玩。

林靖回去后,立刻投入紧张的后续工作,有一个多月都没回家。

当母亲给他打电话时,已是七月初了。

“靖儿,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母亲是个温柔的人,对儿子说话一向都用商量的口气。

林靖翻了一下随身电脑里的行事历,对母亲说:“这个周末可以。”

“好。”他母亲温温和和地笑。“那我等你。”

林靖有些敏感。“妈。是不是有事?”

“是啊。”他母亲略有些小心翼翼。“你表哥地女儿六岁了。暑假一过就要上小学了。他想让孩子上玫瑰园小学。你知道。这不太容易。不过听说那所小学有些机动名额。每个老师都可以轮流拿到。你表哥托人打听了。好不容易约到那位老师出来吃饭。我们都不太会说话。怕反而把老师得罪了。我和你爸地意思是让你回来。陪你表哥去吃这顿饭。帮他说说。”

林靖不喜欢这种事。闻言便皱起了眉。“妈。你知道我是不能做这种事地。”

“你表哥求了半天。我们也不好拒绝。”他母亲叹了口气。“只是吃顿饭。又不搞别地。应该不算不正当行为吧。”

林靖想了想。便道:“那好吧。我去。

妈,你跟表哥说好了,就只是吃顿饭,他可别弄其他乌七八糟的事。”

“那是肯定的。”他母亲保证,“你放心,妈绝不会让你为难。”

林靖放下电话,将这件事放进电脑的备忘录里,到时候会自动提醒他去赴约。母亲很少开口叫他做什么,这事并不大,只不过陪表哥去请一位老师吃顿饭,也算不上是不好的事,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地,所以他没有拒绝母亲,不想让她难过。

周末,他先与表哥联系,问到了请客的时间地点,然后自己开车过去。

这次,他仍然走了捷径,经过那个路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曾经指着他斥责的年轻老师,不由得微笑起来。这时,他才想起,那个老师也是玟瑰园的,不由得思忖,不知表哥请的这个老师是不是也像那个年轻人那样干净单纯、无惧无畏。

把车子停在市中心最高级的海鲜酒楼前,他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报了表哥的名字。他穿着便装,俊逸潇洒的外表让美丽地迎宾小姐都为之惊艳,对他特别热情,将他带到豪华包间,亲自为他端茶倒水,介绍菜式,久久不愿离开。

他坐了没一会儿,表哥就到了,迎宾小姐这才不得不走出去。他松了口气,与表哥寒暄了几句。

其实这个表哥与他离得很远,基本上不在三服之内。他们家人丁单薄,父母都是单传,亲戚不多,大部分都在老家,这个表哥的母亲好像跟林靖的母亲是表亲,当年一到乌市就上门认亲,林靖的母亲倒很热情,听他“表姨表姨”地叫着,也就认下了这个外甥。林靖知道他是老老实实地做着一份生意,并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自然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只要不是违反军纪国法,他也愿意帮忙。

表哥对他自是大表仰慕,递烟递茶,十分殷勤。他笑了笑,摇手表示不吸烟,温和地说:“表哥你别忙了,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

“那是那是。”表哥点头哈腰,反复解释,“我也没别的心思,就想让闺女上所好点的学校,将来出息了,不用像我们这么辛苦。”

“我明白。”林靖微笑,“女孩子当然是多学点东西的好,将来也能少点坎坷。”

“是啊是啊。”表哥连声称是,正要再客套几句,包间门被推开,迎宾小姐带着一个人走了进去。

那人英气勃勃,温文儒雅,正是于峰。他一眼便看见林靖,不由得一怔,本能地后退两步,抬头去看包间地名字,以为自己走错了。

就这片刻之间,表哥已经蹿了过去,拉住他的手一阵猛摇,“是于老师吧,多谢大驾光临。”

于峰这才确定是他要来的地方,赶紧说:“是钱先生吧,幸会,幸会。”

林靖站

,心里有些感叹,原来世上真有无巧不成书这种事。

那位表哥大喜,放开于峰的手就对服务员一阵招呼,“快快快,上菜,上酒。”

于峰连忙制止,“钱先生,酒就算了,我不会喝。”

“不行,不行,一定得喝。”表哥双手乱挥,“今天是周末,你又不上班,随便喝点,意思意思。”

于峰转眼看向林靖,脸上满是笑意。

林靖笑着向他伸出手,“于老师,幸会。”

于峰的心里满是喜悦,赶紧跨前两步,伸手与他紧紧相握,“林先生,幸会。”

表哥在一边豪气地吩咐服务员拿最贵的酒来,没注意他们,这时才过来热情地为他们介绍,“于老师,他是我表弟。我没读过什么书,怕自己不会说话,就请他一起来见你。他是反恐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人称‘野狼’林靖,整个新疆都知道,大名鼎鼎啊…”

林靖见他话一出口简直拦都拦不住,不由得很无奈,赶紧打断他,“行了,表哥,在于老师面前别乱讲话,我那点事有什么可吹的?你就跟于老师谈谈孩子上学的事吧。”

“对对对,于老师,坐坐坐。”表哥打着手势,脸上都是讨好的笑。

于峰大大方方地坐下,看着服务员流水价地端着各式海鲜送上来,斯文地说:“钱先生,你别要太多菜,这实在太浪费了。”

林靖却知道自己这表哥地做派,很多生意人都这样,便道:“于老师,你尽管吃,最后要实在吃不了,我们就打包吧。”

表哥正要表示不会做打包这样丢面子的事,于峰却笑出声来,“嗯,那也好。”他看这位于老师似乎对林靖说地话感到很高兴,虽然不理解,也不再吭声。

酒还是上来了,林靖声明,“我要开车,只能喝一小杯。”

于峰点了点头,“我也喝一点,大家多吃菜,聊聊天吧。”

表哥自然没意见,举杯先敬他一杯,三人便一起吃了起来。

虽然人不多,气氛却比较热烈。于峰和林靖谈笑甚欢,话题很多,却从不触及敏感领域。谈到各地风土人情的时候,经常去外地进货的表哥也能插上话,于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表哥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的女儿,反复强调小姑娘聪明上进,很好学,自己不想她被耽误,希望能进玫瑰园这样的好学校。

于峰并不故作矜持,很爽快地说:“学校今年是给了我一个机动名额,既然你提了,又有林先生在这里,那就给你家姑娘吧。”

那位表哥没想到这事会这么容易,顿时大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猛地站起来,连着喝了三杯酒,才能出声,“于老师,我敬你,你真是天底下最好地老师。”

“钱先生过奖了。”于峰笑着说,“你别喝得这么猛,坐下多吃点菜。”

表哥大概是喝过了头,忘了先前答应表姨的事,忽然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双手捧着送到于峰面前,“于老师,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林靖脸一沉,本能地就想拍桌子,碍着于峰地面子,这才强行忍住。

于峰笑容可掬,坐在那里没动,“钱先生,你把这东西收回去。学校每年拿出几个名额来轮流给老师,主要是照顾老师的亲戚子女,我还年轻,家里也没什么孩子会在今年上学,所以才空着没用。你家孩子既然很想上我们学校,我就给你,这不是什么大事,出来吃顿饭已经足够,你不必再送我什么了。”

听着他地话,林靖地脸色好多了。表哥还要劝他收下,林靖伸手便将他拉到一边去坐下,冷冷地说:“你还是喝点茶解解酒吧。”

表哥倒也不糊涂,这时才想起林靖最恨行贿受贿地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本来有些醉意,现在都吓醒了。他连忙把卡放回衣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高兴,鲁莽了,于老师没介意。”

“没事。”于峰点了点头。

接下去气氛有点僵,于峰若无其事地主动找了些话题跟林靖交谈,这才使大家的情绪重新恢复。

等到这顿饭吃完,林靖便对这个才二十一岁的小学老师相当欣赏了。等表哥付完帐,林靖便说:“表哥,你喝得太多了,不能开车,我送你。于老师也一起吧,我送你回去。”

于峰很开心地点头,“好,多谢林先生。”

“别客气。”林靖笑着拉开门,对他礼貌地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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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将于峰送到学校的教师公寓前,归队的时间也就差他下了车,与于峰握了握手,温和地说:“我要回去了,很感谢你把名额给我表哥的孩子。”林靖虽然一向讨厌应酬,却不是不知世事,心里很清楚,如果于峰把这个入学名额卖出去,少则三万,多则十万,抢着有人要,就算不卖钱,也大可以送给亲戚朋友或者达官显贵,也算是个人情,今天却这么痛快地把名额给了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其实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不用客气。”于峰专注地看着他,“不能留下喝杯茶吗?”

“以后吧,今天没时间了,我得回部队。”林靖的声音一直很柔和。

于峰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下次你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好。”林靖笑着答应,看着他很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很高兴。

于峰不肯先进去,定要看着他离开。林靖也就不再坚持,上车掉个头,对他挥了挥手,便疾驰而去。

于峰比林靖小四岁,从师范大学毕业才两年,因为各方面表现优异,被玫瑰园小学抢先定下,在毕业前就签了合同。由于年轻,教学经验少,他只带一到三年级,却深受学生爱戴,教的班级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家长因此也对他的评价非常高。因为路很顺,他的性格一直比较单纯,除了教书外,业余时间喜欢收集研究古钱币,寒暑假则背包出去旅行,是个很有活力地人。

这次见过林靖后,他主动交换了电话,然后经常在晚上给他发短信。林靖对他很有好感,如果不忙,也会回上一条两条,渐渐的就更加熟悉。

现在是暑假,于峰本来计划着要去香格里拉看看,这时也不走了,就一心守在家里,等着林靖的休息日。

七月底,林靖回到乌市,陪父母吃了饭后,便驱车去学校看于峰。

天气很热。两人不知道该到哪里去。于峰便邀请林靖到自己家喝茶。

林靖将车停在教师公寓楼前。上到三楼。按了按门铃。于峰很快打开门。高兴地请他进去。

这是一套两居室。面积不大。但结构很好。装修风格简洁明快。于峰入住后又在局部搞了一些软装饰。让它更具书香气息。林靖坐到沙发上。放松地伸长了腿。就好像以前来过无数次。

于峰很欢喜。端了一整套紫砂茶具过来。与他一起品尝乌龙茶。然后闲闲地聊天。

两人地职业八杆子挨不着。也没什么共同地成长背景。可却有说不完地话。好像景是一棵平平无奇地胡杨树都可以聊上半个小时。而且津津有味。余韵无穷。

在大学时。于峰曾经与几个探险爱好者完成了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地壮举。这时便说给林靖听。他一点没有炫耀地意思。就是觉得很开心。连遇险都是有意思地事。林靖看着他眉飞色舞地可爱模样。忽然一阵冲动。很自然地伸手揉了揉他地头。

于峰的话从中截断,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张口结舌。

林靖忍俊不禁,又揉了揉他的头,这才收回手。

于峰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林靖一怔,轻声说:“我们才见第三次面。”

“第四次。”于峰纠正他。

林靖仔细回想了一下,笑着点头,“对,四次。”

于峰坐到他身边,认真地问:“你喜欢我吗?”

林靖笑了笑,温和地说:“我愿意和你做朋友。”

“那不够。”于峰很坚决,“我想和你做的不是朋友。”

林靖觉得他就像是个缠人地孩子,很可爱,抬手抚了抚他细腻光滑的脸,温柔地说:“你还年轻,别太冲动。”

“我不是冲动。”于峰郑重地看着他,“合不合适,喜不喜欢,只要一眼就知道了。”

林靖同意他的这个说法,但不能贸然回应他的感情。他按着这位热血老师的肩,轻声说:“我的职业你是知道的,危险性很高。”

“我明白,并且对你更加爱慕。”于峰的眼里洋溢着炽热的情感,比外面盛夏地阳光还要灼人。

林靖轻叹,“我很少回来,说不定一个月都没一次。”

“我知道。”于峰点头,“我能接受。”

林靖看了他半晌,“你确定?”

于峰强调,“我确定。”

林靖按住他肩头的手势慢慢变了,将他轻轻拉过来,拥进怀中。于峰喜悦的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两人平时都是不用香水的,这时身上都带着相同的阳光的气息,让人感觉很舒服。

良久,于峰抬起头来,急切地吻住林靖的唇。

感受着他的生涩,林靖地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伸手托住于峰的头,很快反客为主,将他慢慢压到沙发上热烈地亲吻。他的舌尖灵活地叩开对方地齿关,伸进去卷住那不知所措的小舌,逗弄,交缠。

于峰整个人都软了,喘息越来越急,双手不自觉地拉开身上人地衣摆,伸进去迷醉地抚摸着。

林靖身高腿长,略一兴奋就觉得沙发挤逼,没有活动空间,这才回过神来,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抬起身来。

于峰却手上用力,将他压了下来。他满脸绯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林靖,有点害羞,有点撒娇,却努力掩饰,拿出老师对学生地气派说:“不许走。”

林靖停在那里,看着他轻笑,“那个…不用那么快吧。”

“不行。”于峰耍赖,“下一次见你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你变卦了呢?我要把生米做成熟饭。”

林靖忍不住笑出声来,劝道:“你还小…”

“我成年了。”于峰发狠,“我是老师,你别跟我讲大道理,别想搪塞我。”

林靖只好笑,发现自己完全拿他没办法,难道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于峰看着他俊美得仿佛神话传说般的脸,看着上面浮现地笑容,有点恼羞成怒,抬身隔着衬衫咬住他的肩,泄愤般地磨了磨牙。

林靖努力忍着,不敢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可要想好了,别一时冲动,过了再来后悔就可迟了。”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于峰的脸烫得就像烧红的烙铁,根本无法从他肩上抬起头来。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里做,要么去床上做。”

林靖搂着怀里这个洋溢着纯净的青春气息的人,终于不再犹豫,轻声问道:“卧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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